出自专栏《完美犯罪》
不要再好奇缅北的特殊工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真的是人间炼狱!
1
我亲爱的妈妈为了让我出去打工给简小安赚学费,把我推入了万丈深渊。
她叫我跟着表叔的儿子一起去缅甸。
汽车在中途休息,表叔的儿子带着我去见了几个人……
醒来以后,我才知道我被卖到了缅北红灯区。
现在我正被关在地下室的铁笼子里。
都是偏心的父母害的!
明明两个都是女儿,两个都长得不差,可他们就是把爱都给了妹妹简小安。
为什么她该读书,我就该出来打工?
我的成绩甚至比她还好一些啊!
在大约两米长、一米宽的铁笼子里被关了两天两夜,没有人过问我,也没有食物。
地下室阴暗潮湿,晚上蟑螂就在身上爬来爬去。
衣着单薄的我又冷又饿,也意识到自己境况的不堪,终于撑不住发烧了。
朦胧中,我好像看到简小安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坐在宽大明亮的教室里……
我是要死了吧?
意识里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已经飘起来了……
「她好像病了,先叫医生给她整点儿药。」
有个男人的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
昏昏沉沉中,几个把保安把我从地下室拖出去了。
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
我继续被关着,住的房间狭小得差不多只能放下去一张床。
但至少比关在铁笼子里好多了。
房门是用钢筋焊制的,缝隙很大,我在屋里就可以看到屋子外面的世界。
这儿还是地下室,只不过原来关我的地方是负 1 楼,而这里是负 2 楼。
这样的房间,有长长的一排,中间是又黑暗又潮湿的巷子。
这里专用来「教化」我这种刚来的人。
不止我一个,负 2 楼关着很多女孩子。
从白天到晚上,拍门声、哭喊声、哀求声从来就没断过,让这里更增添了几分鬼里鬼气。
走道里传来一阵好像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
我向那边看过去,两个保安拖着一个浑身都是鞭伤的小女孩下来了。
小女孩年约十二三岁,马尾上还扎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她的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随着保安的拖动,在白色地板上留下长长的、两条带血的痕迹……
她的头一直低垂着,额头还有一个大窟窿,正流着血。
昨天她在门口朝着走道里呼喊,希望我们团结起来反抗这些逼良为娼的混子。
保安听得不耐烦坐电梯上去告状,她便被安排去 KTV 伺候一个暴力狂。
现在她就变成这样了。
保安经过我的门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拖着的女孩。
那眼神好像在说:不听话,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这才无力地坐了下来。
心里的那点希望在这一刻,更化成了死灰……
那个女孩被从走道的这一头拖到走道的那一头,最后关进了墙角的黑屋子。
整个负 2 层瞬间静得可怕,就连空气都变得紧张。
我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2
「嘚嘚嘚……」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
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人走路的时候腰肢一扭一扭的,风情万种。
在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牛高马大却卑躬屈膝的保安。
看来这个有身份的人!
「姐姐,你能救救我吗?」
在她经过房间门口时,我还是扯住了她的衣角。
她这才认真地看了我一眼。
目光冷戾似剑。
我有点儿害怕了,赶紧松了手。
身后的保安连忙向她汇报:「就是那个新来的!生病是老板亲自给她叫的医生。」
女人挑了挑眉,语气有几分不屑:「长得不错,难怪老板只看了一眼就被你迷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刺得我浑身难受。
她气冲冲地走了,很快地就有两个保安进来。
虎背熊腰的黑人保安第一脚就招呼在我的肚子上。
我痛得双腿发软,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还有王法吗?你们这些魔鬼……」
「在这里,老板和利亚姐就是王法,他们要你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哈哈哈!」
保安的笑声肆意猖狂。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笑完了,手里的电棍猝不及防地就伸了过来。
「啊!」
我的尖叫像从地狱里迸发出来的。
凄惨、绝望,更无助……
浑身的肌肉好像被无数的针狠狠地刺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捏住,手心还有强烈的灼痛……
保安丝毫没有手软,紧接着又电了我好几次。
如果我死掉了,老板就亏钱了。
保安明白这一点,折磨我累了,他们还强行地给我灌了牛奶。
直到他们离开,我的身上还冒着热气,肌肉还在不由自主地痉挛……
3
再次醒来,我才发现我的衣服有好几处都破开了,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伤口。
手心红肿,还有很大的一个水泡。
想来是刚刚被电击留下的。
而我的面前,正站着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
「你好啊简童,我叫朱利亚!」
她的笑容阴森恐怖。
她对我的恨意从何说起?这女人有神经病吗?
