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统统闪开:虐渣我没在怕的》
小叔把我保护得太好了。
疫情三年,没有阳过,码也没有黄过,没有捅过一次喉咙,也没有出过一次家门。
对此,我无尽感激。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看到电视上的新闻:多地取消区域全员核酸。
我欢喜地跑过去:「小叔,疫情解散了,我可以出门了吗?」
顿时,他的眼神就变了……
1
我是当地最大集团老总的女儿。
三年前的那场疫情,我爸妈还有我弟弟意外身亡。
在我痛哭得不知所措,家里的亲戚们都落井下石,想要瓜分我们家的财产之际,我小叔从国外回来了。
他帮我安排好了一切,保住了家财万贯。
因为疫情,各大高校都进行了封校。
而我,则被小叔安排好了,自行在家上网课。
三年,足足三年,没有出过门,没验过核酸,码自始至终都是绿的。
我该感谢我小叔的,把我保护得那么好,衣食无忧,体会不到人间疾苦,只是寂寞了点。
当看到电视上新闻说的:多地取消区域全员核酸,我想,外面的世界安全了吧?我应该可以出门了吧?
我欢喜地跑到书房,找到了正在办公的小叔。
「小叔,疫情解散了,我可以出门了吗?」
我无比期待他能说一句:可以。
可是,小叔以往对我慈爱的眼神,此刻变得阴厉。
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小叔这是怎么了?
2
小叔又骗我说:「尽管全员核酸取消了,但是病毒还在,疫苗没有研究出来的那一天,你就必须在家好好待着。」
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黄粒,你忘了你爸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呆呆地立住。
是了,我爸妈是在疫情期间,感染新冠病毒死的。
所以,小叔美名其曰,说是要保护我,不让我被病毒所侵害,还说,我是这个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必须得好好活着。
把我困在这偌大的山庄里。
电视和手机的抖音,所有的信息,都是被他改良过的,只让我看到那恐怖的那一面。
哪个城市每天日增多少人,哪个城市又进入了紧急封控,人们因为疫情,又死掉了多少人。
天天只有这些病毒报道,害我对外面的世界望而生畏。
我爸妈是感染新冠病毒死的,但是我弟弟不是啊。
我垂下眼眸,牵着大黄,说:「走,我们去找弟弟聊聊天。」
大黄是这三年来,除了小叔和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唯一一个跟我如此亲密的动物了。
整个农庄,到处都是摄像头,连上网课的老师家里,也有摄像头。
要不是网课老师,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弟弟就被藏在这地窖之下。
农庄后院有个地窖,小叔以前跟我说,没事不要到后院里来玩。
我当时很认真听他的话,前两年,从没有来过这片区域。
小叔不知道,大黄虽然是只狗,但她确是我爸生前送给我的军犬。
聪明得不得了,区区密码,她过目不忘。
打开了密码,进入昏暗的甬道,来到地窖下。
我拢紧了大棉衣,幸好在里面塞了很多暖宝贴,不然我现在就成了冰棍人了。
我弟弟就躺在不远处的冰柜上,少年的面容,永远停留在十五岁。
他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我靠在冰棺上,近乎贪婪地看着他:「弟弟,我发现了小叔的秘密。」
「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其实没那么恐怖,一切都是小叔伪造的,他把我困在这里,是想吞了我们家的财产,可是他又为什么把你藏在这里?是他杀了你吗?」
越说我越觉得后背发凉,细思极恐。
「黄粒,我不是说不可以跑到后院来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一道充满戾气的声音缓缓地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恐地抬头往后看,小叔就站在我后面,脸色阴森恐怖,浑身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他步步紧逼,皮鞋踏在幽冷寂静的冰窖里,清晰且令人恐慌。
「啪嗒,啪嗒……」
我以为他会像杀了弟弟那样杀我,那样他就可以获得我家的财产了。
我害怕地往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大黄的脚。
她凄厉地「嗷」了一声,在这昏暗的地窖里,更显惊惧。
不是,大黄,你别学你主人一样怂,上啊,用你那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他。
我绝望了,她比我还怂,已经跑到我背后来了。
盯着「假小叔」步步逼近,我的心跳得那样猛烈,我被逼到靠到墙上,几乎失声大声喊起来,我似乎快要疯了。
在疯掉之前,我还想,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这种感觉了。
3
我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我以为自己没命活了,发现了小叔的秘密,他肯定要杀人灭口。
可是,我却在第二天,毫发无伤地清醒过来。
家里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网课老师。
我用着几乎冷静到不能在冷静的语调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淡定地回答我:「我是被请到这里来的。」
我冷呵了一声。
过分冷漠是我对自己的保护色,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伤害到我。
当看到网课老师的那一刹那,我竟对她产生怜悯。
能进来到这个庄园的人,百分百是出不去的。
就好比我知道,那个天天过来打扫做饭的阿姨。
我在这里被困多少年,她也就在这里呆多少年。
不过我跟她聊过,她是自愿呆在这里的,而且很享受,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
哪儿来的幸福可言?
