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6日
我妹妹很漂亮,她做写真模特时,找了个很有钱的摄影师男朋友。
可现在,她人间蒸发了。
我怀疑,她男友杀了她。
为了调查一切,我只能,接近那个男人。
甚至不惜,成为他的下一个「玩物」。
——
我第一次做写真模特,就遭遇了摄影师不断地「越线」。
拍照的时候,他故意用手「调整」我的四肢,并且,偶尔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可我从没反抗。
而是故意「畏惧」他,低头躲闪他的眼神,做出羞涩的表情,轻轻蜷缩身子,或微小地颤动。
我知道,他喜欢这种「想反抗却又不敢」的样子。
我用整个身体,向他表明,我是一只任他摆布的羔羊。
我必须这样做。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他,才能完成那场完美的犯罪。
01
他叫张子俊,曾是我妹妹的「金主」。
他是个富二代,喜欢拍人像摄影。
我妹妹是他最满意的模特。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他每个月给我妹妹很多钱。
但前提是,妹妹住在他的别墅里,要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当做命令。
要拍尺度很大的照片。
要为他打扫屋子,做饭。
不顺心时,会罚站,罚跪。
一动不动,几个小时。
那天,我妹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离开他。
可他愤怒得发狂,直接将我妹妹锁进了地下室。
7 天。
那 7 天,我妹妹过得,不如一只牲口。
这些事,妹妹从没告诉过我。
即使她从那魔窟里逃出来之后,和我通话,也只是说最近很好,很好,赚了很多钱。
直到,她失踪之后。
我看到了她的遗书。
02
我叫吕小琪,是一名写真模特。
和张子俊合作的一个半月,我任由他摆布,拍了五套只能在外网上才放得出来的写真。
我一直在等。
等他对我产生更多的欲望,等他邀请我去他家。
在那里,我要替妹妹讨债。
血债。
一.吕小琪
01
认识他的第二个月零三天,我们照例早上十点约在摄影棚。
那天,他从包里拿出了手腕粗的麻绳,带尖刺的铁丝。
他跟我说,他想好了一套新的题材。
「你拍,一定漂亮。」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兴奋。
我知道,机会来了。
那天,我提出了几个,比他的设计还要危险的动作。
并故意被铁丝刮破了手臂。
刺痛传来的时候,我猛地用力。
一瞬间,那尖锐的金属刮破了衣服,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数厘米的伤口。
并且足够深,足够让血液涌出来,几分钟内都止不住。
我捂着伤口,将手摆成好看的形态,并故意在无名指和小指间留下指缝,让血液流出来。然后,咬着嘴唇,偷偷瞄向张子俊。
果然,他愣在那,目光死盯着我的伤口。
紧接着,他开始迅速地按快门,对我的伤口特写,又慌忙地摆着道具,调整灯光,要求我继续摆了更多的姿势。
「再多一下……」他念叨着,「再坚持一会……」
「血浆出不了这样的效果的……」
「你真的疼才行,真的疼,才会有这种表现力!」
他放下相机的间隙,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
那眼神,充满了狂热。
「张子俊说,他可以让我赚钱,当网红……只要我,完成他的作品。」
「可是,那『作品』真的很难。」
「因为,他就是喜欢『伤害』给他带来的快感。」
妹妹的遗书里写得明白。
他的欲望,来自「伤害」。
他不是喜欢美好的事物。
而是喜欢,美好的事物,毁在自己手里。
「可惜了。」他嘟囔,很小声,但我听见了。
「可惜了,只有这一个伤口。」
我浑身泛起一股寒冷,但也立刻意识到,这是绝好的时机。
我走上前,抬起受伤的手臂,在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然后,用舌头,将血液涂在嘴唇上。
摄影棚的灯管从右上方打过来,夕阳色,那是我最好看的光。
我抬眼看他。
在他的衬衫上,吻了一个唇印。
他愣了好一会,终于开口,「去我家处理下伤口吧。」
「没事的,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我说。
「不,必须消下毒。」
他语气平静,有前所未有的温柔。
可那是装出来的。
因为我离他太近了,近得,能听到他饥饿似的心跳。
「去我家,现在就走。」
张子俊。
你上钩了。
02
「6 月 5 日,他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开了一瓶红酒,我只喝了一杯,却醉了。」
「和普通的醉不同,那种醉,像眼前被无数白点笼罩。」
「我很快明白,我被下药了。我想走,可他却拦着我,直到药性发作……」
「再醒来时,我被他绑在了一个房间里。」
「他说,那是他家的地下室。」
我到了张子俊的家。
家里没人,但他已经叫人安排好了一桌子西式晚餐,用金属的保温罩扣着。
我不动声色。
演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从换鞋,到被包扎,到坐在餐桌上,都怯手怯脚。
一个来自小城市、不谙世事的姑娘,不就应该是这样么?
