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敌国皇子的孩子,被他囚在殿中。
他暧昧不已地啃咬着我的唇,双眸猩红,声音不似往日清润,
「姐姐找到正品,就嫌弃我这个替身了吗?」
我看着他那张艳丽多情的脸被嫉妒染得面目全非,忍不住心中
畅快,「对,你和你哥哥真是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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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第一次看到谢殷的时候,心跳骤停,怎么会有人这么像我的
哥哥?
我贪婪的视线忍不住黏在她身上。她静静地看了我一眼,很平
静,没有任何不满,更像我哥哥了。
谢殷朝我微微欠礼,「见过九千岁。」
我耳根子软了软,这声音真好听,虽然她不太像个女人,却也
别有一番清润。这么漂亮的人,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秀女,可惜
了。
美人凋零深宫,我不忍心。虽然我给不了她幸福,但是我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跟着我,应该比跟着皇帝快活。
身为掌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太监头子,底下的人都尊称本提督一句「九千岁」。
先斩后奏是皇权特许,而听调不听宣则是我权倾朝野的结果。满城文武我说抓就抓,说杀就杀,人人恨我入骨。
皇帝宠信我,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皇帝惯我到什么地步呢?入宫的秀女,我一开口,他就把美人赏我了。
选了个良辰吉日,我把婚事办了。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扔的赏银都是金豆子,用的红绸都是千金难换的蜀锦。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敢不来我的婚礼,人人赔着笑。我眯着眼睛喝酒时,皇帝也来了,独独赐我免礼。
事后弹劾我的折子自然是雪花般地飘,说我贪污枉法,目无皇权。
可笑的是,皇帝郁流嫌麻烦,把折子扔给了我,我挑了几个骂得尤为好听的,请去了西厂做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毕竟,今夜良宵如许,当不负温柔。
我挑开她的盖头,她桃花眼狭长,薄唇点朱,纤细的脖颈被高
高的衣领裹着,我忍不住指了指,「要不要解开,难受吗?」
谢殷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颇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我收了手,安慰她,「别怕,我不碰你。」
交杯酒,她也肯定不想跟我喝,至于我嘛,自然是没什么所
谓。我转身打开柜子抱了一床锦被铺在地上。
「九千岁就睡地上吗?」
「嗯。」我脱了鞋子抬头看她,笑了笑,「怎么,你要喊我上
床?睡床上也不是不可以。」
谢殷抿了抿唇,吹灭了床边红烛,不置一语。
良夜漫漫,谢殷清浅的呼吸声好像就萦绕在我耳边,不知怎
么,我有些眼酸,似乎梦回当年。
天蒙蒙亮,我就醒来了,细细碎碎的穿衣声似乎惊醒了谢殷,
我扣盘扣的手顿了顿,「阿殷多睡会吧,我去早朝,回来给你
带些甜食。」宫里的妃子都爱吃甜食,我想谢殷大概也不例
外。
谢殷半支起身子看我,「九千岁何故对我怎么好?」
我的视线从她依旧裹到脖颈的白色中衣上滑过,忍不住眯了眯眼,「想对你好,便对你好罢了。」
时辰不早了,不能跟美人继续聊下去,我微微收了收下巴,推门出去了。
其实我能当上九千岁,做一个人人喊打的大宦官,主要原因是我甚得圣心,其次才是我手段了得。
今上郁流年纪轻轻,铁血手腕,跟我关系……极好。
虽然说起来有些攀关系的意思,但的确如此,皇上智多近妖是事实,懒得要死又是事实。我是他最信赖的第一走狗,哦不,第一能臣。
「朕的人滋味如何?」郁流来得不早不迟,正好在路上撞见迟到的我。
我从不骗郁流,微微一笑,「佳人难得,臣甚重之,不敢亵渎。」
「没用的玩意儿。」郁流拂袖离去,扔给我一粒药丸,「给她吃了,大补。」
但等到夜里,我才晓得,郁流真是凶猛的行动派。
我将郁流赏的药丸递给谢殷,「皇上赐的,委屈阿殷了。」
谢殷轻声说「没事」,和水一口吞下。
我连忙递上锦帕给她,又将刚刚带回来的玫瑰烙酥糖放至她唇边。
她擦完嘴角水渍,抬眸看我,里头漆黑一团,看不清情绪,伸手接过了糖,朱唇轻启,极为漂亮。
我并不喜欢女人,却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我坐在案前批折子,听到了床榻上传来的低喘,轻轻柔柔,丝丝哑哑,勾魂摄魄。
放下朱笔走近,撩开床幔,眼前的美景,真真是艳煞我了。