不想坐以待毙,我突然朝她扑过去,死命地掐她的脖子。
「给我门禁卡!」
饿了几天又病了几天,我已经使尽了浑身的力气。
但朱利亚却轻松地把我推开。
她指了一下墙上的摄像头。
我懵了,这才傻里傻气地松开手。
「是该教训一下你这个蠢货了!」
朱利亚猝不及防地将我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
「啊!」
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叫,我的手掌就被她用匕首钉在桌上。
鲜血四射,都溅到她的脸上了,让那明明长得很好看的一张脸,显得狰狞恐怖。
「第一天来了就敢勾引老板,你活腻了是吧?」
「我没有……」
「我说有就是有!简童你给我记住,谁让我不爽,我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朱利亚,你这个天杀的女魔头……」
手上鲜血淋漓,我痛得浑身颤抖。
「天要真的会杀魔头,这个夜总会就不会存在了!」
朱利亚的冷笑更让我不寒而栗。
2
「我叫桑尼,利亚姐叫我好好地给你打扮打扮!」
铁门被打开以后,染着金头发、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拈着兰花指走了进来。
在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的化妆包。
「哐当!」
保安把门锁上了,临走的时候跟桑尼说,完事儿了就打电话给他。
我看到桑尼的衣服口袋里露出了手机的一个角,心里瞬间又有了一丝希望。
每动一下都扯得身上的伤很痛,但我还是强撑着坐起来:「为什么要给我打扮?朱利亚这是要干什么?」
桑尼皮笑肉不笑:「放心吧,她是想让你漂漂亮亮地去工作。」
去工作!
红灯区的工作,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
桑尼叹了一口气。
「长得可真漂亮,气质还干干净净的,可你怎么就是嫌命长,非要得罪朱利亚?」
「我哪有得罪她?我都不知道她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什么!」
负 2 层的女孩子被弄进来都会受虐待,但我好像受到了朱利亚的特别关照。
囚禁、不给食物、毒打、电击……
这些非人的手段,我可是一样也没少地尝过。
现在这张脸上没有伤痕,但脖子上、手上腿上,到处都是淤青、伤口。
桑尼在给我手臂擦粉的时候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最后看到我手上包着破布还血迹斑斑,他好像动了恻隐之心。
「……唉,可能因为你长得太像死去的老板娘了,所以朱利亚心里过不去。」
我再傻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朱利亚是老板的得力助手,喜欢老板,但老板一直不喜欢她。
我刚来的时候生病老板叫了医生,朱利亚以为老板看上我了,所以对我怀恨在心。
天哪,我怎么就碰上了这种事。
我真是个大冤种!
4
「反正沦落到这种地方就是命不好,你认了吧!」
桑尼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桑尼,我想离开这里……」
我眼睛热热的,眼泪很快地就冲破最后的防线。
「离开?除非你父母愿意拿 30 万把你买回去!」
桑尼的语气很肯定,还说这是这里的规矩。
爸爸是个化工厂的老机修,工资不高。
妈妈从来没上过班,整天在麻将馆里泡着。
别说 30 万,就是 3 万对我们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但我不想卖身,求助父母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桑尼,能把你的电话让我用一下吗?」
见他很犹豫,我赶紧跟他保证,我只是叫父母拿钱把我买出去。
我还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他把电话借给我了。
桑尼这才把电话给我。
拿到电话的那一刻,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我给我亲妈打电话,却连心脏都好像被一根绳子扯住了,紧张得无以复加。
他们会愿意拿钱把我买回去吗?
