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统统闪开:虐渣我没在怕的》
我的驸马突然悔婚,要和一个孤女拜堂成亲。看他誓死要护她周全的那幅样子,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人。
1
寒冬腊月的冷风凌厉,宫中的白玉石路,雪刚融化,极其难走。
可祁清风却愿三跪九叩整个皇宫,求娶那孤女为妻,真是情深意切!
我直直挡在了他面前,冷声问:「祁清风!你想作甚?难不成还真要为了一个孤女,退了与本宫的婚事吗?」
祁清风嗓音低沉:「请公主莫要折辱她,她有名字,叫林晓涵,我与晓涵两情相悦,望公主成全。」
我顿时哑口无言,两情相悦?那我算什么?若眼前人是别的男子,我保证,他早已死无全尸了。
可眼前人是祁清风,是我生病昏厥,会守在宫门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为在我醒来时,能第一眼看到他的祁清风。
是我被人嚼舌根子时,站出来不顾一切维护我的祁清风。
是因我一句想吃糕点,无视世人异样的目光,亲自下厨的祁清风。
我眼眶酸涩,却低低笑起来,在他耳畔冷声道:「何谈成全不成全,皇家颜面,你都敢拂,若是想让相府遭忌惮,你就跪!」
祁清风灿烂若星河的眸子闪过一丝犹豫,可转瞬间,他又继续三跪九叩着。
我让侍女抬来一顶轿子,大大方方坐在上面,抱着暖炉,跟在祁清风后面。
为了娶林晓涵,他堂堂相府嫡子,竟不顾相府众人性命。
呵,真是孝顺。
没一会儿,父皇身侧的大太监意料之中来请祁清风去御书房。
我轻瞥了大太监一眼:「本宫随你们一同前去吧。」
2
于是,我与祁清风共同到了御书房,只不过我是坐在柔软舒适的玫瑰椅上,他则跪在寒冷刺骨的地板之上。
祁清风又将同我的那套说辞,讲给了父皇听。
我嗤笑,我的父皇在诸多皇子中杀出血路,登基为帝,可不是好惹的。
我忍着他,不代表父皇亦然忍着他。
果然父皇摆了摆手,让人将孤女林晓涵带上大殿,我清楚看见,祁清风毫无波澜的眸子闪烁着浓郁担忧。
心下仿若被针扎了般疼,我望向林晓涵,她花容月貌,明眸皓齿,长得极好,可我始终不敢相信,我与祁清风的多年情谊,抵不过她的短短几日。
父皇冷声问林晓涵:「相府嫡子为了你,要退了与皇家的亲事,你作何感想?」
林晓涵眨着如水的杏眸,不卑不亢道:「民女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民女与清风一见钟情......」
话音未落,我就出口打断她:「本宫不舍得看有情人分离,林姑娘既然爱慕清风,那等本宫嫁入相府了,亲自用一顶小轿,迎林姑娘入府做个通房丫鬟吧。」
有情人终成眷属?呵,真是搞笑,我偏偏要让她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任何东西都如蝼蚁般渺小甚微。
林晓涵微笑的面孔僵住了,她泫然欲滴:「小女子虽家境贫寒,可做通房丫鬟,公主未免太折辱我了。」
见美人哭泣,祁清风顿感心疼,嗓音强硬:「公主殿下!我的正妻只会是晓涵,哪怕你嫁入相府,我亦然不会待你好!」
公主殿下?我惊诧了片刻,祁清风从未喊过我公主殿下,他总是宠溺的喊明月或者公主。
如今为了林晓涵,竟与我如此生疏,还威胁起我了?
