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与百鬼夜行无惧，立众人之间惶恐》
你听说过人体盆栽吗？
凶手会选择 18 岁孕妇，当做肥料，剥开她的肚子，埋到盆栽里，将树种在孕妇的肚子里。
我女儿不巧，刚满 18 岁就怀孕了，我担惊受怕地把这件事告诉老公后，他竟然高兴得笑出声来。
1
「你在乐什么？」
「周亚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她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那么多年的孩子，现在她还在念书，今年就要高考了，现在突然怀孕，你作为爸爸，难道就不着急吗！」
「丽丽，这事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就好了。」
看着吊儿郎当不以为然的周涛，我猛地攥紧拳头：「顺其自然？最近市里出现了很多年轻的孕妇被杀案件，你看到新闻，就不怕吗？你这样还敢让周亚顺其自然？！」
周亚大气也不敢出，就坐在对面，我余光扫过去，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忍不住开始逼问。
「孩子爸爸是谁？
「你才 18，他就让你怀了，他人呢？去哪了？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妈，你别气，他不来是有苦衷的，这个孩子我也不会打的，我要生出来！」
她固执地看着我。
我被这个恋爱脑给活生生地气笑了。
她还是个学生，孩子生出来谁养？
她自己有能力养吗？
养了孩子，可就没有精力和时间重返校园读书了！她的未来，就戛然而止了！
「亚亚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怀了就生呗，大不了还有我们呢。」
周涛乐呵呵地搂住我，一点都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我都要被这对父女给气死了。
「平时你再怎么宠着亚亚，我都没有说什么，但凡事也得有个度！这事儿，必须严肃处理。」
我当机立断：「要么，把孩子打了，要么，找到孩子的父亲，让他负责！」
我话音一落，周涛和周亚的脸色都变了。
「妈！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周亚倏地起身，跑回房间，还带着哭腔。
周涛一脸焦急地跟了过去。
「亚亚，别气，别气，你妈就是嘴硬，你可千万别气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我犹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2
等周涛回房，已经是晚上 12 点。
我看着他，情绪不太高。
「亚亚怎么样了？」
「她没事，但也没改变主意，她想生下孩子，我知道你担心她，但她已经成年了，有自己可以选择的权利，你不该一棒子打死。」
「选择的权利？你信不信，如果我现在不管，她以后绝对会后悔！」
我太明白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了，我也经历过，觉得父母说什么都不对，非要反着来。
但这事不同，怀孕不是小事！
「人体盆栽你没看到吗？凶手专挑 18 岁的孕妇下手，他会把孕妇的肚子剥开，把她埋在盆栽里，然后把树种在她的肚子里，这几个月，都出了多少个案子了，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现在到处都人心惶惶。
「我们就亚亚一个孩子，她不能出事！」
我想到新闻里播放的消息，我就脸色发白，周涛急忙拥住我，「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亚亚的。」
2
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想别的办法，周涛和周亚都不会同意打胎的。
我和周涛结婚二十年，因为我的原因，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周亚是我们在她三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女孩，她一直都乖巧懂事，我和周涛都对她疼爱有加。
在一次意外后，周亚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她并没有一丝变化，还是一如从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周涛对她更加上心了，不管周亚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有时候，我都调侃他：「你那么疼亚亚，是不是亚亚要天上的星星，你都会给她摘下来啊。」
当时，我看到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我都忍不住感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他脸色都没变，只是亲昵地点了点我的鼻头：「在亚亚面前，你可别这么说，她生性敏感，听了这些话后，指不准又偷偷窝在角落里哭了。」
当时我也没多想，只觉得两父女感情好，是件好事，我就喜欢和和睦睦的家庭。
现在出了这个事，看到他们统一战线，我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肯定还藏了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明明我们是一家三口，我却被排除在外。
这个感觉，令我分外不爽。
3
我没有时间去抱怨什么，亚亚才 18，她不能一辈子都毁在这里了。
周涛没有作为，不懂得为亚亚的未来考虑，那我就得担起这个责任。
既然亚亚不愿意打胎，又不愿意供出孩子父亲，那我就自己去查！
我倒要看看，等到她发现了孩子父亲的真面目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恋爱脑。
我去到学校，找到周亚最好的朋友：张洋。
开始旁侧敲击。