毕竟我又不是简小安……
响起了待机铃声,我一手按着狂跳的心脏,一手颤抖地拿着电话。
第一次拨号码,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毫不犹豫的拒接。
桑尼的目光已经看向我,意思是叫我把电话还给他。
我不死心又拔了一次。
这一次对方终于接了电话。
首先响起的是麻将的碰击声。
然后是我妈那很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妈,是我!我遇到麻烦了……」
「别吵别吵,我快杠上花了!」
我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很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这就是我的亲妈!
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是这么对我的。
我强忍着泪水,死死攥地着电话还想拨号,却没注意保安向这边看过来了。
桑尼吓得脸色苍白,抢了电话就走。
「啪!」
他刚出门,就被保安打了一耳光。
「娘娘腔,你是想害死老子?」
毫无疑问,我的这番行为又招来了一顿毒打。
保安解了身上的皮带毒打我,他每打一下,我都痛得浑身抽搐。
我只能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任他们疯狂地发泄怒气。
想起简小安五六岁的时候不懂事偷了家里 10 块钱,我妈拿起竹片打她。
那时候我也才七八岁,出于做姐姐的本能,我拼命地护着她,说钱是我偷的,我妈就发了疯地打我……
那时候我以为我就是世上最悲催的人。
没想到长大了,我会活得更悲催!
最后简小安一边替我擦跌打药一边哭着说,姐姐,我长大了也会保护你……
可是,我今天所承受的一切,是简小安给我带来的。
虐待和毒打让人很疼,更疼的是我的心。
但这还没算完。
朱利亚在老板那里受了气,就跑到负 2 层找我出气。
她骂我长着看起来单纯的脸,却有一颗比婊子还浪的心。
我狠狠地瞪她。
朱利亚便火冒三丈,冲上来就要打我。
这段时间我的体力恢复了一些,而且我也并不是个软柿子。
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朱利亚就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我才发现她的牙磕掉了,整个下巴上都是血。
我这一次的反抗也彻底地激怒了这个变态的女人。
我预感到我要面对的又将是一场狂风暴雨……
5
大概安静了三天,桑尼又来了。
我心怀歉意,正想说几句感谢他的话。
他直朝我挥手:「别求我,也别妄图让我可怜你!上次你害得我够惨了,这回不会上你的当!」
我也不能再连累人家了。
我只好问:「那你能告诉我,朱利亚让你给我化妆,是为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桑尼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不会接客的!」
我的态度很坚决。
「你想得倒美!你把牙都给朱利亚打掉了,她还会让你去接客?」
「那她怎么突然把我打扮起来?」
桑尼不理我,只默默地为我化妆。
最后妆化好了,他要离开了,临行时说了一句:「童童,人只要没死,一切都还有希望!」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朱利亚来了。
她的嘴唇还有点儿肿,但缺掉的牙已经补上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体型硕大的男的,还一脸刀疤。
朱利亚笑容阴森恐怖:「简童,像你这样长得漂亮的女人,怎么能混在红灯区伺候人呢?」
那个男人猎狗一样充满欲望的双眼,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
「喜欢表演,那就让你表演吧,只不过表演的专场在床上!」
