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好!皇上造反了!

不好!皇上造反了!

皇潮乐队被丞相捞出狱以后,皇上连夜召开了内部会议。

皇潮乐队被丞相捞出狱以后,皇上连夜召开了内部会议。

皇上:「现在我们遇到了组建以来最大的坎。因为在白鹿馆闹事,平康里所有酒肆勾栏都把我们拖黑了,从此我们在长安的文化中心将没有立足之地。」

众人意识到他们失去了作为驻唱乐队的资格,面色都很沉重。

皇上道:「天无绝人之路,我想到了两个办法。」

众人侧耳倾听。

皇上:「第一,我去找常鸿山,跟他搞好关系。常鸿山这人在帝都乐坛有点名声,还给我了一张清流社团的邀请函,我也许可以混入期间,结识大佬。」

呼延格问:「还有呢?」

皇上的目光投向了秦罗敷:「第二,就是请婵妃去隆禄王爷那里走动走动。王爷是当今潮流乐坛第一人,如果有他出手引荐,帝都整个音乐圈都会向我们敞开怀抱。」

秦罗敷还没有反应,呼延格、季云闲皆是一惊。

呼延格:「那岂不是……」

美人计?

艺术总监明知王爷暗恋主唱,还把主唱送去,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皇上盯着秦罗敷的脸:「我相信主唱把持得住——你把持得住的吧?」不会乱来的吧?不会给朕戴绿帽的吧?

秦罗敷:「呵呵。」

皇上布置完任务,沉痛地宣布散会,取消了当晚的训练计划,和秦罗敷背对背躺在龙榻上。他心里也不好受,男子汉大丈夫卖妻求荣!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可是为了乐队的顺利发展,秦罗敷必须去!

他都打算为了前途扮演一个对自己身怀不满的愤青,秦罗敷去王爷那里走一遭,又能如何?

说起来皇弟暗恋的根本就是自己,婵妃只是替身,替身的事,能叫戴绿帽吗?!

第二天,王爷正在王府中弹琴唱歌,缅怀自己失去了的爱情,忽然外头有报婵妃驾到。王爷赶忙跑回去敷了个粉,找了个她一进来就能看到自己的亭子站定,背对着她望着湖水,调整身姿展现出一副为情所伤的体态。

秦罗敷进门。

王爷徐徐转身:「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

秦罗敷打断了他的话:「给我介绍个师父。」

王爷:「…… 哈?」

秦罗敷的眼神黑少白多,提出的要求不容置喙:「我要进军乐坛,给我介绍个师父。」

王爷愣了一下,悠悠转过身去:「我们已经没有……」

秦罗敷:「让你介绍就介绍,屁话恁多。」

王爷:「哦。」

老老实实把秦罗敷带到槐树里最里面那一家,敲开了赋闲在家的乐坛大佬欧月子的房门。

欧月子原本是先帝时期的宫廷歌手,号称「开元歌姬」,其实是个梨园弟子,深受先帝喜爱。先帝驾崩后,太后要拿他陪葬,他拼得一死逃出宫来,隐姓埋名隐居在槐树里。

欧月子年岁已大,又不能出去走穴,便靠着自己在帝都乐坛的名气和地位混圈,每晚组织沙龙。婵妃想进军音乐界,能成为欧月子的弟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欧月子听了秦罗敷唱歌,认可了她的演唱功底,把她留下了。

王爷离开的时候 ,深情款款地望着秦罗敷:「欧月子往常并不收徒,我也从不向他举荐什么人。但你问我开口要,我就给你最好的,哪怕他觉得我市侩,哪怕他觉得我跟他交往存着私心。你要知道,这都是因为你…… 诶你是不是跟从前长得有点不一样了?」

王爷上下打量着秦罗敷,发觉她非但五官有点变样,连身材…… 都没有以前那么高大了呢!