林晓涵怯懦开口:「望公主成全我与清风。」
她梨花带雨,惹人心疼,我却只觉心烦,猛然站起来,冲到她面前。
「啪」一声响,场面安静了几分,林晓涵捂住红肿的半边脸,不敢置信望向我。
我朱唇轻启:「本宫从不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善人,别在本宫眼前哭,你的身份,就只配做个通房丫鬟。」
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三无孤女,让她当通房丫鬟,我都嫌她不够格。
林晓涵瞪大瞳孔,咬牙切齿道:「公主上来便打人,未免太不讲理了些。」
我抬起手,又甩了她一个巴掌,方才缓缓开口:「本宫是雪国唯一的嫡公主,哪怕今日杀了你,你也要受着!」
林晓涵转头看向我的父皇,无声啜泣,仿若想让我的父皇,收拾我这个「不讲道理,嚣张跋扈」的女儿。
显然,她的想法落了空,我父皇开口道:「只要明月高兴,这雪国少一个百姓也无妨,照样运转。」
祁清风见我与父皇共同咄咄逼人,连忙站起来将林晓涵护在身后。
「皇上,公主,别再折辱晓涵了,要杀要剐朝臣来。」
我凝望着他与林晓涵紧紧握住的双手,愣了神,骤然想起往昔我害怕时,他亦然会悄悄握住我的手。
他说,有他在,不怕。
我鼻翼酸涩,缓步走到林晓涵身侧,用极低的声音道:「以后夹紧尾巴做人,今日因为祁清风,本宫暂且放你一马。」
话罢,我再也看不下去祁清风护着别人,便向父皇告了辞。
3
皇家不同意退婚,相府不允许儿媳换人,林晓涵嫁给祁清风的事情,便只好作罢。
听闻祁清风忤逆爹娘,强硬要将林晓涵接入相府住。
听闻祁清风以林晓涵名义,为贫瘠孩童办学堂。
听闻祁清风求着一个六品官,将林晓涵收为义女。
我独自待在明月宫,心情异常复杂,林晓涵无权无势,祁清风便为她创造名声,为她制造身份。
我素来知道祁清风好,可那份好,如今转移到别人身上,让我愈发难受。
「真的两情相悦吗?」我痴痴笑着,低声呢喃,「祁清风,我永远不会放手的,你我之间,纠缠不休。」
雪国驸马不准入朝为官,我怜惜祁清风的才华斐然,向父皇求了恩准,允许祁清风为官。
祁清风娘亲病重,我遍寻天下名医,将他娘亲从阎王手中抢了过来。
我待祁清风这么好,他怎么能移情别恋?!
侍女此时匆忙走过来,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鸿胪寺少卿之女林晓涵,邀您去长乐湖单独一见。」
我凤眸微眯:「单独一见?好啊,让她稍等本宫片刻。」
我倒想看看,林晓涵要作什么幺蛾子,便一袭红衣,独自去了长乐湖。
方才到达长乐湖,我就看到了粉衣娇嫩,肌肤白皙的林晓涵,她朝我屈膝行礼,就将我邀到了一艘船上。
船在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水面上移动着,林晓涵凝望着我道:「苏明月,你抢不过我的,知难而退,才是聪明人。」
她直呼我名,看来是想撕破脸面了,我讥笑:「你一个孤女,哪里来的自信,与本宫抢人?」
林晓涵挑眉:「不怕告诉你,祁清风只会爱我,而你再纠缠下去,必定一败涂地。」
她自信洋溢,我却总觉她的话语有些奇怪,未等我思索怪异之处在哪里时,她就主动朝寒冷的湖水跳了下去。
林晓涵大声呼救着:「雪国嫡公主杀人啦,救命啊,救命......」
呼救的声音弱了下来,我却敏锐看到她在湖水中分明游刃有余,更何况我没推她。
这是诬陷我咯?我环顾四周,果然在一艘船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朝水中扔去,惊起一阵波澜,血液瞬间将湖面染红。
林晓涵扑腾了几下,便朝我的船游来,紧紧抓住船上凸起的部分,以此自保。
林晓涵看了一眼祁清风所在的船快到这边了,便断断续续道:「公主......公主殿下,为何要......害臣女?」
我看着她仿若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模样,冷笑连连。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袖剑,弯腰朝着她的手腕狠狠划了下去。
她受了疼痛被迫松手,倒在了湖面上,我低笑:「想以命污蔑本宫,那就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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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涵终究活下来了,祁清风跳入湖水中,将她救了上来,请来大夫医治,不眠不休守她了两日。
林晓涵醒了之后,祁清风便气势汹汹进到明月宫,当着宫人的面,不由分说扇了我一巴掌。
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吼着:「苏明月,你恶毒狠辣,居然要置晓涵于死地,快去给晓涵磕头道歉。」
我眸光黯淡了一瞬,总觉我的少年郎变了,变成无能狂怒的傻子了。
我朱唇轻启:「祁清风!你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普天之下,能有资格让本宫磕头的,只有帝后,凭你刚刚的话语,本宫完全可以斩了你!」
祁清风不管不顾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意欲杀人,就应该道歉。」
我无奈扶额,眼前之人可是一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舌战百官,十二岁上阵杀敌的惊世之才啊。
怎么会如此蠢笨莽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祁清风张了张嘴,似乎想继续说下去,我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掐住他的脖颈。
「本宫告诉你,若本宫想杀谁,随意给那人冠上个不敬之罪,让母后下道懿旨,本宫甚至不用亲自动手,那人就死了!」
祁清风逐渐呼吸不上来,他眼眶微红,呆呆唤了声:「明月......」
我骤然松手,抿了抿唇:「你回去跟林晓涵说,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再放她一马,但本宫不是放马的,让她谨慎行事!」
祁清风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我,里面洋溢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我却直觉他在伤心。
是的,他在伤心,伤心什么呢?伤心我想取他性命吗?!