张子俊,不就是喜欢这样的么?
简单吃了点,张子俊拿出了一瓶酒。
他说,这是最好的餐酒。
他为我倒了一杯,又为自己倒上。
乒的一声。
他的杯子与我的杯子相撞。
然后,他一饮而尽。
我知道,那杯子里八成有迷药。
我说,我酒精过敏的。
他愣了一下,「是么?那你喝这个?」
他拿过一个罐装的苏打水,伸手,帮我打开。
而那苏打水的开启方式是内扣式的,递给我的时候,拉环的一部分已经嵌入了水里。
如果他的手指上有药剂,此时,已经融在水里了。
他看我拿着易拉罐,却不喝,便又用酒杯示意了一下,「放心喝吧,没下药。」
我装出疑惑的样子问他,「那……你一般在哪下药呢?」
他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异样,又立刻恢复了笑脸。
「酒里,不过你没喝。」
「哦,」我笑起来,「但我下药,一般会放在汤里。」
「汤里?」
「是啊,罗宋汤,」我指着被他喝光的碗,「吃第四道主菜的时候才会喝餐酒,但汤,第二道就喝完了。」
他猛地站起身子,却又立刻踉跄了两步。
「你……你找死!」
说着,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没法挣脱,立刻便说不出话来。
他面目凶狠,手上的力量像是马上就能把我的脖子拧断。
「就凭你么?就凭你!?」
03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的手被粗壮的绳子捆着,高高吊起。」
「而不远处,是张子俊。」
「啪嗒,啪嗒……」
「我被囚禁了。」
「被捆在墙角,任由他拍摄。」
「他一边按着快门,一边说,你发抖的样子,真的很美。」
「我说,他就是想要拍我畏惧的样子,疼痛的样子。」
「他说,这个屋子里,他就是上帝。」
「我不敢忤逆他,我说你想拍什么都行,让我摆出什么姿势都行,但求求你,帮我解开绳子。」
「他说不着急,拍完这一套。」
「他说这套胶衣你一直不想穿,但他很喜欢,他说你看,果然很好看。」
「我哭着说好,我们拍完这一套。」
「那一套,拍了很久。」
「久到,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手了。」
「可是,拍完了之后,他仍然不解开绳子!」
「一直不解开,一直不解开,无论我说什么,怎么哭喊,都不解开。」
「可越哭喊,他越兴奋。」
「他喜欢我哭喊的样子。」
「他对着我满脸泪水的样子拍特写。」
「他打电话,让更多的朋友来看我。」
「然后,地下室里,陌生的男人,一个一个进来。」
「我哀求他,求他放了我。」
「后来,我开始挨个哀求那些刚进来的男人。」
「我祈求着,他们之中,有一个能大发慈悲,阻止我最害怕的那种事。」
「可是……」
「他们在笑。」
「每一个都在笑。」
「越是哀求,他们笑得越开心……」
04
我的妹妹,叫吕俏俏,爹妈离婚的时候,她跟了我爸。
那是个整日酗酒,嗜赌,欠了一身债的烂人。
我知道,这个烂人不会供妹妹上学,他只会让我妹尽早工作,养活他。
和我妹分开的第三个月里,我妹在电话里说,她现在做 COSER,也做写真模特。
她说她每天都换不同的衣服,拍好看的照片。
写真卖得很好,能养活父女俩了,老爸也因此,不再打她。
只不过衣服质量都很差,会皮肤过敏。
我说你把照片给姐姐欣赏下。
她不给,说也没那么好看。
其实,我知道她不给我看的原因。
写真,卖得好,还能因为什么?