秦罗敷在他面前关上门,王爷摸摸鼻子,走了。

欧月子原本坐在椅子上,此时站了起来,对秦罗敷道:「刚才王爷在这儿,我有些事情不好明说。现在他走了,我们就能开诚布公了。」

他凌厉地扫了一眼秦罗敷:「我收徒,只有音乐水平高是不够的,还要政治觉悟高。你跟我来。」

皇上联系上了常鸿山。

上回进了局子,常鸿山深感司法腐败,原本是打算身在囹圄不出来,用这种行为反抗现有体制。

可是衙门里的菜实在太难吃了,他吃过一餐早饭就迫不及待地办理出狱,和打劫乐团的众兄弟挥泪相别,约好半个月后再相见。

他正闲着闷蘑菇,皇上登门拜访,鉴于两人有一起蹲过局子的情意在,常鸿山同意带他进清流社团。

常鸿山带着皇上敲开槐树里最末一家的门,小厮将他们引入其中。外头看着只是小小的一间,进门后别有洞天,八进大院,深不见底。走到第六还不知第七进,常鸿山停下了脚步,对皇上说先进去拜见一下党魁。

出来的时候常鸿山喜道:「刚好有另外一个同志也要进组织,党魁要你赶紧进去、统一政审呢!」

说完又提醒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掂量着。」

皇上:「好。」

皇上进门,发觉另外一位同志,正是他的主唱婵妃娘娘。

秦罗敷也转过身来,两人对上了眼。

皇上、秦罗敷:「……」

皇上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暴露,走到她身边站定,两人对面相见不相识。

欧月子道:「清流社团不仅仅是个文人雅士清谈赏乐的地方,更是一个有识之士谈论朝政的地方。如果三观不一致,是谈不到一起去的,所以我必得先考考你们的政治立场。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如今这天下如何啊?」

皇上说起自己的政绩便斗志昂扬:「天下承平,河清海晏,大唐盛世!」

欧月子脸色一沉:「还是存在不少问题的。」

皇上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治国也一样,能够把泱泱大国治理成这样,皇上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明君了。」

欧月子哼了一声:「不可多得的明君?去年三月河南大旱,四月湖北水祸,七月华北蝗灾,八月秦川地震,九月黄河大旱…… 种种异象显示皇上有失德之处。」

皇上不服气道:「大唐泱泱大国,地广人多,自然灾害皆是自然现象,虽然听起来骇人听闻,但俱钦天监不完全统计,灾害并未超过历年平均水平。而且全球变暖,厄尔尼诺频发,是大势所趋。与其怪罪皇上失德,不如大力发展物理学、农学、气象学,努力应对灾害气候。」

欧月子是个固执的老头儿,他被皇上驳倒了,立刻跳到了音乐上:「皇上登基以来从来不往文化艺术上投钱,未央宫里几年了没有一丁点声音,大量乐师失业,长安从先帝时候的国际音乐之都沦为了文化沙漠。皇上阻碍文化艺术的发展,这点总是毋庸置疑的。」

皇上道:「不拨钱就是阻碍了吗?皇上不在未央宫里兴起音乐是因为太后不喜欢,百善孝为先,你让皇上忤逆太后去搞音乐么?再说,皇上虽不支持,也没有禁止民间音乐的发展。这几年未央宫里虽然没有一丁点儿声音,民间音乐却是如火如荼地发展,连隆禄王爷都拿了金曲奖,如果皇上真的有心把长安变成文化沙漠,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弟弟搞音乐呢?」

欧月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皇上识人不清,用人不明,把一大堆有识之士打发回了家里,朝中都是一些阿谀奉承、敛财贪墨之辈!」

皇上道:「朝中有谁敛财贪墨,你有证据可以匿名举报。至于说百官都是无能之辈,我看你们都是酸的。」

欧月子一愣:「你怎么敢这样说!」

皇上道:「如果不是考不上科举,也不会变成愤青了。」

欧月子气得不理他,问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罗敷:「你呢?你对当今圣上什么看法?」

秦罗敷沉默良久。

秦罗敷:「他吃了韭菜以后有口臭。」

皇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欧月子抚掌大笑:「口臭!口臭!妙啊!」他还没有见谁骂皇上如此简单明了!

他立刻向秦罗敷递出了橄榄枝:「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你可以进组织高层了!」

然后命人把皇上叉出去:「这个人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皇上出来以后,常鸿山问他:「过了没有?」

皇上摇摇头。

常鸿山:「诶!我听说同时面试了两个人,另外一个直接做了欧先生的关门弟子,在组织中成了高层,可见不是黄兄不优秀,而是敌人太强大。」

常鸿山:「黄兄不用太过伤心,多面几次就好了,向你的对手那样好运的可不曾有,我也是面了好多次才进了组织,目前也就混到中层吧。不过高层有几个音乐人马上要退了,我准备好了竞选稿,打算努力一下!」

