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天选之女，全员整活》
假千金落水了，她告诉父母说是我干的。
父母严肃警告她：「不可以这样说姐姐，你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
但她确实是我推的。
我在一旁暗自垂泪，低头不语。
郑佳玉，我上辈子受的苦，这辈子你要好好尝尝啊！
1
「你看，即使你回来了，我也还是郑家的女儿，他们爱我，自然舍不得我回去受苦。」
「是吗？」我一步一步逼近她，将她逼到池塘的边缘，「你说我要是推你下去，他们会怎样呢？」
扑通一声，我冷眼看着郑佳玉在水里挣扎。
待到家中的保姆发现异常，我才装作一副慌张的样子，四处寻找能救人的木棍。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我跟着昏迷不醒的郑佳玉一起去了医院，并语气慌张地给父母打了电话。
病床前，郑佳玉抱着母亲哭泣，「是她，就是她推我的。」
我坐在窗边不语，蜷缩成一团。
母亲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佳玉别闹，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多了个姐姐的事实，但你不能冤枉你姐姐。」
「我说的都是事实！当时我落水的时候陈姨就在附近，她可以作证的！」
陈姨作为救人的一方，自然也跟了过来，「我是看见圆圆在池边，但她是在想办法救佳玉。」
「岸边就她一个人，除了她还会有别人推我吗？妈你要相信我！」
「郑佳玉！」父亲开口道，「现在不是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作为妹妹，你应该要和姐姐和睦相处，你尽管放心，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偏袒谁。现在和姐姐道歉。」
郑佳玉誓死不从，待到父母的情绪达到顶峰，我才慢慢开口：「我没事的，是我不好，没看住妹妹，让她呛了那么多水。」
我说着两行清泪流下，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委屈。
相较于歇斯底里的郑佳玉，此时的我乖得让人心疼。
父亲破天荒走过来抱了我一下，拍拍后背，「刚回家不习惯是正常的，你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佳玉被我们宠坏了，要是她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的女儿，不能成一个受气包。」
我自然感动坏了，扑过去抱住他。
郑佳玉被留在医院，父母为了安抚我，没有留下来陪她。
我隔着窗户挑衅地看了她一眼，以为这就完了？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2
我记不得多少次被噩梦惊醒，血淋淋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你就应该死在外面！」
我被误解、被陷害，到最后被带到山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动物啃食。
我原以为回到家中，就可以不用再忍受饥饿和打骂，却在不知不觉中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妈，张院长打电话说孩子们很喜欢新衣服，让我代她谢谢您。」
母亲接过我的手机，是张院长发来的照片。
「这些孩子都长大了。」
她看向我，眼神带着宽慰，「我还要谢谢他们，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你。」
我和母亲的初遇是在一所孤儿院里。
那时我正在孤儿院当志愿者，作为募捐人的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特意拿出自己做的酱菜。
「这菜是小孩子的口味，太清淡了，您尝尝我的酱菜？我自己做的，保证健康！」
「你这孩子倒心细，经常来吧？」我点点头，随后给她讲起这里的孩子的趣事，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后来我们经常联系。
她时常说，要是我是她女儿就好了。
但她一定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故意设计的。
我要让自己在她的印象里，是一个善良乖巧的孩子，我不娇纵、不任性，和郑佳玉有着天壤之别。
这样的我，又怎么会去害人呢？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
「妈，佳玉受伤了？」大哥一路风风火火，看样子刚从公司回来，眼下还有黑青。
他看见我，点了点头，生疏道：「圆圆早啊。」
母亲拿下他手里的公文包，语气满是心疼，「又熬夜加班了吧？快去睡一觉，佳玉没事，就是呛了点水，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连忙从厨房里端来一碗银耳百合汤，「大哥喝点吧，对身体好。」
大哥看了我一眼，把碗拿过去一饮而尽，随后道了声谢。
我眼里是恰到好处的落寞，「大哥喜欢就好。」
「一家人说什么谢，你这样可伤了圆圆的心啊，她多担心你，大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给你熬汤。」
母亲走过来揽住我。
大哥又说了句对不起。
我见好就收，笑着让大哥快去补觉，下午和我一起去看郑佳玉。
车上我一如既往地安静，大哥开始找话题：「佳玉怎么样了？」
我欲言又止：「是我不好，没看好妹妹，她掉下去了我又不会游泳，只能在岸上干着急，耽误了时间，让她受了好多罪。」
「这怎么能怪你？」大哥皱了皱眉，「佳玉我了解，她就是个孩子脾气，她肯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吧？你不用自责，也别放在心上。」
我沉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圆圆你在哪儿？我好无聊啊，想找你去逛街。
这不就巧了吗？我回复道：我去医院看我妹，要不你来医院，等会儿我们直接去商场。
关掉手机，我看向正在认真开车的大哥。
任谁也不会想到，高冷禁欲的郑总，私下是个妻奴。
一边是疼爱多年的妹妹，一边是无比宠爱的女朋友，他会怎么选？
3