张洋听到我的问话，眉头一皱：「小亚平时很乖，都没有在学校和什么异性有来往，我也没听说她交了男朋友。」
在校内没和异性有来往？
也没男朋友？
我眉头紧蹙，那她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既然不是校内，难道会是校外的人？
校外的人，不都是一些小混混么？这些小混混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用提养周亚和孩子了。
真不知道周亚是怎么想的！
张洋看到我的脸色变得很差，也开始着急了。
「阿姨，发生什么了吗？小亚怎么突然请假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她过几天就会回学校来，这几天能不能拜托你，帮她整理一下课堂笔记？」
「好，交给我！」
她勾起灿烂的笑容。
我也忍不住微笑起来，18 就该像张洋这样阳光明媚，只要想着学习就够了。
而不是去生孩子。
学校这里没有什么线索，我只能去到校外找。
书店、奶茶店、猫咖、精品店、零食铺，还有……七浦路，一条专门卖洛丽塔的街道。
张洋告诉我，这些地方周亚经常去。
如果是和异性有什么接触，那一定是在这几个地方，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个找，还能揪不出来！
只是……七浦路，她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呢？
在这之前，她也没说过自己喜欢洛丽塔。
相反，我们一家人都知道，我老公周涛喜欢看洛丽塔，家里手办更是多到柜子装不下。
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拧了拧眉头，第一个出发地，就是七浦路。
没多久，我就到了。
我把车开到了路边停车位上，还没来得及下车，就一个抬头的工夫，就看到周亚和周涛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从对面走来。
我瞳孔一缩，看到周涛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脸色瞬间黑沉：「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逛街买东西？」
我按了一下喇叭，他们抬头看了过来。
在见到车里人是我后，周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周涛却十分镇定。
4
「真巧，丽丽，你也来这里逛街啊？
「不过，你不是不喜欢洛丽塔这些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周涛的问话，让我脸色更差了。
「不喜欢，就不能来吗？
「我让你在家好好照顾亚亚，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你明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还带她出来，你就不怕她出事吗？」
周涛看到我真生气了，急忙上车。
周亚紧随其后。
他坐在副驾驶，周亚坐在后排。
我余光看到，袋子里放着精致漂亮的洛丽塔。
这衣服买回去，是给周亚穿？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5
新闻里曾经播放过这则连环凶杀案的一个细节，每个受害者身上都穿着精致漂亮的裙子。
我不确定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但心里的不安，却驱使着我往不好的方向思考。
周亚刚好怀孕…
周涛异常兴奋……
还有他带她来买的洛丽塔……
这种种迹象，都让我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枕边人。
周涛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窥探，他笑眯眯地往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别生气了，好不好？
「今晚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温柔地笑，让我神情有些恍惚。
说不定，是我猜错了。
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和我吵过架的人，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一定是我想多了。
而且……当时我只是扫了一眼那个新闻，说不定是我记错了呢？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决定回家查一下这种连环凶杀案的资料，免得一直压在心里。
我打定了主意，掉转了车头。
「妈，你别生气了，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和你吵。」
周亚甜甜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打断我的思绪。
我心里挂着事，没有心情去注意她。
周亚没听到我的回应，又不高兴了。
她嘟了嘟唇：「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深思熟虑？
她要真是深思熟虑，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我不知道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等我找到那个人，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成。
一路无言。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进了书房。
在朋友的帮忙下，我拿到了更多关于人体盆栽的连环凶杀案的资料。
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间，是在今年三月份。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一名环卫工人。
