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悬疑故事匣：压在箱底的爱与背叛》
半夜醒来，我听见自己身体里有两个心跳声。
其中一个是我的，另一个则是我男朋友的。
而他应该已经死了。
1.
房间里一片漆黑。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
我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翻身下床。
推开卫生间的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顿时让我清醒不少。
我贪婪地做了个深呼吸。
感觉浑身都舒畅了。
我心满意足地打开灯。
看到赤身裸体的宋阳斜靠在墙边。
脑袋无力地搭耸着，双腿之间不忍直视，鲜血几乎覆盖了卫生间的地板，正顺着排水口往下淌。
说实话，回想起他哭着向我求饶时的狼狈样子，挺好笑的。
他说他知道错了，说他就是喝多了，说他以后会一心一意地对我。
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他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更过分的是，被我抓现行后，他还理直气壮地辩解说，他会去找别人，是因为他也是个男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
直接给我逗笑了。
这也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于是我心想，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让我代劳吧。
「割」以永治，还是很有道理的。
……
从卫生间的遗留痕迹来看，宋阳死之前，应该被疼醒过几次。
可惜他的双手都被死死地绑在背后，根本挣脱不开。
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流干。
我光着脚，踩过黏稠的血液，走到宋阳的尸体旁，剪断了绑住他双手的尼龙扎带。
随后，我退开两步。
宋阳的尸体，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的皮肤惨白如纸，浑身沾满鲜血。
瞳孔浑浊、黯淡，了无生气。
我勾起嘴角，感受着身体里的另一个心跳。
稳健而有力。
不愧是一个青年男生的心脏。
紧接着，宋阳取下淋浴喷头，恭敬地跪俯到我脚边。
细心地帮我清理干净脚上的血迹。
真乖，像条听话的狗一样。
2.
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超能力。
那就是每当我杀死一个人。
这个人的心脏就会暂时地转移到我的身体里。
直到我再度让另一个心脏停止跳动。
对方才会彻底地死去。
而在这期间，我可以随意地操控尸体的行动。
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安排了无数次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尽管尸体能够行动，却还是会以正常速度腐烂。
所以通常情况下，我没办法操控太长时间。
但也无所谓，只要能让我躲过警方的调查，就足够了。
……
第二天早上睡醒后，卫生间已经被打扫干净。
餐桌上还摆放着刚买回来的早餐。
这都是昨晚临睡前，我吩咐宋阳做的。
他依照我的指令做完这一切，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提前出门去学校了。
而真正的好戏，今天才会上演。
吃过早饭，我去学校上课。
刚走进教室，我就看到学妹坐在宋阳旁边，挽着他的胳膊，看样子是来陪他上课的。
学妹见到我进来，非但没有避讳，反而把宋阳挽得更紧了，恨不得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这节课是四个班一起上的公共课，人比较多。
好巧不巧，只剩学妹那一排后面还有座位。
没办法，我只好坐到那两个贱人身后。
等我坐下后，学妹更来劲了，她握着宋阳的手，姿态做作地关心道。
「阳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手好凉。」
我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废话，人都死透了，能不凉吗？
「阳阳，晚上我们回你家住好不好？我给你做好吃的。」
学妹扭头看向宋阳说话的时候，视线还止不住地往后飘。
摆明了就是说给我听的。
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丝毫不生气。
因为我等的就是学妹这句话。
她今天晚上要是不去宋阳家里，我还真有点儿难办呢。
说来我也真是蠢，那个学妹刚找上我的时候，表现得热情体贴、有礼貌。
我也竭尽全力地对她好，免费地帮她辅导英语四级考试，整理申请奖学金的材料，还带她参加了不少学术会议。
后来我才琢磨过来，那个学妹之所以跟我亲近，完全就是为了利用我，顺便再把宋阳搞到手。
我至今都还记得，三天前的晚上，我出去买夜宵，意外地撞见她和宋阳从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走出来。
而半个小时前，宋阳在微信上跟我说，他准备去睡觉了。
好家伙，原来真的是「睡觉」，只不过是跟学妹。
更可气的是，那个学妹还大言不惭地对我冷嘲热讽，说我表面装纯，其实背地里是个「骚浪贱」。
甚至还大肆造谣是我先出轨了别人，她才是受害者。
「阳阳，我准备晚上给你个惊喜，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听着学妹故作娇媚的嗓音，心里冷笑不止。
到时候谁给谁惊喜，还不一定呢。
3.
