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极度病态的爱: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第一次和男朋友哥哥吃饭,我喝醉了。
醒来后,我被围坐在钢琴上,浑身动弹不得。
我以为是男友的杰作,直到耳边响起两道不同的声音。
1
男朋友的哥哥回国,我跟他去接机。
去机场的路上,我有些惴惴不安:「你哥好相处吗?他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沈哲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附身亲我的嘴角:「我女朋友人见人爱,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的抚慰反而让我更心慌了。
沈哲的哥哥沈括可不是一般人。
我和沈哲恋爱的第一天就听他提起过他哥有多厉害。
网上,他的事迹流传甚广,连我学钢琴的六岁小表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十岁拿遍全国钢琴比赛大奖。
十三岁开个人独奏音乐会。
十六岁被世界 top 级名校破格录取,一路晋升无阻。
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国外某知名大学的音乐教授。
这人生跟开了挂似的。
媒体对他的评价也很高,称他为音乐天才。
第一次看到他的照片,我就惊讶于兄弟二人神似的长相。
不过和沈哲的俊朗阳光不同,沈括偏向于温润尔雅的长相。
沈哲还跟我开玩笑,怕我到时候见了他哥就不喜欢他了。
我当时正满脑子都是下周要交的设计稿方案,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自然也没给出回应。
结果好脾气的沈哲当场沉下了脸,掰过我的下巴逼我跟他对视:「瑶瑶怎么不说话,难道被我猜对了?」
我回过神,秉着小情侣不吵架的原则哄他:「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哥这么优秀,担心他到时候根本瞧不上我。」
沈哲这才消了气,露出和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不会就好,我女朋友这么漂亮,谁会不喜欢。」
我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一路上,我踹怀着忐忑的心,在心里打了无数遍问好的口腹。
晚上九点,飞机准时落地。
我们接到人后,驱车前往定好的餐厅。
沈括开车。
「瑶瑶,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俊脸凑到我面前,我猛地回过神:「没...没什么。」
驾驶座上的视线看了过来又收了回去,我假装没察觉,绞着手指坐立难安。
「是不是饿了,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沈哲没发现我的异常,从一堆沈括带回来的礼物袋中掏出一盒酒心巧克力拆开递给我。
我愣愣地接过,脑袋却乱作一团,余光不受控制地瞥向驾驶座的男人。
太奇怪了。
刚在机场见到沈括的一霎那,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心脏也狂跳不止。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我却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无形之中好像被一张黑暗的网笼罩住。
问好的话忘了个精光,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我的紧张。
沈括主动开口。
「金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呼吸一窒,措不及防地抬起头,他四目相对。
不带一丝情感的黑眸,我却在深不可测的眼底看出了一丝情欲。
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缠绵时,沈哲心血来潮要和我玩 cosplay,也叫我金小姐的场景。
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比沈哲更接近昨晚的声音……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强迫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
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
「瑶瑶你想什么呢,我哥和你握手呢。」沈哲笑着把愣神的我轻推上前。
身前是一双脉络清晰、骨节分明的大手。
因为靠得近,我还闻到了淡淡的古龙香。
是巧合吗,沈哲最近也喜欢这个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嗓子莫名有点发干。
掌心相握的瞬间,我再次僵住。
沈括的食指指尖竟也有层薄薄的茧!
昨晚大手抚摸肌肤的战栗再次袭来,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甩开了他的手。
等回过神来,沈括已经推着行李箱大步走出了机场。
沈哲和我跟在后面。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所措地解释。
第一次见面搞成这样,他哥肯定对我印象很差。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话落,沈哲伸手揽住我的肩头,轻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我哥是弹琴狂魔的手,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却可耻地想歪了,只好红着脸摇头搪塞过去。
2
下车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吃完了一整盒酒心巧克力。
我的酒量不算差,但脑子还是变得有点迟钝。
「小贪吃鬼,吃这么多巧克力。」沈哲扶着我下车,还不忘亲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在不熟的人面前做亲密举动,我有些不习惯,躲开了。
沈哲却惩罚性地拉过我,直接吻了下来:「害羞什么,我哥又不是外人。」
我满脸通红,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一旁沈括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冷得吓人。
进了餐厅,服务员领着我们到包厢门口。
刚进门,腹部就传来一阵疼痛,身下有热流涌动。
我顿感不妙,大姨妈来了......