她在清晨时分，打扫路边的时候，在一个盆栽面前，闻到了臭味。
然后就是发现了尸体，报警处理。
我翻开案件现场的照片，放大一看，发现这张被意外拍到泄露出来的尸体边缘处，有着粉色的裙摆。
裙摆边缘点缀着蕾丝、珍珠。
只是露出一个小角，都能让人猜到这件裙子的精致漂亮。
我深吸一口气，将六张照片都放在了一起。
然后，我发现，这些尸体身上穿的裙子拼接一起，大致就是洛丽塔！
而周涛最喜欢的就是...…洛丽塔。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我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他已经开始不满足于收集手办了？
想想也是。
正常一个爸爸，在听到自己的女儿，18 就未婚先孕后，哪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周涛真的是……
不等我把那个答案说出来，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6
我低头一看，是张洋。
我稳住情绪，接通电话：「怎么了？小洋？」
「阿姨，今天你不是问我关于小亚有没有交男朋友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张洋着急的声音传来，我顿住：「是谁？」
「一个经常跟踪偷窥小亚的变态！阿姨，小亚就是怕你担心，才叫我不要说的，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那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认识他吗？有没有照片？」
「没有，不过，我知道他就住在距离学校一公里外的南城小区，他叫杨明，当时我们发现他后，跟保安大叔求助了，才把人赶走的。」
「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个事，犹豫了一瞬，我还是开口了。
「除了杨明，亚亚她爸最近有没有经常去学校？」
「有啊，怎么了吗？是不是小亚出什么事了啊？」
张洋的回答我心里一阵咯噔。
周涛经常去学校……
他是入赘到我家的，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自从他们去世后，家里的公司就让周涛管理了。
而我平时只要负责管理财政大权，每天玩乐和教养女儿就行了。
也是这样，周涛平时都很忙。
甚至有时忙得电话信息都回不了。
尤其是最近……
可现在……
周涛一定是早就发现亚亚怀孕了，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阿姨？阿姨？喂喂？」
张洋的声音传来，我魂不守舍地敷衍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没有证据，我也不敢随意报警。
万一是我想多了，那不是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但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不管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让亚亚远离周涛，还有那堆洛丽塔！
我急匆匆地离开书房，一出去，就看到客厅空无一人。
我心一沉，走向周亚房间，却在靠近房门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响。
「爸爸，我才不要这样……」
周亚模糊的声音，从门的那头传来。
我脸一黑，急忙推开，却一眼看到周亚脸色潮红。
7
周涛手里拿着一件洛丽塔，站在周亚面前，那阵势就像是在逼迫周亚穿上裙子一样。
「你在做什么？」
我沉着声音，将周亚拉到了我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周涛被我的眼神给整迷糊了，他摸了摸头：「今天不是带亚亚买了几件裙子么，我想让她试试，然后拍照留念一下。」
说着，他笑出了声。
「她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给她穿新裙子，然后拍照洗出来放在相册里。」
以往温柔的脸庞，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入为主的原因，心里很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已经不是小孩了，这几天，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公司那边，就麻烦你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他的话，我没有回应。
周涛看着我拉着周亚的手，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而书房的门，却没关。
周涛走进去一看，便发现了电脑面前的资料，他眯了眯眼，上前点开照片。
鼠标停留在尸体的裙摆处好一会儿，才缓缓挪开。
我想起这件事，来到书房，刚好就撞到了这一幕。
周涛盯着电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心里一阵咯噔，难道……那些凶杀案真的和他有关？
那他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难道真是亚亚？
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他难道真下得了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决定今晚就带周亚离开家。
8
但是明说，周亚肯定不会同意离开这么久的，她要是发起脾气吵闹起来，只有她爸镇得住。
她和她爸有时候关系好到我都有些嫉妒。
我该怎么办呢？要找什么借口才好呢？
如果去酒店，肯定不行，要是闹出太大的动静，更加容易引起凶手的注意。