皇上:「进组织有什么好处?」

常鸿山道:「这里可有长安城最好的沙龙!喝酒,谈乐,还有美丽的少女相伴,很淫邪的!」

皇上:「…… 嗯?」

常鸿山:「很优雅、很风流、很脱离低级趣味的!」

皇上觉得这帮愤青凑在一起很有可能会搞什么淫乱派对,原本往门外走的脚步钉住了:「他们什么时候搞沙龙?」

常鸿山:「今天来了新高层,应该就会举办。」

皇上:「怎样可以进去?」

常鸿山:「我的级别都不够,别说你了。」

皇上:「那我们就混进去。」

为了热烈庆祝党魁欧月子喜收女弟子,清流社团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皇上和常鸿山伪装成小厮混入了宴会。

宴会来的都是文化界知名人士,一个考中进士的都没有,全都是仕途不畅、退而搞文化的,什么写诗的,搞音乐的,文化作品核心主题只有一个:皇上怎么还没请我做宰相?!

这些郁郁不得志又有点社会地位的文化人凑在一起,就是搂着妹子骂骂皇上。不过今天的宴会是限定主题的,骂皇上是旁带,主要是恭喜欧月子喜收女弟子。

大佬甲:「我要给她写首曲子!」

大佬乙:「我给甲填词!」

大佬丙:「我给她介绍一个牛逼的经纪人,准把她捧火!」

像是一群神仙教母。

欧月子很有面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了盲点:「我们都成双成对,欧先生的高徒形单影只,这不妥啊!」

大家都沉默了。

没错,这个宴会上,只有秦罗敷一个人无聊地坐在上首。他们可以泡妹子,秦罗敷泡什么啊?!

大家提议:「我们应该给秦姑娘找个面首!」

皇上手里的酒杯打碎了。

有人笑说:「谁那么迫不及待要做秦姑娘的面首啊?!」

「我!」大厅里同时有两个声音响起。

皇上自然是其中之一。

他喊完之后,眼神慢慢挪到身旁的常鸿山身上。

另外一个声音,是常鸿山发出来的!

皇上为了防止被戴绿帽,提议假扮服务生混进派对,常鸿山也跟来了。他见到组织的新高层是秦罗敷,眼前一亮,心猿意马:这不就是上次在白鹿馆和呼兄塞诗时候的妹子吗?!

想不到一个风尘女子,也关心家国大事,还跟自己同属清流党!

常鸿山对她五体投地:「我在组织中辛勤干事三年,不过做到了中层,她一来,就成了欧大师的左臂右膀。无论是才华,还是见识,都是我辈楷模!」

崇拜加深了他的爱恋,听说她招募面首,常鸿山马不停蹄就报名了。

皇上和常鸿山眼神一碰,火花四溅。

欧月子道:「毛遂自荐的两个上来。」

皇上和常鸿山出列。

他俩都穿着下人的衣服,欧月子老眼昏花,没有认出来。

欧月子:「你们俩大言不惭要做我徒儿的面首,可有什么拿手本事?」

常鸿山一马当先:「我会弹琴唱歌!」

献歌一首。

皇上傲然道:「我也会唱歌!」

对着秦罗敷唱了认识第一天唱的《绿琦》。

秦罗敷抬头望天。

众大佬:「这首《绿琦》改的不错,很有自己的音乐风格。」

常鸿山又道:「我会写诗!」

皇上道:「我会作画!」

给秦罗敷画了一幅肖像。

秦罗敷不识字,对常鸿山的情诗不感兴趣,倒是对皇上的肖像多看了几眼。

皇上还帮她手动 P 图,秦罗敷流露出玩味的神色。

常鸿山连输两局,着急了:「我会…… 我会哄女孩子开心!当牛做马,请客吃饭,情人节给她送杨树林全套口红,在她化妆的时候在门外等,在她迟到的时候在大雨里等!」

众人鼓掌:「好!好面首!」

欧月子的脸,绷得紧紧的,问秦罗敷:「你怎么说?」

秦罗敷起身走向了常鸿山。

常鸿山傲然看着皇上。

皇上眼看秦罗敷走过自己身边,猛地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倾情一吻,毅然决然道:「我,器大活好!」