包里有姨妈巾,但是包落在车上。
无奈,我只好让沈哲帮我去拿。
一时间,宽敞的包厢里只剩我和沈括。
空气安静得可怕。
这家主题餐厅以星空为基调,室内光线类比射出的细碎星空。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对面男人的视线似乎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我局促不安,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出声打破僵局。
「沈先生不是在国外任教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其实我是明知故问。
沈哲跟我提过,沈括早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这次辞了工作回国就是为了休养生息。
我本是随便扯了一个很正常的话题,谁料沈括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淡淡回应:「怎么?金小姐不欢迎我?」
我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出来。
天才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的吗?
我又不认识他,谈什么欢迎不欢迎?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你回来沈哲可高兴了。」
这话不假,当时沈哲跟我说他哥要回国的消息,还拉着我去吃了宵夜,喝了很多酒。
沈括轻笑出声:「那金小姐呢?不高兴?」
我再次噎住,这让我怎么回答......
他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高兴?
气氛再次冷场。
在我茫然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救星沈哲及时回来了。
我夺过包逃一般地冲向厕所,短暂地逃离了这场诡异的对话。
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折回餐桌。
好在沈哲是个话痨,有他在,气氛好转了不少,我也松了一口气。
结果上菜期间,对面男人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停留在我身上,搞得我浑身别扭。
那个眼神太富侵略性,像潜伏在丛林深处蠢蠢欲动的野兽,让我产生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连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
我只能狂喝果汁转移注意力,一下子干完了两瓶才算作罢。
没过一会儿,酒心巧克力的劲儿再次接踵而至。
思绪变得恍惚起来,包厢里两个相似的身影让我一时难以分辨。
我晃了晃脑袋,伸手去拉一旁沈哲的衣角,低声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嗯?想回去了?」
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淡淡的古龙香钻进鼻腔。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脑袋呆滞了好几秒,抬头对上沈括笑意盈盈的眼眸,我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拉错人了!
他什么时候坐到了我左边的......
我回想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右手边的沈哲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还在招呼服务员给我拿饮料。
「庆祝我哥回国,来,干杯!」杯子再次被倒满。
因为来了姨妈不能喝酒,我就用果汁代酒。
奇怪的是,我越喝脑袋越昏昏沉沉。
瞳孔变得涣散,眼前的两个身影逐渐模糊重叠。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淡淡古龙香。
3
我是被冷醒的。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古龙香的白衬衫。
我抬了抬手,琴键发出杂乱音响,在寂静黑夜里格外渗人。
我有些害怕,随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双眼被薄纱蒙住,所以耳朵变得格外敏感。
不远处空调输出暖风的声音从房间一角传来。
我努力睁大眼睛,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依稀分辨出了身在何处。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沈括名下的远郊别墅。
沈哲之前跟我提过,这是他爸妈过世后留下的老房子,记在他哥名下,自从他出国深造后就一直闲置着,偶尔有家政阿姨来打扫。
大二那年暑假,沈哲带我来住过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有钢琴在的地方那肯定是琴房。
或许沈哲在跟我调情?
于是我试探出声:「沈哲?」
无人回应。
我又喊了一声:「沈哲你别闹了,快把我松开。」
还是无人回应。
阵阵冷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尽管开了空调,我还是冷得直哆嗦,腹部也更难受了。
我尝试着挣扎,结果加大了手腕处和铁链的摩擦,疼得倒吸凉气。
琴键也随之起伏,叮叮咚咚发出不规律的声响,仔细听,好像还夹杂着哒哒的脚步声。
我瞬间屏住呼吸,薄纱前一个高大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直到一双微凉的大手抚摸上我的脸颊。
「沈哲?」我试探开口,声音微颤。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金小姐就这么喜欢我弟弟?」
我心一窒。
怎么会是沈括!