朱利亚说现在小电影销路也挺好的,可以尝试让我做小电影的主角,以后视频可以卖给暗网。
听她这么说,我已经被吓得腿软。早就听说这里的老板是个人才,来这里之前他曾经做过虐杀人的视频。
他最有名的作品可能很多人都看过。极其血腥,惨绝人寰。
视频里你觉得主角在表演,但其实那是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
这个视频当年流行甚广,最初的出处就是暗网。
我今天要拍的戏,男主角由朱利亚带来的那个男人担当。
朱利亚一挥手,几个人带着摄影机就进来了。
「你们这帮畜生,你们还有王法吗!……」
「妈呀……谁能救救我……」
我从叫嚣到求救,中间只不过间隔了十几秒时间。
衣服很快地就被扒光了。
害怕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我只能大张着嘴,苟延残喘一般……
6
「别动!谁动谁吃花生米!」
就在我以为死定了的时候,一群穿着统一的黑色着装,拿着真枪实弹的人冲了进来。
男女老少都有,年龄最小的恐怕只有十四五岁。
但手里的武器都黑压压的,给人一种威压感。
他们冲了进来,瞬间控制了整个负 2 楼。
带头的男人个子高高大大,穿着黑色 T 恤、黑色裤子,身体露出来的地方有纹身,五官凌厉,脸上还有青春痘留下的坑。
「我是狼哥,以后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接手!」
男人话说完,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我没穿衣服,扯了一条床单遮住身体,蜷缩在角落。
他对手下的人说:「让她坐我们的车回去!」
我被披上宽大的黑衣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这个男人满脸的痘坑都那么可爱。
朱利亚快疯了。
她不知道老板这段时间对她的冷落不是因为老板有了新欢,而是有人黑吃黑,老板是自身难保。
现在老板跑路了,连自己手下的产业都没顾得上。
整栋楼的姑娘们在都惶惶不安。
缅北这个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大家又将面临些什么,卖身?卖血?卖器官?
明明已经够惨,只怕等待自己的是遭遇更惨。
狼哥的人把整个夜总会的女人都集中在一起,通通关进了负 2 楼。
现场混乱不堪,女人们「嘤嘤」地哭。
可我却憧憬着狼哥会不会放了我们?
毕竟,他刚刚救了我,简直就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
那时候的我莽撞又单纯,真是傻里傻气。
狼哥的人带着我就要走的时候,朱利亚也想跟着上来。
「叭!」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一脚就把她踹倒了:「那边收拾好了,自然有人来接你们。」
朱利亚还在企图解释:「我是这里替老板管工的,这些人都听我的……」
很快地就又来了两个人,把她拉进去和大家关在一起了。
我坐上了一辆面包车。
狼哥他们坐的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个个手里都拿着枪,威风八面地在前面开道。
狼哥的地下工厂设在缅北的深山老林里,位置特别隐蔽,周围都是树木,如果不是熟悉环境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还大有玄机。
我刚下车,就看到有人过来给狼哥汇报。
7
「狼哥,检查结果出来了,是癌症。」
狼哥有些意外:「六七个,你跟我说她们同时得了癌症?」
「医生说了,空怀催乳剂可以让没怀孕的女人产奶,但有很多副作用,催情还是小事,长期使用还会使她们得乳腺癌。」
「难怪这几年好些女人都陆陆续续地烂了胸,原来是乳腺癌!」
「姑娘们都需要长期用药,得病的概率太大!人工授精更为安全,不过这样的话产奶空窗期也挺长的。」
空怀催乳剂?
奶人?
产奶空窗期?