我说俏俏,你等着姐姐。姐姐大学毕业就养你,到时候,你每天什么都不用做,打游戏,看综艺,和最帅的帅哥谈恋爱。
她说不行,我要给姐姐做家务,我现在,做饭特别好吃。
那次聊天后,我的妹妹失踪了。
我对着父亲爆粗口,说王八蛋,那是你女儿!你把你女儿弄丢了!
他仍旧醉醺醺的,说小婊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老子!?
我哭着在那个家里找所有妹妹的痕迹。
那个一片狼借,全是酒瓶、烟头的家。
在角落里,我发现了她的遗书。
05
「姐姐,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好不甘心。」
「我真的……我恨张子俊。」
「哎,我真的好懦弱,就连刚才写下那个『恨』字,都花了很大的勇气。」
「如果……」
「我是说如果……」
「我有能力做一切事情。」
「我想把他在我身上做的事,乘以十,还在他身上。」
地下室里,张子俊被我脱得只剩下短裤,按照日记里的方式,用手腕粗的绳子绑了起来。
被我用冷水泼醒之后,张子俊被全开的空调冻得瑟瑟发抖。
而我站在他面前,宣读了「日记」里的最后几页。
就像,在宣判。
「张子俊,我是她姐姐。」
「一个疏于照顾她,对不住她的姐姐。」
「所以她的愿望,我一定帮她完成。」
「只不过……」
「张子俊,你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怎么乘以十呢?」
06
我准备了足够多的冰块,在他家找到了碘酒,双氧水,和绷带,并仔细清点了这些消毒用品的数量。
然后,我在他面前架了三脚架和手机。
翻出他家最好用的工具:漂亮的刻刀,羊角锤,一把钢线钳,一根棒球棍。
张子俊急了,开始语无伦次。
他说多少钱都行。
他说放了他,他再也不敢了。
他说他是真的喜欢我,也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我。
我一直没有堵住他的嘴。
因为我需要他激怒我,去完成所有残忍的事情。
第一步就很艰难,我很难下手。
足足犹豫了二十分钟。
直到张子俊开始辱骂我妹妹。
「你妹妹其实很喜欢这间屋子的。」
「你知道,她面对我的时候,有多卑微么?」
「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求饶的么?」
他还要继续说,可是被惨叫声遮掩了。
我用羊角锤锤断了他的两条小腿。
之后就很顺利了。
我用钢线钳剪断了他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
他再也握不住相机了。
可惜只能伤他三根手指了,毕竟他家的药物数量有限。
他还不配死。
然后,我用刻刀毁了他的脸。
一共划了七下,因为我的妹妹,在他的地下室里,一共呆了七天。
最后,我用棒球棍,砸向了他最重要的地方。
可就在球棍落下的一瞬间,我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
我愣在当场。
这地下室的门被我锁紧了,没人能进来。
可这人不仅进来了,还藏在了我身后。
我不敢回头。
直到听见一声轻唤。
「姐。」
她走到我面前。
「姐,最后这一下,该我动手。」
那是我的妹妹——吕俏俏。
07
「俏俏……」
我看着她,忽然有好多话想问,却又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想抱她,却又觉得自己身上全是血污,不想弄脏她。
「俏俏,你不是……」
她站在那,但嘴角仍带着温暖的笑,「我还不能死呢,还有些事没做。」
我沉浸在和妹妹相见的喜悦和悲伤中,却发觉,妹妹伸手,拿过了我手里那个日记本。
那里面,是她的「遗书」。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却看见她用一枚打火机,将那本子点燃了,扔在地上。
火焰很快升腾。
「俏俏,你……」
「姐,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故意引你到这来的?」她指了下那燃烧殆尽日记本,「用这本『遗书』,引你来的。」