大哥的女朋友叫莫娇颜，是莫家的独生女，郑莫是世交，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可以说的上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但同样娇生惯养的郑佳玉并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莫娇颜就是抢走他哥宠爱的恶人，她的占有欲极强，容不得大哥对其他的女孩子好。
可每次和莫娇颜发生争执，她自己都讨不到好处，久而久之，她便从明争化作暗抢。
她在学校散播莫娇颜的谣言，带头孤立她，也会在暗地里雇人去找莫娇颜的麻烦。
莫娇颜也是个倔脾气，愣是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
直到她和大哥确认关系，郑佳玉才有所收敛。
我对她的做法表示「无言以对」。
医院门口，莫娇颜踩着小皮靴，走路啪嗒啪嗒。
一见面便挽着我不放，大哥对我们的关系表示惊讶。
「我俩是过命的交情，你可得对胖圆好一些。」
大哥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限量款包包，笑得一脸无奈。
郎才女貌，任谁看了不说般配，只可惜上辈子，他们没有走到最后。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郑佳玉。
我敛下眼中的情绪，来到医院的顶楼的病房。
现在的郑佳玉，年轻暴躁，情绪极易被煽动，她讨厌我，更讨厌让她吃了无数次亏的莫娇颜。
两个最讨厌的人一起出现在她面前，会发生什么自然想都不用想。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恶心我，都给我滚出去！」
病房里一片狼藉，我站在门口，手臂上的烫伤赫然在目。
莫娇颜连忙带我去处理伤口，「你干吗要挡在我前面，我又不是打不过她。」
她看起来都快哭了。
没过多久，收拾完残局的大哥赶过来，先是上下检查了一遍莫娇颜是否受伤，而后才来看我。
「佳玉好像对颜颜有很大的意见。」我适时开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那一泼热水，是冲着莫娇颜去的。
「颜颜，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大哥对上莫娇颜慌乱的神色，只定定地看着她，最终莫娇颜败下阵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她不喜欢我跟着你，所以之前经常找人来打我，不过我也没输过，每次都打回去了的……」
大哥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度。
我又添了一把火：「那三年前你差点被几个流氓欺负，也是佳玉做的？」
莫娇颜像是被扒拉了衣服赤身裸体一样，气若游丝嗯了一声，也不敢去看大哥。
「你是不是傻，如果我当时没路过，你会被打死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我倒是喊得真心实意，没办法，这小姑娘太缺心眼了，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理解她的思维逻辑。
大哥的神情如遭雷劈，直愣愣地像木头一样戳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这对爱侣。
相爱并不能解决一切的困难险阻，只有相互坦诚、理解的两个人，才能更加长久。
莫娇颜性子骄傲，大哥又是个事业型总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彼此缺少磨合，很极易就被挑拨。
郑佳玉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找了一个拜金女去离间两人的感情，一击即中，他们多次的误会得不到和解，莫娇颜最终失望地离开，遇上失事的飞机，没了消息。
这一世，我早早揭穿郑佳玉的真面目，只希望大哥能够有所防备不要重蹈覆辙。
开学在即，父亲安排我和郑佳玉在一个班级。
郑佳玉自是强烈反对。
父亲第一次在我面前给了她一巴掌，「这个家都被你闹得鸡犬不宁了，你要是不满意，就滚回你亲生父亲那里去！」
大哥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脑袋以示安慰。
自上次医院回来，他对我的态度便亲昵了几分。
其间郑佳玉几次找到大哥，想要求得原谅。
「你应该道歉的对象是颜颜。」
可娇纵如她，怎么可能向恨之入骨的人低头。
大哥一脸失望，「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曾经美好的一家人，如今都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郑佳玉愤恨地瞪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跑回卧室。
4
九月份是开学的季节。
刚步入高三的学生，还没有感受到高考的压力，进班级的时候青春洋溢，氛围热烈。
我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
随后在班主任的指引下，我坐在了班级最后一排最右边的空位上。
同桌是上辈子的熟人。
「有什么问题就来办公室找我，一会儿下课了来拿书。」
班主任离开后，几十双眼睛纷纷过来打量我，我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课桌，故意弄出大的声响，旁边的人毫无动静。
不过我倒不是很在意。
我想到未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抬手便可翻云覆雨的商业大鳄如今只能在这方寸之地偷偷摸摸，猥琐发育。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旁边的人似有察觉，困在臂弯里的脑袋转向我这边，露出一只狭长的丹凤眼，冷淡地一瞥，随后不感兴趣地缩回去。
整个上午，我过得还算清净，郑佳玉坐在前排，时不时目光阴沉地凝视我，却没有后续的动作，想来这几次吃亏让她长了点教训。
学校有两个食堂，不算拥挤，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我才停下刷题的动作，旁边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想起上一世我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愉快时光」，我悄悄靠近他的耳边，深吸一口气，「下课啦——」