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狼哥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又吩咐了一句:「未免走漏风声,把那个医生干掉!」
他的手下很是吃惊:「狼哥,医生应该不知道送检的那些肿瘤组织是从哪里来的。」
「让那些高官贵族知道他们买的奶制品是用激素催出来的,你说我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狼哥的手下心领神会,把手枪拿出来擦了擦,眼神凶狠地走了。
医生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好傻,这个狼哥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愣着干吗,想找揍?」
分神了,又被穿着黑衣服的人推搡了一把,我差点儿摔跤。
狼哥都快走了又突然回过头:「把她交给我!」
黑衣人便松开我。
狼哥把我带到他的房间。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跟着他总比卖身强,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来这儿的第一晚,他就把我强暴了。
可笑的是这事儿传出去,引来了很多羡慕的目光。
想了几天,我也想通了,最重要的是活着。
狼哥说要带我去看他打下的江山。
一间地下室黑暗潮湿,但里面却很宽敞。
可以整整齐齐地摆放七八十个铁笼子。
刚进入地下室,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怪味儿简直让人作呕。
想起自己也曾经被关在这样的环境,我莫名地紧张,手紧紧地拽着衣角,都有些出汗了。
狼哥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手放在我的腰间。
「有我在,别害怕。」
其实还是很怕,但我不敢再表现出来。
再往里面走,昏黄的灯光下铁笼子里的女人一个个面色娇红,大汗淋漓,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她们怎么了?」
我不明觉厉。
一个保安坏笑着告诉我:「这些人被注射了泌乳素,7 天之内就可以大量的产出乳汁。这种激素还有一个作用就是……。」
保安意犹为尽。
红着脸,我下意识地将头扭向一边。
地下室的角落里,也有一个铁笼子。
里面的女人发疯似的捶打着铁笼:「放我出去,我可以接客,接客给你们赚很多钱!」
是朱利亚。
激素的作用下,她也许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人。
只剩下动物本能了。
狼哥的手臂在我的腰间一使劲,我就被他拽到了关着朱利亚的铁笼子面前。
朱利亚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很快地将目光移向狼哥。
伸出还有些湿漉漉的手,朱利亚勾了勾手指。
「狼哥,我宁愿为奴为娼也不愿承受这种虐待!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狼哥不动声色。
朱利亚将手臂从铁笼子的缝隙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裤头。
「叭!」
狼哥狠狠地踢了那手臂一脚:「欺负人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了?」
听这意思,他是在替我出气?
可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踏实!
他带着我出来,明明好像在笑,但那眼睛眼神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狼哥,求求你,把我放出来吧,我受不了了……」
身后是朱利亚的嘶喊。
我这才知道奶人承受的最大痛苦不是被囚禁。
不是被虐待。
甚至不是像牛一样产奶!
而是用了大量空怀泌乳素后的副作用!自身那无法控制的欲望!
没几天,夜总会过来的姑娘就有好几个自杀的。
在这地方,也不是想死就能死。
几个傻姑娘不但没死成,还被打了一顿。
和她们相比,我简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保安小声地恭维:「不把你关着也不给你用激素,狼哥对你多好啊!我看搞不好简童你还会成为我们的嫂子呢!」
8
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嫂子,我想逃出去。
不过当我认真地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就觉得逃跑纯粹就是痴人说梦。
院子的周围全天候有很多全副武装的人守候。
人奶工厂的业务主要是供给这里的高官贵胄人奶,以利于狼哥其他生意的发展。
所以他不惜血本。
只是我一直搞不懂,朱利亚更善于「管理」那些姑娘,对狼哥来说还有点儿利用价值啊,为什么狼哥对她那么狠,对我却还好。
有一天晚上,突然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来找我。
「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婆婆,现在我问你个事儿,你必须据实回答。」
不知道江婆婆是干什么的,我心里很害怕,只是怯怯地看着她。
她问我:「月事过去几天了?」
「半个月……」
我据实回答。
「狼哥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看得上的,你可要惜福!」
江婆婆推算了我的经期,然后翻开一个破本子记好。
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其他姑娘的经期。
我比较特殊,是狼哥的女人,她用了新的一页,记好后还不忘把那页折了一下,方便以后查找。
「为什么是我?」
我巴巴地望着江婆婆,希望她告诉我真实原因。
江婆婆道:「夜总会的姑娘之前个个都被朱利亚欺负,大家一定很恨她。所以……」
所以狼哥是想让我这个被朱利亚欺负得最惨的人来替他管理从夜总会过来的姑娘。
如果我用软办法去管理那些姑娘,她们应该更容易接受。
狼哥倒是很懂得心理战术。
我倔强地道:「我不会助纣为虐。」
江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善良这种东西,在缅北会害死自己。」
人奶工厂的生产流程发生了变化,狼哥买了很多给猪做人工授精的工具,精子的提供是由他朋友公司的那些保安完成。
至于为什么不用自己工厂的保安,我想应该是怕保安对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妈妈产生感情,不利于工厂的管理。
一向准时的大姨妈没来。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稍微慌乱了一下,我就镇静下来。
我要从这里逃出去,留着这个孽障干什么?
