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女将军今天娶妻了么

月光洒落在李景之的身上,他一身雪白绸缎站在窗前,嘴角漾着另人眼花的微笑,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我觉得耳朵发烫,这么心动的承诺任哪个女子都会扑通扑通两下吧?何况他长得实在太赏心悦目了。

我红着脸问他:「接不接?」

李景之疑惑:「接什么?」

我拍拍旁边的床榻,让他坐过来:「接吻啊,戏里唱的不都这样做的吗?」

李景之瞪大了双眼,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踌躇,双颊绯红,两眼四处乱瞟。

我等了半晌,他挠挠头小声说:「我没听清…下次见面再说一遍。」

他把一张纸塞到我手里,然后呲溜一下跑路了。我打开一看,是我一年前在府里习武练剑的画像。

我眨巴眨巴眼,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啊?

我爹白了他的背影一眼:「烂泥巴扶不上墙,一点也没有你爹我当年的风范。」

  • 我躺回床上睡觉,梦里依稀又回到了当年我娘还在世上的光景。

    我才三岁时,顽皮极了,摸鱼爬树都是我的拿手绝活。

    出事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去国公府找同龄小伙伴玩耍,我爹在外征战三年,府里只有我娘亲和一众侍卫。

    仇家太多,侍卫根本不是对手。他们轮番折辱我娘亲,我娘亲不堪受辱,自己撞了柱子。

    她入棺时,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我甚至能闻到皮肉的焦臭味,和从内里透出的腐烂气息。

    她再也不会笑了,再也不会在我的衣服上缝好看的图样了。

    我爹几近崩溃,他这一生就娶了我娘一人。

    他把那些仇家全杀光,以比我娘痛苦千倍万倍的方式死去。后来又教我习武,把我扮成男子,跟着他一同征战沙场,不许我离开他身边半步。

    我从不怨他。

  • 李景之帮我主动向皇上坦白了我的性别,我不知道他怎么和皇上说的,又或许是皇上和我爹哥俩好,皇上没有跟我计较这件事,我也还是好好地当我的护国将军。

    我自觉对不起府里的五十个美妾,给了她们每个人足够的金钱,想留下的自然可以留下,想出府的我也绝对不干涉。

    听说她们有的人开了间医馆,有的开了间酒楼,我由衷的为她们高兴,女子本就不该被关在四四方方的府邸里,谁说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我爹去上交兵权时,和皇上在御书房密探了数个时辰。据我爹所说,皇上让他好好的当镇北侯,在皇上这里不存在功高盖主的互相猜忌。

    从那天皇上和我爹密谈后,我爹就带领着朝廷上的一众武将光明正大的站到了太子的党羽。

    听到消息时我正端坐在镜前梳妆,既然身份已经暴露,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扮自己了。即便朝廷上对于我这个女护国将军颇有微词,只要皇上默许了我,我管他们呢,我实打实的军功在身,谁也不敢当我和我爹的面指指点点。

    李景之乐呵呵地从梳妆盒里拿出一只金簪插到我头上,我盯着镜中金光闪闪的自己,有些无奈:

    「景之,你已经往我头上插了二十只珠钗了,我要变成刺猬啦!」

    李景之抿着嘴轻笑:「小玉就是变成刺猬也好看。」

    我把第二十只珠钗从头上取下来,他又重新戴了一只上去,我又取下来,他又戴上去。

    正当我和李景之玩的开心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到了。

    因为李景之跟皇上摊牌了,他就是那个被赐婚给我的小太医。

    皇上请我前往养心殿一叙。

    我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慌的一比。这,我也不知道皇上是喜是怒啊。他叫我过去是想夸我还是想骂我啊?