可明明是他不管不顾帮着林晓涵来斥责我,他有什么资格伤心!
等我抬眸望向他时,他眼中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出现过。
祁清风固执的让我去给林晓涵磕头道歉,我烦不胜烦,直接让人把他赶了出去。
5
民间传起来我心狠手辣,公然残害官家小姐林晓涵的事情,甚至有数不胜数的官员之子,共同弹劾我,要让我受罚。
我躺在公主府的贵妃榻上浅眠,脑海中思索着这件事,总觉处处透着疑点。
雪国虽治安太平,可仗势欺人的人自然有,往日里也不见官员之子如此团结正义,为受害者讨公道。
更何况弹劾我的官员之子中,不乏世家权贵,在众人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怎么会查不出真相如何?
我唤来侍女,让她去查查林晓涵近日的动向,所做之事。
侍女办事效率极快,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她说林晓涵在民间大会上,一曲艳天下,世家权贵的公子,都快将鸿胪寺少卿的府邸踏烂了,只为求娶她为妻。
我低声呢喃:「不应该啊,世家权贵的公子自幼见识多,美人当然也见过不少,怎么会被林晓涵的一支舞,迷了心魄。」
六品官员的义女,嫁给名门望族当正妻,她怎么配?!
未等我仔细思索,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就来了,他面露忧愁,朝我行了一礼:「公主殿下,皇上请您去议事堂一趟。」
我给了侍女一个眼色,侍女会意,往大太监怀里塞了一锭金子,十分礼貌:「公公可否告知,此去为何?」
大太监摇了摇头,只说让我理解父皇,我霎时便明白了,这是父皇迫于压力,要责罚我了。
只是我没想到,为了区区一个林晓涵,竟将议事堂都用上了。
我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便跟着大太监朝议事堂而去。
方才走到门口,里面吵吵嚷嚷,七嘴八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皆是说着什么,公主心狠手辣,娇纵蛮横,应该责罚,以约束其行为,让其为百姓考虑的话。
我踏了进去,向父皇行礼后,便抽出发髻上的金簪,朝其中一个吵嚷最凶的官员扔去。
金簪擦着他的耳畔,插到了红色柱子上,那官员是文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立刻噤声,唇角抽搐着,双腿微抖。
议事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我一袭红衣飘扬,凤眸凌厉扫视了全场,唇角微勾:「议事堂上七嘴八舌,跟菜市场一样,各位官员与其为了一名女子,逼迫天子,不如多关心那些食不果腹的普通百姓。」
父皇碍于仁政,常听取谏言的形象,许多话不便说出口,那便由我来说。
说赢了皆大欢喜,说不赢,大不了挨一顿打。
我冷笑:「天子发俸禄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为民着想,而不是为了让你们,因为一名女子,吵的不可开交!」
话音方落,祁清风便开口了,他白衣如玉,丰神俊朗,站在众官之首,让人移不开眼。
「公主说的对,可林家小姐,同样是雪国百姓,若是无视公主的草菅人命,百姓寒心,社稷难安!」
极其好听的声音,说着让我讨厌的话,可我脑海中总是浮现起他那日伤心的眸光。
若是对我无情,又怎会伤心,可若是对我有情,又怎会为了她人来斥责我。
我的少年郎啊,如同一团雾般摸不透,看不清。
祁清风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将一件小事扯到了社稷难安,国家动荡的大事上。
不愧是七岁舌战百官的少年天才,可如今将他的能说会道,对向我,让我心中仿若被刀划了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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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没能说过祁清风和一众大臣,父皇当众杖责了我二十。
祁清风却仍嫌不够般,请求天子允林晓涵登议事堂,让我向她亲自道歉。
我忍着臀部传来的疼意,望着那意气风发的男子,痴痴的笑着。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啊,如今这般羞辱我。
白衣孱弱,走路缓慢的林晓涵被祁清风小心翼翼扶了上来。
我嗓音虚弱:「对不起。」
