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有什么不侮辱智商的言情小说?

我上前两步,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下打量,猝不及防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皇帝都不敢骂我,就凭你,也敢对我指指点点?」

殷九清和齐梅并肩而来,他走上前看了看我红肿发麻的手掌,轻说:「手该疼了。」

转头他便沉了脸对着地上跪着的美人说:「美人慕氏,不守规矩,以下犯上,罚俸两月,贬为才人。」

「皇上,年节将至,各宫正是使银子的时候,不如罚俸一月略作惩戒?」齐梅施了一礼,向着殷九清求情说:「慕美人胆子小,许是无心之失,还望陛下看在她是初犯,饶恕她一回。」

「既然皇后替你求情,那便罚俸一月。下次若敢再犯,朕绝不轻易饶恕,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慕美人红着眼圈退下了。

「后宫的风言风语,一刻都不曾止息,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皇后是时候该好好管管了。朕顾忌着你的脸面不忍苛责,只是这种事情,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臣妾知晓了。」齐梅扫了我一眼,缓缓道:「是臣妾的疏忽,让妹妹受委屈了。」

「好了,此事错不在你,你回去吧。」殷九清挥了挥手,示意齐梅下去了。

此时的殷九清才像是我认识的殷九清,理智威严,不容辩驳。

「这般肆意样子才像你。」殷九清转身对着我说:「秋荷,你要一直这么肆意下去。」

我很认真地端详着殷九清,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你发现了吗?在我面前,你变得不像自己。你本是饱读诗书,刚正不阿的太子殿下。后来你变得越来越陌生,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我今天才明白,你还是你。你只是在我面前收敛起来,故作温柔,曲意逢迎,那并不是真正的你。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变得面目全非,你觉得值得吗?」

殷九清的眉渐渐聚拢在一起,话语间隐隐透着怒意:「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在皇兄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吗?你本是这般肆意张扬之人,在皇兄面前你变得温和顺从。变得不像自己的人,不是我,是你。」

「谁不想做端庄温和的大家闺秀,谁愿意整日剑拔弩张?只是风雨来了,我不得不从壳子里出来,我要保护自己,我从来都没有选择。」

「好,好,好。」殷九清皮笑肉不笑:「是我误解了你,是我不了解你,只有他最懂你。可是他已经傻了,他离开京城了,他不记得你了,他不要你了。」

他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鼻头渐渐发酸。

我激烈地反驳,尾音都颤抖了:「他才不会不要我,是你要逼我进宫,是你要挟我的。」

殷九清默了片刻,声音越来越低,无端染上了几分悲戚:「是你先求我的,是你有求于我,是你自己答应的。」

「当年也是他趁虚而入,是他仗着父皇的宠爱,卑鄙无耻抢走了你,你本就应该是我的妃子。」

「明明是你对我不闻不问,你的母亲才会错意,逼着我喝下堕胎药。是你为了你的帝王业放弃了我,是你放弃了我和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以为我还会毫无芥蒂地嫁给你。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人命,你让我怎么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就算没有他,我当时也不会愿意嫁给你,你没资格说他的坏话。」

殷九清终于哑然,嘴唇翕合半晌仍是不发一言,最终他没再开口,径直转身离开。

66

冬雪簌簌而落,我和殷九清的关系也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我不愿意理他,他也不愿意理我。

章锦灿在不久前被许配给了林老学士的嫡长孙。

林家世代清流,不涉党争,不知因何缘由才会一反常态,娶了皇帝的表妹。

我想了想便又了然了,太后和殷九清那般纵容章锦灿,事情也不难想了。

这日,殷九清去了林府参加章锦灿的婚宴。

我刚钻进棉被里,殷九清被小德子扶着,醉醺醺地推开了我的门。

他脚步虚浮,一下子跌坐在我床下的地毯上,双目惺忪地瞧着我看,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秋荷,你还生我的气吗?到底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你出去。」我的声音比冬雪还要冷。

「是不是孩子的事情在你这里永远过不去?」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弯腰俯在我的床边,伸出手想摸我的脸颊。

「出去。」我双眼喷火地强调,啪地将他的手打掉了。

他忽然倒了下来,浑身的重量悉数压在我身上,双目迷离地抚摸着我的眉骨:「别动,给我抱抱,就一会。」

「啪——」响亮的巴掌声划破了静寂的黑夜。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目眦尽裂地瞪着他:「我和你不是这种关系。你清醒过来了吗?出去。」