    我刚转头想塞两个金锭给德公公套话,满头叮叮当当的珠翠就给了德公公一个大比兜。

    我有些手忙脚乱:「德公公,你没事吧?」

    我手臂上的金手钏又把德公公的衣袖撕拉一下划出一个洞。

    德公公默默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无视了我两个金锭的贿赂。

    「赵将军这边请吧。」

    李景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头上的十二只珠钗:「要不…取两支下来?这样子去见父皇太招摇了。」

    我摇摇头:「好不容易才当一次女孩子,为什么要取?我不取!」

    然后我就一身华丽的往皇宫里去了。李景之本想陪我一起入宫,但硬是被德公公拦了下来,此次进宫,皇上只见我一人。

  • 正当我在宫道里左拐右拐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是哪位妃嫔?这么富贵,本宫以前怎的从未见过?」

    我抬头,一张雍容华贵的脸闯入眼帘,皇后正眨巴着和李景之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我赶紧行礼问安,只是拖着这一身繁琐的裙子不太好单膝下跪,左脚袢裙角一下就麻溜的跪在了地上。

    「…微臣是赵将军,给皇后娘娘问安。」

    皇后更加诧异了,好奇地蹲下,围着我左看右看,我猜她大抵是从未见过一身珠翠宝饰的臣子吧…理解理解。

    皇后十分豪气的将手中的棍子递给宫女,亲自将我扶了起来,摩挲着我的衣裙啧啧赞叹:

    「你这身裙子哪里买的?太好看了。本宫改天也让酷狗去买一套。」

    酷狗就是旁边替皇后拿着棍子的宫女。

    我很好心地告诉皇后是在琼仙阁买的,指着酷狗手中的棍子好奇问道:

    「这根棍子是干什么用的?」

    皇后一听来劲了,拿过那根用玉制成的浑身通透无比的棍子开始耍棍:

    「这是本宫的打狗棍!帅不帅?」

    我大惊,帅是挺帅的,但是您穿着这么长的裙子舞刀弄枪真的不会打到自己吗?

    「娘娘快放下,给微臣吧。小心伤到凤体。」

    皇后摆摆手:「赵将军,你这是羡慕本宫。」

    「那些出卖行军路线的卖国贼总算是抓到了,本宫要去死牢里揍死他丫的。」

    说着拉住我的手:「相遇即是缘,赵将军随本宫一起去。也帮你出口恶气。」

    我有些为难:「皇上召微臣去御书房有要事相商。」

    皇后朝酷狗使了个眼色,酷狗立马会意,帮我去御书房通知皇上一声,我先陪皇后去死牢,等会再去御书房。

    这下我就放心了,毕竟皇上是个人人皆知的妻管严。

    我不放心地看了看皇后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本想去叫禁卫统领再多调几个人来,皇后拉着我风风火火的往死牢里走:

    「哎呀,不会出事的,相信本宫,再说了,这不是有赵将军你吗?」

  • 死牢里,阴暗潮湿。

    我一眼就望见了被吊起来拷打的陈小将军,他曾经是我最好的玩伴,我回京后就是和他相约着赤膊摔跤来着,说实在的,他也算我半个小竹马。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通敌卖国,出卖行军路线,置我于死地。

    不等我组织好语言,皇后提着打狗棍就冲了上去,对着陈小将军一顿打。

    「卖国贼!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做!」

    陈小将军啐了一口血沫:「成王败寇,要杀就杀,废话什么?」

    我拦住暴跳如雷的皇后,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担起了审讯的责任。

    结果还没说两句,陈小将军眼皮子一翻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一旁的侍卫将吊着他的绳子松开,准备把他丢回死牢里去,换下一个犯人审讯。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暴起,迸发出十二分的力气抽出一把匕首往皇后的方向袭来。

    我伤口未愈,不能使剑。而且此次进宫本就是要去御书房,根本就没有随身带佩刀。

    我几乎没有反应时间,我是离皇后最近的人,我向前扑去,硬生生替皇后挨下了这一刀。

    剧痛传来,我艰难低头,匕首已经齐根没入我的右胸里了。

    我脑袋宕机,痛的几乎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人说话了,模模糊糊的看见皇后焦急的神色,我笑了一下:

    「娘娘别担心,臣的心脏在左边…」

    我吐了一口黑血,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休息,这次竟然没有昏过去,真奇怪。

    没两分钟李景之就匆匆赶了过来,他步伐急促,紧绷着一张阴沉的脸,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狰狞消散了几分,渐渐浮现出越来越明显的不安之态。