我扯开嗓子吼，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把人吓得一激灵，瞬间从桌子上弹起来，嘴唇泛白，一脸惊魂未定。
「不用谢。」
我的心情如玫瑰般艳丽，哼着小曲离开。
学校规定只能在食堂吃饭，我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刚坐下，周围便被人围上了。
我定眼一看，哟，原来是郑佳玉的舔狗一号、舔狗二号和舔狗三号啊！
「长得不错啊，和我们玩玩儿？」
「还用问吗？这种女人，勾勾手不就来了，你是在怀疑我的魅力？」
「大哥雄起啊，她身材这么辣，小心死她身上哦……」
舔狗一号坐在对面，目光邪淫。
我亲眼看着他的唾沫在空气中旋转 720 度后落在我的餐盘里，瞬间没了胃口。
「怎么现在狗都可以随便乱叫了。」我面无表情，直接把餐盘扣他脸上，「嘴巴这么臭，刚从马桶里爬出来？」
舔狗二号暴起，双手伸向我的两侧，我先人一步，把他的两只手反扣在身后，拧得人哇哇大叫。
「狗爪子不要我给你剁了，还没轮到你就上赶着来，投胎都没你着急。」
舔狗二号疼得冷汗直冒，嘴里还骂骂咧咧，我用力一推，把他扔向舔狗一号和三号，三个人倒在地上，四肢缠绕，我往三只狗的下身补了一脚，「学了那么多知识也挤不走你们满脑子的屎，以后在学校里，麻烦离我远远的，不然……」
我的脚踩在舔狗一号的手上，用力碾了碾。
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啧，我居然把鞋子弄脏了。
三个人这才露出害怕的神情，连忙道歉，我挤出围观的人群，离开食堂，去学校的超市买了两个面包。
好好的午饭时间被人打扰，我的心情很不爽，回到教室，看见同桌一脸戏谑，心情更不爽了，「卫林愿，还满意我的叫床服务吗？我看你心情不错，要不要办个叫床套餐。」
我故意气他，他的脸色如愿发生了些微变化，但很快隐下去，他拿出手机给我看：郑家二小姐刚来学校一天就出名了，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手机里播放的是刚才我在食堂的录像，画质清晰，甚至能看见地上的星星血迹。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杀鸡儆猴，想要给人出头，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但此时我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哦？我刚回郑家不久，也没在学校公开身份，你怎么知道我是郑家的二小姐？你很关注我？难道……」我靠近他，在他耳边吹气，「你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
卫林愿拿手机的动作就僵在半空中，表情裂开，呆若木鸡。
我乐死了，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爱要大声说出来，虽然我一定会拒绝你，但你也不能失去勇气啊！」
「二小姐真是深明大义啊！」卫林愿紧咬牙关，字从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
「你别说，这点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
卫林愿似乎真的被气到了，修长的脖颈一片绯红，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理我。
没过多久，班主任找上来，我想也没想，直接把卫林愿拖下水，「他们想要卫林愿的联系方式，还说很早就看上卫林愿了，但有贼心没贼胆，只好先从我这个同桌下手，他们还说，等把人搞到手就这样、那样，还要关小黑屋，我一个气急，就把他们打了。」
我的目光澄澈真挚。
卫林愿站在我身边接受着班主任的审视，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年代同性恋不算普及，但也不是鲜为人知，卫林愿此人，可以算得上肤白貌美，但五官却不女气，站在那里，没表情的时候，仿佛在冒着丝丝冷气，颇有谪仙之感。
班主任没有表态，显然已经信了三分，舔狗三人组是学校的老油条，家里有点小钱，玩得又花又野，也有对付老师的一套系统，谈论一圈下来，竟然只有我这一个回答的可信度较高。
念在我是初犯，又有父亲的关系，我收获了八百字检讨。
带着班主任怜悯的目光和绝不会外传的承诺，卫林愿脸黑如锅底，一出办公室，就拉着我到无人的角落，堵在墙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心里笑开了花，脸上一派无辜，「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胡言乱语吗？」
未来的大鳄现在还是嫩了点，想起他上辈子在收购我创办的公司时目中无人的态度，我心中的怨气不知不觉又增加了一点。
「卫公子面若桃花，貌赛潘安，有人窥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这是在帮你挡烂桃花，你应该感谢我。」
卫林愿显然有着不打女人的原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抬起下巴，也不甘示弱。
没过多久，他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
他靠近我，我脖子一缩，差点挤出双下巴。
噫，自己做的时候还不觉得，为什么换个人就感觉好油。
「特别像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搞出来的恶作剧。」
还是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的那种，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看见他倒霉我就心里高兴，这和对付郑佳玉时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郑佳玉是推我进深渊的人，而他顶多算得上是落井下石，冷眼旁观罢了，我虽对他没有好印象，却也不至于去主动害他。
但我出口恶气还是有必要的。
5
连续两周，郑佳玉对我避如蛇蝎，一直到我们的十九岁生日宴会。
郑家两个千金首次一同在众人面前亮相，不管外人如何谈论，家里对外一致称我们两个是双胞胎。
今天也是郑佳玉的订婚宴。
订婚的对象是我的同桌卫林愿。
虽然我很想看两人狗咬狗一起生活，一地鸡毛的样子，可一想到卫林愿未来的财产位数，我就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宴会场地是市里最大的高级酒店，宾客陆陆续续到来，父亲站在门口与人寒暄，母亲和大哥则亲自引导宾客入座。