佳人眼尾微红,青丝缭乱,衣襟半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最不能让我忽视的,还是那凌厉的极具侵略性的喉结。
操。
我脑子都快炸开了,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有点想喝水,更想吻他。
这世上,还有人比我胆大。
他怎么敢的?一个男子,装成个女人跑来给郁流当小老婆?哦,不,现在是给我江晏当大老婆。
不过好像有一点点兴奋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是个女子还得娇养着,是个男子可不是随我折腾了吗?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是男子更好,我喜欢得很。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看到他精瘦的小腹时达到了顶峰。
我下意识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伸手准备把他抱起来,带到后头泡泡冷水澡,谁晓得这人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拽入床榻,翻身压在我身上,薄唇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贴上了我的颈侧,我被他吻得尾椎骨一阵发麻,这人手还不老实地在我腰间摸索。
修长的手好像沾了火,一寸一寸撩起我的情欲,我眯着眼睛咬了一口他的耳垂,这人哑着声闷哼一声,撩人不已的喘气声喷入我的耳骨,我长舒一口气,正打算趁机将他敲晕,那锋利的金簪就在我的颈间指着,明明姿态不善,说的话倒是温和有礼,「抱歉,得罪九千岁了。」
好久没这么被人威胁了,尽管他态度很是不错,可我还是不大能忽略我脖子上那凉冰冰的刀刃。
不过看着他这张色绝桃李、艳压满园春色的脸,我还是眯起了眼睛,将腾起的怒意尽数压下。徐徐图之,我不急。
我放轻声音劝他,「别怕,我是想抱你去后头泡泡,我不动你,也不害你,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我发誓。」
谢殷那双勾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将抵着我的金簪慢慢松开,我轻轻呼了一口气,一个翻身将他压下,点了他的穴,「得罪。」说罢我将人抱起带到后面。
我将他放进后殿的池子内,蹲在他旁边轻声说:「药是皇上赐
的,我不给你不行。现在不点穴,你泡冷水纾解的时候大约会
发疯,那我能不能克制住就不好说了,对吧?」
谢殷眼皮子敛了敛,我顺了顺他的青丝,坐在一旁陪他。
等看到谢殷脸上的艳色稍稍淡去,我知晓他好了,伸手将人捞
出来,带回房间解了穴,「你自己换衣服,可以吗?」
谢殷眼眸子眯了眯,「多谢九千岁关心了。」
我勾了勾唇,低头凝视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忍不
住转了转食指上的黑玉戒指,挑了挑眉,「我先出去便是。」
差人给他煮了碗姜茶,茶煮好我就端着进去。
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我敲了敲门。
「进来。」谢殷的声音也不再压着,彰显出少年的性感来。
我推门而入,就见他一身女子裙装,青丝微湿,坐在榻上,我
脚步一顿,这种雌雄莫辨的美色,真的很招人。
我压下心中思绪,将盛着姜茶的瓷碗递给他,「喝点吧,祛
寒。」
谢殷接过,因着有些烫,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我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忍不住纵他,「明日我为你多置
办些男子衣袍回来吧。」总归是个男子,再见他穿裙装,我也
心中怪异。
谢殷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我,又别开眼,轻轻应了一声,
耳尖有些红。
这么娇气?
谢殷喝完姜茶,放下瓷碗,我伸手接过,看着他,还是想先探
探他的口风,「你为何做女儿家打扮来后宫?」
谢殷刚刚垂下的手颤了颤,见他果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我话头
一转,「不想说,就不说吧,没事的。」
总归我会查出来。在此之前,念他长得极像哥哥,更又是个男
儿,便赏他几日好日子过。
我将碗送出去,吩咐所有的宫女、侍从不要靠近正殿。
顺道吩咐了锦衣卫,查查我榻中美人,是何来历。
我挑眉看了一眼面色怪异的宫女、侍从,这些人约莫猜我新娶
了美人想着可劲儿折腾呢,啧,属实冤枉。
差不多该就寝了,我看谢殷头发还湿着,便拿来新的巾子走近
他,「自己擦,还是我给你擦?」
这话说得我就忍不住想笑,我娶回来的美人,调戏调戏怎么
了?
