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如何以「凌晨四点,我接到一个电话」为开头写一篇故事?

一行三人被护送上了直升机,老奶奶看上去很有教养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仪容仪表都收拾得很干净,瘦高的西装男虽表面镇定,但眼中却流露出害怕的趾高气扬,最后面是个白净的高个子,唯唯诺诺的。

老奶奶点头:「算认识吧,我在银行的业务都是交给他们俩的,前几天新上任的财务在查账时发现有几笔数额转入转出有问题,因为涉及的金额比较大,时间又比较久远了,就想着找他们问清楚,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连银行行长都出动了,看来是个富有的老奶奶,只是现如今的情况,再有钱又怎么样呢,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挽住老奶奶的胳膊:「会过去的,我会保护你的。」

也不知道老奶奶的家人怎么样了,我也不敢提,怕惹得她伤心。

4.恢复记忆

「嘶。」太阳穴处突然一阵阵抽痛,紧接着整个脑袋像要炸开了一样,我双手抱着头,好像这样能减少疼痛一样。

紧接着,我在直升机上似乎晕了过去。

失去知觉前,我听见余禾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大家手忙脚乱。方叔叔很快来到我的身边,他拿着手电筒,照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问我问题。

我听不清,看不清,耳畔只有阵阵耳鸣,眼前的人都是重影。

我像是喝了劣质的酒,头越来越沉,越来越疼,好像下一秒就要炸了。鼻腔突然一酸,一股热流涌出,只感觉脑袋被抽空了,然后,在大家的惊慌中,我彻底失去知觉,陷入了一片黑暗。

身边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我能感到有很多人在我身边,有时候他们会在我的耳边说说话,有时候也不说话。

但很经常地,我会出现在一家人家的门口,家里好像没有人,又好像有人,可我就是进不去。

这家人看着很熟悉很熟悉,可我却一直都想不起来,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是余禾小时候住的地方。

所有的记忆就像流水一般,缓缓流进了我的脑中。

遇见余禾以前,我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住着干净的房子,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妈妈做的美味佳肴,有爸爸的保护,睡觉的时候有芭比娃娃陪着,在学校有很多好朋友玩耍。

直到遇到余禾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同我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他住着用泥巴堆砌起来的房子,屋瓦上还盖着稻草。院子里都是碎酒瓶子,破破烂烂。

那时的余禾,他躲在墙角处紧紧抱住自己,即便浑身是伤也不敢吭一声。

我想要带他走,带他去医院,带他去住干净的房子,穿整洁的衣服;我想让他尝尝妈妈做的菜,想要保护他。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还太小了,只是被他那醉酒的父亲随手一拎就扔了出去。

我跑啊跑,生怕晚了,余禾就会消失不见了。

N 城刑警大队,我抬头看着这个熟悉有陌生的地方。

「心丫头来啦,来找队长吗?走,我带你进去。」他是楚利泉叔叔,跟着爸爸好多年了。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认识我,他们亲切地喊着我,笑着递给我糖果。

还有我的爸爸,他高大威猛,是个英雄,没有他侦破不了的案子,也没有什么坏人是他抓不到的。

我好想你,爸爸。

他转过身蹲下看着我,宠爱地笑着:「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爸爸在忙,晚点……」

我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爸爸,余禾他、他腿断了,哇哇哇。」然后就是号啕大哭。

爸爸的两个同事带走了余禾的父亲,余禾却不肯走。

他拉住爸爸的手:「叔叔,还有一个人。」

我们跟着他一路走到地下仓库,里面味道熏人,是发霉的味道裹着肉腐烂的味道。

余禾打开昏暗的小黄灯,爸爸弯着腰跟在余禾后头,我拽着爸爸的衣角害怕地缩在了后头。

一路上都是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还有死老鼠。

爸爸的头不小心碰到了屋顶的灯,小黄灯一晃一晃的,光亮照到角落处,一个瘦小的女孩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块破旧的衣服上,整个人似乎就要跟这块烂掉的衣服融合到一起了。

爸爸稳住小黄灯,这才看清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受伤的腿上、胳膊上严重得都已经溃烂发霉,甚至还有小虫子在里面。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的动静,小女孩用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

她发黑的嘴巴蠕动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即便是幼年的我,也知道她是在求救啊。

爸爸突然一手抱起我跟余禾,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外面。

他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带走了那个小女孩还有余禾。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才找到了医院,看到了渐渐恢复的小女孩和余禾。还带来了我的两个小伙伴。