我穿着定制的红色礼裙，披上披风，遮住勾人的腰线，在休息室的楼梯口处向大厅张望。
卫林愿刚来，便如有所感下意识朝我这里望来，我比了个手势，然后到后花园去等他。
「郑小姐背着自己的妹妹私下约会未来的妹夫，不知道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猛翻白眼，「不敢当，没你玩得花。」
我拿出一沓文件，语气惋惜，「看来你在卫家混得也挺差啊，卫叔名下那么多公司，全是你弟弟的。你说等到百年之后，你能得到什么？」
卫林愿温和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他随意翻了翻，目光直视我，宛如尖刀一般，上上下下要把我的肉割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还知道什么？」
对于他态度的转变，我并不意外，毕竟我也是吃了重生的红利，才能查出这么多东西。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是指哪一件？是你的继母小三上位，还是你有好多可爱的弟弟，还是……你是橙语创始人这件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勒得我生疼。
「你还挺有本事。」
他突然松手，这一惊一乍确实是他的风格。我默默吐槽，像只尖叫鸡一样。
「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转动手腕，上面是他留下的一圈红痕，「我知道你不想和郑佳玉订婚，我可以帮你，用这些就足够了。」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我也有条件，我出资一千万，你得给我橙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橙语专攻人工智能领域，未来的发展势头更是猛不可挡，轻轻松松便进入了世界企业五百强，几乎垄断了人工智能的市场。
而现在的橙语，如同新生婴儿一般，是个只有几百人的小公司，我出一千万只要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我就像个人傻钱多的地主家儿子。
卫林愿似乎也这样认为，他的眼里透露着「就这？就这？」的疑惑。
「你的零花钱挺多？」
已经是几家小公司老板的我咳了一声，面不红心不跳道：「你只管说同不同意吧！」
有人上赶着给自己送钱，而且入股后公司的绝对控制权还是在自己手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太过于美好，他左想想右思索，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但他又实在舍不得，万一是真的呢？
「要不先解决眼下的事？成了咱俩就合作。」
宴会即将开始，郑佳玉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对着镜子生闷气。
自从郑圆圆回来之后，她便一直事事不顺，亲人也逐渐和她疏远，郑圆圆就如同克星一般，自己只要碰见她，就没好事。
可是凭什么！明明是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她，让自己想对郑圆圆做些什么都还要掂量掂量。
「他哪一点比得上我，你居然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卫子续，我算什么？！」
门外传来一阵愤怒的吼叫，接着隔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造假，这些资料能造假吗？整整几十页，我都查得清清楚楚，你还要狡辩。」
卫子续？好像是她未婚夫的弟弟，什么财产？难道！
郑佳玉暗自心惊，待到卫林愿从隔壁出来后，她偷偷摸摸来到房间。
桌子上散落着文件，她拿起来一张一张看，不自觉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难怪——
郑佳玉在十八岁那年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夫是卫家的长子，其余的一概不知，她自信家里人不会在婚事上让她吃亏，所以就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不过现在……
她想起家人对自己和郑圆圆的态度，突然又有些不太确定。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但想起刚才卫林愿说的话，至少，他现在在卫家并没有那么多的权利。
如果今天自己和他订婚，就只能和他绑在一块，父亲信守承诺，他不会悔婚的。到时候如果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那她就只能跟着落魄。
郑佳玉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能和卫林愿订婚，至少现在不能！
郑佳玉一路小跑到宴会厅，家人一个比一个忙，行路匆匆，根本没时间听她说话。
很快，宴会开始了。
郑佳玉一脸心事重重，在被母亲推上前台的瞬间，她抓住母亲的手，「妈，我不要和卫林愿订婚。」
母亲的手上拿着麦克风，这一声响彻整个宴会厅。宾客们的表情各异，八卦的眼神霎时涌了过来。
我佯装惊讶，走上前捂住麦克风，眼神和台下的卫林愿对上。
这事成了！
郑佳玉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她似乎是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搞砸了。也不怕众人的目光和母亲的震惊，她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妈，我不想和卫林愿订婚。」
「胡闹！」
父亲从台上下来，「现在什么场合，你还要不要脸。」
郑佳玉挣脱母亲的手，「我不管，今天我不可能和卫林愿订婚的，你们就是想把我卖了是不是？你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
卫林愿的父亲卫建华，听到这话坐不住了，「怎么了郑老弟？难道令媛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是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
父亲只得走上前赔笑，安抚卫建华，说一定给个交代。
