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哪里还挡得住,立马啥都不管了。
完事以后已经是中午了,白小恬非得请我吃大餐,我也不客气,痛快的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白小恬很开心,整个人如同盛开的牡丹似的,格外妖艳,精力也特别好,下午非得去逛县城,这小县城虽然位于两界交界处,却是地地道道的古城。
我是两腿直发软,根本没精力陪她去玩,她也不强求。
我吃完又回了宾馆,昨晚根本没睡好,下午屁事没有,正好补觉。
可躺下去没几分钟,突然大腿内侧莫名的痒了起来,我使劲挠了两下,竟挠出很多红疹子。
我心想肯定是宾馆的床单太脏引起皮肤过敏了,我原本想忍忍,但越挠越痒,根本忍不住,干脆就跑出去找药店买药。
我的皮肤本来就容易过敏,这种红疹子原先也出过,买什么药我也清楚,很快就将几种药膏买了回来。
快步回了房间,我迫不及待的脱掉裤子,开始擦起了药膏。
药膏一擦我就舒服多了,可擦着擦着,我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大腿两侧挠过的地方竟然呈现出灰褐色,关键还皱皱巴巴的,有点像粘了一张蛇皮。
皮肤过敏成这样,怎么可能?
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刚和白小恬发生关系就成这样,肯定跟她有关。
我也是太容易放松警惕了,折腾几下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手机的短信又响了。
不是别人,正是白小恬的杀人犯老公。
此刻我不觉得他是杀人犯,觉得他是救星。
「怎么样?你逃了吗?你要是再不逃,她肯定要对你下手了!」
我欲哭无泪,哪里还管面子不面子的,将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说实话,当我说的时候,心里还挺不好意思。
可对方丝毫没管这茬,反而质问我:「你身上是不是出现了像蛇皮一样的东西?」
我脑子如劈闪电,赶紧说是,心想他既然知道这事,我大概率应该有救了。
可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如同给我浇了一桶冰水。
「你完了,让你赶紧逃你偏不听,居然还跟她做那事,这玩意叫鬼纹,一出现这玩意,保你活不过三天,你就等着浑身腐烂而死吧!」
8
我差点没吐血,我才二十多岁,该享受的还没享受,谁想早死。
「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告诉我,求你了!」我连忙问他。
「办法倒有一个,就看你敢不敢?」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言说让我抓紧时间去那所坠楼的大学,找到白小恬生前的宿舍,寻觅她曾经用过的东西,如能找到或许还有救。
据他了解,因为当年那次校花坠楼事件闹的沸沸扬扬,学校不敢轻易处理现场,就一直将那块区域封禁住了。
然后这几年学校正在商讨拆建,因地皮价格迟迟未谈妥,所以老校区一直保留至今,原本封禁的区域从未有人动过。
我现在面临这个状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当下便收拾一下出发了。
白小恬现在还在逛街,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对我来说正好是个机会。
我打车去了火车站,买了张火车票,上车去了临江。
临江我曾经也去过,是个大城市,临江民族师范学院也有名,那里可是尽出美女的学校,听说还走出过一个少数民族歌手,现在还活跃在娱乐圈。
到了学校已经下午四、五点了,我不敢耽搁时间,直接往里冲。
可刚要进,就被门口大爷给拦了,死活说疫情原因不准进。
可里头半个学生都没有,你这防疫级别这么高有屁用,可对方就是油盐不进,我走哪儿他跟哪儿,搞的我好像是杀人犯似的。
我没辙只好先撤,等到天黑找机会翻墙。
说实话,我这会儿要进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真的害怕,天黑打着手电进坠楼校花生前的寝室,这场景想想都觉得恐怖。
可现在为了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
于是,我找了个地方先吃了点东西,看着天色尚早,又找了个洗脚店按摩按摩,让自己充分养足精神。
洗脚妹看我给钱挺阔绰,还说这里有特别的按摩,问我想不想试一试。
我看这洗脚妹长的还不错,心想试就试吧。
不过就在我脱掉裤子的刹那,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蛇皮」,竟一下子长到了膝盖位置,我差点没叫起来,当下还试个屁,扔下钱,就直奔学校。