万一周涛不是，那不就更加麻烦了。
可酒店不行，那能去哪？
我朋友家？
她们都是机灵鬼，周亚怀孕的事，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
到时流言风语满天飞，岂不是会让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这不行，那不行，我究竟该怎么办？！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大门的门铃响了。
我走进打开监控一看，发现来人竟是……
9
张洋？
她怎么会突然来这？
我有些忧愁，还好周亚现在才几个月，还没有显怀，也就是平时会吐一下，脸色不太好。
不然给张洋看到她大肚子的模样，传到学校里，可要麻烦了。
我定了定神色，打开大门，便看到张洋扬了扬手里的本子。
「阿姨，我给小亚送笔记，最近课程比较紧张，老师也让我帮忙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上课啊？」
我眸光闪了闪：「快了。」
我接过笔记，翻开一看，发现张洋的字很漂亮。
下笔有力，笔记也整理的井然有序。
像我离开学校那么久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小洋，你家……还有空房间吗？」
「怎么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勾起一个完美的微笑：「小亚最近生病了，她又想去学校，不想被关在家里，我又不放心。
「我想着，如果能去你家住几晚，她应该就不会闹了。
「行啊，没问题，不过我就一个人住，白天要去学校上课，这也没关系吗？」
张洋答应得很爽快，我点了点头：「当然了，那就麻烦你了。」
周亚还有些迷糊，直到被我拉上车，看到我拿着她的行李出来，她才意识到什么。
「妈？你……」
她本来是想质问我的，但余光扫到张洋，又默默咽了回去。
这一路，我都能看到她坐立不安，眼睛一直朝着车后镜看。
像是在等谁一样。
我脸色不太好，她是我女儿，即便是我不同意让她生下来，那我也不会害她。
更加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打胎。
我做了这么多，又去调查这些，为的不就是让她看清楚局势，弄清楚那个男人不值得么？
可她现在，这是什么表情？
我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直到抵达张洋家，我和周亚的矛盾也彻底爆发。
周亚关上房门，伸出手：「把我的手机和钱包还给我！」
「这几天，你就在小洋家好好休息吧，等我和你爸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再回来。」
「处理事情？你们要处理什么？」
周亚满脸警惕，她看出了我不准备拿出手机、钱包的打算。
「妈，你能不能别再干涉我的生活了？你自己生不了，就不准我生，你觉得你这样做得对吗」
「你能不能讲点理啊！」
我听到这些话，满脸震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让你生，是为了你好！」
「够了！」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了，什么为了我好，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你就是怕我丢人，觉得未婚先孕会坏了周家的名声！」
我沉下脸：「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周亚，我平时对你如何，你抿心自问！」
周亚不吭声了，只是仇恨地盯着我。
直到我关上房门，才隔绝了她的视线。
我回头一看，张洋正担忧地瞅着我。
「阿姨，你们没事吧？」
「没事，亚亚不舒服，所以脾气暴躁了一点，如果可以，请帮我看着她一点，我担心她会偷跑出去。」
「阿姨，你放心吧，今晚我和她一起睡。」
有了张洋这句话，我总算是放心了。
比起周亚，张洋这孩子乖巧听话，成绩也好，即便是一个人住，也能把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
不像周亚……
简直被周涛骄纵过头了。
不过……
我的眼神定格在周亚隔壁紧闭的房间，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个房间……好像有什么怪味。
是我的错觉吗？
张洋注意到我的视线，大方地打开了房门：「我昨晚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好多蟑螂，所以喷了杀虫剂，所以会有点怪味。
「小亚……是不是闻不得这些呀？」
她一脸忧愁，看得我忍不住想笑：「哪有那么娇气。
「好了，小亚就麻烦你了，改天去阿姨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离开了张家。
张洋摸上了刚刚被动过的头发，嘴角勾起甜甜的笑。
周亚一出来，就看到这个画面。
她心情不太好：「我不知道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但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要出去。」
张洋一脸为难，还是摇头拒绝了。
「我答应了阿姨，要把你看好，我就得说到做到，小亚，阿姨那么温柔，你就不要跟她对着干了。」
「温柔？」
周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差点没笑岔气。
「也就是你，才会傻傻地被她骗了。
「她才不温柔呢。
「冷冰冰的，总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头，让我做一些我根本就不想做的事。
「要不是为了……」
周亚意识到说漏嘴，突然停住了话头。
她留下一头雾水的张洋，跑进厕所，呕吐了起来。
10
我不知道张家现在发生的事，开车回到了自己楼下。
我没有上楼。
而是在车里，盯着家里的窗户。
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倒映着周涛的身影。