    他半跪在我面前,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胸前齐根没入的匕首,整个人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将背上年老的太医院院判放到了地上。

    我咧着大牙冲他笑:「你还没追到我呢,就想给我开追悼会吗?」

    李景之伸手捂住我冰凉的手,俊脸煞白的望向我:「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扁嘴:「若不是我替皇后挡了刀,现在躺着的就是你亲娘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我又吐出一口黑血,众人皆惊:「你中毒了!」

    我向后仰去,最后听见的是李景之的一声惊呼,落入一个软软的怀抱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和皇后一起被送到了京郊的一个别院里养伤,我也不知道为何他要把皇后这尊大佛送来陪我。

    我醒来已经是挡刀的三天以后了,陈小将军受尽了酷刑,最后终于吐出了真相。

    出卖行军路线的那党人,正是以二皇子为首的十数个官员。

    陈小将军想以命换命,若是能杀了皇后,自然死得其所。

    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是我替皇后挡了刀,我的心脏长在左边。

    我绑着白色绷带躺在床上养伤,我养伤的这两个月我从来没见过李景之,反而和皇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枯燥的养伤生活里多了不少趣味。

    皇后前天穿着一条京都最潮流的裙子问我好不好看,给我也买了一条。昨天又搬了个板凳去隔壁王奶奶家吃瓜,兴高采烈地回来告诉我王奶奶的儿子被人戴了绿帽。

    今天她缠着年老的院判教她医术,拿着一包草药神采飞扬的告诉我,今天她要亲自动手给我熬药喝。

    我捧着发苦的中药,鼻尖有些酸涩,我在府邸养伤的那两个月,我不愿喝药,李景之就变着法的想好玩的点子,陪我一起喝苦中药。

    不知不觉,李景之已经在我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如今去哪儿了呢?我爹又去哪儿了?

    如今皇上重病,二皇子虎视眈眈。

    他怕我无聊,还把皇后送来京郊别院与我作陪…像两个被打包好丢进垃圾桶的行囊。

    等等,莫不是皇宫里出事了?

    直觉告诉我,我必须去宫里一趟。

    夜深人静的时候,酷狗步履匆匆地跑进来,附耳悄声对我说:

    「二皇子造反了。」

    我心下一凉,果然。

    我悄声起床,没有吵醒隔壁睡的正香的皇后,轻手轻脚的将绷带都拆了,换上熟悉的盔甲,拿着佩刀翻身上了马。

    他为了我和皇后的安全,把可以号令东宫数万护卫军的令牌装进了我的衣兜里,我紧紧捏着令牌,带着数万亲兵抄近道向皇宫赶去。

  • 我以为进宫之前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一路狂奔而去竟是畅通无阻。

    我爹和皇上,还有李景之,三个人凑在一起打麻将。

    看到我时,我爹拿着麻将的手诧异了一瞬:

    「来来来,四缺一。」

    李景之快步走来我面前,拉着我左看右看:

    「你的伤好了?」

    我按着佩刀的手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后面数万的士兵还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听说二皇子造反了,人呢?」

    李景之颔首:「造完了,人已经蹲在牢里吃牢饭了。」

    嘿咻咻,这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皇子进宫吃了顿饭呢。

    我转头看向珠圆玉润的皇上,面泛红光,哪里有一点病重垂危的模样?好像比前两个月还圆润了一点。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景之和皇上做的局,而李景之是掌棋人。

    若是今天我来了,我就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

    也许是我一直赤裸裸地盯着皇上看,给他看不自在了。皇上轻咳一声,朝我挥挥手:

    「赵爱卿,过来坐。」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开始打麻将。

    皇上边洗牌边问我:「赵爱卿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摸牌:「臣想和父亲回家种田。」