等到夜幕降临，吃过晚饭，我来到学校里的 24 小时自习室，特意找了个能被监控拍到的位置坐下。
我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书，临近十一点时，我拎起手提包，走进厕所隔间，锁好门，准备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此时此刻，我操控宋阳洗完澡，换上睡衣走进卧室。
本来她还佯装害羞地问宋阳，要不要一起洗。
被我一口回绝了。
真是不要脸。
我实在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如此不自爱的女生！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
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根大约十厘米长的钢针。
既然你这么喜欢「惊喜」。
那我也送你个「惊喜」好了。
宋阳关上灯，解开睡衣，爬上床的同时。
我撩起自己的衣服，将钢针对准自己的胸腔中央偏右下方一点的地方。
那里是宋阳心脏所在的位置。
黑暗中，学妹的双手环住宋阳的腰，缓缓地往下移动。
但宋阳的那里早已经空无一物。
只剩下一道丑陋、狰狞的伤口。
学妹察觉到不对劲，刚想去开床头灯。
我双手用力，钢针贯穿了我身体里的第二颗心脏。
那颗心脏停止跳动的前一秒。
我听到学妹发出了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随后宋阳的意识彻底地消失，再也感知不到了。
依照往常的经验，我体内的另一颗心脏停止跳动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消解，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是的，这不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杀人了。
我不清楚这个机制具体是怎么运作的，我也不关心。
我抽出钢针，用提前准备好的纱布压住伤口，整理好衣服，起身离开了厕所。
回到自习室落座。
我想象着学妹看到宋阳胯下的伤疤。
以及宋阳突然暴毙，自己被一具冰冷的尸体压到身上时的场景。
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可惜，我没看到学妹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希望这件事能让她长个教训吧。
以后不要再顺便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至于会不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关我事了。
4.
隔天早上刚到学校，我就听到了不少关于这件事的传闻。
有人说昨天晚上，宋阳所在的那个小区，有个女生疯了。
大半夜的穿着情趣内衣在小区里鬼哭狼嚎。
而且这个女生还是我们学校的。
后来警察来了，在女生家里发现了她男朋友的尸体，死状极为离奇、诡异。
现在学校正在封锁消息，辅导员在微信群里狂轰滥炸，让各位同学不要转发扩散谣言，一切以官方通报为准，否则后果自负。
我点开班级小群里流传出来的一段视频。
拍摄者大概是小区的住户，隔着窗户，能看到一个女生又哭又叫，跌跌撞撞地朝小区门口跑去。
视频里的女生，无疑就是我那个学妹。
这时，我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让我去趟行政楼的会议室。
我答应下来，大概能猜到叫我过去的原因。
宋阳的身份查清后，作为他的前女友，我肯定是要被警方问询的。
但我丝毫不担心。
毕竟宋阳暴毙的时候，我全程都坐在自习室里。
顶多中途出去上了趟厕所，前后也不超过五分钟。
所以我拥有堪称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无论如何都查不到我头上。
然而我没想到。
我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知晓我过去的人。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
这个人会将我逼到绝境，审判我的命运。
……
敲开会议室的门，辅导员和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起朝我看过来。
辅导员连忙站起身，略显举措地介绍道：「这位就是徐瑶同学。」
对面的两名警察也站起身，朝我点头示意。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警察开口说：「徐瑶同学你好，我姓宋，你叫我宋警官就可以，旁边这位是陆警官。」
我顺着他的介绍看过去，忽然愣住了。
那位陆警官看起来很年轻，身形高大，眉眼深邃，脸庞的线条清俊、消瘦。
熟悉的记忆翻涌上来。
一个名字被我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险些蹦出来。
是的，我认识眼前这位陆警官。
他叫陆景明，是我的初高中学长，大我两届。
人长得帅，学习又好，一直是我们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哪怕像我这种边缘人物，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没想到他竟然成了一名刑警。
「徐瑶同学，你别紧张，我们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宋警官让辅导员先行回避，随后坐到沙发上。
陆景明打开录音设备，又掏出一个小本子，准备开始记录。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认出我。
我稍微地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省得多出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刚坐下，宋警官就直截了当地对我说。
「昨天晚上，你们学校的宋阳同学遇害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佯装惊讶，嗓音颤抖地说：「我、我今天早上听到了一些传言，但没想到是真的。」
接下来宋警官问的问题，跟我预想中差不多。
无非就是我跟宋阳的关系。
认不认识那个学妹。
以及最关键的。
昨天晚上在哪里，在做什么。
「昨晚我一直在学校里的 24 小时自习室复习，大概是凌晨两点多离开的。」
我话音刚落，宋警官和陆景明对视一眼。
他立即掏出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宋警官朝我笑了笑，说：「徐同学，我让我的同事去确认一下，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问询就结束了。」
没过两分钟，陆景明就回来了。
他无声地朝宋警官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随后宋警官站起身：「刚才的谈话内容，麻烦暂时先不要外传，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希望你能理解。
「另外，这段时间请保持电话畅通，我们可能会随时联系你。」
我装出乖巧听话的模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5.