「余禾,我来看你们了,还有我的好朋友,他是许既明,他是楚旭。」

我看到床前挂着小女孩的名字,上面写着「王晚萍,12 岁。」

「姐姐,我叫你萍萍姐姐吧,你比我大两岁。」我开心地看着小女孩,也就是萍姐。

那个时候的萍姐,瘦小得根本不像 12 岁的孩子,严重营养不良,头发发黄,脸色也很不好,见我说话,似乎还有些怕我。

「就是她。」一旁的余禾对她说道。

她终于收起了自我保护的姿态:「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我爸爸救了你,他是警察,应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我会保护你的。」

「还有我。」楚旭傻笑着附和。

「对了,余禾,为什么你姓余,她姓王呀,你们不是姐弟吗?」

「我是领养的,晚萍跟那个人姓。」

就算是很久以后,余禾提到他的养父还是以那个人称呼。

后来,我爸爸收养了余禾。

方叔叔当年丧女,遇到萍姐后也算是有缘,便也领养了她,自此改姓方。

萍姐整整休养了大半年才养好,她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赶上了我们的进度。

那段时间,我们五个人一起上学,一起下学,直到中学,楚旭去了航空学校,五人变成四人。

高中毕业后,许既明去了部队,剩下我们三人则是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我和余禾一起考了刑警,萍姐因为身体原因被刷了下来,不过她做了二手准备,考了司法,顺利进了律师事务行。

一切都很美好,可我们却不知道,一场巨大的阴谋正慢慢朝我们靠近。

刻骨铭心的痛楚,像是要窒息了一般,我听到身边的人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我感到身体被机械地弹起,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终于,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起伏后,有一丝光亮进入了我的眼中。

我下意识地想伸手挡一挡这刺眼的光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被禁锢了一般,沉重得不行。

眼前的人影恍恍惚惚,是余禾吗?想要喊他,喉咙也干渴得不行,清嗓子的力气都没有,我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不是余禾。

眼睛终于稍稍适应了光线,眼前的许既明激动地眼泪直流,唉,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呢。

一群围着我的医生又开始忙碌起来,在我头上、身上捣鼓着什么。

「没事了,后面只要不瞎折腾就行。」

这声音有点耳熟,我吃力地朝她看去,美丽的丹凤眼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这是秦家的长女秦卿,从小就跟我不对付,制药在一起,我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小时候我去学跆拳道有一半是因为她,要不是后来跟爸爸去了 N 城,我肯定能打过她。

「她应该是渴了,弄点温水给她喝喝吧,不要太多,三分之一杯。」秦卿跟一旁哭得跟个傻子似的许既明说道。

他一口一口喂着我:「慢点喝,不急的,还有。」

许既明还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着,想想过去那两年自己像个「弱智」一样被「呵护」着,我不禁有些头疼。

清了清嗓子,我问:「余禾呢?」

许既明的手明显顿了顿:「他领了任务,出去了。我已经派人把你醒来的消息跟他们说了,他执行完任务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点头,头疼。

体力终于恢复了些,我伸手摸了摸头,却什么也没摸到:「我头发呢?」

还有我的手,皱巴巴的,别说肌肉了,这两年养得肥肉都没了,就剩一层皮贴在上面。

「你还记得在直升机上,你晕过去是什么时候吗?」

「不就是昨天吗?」我不解地问。

许既明摇摇头。

不对,我做了这么长的梦,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时间不能短了。

「三个月前?」不能再久了,我非常肯定。

「一年。」

见我不说话,许既明才缓缓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了。

一年前,我晕在了直升机上,他们直接带着我去了离指挥中心最近的医院,调来了脑学界知名的医生,给我做了一场一天一夜的手术。

主刀医生就是秦卿,手术还算成功,只是我一直昏迷着不肯醒来,直到今天,我忽然开始有了反应,心跳加快,脑电波异常,然后突然就没了心跳,是秦卿把我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谢谢啊!」我真诚地对她说道。

「谢我什么?救命之恩什么的可就免了吧,你小时候也没少挨我打,就当我还你的。」秦卿一脸傲娇,一点学界大佬的姿态都没有。

「我谢你……」不杀之恩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房门就被打开了。

我收起了笑脸,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军装?

「少将,将军有事找您。」来人叫李孝仁,他朝许既明说道。

见我盯着他看,他有些震惊,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职业笑容,朝我点点头。如今,他是许既明父亲的助理。

怎么会这样?他什么时候成了大将的助理军官?