我得想办法打胎。
而此时的朱利亚,已经从郁郁寡欢的小怨妇成长为整个人奶工厂的产量冠军。
还是她随遇而安啊。
一同从夜总过来的姑娘因为不适应这种被关在笼子里当工具人的生活,大多还在寻死觅活,她却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狼哥给了朱利亚优待,产奶的时候有单间产奶房给她。
9
之后的几个月时间,我想尽我认知内的一切办法,想要处理掉这个孩子。
一开始我是故意吃寒凉的食物,发现没效果。
后来又用肚子去撞带尖角的桌子。
甚至从楼梯上摔下去……
我搞得一身伤痕累累,肚子里的小家伙却还是很坚强。
狼哥皱着眉头:「童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总是让自己受伤,你该不会是不喜欢我的孩子,故意的吧?」
我哪敢承认,连连摇头。
「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啊,我喜欢这个孩子得很,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生气的!」
狼哥话说完,生气地离开。
他又加了两个男的日夜守护我。
很生气,我使劲儿地拍打了一下肚子。
可这么个动作也不过是让自己被打痛了而已。
我捂着肚子,小家伙可能感觉到了,小拳头在我的掌心轻轻地碰触。
虽然只是碰了两下,那触感却是那么真实。
他是感觉到痛了,还是想安慰我?
都说母子连心,肚子里的孩子能感受母亲的想法。
突然发现我真的很混账。
我嫌弃他,又怎知他是不是愿意来到我身边?
自己不被父母所爱,为什么又要把这些施加给自己的孩子?
第一次对这个小生命产生愧疚感。
我又轻轻地抚了抚肚子。
「别怕啊,没事的……」
腹中的躁动渐渐平稳,小家伙得到了安抚,静了下来。
「笃笃笃!」
「简童,你在吗?」
江婆婆急急地敲着门。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从夜总会过来的那个小姑娘已经三天水米不进,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江婆婆说的就是当初在走道里呼喊着我们应该一起反抗的那个小姑娘。
才十二三岁,她也要承受我们这些成年人都受不了的东西。
我跟着江婆婆到了地下室,看着铁笼子里的那个小女孩,心里一阵酸楚。
这才半年时间,当初青涩的她因为药物的关系,胸部显得过分夸张。
眼睛里的光彩早就没有了,面容也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她先是怔了一下,看清楚我以后马上就精神了。
她一把扯着我的衣角:「我知道你跟朱利亚不同,你是好人!你可不可以帮我离开这里?」
我俯下身子,从铁笼子的缝隙把手伸进去,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声音很小很小,差不多只敢让她看到我的口型。
「邪不能胜正,我们一定能出去!但现在你必须养好身体,到时候才能跟我一起走!」
10
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现泪光,感动得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我站了起来,故意大声道:「不想吃饭就别吃了,你以为我会求你?反正就算饿死了也不过是挖个洞就埋了!」
话说完我就往外走。
没过多会儿小姑娘就肯吃饭了。
狼哥似乎很满意,跑来看我时笑容也温柔了很多。
「简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两个月以后,我早产生下了一个身体瘦弱的女儿。
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喂奶,狼哥就命人把我的女儿带走了。
随后他就进来,露出了他内心的狰狞。
「你以后就好好地帮我管理这些女人,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奶人,真是让人心疼啊!」
「为什么把我的孩子带走?我可以帮你做事,也可以带着她啊!」
「不把她带走,你怎么肯专心地为我做事?再说了,你也不希望亲生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吧?」