    皇上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太子妃要种田?那只能在东宫挖一块土了。」

    李景之连忙附和:「东宫地大,想挖多少都可以。」

    我摸出一张四条,心中狂喜,皇上竟然不怪罪我拐走了他的好大儿。

    我小心翼翼地问:「皇上不怪罪微臣?」

    我爹傻呵呵的捧着麻将笑:「碰!」

    皇上高深莫测的摇摇头:「朕早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不过朕还真没想到那什么劳什子的李太医就是朕的儿子啊!」

    我吃惊:「陛下怎么知道的?」

    皇上吹胡子瞪眼的看了我爹一眼:「你才出生,你爹就抱着襁褓中的你来朕的御书房傻乐,巴不得一天跟朕炫耀八百遍他的小千金。」

    我爹将牌推倒:「和了!老李头,给钱给钱!」

    我爹乐了,我傻眼了,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还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皇上笑眯眯的看着我:「爱卿若是没有意见的话,朕择一个良辰吉日,你俩早日完婚吧。之前那次不算,太草率了!」

    三个人齐齐望向我,我感觉耳朵烫的慌,下意识看向李景之,他望向我的眼神温润无比,带着些许缠绵的情意和期待,只是对上一眼,就如温温泉水霎时浸没了我。

    我红着脸点点头。

  • 我和李景之下个月完婚,为了太子娶妻的事儿,整个皇宫的宫人都忙碌了起来,计划筹备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

    二皇子意图伙同敌国逼宫造反,陷京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漓月是这段日子和二皇子走得最近的人,民间传言她当不成太子妃,转头就傍上了二皇子,做个二皇妃也是不错的。

    但她偷了二皇子与敌国勾结的证据,呈到皇上面前。

    民间又纷纷说苏漓月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她才是做太子妃的上上人选。

    我无所谓坊间的风言风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我最近养了一只橘猫,正愁着是让它自己去捉耗子吃还是喂它吃点饴糖?

    正发愁的时候,苏漓月提着一壶酒敲开了东宫的门,夺走了我手中的饴糖:

    「猫不能吃糖!」

    我挠挠头:「那它吃什么?」

    苏漓月随手丢了两个金锭子到我的橘猫面前:「想吃什么让它自己去买!不就好了?」

    我看傻子一样瞪了她一眼:「苏漓月你脑子指定是有什么毛病…」

    「哎呀,走走走,陪我喝酒,别管这猫了。」

    我和她划拳喝酒,她遗憾的摊手:「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二皇子,结果人闷声干大事,竟然还想劝我爹和他一起造反!」

    我嫌弃的看她一眼,牢牢把酒壶抱在怀里:「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不太行。」

    苏漓月勾住我的肩膀,贼兮兮的告诉我:「张学士的儿子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比二皇子可好看多了,我得想个法子把他拐到手。」

    李景之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手环在我的腰际:

    「你可别带坏小玉。」

    苏漓月撇撇嘴:「走走走,别让我闻见爱情的酸臭味。」

  • 新婚夜,我披着红盖头,凤冠霞帔坐在喜床上,整个东宫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彩礼和嫁妆不停的往府里送,堆满了半个府邸。

    李景之早早的就敬完了酒,猴急地跑回了洞房内陪着我。

    他实在是太激动,掀开盖头的手都颤颤巍巍的。

    他伸手细细摩挲着我的脸,柔柔笑道:

    「东宫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衣裙首饰,小玉以后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我支支吾吾的拉住他的手:「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李景之勾唇笑着揽住我,眼里满是缠绵:「什么秘密?」

    我红着脸伸手勾他的腰带:「要嘴对嘴才能告诉你。」

    漫漫长夜,明月皎洁,幢幢树影摇曳不止。

    李景之手上解着腰带,将我压在身下,在我耳边低语。「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后来,皇上撒手不管,自顾自的做了太上皇,李景之继位,我也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

    我躺在榻上,一圈一圈绕着他的长发:「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很早很早就喜欢小玉了,只要想起小玉,我就会好好吃饭。」