「你想干什么?沈哲人呢?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
出于本能,我躲开他的手,身子拼命往后缩。
「干什么?」他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我的第一个问题。
月光倾泻在他身上,透过薄纱,我看见他舔了舔猩红的嘴角,唇边扯出一抹弧度,活妥妥像西方世界走出来的吸血鬼。
「当然是干你。」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脸上皆是不可思议。
沈括这种衣冠楚楚的人竟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话,他可是我男朋友的哥哥。
我试图在他脸上寻找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的手逐渐往下,而我无处可躲。
微砺的指尖摩挲着敏感的皮肤,我几乎不受控制地发颤。
「我可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你就不怕我告诉他?」我呼吸不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金小姐还是太单纯。」他眸光晦涩不明。
「你什么意思?」我警惕地往后退,背抵在冰凉的琴身。
「你以为沈哲不知道?」他悠悠把玩着几簇垂落在我胸前的长发,目光看向我身后。
「怎么可能,你别想骗......」我下意识反驳。
「瑶瑶。」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瞬间脸色苍白。
逆着月色,沈哲走到了我面前,和沈括并肩。
「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这是非法监禁!」
眼前站着的两个变态,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是我男朋友的哥哥。
而现在,他们把我绑了起来。
面对未知的恐惧,我的声线颤抖地厉害。
沈哲喉结微动,小心翼翼地把我从琴键上抱下来,铁链声摩擦琴身,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像抱小孩子一样托着我,毛茸茸的头颅蹭着我的脸:「瑶瑶,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关起来。」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沈哲是个疯子?
我被关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临走前,沈哲附身亲我,我躲开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往常一样跟我说晚安后就走了。
房门被锁,屋内只剩我一人。
我抿了抿唇,不指望有人来救我。
我爸妈早死了,也没什么要好的同事和朋友会发现我不见了,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我打量着四周,想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我逃跑,却意外发现这间房间还是那年暑假我和沈哲住过的那间。
和之前比规格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电视机被拆了,窗户加了双层防盗网,房门也被反锁。
没等我想到如何逃跑的办法,小腹就传来一阵绞痛。
其实我每个月经期都会痛经,只是疼痛程度会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做好了防备,就不会太难受。
可是今天吹了冷风,腹部受凉,所以痛得格外厉害。
我咬紧牙关,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背后痛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也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痛晕的。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发烫,迷迷糊糊想起身却被一双大手按了回去。
「瑶瑶别动,你发烧了。」沈哲接住我额头上掉才来的冰毛巾,翻了个面又放了上去。
我强忍着难受,厌恶地躲开:「滚,不要碰我!」
沈哲满脸无措,垂眸向我道歉:「瑶瑶,对不起,都怪我没及时发现,害得你痛到发烧,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
「除非你放我走。」我跟他提条件。
他沉默着盯了我好一会儿,半响才开口:「瑶瑶,除了放你走,其他都行。」
我实在难受得提不起力气骂人,也不跟他废话,撇过头不看他。
4
沈哲走了,沈括又来了,手里还端着碗粥。
他坐在床头,作势要喂我喝。
我手一掀,哗啦一声,瓷碗四分五裂,滚烫的皮蛋瘦肉粥尽数泼在沈括身上。
白衬衫冒着热气,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比我想的还要疯。
意料之外的,他没有生气,只是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回来时又端了碗粥。
我再次打翻,用行动表达着抗议和不满。
直到重复了三次,沈括深潭般沉寂的眼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大手一扯,收紧了床头的铁链,这下我的手脚彻底动弹不得了。
我被迫灌下了一碗粥,他才满意地松开了链子,转身倒了杯温水,把药和杯子塞到我手里。
见我不动,他勾了勾唇,粝感的指尖磨砂着我的下巴:「这么不听话?要我喂你喝?」
我没反应过来他这话变态含量有多高,只知道此刻不能输了气势,再次毫不犹豫地把水泼到他身上。
这下,沈括的耐心被耗尽,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垂下眼帘,嗤笑一声:「既然不听话,那我只能亲自喂了。」