众人起立鼓掌:「屌屌屌!!!!」

秦罗敷望着皇上。

皇上望着秦罗敷。

秦罗敷挪开了目光:「你放开我,我腰疼。」

皇上搂着她倾身 45 度,是探戈的姿势:「我不放。」

众人起着哄送入洞房。

皇上在房中收拾细软:「这个地方不能呆,我们赶紧走!」

秦罗敷:「你不是要我在这里拜山头吗?」

皇上:「这地方太乱了!这帮文艺界分子天天嫖娼,你不能跟他们在一起。」

秦罗敷:「我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就是跟隆禄王爷在一起,没什么不一样。」

皇上停下了收拾细软的动作:「你生气了?」

秦罗敷:「我不生气。」

皇上:「好,都赖我,咱们走吧。」

秦罗敷岿然不动。

皇上:「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罗敷:「面首这么跟主子讲话的?」

皇上:「……」

秦罗敷厉声道:「跪下!」

皇上嗖地跪下。

秦罗敷摸摸他的脑袋,又亲了亲他的脸:「乖,我会宠你的。」

第二天,皇上从秦罗敷房里出来,正撞见常鸿山。

常鸿山依旧是小厮打扮,在门外扫地,显然在刺探闺情。

皇上把领子一扣,清了清嗓,志得意满地走到他身边。

常鸿山:「这位新来的头目怎么样?」

皇上:「让我加了一整晚的班。」

面首的加班,还能有什么?常鸿山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让皇上心里十分熨帖。

欧月子走过路过,就在墙外,听见两人的对话,怒发冲冠。

他对秦罗敷找面首一事极其不满。

文艺界功成名就的老艺术家为什么要找年轻女弟子?还不是为了处对象吗?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女弟子,女弟子转身养了个面首,还要他出钱,欧月子心里能高兴吗?

欧月子打算把这个面首处理掉,很惨很惨的那种。

他在两人面前现身,对皇上道:「你原本过不了政审。但你既是罗敷的人,也是组织的人了。」

皇上:「哦。」

常鸿山嫉妒得咬扫帚柄。

欧月子:「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皇上:「什么任务?」

欧月子:「攻占长安都尉府!」

皇上眉头一皱:「这可是造反!」

欧月子:「没错。攻占长安都尉府后,可以直取未央宫,到时候俘虏皇上号令中原,就可建立我们心目中的太平盛世了!」他眼神一厉,「你愿不愿意打这头阵?若是立了功,我就给你和罗敷赐婚!」

皇上:「……」

欧月子:「你不愿意,大有愿意的人在!常鸿山!」

常鸿山:「诶?」他没说愿意啊!这他妈可是造反啊!他虽然是个键盘侠但他没想过造反啊!他还要命啊!

皇上:「等一下……」

欧月子:「好!有骨气!」

欧月子早就想造反了,这几年在帝都借着乐坛大佬的身份没少筹谋,此时紧锣密鼓地联系了清流人士,向他们释放了「攻打都尉府」的消息。

因为秦罗敷被拿在欧月子手里,皇上不得已加入了其中,被下发了一柄长枪。

四周都是眼中燃烧着希望与憧憬的弟兄们:「让我们为了新王朝,冲啊!」

「冲啊!」

「冲啊——」

「诶,兄弟,你怎么不喊?」众人看着皇上。

皇上:「…… 冲啊。」

皇上被革命的洪流裹挟着向前!打响了反抗皇上的第一枪!

常鸿山冲进了长安都尉府,遇到了上次逮捕他们的轮值金吾。

常鸿山话都说不清楚了:「有…… 有人造反!」

轮值金吾一愣,笑道:「什么情况啊?!就这天下太平,有吃有喝的,还造反?活腻了吧?」

话音刚落,外头喊杀震天。轮值金吾脸色一变,还真有吃饱了闲的?

常鸿山:「他们想攻下都尉府,然后进宫捉拿皇上挟天子以令诸侯!要是都尉府被攻占,大家伙全完了!」

轮值金吾对常鸿山正色道:「你先进监狱里去躲躲,我去叫人!」说完把钥匙递给他,溜了溜了。

常鸿山:「……?」

山贼老大听到他的声音,开心地扒着铁栅栏:「艺术总监?!你是来接我们出狱的嘛?」

常鸿山赶紧找到钥匙打开了门,把想出来的山贼们推了进去,然后把自己也关了起来,锁好门。他虽然混音乐圈,也骂皇上,可从来没想过真的去造反啊!

常鸿山:「听我说!外面闹革命了!要是不想掉脑袋,千万把牢门锁好!要是被叛军放出去,咱们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山贼们面面相觑:「既然艺术总监这么说,我们就照做!」

不久之后,皇上带着叛军杀到了无人看管的都尉府:「你们都解放了!自由了!兄弟们,给他们解锁!」

山贼们齐心协力堵住了牢门:「不不不!我们是良民!我们要好好坐牢!走开!」

叛军:「……」

轮值金吾跑到端木良那里:「端木侍卫!端木侍卫!外面造反了!」

端木良作为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掌管整个皇宫的宫禁。最近他表现不佳,在皇上心目中失宠了,一听有紧急情况,立刻跃跃欲试道:「不要慌张!他们有多少人马!」

他端木良手下几万禁军,正想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呢!