「你刚刚要说什么?」秦卿问我。

我皱了皱眉,可能是因为动了手术的原因,脑子一高速运转,就开始发疼。

「我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所以我们小时候是认识的吗?」或许出于自我保护,或许是对突然出现,成了助理军官的李孝仁的提防,我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继续装失忆。

「你还没想起来吗?」秦卿一脸不信。

「我应该想起来……什么?」

「秦卿,你不是说只要做完手术,她就能想起所有事吗?」

「这是需要过程的,你懂什么!」

秦卿不死心地又给我做了一次检查:「不应该啊。」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我。

「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摇了摇头,一脸真诚无辜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忘掉我刚刚的表情和神态。

「还有一种可能。」她看着我,露出一副悲悯的表情:「她自己不愿意想起来。」

「什么意思?」

「人的大脑复杂而精密,一旦身体的主人启动了保护机制,那么它们会主动筛选掉让她痛苦的回忆。」

「好好休息,我忙完就过来看你。」许既明说完看向秦卿,似乎想要交代些什么。秦卿一脸了然:「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这位姑奶奶的。」

目送许既明出去后,秦卿才坐下来,跷着二郎腿,不急不慢地说道:「为了躲债吗?」

「啥?」我是真没听明白。

「还给我装是吧,后悔答应订婚了,才出此下策,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我好像是跟许既明订过婚,不过没办完就出事了吧。」我用很柔和很虚弱的气息说道,其实我真的没力气了,至少有九分像。

「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点头,既然决定假装失忆,那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她还是不信,但更多的应该是不相信她主刀的手术居然失败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余禾还是没有来,许既明对我的回答也是遮遮掩掩,于是我便不再问。

白天里,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隐藏起一切,露出无辜且真诚的表情,跟秦卿斗智斗勇。

到了晚上,我才能稍稍放下戒备,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可以确定,许既明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他父亲许天擎的助理军官,也就是那日闯入病房的男人李孝仁,他参与了陷害我爸爸贪污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他同那银行行长通电诬陷我爸爸的证据。

我又何曾会想到,陷害我爸爸的,会是他一生的挚友许天擎呢。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夜的尽头传来阵阵轰炸声,忽明忽暗,这似乎是每晚的常态了。

秦卿跟我说,我昏迷后,对 N 城的弃城计划就实行了,整个 N 城一夜之间化为废墟,初代丧尸的力量似乎比以往更强了,它们屠杀着周边的城镇,营救的军队派出去不少,回来的却越来越少。每到夜晚,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说,初代丧尸的力量比以前强了许多,而且它们有了饥饿感,会啃食人类,但不会感染人类。

同时它们的视力却不行了,只能靠听来判断,而这些进化后的初代丧尸,被称作二代。

夜的尽头安静了下来。

我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是秦卿。

「还没睡?」她这多疑的性格。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被吵醒了,发生什么了吗?」

她没有开灯,应该是看不清我没乱的头发。

「有初代丧尸偷袭,跟我来。」

我揉了揉头发跟了上去,所有人都在安静地朝着一个地方走着。

这里原本是一家普通的医院,但是离作战指挥中心很近,然后就由指挥中心接管了,秦卿的意思是因为「某人」的缘故,目前最好的医疗设备和医护团队都到了这里,所以必须保护好。

她说的「某人」就是我,再明显不过,我就假装听不懂。

快到集中点时,身后开始骚动起来,惨叫声在这静谧的黑夜显得格外诡异。

秦卿拉着我往前跑,身后的人群疯了一样惊恐地推搡向前,我们被冲散了。

我被冲倒在地,根本没有爬起来的机会。才做康复训练一周,我的身体好像并没有秦卿说的那样,恢复得很好。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我抬眼时,跟它对视了。一只丧尸!

它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是二代!我尽量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整个世界方佛又变回了刚刚的安静,二代从我身边走过,继续搜索着。

「叮玲玲……叮咚咚……」身边尸体的手机没调静音!

我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狭窄的走道堆满了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不小心踢到一颗头颅,它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脖子像是吸盘一样吸住了瓷砖地,忽的一个睁眼,死死瞪着我,月光下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说:「下一个就是你了!」

很快我就被二代扑倒在尸体上,脸被摁在了尸体中间,它似乎只想啃食我的脖颈部分,硬是把我拖拉了出来,锋利的指甲戳进我的肩膀处,我能听到自己的骨头与它指甲摩擦的声音,生疼。

「顾心!」秦卿喊着我的名字,她怎么来了,来送死吗!

「你快给我滚!」

糟糕,还是露出了本性,顾不得了。

「走啊!」

二代根本不在乎身后秦卿的嘶喊,好像我们本就是它嘴下的食物,总会轮到。

我拼尽全力抵抗着,双手抵着它的肩部。

它的指甲再一次嵌入了我的肩膀,肉被撕裂,骨头碎掉的声音,这个时候我要是喊出来,秦卿估计会疯了一样冲过来的,于是我死死咬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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