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一个舔狗系统。
为他花 1 元，就会返还 100 元。
自那以后，我成了他的忠实舔狗。
他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01
我在酒吧门口蹲着，视频都刷腻了。
灯红酒绿中，传来的欢笑声格外刺耳。
「宁意怎么那么乖，三个小时都能等？」
「羡慕？」
「羡慕，她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去你的吧，你也不瞅瞅你自己长什么样儿，她宁愿当我的舔狗，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我身体一颤，有点儿恶心想吐。
舔狗……
我真的当了陆子宸三年舔狗，还是特别舔的那种。
他泡妞，我买花。
他开房，我付钱。
他分手，我来支付女孩儿的青春损失费。
前前后后，他交了二三十个女朋友，到后来，我已经记不清那些女孩儿的名字和长相。
太多，太混乱了。
这一次，陆子宸在酒吧泡妞。
他说自己喝醉了，让我来接他。
可我在酒吧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他还很清醒。
我明白，他是故意在别人面前践踏我的尊严，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我的脸面，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的。
我咬着嘴唇，感受到了血腥味……
没多久，陆子宸出来了。
他脚步踉跄，眼神朦胧，手里搂着一个姑娘，对我无所谓的吩咐着。
「宁意，付钱！」
我沉默着，乖乖的进去付钱。
我身后传来一阵「陆哥牛逼」的哄笑声。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条狗。
付了五千块钱的酒钱，他们还要去 KYV 唱夜场，夜场完毕，还要去酒店。
我实在熬不住了。
我斟酌着和陆子宸商量。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给你留一万块，你自己打车回去，好不好？」
陆子宸沉了脸。
「你要是回去，以后就别再来见我。」
我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脸色惨白。
陆子宸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见过无数次我这种表情。
这表情意味着我一定会妥协。
我的确很恐惧。
电流在身体里流窜的感觉，已经让我产生了应激反应。
02
三年前，因为和陆子宸说了一句话，我绑定了一个系统。
系统要求我无条件对陆子宸好，任务完成，返还 10 亿。
我没有当回事儿。
直到任务过期，我被电击，浑身抽搐，恨不能立刻死去。
我才知道，这个系统玩儿真的。
而陆子宸应是对我有意思的。
我进公司实习的时候，他带的我。
他将我堵在茶水间，手指轻轻拂过我脸蛋的时候，我是有过动心的。
可在我瞧见他把另一个实习生堵在楼梯上下其手的时候，我的动心瞬间灭了。
再后来，我看着那系统任务仔细分析着。
这不就是一个舔狗系统吗？
为陆子宸花 1 元，返还 100 元。
可我花的是自己挣来的真金白银，系统返还，谁知真假？
而且，陆子宸身居高位。
我一个小小实习生，就算把自己的所有钱给他，他在乎吗？
不在乎的！
我顾不上这件事情，当下最让我头疼的是转正。
我将项目提案做的漂漂亮亮的交上去。
隔天，陆子宸塞给我一份提案，让我承认这提案是我做的。
我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实习生姜天琪拿着我的提案在会议上大放异彩。
而我拿着那份屎一样的提案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陆子宸当众诚恳的说，是自己没带好我，但很看好我的潜力，坚持要把我和姜天琪两个实习生都留下来。
我明白，他需要一个陪睡的，也需要一个干活儿的。
我和姜天琪分工明确。
那天，我想明白了我在公司的将来。
有陆子宸在上面压着，出人头地没我，抗压背锅是我。
既然如此……
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升上去呢？
很快，我用一个虚拟邮箱，将陆子宸和女上司在会议室酿酿酱酱的视频发给了全公司的人。
陆子宸被开了。
女上司也完蛋了。
那女上司临走前，找人打了陆子宸一顿。
我就在这个时候，靠近陆子宸。
我为他上药，做饭，好好照顾他。
我本想，他若是安安生生的洗心革面，我也算功德一件。
可有一天，我打开他家房门，室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陆子宸听到动静，探出头来。
他看到我，一阵慌乱。
房间里的女人衣衫凌乱，红颜娇怯的走出来。
是姜天琪。
后来，我知道了姜天琪为什么找陆子宸。
陆子宸虽然因为风流韵事被开了，但一些关系还在。
她想让陆子宸帮她升上去。
陆子宸看着我，意味深长。
「宁意，你找上我，难道不是同样的目的？你和姜天琪，谁也不比谁高贵，她舍得出去自己，将来的路会比你走的更远。」
是吗？
当我坐上原先属于陆子宸的部门经理职位的当天，就把姜天琪降级了。
很快，陆子宸的电话就打来了。
「宁意，你什么意思？」
「你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姜天琪？」
当然是都针对。
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轻声道，「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真的对不起，我给你买一个腰带做礼物好不好？」
陆子宸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我把那个价值一万的腰带送过去的时候，陆子宸都惊讶了。
他将我按在墙上，鼻息在我耳边灼烧。
「你是为了我才对付姜天琪的吗？」
「宁意，没想到你为了得到我会不择手段。」