这庄园就像一个迷宫,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想要逃出去,也得自己摸索个三天三夜。
而唯一拿着庄园大门钥匙的那个人,我的小叔,假惺惺地爱护我,呵护我。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既然小叔想要我家的财产,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掉呢?
直接杀掉我,不就更容易继承财产了吗?
可是,我不甘心,这是我家的,凭什么要空手让给别人?
我知道,网课老师爱恋我的这个小叔。
每次课程,只要有小叔在身旁,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瞥向他,甚至有时候直接把我引开,两人单独聊些什么。
我是个懂事的女孩,我从不窃听人家的「调情」。
忘了说,这个网课老师很厉害,精通每门课程,她只负责一对一指导我。
指导了三年,按理说应该也会有亲密感了,可是我就是对她亲和不起来,只是觉得她有点熟悉。
但是在哪儿见过她,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叔不杀掉我,但是既然不杀我,就代表着我肯定还有利用的价值。
网课老师喜欢他,我不禁忧心忡忡起来,万一哪天他们合伙,不对,他们现在可不就是合起伙来了吗?
小叔要上班,没空天天管着我,网课老师便自告奋勇来当我的监督人。
我要带着我弟弟走出这庄园,我自认为光靠我自己是干不过这两个人的,何不如让「她」来?
4
晚饭时刻,我抗议绝食。
一向待我如亲闺女般的小叔,像是要跟我撕破脸般,对着我狠声道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而网课老师则装温良贤淑,安抚着气到冒烟的小叔。
「别跟她一个孩子计较,等会肚子饿了她就吃了。」
小叔更吹胡子瞪眼了。
「她还是个孩子吗?她都是个大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难道不懂吗?都说了不要去后院,不要去后院,就是不听话。」
他越说越激动,平时冷静克制的一个人,在今天却有点癫狂。
听话?
我就是因为听话,被他瞒了这么久。
我弟弟就藏在后院,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原来他生前竟遭到如此的残忍对待。
十二刀啊,他身上被人划了十二刀。
虽然身体已经缝合,但是还是能看出他生前遭受的残忍对待。
到底是谁那么残忍,竟然对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做出如此非人的事。
理智告诉我,除了他,还能是谁?
三年前那晚,我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了。
他告诉我,爸妈死了,我弟弟不久之后也死了,都是因为那个病毒。
可是我知道,并不是。
我弟是被人杀死的。
我怒气冲冲走出外廊,从二楼往下看。
我脸色低沉,冷冷地看着楼下那两个人。
网课老师先发现我,她像个女主人似地向我招手:「粒粒,快,下来吃饭了。」
我没理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小叔瞧。
他回眸,瞳孔微缩。
客厅白炽的灯光下,只见他薄薄对我嘴唇抿紧成一条线,神情里似乎有着防备。
呵。
怕了?
看来学「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趴在栏杆上,一脸戏谑地欣赏着小叔微微惊慌的表情。
我轻启嘴唇缓缓道来:「小叔,我就是因为太乖了,才被你骗得那么惨,要不是网课老师,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弟弟,就在咱家里头呆着呢。」
小叔严肃地站在下面,如同一座雕像,静得摄人,冷的刺目。
模样是好看的,怪不得网课老师会喜欢呢。
「黄粒,你装什么装神弄鬼的,下来。」他狠厉着声音说。
「呵。」我嗤笑一声:「怕了?」
「小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说你杀了我弟弟,为什么不借机杀了我呢?嗯?」
我装作冷静,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不刺激刺激,「她」怎么可能会出来?
5
「谁说我杀了你弟弟?」他口吻冷静地质问我,眼睛往网课老师那里看了一眼。
网课老师被他阴狠的眼神吓一大跳,连忙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说。」
她这话一出来,整个客厅瞬间安静。
我腾地站直,指着他大声吼:「还说不是你?」
想到弟弟身上的那十二刀,我控制不住了。
身体剧烈地颤抖,「蹬蹬蹬」地跑下楼,来到小叔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把我关在庄园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算今天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边。
「说。」我愤怒地大吼一声,半嘴唾沫都喷在了他脸上。
小叔还是一脸平静,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眼神无波无澜。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现在都长成参天大树了,让我怎么能不相信,弟弟不是他所杀?