「秋荷,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你逗逗我,假装爱爱我,哪怕是装的?」他拽着我的手腕恳求,情绪越来越激动:「我用尽各种方法,你就是油盐不进,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喝醉酒的殷九清和平日里很不一样,我害怕他,我摇着头连连往后退。

他粗暴地将我搂进怀里,吻住我的唇:「以前你就是这样亲我的,你都忘了吗?」

我打了他的脸,光脚跑下了床,惊慌失措朝着门外跑去。

地上是厚厚的积雪,光脚踩在雪地里,凉意直窜到后背。

天空中的雪花还在飘,落在脸上凉凉的,一摸脸,脸上却是热的。

「秋荷——」

「娘娘——」

我穿着单薄的中衣,赤足在雪地里奔跑,抱紧了双臂还是冻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冻得直哆嗦。

双脚没了知觉,一个走神,我重重趴进了雪地里,怎么都起不来了。

我讨厌这里,我讨厌皇宫,我没有地方去,我哪也不能去。

「我让你这么难过吗?」殷九清将我从雪地里抱了起来,热乎乎的脸颊贴着我的,眼神清明过来。

「太子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勾引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全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我头好疼。

我生了一场病,发了高热,在床上躺了好久。

我吃不下去饭,心里像是堵着大石头一样难受,我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家。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明明殷九清只是亲了我一下,可我还是那么难受。

我有爱人,我不想让他亲我。

我躺在床上养着病,忽然听给我诊治的太医说,安王爷和侧妃回来过年了。

只是安王得了风寒,治了一路都没治好,又遇上大雪天气,回来发了高热,数日不退。这几日王府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便了,就是没有起色,情况很是危急。

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我好想殷九逸,我好想见见他,我想他。

「太子哥哥,我想去王府看看他。」我跪在殷九清脚边,无措地抠着地上的毯子:「听说他情况很是危急,我想去看看。」

殷九清从一堆折子间抬起头,墨色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胡闹,你是妃子,他是王爷,你因何去探?」

他招招手,我来到他面前,他顺势将我抱在他的大腿上。

四周内侍默默退了下去。

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脸,面无表情说:「哪次你不是避我如蛇蝎,你只有在求我的时候才会这么乖顺。」

他很知道怎么对付我,我若是强硬,他便作出一副卑微示弱模样。我一示弱,他又立马强硬起来。

两手搂紧了我的腰,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次是你要求我的,你亲亲我,我就让你去。」

我觉得屈辱,我挣扎着从他身上下去,却被他搂紧。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你不会说这些话,你变了,以前的你会脸红会害羞,现在的你满腹心计——」

殷九清打断了我的话:「那时我恪守规矩,丝毫不敢行差踏错,一举一动力求做到最好。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走了,我的孩子死了,我的哥哥却娶了你。明明是我先向父皇求娶你的,他说要考虑。他嫌我德不配位,不足以担当大任,他派我出去办差事。我本以为回来之后他便会答应将你赐给我,谁知,他转头他就将你许给了哥哥。」

「明明是父皇将我教成这个样子的,我按着他的要求长成了一把标尺。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他和大臣说我过于死板,做事优柔寡断,他竟然这样评价我。」

「母后也嫌我是个废物,我出去办差事,她竟敢杀了我的孩子。我的确没想好将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也的确在担忧我的帝王之路,可我从未想过杀死这个孩子。她竟敢杀了我的孩子,我这个太子当得像个笑话。」

「还有那次狩猎,明明我也奋不顾身地去救父皇。明明是我受了伤,父皇却只惦记着皇兄,他全然忘了我的伤痛,他眼里只有皇兄。」

「还有李荣川,他竟敢如此对你,我都不舍得那样对你,他竟敢如此。」

殷九清脸上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秋荷,若你亲眼看到你的母后是怎样一步步毒害了你的父皇,你也没法不变。」

我吓得捂住了嘴,殷九清斜睨了我一眼,继续道:「我去质问母后,她却笑着问我,『若他不死,何时才有你的出头之日?今年你已二十有一,若他不死,莫非你是想等到四十岁登基吗?』」