那一瞬间,心中仿若有什么东西散了,脑海中的迷雾,我再也不想揭开。
无论如何,祁清风如此待我,我都不会再爱他了。
林晓涵如小白兔般红肿着双眼,朝我走来,她心疼的握住我的手:「公主受苦了,臣女不敢怪公主。」
百官纷纷低声议论着林晓涵的善良,可只有我听到她在我耳畔低语。
「苏明月,有我在,你迟早是死路一条,而我会荣华富贵,受人敬仰。」
我被人抬了下去,暗自讥笑着林晓涵的异想天开,她不会以为凭着些不入流的伎俩,就能要一国公主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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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我小瞧了林晓涵,她制造出一种名为香水的东西,讨得了雪国贵夫人们的欢心。
她广开医馆,免费给百姓看病,甚至连药石无医的鹤顶红,她都能轻松治好。
她轻而易举建造了防水的东西,取名为河堤,使百姓们赞声一片。
父皇迫于林晓涵在民间的威望,为了博个民心,赐了她郡主的身份。
而相府夫人终于松口,竟说动丞相拿出了丹青铁券来退了祁清风与我的婚事。
公主被退婚,一时之间,我被天下嘲弄,而林晓涵却在百姓们的祝福中,嫁给了祁清风。
二人成婚之日,我并未去观礼,反倒在公主府酩酊大醉,彻底释怀。
我是雪国嫡公主,父皇极为宠我,自幼众星捧月长大,通读兵书,勤练武艺。
世人只知父皇宠我,因此允我与寻常女子不同,世人不知,我还学帝王之术,父皇是把我当皇太女教育的。
世间好儿郎无数,我无需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唤来父皇派给我的暗卫楚子瑜,吩咐他时时刻刻盯着相府的风吹草动。
倒不是我旧情未了,而是林晓涵处处举动,引起来的波澜,都很怪异。
8
不负我猜测,楚子瑜向我汇报,林晓涵开了酒楼,青楼,胭脂铺,糕点铺......大到青楼,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她涉及了众多行业。
其中不乏有被抢了生意的商铺看不惯她,上门寻衅滋事,可总是有数不胜数的世家权贵替林晓涵出头。
久而久之,林晓涵的生意愈发红火,假以时日,她便要掌握雪国财脉了。
我眸光幽深:「一个孤女,若有此才能,缘何之前从未大放光彩?」
楚子瑜恭敬道:「公主殿下,林晓涵的身份,属下没查到。」
我摇了摇手中的琉璃盏,思绪深远,凭着林晓涵的惺惺作态,心思不正。
我会让她在雪国混不下去,至于祁清风嘛,我要他跪在我眼前乞怜。
未等我出手对付林晓涵,素来健朗的父皇却先病了。
这病来的毫无征兆,却使得父皇缠绵病榻,连醒来都难。
与此同时,边疆的溪国又公然向雪国开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溪国是马背上的国家,虎背熊腰,骁勇善战,只是溪国常年寒冷,粮食收成极少,靠着抢一些小部落的粮食,方才堪堪够生存。
这种国家怎么敢与五谷丰登,繁荣昌盛的雪国打?!除非有人给溪国送粮食!
父皇缠绵病榻,溪国公然宣战,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针对着雪国。
耳畔间骤然响起了林晓涵那日的话语。
「苏明月,有我在,你迟早是死路一条,而我会荣华富贵,受人敬仰。」
她想让我死!可我是深受宠爱的嫡公主,怎么会轻易死。
除非雪国易主......但雪国易主,商贩定然也亏损众多,这种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事情,林晓涵能做出来吗?
9
无心思索这些,当务之急是稳住后宫嫔妃,母后膝下独我一女,父皇又多日未醒,夺嫡之战,一触即发。
若是不管不顾,雪国便会外有溪国攻打,内有皇子残杀,腹背受敌。
我一袭红衣似火,朝宫中而去,途中侍卫奴婢见着我纷纷行礼,眼眸中却看不出一丝敬意。
我明白,他们或许以为雪国要变天了,可他们不知,雪国怎么变,我都是雪国最尊贵之人。
我径直到了凤鸾殿行了一礼后入座,看着这场闹剧,母后鬓边生了些许白发,她脸色憔悴,一句句安抚着底下叽叽喳喳的嫔妃们。
「皇后娘娘,您膝下仅有一女,自然不愿认清事实,盼望着皇上醒来,可雪国朝廷不稳,外有溪国来犯,当务之急,是选出太子,稳定朝纲,稳定军心。」
说话的是德妃,她膝下育有三子,自己又是尉迟将军府嫡女,若争皇位,她势在必得。
其他嫔妃皆附和着德妃,有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的想巴结德妃,为以后找好出路。
我暗自嘲讽着,若真立了太子,那太子的母族,还会让父皇醒来吗?!
