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锁宫阙:宫墙深几许,幸得有情人

48辞华年

我的侍卫讨厌我,因为我亲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他褪去我华服,埋首在我颈项之间千般温存,万般呵护:「小殿下想要我,吩咐一声便好。何至于诛我的心。」 下一瞬,我流下泪来,不知是落红的痛,还是锥心的痛。  他吻掉我无声落下的眼泪:「别哭。」他道:「该哭的不是殿下。」 说完带我沉沦。 良久,我身子冲上了云端,心却被摔落在地狱。 只因他餍足地抱着我,吻着我的耳垂温柔道:「我好想她,要不,你将我也杀了吧。」 那个女人,終还是得逞了。 和亲前,我跟父皇要了一名侍卫。不是普通的侍卫,他叫齐贤,是三年前邻国送来的质子。 父皇不允。 这不怨父皇。...

49不须归

他们都说皇后疯了。 她拿凤钗划花了宠妃萧氏的脸。 皇后将那沾血的钗子攥在掌心,三尺如瀑的青丝披散着,又哭又笑。 「一生一世一双人。陆怀舟,是你先招惹我的……」 话音才落,太监宫女已纷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娘娘慎言,娘娘慎言。该称——陛下。」 我捂着侧颊,有血珠从指缝间淌出来。 想来这张脸是不能看了。 一时间,我竟分不出,在场的究竟谁更狼狈。 做奴才的战战兢兢,当主子的疯疯癫癫。 反倒是我这个受了伤的,还能算唯二的两个正常人之一。 另一个是我带来的随身宫女。 红蕖在我身边跟得久了,清楚我的脾气,只是拿了一方帕子帮我捂着伤口。 我捎来的礼,方才早给掀了一地。...

5祸国

一 摄政王和阿姊圆房的那天,喊的是我的名字。 这句话隔着层层宫墙传到我的耳朵里时已经是三日后了,阿修像是生怕我听不到似的,在外厅同宫女们大声讨论着这个八卦。 我放下手里的书,敲了敲桌子,隔着珠帘问阿修:「你知道他喊的是什么?」 「想来……想来应该是『瑶瑶』罢。」她向里面探了探身,说出了我的小名。 我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喊的是『瑶瑶』,而不是『要!要!』」 宫女们顿时笑作一团,阿修羞得双颊通红,撞开珠帘走了进来,嗔怪我:「娘娘又拿我开心。」 我用书卷遮着脸偷笑,阿修上前作势要扯开,门外突然传来了两声轻咳,她吓得立马抽回了手,退到了我身边。...

6逐月

1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说要退婚。 趾高气扬,眼睛发光地拿着二百五十两银子说要退婚。 我摇头叹息,年轻人不讲武德。 「五百两。」 我头也不抬地说话,把算盘珠子拨得啪啪直响,在我看来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却成功挑起了眼前之人的怒火。 「桑简,戏弄我有意思吗?」 面前正昂然站着一名红衣少年,发束玉冠,唇红齿白,眉眼姣好如画,此刻透着股腾腾怒气。 「你昨日说好的是二百五十两!怎一个晚上就变卦了?!真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守财奴!」 我眼帘微垂,瞥见他腰间那块羊脂白玉不见了,心下了然,淡淡道,「我今日及笄。」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今日及笄关我何事,难道还痴心妄想着我送你及笄礼?没门!」...

8枕眠

1 我重生在反派 boss 的床上。 一睁眼便能看到金线滚着边的床幔,鼻尖是好闻的木兰香,屋里的多宝阁上摆着的无一不是可以传家的珍品。 这一切都提醒着我,这是当朝摄政王的床。 而我,明明是当朝工部侍郎的妻子,却被我的丈夫亲手送上了这位摄政王的床。 我咬了下舌尖,痛楚随之传来。这不是梦境,我的确是回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到的场景。 前世,我也曾苦苦哀求,也想拼死挣扎,却奈不过我那亏心的丈夫给我下了药。我咬着牙承受了摄政王的凌辱,被他一顶软轿送回了贺府,不久,我的丈夫便升了官。 当时,我心如死灰,曾想自我了断,却被他以幼弟劝下。...

9沙棠舟

我及笄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说要退婚,要娶我的丫鬟。 我满腔的欢喜都仿佛被这场初雪冻上了似的,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站在房檐下,侧身对我,神情专注地看着远方玩闹的人群。 「……你要,娶阿碧?」我艰涩地说。 「阿碧是沈家给她的浑名,我已经给她改了名字,还从你们沈家的姓,叫沈清容。」他伸出一只手,接了一片雪花,寡淡地说。 「可是她的卖身契还在我家……」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半晌憋出一句话来。 霍景宴不很在意的样子:「我会找沈姑奶奶说的。」...

26风雨来

去年秋天,我的姐姐死了,嫡亲的姐姐,死在太子府卧房的软榻上,据说已经怀胎六个月了。下葬的时候,我娘在我爹的怀里哭得昏厥过去,我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瞧见他神色憔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觉得我姐姐死得蹊跷。不只是我,其实大家都觉得,可是我们能说什么?皇家的事是不能妄自议论的。阿爹说姐姐已经嫁给了太子,就是皇家的人了,不可妄自揣测。我不明白,那是我的亲姐姐。...

2春庭雪

第一回 梨花满地不开门 听说宫里那位又要纳妃了,新入宫的秀女,个顶个的水灵,亦听说个顶个的温柔贤惠,他自然会喜欢的,喜欢得忘了她的钟粹宫也在情理之中。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女子寂寂站在庭院之中,想起传言,不由得轻声吟诵,念完良久方长声慨叹,「这诗……写的可真好啊,恰应了此情此景,你说是吗,丹心?」 她回身,望着紧随在身后的一个浅碧宫装的少女。 少女微微地笑,余光从廊檐外头当庭挺立的梨树上略过,再一低头却似是宽慰她道:「娘娘念的诗自然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奴婢识字少,听不懂罢了。」 「呵,你岂会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