他目光变得狐疑。
我怀疑他想到了那个举报视频。
我扭过头去，泪眼朦胧的看着地面。
「我说是，你会为了我放弃她吗？」
「呵！那要看你付出什么代价。」
他低头向我亲来。
那种架势，今天势要将我生吞了。
他不是正人君子，送上门的他要了也不吃亏。
可我恶心，恶心的想吐。
若不是系统惩罚，这样的人渣，我会有多远离多远。
我反客为主，伸手堵住他的唇。
「陆子宸，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但同样的你也要付出代价，如果你对不起我，我会刀了你。」
他不当回事的嗤笑一声，我冷着眉眼拉他到厨房。
我拿起水果刀，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一下，血流了下来，滴到碗里。
我将刀递给他。
「轮到你了，我们的血溶在一起，喝了这碗血，我们谁对不起对方，谁就不得好死。」
我是下了决心的。
如果陆子宸真的敢发誓，我就认命了。
可陆子宸惊恐的扔了刀。
「你个神经病，你特么疯了。」
「陆子宸，我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你想和我在一起，必须走这一步。」
我捡起刀。
向着陆子宸逼近。
陆子宸吓坏了。
他惊慌失措的打掉了我手中刀，将我推出他家，并警告我以后不许来了。
我看着手腕上留下的血，只觉得嘲讽。
这个软蛋。
我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我想，从今以后，陆子宸再也不敢轻易对我提过分的要求了。
其后很久，他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他。
我因为任务过期，被电击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常常会想，这样的痛都忍过去了，以后没有什么难得住我的。
果然，我一路扶摇直上。
半年后，我顶替了原先女上司的位置，成了公司最年轻的女部长。
而姜天琪已经彻底被边缘化，干一辈子大概能升个主管。
庆贺宴后。
陆子宸电话联系我，他语调暧昧。
「宁意，我来找你？」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
03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身上的系统因为陆子宸而绑定，也只有他能解开。
我不能背着系统过一辈子。
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
我计算了一下，要想将系统的 10 亿抵消完，达到解绑要求，我需要给陆子宸花 1000 万。
但给一个男人花 1000 万的前提，是我要挣超过 1000 万。
按照我目前的薪水，我要干十几年才行。
十几年……
我最好的年华，都会是在替陆子宸卖命。
想想这个，我就觉得窒息。
我去见了陆子宸。
我打听过他的事情，他过得不算顺利，在一家小公司做经理，整个人的格调明显低了，再也不复从前意气奋发，精英才俊的姿态。
他看见我，眸中一抹惊艳，旋即是深深的迷茫和失落。
我到达了他曾经梦想的高度。
他应是羡慕的。
他和我客气的寒暄，我们似乎都忘了举着刀的那天发生的事情。
我急着挣钱，没工夫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便开门见山，让他有事直说。
他玩味的笑了。
「你是不是还缺一个秘书，你看姜天琪怎么样？」
又是姜天琪。
我也笑了。
「给我做秘书还是委屈了她，要不你们原地结个婚，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他沉了脸，目光愤怒的盯着我。
我凑近他，挑衅一般的说道，「给你花钱，可以，给她办事儿，门也没有。」
「你喜欢我？」陆子宸挑眉，仿佛占了上风。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他嘲讽的笑了。
「好啊，我看你怎么给我花钱。」
从那以后，我成了陆子宸的提款机。
他清楚的知道公司哪一天发工资。
所以，我兜里的大部分钱，常常捂不到第二天。
我看到许多陆子宸让我买的东西，会出现在姜天琪的身上。
姜天琪看我的目光嘲讽而鄙夷。
可这都抵挡不住我一路高升。
在我做到公司项目总监的时候，我花钱雇了一只鸭。
那只鸭会嘴巴甜甜的叫姐姐，又撩又会来事儿。
他经常会在下班的时候神神秘秘的来接姜天琪，和她一起出去野，玩的又疯又嗨皮。
他除了没钱，哪哪儿都好。
很快，姜天琪为了支撑奢侈的生活，开始在咸鱼上卖那些奢侈品。
我看着鸭给我发来的照片，一一转发给陆子宸。
问他这是不是就是：她爱他，他爱她，她爱他……最后大家一起实现了大爱无疆？
陆子宸恶狠狠的骂我，「贱人！」
第二天，姜天琪鼻青脸肿的来辞职了。
我小手一挥，利索的批了。
她看着我，目中满满的恨意。
「宁意，你知不知道你挣的钱其实都花在了我身上，你养着陆子宸，陆子宸养着我，你没想到吧？」
我笑了。
「知道啊！我还知道，那些东西你都拿去咸鱼卖了，怎么样？被投诉差评了吗？」
「你买的是假的？不可能，都有正规发票的。」
「发票是真的，可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妹妹，长长心吧，套路玩明白了，再出来混社会吧。」
正说着，姜天琪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卖假货死全家」的骂声。
她着急慌忙的出去，狼狈的要命。
再后来，陆子宸给我打电话。
「宁意，你特么的可真狠，你给我买假货？」
我温柔道，「男款都是真的，女款都是假的，不信你去鉴定。」
我怎么可能替陆子宸养着姜天琪呢？
花钱，也是有方法的。
我要让陆子宸拿着我的钱，只能花掉，落不下一分人情，也落不下一样不动产。
自那以后，陆子宸连着一个月没理我。
听闻他被姜天琪抓花了脸，两个人彻底反目了。
而这一个月，我也不好过。
系统任务发布很密集，我被电击到差点儿瘫痪。
在医院醒来后，我知道，我不能和陆子宸硬着来。
我要软一点，让陆子宸离不开我。
我还要拼命挣钱，早日解脱，才是王道。
自那以后，我成了陆子宸的忠实舔狗。