我挑眉:「德妃眼中的事实是什么?是父皇醒不过来嘛?诅咒天子,当斩!」
我凤眸含笑,直直的望着德妃,到底是将门嫡女,德妃并未怯场。
她冷声道:「本宫是为民着想,公主若是曲解本宫的意思,那本宫无话可说。」
德妃不准备辩解,她仗着尉迟将军要在前线抗敌,便已经认定后宫之中无人敢动她,气焰嚣张。
我却运起轻功,转瞬间到了德妃眼前,抽出发髻上的玉簪,插在了德妃的腹部。
玉簪染血,透着妖冶的红,我低低笑着:「无话可说,便是默认你在诅咒天子了,那本宫就替父皇给你点教训!」
德妃疼的黛眉紧蹙,凌厉的眸子中染满恐惧,我直接无视,将玉簪拔了出来,拿出锦细细擦拭着。
「来人啊,德妃诅咒天子,念尉迟将军为国出征,饶她一命,然活罪难逃,将德妃关三月禁闭。」
我不紧不慢的吩咐着,又让人请了名医来给德妃看伤,略施小戒罢了,她有个会打仗的好爹,不能杀。
德妃被拖了下去,其他嫔妃均吓得不敢说话,完全没了刚刚共同逼迫母后的气势。
我冷声问:「不过德妃说的没错,是该立太子了,哪位娘娘膝下的皇子,想当太子?」
其他嫔妃都是机灵的,自然知道我并不是真想立太子,何况枪打出头鸟,德妃尚且这般下场,她们更不敢言语了。
我唇角微弯:「那便别让本宫见到诸位再争抢太子之位了,朝堂之上,本宫自会先代替父皇听政,另外,今日之事,谁传出去,本宫让他脑袋分家。」
尉迟将军在前线打仗,我却动了德妃,多少有些影响,不如直接让宫中传不出去消息。
待到大局已定之时,尉迟将军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嫔妃们纷纷心有怨怼却不敢言,而我留了些暗卫保护母后,便自顾自退下了。
10
翌日清晨,我一袭绣着九尾金凤的红裙上了朝堂,坐在龙椅旁边的千年檀木椅上听政。
朝臣自然诸多反对,可在我杀掉一个微不足道,却反对剧烈的大臣后,纷纷噤了声。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才有话语权。
祁清风丰神俊朗的脸上尽显不满,却不敢言语。
见百官不语,我挑了几名骁勇善战的将军携十万士兵去边疆支援。
之后,我一边寻着天下名医来救治父皇,一边下了旨意,将林晓涵的商铺全部查封。
无论林晓涵是否给溪国提供粮食,我都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
期间诸多世家权贵皆来为林晓涵讨公道,我冷笑着送走了一个又一个。
后面直接烦了,下了令,若是为林晓涵讨公道的,两条路可走。
一是撞死在公主府前,且看我会不会善心泛滥,去让林晓涵的商铺照常运转。
二是横刀自缢在林晓涵的商铺前,看我的人敢不敢违抗我的命令,让林晓涵的商铺照常运转。
好笑的是,居然真有太师的嫡子撞死在公主府前的柱子上,大声喊着,世道不公,妖女作祟,祸害雪国。
我让人将他的尸首送去了太师府邸,赐礼安慰了一番后,便无意解释过多,悄然将太师府所有人软禁了。
太师嫡子的死,反而更坚定了我对付林晓涵的决心。
堂堂太师嫡子,受着进退有礼的教育熏陶,怎么会不顾颜面,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出头?!