轮值金吾:「百八十个!」

端木良:「……」

端木良:「哦,带我去看看。」

一路上,轮值金吾把敌方的计划告知端木良。

说完,都尉府也赶到了,监狱里闹哄哄的。叛军在里面要放山贼,山贼蹲在大牢里死也不肯出来。叛军摸不着头脑:他们心心念念想建设自由大唐,结果狱中改造分子好像挺不喜欢自由的?

皇上这个保皇党都给山贼说毛了:「你们是哈批吗?!」

常鸿山把袖子一抄:「你造反可以得到小秦,我们造反,有什么好处吗?」

端木良和轮值金吾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他们吵架,互相使了个眼色:这次造反,还跟一段三角恋有关。

端木良和轮值金吾进门,悄无声息地把都尉府的大门给关上了。

反叛军们统统被关进了监狱里。

端木良气沉丹田道:「你们已经被逮捕了!放下武器!」

清流社团都是一些屡考不第的书生,自从造反爆发以来,共计伤人一个,是冲过大街的时候吓到了一个过马路的老太太,进而导致老太太倒地。反叛军中的一大半立刻被老太太的家人拉到医馆里碰瓷。他们之中真正有战斗经验的只有皇上一人。

端木良一声吼,大家纷纷举起了双手。

端木良又问:「谁是头目?!」眼神冰冷地扫视众人。

众人纷纷退后一步。

端木良愣住了。

只见皇上尴尬地捉着刀站在人群中央。

端木良:「……」

皇上,造反了?!

咋的,我反我自己?!

端木良怀疑人生。

皇上走到端木良面前:「把我抓起来。」

端木良:「臣不敢!」

皇上:「……」

皇上走到轮值金吾面前:「你,你来抓我。」

轮值金吾:「行吧,反正不是头一回了。」

头目伏法,其他人全都偃旗息鼓,举起双手接受法律的制裁。不久之后,端木良将皇上单独提审。

端木良:「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冷着脸:「去槐树里!」

月黑风高,欧月子打算带着漂亮女徒弟跑路。

他年轻的情敌现在肯定已经落入法网,造反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到时候肯定攀扯出自己,嘿嘿,等官兵找到这儿来,早就人去楼空了!

可是秦罗敷却不肯走,坐在门槛上顾自吃馒头。

欧月子:「不用等了,他回不来了!」腹诽女徒弟这个姿势,未免有点不雅。

秦罗敷:「呵呵。」

欧月子:「快来啊!你到底还想不想在乐坛出人头地了?!现在的乐坛上,只有我们清流社团具有造星能力。」

还有造反能力。欧月子想。

虽然为了干掉情敌消耗掉了百八十个,可那只是障眼法。真正烽火燎原要等到今年下半年呢!

就在这时,槐树里外传来达达的马蹄。

欧月子一愣。

「谁说来不了?」秦罗敷往那儿一瞧:「这不是来了吗?」

第二天,朝廷下派邸报——朝中得到重要情报,称清流社团暗中勾结谋反,皇上、婵妃不畏艰险,双双潜入清流社团内部,破坏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夺宫政变,当场俘虏不法人士 53 名(其中 27 名是在医馆擒获的,他们正和碰瓷老人牵扯得难舍难分),又在稍后的围剿中捕获清流党魁欧月子,此人将于秋后于菜市口问斩弃市。群众有清流残孽分子消息,可随时举报至长安都尉府。

念婵妃平乱有功,加封贵妃。

端木良拿着邸报,默默流泪:平乱的明明是我,为什么加官进爵的是婵妃?!

地宫中正为主唱加官进爵召开庆功宴。

皇上:「虽然我们最终没有混进乐坛内部,还把乐坛的大部分大佬抓进了监狱,但老一辈艺术家的入狱,也为我们皇潮乐队的崛起制造了有利的机会!」

他看了一眼秦罗敷:「所以,我们要由衷地感谢主唱的卧底!没有主唱劳苦功高卧底一日,就不会造成帝都音乐人供不应求的态势!干杯!」

「干杯!」

「敬主唱!」

今日的皇潮乐队,也是那么和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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