接受完警方问询的几天后。
围绕着宋阳被害案。
一些离奇、诡谲的八卦消息流传出来。
据说宋阳在被害的前一天就已经死了。
之前来上课的宋阳，其实是一具尸体。
而学妹是宋阳挑选的容器。
他要掠夺学妹的躯体还魂归阳。
所以学妹才疯了。
看着这些煞有介事的传闻，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以警方的刑侦技术，很容易就能确定宋阳的死亡时间。
也就是案发的前一晚。
而那天晚上，我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但我也不必太过担心。
毕竟警察办案是要讲科学证据的。
他们没有办法解释，一个死了的人怎么还能出现在教室里上课。
因此对警方来讲，最合理的解答就是尸检结果由于某种技术原因出错了。
真正的凶手就是学妹。
她患有精神类疾病，而她自己毫无意识，在发病期间残忍地杀害了宋阳。
想到这里，我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心想我真是个破案小天才。
……
在食堂吃过午饭，我正准备回寝室休息一下，却意外地接到了系主任的电话。
他说有件急事找我，要当面聊，让我现在就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心里纳闷，系主任这学期没有我们班的课，我又不是班委，平时跟他交集不多，能有什么急事找我？
思来想去，只剩宋阳案这一种可能了。
可当我赶到系主任的办公室后。
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办公室里只有系主任一个人，窗帘拉上了一半，让办公室里显得有点儿昏暗。
「徐瑶来了？来，先喝口水缓缓。」
年近五十的系主任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朝我挤出一个油腻的笑容。
「真不是不好意思，大中午让你跑一趟。」
系主任起身接了杯水递给我，示意我先坐。
我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系主任踱步到门口，往外面张望了一下。
随后他反手关上门，我清晰地听到一道锁扣滑上的声音。
我顿时浑身紧绷，整个人如临大敌。
「徐瑶，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准备今年的研究生考试吧？」
系主任笑眯眯地坐到我身旁的位置，故意跟我贴得特别近。
「咱们学校今年的推免政策马上就快公布了，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聊聊。」
说话的间隙，系主任伸出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到我的大腿上，开始不停地抚摸。
「只要你愿意，老师向你保证，推免名额肯定有你一个。」
我如遭雷击，触电般地甩开系主任的手，猛地站起身拉开距离。
「不用了老师，考研的事，我会自己努力的。」
我强忍着令人作呕的不适感，想绕开茶几径直开门离开，却被系主任闪身挡住了。
刹那间，我的眼神就阴冷了下来。
系主任挺着啤酒肚，目测能有二百多斤。
我开始盘算，他要是准备来硬的，我该怎么处理。
身后的办公桌上有钢笔，戳进脖子的话，或许能一击毙命。
我刚要缓缓后退，往办公桌的位置靠。
系主任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拿给我看。
我只瞄了一眼，就愣住了。
全身的血液如同冻结了一般，让我浑身发冷。
那段视频的内容，是宋阳案发那天晚上，我在厕所里用钢针刺穿心脏的过程。
我惊呆了。
这个不要脸的死变态，居然还在女厕所里安装摄像头？
6.