林晓涵这人太怪异,不能留。
好在溪国人少,打起仗来,即使有粮食,进攻速度亦然极慢,倒是给了我处理大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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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遍寻名医十日后,一位不速之客,如我意料中的上门了。
林晓涵白衣如仙,黛眉杏眸,朱唇皓齿,气色极为红润,看不出来慌张模样。
我倒是好奇,她缘何如此镇定自若?正常人被封了商铺多日,早焦头烂额了。
林晓涵唇角微弯,势在必得般附在我耳畔低语:「公主殿下假公济私,封了我的商铺,不会真以为我无路可走了吧?不怕告诉你,我的目标是那把金黄龙椅,挡我路者死!」
我笑意不及眼底:「太狂妄自大,可不是件好事,拭目以待吧。」
这些时日,我一直让楚子瑜盯着林晓涵,总算发现了些许端倪。
林晓涵随身携带了一个玉佩,那玉佩奇形怪状却晶莹剔透。
楚子瑜曾亲眼见到林晓涵多次独自进了屋子,便能凭空拿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林晓涵喜奢华,衣裳首饰,天天不重样,唯独那玉佩始终如初,很难不令人怀疑。
「苏明月,你的父皇,醒不过来咯,再过三日,他就彻底没命啦。」
林晓涵仿若做足了准备,口无遮拦,亦或是她想让我自乱阵脚。
但无论她目的如何,我是被彻底激怒了。
我抽出袖剑,朝她腹部捅去,血液渗到了我的手上,方才消了我些许怒火。
敢动我的父皇,真是作死,我连捅了三刀,奇怪的是林晓涵察觉不到痛般,眉眼弯弯,笑意柔柔。
她朱唇轻声吐出一句话:「苏明月,这就急了。」
我敏锐察觉到她腰间的玉佩,闪烁过一丝亮光,想必能让林晓涵不痛的秘密,便在这玉佩上面了。
未等我摘掉玉佩,一道道脚步声传来,白衣儒雅,清风霁月的祁清风领着相府暗卫而来。
他见林晓涵受伤,忙大步流星过来,将林晓涵小心翼翼,抱在怀中。
方才谈笑自若的林晓涵在他怀里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竟连说话都无力了。
可我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祁清风紧绷着脸,未曾言语,抱着林晓涵去找大夫。
12
那日之后,以祁清风为首的世家权贵极力反对我当政,若是一个两个尚能轻易解决,可近乎是满朝堂的大臣了。
不过我一点都不慌,派去边疆的探子来报,溪国将士粮食短缺,再难打进雪国半步。
我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唇角微弯:「这邪物落在本宫手里了。」
楚子瑜按我的吩咐,将林晓涵随身携带的玉佩偷了过来。
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了。
次日清晨,我站在朝堂之上,将玉佩当着百官的面摔碎,又让侍卫把玉佩碎片捡起来,装在荷包里,递给我。
我连渣子都不愿意给林晓涵留,与此同时,上一秒还面带不满的百官,下一秒便困惑不解的蹙眉。
「如今父皇昏迷不醒,溪国来犯。」我朗声道,「本宫暂代父皇掌管朝政,雪国在本宫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民心安稳,百官之中可有人反对本宫当政?」
我没夸大,在父皇昏迷后,我亦然未曾疏忽民心,常常去安抚民众,将扰乱民心者杀,坚信雪国者赏。
百官纷纷高呼公主管得好,臣自然不反对,我将眸光投向了长身玉立,脸色煞白的祁清风。
他迎上我的目光,薄唇紧抿,仿佛有千言万语难言般。
我却移开了目光,没什么好说的,尽管林晓涵蛊惑人心,祁清风身不由己。
但祁清风对我造成的委屈与伤害,是不可磨灭的,那便如此吧,互不干扰。
下了朝堂后,我去了太师府,毕竟太师嫡子撞柱丧命于公主府前,是该给个交代的时候了。
我携着太师和一众侍卫去了相府,二话不说进了相府少夫人的屋子,将林晓涵抓住。
我无视林晓涵的声嘶力竭,环顾屋子四周,暗叹着造化弄人。
这间屋子大到屏风,小到茶具,皆是我与祁清风一同选的,没想到最后便宜了林晓涵。
收回思绪,我抬起林晓涵的下颚:「废物东西,凭着蛊惑人心,竟妄图夺帝位,做梦!」
林晓涵跪在地上,面色屈辱,她吵闹着:「苏明月,你这个小偷!你还我玉佩!」
我低低笑着,晃了晃手中装着玉佩的荷包:「就在这里哦,没了这个东西,你什么都不是。」
随即,我抽出了袖剑,一道声音却猛然从玉佩中传了出来。
「万人迷系统察觉到宿主有危险,立刻送回原世界。」
片刻,林晓涵便凭空消失不见,我身后的太师惊诧不已。
他张了张唇,一下子仿若老了十几岁:「哈哈哈,我儿竟被妖物迷心去撞柱,哈哈哈哈。」
到底是官场中游刃有余的太师,脑子不蠢笨,只可惜唯一的儿子丧命了。
13
我派人将精神恍惚的太师送走,下一瞬,祁清风便踏了进来,他黑曜石般明亮的双眸,见到我时,潸然泪下。
我从未见过祁清风哭,他向来有礼,走到哪里都是温润儒雅的模样,受人敬仰。
若是以往他哭起来,我肯定要心疼到连忙哄,可现下今非昔比了。
我径直要走出去,却被当在门口的祁清风拉住了手腕:「明月,对不起,我不想那般对你的。」
我甩开他的手,轻声道:「无需道歉,你我早已,形同陌路。」
我回了皇宫,不出所料,玉佩碎裂,林晓涵消失,缠绵病榻的父皇醒来了。
与此同时,边疆溪国没了粮食,自然不敢再犯,溪国国主亲自赴雪国议和。
父皇将此事全权交于我处理,大殿之上,我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凤眸微合。
听着溪国国主开出的丰厚条件,枣红马千匹,虎皮百张,并年年向雪国进贡千只牛羊。
我抬了抬纤细修长的手,笑的天真无邪:「可若是将溪国打下来,那溪国的东西,不就都是雪国的了吗?」
话落,溪国国主眉心就扎了根银针,「扑通」一声,他应声到地,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眶睁大,死不瞑目。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溪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不会容忍溪国存在于这天下!