「你?引我过来的?」
此时,俏俏戴上了一副塑胶的手套,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刻刀。
「俏俏你要干什么?」
「杀了他啊,」俏俏朝我笑了一下,径直走向张子俊,「用沾了你指纹的刀子。」
接着,她拽着张子俊的头发,让他露出咽喉。
那刀子刺了下去,又反复横拉。
「真难割啊!」
她是笑着说这句话的,眼睛,看着的是我。
「姐,你知道我现在多脏么?」
那刀子越割越深,鲜血浸透了她的手。
「因为老妈只喜欢你,你可以去上大学,而我就要跟着老爸!辍学!打工!被人家玩!」
她猛地横拉。
血液高高溅起,将我的视野都染红了。
血红色里,我看见她缓缓走向我,拿着滴血的刀,
「姐姐,其实你才是我最想杀的人呢。」
——
——
——
——
——
「她在说谎!」
「我姐姐吕小琪,在说谎!」
二.吕俏俏
我叫吕俏俏。
17 岁那年,爹妈离婚,我跟了我爸。
他酗酒,打人,没钱让我念书。
但是,我姐姐,吕小琪,更可怕。
01
第一次畏惧她,是在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妈给我买了喜欢的皮鞋。
没买她的。
于是,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将老爸的高度白酒洒在皮鞋上,然后,点燃。
火焰暴起的时候,她手里的酒瓶还没放下。
于是那火顺着酒水倒灌进了瓶子。
瓶身一瞬间炸了,玻璃四溅,将她的手刮了一条拇指长的伤口。
鲜血狂流不止。
我吓坏了,可吕小琪站起身,忽然跑向我。
用带血的手,掐住了我的嘴巴,笑。
她说,「俏俏,你怎么哭啦?」
那年,她九岁。
02
可笑的是,她这样的性格,竟然很利于学习。
我爹妈看她学习拔尖,就也事事顺着她。
于是,她的偏执和狂躁,越发严重。
初中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喜欢的男生喜欢其他女孩后,她找了一群混混,每日每夜骚扰那个女孩。
半个月后,那女孩从教学楼跳了下去。
没摔死,但之后,再也没来过学校。
我试探着问过她,说那女孩跳楼了,你知道么?
「管我什么事?」她猛地质问我,「管我什么事?她自己要跳楼,自己不想活,管我什么事?」
我,愈发怕她。
我每天都听她的抱怨、牢骚,时不时,忍受她骂我无能、懦弱、逆来顺受。
后来,她开始表现出很大的暴力倾向。
她对我施暴。
用手,用笔尖,用玻璃杯的杯底。
每次打完我,她都会和我「交心」,说她没有朋友,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可我不是她的朋友啊。
我只是,被她随意蹂躏的布偶,她的发泄品,她的玩物。
所以父母离婚的时候,我很开心。
我终于,可以离开她了。
而知道我决定和父亲一起走的那天,她趁家里没人,把我锁进了屋子。
然后抽出了父亲的皮带。
那天我只穿了一件 T 恤和内裤。
整个大腿都裸露着,被她抽得肿起一条条血痕。但我没用手挡,手需要见人,而大腿可以躲在裙子里。
她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留在她身边。
她凶狠地看着我,「你也要离开我!?」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是啊,你是个恶魔,你不知道吗!?」
我离开了那个家,和父亲一起坐上了去大城市的高铁。
心里,无比畅快。
可后来我才发觉,我没法真正离开她。
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东西。
03
到了大城市后,我开始辍学打工,成了一名模特,认识了张子俊。
他待我很好。
虽然出片的尺度不小,可是,他在拍摄的时候极为保守、克制、礼貌。
他会让我将肩带拉低,会让我将短裙撩起来,但他绝不会和我有任何肢体触碰。
就连眼神,也始终通过镜头来审视我。
有一次拍摄间隙,我忽然来了月事。
他立刻背过身去,提醒我裙子脏了。
他问我,有带别的裤子么?
