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不许动。」宋远把头探进被窝，气息颤抖，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暧昧。
我咽了下口水，身体烫得不行，这谁能把持得住。
「啪嗒。」清晰的关门声，李阿姨已经进了房间。
「她已经回去了。」宋远出声提醒我。
「噢。」我撑着胳膊爬起来，抬头的一瞬间，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下一秒，嘴唇上传来温温热热的触觉。
我脑袋往后一缩，「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我承认从警察局开始我就觊觎他了，但我绝对不是这种强取豪夺的人！
宋远垂着眸一动不动，他不会生气了吧？
「警察小哥，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远闻声抬眸，眼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我跑了，麻溜地跑了。
11.
我一晚上没睡好，满脑子都是昨晚的场景。
早上起来，为了避免尴尬，我顶着黑眼圈早早出了门。
到了公司，又在电梯碰到李萧。
「你昨晚没睡？」李萧看着我的黑眼圈，挑着眉，一脸疑惑。
「与你无关。」
「你不会干什么坏事了吧？」
算是坏事吧。
电梯门开，我没搭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李萧坐在前面，魂不守舍一样，频繁回头偷看我。
我有些烦躁，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却被他一把拦住。
「姜桃，我们聊聊。」李萧一脸严肃。
「聊什么？」
「你跟你男朋友住一起了？」李萧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嗯。」好像确实也是这样。
「你很喜欢他？」
「嗯。」
「小桃，你不是为了气我吧？」
「我为什么要气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懂吗？」我看着李萧一副深情的模样，我就觉得虚伪。
「小桃，我跟她不是真的，当时你跟我提分手，我气不过才……」李萧抓着我的肩膀，语气匆忙地解释。
「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真心希望你不用再来打扰我，否则我就辞职。」我挣脱开他的手，径自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起了作用，一下午都没看到李萧在工位上。
到了傍晚，我准备回家，今天宋远不上班，我特意让他别来接我。
除了公司门右拐走一会就是地铁，经过隔壁的小公园时，胳膊被人大力抓住。
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我回头一看，是李萧，满身酒气。
「李萧你干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李萧耷拉着脑袋就要往我身上靠。
「你起开，你疯了吗，不上班出去喝酒。」我推开他的身子，但是太重了，他还是贴了上来。
「以前是我孩子气，我老是拿别人来试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以后一定不会了好不好？」李萧抬起眼，眼尾一片殷红。
我别过脸，试图避开他浓重的酒气。
突然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
只一眼，我就确定是宋远。
宋远走过来，一把拉开李萧，借着力把他推在草丛边。
「我们走吧，不用搭理他，等他酒醒了自己会知道。」宋远牵起我的手，把我带上了车。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些好奇。
「我妈怕你不安全，让我过来接你。」宋远凑过来帮我系好安全带。
「哦哦。」
「她不说，我也会来的。」宋远保持着这个距离，车内温度一时上升，我眼睛盯着他的唇，不由自主想到昨夜的场景。
「谢、谢谢。」我移开眼神。
「今天我去见我爸了。」宋远突然跳了一个话题。
「我爸以前也是警察，十年前因为任务去世了，所以我妈不希望我当警察，她害怕。」
「那你……」我有些好奇。
「因为警察是我爸的梦想，我想延续他的使命。」
怪不得李阿姨对宋远……
「但是我妈现在比以前已经好多了，尤其是跟你在一块后，开朗多了。」宋远转过头来看着我，眉眼柔和。
「是吗。」我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李阿姨跟宋远一直在照顾我。
「姜桃，谢谢你。」
宋远眉间挂着疲倦，但眼里的愉悦和感激是诚挚的。
回到家，发现李阿姨已经回去了。
「李阿姨怎么不留下吃晚饭？」
「她说，不打扰我们。」
我一愣，回头看宋远，满脸促狭。
「我在公司吃了下午茶。」我转过身子，耳根有些发烫，「我先回房间了。」
我刚走到门口，宋远「啪」地一声把客厅灯关了。
「宋远？」我一下适应不了黑暗，下意识地叫了他。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宋远抓着我的手，把我抵在墙上。
「姜桃，你昨天不是说，会对我负责吗？」
脊背传来墙体的冰凉，脸却被宋远撩拨得滚烫。
「我……」
「你准备逃？」宋远挑了挑眉，尾音勾人。
「不是……」
「逃也没用，我是警察，你将以偷心罪被我逮捕。」
宋远的吻密密落下，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真的无处可逃。
12.
宋远番外
宋远 15 岁那年，照常放学回家，却看到自己妈妈靠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哭得撕心裂肺。
他妈妈告诉他，爸爸殉职了。
在那之前，死亡对宋远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他妈妈拉着他，要他保证，以后一定不做警察。
宋远像根木头一样杵着，任打任骂，坚决不说出口。
每天进出门，宋远都会对着爸爸的遗像敬礼，直到妈妈把照片收起来为止。
高考填志愿那天，宋远在网吧呆了一天一夜。
因为他直到，他妈妈一定不让他去做警察。
但是宋远一闭眼就是爸爸穿着制服的模样，耳边全是爸爸从小给他讲的警察故事。
他记得他爸说过，当警察是他唯一的梦想。
填完志愿回家后，宋妈妈再也没跟宋远说过一句话。
宋远大学期间，宋妈妈从来没去看望过他，过年也是不冷不淡。
毕业后，宋远因为工作，搬到了市区里的房子里。
他打电话想接妈妈一起过来住，宋妈妈每次都以电话忙音作为回复。
宋远只得抽空回来看看妈妈。
宋远第一次见到姜桃的时候，是在小区的广场上。
姜桃拉着宋妈妈跳舞。
他有些不解，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也爱陪长辈跳广场舞。
他坐在不远处，看着姜桃一点一点教着他妈妈跳舞，气氛快乐轻松。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妈妈笑得这么开心。
后来他下班的时候，有空就会回小区附近转转。
有时候会看到姜桃一手拎着菜，一手挽着宋妈妈往小区里走。
有时候会看到姜桃拉着宋妈妈在外面溜达散步。
就连他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他妈妈都会不由自主提到姜桃。
姜桃对他而言，好像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了。
那天宋远跟着队里去 KTV 扫黄，一眼就认出了姜桃。
一个只在远处观察过的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宋远觉得些新奇。
在警察局里，宋远看着姜桃生动的小脸，心里逐渐出现异样的感觉。
姜桃是快乐的，是无忧的，她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得那么自然。
宋远不由自主想靠近她，但他想不到有什么理由，直到他那天在客厅里，看到熟悉的人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宋远一下子意识到，逃不了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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