大哥大步走来，拖着郑佳玉的手臂往外拉，郑佳玉宁死不屈，一边抱着柱子一边还在大喊大叫：「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心疼，我在郑家十几年，也比不上才回来一个多月的你们的亲骨肉。」
众人哗然。
大瓜啊！原本郑家多出个女儿就已经成了圈子里津津乐道的趣闻，但大部分都只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现在郑佳玉亲自下场，把吃瓜的热潮又掀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明天的头条有了。
「闭嘴吧！」
我狠狠捂住郑佳玉的嘴，这场宴会已经够刺激了，没看见父亲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就，有一种不顾父母死活的快乐，但我也不想让父母的身体气出毛病。
拖着郑佳玉进入休息室，我二话没说上去就是劈头盖脸几巴掌。
之前的人设不允许我这么做，可把我憋坏了。
大哥就站在一旁，没有阻止，想来已经攒够了失望。
「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郑佳玉捂着通红的脸，不再挣扎，趴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6
郑佳玉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刁蛮任性，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假千金的身份，曾经和她交好的富家千金，都没了消息。
与之相反，我成了这场闹剧里唯一的受益人，各种邀约示好纷至沓来。
「我爸让我问你，想联姻吗？」
教师里，卫林愿单手撑在桌子上，转头看向我，眼里藏着幸灾乐祸。
「让我猜猜，这次联姻的对象，变成了卫子续？」
「没错。」他摊开手，「你要知道，我和你妹的婚约是我爷爷定下来的，他不同意也没办法。」
而卫老爷子两年前已经去世了。
其实我很想问他，难道你就不怨吗？
他的母亲五年前去世，而卫子续只比自己小一岁，藏在暗处的私生子更是数不胜数，他们虎视眈眈，双眼冒光，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然而表面风光的他，在家里的地位甚至比不过卫子续养的一只狗。
上辈子卫家破产，他发达后却没有立刻赶尽杀绝，任由卫家人扒着吸了几年血。
「你那是什么眼神？圣母转世了？」我白眼翻上天。
我怎么会和万恶的资本家共情，一定是读书太少了。
我拿起书埋头苦读。
「别和卫子续走太近。」
突然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凑近说话，我摸了摸发痒的耳朵，一本书糊过去。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郑佳玉和卫林愿的婚事告吹，卫建华果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父亲把我叫到书房，一脸愧疚，「本来不想让你掺和这事，但毕竟是我们有愧于卫家，你就当交朋友简简单单吃个饭，要是感觉不舒服，直接走人就是。」
卫子续十五岁被领入卫家，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交过的女朋友恐怕绕长城都得绕几圈，风评很差。
上辈子我自顾不暇，也没分神关注过太多八卦，只知道他最后死于滥交。
脏得很。
我穿着休闲的运动装，坐在咖啡馆里，约定的时间已经超了五分钟。
卫林愿不断发消息：你真去了？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还是看上卫家的资产了
他交过上百个女朋友，你确定你下得了手？
……
好吵，我把他拖进黑名单，抬头便看见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瘦高男子圈着一个性感美女走过来。
要是他腋下再夹个皮包，戴条金链子，这气质肯定噌一下就上来了。
「你就是那个郑圆圆？」
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我一时间缓不过神。
卫林愿每天回家遭这罪？太惨咯！
「续哥，你看你相亲对象，来见你居然也不打扮打扮，穿得像个黄脸婆似的，难看死了。」
女生娇滴滴地靠在卫子续身上，跟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眼神挑衅，显然是在宣示主权。
卫子续受用极了，「我只说了，我今天来呢，就是给你们郑家一个面子，你也别想着能嫁给我，就长你这样的农村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女生咯咯笑起来，给卫子续鼓掌。
我忽然有些好奇，卫建华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嘴比屎臭，一个心比屎黑。
「这不巧了。」我向后靠了靠，「我也看不上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别以为自己身上多了那么二两肉就可以整天拿出来晃晃悠悠当资本，像只只知道发情的动物，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卫子续拍桌而起，拳头呼啸而来。
我拿起身后的椅子拦在中间，把滚烫的咖啡泼在他脸上，下方脚往上踢，直击命脉。
「像你这种不尊重女性的男的，我一般都会选择收缴作案工具。」
肮脏的男人，我连碰都不愿意碰。
卫子续躺在地上疼得打滚，我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女生。
女生一个冷颤，毫不犹豫地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飞快逃离。
是个识相的。
卫林愿在这时候赶到。
「来收拾烂摊子啦？」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而他直接朝我走来，没看一眼地上的卫子续。
「这么能闯祸，我看你是收拾不了这烂摊子。」
我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似乎松了口气，「别怕，这里交给我，以后别和他单独见面了，免得吃亏。」
「我吃过亏吗？」我拍开他搭在肩上的手，手指向角落的监控，「把刚才的录像拷下来，给你爸和我爸都发一份，我就不信你爸还有脸来找我麻烦。」
