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2有没有男主或者女主是龙的仙侠小说?

2022年1月11日

我捡到一条龙,而且是一条脑子不怎么灵光的龙,不灵光到连自己名字也不知道,只记得曾在沉极大沼捞起来过我。

那时我刚被推下诛仙台。

(已完结)

师父亲手将我推下了诛仙台,因为我捅了他的心上人一刀。

被推下去前他问我知不知错,我被人压着跪在地上,仰着头反问他我何错之有。

「是我被剔了仙骨,是我被骗了千年,我哪儿错了?!」

他垂着眼睛看我,却不说话,周边的仙君说我野性难驯,一人一口唾沫差点直接淹死我。

有人要他斩杀了我肃清师门,毕竟邀月上神方重生不久就被我捅伤,不杀了我不足以平息众仙的怒火。

他说我是孽徒,还呵斥我死不悔改,可他又说若我认罪伏法,或许可以绕我一命。

我看着他明净无欲的脸,心底突然滋生出彻骨的寒意。

「敢问师父,当日我被剔仙骨,你可知情?」

方才还呵斥着我的高高在上的神君,突然就默然了。

在他的沉默之中,我近乎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即无错,便绝不认错!」

于是我被他推下了诛仙台,他掌心温热,神色却冷然。

诛仙台下的罡风刮人时如同利刃,我在风中下坠时还能听见自己皮肉被割开的声音。

我像秋日枯叶般在风中飘荡,直到掉进一片水域,才停止了这漫无止境的下坠。

我在水域中漂流了不知多久,最后被一头蛟龙捞了起来。

我趴在蛟龙的龙鳞上,惊觉自己掉下诛仙台竟然还没有魂飞魄散。

蛟龙开口问我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四肢无力,只能软绵绵地靠着他一言不发。

于是他将我放在了岸边,告诉我恢复了力气后就离开吧,这里是沉极大沼,我不能在这里久待。

沉极大沼,传闻中神仙殒命后的去处,一片连结虚无的浩瀚水域。

原来诛仙台的尽头是沉极大沼,而这片水域中,竟然有一条蛟龙。

我向蛟龙道了谢,带着浑身的伤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沉极大沼没有日夜之分,四处都是寂静的黑幕,我正摸索着前行,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堆萤火。

我回头,看见蛟龙的龙鳞上蔓延出星星点点的萤火,汇成一条蜿蜒的星河,一路流淌到我的脚边,变成一条明亮的小路。

蛟龙仍旧隐匿在暗处,萤火在他身旁发出莹莹的光辉,他一呼气,整个大沼中的水波都在晃动。

「多谢。」我张嘴,却因力竭而发不出什么声音。

顺着他指明的方向,我离开了沉极大沼,穿过幽暗迷雾,一路漫无目的地前行,最后竟走进了一座森林,一头栽在了密林之中

再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一座木屋中的床上,床边还半蹲了一个少女模样的人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见我醒了过来,她便问我是谁,怎么会晕倒在这里,我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了。

她的问题连珠似炮,我有些愣神,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这是哪儿。

「这儿是无名林,你晕倒在我家旁边了。」

「无名林?」我惊讶出声:「你是妖?」

「咦?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嘟囔着说自己明明已经化成人的模样了。

无名林是一片被瘴气笼罩的森林,平日里人迹罕至,林内却灵力充足,因此常年都有妖在林中修炼,这样一个小姑娘独身住在林中木屋,不是妖才奇了怪了。

我用手肘撑着身体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问眼前的小姑娘可认识绯玉。

「认识啊,绯玉姐姐我当然认识……但你怎么知道她的,你也是妖吗?」

「我……是妖。」

「那你的身上怎么没有妖气,我还以为你是误入了无名林的人呢。」

一把长琴修炼成的妖,被明穹上神带回天宫,在九重天上磨练了千年,再多的妖气也没有了。

我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告诉她是我自作自受,她便不再追问了,转而告诉我绯玉近日都不在无名林,若是我要找她,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