我打了一个哈欠，却在下一刻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窗户倒映出，周涛拿着洛丽塔裙子跳华尔兹，转圈，跳跃。
我满脸惊恐。
「他这是在干嘛？」
难道，我的猜测真的没错？
我吓得一夜无眠，就那么待坐在车里。
直到清晨时分，朋友将查到的资料发送过来，我才猛地回神。
资料是有关于杨明的。
我看了眼时间，决定马上前往南城小区，一探究竟。
而正当我即将抵达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张洋的信息。
11
我点开一看，发现是几张照片。
照片内容，是有关于日记的。
大致如下：
【爸爸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谁都不能跟我抢！】
【妈妈也不例外！】
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周亚的笔迹，在看到这本日记里的话后，我不由得心惊胆战。
周亚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激进了？
本来一晚上没睡，精神就不好，现在看到这个，我更是浑浑噩噩。
我关掉手机，没有注意到张洋后面发来的信息：「阿姨，周亚有点不对劲。」
而就在这时，杨明出现了。
他提着一袋零食，从我车前走过。
杨明已经 25 了，因为上学的时候，聚众打架，打残了人，被勒令退学。
然后成为混混，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他会看上周亚，也是觉得周亚很漂亮。
这是我能查到的所有资料。
而在我见到杨明的这一刻，我却迟疑了。
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人…真的会是那孩子的父亲吗？
12
我下车，拦住了他。
杨明盯着我，嘴角一抽：「大妈，干嘛呢？」
「……」
大妈？
我虽然已经四十了，但我没生孩子，又注重保养，身材也可以，很多人见了我，都说我像二十多的。
可他却叫我大妈？
我脸色一拉：「我是周亚的母亲，你之前是不是纠缠过周亚？」
「亚亚？」
杨明眼睛一亮：「是她叫你来找我的吗？」
「我就知道，她喜欢我，她非不承认，看吧，我才晾了她五个月没见她，她就忍不住了。」
什么？
五个月没见过周亚？
我拧起眉头，周亚怀孕三个月了。
如果是五个月没见，那杨明根本就不是搞大周亚肚子的人。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犹疑地看着他：「你说的话，谁信？你说五个月没见她，就是五个月？有人能替你作证吗？」
「作什么证啊？老子被关了五个月，昨天才放出来，我说大妈，你到底想问什么?」
杨明看出了我来意不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我沉默了一瞬。
随后上车离开。
看来，我是真的弄错方向了。
可是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周亚都没有和什么人有过多的牵扯。
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啊？
12
一边是行为诡异的周涛，一个是让人操心的周亚。
我头都要大了。
难道，只能亲自去逼问周亚？
我来到张洋家，今天学校放假，张洋也留在家里，陪着周亚。
见到我进去，周亚嘴角的笑瞬间消失，她就像只惊弓之鸟，目光紧紧盯着我。
生怕我对她做一些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想到日记本里的内容，我的气就不断翻涌。
她对我的仇视，究竟是怎么来的？
明明，小时候，她都不会这样啊。
我忍着心痛，走过去：「小亚，我们去房间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起身就走，张洋见她离开家门，急忙追了上去。
我没有跟过去，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周亚的房间，翻出了她的日记本。
日记本很厚。
可以看出，周亚每天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一页一页地翻，一行一行地看。
日记里，关于我的痕迹，很少。
反之，多数都是在说她爸。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谁说只有父母会偏心的。
瞧瞧这，孩子，不也是会偏心么。
周亚就是偏心她爸，比起我，她更喜欢她爸。
我看了很久，一页都没有错过，直到翻到后面，我才猛地停住目光。
【妈妈，真的是好讨厌啊。】
【我能看出，爸爸很疲惫，尤其是在面对妈妈的时候，可他都忍住了。】
【我觉得很不高兴，凭什么，我们一家人都要迁就妈妈。】
【为什么，她就不能迁就一下我们呢？】
【大事小事，不管什么她都要管，我真的太讨厌她了！】
【还是……爸爸好。】
我看到这里，浑身颤抖，爸爸好？
就是因为你爸的纵容，你今天才会怀孕了还不知后果有多严重！
你爸又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这些道理，周亚怎么就不懂呢！
我越来越气，可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门外，像是有什么人在窥探我一样。
我猛地转身，抬头一看，发现不知几时返回张家的周亚，正站在门口的阴影处，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眼神冰冷，刺骨。
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我皱了皱眉头，不等我开口解释，她就走了进来，收敛起眼里的不满。
「妈，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看我的日记呢？」
「你……是不是都看到了啊？」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我心情越发沉重，看到她这样，我就知道，如果我直接说出周涛想杀她，她也不会相信。
