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罪恶拼图:猎杀 10. 名陪侍女后被发小千里追凶

四天五夜过去,百万级别的人口信息筛查完毕,把所有叫「王学凯」的人照片调出来对比,没有能和杨树凯照片对应得上的人。唯一有价值的线索至此彻底中断,专案组的士气不可避免地陷入低迷。

然而,看起来最随和最好说话的许建国不肯放弃,他又把筛选对象的年龄范围上下放宽到了 6 岁,重新筛查一轮。所有人精疲力竭,许建国的精神也已经绷紧到了极点。如果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查不到,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要查的信息翻到了底,也许是冥冥之中正义之神终于睁了眼,许建国将一张已经翻过去的照片又翻了回来,照片上的人此刻正静静隔着屏幕和许建国对视,许建国喉咙发紧,颤着声音喊其他人:「来看看,是不是他。」

专案组其他人挤到了显示器的前面,眼前这位叫「王学凯」的人的照片,赫然正是杨树凯!

许建国手指微微发抖打开全户信息,杨树凯母亲刘凤云的名字也蹦了出来!她居然使用的是真名!只不过出生年月做了修改。

全户信息中,王学凯和刘凤云新的户籍所在地都在包头市,依据这个地点,再加上杨树凯改名叫「王学凯」的特点,许建国开始在全内蒙古人口库中放宽年龄限制检索名叫「王学 X」或者「王树 X」的人,终于,在比对了上万条信息后,他锁定了一个叫「王学礼」的人,照片上的人方头大耳,面如满月,此时,他的出生年月已经从 1970 年 4 月 18 日,改为了 1975 年 5 月 8 日。

改名为王学礼的杨树彬

改名为王学礼的杨树彬

打开「王学礼」的全户信息,他那个叫「马海燕」的妻子,赫然正是戢红杰!

四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至此,许建国疲惫的身体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一声长叹:老同学啊,我可抓到你了。

改名为马海燕的戢红杰

改名为马海燕的戢红杰

两名嫌疑人已经浮出水面,那么,团伙中剩下的两人张玉良和吴宏业呢?

警方基于户籍的追查没有到此结束,专案组顺藤摸瓜找到了「王学凯」和他母亲原迁出的户籍,打开全户信息,专案组所有人几乎都蹦起来欢呼:原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户共计七口人的户籍信息,包括杨树彬全家 3 人、戢红杰全家 3 人在内,都在上面!户口上还有改名后的张玉良!

打开全户信息,警察差一点蹦起来欢呼

打开全户信息,警察差一点蹦起来欢呼

警方确信,经过户口迁移,这伙人已经完成了身份的漂白,此刻,全部隐匿在内蒙古包头市!一场跨越千里的抓捕行动,就此展开。

2011 年 10 月 25 日,哈尔滨市公安局局长任锐忱给即将奔赴包头的专案组成员送行,秋风瑟瑟的草原钢城包头,迎来了一群从哈尔滨来的人。与案件相关联的所有人的命运此刻都缠绕在了包头的上空,沉寂了足足十年的命案终于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紧绷的局势一触即发。

警方接下来的抓捕行动,分三步走。第一步,定点,确定嫌疑人的居住地和活动范围。第二步,定人,近距离观察要抓捕的对象,确定行动方案。第三步,定时,在同一个时间多地点同时动手,力求一网打尽!

此时,杨树彬当年购买摩托车时为了上牌留在车管所的那个手机号码,成了定点的关键要素。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监控发现这个目标经常出现在包头市青年路的一家台球厅。

当年杨树彬在包头经营的台球厅附近

当年杨树彬在包头经营的台球厅附近

傍晚时分,当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从台球厅出来时,守在街边一辆小车里的许建国双眼一亮:此人,正是自己的发小、当年的「武和尚」、曾经的杨树彬、现在的王学礼!

杨树彬进入了一家烧烤店,没太注意跟在自己身后走进来的几个人,这些人坐在了杨树彬的邻桌,正听见他和饭友说:「前两天有一人上我台球厅闹事去,当时我没在现场,我要在现场,我拿勺子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邻桌的便衣警察听得清楚,看得分明,侧对着杨树彬坐着的胖乎乎的许建国端起一杯茶水,叹息道:「可以和任老板交货了」。同桌的便衣都笑了,大家明白,「任老板」指的是公安局局长任锐忱,而「货」,自然就是指杨树彬。

同一时间,化名为「马海燕」的戢红杰正在接儿子放学,没注意一辆小车正在她身边缓缓驶过,车里,两名警察正在拿着戢红杰的照片和窗外的女人反复对比,确认此人正是戢红杰。

而追踪到张玉良的所在地,则要归功于杨树彬的母亲。通过追踪杨树彬母亲和张玉良同居女友的通话,警方顺利定位到了张玉良经营的商店——就在距离杨树彬家不远处!