他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而他经历了姜天琪之后，或许也是为了刺激我，彻底放飞了自我。
女朋友换得我已经记不住她们的名字和脸。
好在，他知道自己渣，也怕再碰到一个像我这样疯狂的。
找的女朋友都是和他一样的浪子。
他特别热衷于在新女朋友面前炫耀我的忠诚，以践踏我的尊严为乐。
很多次，离开陆子宸后，我都在怀疑。
为什么系统会选中这样一个男人？
我平平无奇，他渣的彻底。
我们这样两个人，何德何能被系统挑中？
我因此而失眠。
但换个角度想想。
陆子宸长得英俊，即便落魄也有无数的姑娘投怀送抱。
他还有品味，选的女朋友各有各的美。
这样一个人，如果没有被我搞下去，他会一路高升，再带着资源辞职单干，或许会成长为言情小说中的风流霸总。
而我呢？
有几分姿色，不然陆子宸不会让我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有能力，不然不会一路升职加薪。
若我再恋爱脑，三观不正一些，不就是言情小说里，用爱感化男主浪子回头的苦情女主？
这么一想，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庆幸自己不爱陆子宸。
我爱的是系统显示的返还金，系统显示的返还金已达九亿多。
只要再坚持一段时日，一切都会结束了。
而这三年的时光。
陆子宸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
因为有我养着，我对他无任何要求。
他渐渐膨胀了。
工作早就辞了不干，每天醉生梦死，浪迹于酒吧，KTV，养生馆，温泉酒店。
疯狂的迷上了打游戏，充值一次就是一万块。
甚至还喜欢打赏女主播，每天在微信里和女主播撩骚，甚至约见面。
朋友圈里充斥着各种高端场所，风景照里写满了「有钱任性」四个字。
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堕落成了一个垃圾。
04
我答应给陆子宸买一只劳力士绿水鬼，才哄得他自己去玩儿。
我立刻赶回公司加班到第二天一大早。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公司副总要来巡视。
我要在会议上展示项目进度，如果做得好，升职加薪跑不了。
但在我看到公司副总秘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恐怕我要输了。
副总的秘书是姜天琪。
她脸上动了刀，七分颜值硬生生拉到九分。
水光针没少打，一张脸吹弹可破，配上网红的纯欲妆，整个人似乎在闪闪发光，让一屋子的人都黯然失色。
她眉目讥诮的看我一眼，漫不经心的放下包，优雅的转动手腕，矫情的喝一口咖啡。
包五六万。
手表十几万。
一身大牌，小十万。
脖子上的珠宝，十几万。
她状似不经意的炫耀着自己拥有的，似乎在嘲讽我，即便做到了这个位置，也要看她的脸色做事。
我压下心头的不安，依旧沉稳的做着汇报。
不过，我没有说几句，就被副总打断了。
「我听说，你毕业没几年，你能撑得起这个职位吗？」
副总又转向其他人。
「为什么一个兢兢业业工作几年的员工升不上去？她能升上去？」
「你们没问题吧？」
接下来的会议，副总指定了一个人来做汇报。
会议结束，我项目组的人被一个个叫去问话。
我被边缘化了。
我去洗手间想洗把脸冷静一下，姜天琪正笑吟吟的等着我。
「宁意，你努力那么久，可我动动手就会让你拥有的就化为乌有，你害怕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她。
她眼睛变大了，开眼角了。
鼻子有点儿透光，应是隆鼻了。
嘴巴笑的僵硬，不敢做大动作，摸骨了。
我淡淡道，「你这是动动刀吧？这样一张脸，后期保养费用挺高吧？」
她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但很快她又释然了。
「呵呵，有男人愿意给我花钱，我怎么折腾都可以，不像你，得给男人花钱才能待在男人身边，你这几年挣的都掏空了吧？」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奋斗这几年，是把自己当成牲口来用的。
为了早日从系统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我拼了命的挣钱，拼了命的给陆子宸花钱。
弄到现在，自己穷巴巴，抠抠搜搜。
反倒陆子宸，依旧仿佛一个三十多岁的鲜嫩婴儿。
公司里的知情人说我执念太深，不该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可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不得不想的问题。
我擦净了脸和手，笑容不减。
「是啊，我在陆子宸的身上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他不是共享了一部分到你身上吗？」
「是不是这部分钱帮你付了整容费？」
「这么说来，你还要谢谢我的再造之恩？」
姜天琪面容扭曲了。
她提着包包就向我砸来。
我没有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我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人。
姜天琪察觉不对，回过头来，便看到了公司副总。
她一下子慌了。
「她胡说八道，诬陷我的。」
「你和陆子宸的房费都是我付的，需要我把发票给你拍过去吗？」
我开始翻手机记录。
我在陆子宸身上花费的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我的血汗钱。
副总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我笑了一下，识趣走开。
我走得很慢，隐约听到副总恼怒的叱骂「贱人，你还敢跟我说你是处」。
而姜天琪哭着解释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整个下午，我没有再见到两人。
下班的时候，前台神秘兮兮的告诉我。