我也不服输,眼神挑衅,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下一秒,只见沈括把药丢进嘴里,仰头猛灌了一口水,附身直接压了下来。
速度之快,我根本没反应的时间。
更何况还被链子牵制着,我无处可躲。
他大手掐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地撬开舌关,把温水和药渡过来,我只能被迫吞下。
目的已经达到,可他还是不松开。
任由我用力捶打,他愈发用力。
我发着烧,本来就没多大力气,挣扎到最后只能被迫承受着。
胸腔内的氧气即将被抽空之际,他才缓缓松开。
鼻尖相抵,室内暧昧的氛围一时间到了极致。
因为缺氧,我脸颊通红地喘着气。
沈括喉结微动,意犹未尽地勾了勾唇角,声音沙哑:「下次再不听话试试。」
我拼命擦着嘴,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我骂他衣冠禽兽,畜生不如,他也不生气。
反而噙着笑,玩味地听我骂完再走。
我挫败地靠在床头,再次低估了变态的程度。
细细回想着昨天发生的细节,越想越不对劲。
明明我之前也吃过不少酒心巧克力,按理说后劲儿不会那么大啊,除非......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得想到了那几瓶果汁。
上的菜每个人都吃了,那就是饮料的问题了。
没喝前我只是脑袋有点涨,喝了之后就很晕,明显很不对劲。
想到这,我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或许从一开始,沈哲就故意给我吃酒心巧克力,饭桌上的果汁又有问题......
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套路我。
我叹了口气,悠悠靠在床头。
一屋子竟没一个正常人。
5
吃了退烧药,没几个小时体温就降下来了。
中午,沈哲负责给我送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正想再看几眼,他脸上的阴霾早已不见踪影。
他把餐盘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喊我:「瑶瑶,我做的这都是你爱吃的。」
我死死闷在被子里不出声,打算绝食抗议。
不管他说什么,我就是不出来。
末了,他有些无奈:「到底怎样才肯吃饭?」
「除非你放我走。」我耳朵动了动,闷闷出声。
「瑶瑶,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叹了一口气,正欲再说些什么,被响起的手机铃打断。
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我探头看了一眼香味的来源。
是我爱吃的糖醋里脊和辣子鸡丁。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我咽了咽口水,心一横,继续蒙头,抗议到底。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我不仅成功把自己饿到灵魂出窍,连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这两个人还是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
第四天一早,当沈括拿着炒面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点绷不住了。
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勾得我直咽口水。
「还不想吃?」沈括故意把盘子端近。
浓郁的香味直直往鼻腔蹿,我彻底绷不住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勾了勾嘴角,伸手帮我顺背,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慢点,别噎住了。」
我一饮而尽,继续狂吃。
一旁的沈括直勾勾盯着我干饭,身边都散发着愉快的因子:「这才乖,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
我一口气连干了三大碗炒面和两个大鸡腿,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期间,他似乎不经意问我经期还痛不痛什么的。
我吃得正起劲,也没听清他说什么,胡乱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前,我才知道自己说了多愚蠢的话。
沈哲和沈括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要一人一晚陪我睡觉,理由是怕我痛经难受。
我严重怀疑这个理由是随便乱编的,但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今天第一晚是沈括。
关灯后,我浑身僵硬,缩在床边离他远远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皮也越来越沉。
后半夜,好像有一双大手把我拉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贴在腹部,淡淡的古龙香很是好闻。
次日醒来,我才发现自己腰间的大掌,想用力挣脱却被箍得更紧。
沈括还没睡醒,连眼皮都懒得睁开,大手揽在腰间:「再敢动试试?」
腹部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这下我不敢动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经期还没过去?」他睁眼看我,眸中情绪涌动,暗哑地嗓音克制着体内涌动的热潮。
我心一沉,这个变态想干什么?
莫非想等我经期一过他就......
我慌忙闭上眼装睡,默默在心底推测起时间来。
今天是姨妈的第五天,按照以往来看,还有差不多三天就要结束了。
谁知道这两个变态到时候想做些什么......