儿子带女玩伴来相亲还对相亲对象大打出手，这要是被公开，卫建华怕是会被人笑话死。
卫林愿笑道：「那是我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我撇撇嘴。
你心里没点数吗？死变态，相个亲还要玩儿跟踪，要不是长得帅还能给我挣钱，我指定要让你牢里蹲。
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后果然大发雷霆，打电话给卫建华讨要个说法，直言这联姻就此作废。
卫林愿打电话说卫子续没有大碍，就是下半身遭了罪。
「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呗，你也不想每天被陌生号码刷屏吧？」
我微笑着让他滚。
7
期中测试来临，活了两辈子的我自信这简直是小菜一碟，卫林愿对此深表怀疑。
「我们比试一下，谁成绩高就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我连忙把头摇断，这满满的套路浓浓的言情小说味道是「肿么」回事，你可别靠近我啊！
「不过，我这里确实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哦？凭什么？」
我想了想道：「就凭我是你股东？要不我再投点钱？」
卫林愿说你还是把钱留下来去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吧，头发都分叉了。
我上手揉乱他的头发警告道：「谨言慎行，专注自家哦！」
而后，考试没多久，学校的论坛上就爆出了一则录像，视频里包括郑佳玉在内的几个女生将另一个女生围困在角落里拳打脚踢，女孩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鲜血飞溅在白色的墙壁上触目惊心，惊恐的尖叫、恶毒的咒骂溢满屏幕，让看见的人无不愤慨。
「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敢阳奉阴违把监控录像留下来！快把视频删掉，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郑佳玉的声音尖锐扭曲。
教导主任挂掉电话捏了一把冷汗，要是能删掉他早删了，还会让这视频置顶挂那么久吗？
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着校长的字样。
他完了。
他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
事情经过一天的发酵，学生的情绪被煽动到最早点，然而这还远远没完。
半夜十点，一篇帖子悄悄爬上来：
谁能告诉我，这个人在考试时半夜爬围墙是想干吗？
里面附着的照片有些许模糊，我只能看出一个女生翻墙的背影和手里拿着的白色纸张。有很多人评论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衣服是某名牌的，价值十几个 W，学校没几个能穿得起。
郑佳玉就有一套吧？
怎么又是她，校园霸凌的事还没完呢，她又干吗了？
考试前一晚，白色卷子，细思极恐啊！
她作弊了吧？她作弊了吧？能不能查查监控，把她的卷子公开？
……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快把这个帖子也置顶，让大伙好好吃瓜。」我示意卫林愿赶紧动作，可别让人先一步删掉了。
「我高薪聘请的高材生，你就让他来给你评控？」
我默默嘬一口奶茶，「我这叫物尽其用。」
他叹了口气，「天天嚷嚷着我是资本家，我看你比我更像。」
「这不跟狗待久了屎都是香的。」
卫林愿拍手叫绝，「这波伤害算是拉满了。」
寒风夹杂着烟火气息扑面而来，我裹紧身上的小棉袄。
被郑佳玉霸凌的女孩叫苏粟，是班级内的小透明，半年前坠楼而亡。
警察给出的结论是抑郁症导致的。
我只见过照片里的她，笑容温暖明亮。
只因为她某次跑步不小心踩到郑佳玉，就被迫遭遇了持续一年的校园霸凌。
因为郑佳玉权势的压迫，没有人敢帮她，她只能在泥潭里苦苦挣扎，越陷越深，直至死亡。
而这些，郑佳玉在某一次酒后才吐露出来：「她该死，害我出了那么大的丑。你也该死，你和她一样，都应该烂在泥堆里。」
……
「这奶茶都凉了，喝瓶热牛奶。」
卫林愿变魔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罐旺仔。
夜市烧烤配牛奶，我也算是头一份，惹得老板娘频频回望。
酒足饭饱后，卫林愿坚持要送我回家，心如钢铁的我表示不用了，我让司机来接。
「你就真的不给一点机会？」
我抱着他的脑袋摇晃，说你清醒一点，这是复仇本不是恋爱本。说好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怎么拉胯上了？
卫林愿表示他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讲什么，但这绝对是借口。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我意味深长道，只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我刚回到家，气氛凝重。
郑佳玉跪在客厅的正中央，哭哭啼啼不敢说话。
我的出现引得众人将视线放在我身上。
我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母亲木着脸让我坐她身边。
半响，父亲开口：「明天我会去学校给你办退学，然后去苏粟家里赔礼道歉，一周后就送你出国。」
「我不要，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跳楼啊，是她先招惹我的，我就是想小小教训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有那考试，我只是犯糊涂，自从郑圆圆回来，你们就不喜欢我了，我想着如果这次能考好，你们一定会再次喜欢我的……我就犯了这一次，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了，我求求你……」
郑佳玉手脚并用爬到父亲身边抱住大腿，被父亲无情地掀了回去。
「这十九年，我自认为我没亏待过你，也有教你做人的道理，就算圆圆回来了，你不愿意回你亲生父母那里我也没有勉强，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做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是我们没教好你吗？」
「你为什么非要和圆圆作比较，她才是我的女儿，哪怕我真的偏心她又有什么不对？可我也没这么做啊……」母亲把我拉进怀里，泣不成声。