副总是气冲冲走的，而姜天琪哭着在后面追，再也没有来时的意气奋发，趾高气昂。
我笑着送给她一张酒店贵宾卡，感谢她的倾情吐槽。
走出公司，我看了看这栋豪华大楼。
我知道这里待不了了。
我要另外想办法了。
果然，第二天到公司，迎接我的是一张辞退通知书。
并且，不仅要辞退我，还要调查我。
查我怎么升到这个职位，又是怎么得到那么高的工资。
他们这么说，好像我不配？
但我带的项目，每一个都帮客户赚钱了。
甚至有好几个都成了现象级的案例，被人拿出来研究，或许有一天还会写进商业案例里。
怎么到了副总的嘴巴里就成了我靠别人的实力上位了？
就算我的的确确有凭姿色上位的资本，也得先治好我的强迫症啊！
他那样的油腻中年男，我还真瞧不上。
我大大方方的让出自己的电脑，请他们查。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紧接着，人事总监来找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违法？」
「嗯？」
我看着她，意味深长。
「正好要跟你说说这个事情，这些东西是合法拍摄的，只是被我查到了。」
「前段时间公司监控坏了，正好客户送了监控样品，就安装上测试一下产品性能。」
「没想到拍下来有人互相勾结，贩卖公司利益。」
「这个事情呢，我打算把视频发给副总看一下……」
「别发！」人事总监惊叫一声。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沉了脸，忍着怒气，低声沟通。
「宁意，你以前和姜天琪的事情，副总都知道了，副总不想在公司里再看见你。」
「你跟我们较劲，把我们也拖下水，没用。」
「不如整点儿实际的，你到底想怎样？」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我淡淡道，「我只想得到自己该得的，把你们泼在我身上的脏水，给我收回去。荣誉和钱，我两个都要！」
人事总监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没多久，几个总监联合起来去找副总。
又过了许久。
公司给全体员工发了邮件。
文中肯定了我的付出，给了我最佳员工的荣誉。
并说明，我是出去有了更好的发展，婉拒了公司的挽留。
而且给了我 100 万的奖励，并随时欢迎我的回归。
这一封邮件里子面子都给足了。
我很满意。
我从财务那里办了转账手续后，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了。
公司门口，我看到了副总。
他难得主动向我点了点头。
我猜是那几个总监联合起来捧我的话，他信了。
估计他觉得让我走有些惋惜，但不让我走，又丢了面子。
我礼貌的笑了一下，转身进入电梯。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老板的挽留不如狗。
换了这一家，下一个更乖。
05
我刚到楼下，陆子宸的电话就到了。
「你奖金 100 万？」
「你怎么知道？」我很快反应过来，「姜天琪在你身边？」
他嗤笑一声。
「绿水鬼我不想要了，我想要一只绿金迪，怎么样？你买不买？」
我唇角微嘲。
即便现在行情不好，一只绿金迪也要 60 万。
他大概真的觉得我的钱是抢来的吧。
我温柔道，「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做到了，我给你买绿金迪。」
「什么条件？」陆子宸语气不善。
我笑，「我过去当面给你说。」
挂了电话，我按照陆子宸发的定位找过去。
他正和姜天琪一起喝咖啡。
姜天琪看见我，如同看见仇人。
她翻了个白眼，巧笑嫣然的将脑袋歪在陆子宸的肩膀上，撒着娇。
「怎么把她叫来了？她不就是个提款机吗？叫过来多扫兴？」
陆子宸安抚着她。
「乖，待会儿带你浪。」
我神色从容的在两人对面坐下，打量着他们。
没想到啊，我们三个人竟然一直纠缠到现在。
更难得的是，他们俩竟然还能和好？
当初弄得那么难看，我还以为他们不死不休了呢。
只能说，没有永恒的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
两个人在从我这儿分钱这方面，出奇的一致。
陆子宸手指漫不经心的点了点桌子，无情又冷漠。
「赶紧说，别耽误我玩儿。」
我下巴轻抬，指了指姜天琪。
「你这位小情人，把我工作搞没了，以后没钱养你了，你不想替我报仇解恨吗？」
陆子宸蹙眉，「真的？你把她工作搞没了？」
姜天琪咬了咬唇。
她狠狠瞪着我，估计没想到，我会用陆子宸来对付他。
她破罐子破摔一般。
「是，是我搞没了。」
「她不也把我的工作搞没了？」
「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还舒舒服服的当副总秘书，想花多少钱花多少钱……」
说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暴露了被别人包养的事实。
她赶紧捂住嘴巴，惊恐不安。
陆子宸冷笑一声，捏住姜天琪的头发，逼迫她面向自己。
「你能和她比？」
「她挣到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你挣的钱，给我花了几个？」
「你把她工作搞没了，你是想砸我的饭碗啊！」
姜天琪被扯住头发，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
她大概想不到，如今的陆子宸早不是当初那个风度翩翩的风流浪子。
现在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的胃口早就被我养大了。
一个月二三十万的消费，他已经习惯了。
现在断了他的财路，如同要了他的命。
姜天琪眼泪都流出来，被吓懵了。
「子宸，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就是这态度？」
陆子宸收紧了手。
姜天琪颤抖着，发了狠一般开始扇自己耳光，一下一下的扇着，口中不停说着「对不起」。
我暗讶敢在自己脸上动刀子的人，果真手狠。
却又在看到她脸的时候，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迎着姜天琪杀人的目光，我笑着提醒。