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姨妈结束前找机会逃出去才行。
6
经过几天的相处,我摸出了一些门道。
和沈哲相处我有经验,他比较好说话,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但骨子里病态。
这倒是我以前小瞧他了。
沈括稍有不同,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事事顺着他才有好果子吃,属于变态中的战斗态。
反抗吃力不讨好,索性我也不反抗了,假装乖顺听话。
乖乖吃饭,乖乖被抱着睡觉,时不时再给他们顺顺毛,以此来降低两人的警惕心。
直到第七天中午,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沈括不在。
鉴于我这几天表现很好,在我昨晚说想要吃市中心某家店的蛋糕时,他好脾气地应下,一大早就去买了。
我盘算着市中心距离远郊别墅的车程,加上周末车流量大,来回最快也得下午一点左右了。
平常午饭时间是十一点半,意味着我有一个半小时的行动时间。
早上八点,沈哲给我送早饭,我故意拖着不让他离开。
「瑶瑶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对于我的主动,他一脸惊喜,毕竟我之前对他还是很抗拒的。
我照着热恋期的模样,上前环住他的腰,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胸前。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一直在想起我们恋爱时发生的事情。」
他不说话了,目光炙热地盯着我,眼神缱绻。
我装作没看到,继续回忆着。
「你还记得吗,第一个情人节,别人都去浪漫的地方约会,你居然带我去了水族馆,不过现在想想水族馆也很好玩。」
「还有圣诞节那次,虽然你织的红围巾有点丑,但是很搭我的衣服。」
「去年我回老家过年,我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分开,我说想见你,没想到第二天你就在我家楼下了。」
......
我一件一件诉说着往事,悄悄观察着沈哲的反应。
他的黑眸微微眯起,瞳孔涣散,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不间断说了好几个小时,可算熬过了十一点半。
直到我的肚子咕咕叫,沈哲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做饭,作势起身要去厨房。
我慌忙拦住他,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撒娇道:「要不就别做了,我们点外卖吧,我想吃 Z 家的肉螃堡,就我们大学常吃的那一家。」
沈哲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我的提议。
瞧着有戏,我立马加大力度:「上次吃还是两个月前的约会呢,我现在真的可想吃了!」
「可是......」他还在犹豫。
「可是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要逃跑吧?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你一个大男人啊。」
我故意打趣道,语气轻松得像是情侣间的娇嗔。
好在沈哲没多想,顺势往下牵起了我的手笑得灿烂。
「瑶瑶,你要是真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
不等我开口表忠心,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瞬变。
须臾,肩膀被用力扣住,我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瑶瑶,我和我哥你更喜欢谁?」沈哲薄唇紧抿,幽深如潭洞的眼底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我愣了几秒,秉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原则,回答地很果断:「你。」
他果然很受用,笑容再次绽开,毛茸茸的脑袋搁在我的颈窝:「说话算话,不准反悔。」
我乖顺地回抱住他,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锋芒。
沈哲最后当然是点了外卖。
由于别墅位置偏僻,商家显示不配送,他就叫了一个跑腿。
与此同时,我故意把手腕磨出血,又假装『不小心』暴露在他眼前。
要想逃,我必须解开绑在床头的链子。
我在赌,赌沈哲对我的感情。
好在他看到后满眼心疼,小心翼翼地解开铁链给我上药,甚至还允许我在屋子内走动一会儿。
外卖配送的间隙,我默默复盘了一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房间在二楼,沈哲下楼拿外卖来回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得偷偷溜出房间从另一处楼梯下去,拿到玄关处的车钥匙,再跑向草坪上停着的车子,才算成功。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四十分钟后,楼下门铃声如约响起。
沈哲前脚刚走出房门,我就按捺不住地趴在门上偷听。
确定脚步声走远,我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
偌大的别墅有两个楼梯,沈哲走的是左楼梯,我自然是和他走反方向。
来到楼梯转角处静候时,我的目光在玄关处四处搜寻,直到目光锁定玄关挂壁上的黑色车钥匙。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处沈哲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弯腰拿过地上的外卖,随即转身上楼。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我在心里默默估算着距离他走进房间的大概步数。
就是现在——
我像是离弦的箭,猛得冲向门口,一把抓起车钥匙,推开大门就往车子的方向跑去。
脑袋也转的飞快,如果没推测错的话,沈哲进了门发现我不在,这刻他已经下楼追上来了。
果不其然,身后立马传来了他的声音。
「瑶瑶,快回来!」
这时候听话就有病了。
我咬紧牙关死命奔跑,拿出了八百米冲刺的力道。
身后的喊声越来越近。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千钧一发之际,我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
啪一声打开车门,又迅速关上,按下锁车键。
厚厚的玻璃车窗把我和沈哲隔离开。
他不断拍打着车窗让我下来。
我大口喘着粗气,手上动作却一刻都不敢停。
钥匙插进锁孔,车子起步。
我正要松一口气,后座伸出一只手,错不及防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真是不乖。」
7
逃跑失败了。
主要原因是我低估了沈括的变态程度。
谁能想到他会躲到车里专门逮我......