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我要不要报警？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13
「有空吗？我到 M 市了。」
一直在帮我的朋友江沉突然发了这个信息过来。
我看到欣喜不已。
他是著名的心理学家，在犯罪科这方面，他是专家。
有他在，我肯定能得到很多中肯的建议。
我很快就和他约好了时间。
第二天下午，咖啡店里，我和他面对面坐着。
在听完我毫不保留的叙述后，他皱起了眉头。
「你的怀疑是对的，但是……我听说，那些受害者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见了。」
「周涛的爱好，只是收集洛丽塔，可这个凶手，却对收集子宫和胎儿，异常的执着。
「按照以往的案例来看，凶手会这样做，有两个可能。
「第一，这是他为猎物所做的标记，收集受害者身上的东西，可以让他得到满足感。
「第二，他很自卑，他需要通过犯罪，通过利用消失的子宫，来吸引人们的目光，达到万众瞩目的目的，他急需别人的关注。
「而周涛…」
他眯了眯眼：「我可以帮你调查一下，在确定之前，你自己小心一点。
「记得，不要在他面前暴露出你的真实想法。」
「我明白了，谢谢。」
听到他的分析，我松了一口气。
可不等我喝完手里这杯咖啡，我就接到一个惊天消息。
14
周亚死了。
如同江沉分析的那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翼而飞。
而她的身体，被埋在盆栽里。
露出了半截洛丽塔。
可是……我在出门前，还看到她好好的啊。
这才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就出事了呢？
我赶到警局，看到张洋一脸愧疚懊恼。
「对不起阿姨，我在打扫房间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小亚就偷溜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会因此出事，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张洋不断地道歉，她哭得泪流满面。
我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不怪你，是我的错，该看住她的人是我。」
「是我没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
张洋还在哭。
要不是警察出来叫我进去谈话，我的衣服都要湿透了。
我红着眼眶，等答完警察的问话，我还是没有缓过神。
他们见到我这样，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周夫人，节哀。
「至于你说的周涛，我们会尽快找到他，给你一个交代。」
是的，没错。
周涛失踪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见踪影，手机信息都不回。
这让我和警方对他的怀疑，达到了巅峰。
而就在这时，江沉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把资料放在我面前，眉头皱得死死的：「丽丽，你做好心理准备。
「周涛这个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呆呆地抬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我打开资料，我才弄清楚他刚刚所指何意。
原来……周亚是周涛的亲生孩子，所谓的领养手续，不过是他故意设计的。
他为了让周亚顺利进入我家，所以做了这个局。
而我足足被骗了十几年。
不仅如此，周亚的生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和他们有来往。
「怪不得，不管我怎么捂，都捂不暖她的心。」
我含着泪，呢喃出声，江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周亚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去酒店一夜情时，不小心怀上的。
「她会想着生下孩子，不仅仅是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人，更加因为周涛劝说的缘故。」
江沉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又响了。
我浑身疲惫，现在听到手机铃声，都觉得反胃。
每次一接电话，就是不好的消息。
果然，这次也是如此。
「周夫人，周涛找到了，他现在要求见你，你过来一趟吧。」
我挂断电话，和江沉一起赶到了警局。
周涛双眼通红，他在见到我后，十分激动。
「丽丽，你赶紧帮我找律师，他们在冤枉我，亚亚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会杀她啊！
「那件洛丽塔，是你买的，不是吗？
「上面还有你的指纹。」
我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和周亚的关系我都知道了。
「你真恶心！」
周涛浑身一僵，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像是不敢相信，这话会从我嘴里说出一样。
「丽丽，你在说什么啊？
「连你都不信我了是吗？
「我真的没有杀人，今天我一直都在家，根本连门都没有出过！」
「有人可以替你作证吗？」
我的反问，让周涛沉默了。
家里没有监控，没有其他人，他上哪找人作证去？
而且，在接到通知后，他因为赶着去找周亚生母，太过着急，导致手机在中途掉落，找不到了。
所以才会被警方扣上畏罪潜逃的名头。
他原本以为，能指望丽丽帮他。
以她的能耐，能在 M 市请到最好的律师。
可她却不信他！
我在周涛绝望崩溃的眼神中，离开了警局。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周涛自杀的消息。
长达大半年的【人体盆栽案】就此结案。
而周涛，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帮他厚葬了。