要找绯玉,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

我苦笑了一声,托小姑娘将我变成原形

——一把桐木制成的鹤鸣秋月琴。

只可惜琴弦崩断,琴身破损,只能用余下两根弦勉强弹几个不成曲的调子。

小姑娘替我弹了几个曲调,琴声响起,无名林中风动,林动,叶也动,顷刻之间,绯玉就出现在了门口。

我化回人形,坐在门边等她,多年不见,绯玉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衫,容颜也丝毫未改。

自我上天宫后,我和绯玉相见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了,她朝我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轻声唤我寒溪。

绯玉抚上了我胳膊上裸露的伤口,怔怔低眉看了半晌,咬着牙问我是谁干的。

她的掌心发出温润的光芒,却始终无法让伤口愈合。

「诛仙台下的风刮的。」我靠在柱边,连说话也有些力不从心。

「诛仙台?」绯玉素白纤长的手握成了拳:「那些神仙干的?」

看着绯玉的模样,我陡然想起当年她劝我不要跟明穹走时语重心长的样子,物是人非,原是我行差踏错。

绯玉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问我现在打算怎么办。

「去桐木旁吧。」我说。

那儿是无名林的最深处,瘴气浓重满目皆白,只有绯玉能带我进去。

那里还有一颗白松,一颗桐木,当年一个道人闯进无名林取得两树的树干,白松造了一把古筝,名为绯玉,桐木造了一把古琴,名为寒溪。

后来道人死后,这一琴一筝历经百年修炼成妖化为人形便离开了道观。

绯玉清心寡欲回到了无名林潜心修炼,寒溪则四处游历走遍山川。

后来寒溪遇险,九死一生之际被明穹上神救下带回天宫,重新取名为追月。

追月在天宫苦修一千年修得仙骨,死缠烂打着拜了明穹上神为师,追月又在天宫苦修一千年,最后在晋升上仙渡劫的前一天被各路仙尊压着剔了仙骨。

仙尊们在这个良辰吉日里用追月的仙骨,复活了陨落已久的邀月上神。

若非星宿近日才归位,招魂阵得以重启,想必在修得仙骨的那天,追月就已经死了。

邀月上神出现在众仙希冀的目光中时,还赏了一个眼神给浑身是血的追月。

只一眼,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妖?」

追月伏在地上的血泊中抬头去看眼前这个倾城绝代的美人,却只能看到她眼中赤裸的嫌恶。

邀月上神说,即是妖,就杀了吧,一语毕,她指尖便蔓延出了月白色的光芒,化成利刃劈向了追月。

这个追月就是我,我在利刃劈来的前一秒昏了过去,却没有死,听说是有和我相熟的仙尊不忍,救了我一命。

剔了仙骨后我晕了半个月,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师父想向他问个清楚,可师父不在,我反而撞见了邀月上神。

邀月上神看见我时,似又想要杀了我,于是我也掏出了短刀。

按理说我是打不过她的,可就在我拔刀相向的那一刻,她突然卸了力,几乎是毫不反抗地任由我将刀捅向了她。

邀月上神的血溅在了我的衣摆上,我握着刀,看见我的师父自我身后突然出现,一把抱住了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邀月。

在邀月晕在我师父怀中后,我转瞬就被押去了诛仙台,诛仙台上有人说我不知好歹,留我一命我竟还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邀月上神可是明穹上神的心尖上的人物。

就连我被带上天宫,也只因邀月上神渡劫失败时,有一缕神魂落在了我的琴身上。

当年明穹上神替我改名为追月,我看他的目光总望着月亮,就以为他爱月色,原来他爱的不是月色,是人。

他要我弃妖道,从仙途,只是为了我能炼出仙骨,靠那缕神魂重启招魂阵,复活他的心上人。

也许在我被剔仙骨的那天,他就端坐在某处冷眼相观。

我不肯认错,他就说我孽根难除将我推下诛仙台,连一丝怜悯的眼神也未曾留下。

我追着明穹上神的身影数千年,不过是九重天上的一个笑话。

绯玉带我穿过重重瘴气回了桐木旁,经年不见,桐木和白松已经恢复了当年粗壮繁茂的模样。

绯玉让我在这儿好好养伤,哪怕千年万年她也守着我。

我摇了摇头,让她帮我取一截桐木,绯玉闻言一愣,问我想要干什么。

「琴身坏了,要取木断骨重筑才行。」

「你身上还有更重的伤?」绯玉的声调微微扬高,眉眼间已经氤氲起了怒气。

「仙骨被剔了而已。」

绯玉腾地站起身,握成拳的手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

我拉了拉她的衣摆,她就垂下头看着我,顿了许久,绯玉最终还是隐匿了怒气,挥刃替我取了一截桐木。

断骨之前,绯玉突然拉着我的手同我说,要不还是别重筑了,大不了她护着我一辈子,和我一起四处游历,再也不去管仙界那些事。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断骨的时下手快点,给我个痛快。