我说没有。
他支吾着,你带……那个了么?
我摇头。
于是,他把他昂贵的上衣借给我,让我围在腰上,煮了热水,又走出摄影棚,去帮我买卫生巾。
回来的时候,热水煮好了,他泡了一杯红糖水,手里拿着几片姜片,问我,能受得了这味道么?
看他认真的样子,我憋不住笑。
我说,只两片,就受得了啦。
我们交流的全程,他没有调侃,没有窃笑,没有偷瞄。
他搅动红糖,目光始终落在杯里,不时用手指试探着温度。
那是我一生中,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和尊重。
张子俊给的。
所以一星期后,他和我表白,我答应了。
04
我开始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和他相处上。
他请我吃昂贵的法餐和路边的炸酱面、去看无脑的爱情电影盯着我哭鼻子、逼我早起去看山顶的日出、以及,将之后的每一次写真拍摄都变成一场短途旅行。
他拍下了我无数张笑脸。
有一次,他问我,怎么每次出来玩,都能开心成这个样子。
我笑着说,因为你不打我。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
我下意识地将短裙向下扯了一下。
尽管,那裙子早已将姐姐留下的疤痕遮住了。
他看清了我的举动,说,不会了。
「不会什么?」
「我在,就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05
他误以为,家暴的人是我父亲。于是,把我接到了他的家。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的一段时光。
每天被他叫醒,吃他做的早餐,被他玩弄头发,看着他帅帅的出门,然后,静静等他回家。
我沉浸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里,不能自拔。
只有,姐姐时不时打来的电话,才会把我拉回现实。
但我从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消息,无视她一条条发过来的咒骂的语音。
我每天都删除她的所有记录,骗自己,告诉自己能彻底逃离那个「旧世界」。
可忽然有一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那边许久都没声音。
我知道,要出事了。
我小声问了句,「姐姐?」
她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很喜欢他么?」
06
那天,张子俊为了父母的产业奔走,要第二天才能回来。
而我独自住在他的别墅里。
一天深夜,我正在二楼卧室的卫生间洗澡,远远听见房子的大门开了。
虽然那不是约定的时间,但我以为,是张子俊回来了。
我关了淋浴,正想要喊他。
可很快我发觉不对劲。
因为楼下传来的,是高跟鞋的脚步声。
紧接着,整个房子的所有灯,一瞬间熄灭了。
我本能地想要尖叫,但瞬间捂住了嘴巴。
我知道,那是我姐姐。
她把整个房子的电闸关了。
那是她习惯的伎俩,小时候,她生我的气,就会把我反锁在屋子里,然后关掉整个房子的电闸。
我独自躲在浴室里,身子愈发冷。
我没想过她会找到这来,更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
07
那高跟鞋的声音,在一楼不断响着。
时不时伴随着,她悠悠的声音。
「俏俏。」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俏俏。」
那声音不大,却像索命符一样令人脊背发寒。
可我很快意识到,她即使找到了这栋房子,即使撬开了门锁,仍不会知道这栋房子里的构造。
她不知道我在二楼的卧室,甚至,不清楚我到底在不在这栋房子里。
我悄悄出了淋浴间,用浴袍围住自己。
然后,怯手怯脚走出卧室,进了二楼的次卧,躲到了床底下。
二楼只有这两个房间。
如果姐姐上楼,必然会被我刚刚洗澡产生的热气吸引,先去主卧。
到时,我就能趁机从楼梯上下去,逃出这栋房子。
这是我在短时间内能想出的唯一方法了。
毕竟,我根本没勇气和她正面冲突。
想到这的时候,那高跟鞋的声音,已经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可是,她没去另一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