「徐瑶同学，你们年轻人现在压力大，老师都理解。
「但吸毒还是不对的。」
什么玩意儿？吸毒？
不得不承认，这个死变态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我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来。
系主任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我。
「徐瑶同学，你也不希望警方看到这段视频吧？」
等等，这个句式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岛国片看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了以防万一，这段视频确实不能让警方看到。
尽管我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我不说，警方也猜不到我那个动作的真正含义。
但稳妥起见总归是没错的。
而且像系主任这种人渣，肯定已经通过这种手段，残害了不少女学生。
他今天必须付出代价！
于是我紧咬嘴唇，低下头，弱弱地说。
「老师，你别把视频交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系主任双眼放出精光，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命令道。
「来，自己把衣服脱掉。」
我一边不断地往后退，一边慢吞吞地解开衬衣的扣子。
「不行，老师，我、我害羞……」
我故意解到一半，攥紧领口，蜷缩起身子，假装害怕的样子。
「没关系，那老师来帮你。」
系主任急不可耐地走到我身边，双手环住我的腰，粗暴地想要扯开我的衬衣。
他将脑袋伸到我的脖颈处。
厚重的呼吸喷到我的皮肤上。
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强忍着恶心，一把抓住办公桌上的钢笔。
没有任何犹豫。
用力地插进了系主任的脖子。
系主任浑身一抖，惊愕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脖子，痛苦地张大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一阵漏风般的呼吸声。
没过一会儿，系主任瘫软着倒在地上。
可他还没死透，又弓起身子，艰难地朝门口爬去。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
抬起脚。
重重地踩到他的脖子上。
「扑哧」一声。
那根钢笔彻底地贯穿了系主任的脖子。
他像一只将死的虫子，身体在我脚下不停地抽搐着。
蜿蜒的鲜血如小溪般地流淌出来。
很快地，系主任咽下最后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体里也跳动起了另一颗心脏。
我挪开脚，准备操控系主任的身体，收拾残局。
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还是滑动屏幕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瑶吗？是我，陆景明。」
7.
有意思，他想约我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举着手机，看着脚底下系主任的尸体。
正好，我可以利用他，帮我伪造一个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约好时间和地点，我挂断电话。
系主任的尸体重新站起来，目光呆滞，脖子上还插着那根钢笔。
我抽光了他办公室里的纸巾，勉强地擦干净手上和鞋底的血迹。
行政楼里是有监控的，我就算想躲也没用。
我联想到自己之后的计划。
猛地拉开门，低头抹着眼角，衣衫凌乱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我快步地回到宿舍，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随后用剪刀把沾上系主任血迹的那套衣服剪碎。
把布条拿到厕所，一点一点地烧完，冲进了下水道。
另一边，我操控着系主任，简单地擦干净办公室里的血迹。
然后用一条围脖裹住系主任的脖子，披上外衣，带上一套新衣服，反锁上办公室。
幸好此时已经临近初秋，穿厚一点儿也不会太奇怪。
出校门后，我先让系主任先去学校门口的药店买了些绷带、纱布，又去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间钟点房。
我拔下系主任脖子上的钢笔，缠上绷带、纱布，冲洗干净身上的血迹。
再次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系主任的电脑，输入密码。
接管系主任的身体后，我同时也能读取他的记忆。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
外表看起来一副学者做派的系主任，背地里其实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早在五年前，晋升到系主任的位置后。
他就开始利用人脉关系，以及各种手段性侵学生。
而且专挑那些父母离异，家境一般，性格内向怯懦，渴望通过考研改变人生命运的女生下手。
他抓住了这些女生缺爱、遇事不敢声张的心理，简直肆无忌惮。
等到玩腻了，他就把对方一脚踹开，再挑选下一个猎物。
这些年里，有不少女生因为他怀孕、流产。
除此之外，他还跟几位有家室的女老师也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更离谱的是，系主任这期间还拍摄了不少小视频。
连同他在女厕所里偷拍的视频一起。
竟然存满了整整三块 2TB 的移动硬盘！
我点开那些按照日期排序的文档。
几乎心痛到难以呼吸。
那些视频里的女生。
本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美好的大学时光。
却全被一个人渣给毁了。
而且大概率会留下一生都难以治愈的心理阴影。
另外，我还发现系主任有个微信小号。
里面只有一个好友。
是一个所谓的本地高端外围中间人。
系主任会从他下手的猎物里，再「精心」地挑选出几个家境有困难的女生，威逼利诱她们出去接客！
看着那些冰冷的聊天记录。
我愤恨地攥紧拳头。
在系主任和那个中间人眼里。
那些女生就只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是他们满足私欲的工具。
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像他们这种人，根本死不足惜！
临出门前，我用自己的手机登录上系主任的微信小号。
同时拷贝过来聊天记录。
最后将系主任电脑和手机里的视频、相关数据全部删光。
把绑定微信小号的手机卡掰断，扔进了垃圾桶。
确保警方短时间里查不到系主任和中间人的联系。
为我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时间。
8.