这般想着我又改口,「朝里头去去,我亲自给你擦。」
谢殷眼皮微微挑起来,颇有些锋利,摆明了是拒绝。
饶是他没说些什么,我还是不太高兴,多少年没被人忤逆过了,俯下身子掐住他的下巴,「你了解你现在的处境吗,美人?我乐意宠着你便宠着,不乐意呢,就请你去西厂住两天,懂了吗?」
谢殷倒是乖觉,微微低头,白皙纤细的脖颈就这么直晃晃地撞进我眼睛里,惹得我想起了哥哥,掐着他下巴的力道松了些。
这人顺势朝里头坐了坐,半侧过身子,我自然一条腿跪上床,细细地给他擦头发。
见他头发半干不干,我收了巾子去洗漱,回来更衣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谢殷半支起身子看我,眼眸漆黑一片,「九千岁不如上榻吧。」
我动作顿住,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笑着哄他,「不用,阿殷睡吧。」
谢殷轻轻应了一声,显得柔顺至极。
我懒得理他,匆匆瞟一眼,就见这人白色的中衣半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玉白的皮子,青丝散着,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显得勾人又贵气,琼鼻高挺,薄唇微抿,尖利的下巴半抬着,又有些娇气。
二、
我拿着令牌出宫,挑挑拣拣,选了上好的锦缎,带到京里有名的采裳阁给谢殷做衣袍。
等衣服的时候,我坐在外间喝茶。等了许久,却看到门口走过一位与谢殷极为相似的公子。
我忍不住眯了眯眸子,腾起身子就出门,将怀中的追魂香抹了一些粘在手上,追上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这是你的荷包吗?」
这位公子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藏蓝色荷包,笑了笑,「多谢,不是。」
靠,这个好像和我哥哥更像。最近是怎么回事,我哥长得可不是大众脸。
我这么想着,公子已经转身离开了。
反正追魂香抹上去了,不急。
我抱着采裳阁赶出来的衣袍回了宫,就见谢殷坐在桌子前写字,我放下衣袍,凑过去看,人长得如花似玉,这字也未免太丑了。
大约是谢殷看出我尴尬的表情,收起桌子上的字,声音有些低落,「让九千岁见笑了。」
我看着这人垂眸的风姿,心里一抖,话到嘴边滚了又滚,成了夸赞,「夫人貌美就好。」
谢殷闻言轻轻笑出了声,似高兴,又不高兴。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却没打算管,指了指刚买来放在桌上的衣袍,「给你买的,你穿上试试,买的不多,日后再慢慢添。」
谢殷偏头看过去,没说话。
我拿来递给他,「试试吗?」
谢殷垂着眼轻轻「嗯」了一声,看起来极为温和知礼,他接过衣袍,走到屏风后头去。我就这么等着,等了半晌,也不见美人出来,忍不住出声询问,「阿殷?你好了吗?」
「你……你进来。」谢殷那带钩子的声音响起,听得我耳朵软软的,应声进去,就见美人衣袍半解,露出玉白的身子、精致的锁骨和流畅而精瘦的小腹。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食色,性也,美,美,太美。
瞧着他衣袍凌乱,我就知道他不会穿,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和一丝我自己也没搞明白的情绪。谢殷到底缘何,明明生做男儿,却连男子衣袍都不会穿?