第二天,另一路便衣拎着一袋子蔬菜溜达进了张玉良的商店,发现店里只有张玉良的同居女友在看店,而张玉良并没有现身。便衣警察在店里转了一圈,看见柜台上写着「代缴手机费」的广告,于是计上心来。

「我要交手机费。」

「机器坏了交不了。」

「这咋就坏了呢?我前几天来还能交凭啥今天就交不了了?你这不耽误事呢吗?!」

便衣警察故意大喊大叫,女人试图解释,但便衣越喊越大声。正在此时,里屋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吵吵!」

便衣定睛一看:哟呵,这男人,正是嫌疑人之一张玉良!

短短几天时间迅速定位了 3 个人,但警察仍然愁眉不展,因为有一个人始终没有露面:此人就是瘸子吴宏业。

正在此时,天降良机:杨树彬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二哥」的又一通电话!警方通过监听和对比分析,断定这「二哥」就是吴宏业!警方暗查发现,他此时,正藏身于包头郊区的煤场中!吴宏业为人十分谨慎,除了必要的时刻,手机几乎都处于关机状态。

此时问题又来了,包头郊区的煤场,大大小小有 500 多个,这些地方附近基本上都没有基站,也就根本无法通过手机信号来定位人的位置。怎么办?

能不能先抓捕其他人呢?警方马上否定了这个方案:这 4 人的联系千丝万缕,如果不是同时抓住 4 人,恐怕会出现漏网的情况,必须 4 个地点同时动手!

通过监听吴宏业的手机号,警方发现,有一个煤场老板的电话频繁出现。于是,许建国以谈生意为名,将这位煤场老板约到了包头市。煤老板刚一到达就被控制住,惊恐万分的他,马上答应配合,并且说出了「二哥」所在煤场的具体位置。

定点,定人,都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关键的第三步:4 个地点同时动手,一网打尽!

深秋的包头空旷寂寥,疾风刮断了地表的枯草,运煤的火车在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下拉长着笛声远去。

在距离包头 200 多公里的一处小煤场里,四五个蓬头垢面的人聚集在一处小屋里闲聊,正在此时,两个乔装打扮的便衣走进了小屋。

「谁是二哥?」

「你是谁?」

「我是来买煤的,朋友介绍的。」

「你找的二哥叫啥名字?」

「王华炎。」

这个名字,正是吴宏业用的化名。

沉寂两三秒之后,从角落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我就是。」

话音未落,两名便衣立马扑上前擒住了此人的胳膊,特警随后冲入,将人铐起来,把头抬起来一看,正是吴宏业!

此时是 2011 年 11 月 2 日下午 4 点 30 分,煤场的警察迅速通知包头市的另外三组人马:「行动!」

警方抓捕吴宏业现场

警方抓捕吴宏业现场

包头市地下商业街的两名便衣收到信息,立马上前拦住一位他们已经追踪了一整天的白衣女子,待对方抬头一看,居然并不是戢红杰!其中一名便衣马上通知特警守住商业街出口,同时向另一名白衣女子追过去:「站住!我是警察,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冷静地答:「马海燕。」

便衣警察打开了手里带照片的通缉令,「再想想,这上面是不是你?」

白衣女子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我是戢红杰」,她说,同时点了点头,顺从地伸出双手,被警察拷上了手铐。

几乎在同一时间,第二队人马冲进了张玉良的商店,此时张玉良正闲适地躺在他惯常爱躺的那张摇椅中闭目养神,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已经被拷上了。正在此时,变故突生!

张玉良那个看似温柔的同居女友,居然从隔壁饺子馆的厨房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对着便衣就砍了上来!特警几个擒拿动作,迅速将女人制服。

第三队人马,则由许建国带队,布控在杨树彬所在的足疗馆外。因为杨树彬生性狡诈,身高马大而且曾经习武,因此这一队人马还配备了 8 名特警。

接到行动的消息后,许建国带人进入了足疗馆,以挑选包房的名义,把足疗馆内几乎所有包房都看了一遍。但,居然没有发现杨树彬的身影!许建国有些紧张了:明明看到杨树彬进来了,人呢?!

许建国急中生智,拨通了杨树彬的手机,然而,意料中的铃声并没有响起,杨树彬居然把手机调了震动!

正在此时,许建国的目光转向了走廊深处最里边没亮灯的一间包房:只有那一间包房没有看过!而此时,服务员上前阻止他们靠近。徐建国当机立断,拔出手枪,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门!

晦暗的室内,一名男子仰面躺在按摩床上,正拿着震动的手机举在眼前。他冷漠地盯着来电的号码,并不打算接。屏幕绿莹莹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男子赫然正是杨树彬!