亲朋好友，公司同事，全都不知道他曾经欺瞒过我的事。
除了江沉。
他看着我红通通的双眼，微微叹气。
「丽丽，节哀。」
我捧着周涛的骨灰，低着头。
在江沉看不见的地方，我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正文完】
番外 1【周涛篇】
丽丽老说周亚恋爱脑，她自己何尝不是。
不过也是多亏如此，我才能在周家待了这么多年，还没被她发现，其实我并不爱她。
我爱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周亚的生母。
没错，周亚是我亲生的，也是我和我初恋的孩子。
我会挑中丽丽，入赘到她家，也是为了她家的财产。
所以，在听到周亚意外怀孕后，我高兴坏了。
不管周亚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都注定了她的孩子，能多分一份财产。
但……还是不够。
恰好，我在丽丽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资料。
那是有关于人体盆栽的连环凶杀案，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嫁祸给丽丽。
丽丽不能生，而凶手的作案手法，很明显，每一宗案件，都能透露出，他对受害者肚子里的孩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
这真的是绝佳的机会。
只要她坐了牢，判了死刑，那么这个家的财产，就都属于我们了。
谁叫她看钱看得这么紧呢。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发现了凶手喜欢给受害者们穿上洛丽塔，所以，我故意带着周亚去买买买。
被丽丽发现，实属意外。
我当时还有些后怕，担心她会发现什么。
好在，她似乎弄错了重点。
只是，我没想到，后续的发展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周亚失踪了，她的尸体被发现后，我也成为了首个嫌疑人。
我百口莫辩，家里头，我为丽丽精心准备的证据，现在却成为了压死我的骆驼。
丽丽太狠了，连律师都不给我找。
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在周家娇养了那么多年后，我真的受不了这么糟糕的生活。
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选择了自杀。
在濒临死亡之际，我还在想，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更加小心。
不露出一点马脚。
番外 2【张洋篇】
我是被人领养的，但我过得并不幸福。
在还没成年，还未懂人事的时候，我就被养父欺负了。
他给我穿上漂亮的裙子，然后就……
事发后，养父养母告诉我。
如果不想死，不想丢人现眼，不想失去朋友，那就乖乖守好这些秘密。
那个时候，我很痛苦，我觉得这样畸形的关系是不对的。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
就这样，我过了很多年这样的生活。
直到后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个好学校，远离养父养母。
于是，我每天熬夜努力学习。
终于，我考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学校，我的梦想高中距离家里有一百公里，这个距离足够我喘一口气了。
可是我没想到，我离开家的念头，很快就给扼制了。
他们撕掉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警告我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否则，我将连上附近高中的机会都没有。
我很痛苦，在开学后，一度浑浑噩噩。
而在我最为绝望痛苦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人。
他模样帅气，温柔绅士，他就像照亮黑暗的一束光，他从不会嫌弃我的过去。
我的肮脏。
他的极致温柔，很快让我沉沦了下去。
我爱上了他。
他告诉我，他会娶我。
于是，我把自己交给了他。
可是，在我怀孕后，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光，欺骗了我！
我怀孕的事很快就被发现了，我的养父养母露出了可怕的微笑，他们囚禁了我。
直到我生下孩子后，才放过我。
可我的孩子却被他们以几万块的价格给卖了。
我恨！
我恨这世界，恨他们，也恨那个渣男！
为了逃离这里，重返校园，我只能答应他们一个过分的要求。
那就是替他们赚钱。
可我又能干什么呢？
他们要的钱，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除了出卖自己，想不到别的办法。
于是，我走上了更加堕落的路。
白天，我是在学校里乖巧听话的学生，晚上，我却成为别人床上的一条鱼。
我不想就这么放弃自己，于是我拿着自己赚到的钱，逃离这座城市。
可是我没有身份证，走了之后，也只能干着不入流的事，艰难地活着。
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了原点。
我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沉默。
正当我想寻短见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她说：「你真的甘心这么死去吗？
「这个世界这么肮脏，为什么死的人，非得是你呢？
「你难道就不想复仇吗？」
……
我被她说得心动了。
对，我要复仇，所以，我回到了那座生我养我欺我的城市。
我在毒死了养父养母后，便把他们埋进了院子里的树下。
反正他们平时也独来独往的，没人会发现他们消失。
一旦开始了杀戮，我发现我就停不下来了。
我找不到那个该死的渣男，可我却发现了一群和我一样迷途的羔羊。
18 岁这么好的年纪，怎么能怀孕呢。
我苦口婆心地劝着她们，可她们却不听。