    他的吻密密麻麻,我的心也跟着荡漾不止。

    「李景之的番外」

    我小时候父皇就告诉我,我将来会是整个大梁的君主,不能懈怠,不能偷懒,要和父皇一样,做一个明君。

    所以自我记事起,父皇就要为我请一个太傅,教我读书。苏丞相曾经辅佐过我父皇温书,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太傅。

    我每天跟着苏丞相读书已经很累很累了,偏偏还有一个烦人的小丫头每天都来骚扰我。

    她今天偷我的笔,明天偷拿我的钱袋子去外面买糖葫芦,就连我母后拿给我吃的桂花糕,也全被她霸占走了。

    我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但我还是烦死她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东西。

    父皇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让人看不出喜怒的储君,可今天她把我钱袋子里所有的银子都偷走了,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把银锭从她手上抢了回来:

    「苏漓月!你给我拿来!」

    小小的苏漓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女童突然又将我手中的钱财拿走:

    「光天化日之下,竟欺负弱女子!」

    她把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银子又拿给苏漓月,豪气的甩头:「拿好!快走,这个小坏蛋就交给我了。」

    然后不由分说的打了我一顿。

    她力气实在太大,我抱着头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我刚让她还的钱!」

    那小奶娃愣在原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心虚的从怀里掏出一颗糖给我:

    「对不起…要不,你也打我一顿?」

    我生气的将糖还给她:「我才不欺负弱女子!」

    后来,我依然每天都枯燥乏味的跟着苏丞相读书,从早上读到晚上,回去睡一觉,第二天又接着读书,每天都如此反复。

    那小奶娃每天都会偷偷翻墙进来给我一大包糖果,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哄人开心,她只知道这个糖甜,所以每天都在小贩那儿买一大包送来给我。

    直到有一天,她拿了一把自己亲手刻的小木刀给我,意气风发地告诉我,她要跟着爹爹上战场奋勇杀敌去了。

    我好像再也不能每天都见到她了。

    她是我见过最跳脱的小女童,每当我读书读不懂被苏丞相打手板心难过时,我就从她给我的包裹里翻出一颗糖嚼,心里甜甜的就好受多了。

    我向二弟打听后才知道,她是镇北侯世子,奇怪,镇北侯世子为何是个小女娃?

    后来,过去了十多年,我已经年十八有余了,终于听说,镇北侯大获全胜,不日将带着世子回京。

    我兴奋极了,只是我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我吗?

    父皇从库里拿了一条上好的金疮药给我,让我替他去镇北侯府好好探望一下受伤的镇北侯世子。

    这下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当即从太医院拿了一套合身的制服,拎着小药箱去镇北侯府了。我有些庆幸这些年来书读的杂,什么都会些,我十分精通医术,一点也不会露馅。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我无奈在心里叹息,好吧,她果然记不得我是谁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每天都在她身边刷存在感,她一定会喜欢上我的!这真是个艰巨的任务。

    我被苏漓月缠上时,我问她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苏漓月抢去做面首吗?

    她摊摊手,只顾着吃嘴里的桂花糕,我一下就生气了,我这两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就一点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一点点都没有!真是个白眼狼!

    我拎着小药箱气冲冲的离开了镇北侯府,真是再也不想回来了,但我回去之后发现我吃饭再也不香了,看不见赵玉的第一天,想她。

    我只好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回去了,迟早有一天,她肯定会被我持之以恒的决心打动的!

    她重伤,整个人血淋淋的被抬回来时,我整颗心都揪起来了,我拼尽一身医术,总算捡回了赵玉的一条命,一年未见,她还是挺想我的,开心。

    我回去之后,没日没夜的查,到底是谁出卖了行军路线?最后果真查到了我二弟的头上。

    我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就因为他的狼子野心,差点害赵玉丢了性命。

    我和父皇联手布局,假装病重垂危,引蛇出洞,二弟果然上了当,以为父皇危在旦夕,起兵造了反。

    我将他们一网打尽,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你发现你喜欢的姑娘也喜欢你,麻将桌上,赵玉点点头愿意嫁给我的时候,可想而知,我兴奋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我喜欢了她十多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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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安鸽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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