反应过来的杨树彬迅速翻身想跑,但脑袋上一凉,许建国的枪已经顶上了他的脑门,「你千万别动,我这枪顶着火呢!」其他警察迅速压上,将此人牢牢拷住。

在多年的逃亡生涯中,杨树彬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手机永远是震动模式,陌生的号码绝对不接。许建国为了避免他生疑,用的还是包头当地的号码打的,但杨树彬也不接!事后许建国评价:「这小子,足以见得是多么阴狠狡诈的一个人!」

被拷住的杨树彬还在挣扎,他质问警察:「你们凭什么抓我!」

许建国气定神闲地回了一句:「抓的就是你。」

至此,4 名嫌疑人全部落网,这个潜逃整整十年的团伙,正式被一网打尽!

当晚,在包头做完初审之后,四人迅速被转移回哈尔滨。在警方追捕了足足十年之后,这伙人终于被押解回了追捕的起点:哈尔滨市上游街 76 号,这里,就是哈尔滨市公安局巡特警支队巡逻七大队的驻地。

杨树彬其人及碎尸动机分析

落网后的戢红杰、吴宏业、杨树彬、张玉良

落网后的戢红杰、吴宏业、杨树彬、张玉良

被捕之后,张玉良、吴宏业、戢红杰很快就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杨树彬,则开始装疯卖傻。在警方公布的视频资料中,他瘫坐在审讯椅中,对警方的所有问话充耳不闻,权当自己是个聋子。审讯陷入了被动。

见此情形,许建国再次主动请缨,要求亲自审问杨树彬。于是,在 11 月的一个午后,许建国走进了审讯室,在杨树彬的对面坐下。

「杨树彬,你认识我吗?」

这个问话大大出乎意料,杨树彬终于抬起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入眼是一个胖胖的,眉目慈善的中年警察。

「不认识。」杨树彬迟疑着答。

「你再看看?」许建国不慌不忙。

这一次,杨树彬仔细端详许建国的眉眼轮廓,似乎唤醒了悠远的记忆:「啊……你是……」

许建国点点头:「老同学,我们有快 20 年没有见面了吧,今天我在这里给你交个底,你没有任何机会了,甚至活在这个世界上时间都不会太多了。无论对谁,你都该有个真正的交代了……」

这一次,杨树彬开口了,但他没有讲把他送上通缉令的那桩案子,而是从自己小时候开始讲起。原来,幼年丧父的他,从小就不服管教,家人把他送到五台山学武,学成归来的杨树彬,更加信奉弱肉强食的真理。

在杨树彬 20 岁那年,他被一个叫「关胖子」的人真正「带上了道」,并且在道上混得了「发哥」的名号。一开始,他并不敢真正参与抢劫,只是在一旁观看,但是也分到了钱,自此,杨树彬发现,原来干这一行来钱这么快,于是越发大胆,一跃成为团伙的骨干,也彻底挣脱了社会公俗良序的约束。

1998 年 11 月,杨树彬和人在台球室发生了争执,他直接拔刀刺死了对方,随后逃窜。至此,身上背着命案开始逃亡的杨树彬连法律都不再敬畏,并且在罪恶的深渊里不断滑落。

这一年的年底,杨树彬南下到广东佛山,抢劫了一位陪侍女性,这是杨树彬第一次以陪侍女性为目标。不久之后,杨树彬和同伙再次作案。

两次抢劫案,被害人都报了警,其中一次,警察抓住了杨树彬的同伙,这个同伙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此时,已经是亡命之徒心态的杨树彬,开始反思总结:两次作案,都是因为留下活口导致自己险些被抓,如果要规避这种风险,那么就必须做干净点,绝不留一个活口!

于是,杨树彬迅速从单纯抢劫,发展到开始杀人。

那么,固定选择陪侍女性为目标,是因为对这个人群有特殊的癖好吗?还是说有什么心理上的诉求?

杨树彬的回答可能会让习惯复杂思考的人大失所望。答案很简单,两句话:好接触,来钱快。

从这个回答就可以看出,杨树彬根本不在乎这些被残忍杀死后分尸的女性是和他一样的人类,而只不过是他猎杀的对象而已。在他眼里,杀这些人不是杀人,是杀猪。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当时对李莉李璐姐妹,可以那样毫无心理压力地施虐。

在同伙数次被抓落网之后,杨树彬却频频凭借自身的体能优势和反侦察能力数次逃脱,而在逃亡的过程中,杨树彬发展了长期同伙吴宏业、张玉良。

当杨树彬带着吴宏业张玉良南下深圳时,他们遇到了戢红杰,当时才 20 出头的戢红杰,成了团伙的最后一名固定成员。由此,他们发展了一套固定的作业流程:

首先,由戢红杰以陪侍人员的身份,在娱乐场所打探消息选择作案目标,随后,杨树彬扮演的大款开始出场。鱼儿上钩之后,则引诱到事先租好的高档公寓猎杀。

杨树彬的掌控欲甚至落实到每一个细节上:每次作案前专门购买的手机号必须是 777、888 这样的吉祥号;用作猎杀场所的出租房必须是高档小区;租的房子必须有浴缸,这样方便肢解尸体;不可以用斧头砍砸尸体,以免声响惊动邻居;到银行取款时必须戴帽子遮挡面部,防止被监控拍照……

就这样,他们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连续作案,足足杀害了 10 名女性!并且无一例外,都是碎尸至面目全非后抛尸、逃匿。

为什么杨树彬这么偏爱用绞肉机碎尸呢?