狼哥话说完,目光闪过一丝阴狠。
他是瞅准了我性格的弱点,知道我一定会为了这个孩子受制于人。
事情如我所料,从此除了不用被关在铁笼子里,我其他所有的优待都没有了,我也成了奶人。
不同的是,我还要替他义务地劝服那些不甘命运默默抗争的人。
只要孩子在,狼哥就不怕我不为他卖命效力。
之后我再劝那些从夜总会过来的姐妹,就是跟她们说,慢慢地熬吧,我们总能离开这里……
因为表现突出,朱利亚获得了狼哥的信任,可以出去提供服务。
她不止一次地跟我炫耀,就连这附近一个大军阀的老爹,都要靠她的奶水续命。
据说那个老人已经 90 多岁,生理机能退化,肠胃功能紊乱……
人奶是很养人的,而且能提供很多抗原,狼哥巴巴地把业务送上门,把那老头子伺候得跟亲爹一样。
只要朱利亚正值产奶期,他都会安排乖巧听话的朱利亚直接上门为老人服务。
「老爷子对我可依恋了,送了我很多值钱的东西,还说以后会让他的儿子给我养老,哈哈哈!」
朱利亚炫耀的眼神简直令人作呕。
有的人的贱,是从骨头里生出来的。
换一个环境还是会旧病复发。
不过,我要取代她,我不在乎让自己更贱!
有机会出去才有机缘让我遇到可以帮助我的人,我和夜总会的姑娘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两年时间,我跟朱利亚明争暗斗,心里的计划一直在不急不躁地进行着。
直到我看到简小安……
我以为我已经恨透了给我带来灾难的简小安。
但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心里还是激动难抑。
这是我的妹妹啊!
小时候说要保护我,现在她果然来了。
不过这样的地方,是她来该来的?
这个死丫头,小时候害得我挨打。
这一次难道要害得我丢掉老命?
更气的是眼见着我马上就有机会取代朱利亚出去了,这个吃里爬外的死丫头居然帮着外人。
好在朱利亚的炎症比较严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还是可以替代她出去。
从简小安身边经过,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想呼她一耳光。
但正事要紧,我只能扔两句狠话,就跟着保镖出去了。
看着简小安被我气得发抖,我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总不能,老是就我一个人委屈吧?
司机开着牧马人沿着坑坑洼洼的马路走出那片隐藏着罪恶的树林。
虽然左右两边都有保镖守着,望着外面的天空,我心里还是有一种久违的雀跃。
「别高兴太早,听说那老家伙可变态了,朱利亚每次回来在车上都哭唧唧的!」
保镖的语气,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这是一处奢华得像皇宫一样的大院子,院子外面差不多 5 米 1 岗,站岗的人穿着特殊的制服,配备小型机枪。
一看这装备,就能猜出这院子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牧马人在院子门口停下,对方根本不允许保镖进去,只是吩咐他们在门口等。
临进门,狼哥的保镖还威胁我:「完事儿了就赶快出来,如果敢动什么歪心思,我的子弹可不会认人!」
我没理他,跟着大院子里的人进去了。
我被从小门带进了后院,然后进入一个豪华的房间。
门口站着两个女仆。
房间里,挂着厚重的布帘。
带我进来的人小心地跟女仆交待了一句,他们便扯开布帘让我进去。
床上的老人皮肤像死人一样,是青色的。
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就像一具骷髅,此时他正闭目养神,要不是看到他肚子上的被子还随着呼吸慢慢地律动,我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女仆上前轻声地跟他说了一句,老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第一眼,就看我的胸口。
仿佛很满意,然后再看我的脸。
似乎更满意了,浑浊的眼神出现一丝喜悦。
他朝我招手,我迟疑着走了过去。
两个女仆很快地出去。
真恶心,
看着就剩半条命的老家伙,也有歪心思。
那鹰爪一般的爪子,突然就伸了过来,老人死死地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