我上前为他解开衣带,极为细致地一件一件为他理好,最后环着他的腰肢为他系上腰带,靠在他耳边轻声笑,唇故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的耳骨,「阿殷学会了吗?」
谢殷耳尖一红,微微侧开脸,「嗯。」
既然美人乖顺,我自然是不想放开手上那把精瘦纤细手感极好的腰肢,不过谢殷身子由于我的触碰一直僵着,我过了手瘾,倒也放开,后退两步,欣赏面前的佳人。
美人一身红衣,束着腰肢,青丝披散,玉似的肌肤略带薄红,看起来诱人不已,男生女相,不显得弱态,身姿修长而挺拔,娇美而惊艳。
「好看。」我由衷地说出了一声质朴的感叹。
谢殷笑着看我,「九千岁见的美人还不多?」
多是多,美成你这样的,实属罕见,我眼皮子浅,没看过。
不过我这人看到美人自然嘴甜,「阿殷在我心中,胜过万千。」
谢殷身子顿了顿没理我,垂下漆黑一片的眸子,推开珠帘绕过屏风就出去,我跟着他看到了滚到地上的毛笔,脚步顿了顿,「我教你写字吧。」
谢殷脚步一停,静静看着我,看到我脊背发麻,感觉受到了勾引,「好。」
我把谢殷按在椅子内,绕到他身后,陪他一同提着笔写字。
我才发现,谢殷写字不是丑,他似乎在刻意克制自己的笔锋,我忍不住低了低头哄他,「你想怎么写,便怎么写,没关系的。」
谢殷手下用笔一重,留下一个深深的黑点,并没有回应我。
我倒也不是很在意,继续教他写字,教美人写字主要是教个情趣,写得再差也没事儿。
站的腰都酸了,我忍不住把下巴搁在美人肩膀上,谢殷果然僵住,却未曾制止,声音还是温柔地跟水似的,不过稍稍带了一点儿哑,「九千岁干什么?」
我忍不住摸了摸眉心,我娶回来的夫人,管你是男是女,靠靠怎么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宣示主权,谢殷就眉眼含笑地递给了我一方洁白的锦帕。
「怎么了?」我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谢殷狭长的眼睛弯弯,看起来颇有些可爱,伸手过来,我微微避开一些,他便顿住,「脸上沾了些墨。」
我听了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贴到我脸上,「那阿殷帮我擦吧。」
这人耳尖微微红了红,只是手上动作极为温柔,「好像擦不掉了。」
我偏头看向身后的铜镜,忍不住啧了一声,想我江晏就算真是个太监,那也是暗恋我的人得排到皇宫外啊,我这细皮嫩肉、肤白貌美的,不知道多少不受宠的妃子妄图勾引我呢,今儿可是一世英名都毁了去。
「还不是为了你。」我拿了挂在后头的巾子放进铜盆里浸水,边擦脸边嘟囔。
谢殷没说话,我挂好巾子转身,就见谢殷定定地看着我,那一汪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深色。
不知怎么,我被他看得心跳如鼓,头脑发热,忍不住别开眼,下意识摸了摸脸,还好我脸皮厚,红色不上脸,不然还怪不好意思的,「看我做什么。」
谢殷好像回了神,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还没人似九千岁般对我如此好,心中有些感动。」
听他这么说,我自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对他好吗?
以后对他好点吧。
三、
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我看着躺在榻中看着书的谢殷,想着自个既然决定对他好些,便试探地问他,「阿殷想出宫去吗?今儿过节,外头热闹,我可以带你去逛逛。」
谢殷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过来,温声道,「好。」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要阿殷答应。」我挑着眉看他。谢殷收起书,「九千岁请讲。」
我不讲,我直接做。
我坐在床边看着满脸通红的谢殷,心里升腾起诡异的满足,随
即扯下他的腰带,撕去他的外袍,将他两手绑在床头。
谢殷声音极哑,还暗藏着一丝极为明显的不悦,「九千岁做什
么?」
哟,原来小奶猫也会发脾气?