「脸歪了，鼻子也……歪了。」
姜天琪尖叫一声，忽然挣脱开陆子宸的手，急忙拿出镜子瞧。
等发现真的脸歪了，鼻子也歪了……
她急忙戴上口罩，拎起包，往外疾奔。
陆子宸懵了，旋即嘲讽的看着我。
「满意了吗？」
我点点头，淡淡道，「走，去买绿金迪。」
「不用，钱给我，我自己去买。」
陆子宸拿出手机，让我扫了码。
扫码完毕的那一刻，我忽然听到自己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机械音。
「1000 万任务完成。」
「系统 10 亿奖励金开始发放……」
「奖励发放完毕，系统自动脱离。」
我的手机上开始不停的传来转账信息。
我名下的所有卡里几乎都不停的有钱在转入，各种转入信息，几乎让手机卡死……
我完成任务了？
我解脱了？
我呆立当场，试探着想要寻找脑海里系统的踪影。
反反复复试了一遍又一遍，我终于确认：系统不见了。
我自由了。
我彻彻底底自由了。
那一瞬间，我泪流满面。
陆子宸挑了挑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怎么？宁意，给我花钱你心疼了？」
我反应过来，眸色复杂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可回收垃圾。
我轻声道，「可以请我喝杯奶茶吗？不要加盖子。」
他嗤笑一声，转身去给我买了奶茶。
他还是很帅，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身上带着一种难掩的落拓气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忽然很庆幸，我从没有喜欢过陆子宸。
不然他这么渣，我一定会很心痛的。
陆子宸买来了奶茶，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然后手腕一抖，将奶茶泼向他。
奶茶淅淅沥沥从他的头上，脸上，身上落下。
他懵了，旋即目光阴寒的盯着我，似乎下一刻就能暴起将我打死当场。
可不知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怕了。
没有了系统的约束，陆子宸在我眼中不算个人。
我轻声道，「陆子宸，我们没关系了。」
陆子宸眸中一丝迷茫。
很快，他又恢复了残忍的吊儿郎当的本来面目。
「是吗？宁意，你以后不要哭着来求我。」
他脱掉外套，擦了擦身上的奶茶，姿态潇洒的将衣服一扔，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浑身虚脱。
不是怕陆子宸打我，而是不敢相信系统真的离开了。
天知道，无数个夜晚，我祈求自己从来没有绑定过系统。，
这一天真的来临了，我反而难以接受。
我忽然想到，我要去检测下这些卡能不能刷。
我如弹簧一般的弹跳起来，赶紧去买奶茶。
我点了一杯又一杯，将手机上绑定的卡统统用了一遍。
能用，这些卡统统都能用。
十张卡，每张卡里有一亿。
我成富婆了！
我真的成了一个有钱的富婆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天，我站在路边给人送奶茶，只留了一杯奶茶给自己。
我告诉自己。
宁意，你从今后可以为自己活了。
我喝着甜甜的奶茶，哭成狗。
我用三年完成了一个需要十几年完成的任务。
我将自己压榨到了极致，才迎来了胜利。
经历过这些风雨，还有什么能难得到我呢？
06
我只休息了三天，就开始筹办公司。
我从原公司挖走了几个骨干，组成了一个小而精的团队。
然后，将原来的客户一并带走。
听闻原先公司的副总很生气，他觉得我不地道，拍着桌子大骂对不起他给我的 100 万。
我听到觉得自己高估了他的广阔胸襟，他也不想想是谁先找我的茬。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悲春伤秋。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
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宁意吗？陆子宸被扣下了，你带钱过来赎人，不然我们……」
对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挂了。
电话再打来，被我拉黑了。
紧接着，又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这一次响起的是陆子宸的声音。
「宁意，你玩儿真的？」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忍不住笑了。
这智障玩意儿我已经很久没想起来了。
我一言不发，轻轻的挂了他的电话，再次拉黑了。
而那边，似乎也疯了一样。
无数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我忽然想起来网上有一种叫做呼死你的电话轰炸，只要三十元就能呼一天。
这种手段很恶心，就算举报，等处理也需要时间。
即便那人被抓了，也只不过拘留十日以下，罚款五百元以下。
可我却会被膈应死。
再者，这个手机号也会有客户打进来，手机一直忙线，我会错过客户。
我让助理快速帮我重新弄了一个手机号，给客户发消息，原先手机号码停用，以后全部用新号码。
然后，我用原手机号办理了呼叫转移业务，将全部的来电，转移到了陆子宸的手机上。
没多久，一个短消息跳了出来。
「宁意，你特么真是个王八蛋！可我居然有点儿怀念你，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中微嘲。
我原本已经打算放下过去，好好开始新生活。
那 1000 万，就当做是送给陆子宸的。
可他居然找上门来，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想逼着我理他。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发了一个地址给陆子宸，然后打车到了地方。