他抓住我揪他衣领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阴险无情布满全脸。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来吧,让我更加愤怒吧。
我血液里的某些因子莫名地兴奋,眼睛瞪得老大。
「粒粒。」
小叔打感情牌了:「你弟弟不是我杀的。」
他生硬地说道。
「粒粒,相信我,我会帮你查清楚真相的,先过来吃饭。」
他刚还一副凶狠模样,现在又换上一副和以前一样爱怜我的样子。
这表情切换得可真快。
我恶心到想吐。
扭头就走,却被他一手拽住我,拽往餐厅那边走。
「你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放开我,救命啊,「黄粒」,你快出来。」
我大声喊,想把体内的第二人格给喊出来。
小叔脚步一顿,刚刚才换上的慈爱模样,立马又换了一抹厉色,比刚刚还要严重。
「黄粒。」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狠声警告我,拽着我的手突然使了力。
白炽灯照在他脸上,更能看出他现在连脸部肌肉都都绷着的。
他好像比较怕那个「黄粒」出来。
我更加兴奋了。
6
这三年来,黄粒出来过两三次。
每次都在我偷偷跑去看弟弟的时候,承受不住痛苦,晕过去的时候,她就会跑出来保护我了。
「害怕了?」我忍住手中的疼痛,逼近他,欣赏他的慌乱。
网课老师又来从中劝和了。
「你干嘛呀,你把她手都抓红了。」
我突然一时间分不清她脸上的着急,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是我比较倾向后者。
「别假惺惺的。」我冷冷地说道。
小叔被我气急了,甩下我的手,冷哼一声走了。
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她要是敢再出来,我就把她和你,一起都杀了。」
我垂下眼眸,笑道:「好啊。」
想被杀也不是,不想被杀也不是,他为什么更气了?
网课老师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跟着安抚他去了。
原本说不吃饭的人,从我变成了他们。
坐在餐桌上,独自一人享受着我最爱的食物。
突然,阿姨端上来一碗汤,那是我最爱喝的猪肚汤。
阿姨劝我:「小粒,别跟你小叔置气,他是真的想保护你。」
我气笑了,嘲讽一句:「阿姨,你别把他想的太好,他把我关在这里,就是想要夺我家财产,我不会让他得逞的,除非我死。」
我狠狠说道,阿姨却皱着眉头,第一次训斥我不懂事:「粒粒,你小叔那么好,让你在这当公主,你别不识好歹。」
我有点委屈了。
渐渐地,突然有点味同嚼蜡。
这三年来,小叔清楚我的喜好,清楚我的口味,除了禁锢我,不让我出门,不让我接触网络上的真实社会,其实其他都还好。
我一发烧感冒,他比谁都着急。
相反之,我的爸妈,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些。
自从有了弟弟后,爸妈的重心都在弟弟身上。
弟弟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爸妈给他报了最好的学校,请专门的金融老师来到家里上课。
他们不记得我的生日,总是要我在当天提醒。
但是弟弟的生日他们却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要提前好多天准备,给他办生日宴会。
他们不在乎我海鲜过敏,弟弟一声令下,他们就屁颠屁颠地跑菜市场选最新鲜的海鲜。
其实买海鲜也没什么,主要是那一晚都是海鲜,没一个我能吃的菜。
我赌气说不吃了,跑回房间,绝食抗议。
妈妈就指责我,说我不懂事,怎么可以在弟弟生日这天,闹脾气呢?
虽然父母很偏心,但是我还是很爱我的弟弟。
相反,身体里的另一个「黄粒」则很讨厌他。
不对,我筷子猛地一顿住。
第二人格「黄粒」,那几天是不是出来过?