溪国国主丧命之后,溪国便群龙无首,极好攻破。
14
我亲自携着十万将士远赴边疆,与尉迟将军共同杀向溪国。
十日下来,连破溪国数座城池,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雪国嫡公主苏明月这个名字,响彻天下,令人闻风丧胆。
我骑着汗血宝马,立于溪国国都下,灌入内力的声音,传到城墙之上。
「尔等开城门投降,尚有活路,否则,杀无赦。」
我摆弄着手中的红缨枪,眉眼弯弯,静静等待着溪国将领的垂死挣扎。
不出所料,站在城墙之上的男子冷哼着:「一介女子,竟妄想灭我溪国,真是搞笑。」
我未曾言语,运起轻功,在空中只余残影,片刻后便到了溪国城墙之上。
手中红缨枪抵着方才说话的男子,我明媚一笑:「真是好骨气,可惜,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我将红缨枪往前送了些许,直直插到男子喉咙中,血液横流。
男子倒在地上,我拔出红缨枪,踩着他的尸体,冷眼环视着周围拔出剑刃,却不敢上前的溪国士兵。
我勾了勾手,笑的妖冶:「上来啊,莫当懦夫。」
许是被我话语激到了,溪国士兵纷纷如飞蛾扑火般来送死。
我在众多银白色剑刃中游刃有余,随着我的步伐,一个个溪国士兵逐渐倒地。
杀到最后一个之时,他缩在墙角,怯懦道:「公主,我投降我投降!为表诚意,我告知你,雪国丞相意欲联合溪国谋反,此次战争便是雪国丞相策划的。」
我唇角微弯,美眸眨了眨,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吐出来的话却让士兵脸色煞白。
「投降啊,晚了。」话落,便将染满鲜血的红缨枪刺在了士兵的心口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溪国所有能威胁到雪国的人,都要去死。
这个士兵既然连丞相联合溪国意欲谋反的事情都知道,想来很受器重,那就更要死了。
我悠哉悠哉朝下一望,粮食充足,将士众多的雪国与饥肠辘辘,将士稀少的溪国相比,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15
凯旋回朝之日,父皇率领百官站在雪国京城之前,迎我归来。
父皇赐封我为皇太女,我在百官既诧异又信服的眼神中,指了指不惑之年的丞相,朱唇轻启:「皇太女的册封仪式无需急,先将通敌叛国的相府众人抓起来再说。」
丞相沧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压下情绪开口:「公主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
我眯了眯凤眸,从怀中抽出在溪国皇宫中搜查到的信封,递给了父皇。
父皇本慈祥和蔼的表情霎时沉了下来,他吩咐禁卫军:「先将丞相和相府嫡子抓起来,传朕圣旨,相府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话落,禁卫军们便将丞相和祁清风团团围住,祁清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掐死了离他最近的禁卫军。
抽出那禁卫军锋利冰冷的剑刃,祁清风护着丞相,仿若硬生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我朝他走去,禁卫军自动让道,两道意味深长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祁清风,垂死挣扎,是毫无意义的。」我轻声道。
祁清风苦涩一笑,他率先挥出长剑向我而来,我不过几招便将他制服。
我将刀横在他脆弱脖颈上面,眉目轻佻:「十二岁上阵杀敌的惊世奇才,不过如此。」
其实祁清风的武功高强,但那又如何?自幼仗着青梅竹马的关系,他习武时,我在一旁吃糕点。
我次次观摩他的招式,细细找出制服方法,毕竟帝王之术,本就无情。
爱祁清风的前提是,他不危及我的利益。
16
相府被满门抄斩,我却将祁清风救了出来,世人皆道祁清风好福气,有皇太女的爱慕,哪怕相府通敌叛国,都能逃了死罪。
而我在府中单手挑起祁清风下颚,反复打量后,轻嗤:「世人怎么会认为我爱慕你这种玩意儿。」
美则美矣,但看久了便也生厌了。
祁清风不悲不喜,他如今手脚拷上了金链子,寸步难行。
他眼梢微红,轻声问:「明月,你当真不念旧情?你五岁狩猎乱跑,掉落陷阱,我跳下去在阴冷的环境里,抱了你一夜,等着来救援的人。」
「你九岁时,险些落入虎口,我徒手搏虎,身受重伤,救你一命,在林晓涵未出现前,我将你如珠如宝捧着长大,你现下这般对我......」
男子丰神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悲伤和失落,我却轻笑:「笑话,本宫若是念旧情,如今的阶下囚,就是本宫了!」
丞相若是夺得帝位,血染皇宫,我一个前朝公主拿什么去活?