晚上七点，我准时地走进一家火锅店。
刚进门，就看到陆景明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朝我招手。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
今天他穿了一身便服。
里面是简简单单的白色 T 恤。
配上一件黑色外套。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干净、清爽。
「真没想到，陆警官会主动请我吃饭。」
我看着他，半试探半开玩笑地说。
「这样不违反规定吗？我现在应该还算嫌疑人吧？」
陆景明也笑了，摆摆手说：「你算什么嫌疑人，那起案子都快结案了。」
「哦？」我趁机追问，「那凶手真的是我那个学妹？」
「这个就不能透露了。」陆景明摆出个投降的手势，岔开话题，「而且今天我是以老同学的身份请你吃饭的，咱们不聊工作。」
我眉毛一挑，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
「当时我们的班主任，带过你们班半学期的英语。」
沸腾的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陆景明将肉片放进锅里，慢悠悠地说。
「后来她回来给我们班上课的时候，就经常拿你举例子。
「说我们的英语，连人家高一的学生都不如。」
我想起来了。
当初高一刚入学的时候。
我们班的英语老师还在休产假。
就临时换了另一个老师过来。
没想到是陆景明的班主任。
锅里深色的红油翻滚，肉片沉浮，像是泡在血里。
接下来的时间。
我听着陆景明絮絮叨叨地讲着他的高中生活。
恍惚间，我差点儿以为，他真的是单纯地来找我叙旧的。
直到他忽然提起一个名字。
「对了，你认识赵雪晴吗？我记得她跟你是一届的。」
我悚然一惊，手里的筷子险些都没拿稳。
然而陆景明却神态如常，就像是随口提起了一个八卦。
「那个女生好像挺可怜的，我听说她父亲因为车祸去世了，你还有印象吗？」
我避开陆景明的视线，摇摇头说：「没印象了。」
他十分理解地点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你多吃点儿菜啊，」陆景明关切地说，「我看你好像都没怎么吃。」
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陆景明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又点了点头，往嘴里塞了块儿虾滑。
说实话，我开始有点儿后悔答应跟他吃这顿饭了。
我不得不操控系主任提前开始行动。
「不行，我还是想再打听一下关于赵雪晴的消息。」
陆景明放下筷子，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你有没有认识的高中同学，问问他们能不能联系上赵雪晴……」
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连忙起身走到旁边，接起电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陆景明神情复杂地回到桌前。
「不好意思啊，临时接到紧急任务，必须要先走了。」
我十分大度地表示没关系，让他先去忙。
临走前陆景明把账结了，同时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假装没看到他眼里几乎不加掩饰的怀疑和困惑。
继续坐在桌前，淡定地捞着锅里快要碎成渣的肉块儿。
我差不多能猜到，陆景明想跟我说却又没说出口的话大概是什么。
他估计是想跟我说，我们学校又出事了。
9.
是的，就在我跟陆景明吃饭的间隙。
我操控系主任录制好了一段认罪视频。
隐去那些被他侵害的女生姓名。
将他这些年的罪状一五一十地供述了一遍。
随后把视频发到了各大社交平台上。
趁舆论发酵起来前，我又让系主任从他的车里抽出大概 50 升汽油，装进油桶里带回办公室。
其实我原本打算等到晚上十点后，再让系主任点燃汽油的。
那个时候学校里没什么人，造成误伤的概率会比较小。
可当陆景明问我认不认识赵雪晴后，我有点儿慌了。
只好让系主任提前动手。
否则再拖下去，我担心陆景明会察觉到什么。
而当办公室的火势被扑灭后，他们就会发现系主任被烧焦的尸体。
陆景明接到的紧急任务，大概就是这件事了。
等陆景明离开火锅店，我起身走进卫生间，从包里掏出钢针，像上次一样，刺穿了身体里的另一颗心脏。
接下来，我还要面临一轮更严峻的考验。
当警方对系主任的尸体进行尸检后，就会发现系主任的脖子上有一道贯穿伤，并且他的呼吸道里，只有少量烟灰与炭末沉积。
这说明系主任在自燃前，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但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一个死人怎么会反锁上办公室的门？
再往自己身上淋汽油。
最后点燃呢？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
应该是系主任发布完认罪视频后。
试图用钢笔戳进自己脖子的方式自杀。
但可惜的是他没死透。
于是痛苦之中，他临时决定改用自燃的方式，却在火烧起来之前窒息身亡了。
……挺扯淡的。
但无所谓了。
行政楼里的监控会证明，系主任自杀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至于剩下的问题，就让警方去苦恼吧。
10.