我又被抓了回去。
只不过这次换了地方。
我被关进了不见光的地下室。
「瑶瑶这么不乖?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沈括犀利冷锐的目光似温柔刀,声音更是淬了毒的冰冷,与身上淡淡的奶油香大相径庭。
他紧紧钳制住我的双手。
皮肤被磨得生疼,我忍不住大骂:「你们两个变态,快放开我!」
沈括也不恼,抬手抚上我的脸颊:「你不乖,这是逃跑的惩罚。」
我又气又怕,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沈哲。
后者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瑶瑶,你答应我不会跑的,说谎的孩子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我气到想骂人,但为了人身安全,还是忍住了。
二人离开后,密室的进出口处传来落锁的声音。
我注意到顶上的圆状厚铁盖一开一合并没有发出声响,想来被垫了消音的物体。
环顾四周,与其说这是个地下密室,倒不如说是个一室一厅更为准确。
家具设备一应俱全,任何尖角弧度和锋利物品都找不到,看起来是很早就精心准备的,好像就等着人住进去。
现在看来,答案显而易见。
视线一转,西南角落处高高凸起的一块黑布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拖着沉重的铁链慢慢挪过去,颤着手掀开一看。
黑布下是个奇形怪状的圆形铁笼,呈现内高外低的起伏状,目测有人像那么高,可以同时容纳三个成年人。
笼子的锁扣是空心闭环状,一旦扣上,就只能由外面的人打开。
我背对床头,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一会儿。
昏暗光线下,半张脸埋没在黑暗里,神色不明。
笼子是为谁准备的?
我无声勾了勾唇。
这可不好说。
8
第八天,姨妈彻底走了。
沈哲和沈括照常交替给我送饭。
我也不白费力气了,一口一口全部吃完。
他们比以往更谨慎,钥匙不带进密室,手机也都放在外面,进出都会关上圆铁盖。
可再谨慎的人还是会有疏忽。
夜晚降临,沈哲和沈括都留了下来。
那就代表着这两人身上肯定有一个随身带着钥匙。
我故作淡定地靠在床头,视线不动声色在两人身上转悠。
「不怕?」沈括轻笑一声,滚烫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
「怕有用吗?」我靠在床头,直视他。
「这才倒是学乖了。」沈括伸手,粗粝的指腹蹭过我的嘴唇,留下惊人的温度。
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我反而不紧张了,兴奋得皮下血液都在沸腾。
我淡漠地看着他们摘下链子,从口袋里拿出男士领带系上。
我没挣扎,或者说也没打算挣扎。
余光落在西南角落的铁笼子上停留了片刻。
一切蓄势待发之际,我忽然开口了。
「我有个更刺激的玩法,敢不敢试一试?」我故意在这个时候开口挑衅。
男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沈括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声音异常沙哑:「什么?」
我指了指西南角落的铁笼子:「喏,总不能让你们白准备吧?」
沈括瞳孔微沉,猩红的眼眸交织着情欲和阴翳,像是禁锢着一头野兽:「你倒是大胆。」
他伸出手作势要抱我,却被沈哲抢先一步。
前者眸色染上了一层阴沉,看起来很不爽。
沈哲抱着我一步步走向铁笼。
我心脏狂跳,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蛹而出。
铁笼内高外低的设计就意味着人高的靠在里侧,矮的靠在外侧。
一向冷静的沈括最先忍不住,粗粝的大手想把我往怀里拽。
我却不依,转身攀在沈哲身上,死死不松手,眼泪欲掉不掉。
「哥,你吓到她了。」沈哲眉头紧锁,抱着我躲闪。
前者冷哼一声:「你最好别忘了,是我把她带回来的。」
「她是我女朋友。」
「那又怎么样。」
......