我轻声劝慰着。
一家人把事情拍板，丝毫没有询问郑佳玉的意见。眼看着自己已经无力回天，郑佳玉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你们不能送我出国，因为……因为我怀了卫子续的孩子！」
空荡荡的客厅内没有回音，郑佳玉的声音却似乎萦绕在耳边经久不绝。
「你！你再说一遍！」父亲猛地站起来，到郑佳玉面前抓起她的肩膀。
「我说我怀孕一个月了，是卫子续的孩子，我要嫁给卫子续，你们不能送我出国。」
「不要脸！」母亲也走上前，扬手一巴掌，温柔的她第一次露出如此狰狞气愤的表情。
郑佳玉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把我嫁出去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卫子续是个什么样的烂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良配。
郑佳玉却不这么认为，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卫子续继承卫家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到时候想嫁给他的人还会少吗？
自己也不算吃亏，更何况浪子也是能回头的，她有信心在嫁过去之后可以拿捏住卫子续，让他只爱自己一人。
我被她的言论惊呆了，真想上去摸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把脑子给烧没了。
「这个孩子不能要。」父亲下了定论，一定不能让卫家知道孩子的存在。
8
然而现实的发展总是出人预料。
大清早，卫建华的电话打来，话未出笑先到，「亲家，我们可真是有缘啊！你看这小年轻谈恋爱也不知道轻重，赶潮流还来个未婚先孕，不过没关系，月份也不大，现在办婚礼也没人能看出来。哎，我到你家门口了，让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孙子……」
啪——
手机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郑佳玉！你就这么上赶着去舔别人，你把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郑佳玉捂着肚子后退一步，也不怕了，「爸，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你就成全我吧。」
「好，你很好。」父亲背对着我们，一时间身影仿佛佝偻了几分。
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即使做了再多的错事，父母也没有说出不认她的话。
这让我颇感惋惜。
卫家四人全部到来，卫建华和卫夫人满脸笑容，一进门便直呼亲家，态度那叫一个亲热。
卫子续一来就坐靠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看见郑佳玉时，满不在乎地轻佻一笑。
而卫林愿……
我扯了扯嘴角，靠太近了！
「屁股不要我可以帮你剁了。」
「这沙发太小，你看，卫子续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块，我没地方坐。」他语气可怜兮兮的。
不是大哥，一晚不见你怎么茶香四溢的？
我起身跟母亲打声招呼，进了厨房。
某人又跟了上来，特像不要脸的跟屁虫。
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我站在一边，指挥他泡茶，「给你提个醒啊，卫家的产业别去碰，指不定哪天破产了。」
卫林愿身形一顿，转头问我：「你又知道了？」
「我神通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信圆哥得永生。」
卫林愿泡好红茶，先端给我一杯，「最近卫氏企业确实出了点问题，现在资金周转不开，要拉个冤大头下水。」
他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在关心我吗？」
冤大头的女儿往地上啐了一口，直言脑子有病就去治，我只是不想当摇钱树被薅秃。
「这跟我没关系哦，你知道我的在家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卫林愿一脸无辜。
我上手扯他的脸颊，很轻易就留下红痕，「难怪一大早就赶过来，合着不是来谈婚论嫁，是来抢钱来了。」
一个月后，两人的婚礼如期举办，没有大的排场，没有人山人海，只有亲近的几户人家坐在教堂里听着两人高声宣示。
当初婚事刚定下来，卫建华就露出真面目，张口就要一亿投资。
父亲自然不答应，两家的关系再次闹僵。
婚事上面他们也就没那么用心了。
几天后，郑佳玉带着卫子续回门，没坐几分钟，卫子续声称有事，头也不回离开了。
「这像什么话！」
母亲也是千金出身，从小教养极好，也就只有卫子续让她频频变脸色。
郑佳玉像是再也忍不住，抱着母亲痛哭起来，「妈，卫子续他就是个人渣，结婚当晚，他带回了一个女的，还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情，他不是人！」
母亲心里存有的母爱被激发出来，她拍了拍郑佳玉的背，「都说了卫子续不是良配，你偏不信，你听妈的话，现在和卫子续离婚，把孩子打掉，然后出国离他远远的，你会生活得比现在好。」
郑佳玉一听要出国，立刻不哭了，「我才不要出国！妈你听我说，现在只有你们能救我了，卫子续说，只要能让爸点头同意投资，他就再也不出去找女人了，你们再帮帮我吧……」
「佳玉你……」母亲甩开郑佳玉的手，擦干眼泪，又恢复了以往冷静自持的神态，「原以为你会长进，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本加厉，成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算是白养你一场，才嫁过去几天，就开始吸家里的血。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妈，你怎么这么狠心？」
任郑佳玉如何哭闹，母亲态度不变，独自一人往楼上走。
我一只手推着她出大门，把她摔在草坪上，「郑佳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闹，你看看你把家里弄成什么样了，哪一个没有为你操碎了心，十几年的养育恩，比不上别人的家产，嗯？」