隔天早上。
我再次接到辅导员的电话。
让我去趟教学楼一楼的办公室。
路过行政楼的时候，还能看到某扇窗户周围的外墙，已经被熏成一片漆黑。
尽管昨晚行政楼里的火灾规模不大，也没有人员伤亡，但暂时还处于警戒状态，警方需要保护现场。
走进办公室，里面等我的人还是宋警官和陆景明。
这一次宋警官的表情，比上次见面时严肃很多。
等到辅导员出去后，他直截了当地问我。
「徐瑶同学，昨天下午一点半，你是否去过你们系主任的办公室？」
我没有丝毫隐瞒，装作害羞的样子，把系主任想对我做的事复述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系主任向我展示视频，并被我反杀的部分。
「那你们系主任昨天威胁你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怎么样？」宋警官继续问。
我假装回忆了一下，说自己当时又害怕又气愤，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系主任，然后就走了，没太注意他的反应。
宋警官微微地皱着眉头，又问我昨天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在做什么。
我看向陆景明，说：「在跟这位陆警官吃火锅。」
宋警官稍显惊讶地扭过头。
陆景明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我俩是高中校友，昨天我请她吃了个饭。」
宋警官紧绷着脸，点点头，表示没有别的问题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陆景明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让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
随后辅导员又留下我，单独地跟我聊了一会儿。
她估计也知道系主任找过我。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乱说话。
系主任的认罪视频已经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尽管不少社交平台第一时间就屏蔽、下架了那条视频。
但各种形式的录屏还是传遍了全网。
连带着我们学校也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如果这个时候我再站出来。
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我听完后冷笑一声，忍不住反问道。
「老师，学校出了这种事，校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整顿师风师德，而是来封学生的口，是不是有点儿本末倒置了？」
辅导员脸色铁青地瞪着我。
「校方有校方的考虑，你作为学校的一份子，就有维护学校名誉的义务！」
「维护学校的名誉，并不意味着要掩盖问题，而是应该把它揭露出来，引以为戒，避免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更何况，老师您也是女性，假如有一天您被校方领导侵犯，也能坦然地为了维护学校名誉而忍气吞声吗？」
辅导员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丢下一句：「到时候你要是挨了处分，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直接转身离开。
对现在的我来讲，处分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11.