我端出器具,放在床边,手指在他漂亮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
地划着,「今天带你出门,怕你走丢了,打个标记。」
我的人,一定要有我的印记,这是野兽的领土主权意识。
谢殷大约被我摸出了火,声音极哑,「放开我。」
我低下头亲吻了他那对极其漂亮瘦削的蝴蝶骨,慢悠悠地吮
吸,果然听见这人轻轻地喘气声,「舒服吗?你乖乖的,我等
会让你更舒服好不好?」我笑着贴上他的颈侧。
肉眼可见的,这人整个身子都泛红了,漆黑的瞳孔里藏匿着滔
天的情绪,竟然叫我都看不明白,不过我也不是很介意。
我拿着针沾上颜料,沿着他的蝴蝶骨慢悠悠地勾勒出一只青
鸾。
担心他疼,我画画停停,为他吹吹气。
终于刺得只剩青鸾尾巴,我将他点了穴,解开腰带给他翻了个身,又系上,又解开穴。
「怎么不一直点着?何必多此一举绑着我?」谢殷垂着眼睛看我,因为疼痛和欲望双重折磨,他此刻眼尾通红,勾人得要命,让人恨不得想和他一起死在这方床榻之上。
我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下巴,「我喜欢看你有反应的样子。」说着就沿着他的腰际将凤尾一直刺到小腹,手撑在他的小腹处低头慢慢勾勒,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欲望,忍不住顺着他的小腹吻了吻,「乖孩子,快好了,别着急。」
最后一笔刺成,我满意而又虔诚地将吻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谢殷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唯有嘴唇被咬得一片殷红。
我奖励似的舔了舔他嘴角渗出的鲜血,眼神一刻不落地望着他身上的刺青。
我小名鸾鸾,干爹说我像青鸾,自负又顽固,做不了凤凰,也不耽误我争权逐利。
况且鸾鸟刺绣多见于床帏,有颠鸾倒凤的欲望气息。
如今看着这只青鸾覆盖在谢殷身上,一种诡异的感觉填满整个心脏,我现在亲吻的这个人,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整张皮都被我打下了标记。
将针和颜料都扔进盘子中,我伸手解开绑住谢殷的腰带。
也是在那一瞬间,谢殷掐着我的腰肢就将我按在了身下,灼热的吻覆盖了上来,又转向脖颈,又吻上锁骨,喘息间这人的声音又哑又欲,「九千岁可真不把我当男人。」
念着再往下就要出事,我伸手抵住他的额头,看着他身上那只好像要腾飞的青鸾,笑着劝他,「我可是太监,你可别昏头。」
谢殷果然整个人僵住了,与我拉开了一些距离,漂亮的小脸上漆黑一片,看起来情绪极为不佳,似乎就在崩坏的边缘,和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眯着眼睛伸手朝他下方探去,「但是我可以帮你,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谢殷一把伸手钳制住我的手腕,冷着神拒绝,「不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拒绝了可不关我的事了。
要知道这种事,还是咱们太监研究得透彻,他怎么不知道享受呢?
我走出门外吹风,等着里头的人纾解难挨的欲火。
不晓得多久才见他一袭红衣推门出来,月夜下倒像是个妖,只是气度偏偏温和偏冷,看起来诡异又和谐,招人得很。
这大街上灯影绰绰,随处可见才子佳人,但像我和谢殷这样两个漂亮男人走在一起的,还真是独一份,是以总有些小姑娘掉头看我们,笑得一脸慈祥。
我倒是不甚在意,看到一位老爷爷坐在那卖糖人,生意凄清,朝谢殷努了努嘴,「我会弄,做个给你?」
谢殷笑了笑,「九千岁还真是多才多艺。」
我掏了一锭银子递给老爷爷,「爷爷,我想为我家那位亲手做一个糖人,劳烦你把摊子借我用用吧。」
老爷爷用那浑浊的眼睛看我,「娃娃,不用那么多不用那么多。」
我将银子塞进老人家手里,「爷爷,我手上没带碎银子,你就拿着回去和家里人过个节吧。」
老人家哽咽着道了谢,让开了位置。我坐下,照着谢殷开始慢悠悠地捏起糖人,红衣男子,一头青丝,右手提着一盏琉璃莲花灯。
我将糖人递进谢殷手里,眯着眼睛笑,「怎么样?不错吧,快尝尝。」
谢殷低头看着糖人,没动作,似乎极为好奇,「九千岁这么良善,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我挑了挑眉,「谁告诉你我是好人了,我在阿殷面前树立良好形象啊。」
谢殷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不出情绪,我却被他看得心口发胀。这人收了目光随我一道走着,糖人抓在手里也没吃,我忍不住