一个祁清风与雪国的万里河山,孰轻孰重,我自然能分清。
祁清风貌似还想开口,可我挑眉打断了他的话语。
「祁清风,你如今唯一的作用就是引蛇出洞了。」
我不允许蛊惑人心的林晓涵和万人迷系统,这种危险的存在。
她尚且活在人世,我就辗转难眠,这种存在,终究会卷土重来。
以防万一,我定要杀了她,或许祁清风自己都不清楚,林晓涵的怪异之处。
雪国公子中比祁清风身份尊贵的人,不是没有,可林晓涵却偏偏接近祁清风,不惜锋芒毕露与我抢人。
我坚信,只要祁清风在我的府邸,静待林晓涵自投罗网便好。
到时,我就送他们夫妻去阎王那里做深情鸳鸯。
17
我日日派人盯紧祁清风屋子的动向,皇天不负有心人,侍卫向我汇报,有个面孔生的婢女进了关押祁清风的屋子内,久久未出。
我携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朝屋子而行,里面传来女子一道道小声的呜咽。
我眉目一冷,侍卫立刻会意,将门踹开,只见女子怜惜的抚摸祁清风,嘴里念念有词。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她怎么可以?!我带你走。」
女子自顾自说着,忽视了祁清风眼眸中一 闪而逝的恶心,我却看见了。
祁清风不过是想借着女子逃出去,继续筹谋雪国帝位罢了。
「带他走?」我幽冷清脆的声音乍然响起,「你想怎么带他走?林晓涵。」
林晓涵回首,不慌不忙道:「苏明月,你区区一个平凡古人,自然是没见识了,我今日说走就走!」
我轻笑着看她,这些时日,我大概琢磨透了,那玉佩碎裂,因此林晓涵对众人的蛊惑方才失效。
但玉佩护主,在林晓涵快死时,将她救走,而近日玉佩隐隐有恢复原样的趋势。
我一不做二不休,将玉佩送到了道观里,布了重重阵法。
我看林晓涵如何走,果然林晓涵片刻后便黛眉微蹙,不敢置信的呢喃:「怎么走不成呢。」
我一剑刺穿她的心脏,后挥了挥手,让下人牵上来一条狼犬。
我唇角微弯:「喂狗吧。」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道机械声。
「宿主死亡,任务失败,在原世界里彻底丧命,魂飞魄散。」
狼犬激动地撕咬着林晓涵的尸体,没一会面容姣好的女子便血肉模糊。
我抿唇,有些意犹未尽:「真是太废物了,还不够我玩的呢,这种人仗着个系统,想夺我的荣华富贵,那便魂飞魄散吧。」
18
册封皇太女大典那日,我让人将鞭痕累累,骨瘦如柴的祁清风拖上来。
一袭大红色绣着五爪金龙朝服的我,指了指祁清风,贯彻内力的声音响遍全场。
「妄图谋反之人,皆诛九族,无一例外。」
话音方落,我的暗卫便拔出长剑,朝祁清风心脏处刺去。
男子唇角流出鲜红血液,他苍然一笑:「苏明月,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爱意?」
十多年相伴,我却在他习武时,都细细观摩思索着对付他的方式。
他或许不敢相信,我能这般无情。
而我悄然一笑,恰如初见,吐出的话却让祁清风心如死灰。
「祁清风,在家国百姓面前,小情小爱,如沧海一粟般渺小,本宫承雪国子民供奉长大,理应将他们放在首位。」
后来,直到我登基为帝之时,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皆记得那日我的雷厉风行。
而清风霁月的祁清风,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之中,便不值一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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