回到寝室，我打开手机。
发现系主任的小号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那个中间人发过来的。
「这哥们儿你认识吗？也挺会玩啊。」
下面的链接是系主任那起案子的新闻。
我回复了一句「不认识」。
就没再理他。
系主任这个人很谨慎。
从来没有跟中间人泄露过他的真实身份。
包括他推过去的女学生。
也都会要求她们守口如瓶。
这倒是为我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每次系主任给中间人提供新的「猎物」时。
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必须免费地服务一次中间人。
美其名曰「验货」。
昨天晚上回来后。
我就利用系主任的身份联系中间人。
跟他说有个新「猎物」送上门。
约好今天晚上八点，老地方「验货」。
没办法，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着急。
但我就快要没时间了，所以必须尽快地动手。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外表看起来还算正规的足疗店。
推门进去，按照中间人的交代，我直接走到前台，弱弱地说。
「我是来找松哥的。」
正在抱着手机打游戏的黄毛男抬头瞄了我一眼。
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喊了一句。
「松哥，有人找。」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下楼。
他留着寸头，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条夸张的金链子。
黑色短袖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满是纹身。
手里拿着一串佛转，转来转去。
「呦，小妹来啦？」
松哥「嘿嘿」地笑着，直接上手搂住我的肩膀。
带我上楼的时候，松哥的手一直都不老实。
我拼命地忍耐，装出一副紧张、胆怯的样子。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这家足疗店别有洞天。
上到三楼后，穿过几条七拐八拐的走廊。
松哥停到一面墙壁前，用力地一推。
里面竟然是个单独的房间。
再加上走廊里本就比较昏暗。
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人。
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隐藏着一道暗门。
房间里亮着粉色灯光。
周围的墙壁上都贴着厚厚的隔音棉。
很好，正合我意。
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我假意地朝那把椅子走过去。
趁松哥低头的时候。
我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榔头，猛地转过身。
松哥被我打得满头是血，直翻白眼，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12.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松哥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惊恐地看着我。
「小妹，你冷静点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被逗笑了，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想要你死。」
松哥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我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我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松哥害怕得浑身颤抖。
我抡起榔头，对着他的手腕、脚腕狠狠地砸了下去。
松哥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彻房间。
他几次痛晕过去，又被我浇水弄醒。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
松哥疼得脸色煞白，哭得喘不上气，一直向我求饶。
然而这些求饶的话语，何其相似。
在系主任的那些视频里。
曾有无数个女生哭着向他们求饶。
可他们又何曾心软过？
听说你们喜欢玩囚禁是吧？
听说你们喜欢强迫女生是吧？
好啊。
你们对那些女生做过的事。
今天我就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凄厉的哀嚎声在我耳畔响起。
我沉醉其中，几乎无法自拔。
……
直到身后响起一道破门声。
我转过头，看到了陆景明的脸。
前台那个黄毛男鼻青脸肿地倒在门口。
估计是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我眯缝起眼睛。
没想到他能追到这里。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错，他早就怀疑我了。
我微笑地看着他。
在我身后，是已经不成人形的松哥。
陆景明看清屋里的情况后。
瞳孔剧烈地收缩。
反手掏出枪对准我。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13.
「为什么？」陆景明声线颤抖地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这一下把我问懵了。
因为他们犯下了难以宽恕的罪行啊。
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这很难理解吗？
「可如果他们真的有罪，会有法律来审判他们。」
陆景明额头青筋暴起，义正词言地教训我。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笑了，反问陆景明。
「你知道宋阳是怎么对我的吗？
「你知道那个系主任侵害过多少女生吗？
「你知道我身后这个人，让多少女生万劫不复吗？
「以现有的法律，这些人会被判多久？五年？十年？
「你觉得对那些女生来讲，公平吗？
「试想一下，如果你的母亲、爱人、女儿，被像他们一样的人渣玩弄和侵犯，你会心平气和地说一句，交给法律，交给正义吗？」
「你、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陆景明握紧手里的枪，瞪着我说道。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任何事都是相对的！」
或许吧。
我懒得再跟他继续争论。
毕竟这确实是个无解的问题。
我们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但我唯一能确定的。
就是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
我听到外面隐约地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陆景明给我戴上手铐，眉头紧锁地问我。
「还有，你究竟是怎么杀害宋阳和系主任的？」
我调皮地朝他眨眨眼。
「这个问题，等你能真正地能抓到我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陆景明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我抬手摘下瞳孔上的隐形眼镜。
微笑地看向他。
陆景明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变成震惊。
紧接着又变成惊恐。
双目圆睁。
像是见到了怪物。
14.