调侃他,「阿殷不会舍不得吃吧?放心尝啊,你喜欢,我日日
做给你吃。」
这人没理我,步子走得更急,本就身高腿长,我一时跟上他还
有些吃力。
四、
谁晓得,这么美好的夜晚,却偏偏有活腻的、不长眼的、忙着
投胎的蠢物来打扰我。
我避开朝我侧边刺来的剑,一个飞身搂住谢殷就跑,「走!」
作为郁流座下第一走狗,我敌家众多,想暗害我的人自然比比
皆是,只是没想到今日带着美人出来花前月下竟然也要被人打
扰。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美人,「阿殷,把我腰间信号弹摸出来放出
去。」
谢殷闻言便在我腰间摸索,痒痒的,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信号弹被摸出,谢殷边放边问,声音颇有些温柔,「九千岁在
想什么?还咽口水。」
大敌当前,他可真是够不给我面子的,也是够淡定的。
「美人在怀,乱了。」我笑着看他,这人果然耳尖红了,没了
言语。将人带进了一家废弃的酒楼,将他压进了柜台下,我也顺道挤
了进去,就这么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搂着他精瘦的腰肢,扑
鼻的都是他清冽的冷香。
谢殷不自在地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挠了挠他的腰,「别动。」
「压到糖人了。」谢殷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出了一丝难过。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是有些甜,正想调侃他,门被踹
开,是以我只能和谢殷屏气。
谢殷不会武,我怕他气息重被发现,另一只手便悄悄捂上了他
的薄唇。这唇湿湿的软软的,肯定很好吃。谢殷也果然僵在我
怀里,我心一颤一颤的,饶是如此情形,我还是想笑。
真可爱啊,想要。
不过还不等我想入非非,就听见外头的人的议论声,「不找
了,守着入口,烧!」
靠,这哪行,我家小美人岂不是要完了?
「乖乖待着,把糖人吃了。」我轻轻咬了咬谢殷的耳垂,见他
整个人僵住,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就站了出来。
「在这!杀!」那群黑衣人转身看着我就要扑杀过来。
我单手撑着柜台,翻身出来,眯着眼睛,带着满腔火气迎了上
去。
一群杂种。
可惜没带自己的佩剑,我抢过一个黑衣人的银剑,将他踹到一旁,向其他人刺去。
不太顺手,却也能用。
那群废物的鲜血溅到了我的眼睛里,我忍不住眨了眨眼,他们也是配合得极好,趁机朝我刺来,我避无可避就要生受一剑,谢殷却突然朝我扑过来要为我挡。
那一瞬间,他一袭红衣,美艳无双的样子牢牢刻进我的脑海,我心脏骤停,也不知是怕还是什么,不过动作比脑子快,我搂过美人就翻身再次挡住了剑。
怎么能让美人受伤呢?
腰背一疼,又被一踹,我生生忍着,稳住身子护住怀中谢殷,勾了勾他汗湿的青丝将他放开,翻身又扑杀过去。与此同时,我的孩儿们可算来了。
我趁机退出,避到后面,指着那个刺我一剑的,冷声道,「除了他,一个不留。」
谢殷过来扶住我,脸色极白,「你还好吗?」
我勉强笑了笑,「糖人吃完了吗?」
谢殷一顿,鸦羽似的睫毛颤啊颤的,看起来脆弱又可人,「没。」我忍不住想笑,却拉到了伤口扶住腰,「嘶,疼。」
果不其然美人忘了尴尬也忘了害羞,有些紧张地低头看我腰
间,「流了好多血,快些回去吧。」
本来想说「是心疼,因为阿殷不吃我做的糖人」,但是我忍住
了,看着谢殷温柔而着急的眉眼,我心里软成一团。
救命啊,要完。
五、
趴在床上,谢殷坐在一旁为我吹药,忍不住笑弯了眼睛,「阿
殷真贤惠。」
谢殷将药勺递在我唇边,垂着眼看不清神色,也未曾回应我的
调侃,「喝药吧。」
我点了点头,任由美人伺候着喝药,倒也不再调侃他。
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我眯着眼睛昏昏沉沉,突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我的腰,
惊得我立马睁开眼睛,就看到谢殷将我的中衣撩起一半正在给
我换药。
我立马伸手牵制住他的手腕,「我自己来。」还好美人稳重且
不好色,没给我全掀开,要是看到了我的身子,知道了我的秘
密,纵使我再怜香惜玉,他也是活不成的。
谢殷没动,静静地凝视着我,「九千岁怕是不太方便,还是我来吧。」