细思级恐,我心里一阵寒戾。
7
和小叔争吵过后,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而网课老师则无时无刻在监督我,还神经兮兮地跟我说,要防着点阿姨。
我蹙着眉骂她:「怎么,你还想挑拨我和阿姨的关系吗?我告诉你,没门。」
网课老师只是气急,说我怎么不省事。
我懒得理她。
我一直在回想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所以,我更加确定,「黄粒」肯定出来过。
第二人格「黄粒」是在某一次意外中延伸出来的另一个我。
十一岁那年,家里的某一位保镖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对我爸怀恨在心。
他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计划,绑架了我和弟弟。
绑匪说一亿美金,只能救一个孩子。
爸妈说,可以给两亿美金,把我们都放了。
可是绑匪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他说一亿美金就是一亿美金,孩子也只能救一个。
在昏暗的小房间里,我能清晰地看到,当时他脸上得意又疯狂的表情。
简直就像一个地狱魔鬼。
他很享受爸妈对他开口的求饶。
爸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弟弟。
爸爸妈妈着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要多少钱,我们给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字字句句,都只是关心弟弟,只字不提他们的女儿。
那一刻我被刺激到了,第二人格就是这时候出来的。
绑匪拿走了一亿美金,放了我弟弟。
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如果不多留人质,他怎么能走出中国。
我跟着他到处颠沛流离,哦,不,那不是我,那是另一个「黄粒」。
「黄粒」一点都不怕他,反而对他很崇拜。
在短短时间内,她跟这位老大哥绑匪打好了交际。
她对他说,把我杀了还不如把我放了,如果把我杀了,他就算有命拿到这一一亿美金,也没命花。
不知道她动用了什么诡术,绑匪大哥还给了她两万元,帮她安排好了回程的路。
而「黄粒」,则帮他在警察密切追踪他们的情况下,帮他逃出了中国。
「我」回家了,寒着一张脸,略过父母,对着童真的弟弟一脖子掐过去。
看着他像只濒死的小鸡仔一样,「我」很兴奋,全身涌动着暴戾的因子都在叫嚣着:掐死他,掐死他,爸妈就不会忽略我了,都是他夺走了爸妈的爱。
直到一重重的巴掌把我挥倒在地,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第二天是在奶奶家里醒过来的。
爸妈说,如果我不知悔改,就别回那个家了。
可是,我跟他们说:「那不是我干的,我真不知道,我是爱弟弟的。」
他们不相信,甚至语气很恶劣,一直不让我回家。
直到弟弟吵着要姐姐,吵得他们头疼了,这才把我接回去。
第二人格出来的时候,没有规律。
有时一周出现一次,有时隔两三天又出现一次。
爸妈终于知道严重性了,才带着我去检查。
对于他们这种成功的商人来说,我有第二人格的这件事,就是在给他们蒙羞。
会影响他们的时运。
他们又再次把我送回了乡下奶奶家,美其名曰乡下的环境对我的治疗会好很多,其实我知道,那是为了防我。
怕我再伤害到弟弟。
可是,也只有那一次,从此「我」就没再伤害过一次弟弟了呀。
最多,「我」就是恶狠狠地盯着他,把他当做随时的猎物。
8
小叔终于回来了。
我立马狂奔过去。
眼神直勾勾地盯紧他,开口就问:「黄宇是不是我杀的?」
他脱下衣服的手一顿。
我不放过他脸上表情的丝毫变化。
我看着他表情逐渐僵硬,瞳孔放大,一瞬间连脸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你又再发什么疯?」
他冷喝一声,手推开我就要越过去,被我一把拉住 。
「黄昊。」
我喊住了他的全名。
「你为什么要把我困住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接触到外面的真实世界?又为什么把我弟弟的尸体放在后院,这一切你都有什么阴谋?」
我冷冷地指出他的罪行。
时间静止了几秒,他动了动,像是想要伸手去掏口袋里的烟,发现手还被我攥紧着、
他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声音干哑:「别乱想,好好待在家,我会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黄昊,你这是非法拘禁。」我眼眶涨红,暴怒大吼一声。
这几天心中所想快要把我逼疯了。
弟弟到底是不是被我杀死的?
我为什么要乖乖听话,呆在这?
我控制不住,想问题想得发狂。
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他却一退再退。
「黄宇是我杀的对不对?」我逼近他,声音发紧。
最近我一直紧绷精神,我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是因为,这几天频频做梦,梦到杀我弟弟的人,是一个女性背影。
那个背影很熟悉。
那个梦也很真实,隐隐约约中,我好像还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味。
我全身出了冷汗,那香味我熟,小姑曾送过类似的一瓶香水给我。
「你控制我,以我小叔的名义,想要拿走我家的财产,黄昊,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抛下这句话,我就跑回房了。
这个庄园,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这了。
「黄粒」肯定知道怎么出去。
我写了张纸条,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 「她」,是时候出来解决她的麻烦了。
只要她能带我出去,第一件事,我就去自首。
然后把弟弟带出来,让他安心下葬。
手腕处的刺痛感传来,看着血流滴答滴答,我却一脸木然。
眼前渐渐模糊,我能感受到,「她」正突破牢笼,渐渐控制我的主格意识。
我晕了过去。
我以为她会帮我逃出这个看起来很美好的牢笼,可惜并没有。
我还是安然无恙地待在这个庄园里。
只是我手腕上多了一层绷带。
看着她回给我的字条。
「想去自首?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想也知道,她用我的这个身体杀了自己的亲弟弟黄宇,她是个那么冷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自首?
她反倒不帮我,还联合小叔一起控制我。
好,好极了。
看着时间表,我的主人格被占她用了两天。
庄园的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我只要找出摄像记录,我就能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家里所有人都孤立我,连曾经对我极好的阿姨,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嘟嘟囔囔说:「你小叔对你这么好,你要懂点事,态度要对他好点。」
我觉得,阿姨真的是魔怔了,最近她行事也诡异得很。
网课老师更是寸步不离地看着我,连睡觉,都跟我同一间房。
真是当黄昊的走狗当上瘾了。
我喝着养生汤,语气淡淡地对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了,她都和黄昊合起伙来了,我还能再作践自己一次,把她唤出来,然后身体被她占用吗?」
大黄在旁边很暴躁,一直盯着我的碗,我以为她想喝,就递给她,可是她连嗅一下都不嗅,扭头一撇。
这碗汤是阿姨端上来的,我闻了闻,很香啊!