是的，我就是个怪物。
我将手里的钢针放到桌上。
重重地叹了口气。
还是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秦安然。
原名赵雪晴。
江城大学大四的学生。
之前是徐瑶的室友。
现在独自在校外租房住。
高一那年，我爸半夜溜进我房间，想要侵犯我，混乱中被我误杀。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自己的超能力。
于是我操控我爸的尸体，让他从 18 楼跳下，伪装出了酒后坠楼的假象。
而我爸坠楼的时候，我正在学校里上晚自习。
因此尽管当时警方围绕我调查了很久，但都没有查出确凿的证据。
最后以意外结案了。
说实话，我爸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家暴、酗酒、滥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虎视眈眈。
他的死对我和我妈来讲，都是一种解脱。
后来我随母姓，改名秦安然，转学去了另一所高中。
所以当陆景明向徐瑶问起我的时候。
我有点儿慌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宋阳的案子和我爸的案子联系起来。
搞不好他可能真的会查到我身上。
至于徐瑶。
她真是个傻姑娘。
回想起这一系列事件的起点。
我心里再一次地忍不住泛起酸楚。
大概一周前。
某天早上我睡醒时。
发现徐瑶前一天晚上吞食了大量安眠药。
已经去世了。
直到我看完她和宋阳的聊天记录。
我才得知徐瑶在过去一年里，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宋阳长期在言语上对徐瑶进行 PUA。
不断地贬低她，对她进行洗脑。
说什么除了自己，根本不会有人喜欢她。
诸如此类的话，几乎每一天，都会重复十几次。
致使徐瑶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而在她撞见宋阳出轨学妹后。
宋阳非但没有悔改。
反而联合那个学妹一起羞辱她。
「像你这种女生，活该一辈子没人要。
「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谁是你男朋友？
「你怎么不去死啊？」
……
我不是没想过报警。
不是没想过借助法律审判宋阳。
可后来我迟疑了。
那样有用吗？
宋阳真的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觉得不会。
甚至他是否会被判有罪都不一定。
更遑论这件事如果曝光到网上。
肯定会有很多人站出来。
指责徐瑶也有错。
是她自己的心理太过脆弱，不懂得反抗，所以才会选择自杀。
一想到这些言论，我心里就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怒火。
同时我也非常责怪自己。
那段时期我忙着实习，完全没注意到徐瑶的异常。
要是那个时候我能多关心她一点。
结局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于是冷静下来后，我没有选择报警。
而是紧紧地握住徐瑶冰冷的手。
片刻后，我听到自己的身体里，响起了另一个心跳声。
是的，这是我能力的另一种触发方式。
只是要死去的人。
在接触对方皮肤的五秒钟后。
我就能操控他们。
我要让徐瑶跟我一起，联手复仇。
15.
我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延缓徐瑶尸体腐烂的进度。
还准备了一副隐形眼镜，掩盖她已经浑浊扩散的瞳孔。
其实在杀死宋阳后，我还尝试过借助徐瑶的身体去操控宋阳。
但实践起来发现，隔着徐瑶，我只能让宋阳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太过迟缓，动手杀人是不可能了。
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我原本打算处理完宋阳，等到风波平息后，再公布徐瑶的死讯。
以便让她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免得跟宋阳这种人渣扯上关系。
可没想到后来系主任又主动地送上门来，还引出了跟松哥的交易。
既然徐瑶越卷越深。
我索性就一狠心。
操控她一路杀到底了。
只是我没想到陆景明的动作会这么快。
徐瑶身上的尸斑迟早会被发现。
瞒是瞒不住的。
说多错多，我不能再透露给陆景明更多信息了。
至于后续警方如何收场，就不归我管了。
唯一的麻烦是，如果陆景明抓着赵雪晴这条线不放。
迟早会查到我头上来。
……
就在我为此苦恼时，门铃忽然响了。
我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以为是陆景明找上门了。
但当我从猫眼看出去。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我打开门，只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裹。
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卡片、一部手机、一本护照。
以及一张飞往某个岛国的机票。
卡片背面用烫金字体写着几行字。
「尊敬的秦安然女士。
「恭喜您获得加入『美丽新世界』的机会。
「愿您与我们一起。
「依托上帝馈赠的礼物。
「携手打造一个没有纷争、罪恶的新世界。」
我打开那部手机，发现里面储存着一段视频。
看完视频以后，我整个人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光是我一个人拥有超能力。
他们甚至还成立了一个组织。
势力庞大，盘根错节。
组织成员分布在世界各地。
甚至能暗中干涉历史进程的走向。
而我收到这个名片，就相当于是一份邀请函。
我看着机票上的起飞时间。
就在三个小时后。
16.
我遵循广播里的指示，准备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时。
一个电话恰好打了进来。
我记得那串号码。
是陆景明的。
我没有接，直接将手机关了。
飞机并入跑道，开始缓缓地加速。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扇大门在我眼前被推开。
门里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我惊讶地发现。
自己除了紧张以外。
竟然还感到了某种异样的兴奋和期待。
或许，在我第一次杀人，觉醒了那个能力后。
我的人生就注定会变得不一样了。
既然如此。
那就让我看看。
究竟会变得有多么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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