我先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身八十块钱的运动服穿在身上，然后将头发随意弄了一下，再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了五十块钱的球鞋。
我照着镜子，擦掉了脸上精致的妆容，让眼神变得讨好，表情变得自卑。
想了想，又在胳膊上伪装了一些痕迹，这才满意的朝着约会的地方去了。
那是个苍蝇馆子。
我到了之后半个小时，陆子宸才到。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愣住了，蹙着眉头，再三确认是我，才不情不愿的进来。
他和我相对而坐。
他看起来就很贵，而我很便宜。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高高在上，随意的扔了一包烟在桌上，开始吞云吐雾。
「你怎么混成这样？现在在哪里高就？」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握住手，有些拘谨的开口。
「子宸，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今天你打电话过来，接电话的是我男朋友……」
「等等，你有男朋友了？」
陆子宸打断我，眉眼变得阴鸷和嫌恶。
那一瞬间，他给我的感觉，仿佛我是他的一件私有物品，被人染指了的脏了的私有物品。
看来，那三年无限制的捧真的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我永远离不开他，我永远都会是他一个人的。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系统其实不是在帮陆子宸，而是在坑他。
我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认真点头。
「是的，他很爱我，就是我现在手头很紧，没挣到什么钱，没法儿给他花钱。」
「你又打电话来，让他知道了我以前给你花了很多钱的事，他心里不平衡。」
「子宸，你能不能把我以前给你的钱还我一些……」
陆子宸猛地打断我。
「宁意，为了一个认识三个月的男人，你问我要钱，你是恋爱脑？」
他目光喷火，如欲噬人。
看来，钱是他的软肋。
或者，他也没钱了。
亦或者，他认为我只能给他花钱。
谁知道呢？
我可怜巴巴的哀求他。
「我之前给你转了 60 万，你先给我 10 万好不好？」
「宁意，那是你自愿送给我的，是你求着我给我花的。」
「如果你不给我钱，他会打我的。」
我撸起袖子，露出一点青紫色。
陆子宸冷笑一声，伸手捏住我的脸。
「宁意，你怎么下贱到这种程度，这样一个垃圾，你要他做什么？」
「我给你一个机会，乖乖的甩了他，我允许你回到我身边。」
他趾高气昂，带着对我的施舍，唯独没有怜悯帮助。
他自认为话已经说到，转身冷漠的走了。
我的脸被他捏疼了。
我看着他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出声喊道。
「陆子宸，我男朋友不好惹，我今天拿不回钱，他会一直骚扰你的。」
「那就让他试试，看谁先弄死谁。」
陆子宸无所畏惧，他一向嚣张惯了。
我唇角勾起嘲讽笑容，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打败渣男的只能是另一个渣男。
回去后，我立刻拨打陆子宸的电话，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拉黑了。
「……」
那种感觉就很微妙。
我给他花钱的时候，多烦他也不会拉黑我。
才问他要了一次钱，就拉黑我。
果然，钱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放过陆子宸了。
07
我整理了三年来给陆子宸的花钱明细，还有这许多年收集的他朋友圈照片，各种物件购买小票，转账金额，聊天记录等。
我给他的花费，虽然大部分属于赠与。
但也有一些例外：比如以结婚为前提的消费，以及用于维系恋爱关系的大宗财物或金钱。
而这部分钱，是可以追回的。
我起诉到法院。
很快，陆子宸接到了传票。
他主动给我打了电话，声音带着浓如实质的嘲讽痛恨。
「宁意，你真的要跟我撕破脸？」
我柔声道，「陆子宸，我男朋友为了这个事情要和我分手，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实在离不开他，真的抱歉。」
他一声嗤笑，道尽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宁意，你特么还真是天生当舔狗的料，不如回来继续舔我？最起码我不会打你。」
「可是……我现在看不上你了，我男朋友的小脚趾都比你强，你还是早做准备吧，以前的那些奢侈品，该卖的卖吧，毕竟，你本来也不配。」
「宁意！你特么的贱人，王八蛋……」
后面传来无数国骂。
我轻轻的挂了电话，心情爽快多了。
我那个不存在的男朋友自然是我的工作，和工作挣钱相比，陆子宸连根葱都算不上。
我找了本地很有名的一个处理感情的律师来帮我打官司。
陆子宸那里疲于应对。
一审下来，判定陆子宸退回我 400 万。
和我给他花的 1000 万相比，自然不算什么。
不过，我也不计较，能追回来一些是一些。
总之，不能让他过的舒服。
法院门口，陆子宸一脸阴鸷。
「宁意，判是判了，但这个钱，你拿得到手吗？就算你拿到手了，能花在你身上么？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
我笑了。
当初，我给他花钱的时候，他如果对我说这一番话，我会高看他一眼。
可惜啊！
人总是双标的。
至于钱要不要得到，具体要看谁要了。
我将这笔钱赠送给了一个儿童基金会，对方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律师团队。
如果陆子宸拒不履行赔偿，估计是会输掉裤衩的。
很快，我在某宝上看到了陆子宸的奢侈品正在被拍卖……
他被赶出了原先租住的高档豪宅，拍卖品不够抵债，他被列入失信执行人，限制了高消费。
而他曾经的那些狐朋狗友统统将他拉黑了……
他用陌生号码给我打了电话。