温柔却强硬,有些新鲜,我半支着身子同意,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换好药这人却没给我将中衣掀下,反而用那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脊骨上下游移,声音也染上了欲望,「九千岁的腰似乎比女人的还细还软,也不知道能折成什么样呢。」
我听了心里一紧,怀疑他看出什么,却还是故作镇定,「是吗,阿殷要试试吗?」我这话刚落下,谢殷滚烫的呼吸就洒了上来。
这人张口就咬住了我腰间的软肉,咬得有些狠,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偏偏他又安抚似的细细密密地亲吻着那块被他咬红了的软肉。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变软,我忍不住闭上眼睛一把将他拽过来,舔弄他凌厉的喉结,这人整个人顿住,我视线下移,看了看他小腹下处,满意地笑了起来,「阿殷又不满足我,还要勾引我,哪有这样的好事,得大家一起难受才是。」
谢殷瞥了我一眼,给我将中衣掀下,又将鸡汤递到我唇边,我边张嘴边看着他笑,「阿殷做的?真贤惠。」
谢殷不作声,我却是半真半假地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你对我那么好,是不是芳心暗许了?今晚准我上床吗?」
谢殷拿着烫匙的手一顿,耳尖有些红,温声道:「救命之恩……」
他还没说完,我就抬手打断,「知道了。」耳朵都红了,刚刚还勾引我,嘴硬。
或许他想说的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呢?啧,应该听他说完的。
在谢殷如此贴心的照料下,在我不愿起来失去美人的照料中,半个月的功夫,皮糙肉厚的我,还是伤好了。
虽然好了,但我和谢殷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一日千里,他大概的确对我芳心暗许了,对我极好,手艺也极好,将我照顾得极为妥帖,不得不承认,我十分受用。
只是有一事让我极为生气,我宫殿里的某个宫女撞破了谢殷的男儿身,日日来找他,我虽躺在床上,待在里头,却是耳力极好,清清楚楚地听着那个宫女的吴侬软语。
可真是大胆,敢敲我江晏的墙角?
这日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看着外头那个要将糕点塞到谢殷手里的宫女,眯着眼睛笑,「怎么,发现他是男子,就敢来翘本提督的墙角了?」
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糕点洒了一地,不断地磕头求饶。
我慢悠悠走过去,皂靴踩上她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碾磨,这姑娘撕心裂肺地叫着,「谢殷是男是女,都是本提督的,你是什么东西?我看都不让别人多看的宝贝,你还想碰?」想着她这只手就准备搭上谢殷的手腕,我又忍不住狠狠用力。
谢殷上前一步,我将食指搭在唇边,偏头笑着看他,「嘘,等会儿再和你算账。」谢殷果然抿着唇不再动作。
我弯腰抓起宫女的头发,就将人半提起来,拉着头发在地上拖,拖出殿外,招呼锦衣卫,「把她带到西厂去,手剁了,皮剥了做成鼓面。」
那宫女害怕不已地看着我正准备求饶,我扔掉手上带着头皮和血迹的青丝,晃了晃脑袋,「别求饶哦,会更惨的。」
果不其然她不敢再说话,捂着嘴巴无声地哭,我这才转身进去,看见谢殷还站在原地,心里一阵又一阵的不快,「怎么?
心疼?」
谢殷摇了摇头,「你误会了。」
我瞥了他一眼,笑眯眯道:「进来说,小两口的事,关起门来床上吵。」这人耳尖一红,紧紧跟着我进来。
我反手将门一关,地上铺的都是柔软的貂绒毯子,我就趁势将谢殷压在地上,跨坐在他精瘦的腰肢上,两手将他的手腕按在地面,紧紧靠着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有没有说谎,「跟着我,委屈你了?」谢殷眼睛眨都没眨,「不曾。」
我靠近他那薄情又冰凉的红唇,试探似地舔了舔,「那你日日
跟一个宫女说话。」
谢殷微微一使力,反身将我压在身下,有些生气地咬我的下
唇,「日日出去帮你拿药,日日被人拦,你把她处理了也好,
九千岁可满意?」
一直很不顺畅的心情突然轻快起来,我勾住他的脖颈笑,「满
意。所以要奖励你。」
说着就敲开他的牙关,而手也不规矩的,贴心地点燃又浇灭他
的欲望,我迷恋地看着他身上的青鸾,每每这人情动,青鸾也
好像活了一般,看起来更为瑰丽。
他是我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丝神魂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