估摸着网课老师在身边,大黄讨厌她吧。
我也讨厌她。
网课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她那算计的目光看着我,只是眼神中又有点欲言又止,最好只说:「黄粒,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
呵,羡慕我。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家破人亡。
羡慕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吗?
还是羡慕我自家财产被外人拱去了,而我还傻乎乎地对他感恩戴德?
我没说话。
眼眸盯着她的背影,闪出精光。
9
我伪装了一个月,不闹不问,不发疯。
而黄昊也因为公司的事情,要出差三天。
家里只剩下我和网课老师。
对付她还是简单的。
只要一个大黄,就能搞定。
我给大黄下了个命令,让她带着网课老师去溜达一圈。
看着时钟滴滴答,我起身去了后院。
弟弟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很安详地躺在那里,上面盖着的白布,遮掩了他身体处那触目惊心的十二刀。
我没那么多时间伤感,只想快点找到机房。
在冰棺下面,有一个暗锁。
是上两回我偷偷跑进来看弟弟,黄昊却突然回来找不到人,直接过来地窖找人。
那是我第一次被他发现我在这,听着外面恶脚步声,我着急忙慌地躲在了冰棺下。
看着亮黑的皮鞋闪着奇异的亮光,缓缓靠近。
我捂着强烈跳动的心脏,用力屏住呼吸。
突然,那皮鞋的脚步停下来了,它们的主人弯下膝盖,蹲了下来。
就在我紧张到想要大叫的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就在我脸边上的不远处,「啪」一声。
一道光亮虚照亮了整的地窖,我顺着光亮看过去,一时震惊。
那是一间宽敞的机房办公室。
那里布满了整个庄园的的摄像头录像。
我睁大眼睛看着黄昊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我捂着脖子,喘着气,手脚发麻地从冰棺底下爬出来,赶紧跑。
就这样,我知道了那是让我与外界隔离的无线基地。
网课老师发现不对劲了,她怒气冲冲赶来,强硬地把我带回去,然后从我身上摸索有无可疑的东西。
我大大方方敞开,让她尽情地搜。
她甚至拨开我的嘴巴,连牙齿都要细细检查。
搜不到任何东西,她急切地大声叫道:「黄粒,你想干嘛?」
明明是他们想干嘛。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拨开她,径直走回房间。
阿姨也赶过来了,在旁边瞪着眼看我们。
我已经没心情管了,我只想逃出去,她们愿意呆在这就继续呆着吧。
我的手机是被黄昊设定好了的,打不出任何一个电话,发信息给别人求救,也被他用高科技的技术截住。
但是,他以为这样就拿我没办法了吗?
我这三年的卧底,也不是这么没出息,不会一无所获。
要不是「她」,我可能还不会那么快破案。
我知道,我的姑姑一直在找我,只是我被许昊关起来了,她找不到,只能频繁发信息给我原本的手机号,期盼我能回复她消息。
所以,我被救出庄园的第一时间,我就让警察通知她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久还没过来找我?
等黄昊赶回来时,我已经带着大黄在警局候着他了。
他脸色阴沉,双眼貌似要发出怒火。
他质问我:「你怎么发现那里的?」
我慵懒随意地歪着头,灿然笑道,卖了个关子:「你猜?」
他只是死死盯着我,有气却无处发。
就算他挂着狼皮卖狗肉,是当地最大集团的暂代总领人,但他也是个假的。
他犯了罪,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这下好了,各大媒体都轰动了,纷纷报道:当地最大集团老总的女儿,为了财产,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我笑着欣赏黄昊五光十色变换的脸色,纵使我手里套着手铐,我也开心无比。
我偷偷对着他比了个「耶」,我胜利了。
不仅我被拘留,就连黄昊,被我举报了,也被警局拘留问话了。
他被带走之前,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黄粒,我是真的在保护你。」
呸。
这种保护,送给狗都不要。
「黄粒」是出来了,但是他们偷吃却不抹干净嘴巴。
后院种植了大量的菊花。
醒来时,我就嗅到了自己衣服上的菊花香,虽然淡淡的,但是我嗅觉灵敏,一闻就闻得出来了。
「黄粒」肯定也去了后院。
我记起来好多次,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黄昊从外面回来,都有一股菊花清香。
只有附近那片地方才种有菊花。
而平时黄昊出门上下班,都是坐直升飞机的,想要看菊花,也得开着车出去几百里才有吧,大半夜的,他不可能开着车出去赏花。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去机房办公。
许昊有一个特点,就是设置密码的时候特别一根筋。
家里所有密码,反反复复就是那两个。
一个是 105048。
一个是他的生日。
10
在机房里,我输入破译密码,接触到了真正的网络。
我才知道,这三年,我的姑姑一直在找我,没放弃过。
我瞬间红了鼻子,我还是有家人的。
我直接给 110 拨打电话,发了个定位,还告诉他们,直接派直升机来,不然容易迷路。
弟弟也被警方带了出来,做了尸检,但是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有我的痕迹。
我的罪名没有成立。
「这怎么可能?」我惊讶,难道我的思路错了?