「宁意，你真的够狠，够绝，你就没想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陆子宸，那只咬人的兔子应该是我啊，这三年我在你身上花了 1000 万，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就该知道，这钱是烫手的，不是那么好拿的。」
「1000 万，有这么多？」陆子宸讶异！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大概是悲凉吧。
不是自己的血汗钱，果然不知道珍惜。
钱如流水，淌出去也没人心疼。
我不说话，陆子宸笑了。
「宁意，我和你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敢给，我敢接，有问题吗？现在玩儿这一套，够阴的！让你男朋友等着，他最好不要走夜路，不然，会撞鬼的！」
电话挂了。
我心里有点儿焦虑。
陆子宸不是好人，他玩的花儿，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或许，他真的会逼急了狗急跳墙。
我自然没有男朋友，可我很怕他找到我身上。
我再次搬了家，雇了保镖护送我上下班。
但很久，都没有陆子宸什么消息。
他好像消失了。
反倒我遇见了姜天琪。
那是在一个酒会上，我和人谈事情。
她坐在一个大佬身边，看我的眼神透着恐惧不安。
她找机会来到我身边，低声道，「你不会接我老底吧？」
「要看你会不会得罪我了。」我漫不经心。
现在的姜天琪，我并不放在心上。
她走她的路，我走我的道。
只要她不来妨碍我，我其实并不想和她有一点点关系。
姜天琪似乎下定了决心。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抢你的提案，占你的便宜，还总想走捷径。」
「我不会再针对你，我只想吃几年青春饭，挣一点钱。」
「告诉你一个消息，就当我们两清了。」
「陆子宸已经知道你开公司的事情，他傍了一个富婆，和你是一个行业的，他可能要对付你，你小心一点。」
她说完，快速走开。
这一次，她明显放下了包袱，在大佬身边笑靥如花，整个人轻松又惬意。
我却被她的话击中内心，久久回不过神来。
陆子宸这段时间不是没行动，而是将我查了个明白，谋定而后动。
他能被系统选中，不是等闲人。
我将他打落谷底，他若是清醒了，或许真的有机会逆风翻盘。
不过，他还是喜欢走捷径，喜欢在女人身上找机会。
他是对自己的魅力无比自信？
还是真的认为所有的女人都是恋爱脑？
正胡思乱想着，基金会打来电话，说陆子宸所有的欠款全部还上了。
紧接着，一个客户也打了电话进来，说需要解约。
客户遮遮掩掩，不愿说真话。
可在我以退为进的追问下，还是透露了真相：明达实业递来了橄榄枝，对方又是降价，又是请名家替他们做项目，条件实在太好，他无力拒绝，只能拒绝我。
我说着感谢的话挂了电话。
能准确知道我客户是谁的人，只有陆子宸了。
明达实业和陆子宸之间怎么建立的联系？
那个牵线搭桥的女人又是谁？
08
我打电话给陆子宸，陆子宸的声音带着暧昧的笑意传来。
「宁意，想我了吗？」
「哦，你那个男朋友，他死了吗？我跟了你一个月，怎么没见到他呢？」
「我要谢谢你敲醒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醉生梦死。」
「说实在的，那样的日子过多了，有点儿腻。」
「也多亏了你，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等你跌入尘埃的时候，我要你哭着来求我。」
他挂了电话，毫不留情。
我下意识咬了咬唇，有点儿慌。
我请人查了陆子宸。
他现在是明达的项目经理，他背后的人是明达实业的千金池美心。
两人相识的故事挺老套的。
池美心初入酒吧，就被人堵在了卫生间，一身落魄的陆子宸不顾安危救了他。
池美心觉得陆子宸虽然穷，却有一颗高贵的心。
再了解到，他给儿童基金会捐了四百万。
以及，他之所以如此落魄是因为被前女友那个小白莲陷害。
池美心觉得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人美心善的男人，当即被打动，给陆子宸租了豪宅，安排了工作。
陆子宸洗去一身泥污，上岸了。
这事件走向让我拍案叫绝，如果故事中的小白莲不是我的话。
很快，陆子宸的报复就来了。
我公司的客户，一个个被挖走，甚至我挖来的人，他也给撬走。
明达实业，真的豪气！
而陆子宸的朋友圈却每天都在炫：
有人送花。
有人送饭。
有人送电影票。
我正感慨池美心这么纯情。
就发现公司的玻璃门被红油漆泼了，上面用滴血一般的红漆写着：小三去死。
电话响了，陆子宸的笑声不可遏制的传来。
「宁意，对不起啊，我女朋友太会吃醋，我已经解释了那些礼物不是你送的，但没办法，她不相信。」
「以后，这种事情可能还会发生，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深吸一口气。
「陆子宸，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和解吧。」
「宁意，我们从来没有仇，说什么和解呢？你可是我曾经深爱过得前女友，我怎么会报复你呢？」
电话挂了，可陆子宸的笑似乎犹在耳边。
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像从前那样对我好，我可以原谅你，兜兜转转这么久，我发现最适合我的原来是你，宁意，我现在玩儿真的了，你踩着我上了高台，那我就将你拉下来重新舔我，做好准备了吗？
这是陆子宸发来的。
他很谨慎，不在原来的号上留下一丝证据。
我闭了闭眸。
明达实业资产上百亿，是一艘超级巨轮，池美心有耍狠的资本。
但是，明达实业的上百亿是底下所有公司的综合实力。
我不信池美心能让整个明达实业将资源全部倾斜到陆子宸所在的公司。
而我，现在好歹是一个手握 10 亿资产的小富婆。
我用 10 亿现金流就不信在明达实业这艘巨轮上撬不开一个口子。
我清晰的意识到，我和陆子宸之间或许真的要送走一个，剩下的一个才能得到安宁。
我想方设法加了池美心的微信，然后也在朋友圈里疯狂的炫：
「前男友送的花，真的好土，好没品味，明白我当初为什么甩了他吧？」
「区区十万块钱的钻戒，就想让我回头？我回头看了一眼，你还是个人渣啊！」