「非要断骨不可吗。」

「绯玉,我不甘心。」

情衷错负,是我看走了眼。

可千年修行苦渡百劫,却在谎言中替他人做了嫁衣,叫我如何甘心。

二.

绯玉取了一截桐木树干替我修补琴身,我化作原型,神识却清醒,如同被囚禁在了无边地狱。

疼意却正在从全身骨骼的连接处涌起,筋脉碎裂又恢复,恢复又碎裂,我睁着眼,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我在浑身被击穿的痛楚中勉强维持着清醒,明明周边什么也没有,我却骤然听见有人唤了一声「月儿」。

我自混沌中转身,身前不远处竟站了一个人,周遭是铺天盖地的枫叶,他站在红枫林中,如高岭孤寒雪。

是明穹,是九重天上白衣胜雪的明穹上神。

他叫我一声月儿,我怔怔地抬起手,可身旁却又突然跑过去一道身影一头扎进了明穹的怀中。

我想起来了,那是千年前我斩杀凶兽,夺得玉髓草修出仙骨的时候。

那时我熔炼了玉髓草,在红枫林中沉睡数月,再醒来时发觉自己修得仙骨,一时喜出望外,刚想要回九重天,明穹就出现了我面前。

那天他望着我,踏着红枫,叫了我一声月儿,我就一路狂奔着扑了过去。

当初他带我回天宫,我成了他身旁的侍女,空有仙侍的名号,却始终是琴妖之身。

他要我弃妖途,我缠着他问他要是我真修出了仙骨,他能否收我为徒。

他应允了,我便当了真。

红枫林那天,是他第一次唤我月儿,也是他第一次任由我靠近他。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人,周遭景色变换,一时是地铺白玉的九重天,一时是风如利刃的诛仙台,我立在其中,像是众仙掌中的蝼蚁。

终于,在明穹说出那句「月儿,我们回九重天」时,我痛苦地尖叫着奔过去,化气为刀,一刀劈向了明穹。

本就为幻影的两个人顷刻消失,只余我一人留在原处。

那声月儿叫的不是我,他只是在透过我看邀月,他带我回天宫,也不是为了收我为徒,是为了剔我仙骨。

他任由我抱住他,原来只是因为修出仙骨后我就要被押上剔骨台,所以他赐了我一分怜悯而已。

若不是那时招魂阵未能重启,早在千年前我就已然成了一具枯骨,可笑我竟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囿在天宫千年。

我压抑着心底翻涌而上的滔天恨意,在这一方天地活生生劈出了一道裂缝。

有天光自裂缝中倾泻,落在了我的手掌上,我看着一线幽光,随后合上眼,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待我再睁开眼时,绯玉已经不见了,我躺在床榻之上,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四肢百骸的痛楚仍在,我用神识查探原身,发觉琴身已然修补完全。

兜兜转转数千年,我依然是一只妖,何其可笑。

我从榻上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前推开了门,门外是阴沉沉的院子,天上的云也是黯淡的,极目望去,远处也是枯山一片。

我靠在门框上一时有些茫然,正好有侍女路过,看见我站在门口,侍女比我还要惊讶。

「寒溪姑娘,您醒了啊。」侍女朝我行礼,顺带想要过来扶住我。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敢问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离宫,是绯玉姑娘带您来的。」