「如果不是我,那肯定是黄昊。」我斩钉截铁。
「警官,是黄昊,是黄昊杀了我弟弟。」
我把我的双重人格一一告诉了他们,对他们的破案有很大帮助,但是他们却告诉我,我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自己是杀人犯。
我被无罪释放了,而许昊则因为非法囚禁嫌疑罪,被关押在警局里。
一时间没了监护人的落差感有点失衡,但是想到他有可能是联合别人杀了弟弟的凶手,我却又对他憎恨起来。
我凭借着记忆感,去了爸爸妈妈的墓地。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回来之后,我不得不联系家里的亲戚。
却没想到,许昊这个骗子的骗人能力,如此之大。
他骗他们说,我失踪了,他也在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找我,可找了快三年,还是找不到。
我是怎么发现他为了财产而欺骗我的,还要从一年前的那个雨夜说起。
一年前,他说要去应酬,很晚才回来,让我乖乖在家睡觉。
而害怕打雷闪电的我,不敢出去找阿姨,只想要找大黄陪伴。
转了一圈屋子却找不到狗。
后来才发现她竟然在许昊的房间里。
我是个乖乖女,别人的房间一般我都不会乱进的。
我一直遵守这个教养,但是那天大黄不知道怎么了,就一直待在那个房间,叫她都不出来。
我无奈,就走进去想把她拖出来。
她竟跟我玩起了游戏。
在黄昊的床上上蹦下跳,把他床上弄得乱糟糟。
好不容易把她赶出去,自己却只能在那累死累活地整理好许昊的床单,却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大量的财产转移证明,那可是违法的。
上面赫然写着许昊两个字,同意。
我不禁后背一凉。
以前小叔远赴国外,但是每隔两三年我都能见到他一次。
他左边眉毛上是有一颗隐形的小痣,因为是在眉毛丛中,不易发现。
当时我爸还说:「粒粒右边眉毛也有一颗痣,不过她那颗痣比较大,小时候点过,现在没有了。」
小叔笑笑说:「是嘛,那我和粒粒还真是有缘分。」
他说这颗痣是他独有的,他可舍不得点。
他说话永远是温温柔柔的,像一片清风拂过,
以前的小叔看起来很清心寡欲。
可是这一笔大量的资金转移是怎么一回事?
我盯着那一张张的资金转移证据,突然感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侵袭全身。
11
我小姑终于来接我了。
她一见到我,眼神中晃过某些我来不及抓住的东西,瞬间她挤出几滴眼泪。
「粒粒,姑姑终于找到你了,你受苦了。」
我们抱在了一起,哀哀戚戚。
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了......
整一个大家族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讨论事情。
我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谁要是能帮我找除杀害黄宇的凶手,我给百分之五的股票。」
爸爸是整个集团持有股份最大的股东,爸爸妈妈的加在一起,都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弟弟已经死了,这些股份当然全都是我的了。
大家都争先恐后,说他们必定会帮我找出杀害黄宇的凶手。
我回到了原本的家,姑姑说她不放心我,提出提议说,她要跟过来,保护我。
那晚,我睡得很安详,而「黄粒」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跑出来了。
我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在一密闭昏暗的空间里。
曾经的经历又涌上心头,我嘴唇发抖,心脏剧烈跳动着。
「黄粒」不害怕,但是我害怕。
她怎么又缩回去,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了呢?
我想让她出来,但她就是不出。
「「黄粒」,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为什么?你赶紧出来,出来。」
我发狂的怒吼着,声音都带着支零破碎的颤抖。
脑袋炸痛,电光火石之间,我依稀记得,弟弟被杀,好像是在家里。
当时到底是谁?
当时到底是谁在我家?
只有「黄粒」知道,只有她知道。
我猛然想到,她是不是想要把我逼疯,然后控制我的身体?