我心里清楚,再耽误下去,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刻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看门的大爷终于不在了,我找准机会直接翻了进去。
白小恬老公跟我说过那间寝室的位置,我没多费劲,就找到了那栋楼。
夜色暗淡,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栋原本人声鼎沸、春光无限的女生寝室楼萧条破败,杂草都长到了半人高,布满了一楼楼道。
我艰难的跨了过去,寝室在四楼,上了台阶就没了阻碍,一口气跑到了四楼。
407 寝室,我嘴里嘟囔着,那就是校花生前的女寝。
借助灯光,我忍不住一间间的偷看,昔日的女寝早已搬空,偶尔会落下几本书或是一些女生内衣裤。
很快我来到了 407 女寝,这间女寝相对特殊,里头窗户上遮着黑布,外头依稀可见大门和窗台都贴过封条。
终于到地方了,门锁的严严实实的,不过我没犹豫,猛的狠踹了几脚,大门年久失修哐当一声就被踹开了……
9
进入女寝,一股发霉变质的味道席卷而来,我捂住嘴,打开手电查看周围,现场倒是被保护的很好,书本、衣物都在,虽然凌乱且布满厚厚地灰尘,但还能分辨出当年的模样。
「白小恬、白小恬……」我嘀咕着白小恬的名字,这里的床铺虽然样式老旧,但都贴着名字。
我没犹豫,第一时间找她的床铺,很快在靠窗位置的上铺找到了白小恬的名字。
我连忙扯开包裹一团的床铺盖,里头一床被子已经发臭发黑,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类似化妆包的东西,打开一看,里头有镜子、梳子、还有半截口红,这口红倒是可以用。
不过化妆包的夹层里,还有一张保存完好的照片,我好奇抽出来一看,是一张两人合影。
十年前的白小恬长的清纯甜美、格外漂亮,不过她依偎在一个男生边上,那个男生毫无表情,眼神呆滞。
我仔细一看,突然发现这男的怎么长的这么像我?
越看越头皮发麻,简直就是同一个人,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感觉这一切好像怪圈一般笼罩着我。
难道十年前我就已经跟白小恬认识了?
这怎么可能?
我压根就没半点印象!
我感觉这一切的答案恐怕还得从她杀人犯老公那里得知。
拿出手机,我直接打了过去,电话瞬间就打通了,仿佛对方一直在等我似的。
「白小恬跟我到底什么关系?她这里怎么会有我俩的合影?」我脱口而出道。
对方此刻没理会我这茬,立马道:「现在没空跟你解释这么多,她已经发现了,你现在非常危险,赶紧找到她用过的东西!」
对方言辞激烈,我急忙说口红行吗?
他说赶紧涂。
我立马脱下裤子疯狂涂了起来。
可让我傻眼的是,越涂这蛇皮覆盖的面竟越大,它居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起来,我觉得用不了多久整条腿都要变成一条「蟒蛇」了。
当即我拿起电话大叫了起来,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老子的小命要玩死在你手里了。
对方顿了顿,突然转口道:「别涂伤口,涂嘴唇,快!」
生死一线间,我没多想,拿起口红,对着小镜子涂了起来。
可刚涂了一半,突然听到背后一声轻微的叹息,我整个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小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那不是别人,正是白小恬。
10
「啊!」我大叫一声,口红、镜子全部落地。
我想跑,可白小恬猛的扑了过去,一把将我按在了床上。
「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要走?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你还是这样,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快把心都挖出来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白小恬疯狂的大吼大叫,如同一头隐忍多年、暴怒的母牛。
我感受她的气息冰冷到了极点,同时被她撕心裂肺的脸庞震惊到了。
这是一个女人绝望到极点才有的!
「白姐,咱们人鬼殊途,您就别再缠着我了,放过我吧……」我带着哭腔结结巴巴道。
「说我缠着你?当初你口口声声要跟我一生一世,按照我们苗疆的规矩,就必须在一起!」白小恬说着脸竟然开始变形,要将我活吃的节奏。
我想踹开她,可她的力气太大,如同一块钢板似的死死压着我。
「救、救命啊……」我无力的喊叫,觉得小命要彻底完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一人,他拿着一把血淋淋斧子,猛冲过来,朝着白小恬劈了下去。
显然是杀人犯老公赶到了!