瞧瞧，这些傻子，与其让她们最后被痛苦折磨，倒不如我提前了结了她们。
我多好啊，她们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感谢我的。
我就像曾经被摆弄的洋娃娃一样，我现在也在不知不觉中，干了一模一样的事。
我给她们穿上漂亮的裙子，剥开她们的孩子。
然后把可爱的洋娃娃们，藏到了盆栽下。
我杀了一个又一个人，直到那次，我碰到了一个有趣的阿姨。
她让我知道，哦，我那可爱的闺蜜，居然也偷偷怀孕了。
我故意提醒了阿姨，让她的注意力放在了杨明和周涛身上。
然后，我算准时间，给她送了笔记。
阿姨就这么傻乎乎地把周亚交到了我手上。
于是，我杀了周亚。
幼态无害的外表，还有不大的年龄，都让我的嫌疑降到了最低。
至今都没人察觉凶手是我。
可我却觉得累了。
随着脑海里那个声音出现得越加频繁，我就觉得越痛苦。
我的身体里，就好像住了两个人。
我被彻底分割，分不清白天黑夜。
更加分不清，我是张洋，还是她是。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不能成为我拿刀杀人的理由，错就是错。】
有时候，我仅存的良知，会这样警告我。
阻止我。
可很快，她又会出现。
她会告诉我，我没有做错。
我不过是替天行道，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干净一点罢了。
只要愚蠢的人变少，只要……
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挣扎中，我割腕了。
看着血液从身体里疯狂涌出，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么肮脏的灵魂，终于可以……解脱了。
番外 3【丽丽篇】
因为一场例行体检，我开始怀疑周涛和周亚的关系。
他们两个之间的亲密，是我无法介入的。
一开始，我以为女孩子都会比较喜欢和爸爸一起玩，毕竟很多家庭都这样，直到那天……
我看到体检报告上，关于他们两个的血型，都是 O 型血。
那一瞬间，我都蒙了。
我分明记得，当初在领养周亚时，孤儿院那边提供的身份资料里，明确显示了，周亚的血型为 A 型血。
可现在，血型居然对不上？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孤儿院提供了假资料。
于是我安排人去调查，没想到，我竟查出了令我愤怒的真相。
周亚是周涛和白月光生下的亲女儿！
周涛是入赘到我家的，我家虽然还算有钱，但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注定这辈子无法怀孕。
周涛却一点都不嫌弃我。
为了表明真心，他还主动要求入赘到我家。
这如何不让我心动呢。
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却没想到他当初会选择我，就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
为了能让周亚名正言顺地进入周家，周涛布了这个局。
他把三岁的周亚送到孤儿院，用假资料骗了我，在他的带领下，我领养了周亚。
这一养，就是十五年。
我非常愤怒。
我捧在手里疼爱的养女，居然是小三的女儿！
更让我寒心的是，随着周亚越来越大，她对我的抵触就越来越深。
我不是没有发现，我起初以为是青春期的叛逆，直到后来，我发现真相后，才知道……
她心里的母亲，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个一直住在外面的亲妈！
而且……周涛居然还和他的白月光有来往。
他们一家三口，甚至还想吞掉我家的财产。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正当我准备报复他们时，人体盆栽的案件，突然凭空出世。
在第五个杀人案发生的时候，我查到了凶手的身份。
于是，我开始安排复仇的计划，我要借张洋的手，除掉这一家子！
很快，在我的安排下，周亚遇到了她所以为的真命天子。
他们陷入爱河之中，周亚怀孕了。
周涛在知道这事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一旦周亚生出孩子，他就有更多借口来骗取财产。
同床共枕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一个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借着找孩子父亲的名头，去学校找到了张洋。
周亚的无故请假，很快就引来了张洋的注意力。
我知道，张洋之所以会犯下这些案件，都是因为她有段不甘回首的过去。
张洋憎恶那个毁了她的男人，也讨厌那些和她一样自甘堕落的女孩。
她更加嫉妒，那些人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仇恨的驱使下，她拿起了利刃，害死了第一个女孩。
她把孕妇的尸体挖开，把胎儿连同子宫一起挖出来，放在福尔马林里泡着。
至于尸体，她直接埋在了盆栽下。
我在查到这些事后，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在不经意间，把周亚怀孕的事透露给张洋。
在看到张洋扭曲了一瞬的神情后，我就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
接下来，就如同我设想的那般。
张洋行动了。
她杀了周亚，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很快，被冤枉入狱的周涛，没撑太久，也自杀了。
至于周亚的生母，她压根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对她来说，一下子失去两个至亲，失去期盼，才是最致命的。
她的余生，都将在痛苦中度过。
而我，也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番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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