「爱错了人是人生经历，但爱错了三四十次的男人，上辈子是泰迪投胎吧，就这还有人接盘，好心疼那个白富美啊。」
这些朋友圈只有池美心能看到。
终于，池美心坐不住了。
她主动给我发了消息，「谈谈吧！」
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我回绝了。
「池小姐，不用了，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闲谈没什么意义，您觉得呢？」
「什么叫信息不对等？你意思你不是白莲花？」
白莲花三个字，我看着并不碍眼。
毕竟，以前，别人可是叫我舔狗的。
「每件事情都有三面，我看到的一面，陆子宸看到的一面，池小姐，您看到了哪一面？是陆子宸说的那一面，我说的那一面，还是您自己用眼睛看到的事实真相的那一面？」
「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信吗？那些花，钻戒根本就不是陆子宸买的，你骗不了我。」
「真的吗？那您好聪明啊，同样的套路，在陆子宸那里，您不就上当了吗？」
池美心再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我在耐心的等她做调查，我不相信一个大公司出来的富家千金真的会被养成一个傻白甜。
没多久，我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女人穿着随意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自然而然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我。
我对追来的秘书和保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关系。
她打量着我，忽然笑了。
「我们长得……其实有一点儿像？」
我仔细看着她的脸。
真的有一点儿像。
但她明显比我精致，比我看起来贵，身上是自幼养尊处优养出来的雅致。
而我，却显得野蛮生长，恣意妄为一些。
她低下头去，带着几分感慨。
「原来，我是替身啊！」
「认识一下，我叫池美心。」
09
池美心调查了陆子宸。
陆子宸虽然很小心的掩去了一些痕迹，但他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能真的让自己的过去消失无踪。
他猖狂的时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许多人等着对他落井下石。
池美心只花了一点儿力气，就调查到了陆子宸的为人。
她很是心塞。
她心目中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原来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
她以为独一无二的爱情，原来不过是吃不到正餐的代餐。
她眸色复杂。
「你为什么要给陆子宸花那么多钱呢？你给他花钱，又不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明明很爱你啊！」
我一口水刚喝进去就喷了出来。
陆子宸爱我？
他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时候，何曾想过我心里有多难过？
他爱的是他自己。
「嗯……池小姐，您从哪里得出来他很爱我的结论？」
「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唯一能待三年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这难道还不是爱吗？」
「池小姐，您缺少陪伴，不代表别人也会认为陪伴就是爱。」
「你调查我？」池美心神情变得严肃。
我淡淡道，「礼尚往来。」
我的的确确个调查了池美心。
她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并没有感情，两人在外面各自都很玩得开，并没有管过她。
她的童年是在孤独等待中度过的。
而且，她的父母也都默契的没有遵守不得有婚外子的婚姻契约。
两人各自有了一个私生子。
如今还为了给自己的私生子赛争财产闹离婚。
最尴尬的是池美心。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家中独女，将来会继承偌大的家产。
万万没想到，父母竟然没有一个想到她，为她打算的。
那天，她去酒吧借酒消愁，被人看中堵在卫生间，陆子宸拼着被人打了一顿，护她周全。
之后，她就沦陷了。
在家中寻找不到陪伴和认同的她，很快就将精力转移到了爱情中。
没想到，这爱情是海市蜃楼，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池美心压制着怒火，眉目讥诮，带着几分恶劣。
「不管陆子宸从前有多渣，现在，我挺看好他的能力，打算找重用他。」
「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走远一点儿？」
「帝都，魔都，都是你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你这个小公司搬家应该挺容易的吧？」
她被我揭穿了老底，在我面前彻底放飞自我，将有钱人的傲慢和戾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淡淡道，「可以，你打算给我多少钱搬家费？一千万，还是一个亿？」
「你疯了？」池美心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哪值那么多？」
我笑了。
她要是知道系统给我开 10 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我敛去笑容，郑重的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值得，还是陆子宸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