「秋荷,还有你,你总是误会我,你一次次地误会我。」

殷九清木着脸说:「有时候觉得我变了,有时候又觉得我好像从未改变。若我还是以前那个光明磊落的殷九清,只怕你永远都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他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好像是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殷九清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或许是我以前就对他知之甚少,或许是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可他现在变得太不一样了。

「秋荷,你疼疼我吧,不求你像爱着皇兄那般爱我,我只要你心里的一个角落,行不行?」

他缓慢而温柔地将我放在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我听见折子哗啦啦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讨厌他亲我,我讨厌他的吻。

67

殷九清的耳朵有些红,他给我理了理衣服和散乱的鬓发,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去吧,朕答应了。」

我走的时候,他正弯着腰一本一本去够地上的奏折。

我扮作内侍跟在了太医后面坐上了马车,马车径直驶向了安王府。

殷九逸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他瘦了许多,脸颊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我垂着头,生怕恨玉发现太医后面的内侍是我。

「你给王爷擦擦汗,我和侧妃商讨一下王爷的病情。」李太医瞥我一眼,跟着恨玉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个精光。

手指刚一摸上殷九逸的眉骨,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极克制地小声呜咽:「你怎么这样多灾多难,你又怎么了,你快些好起来。」

泪水模糊了脸颊,对殷九逸的思念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可是我还是好想他。

一只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晃了晃:「珠珠,别哭了,你吵得我脑仁疼。」

我大惊,心间的软肉好像被人揪了起来,一抽一抽地疼,我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眼前都是假象。

嘴巴张开又合上,好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认识我了?」他玩笑着帮我取下了内侍帽,一头青丝乍泄,他拍了拍身侧,眼尾染上了红:「陪我躺会儿。」

我情难自禁地将他扑倒在身下,搂着他号啕大哭:「你记起我是谁了?」

「记起了。」

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揪着心口处的衣服泪如雨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恨玉带我去找蜀地的游医了,我们住在山里,那游医一直在头上扎针。有一天就想起来了。」他给我擦眼泪,轻一下重一下拍我的背:「不哭了,我回来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的脸上都没肉了。」

他垂眸看着我,捏捏我的脸:「你脸上有?」

我趴在他胸前一阵怔愣,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放鞭炮,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我脑袋里乱乱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朝明早告诉了恨玉你进宫的实情。那时语容走了,她心情不好,凶了你,她很后悔。」

殷九逸抚摸着我的头发:「别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你现在听好我的话…..」

我还能回到殷九逸的身边吗?

我猛地从他身上起来,垂着头坐在床边:「我感觉,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你,我觉得好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违心话,或许是来的路上,殷九清吻了我,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是那么不堪。

殷九逸下床蹲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仰面看我:「珠珠,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这几个月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你想不要我了是吗?」

「不是的,我不是。」

他忽而吻了上来,吻得很有耐心,热烈又含蓄,我被他吻得脸颊通红,无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们去临安好不好?」他搂着我,蹭蹭我的脸颊:「我们离开京城。」

「他会让我走吗?」

「你放心,一切有我。」

殷九逸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珠珠,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好。等会儿我会给你一封密函,进宫之后你把它交给太后,她会协助你离开。」

「她会帮我吗?」

「我承诺给她的东西都是她一定想要的,她没理由拒绝。」

「如意楼虽是我的产业,但其所得的六成银钱都进了父皇的私库,这件事除了我和父皇外,无人知晓。除此之外,如意楼还收集了大量官员的把柄,有些无伤大雅,有些对于他们却是致命的打击。这些东西,太后不会不想要。」

殷九逸缓了缓继续道:「我没有生病,这样只是为了降低皇帝对我的戒备,如此,你才能顺利地回来。」

我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殷九逸抱了我很久,将头放在我的肩窝,欲言又止:「以后我们会到临安生活,临安民风淳朴,山水宜人,是个好地方。你做妃子开心吗?你听说过临安吗?你愿意和我离开吗?」

我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我做妃子一点都不开心,我每天都想你,特别想你。总梦见你抱着我睡觉,梦见你和我一起逗元宝。」

「不要怀疑我,你永远是我的首选。」

殷九逸眼底闪动着水光,他抓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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