「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回来了，你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我还有什么！我不自己争取，我就只能和曾经的你一样到处打工连口饭都吃不上！」
「你也知道我曾经连口饭都吃不上啊，那你有没有想过，那才是你应得的人生，才是你该过的生活。」
我抓着她的领口，把她提起来，「你穿着这身名牌的时候，有没有愧疚过？你在半夜的时候有没有梦见过苏粟，她什么样子？躺在卫子续床上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你养大的郑家该如何自处？整整一亿，你哪来的自信，你值一亿？」
郑佳玉捂住耳朵，「你别说了，我没做错，我为了更好的生活我哪里错了，都是你们逼我的，顺着我哪会有这么多事！」
「无药可救。」
等着吧，我们之间的事情还不算完。
我俯身冷眼看着她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
光是嫁给人渣，又怎么能抵消上辈子的仇恨呢？
9
几个月后，高考结束，我申请去公司实习，大哥给我安排了一个较为清闲的职务，「正好和颜颜相互照应一下。」
我调侃道：「就这么不放心嫂子啊？」
莫娇颜脸红着来打我。
如今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没有什么大志向，成绩不好也没有什么特长，就只能靠吃你哥的软饭勉强度日了。」
莫娇颜说起大哥时眼睛明亮有神，如雾霾后擦亮的天空，眼底都透露着欢喜。
我默默接下这碗狗粮，转头 diss 卫林愿怎么调查的动作这么慢，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卫林愿：小祖宗，在查了在查了，程序员都被你整秃了。入职第一天怎么样？要不要午饭出来庆祝一下？
我回道：不用，我有约了。
我关掉手机，刚好是午饭时间。
我来到公司楼下的餐厅，被服务员带到指定的包厢。
里面坐着的，是卫子续上次带的女伴。
女伴坐立难安，看见我更是诚惶诚恐，就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消息？」
女伴连忙拿出手机，里面是卫子续的酒后真言，里面充斥着对卫林愿的辱骂，还有这几年卫林愿所遭受的苦难。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像被堵住一般，喘不上气，一股酥麻的热流冲上大脑，我的手不自觉捏紧，忍住想要摔东西的冲动。
……
「他就是个废物！还想争家产？哼！他妈的骨灰在我手里，我看他敢不敢，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他妈拿去喂狗……」
啪——
我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伴和四分五裂的手机。
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上辈子卫林愿没立刻解决这些畜生了。
不是不想踹，而是不敢踹。
「今晚，把卫子续约到这个地方，就你们两个人。」
我给了女伴一张 VIP 卡片，那是我开的一家夜会场所，专门接待豪门贵人。
「别想着把我卖了去讨好卫家，卫家现在什么样子你应该清楚，办好我的事，我就送你出国，办不好，我就送你进监狱。」
女伴连忙点头，慌张逃走。
是夜，两人如约而至。
我叫上几个保镖冲进室内，用麻药迷晕卫子续，随后把他带到存放红酒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放着一块木板，保安手脚利索地把四肢固定在上面，用绳子死死捆住脑袋不让他有动弹的机会，头顶上方是一桶水，桶底只留一个小孔，让水滴以每秒一滴的速度流出来，滴落到卫子续的额头上。
很快，卫子续就醒了。
他不停挣扎、尖叫，扭动着身躯，只换来轻微颤动，流水依旧不紧不慢。
背对着灯光，我看着他丑态百出的样子，突然很想拍下来发给卫林愿。
他应该会高兴？
「我记得你，郑圆圆你快把我松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害怕。」我捂住嘴巴，「你这样说我更不敢放了呢！」
卫子续嘴里咒骂不停。
「一件事，卫林愿母亲的骨灰在哪里，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原来是替那小杂种出头来了啊，我告诉你，我不会说的，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不然等我出去了，第一时间就把那娘们的骨灰拿去喂狗，我要让你们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我摇了摇头，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走吧。」我带着保镖离开。
滴水刑的可怕之处在于精神折磨，它会让人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我确实不想要他的命，但也不想让他继续过好日子。
几个小时后，我重新回到地下室，卫子续已经两眼翻白，神情恍惚。
他看见我，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口齿不清道：「我说，我骨灰……在西郊……郊别墅那里，放过……我……」
痴呆儿一样，身下也是一片潮湿。
我捏了捏鼻子，让保安抬到二楼房间去，随便叫了几个小姐，拍了几张大尺度的照片，用匿名的形式发给郑佳玉。
收到消息的卫家倾巢出动，卫林愿闯入位于顶楼的我的办公室，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胆子也太大了，知不知道卫建华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你这么算计他宝贝儿子，他怕是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可能是觉得语气太重了，又安慰道：「不过没事，现在卫子续不清醒，他还查不到你头上，你先回家，剩下的交给我。」
我懒得怼他，反正在他眼里，我从始至终就是个弱女子。
我试着调整语气，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开口：「你妈妈的骨灰在卫子续西郊的别墅里，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快去找。」
「你……」
我看着卫林愿反应了两三秒，随后大步走向我，把我紧紧圈在怀里，身体还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