我眼里闪着刺痛的光,害怕并被气到冒烟。。
我爱弟弟,但是「她」不爱,明知道有人杀黄宇,她为什么不制止。
明明当时她在场,为什么她要这么冷漠。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光闪进来了。
门开了。
我迎着光望去,依稀见到的是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
和梦里的那个背影很像。
她渐渐走近了,淡淡的熟悉的花香扑鼻而来,她顺着我优雅地蹲下。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
「姑姑?」
「呜呜呜,你终于来救我了,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好害怕。」
我喜出望外,伸手就过去搂住她。
埋首在她颈窝处放声大哭。
时间有一瞬的静止,她没有任何动作,只任由我放声哭泣。
「姑姑,坏人解决掉了吗?是谁绑架我到这里的?」我红着眼眶向她求证。
姑姑很美,像罂粟一样,美艳动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这么美的她,我问她为什么还不结婚。
她只是笑笑说:不结了,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了。
她那笑虽然很淡然,但是眼中的哀伤,敏感如我,就算我还小,我也能察觉到。
她红艳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眼神和以前一样慈爱,让我赶到心安,但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原因,我又有点心慌。
「姑姑?」我喊了一声。
「哎,粒粒。」她轻柔地摸摸我的脸,语气温和。
我像是很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女孩,急需温暖一样,贪婪地享受她的抚摸。
小时候,除了奶奶,对我最好的就是姑姑了。
可是,下一秒,她的话却让我浑身僵硬,瞬间动弹不得。
「粒粒,你呀,要感谢姑姑,感谢姑姑给你多活了三年。」
她慢悠悠地说着。
「粒粒,姑姑今天是来救你的,你很痛苦吧?」
她抚摸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你这么痛苦,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的,可是你那弟弟碍手碍脚的,对我不是扑就是咬,我气急了,先给了他一刀。」
她停顿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把我僵硬地身体推开。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如恶魔般,好看。
她静静地欣赏了几秒我惊慌错愕的表情,满意了,就又继续说下去。
「你下去了,总得给你爸妈有个交代,我还是疼你的,我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神色未变,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有点诡异莫测,令人不寒而栗。
「你弟弟是我杀的,十二刀,刀刀不致命,活生生让他疼死。」
她停顿了好一会,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是十二刀吗?」
我没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透露的恨意,让我恨不得剜死她。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吐道:「那是他为你求饶,他每说一句,求求你,放过我姐姐,我就捅他一刀,每说一句,就又一刀。他说了十二遍,我就捅了他十二遍。」
我浑身的血液在此刻爆发,愤怒的情绪如狂潮一般涌上心头,身体突然有了点点力气。
「姑姑。」我使出点力气喊她。
「哎,我的乖侄女。」
她眼底的戏谑浸染眼底,噗嗤笑了一声,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她脸上荡漾着欢乐的波纹。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是我唯一能够让自己身体回力的办法了。
「为什么?」我伸手推开她,第一次,我厌恶她身上的味道,现在我却觉得想吐。
不是的,以前我很喜欢粘着她的,小时候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好清香,经常追在她屁股后面问,这是什么香水。
她赫然一笑,带着娇羞说:「这是我爱人送给我的独有的香水。」
我当时懵懂,仰着头问她:「你的爱人是谁?」
她嘘了一声:「保密。」
「你是我姑姑,是黄宇的亲姑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气无力,实在太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是不是有人逼你?」我不甘心,饱含泪水,期盼她回答肯定。
可是没有,我的期盼落空了。
她突然狠狠地揪住我的头发,逼迫我仰视她。
这一刻,她的表情像是一个女魔鬼,锋利得丑陋。
「因为我恨,我恨你爸妈,连带你们我都恨,要不是他们,我的爱人不会惨死,凭什么你们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凭什么你们阖家欢乐,又凭什么用世俗的眼光逼她和我分开?」
她像只困兽,嘶吼着深埋在她深处的怨恨。
我突然想起,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大姐姐好像跪在我们家门前一天一夜。
那时候还下着大雪,我还记得我偷偷跑出去给她送热汤喝,被爸妈发现,还把我拉回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后来我听家里的佣人们说,那个姐姐被爸爸赶走之后,还是那个下大雪的夜晚,没人发现她倒在雪地上,最后被冻死了。
「网课老师……」我喃喃道。
「没错,你的网课老师是我安排的,有记忆吗?她们是不是长得很像呢?」
怪不得,我说怎么一开始有股熟悉感呢。
那个跪在雪地里的大姐姐,是姑姑的爱人,也是网课老师的亲姐姐。
我突然明白了。
她是故意的,大黄再怎么聪明,她也只是只宠物,网课老师其实是给了我充足的时间,让我顺利报警逃了出来。
她喜欢黄昊没错,但是她被姑姑安排在我身边,想为她姐姐复仇,也没错。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纠结了。
12
「姑姑啊,呵。」我盯着她漂亮的脸蛋,我冷哼了一声。
「如果不用这个手段,是不能够把你逼出来的吧?」
昨晚「黄粒」出来了,她认出了姑姑就是杀害弟弟的凶手。
就算当晚房间昏暗,浓烈的血腥铁锈味铺满了整间房子。
就算她那晚带了面具,穿了防护服,但是身上的香水味还是能隐隐约约窜入我鼻息。
姑姑杀了弟弟,「黄粒」一直是知道的。
只是那晚被吓晕过去之后,我以为我完蛋了,但是当醒来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了许昊的庄园上。
他说我弟弟死了,外面的疫情疯狂肆虐,不让我出去。
我冷静地看着姑姑。
「戏演完了,你也该得到你应有的报应了。」
我摸一摸耳垂,门外就多了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姑姑被抓拿归案了。
那是杀我弟弟的人,我就算是恨不得刀了她,但是我也不想脏了我的手。
触犯法律的人,总会有法律制裁她,跑不掉的。
那天自残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耳垂多了多了一块小型的的耳环,那是一枚窃听器以及追踪器。
是「黄粒」,她预谋好了一切。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晕过去了, 但是「黄粒」醒来了。
她目睹了黄宇的尸体,报警喊来警察。
警察没到,黄昊却先到了。
他说他是小叔,他会帮忙整理好一切。
让「我」不要害怕。
「我」怎么会害怕呢?