最后沈括动了怒,直接上手抢人,我假装被吓哭。
沈哲自然不从,二人你一拳我一圈竟直接在笼子里扭打起来。
我缩在角落假装害怕,实则悄悄往外挪动。
直到清脆的落锁声咔嚓响起,二人才堪堪停下来。
沈哲占下风,被打的反应有些迟钝。
沈括最先反应过来,尽管脸上挂了彩,俊美丝毫不减。
「金瑶,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就算锁住了笼子,没有密室钥匙你也出不去。」
他好以整暇地盯着我,在等我妥协。
「瑶瑶,你这样也是徒劳之功。」沈哲也开口了。
我没理会,拿起地上链子的一端,一圈一圈穿过空心闭环锁,再把另一端绑在床脚架上。
做完这一切,我当着二人的面拿出了钥匙,还不忘拿起晃了晃。
「谁说我没有的?」我抱臂冷笑。
沈括目光一冷:「你哪儿来的钥匙?」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三年前我就拿到了。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好好享受吧。」
出了地下室,我拿过圆铁盖上的大锁,把出口牢牢锁住。
我淡淡扫视了一圈,在书桌上发现了沈括的黑色手机。
关机,拆开,掰断电话卡,扔进壁炉,动作一气呵成。
火舌蹭一下冒起,滋啦作响。
我下了楼,在客厅上茶几上找到了沈哲的手机。
密码是我生日。
我登进了他的邮箱,给他的上司发了一份辞职邮件后就注销了号码。
9
我照常去上班,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轨。
偶尔同事会八卦地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男朋友。
我笑笑说他工作忙,他们也不再多问。
白天我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打工仔,晚上回到家我就去逗小猫。
把食物放在笼子面前。
也不管小猫吃不吃,反正最后都会吃的。
番外:
大二那年暑假,沈哲带我去远郊别墅小住。
一进门,我就察觉到了强烈的被窥视感。
我不动声色地找到了别墅各个角落的针孔摄像头。
看来沈哲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如他所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皮下血液蠢蠢欲动,我背对着摄像头舔了舔嘴角。
真是有趣。
有什么比我的男朋友跟我是一类人更让人兴奋的呢。
要是加上他那个天才哥哥就更好了。
别墅很大,家政阿姨每周来打扫一次。
偶然间,我去书房找书看。
透过书的空隙,我窥视到了圆形铁盖在柔光下散发出的诡异光泽,上面还落了一把尘封落灰的锁扣和钥匙。
只觉告诉我这是个底下是个密室。
所以我假接阿姨之手成功拿到了钥匙的模板,等回到学校就找师傅照着做了出来。
我等啊等,机会终于来了。
沈哲说他哥要回国了。
我故作紧张,假装不知道沈括早已回国,假装不知道有时夜晚枕边人是沈括。
饭桌上被下药的果汁我也是将计就计。
上厕所回来路过楼梯间,服务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既然他们主动,那我就不需要费心思了。
我凭精湛的演技成功骗过了两人。
最后被关在了房间里。
床头的针孔摄像头把我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
这可难不倒我。
誓死不从、假装妥协、主动示弱、找机会逃跑,我都一一演绎了一遍。
这就是为什么沈括会在车后座的原因。
他早就通过我的举动看出了逃跑计划,抓到我也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我本来也没想跑,想要鱼儿上钩自然要花点心思的。
我如愿被关进了地下室。
里面还真不赖,倒是比我想到周全。
那个铁笼子就是突破点。
我不知道沈哲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不过这也没这么重要了。
最后我故意示弱,利用男人下半身思考的惯性,成功让二人闹出了矛盾。
他们不会知道这是我的蓄谋已久,也没必要知道。
小猫不需要知道这些。
(全文完)
备案号:YXX1dXKgkLQIoL3vPoMuMj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