侍女说绯玉与魔君重禹是至交好友,而我已经昏迷了近三月。

离宫是魔界的地盘,我昏迷之前明明在无名林,绯玉怎么会突然带我来魔界。

我的心突然颤了颤,问侍女绯玉现在在哪儿。

侍女的神色有些闪躲,在我的逼问下,她才嗫嚅着告诉我绯玉在魔君的殿中。

她虽未言明,我却直觉绯玉定是出了事。

果不其然,等我抵达重禹寝殿时,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榻上面无血色的绯玉。

绯玉虽然名字取得张扬,性子却和我恰恰相反,平日里她就爱穿些素白的衣衫,如今衣衫衬着脸色,使得她像一张白纸般孱弱。

绯玉的身旁坐了个银发如瀑的男子,一双眼睛像是漆黑的墨,侍女向他行礼,称他为魔君。

见我进去,他便示意我再凑近些。

我行至榻前,半跪下去,握住了绯玉略显冰凉的手。

绯玉呼吸平稳,却始终紧闭着双眼。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望着绯玉的脸,轻声问一旁的重禹。

重禹沉默着掀起了绯玉的衣袖,绯玉原本白净的胳膊上,不知何时攀上了烈火烧灼的疤痕。

「是天雷。」

「天雷?」

「绯玉替你重塑琴身那日,天上突降惊雷,劈毁了无名林中的白松和桐木,绯玉为了带你离开扛下了两道天雷,最后逃来了魔界。」

看见疤痕的那一瞬间,我心底就已经有了猜测,听见重禹的叙述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近乎被怒意侵占了所有心智。

天雷是渡劫时才会出现的东西,如今天雷无端劈向白松和桐木,和九重天的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邀月刚刚招魂重生,最有可能引来天雷的就只有她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按压下怒意,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伤不算太重,性命无虞,但想要她醒过来,修复天雷留下的伤……」重禹声音沉郁,听起来有些疲累:「还需一株半玉莲。」

天雷是天道所降的劫,想要彻底治好绯玉的伤,唯有九重天上的半玉莲可以做到。

半玉莲三十年开一次花,一株并蒂,花盛开时方成灵药。

每隔三十年半玉莲盛放时就会挪至天宫外供以观赏,只可惜不出三日半玉莲就会枯萎,转而化为一缕白烟。

重禹说好在如今半玉莲就快要开花了,但想要在半玉莲盛放时当着这么多神仙的面拿走它,带回来医治绯玉,才是真正的难事。

「那就在它刚开花时就偷走它。」我冷静下来,将绯玉的手放回了被子中,在重禹审视的目光中,我继续说道:「我知道半玉莲平日放在哪儿。」

这半玉莲,就种在明穹的玉华宫温泉池水中,平日它都要靠着玉华宫的温泉水滋养,一旦离开温泉水,就再也无法开放。

我在明穹身边当仙侍时,就曾打理过半玉莲的莲池,虽然戒备甚严,但我对玉华宫实在太过熟悉,哪怕是闭着眼,我也能找到半玉莲的莲池。

魔界与九重天分裂已久,数千年来井水不犯河水,魔界中人自然不能上九重天。

但妖可以。

重禹默许了我偷半玉莲的计划,再过几天就是半玉莲盛放的日子,妖界的花妖们可以上九重天观赏,只要我改头换面混在其中,进入九重天不是什么难事。

我向重禹道了谢,替绯玉掖好被子后就跟着重禹身边的人离开了。

在踏出殿门前,我本想回头再看一眼绯玉,可一扭头,我却看见重禹抬起手,掌心是萤火四散纷飞,光点像雪花一样落在绯玉身上,转而融进她的身体中,让绯玉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莹润如星子的萤火,就是这样的萤火,曾在沉极大沼,替我铺开了一条通向生途的路。

如今一模一样的萤火从重禹的掌中漫出,让我一时间怔愣在原地。

那条蛟龙和重禹修炼的,竟是同样的功法。

三.

为了赶在半玉莲盛放前回到九重天,我片刻不停地回了妖界。

这世间并蒂莲难寻,但偏偏半玉莲天然玉颜色,生而并蒂一青一白,因其开花时的幽香可助花妖修炼,所以天帝特许在半玉莲花期时,妖界可遣一些花妖上九重天。

我生在无名林,长在道观中,后来又跟着明穹去了天宫,所以在妖界并无熟人,我改换容颜,顶替了一只花妖,也算有惊无险地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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