姑姑现在不杀「我」,但是以后呢?谁说得清?
「黄粒」冷静地跟他说:「带我走,我不想再出现在这里,不然我会死。」
她说的没错,当时的我,发生了这一些变故,我肯定会死。
别人不会杀我,但是我会抑郁而死。
我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如果是我目睹了弟弟惨死的状态,我想象不出我会变成什么样。
13
小叔及时赶回来了。
发现弟弟被杀后,他淡定处理一切。
他发现我有双重人格,懦弱的我不敢直视这一切,就只好按照「黄粒」的建议,把我带回了庄园。
爸妈死了,没有了接班人,刚好许昊经商,他就接下了这个担子。
弟弟被残忍杀害的视频被姑姑故意泄露出去,那几天闹得满城风雨。
都是黄昊解决的,而我就是一个襁褓中的公主,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黄昊一开始保护我,全然是出于无私的。
可接管了公司之后,他的欲望变大了。
答应好「黄粒」查清凶手的事一拖再拖,他想要吞了整个公司。
他也担心万一哪天我不受他控制,所以,一直在默默地转移着一大笔一大笔的财产。
这是违法的,他又多了一条罪名。
可是「黄粒」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不知道她又用了什么计谋,说通了网课老师,让网课老师临阵倒戈。
要不是她,那天晚上,警察也不会那么快找上门救出我。
耳钉上的窃听器是她给的。
我没有办法,只能孤注一掷。
「黄粒」向来有勇有谋,她既然挑中了网课老师,那必然有她的道理。
但是,我忽略了煮饭阿姨。
14
煮饭阿姨也跟随着我在庄园待了三年,和我们也算是朝夕相处。
寂寞难耐,日久生情,说的就是她对小叔的感情。
煮饭阿姨五十岁,而许昊四十五岁。
正值当年,长得又帅气,虽不至于说是个女人就喜欢他,但是长久相处,也难免不心生情愫。
可是网课老师的到来,打破了她的生活。
网课老师像个女主人一样,对她颐指气使,她怎么会忍受得了?
她一开始想要网课老师死,后来发现我不乖,把黄昊气得要疯了,她也想要让我死。
她在我和补课老师的每一餐饭食中,都下了慢性药。
一年,两年,
我和网课老师必定会慢慢中毒身亡。
网课老师发现自己中毒之后,不敢跟许昊说,因为许昊是不会相信的。
他很信任阿姨,所以家里所有的掌管事物,都经过阿姨的手。
网课老师深知来了庄园,如果不到最后,她是出不去的。
纵然对黄昊心生再多的爱慕,她也要保命啊。
「黄粒」知道自己被阿姨下了毒,就和网课老师做了一场戏。
就算如果最后不成功,黄昊也不会怪罪到她身上。
所以,她答应了「黄粒」的计划。
只要逃出去了,她才有命活下去。
我把弟弟的事情做好,告一段落之后,把集团交给家里的某一位亲戚打理。
那所庄园,我也按照黄昊的意思,把它捐了出去。
他说希望能弥补他的过错。
而煮饭阿姨,则因为对我们狠心下毒,我们收集了充分的证据,把她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她还不悔改,一直怒骂我,说我毁了她的幸福。
网课老师真是个恋爱脑,她说要在国内陪着黄昊,等黄昊出狱。
我要去国外进修了,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她」。
外面的世界真好,我也不用在当那所谓的庄园里的公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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