「砰!」的一声,斧子像是劈中了石块一般,竟反弹了回去。
「混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好事,我杀了你!」白小恬一转头,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随即,他俩扭打在了一起。
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娘的,老子快不行了,你别躺着装死了,赶紧打开旁边的柜子!」也就两三个回合,杀人犯老公就大吼了起来。
显然,他也不是对手。
我赶紧听从吩咐,打开柜子,里头赫然是一套黑漆漆的西装,上面还用粉笔写着「新郎」二字,同时旁边还放着一副眼镜,这款式跟照片里那个我一模一样。
「发什么愣,赶紧穿上!我他妈快要死了!」杀人犯老公发出惨叫。
我赶紧穿上,竟觉得挺合身,眼镜也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来了,他来了……」杀人犯老公看见我穿上,立马指着我道。
白小恬听完,猛的一回头,瞬间凶狠的眼神荡然无存,随即慢慢朝我走来。
这一刻,我有一种被杀人犯老公卖了的感觉。
11
「辉,是你吗?」白小恬此刻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地上的那家伙咬着道:「赶紧答话啊,你想我们一起死这里吗?」
「是我!」我硬着头皮道。
「你终于要跟我结婚了吗?」白小恬又朝我走近了几步,我则害怕往后退。
可脚刚要挪,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裤腿。
「你退个毛啊,赶紧上啊,趁这个机会感化她,送她走!」也不知啥时候,那杀人犯老公竟滑到了我身边,我吓了一跳,从他刚才躺的位置到我这里,起码有三米,他的身形那么肥胖,是怎么悄然无声的滑过来的。
「你在想什么呢?大佬,赶紧的上啊,吻她,化掉她的戾气,你他妈到底想活想死啊!」
杀人犯老公说完,猛的推了我一把。
你这王八蛋,我心里暗骂了一声。
不过此刻为了活命,也豁出去,上去一把抱住了白小恬,直接来一嘴法式香吻。
果然不出那家伙所料,白小恬整个人酥软了下去,慢慢恢复成了诱人少妇的模样。
「辉,别再离开我了好吗?」白小恬紧紧搂着我,由衷的害怕我离开。
这时,一直在躺在地上的杀人犯猛的从地上窜起来道:「他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现在你俩就拜堂结婚,以后别说一辈子,生生世世都可以在一起!」
那家伙说完,如同变戏法似的变出两根红蜡烛,随后点燃,然后将我按在地上,强行跟白小恬拜堂。
这一幕,在我看来怎么看都太儿戏。
可白小恬却像是完全沉浸其中,她又哭又笑,高兴的像个孩子。
那拜天地的样子更是无比的庄重。
仪式仅仅一分多钟就草草结束了,但在白小恬眼里,仿佛自己的破碎的人生在这一刻终于圆满了。
「辉,我累了,我能在这里怀里睡一会儿吗?」白小恬甜甜一笑,那模样太让人怜惜了。
我没犹豫,猛的点了点头,虽然对方不是人,但这一刻我竟有一种想抱她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很快,白小恬沉沉睡去。
随之而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的透明,眨眼间竟化作无形之气消失在了女寝内。
12
白小恬走了,但我却好像丢了魂似的。
那杀人犯老公其实是临江一个破落道观的道士,这道观当初跟这所师范学院仅仅一墙之隔,他目睹了当年的一切。
白小恬是苗族人,从小长的清新脱俗,刚来大学还引起过轰动,她的爱情观很单纯,只要喜欢上一个男生,就要跟他一生一世,这也是她们族中女性一代代的认知。
她一直都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她只知道要像她的父母一样,钟爱一生,天荒地老,生活贫富与否无关紧要。
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她的初恋,一个叫李辉的男生。
两人相爱了,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马在学校里又引发了轰动,因为李辉家境一般,相貌也并非出众,所有人都说他跟白小恬这样的女神不配,可白小恬却是死心塌地的爱着李辉。
学校里的男生都嫉妒李辉,甚至恨意滔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恨意产生了效果,一次李辉出门被车撞了,当场离世。
随后天真活泼的白小恬彻底变了样,她没了笑模样,不吃不喝,如同丢了魂一般。
就在李辉头七的那个晚上,白小恬坠楼而亡,殉情而死。
也许是白小恬用情太坚,她的魂魄在周围久久不散,后来竟形成了魄精,一种近乎于人与魂之间的产品,游荡在人世间。
一直在寻找那个心中的「他」。
而后就遇到了与李辉长的相似的我!
几天后,师范学院老校区彻底被铲平了,白小恬的故事也慢慢的淡去了。
而我又搬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偶尔看几眼白小恬的家,那里空空荡荡,再也不会有白小恬的身影。
我想写一部关于白小恬的小说纪念她一下,足足写了几个月才完稿。
就在写完的那天晚上,我突然听到白小恬家有了动静,瞬间我如同发了疯般冲了出去,我看见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正在开门,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人竟跟白小恬长的一模一样。
我刚准备说话,她突然转身开口道:「你好,我是白小恬双胞胎妹妹,我叫白小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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