一般来说,杀人后碎尸,无外乎三大诉求:代偿、报复、自保。

很明显,杨树彬属于第三种。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说过,杨树彬团伙犯下的连环案之所以多年未破,正是因为尸体被破坏到面目全非、无法追溯受害人身份,以至于案件陷入僵局?

杨树彬团伙正是从规避风险的目标出发,选择了用绞肉机碎尸至面目全非后再抛尸:还有什么能比一团连指纹都找不出来碎肉,更能掩盖受害人身份呢?

「割头绞肉馅」,听上去很惊悚,也确实十分血腥,但是绞肉机也好,刀割斧砍也好,分尸只是一个手段,杀人才是目的。无论选用哪种分尸手段,都是为了让一个人在世间「失踪」,从而延长 TA 的死亡事实被发现的时间。只不过和十几年前相比,在如今的社会条件下,再想用这种方法来拖延时间,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

而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杨树彬团伙之所以能每次都成功采用这种方法,还因为他们人手足够。要知道,碎尸是体力活,杀死、放血、肢解、煮沸……一般到这一步,就已经耗尽了碎尸者的体力,而杨树彬团伙有 4 个人,这让他们和单兵作战的杀人魔相比,在碎尸上拥有了天然的体能优势。

但即便如此,根据张玉良回忆,有一次在杀人碎尸的过程中,他在剪碎骨头时累得实在干不动了,就偷偷把一块头骨装进塑料袋扔到楼下的垃圾箱。后来为了节省体力和提高效率,他们把手摇绞肉机换成了电动绞肉机……

要问杨树彬蜕变为恶魔是否是必然?这个问题,也许可以从警方的视频资料中找到答案。

杨树彬被带到广州指认犯罪现场

杨树彬被带到广州指认犯罪现场

在这个短短的视频中,杨树彬被警方带着去广州指认当初绑架李莉李璐姐妹的犯罪现场,一个矮个子的警察大声让杨树彬交代自己在这里干了什么,那个瞬间,原本满脸不耐烦的杨树彬,缓缓撩起眼皮,盯着矮个子警察看了半秒钟。在这半秒钟的时间内,杨树彬的眼里瞬间泛起杀意,其中的阴寒恶毒,让屏幕外的人都能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

随即,杨树彬的杀意收敛,他的眼皮又耷拉了下去。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周边围了一圈的警察,但凡他有任何异动,都会被迅速制服——他不会做无谓的挣扎。而这,正是他毫无心理负担杀死其他人的根本原因: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从来没有对法律或是生命的任何敬畏!

让他收手的唯一原因,也只能是他被比他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而不能寄希望于他本人幡然悔悟。

尾声

让我们回到审讯现场,杨树彬的讲述以他哈尔滨碎尸案后的逃亡生涯为终点,他的故事讲到了尾声,审讯室陷入了一片沉默。

许久之后,许建国给杨树彬倒了一杯水:「老朋友,你的死期不远了。」

「我知道」杨树彬说,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2013 年,杨树彬、张玉良一审被判处死刑,随后两人多次上诉。在收监的时间里,杨树彬几乎不怎么说话,看守他的警察对他的评价是:「心机很重,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当最高法院的死刑核准判决宣读完毕的那一瞬间,杨树彬的表情才起了些微的变化,但也只是眉头微锁。

「我管了他 4 年,却仍然不怎么了解他,完全猜不透他的心理……这样的人挺少见。」看管杨树彬的老警官说。

在这位老警察的眼中,杨树彬唯一流露出人性的时刻,是他提起他那个五岁儿子的时候,「我对不起他」杨树彬说。

但,他的母亲、妻子、弟弟,杨树彬从来都没有提过。

2016 年 11 月 2 日,杨树彬、张玉良被枪决,这个案子,彻底落下了帷幕。那一天,是四川姑娘李莉的生日,她没有吃生日蛋糕,而是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边吃边嚎啕大哭,她说:「我终于彻底从那个噩梦里走出来了……」

备案号:YX01lYlBXX6RWpXOk

风流杀手:流窜 4 省娶 8 个老婆专杀女性的恶魔

悍匪暴行录:细数罪恶的动机和末路

人间陪审员孙达雱

×

添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