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如何以「凌晨四点,我接到一个电话」为开头写一篇故事?

它的指甲再一次嵌入了我的肩膀,肉被撕裂,骨头碎掉的声音,这个时候我要是喊出来,秦卿估计会疯了一样冲过来的,于是我死死咬住了嘴唇。

弓着的腿也被它慢慢压下,真的要被吃掉了吗?

正当我放弃抵抗,准备接受命运的啃食时,二代的头颅砸到了我脸上,然后就是腐臭的血液直冲我的鼻腔。

身体还是被二代桎梏着,我只得侧脸呕吐起来,那颗刚刚被我踢过的头颅也不知何时转了过来,直直瞪着我,似乎在嘲笑着我的不堪。

我几乎是把这辈子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干呕着,就差把自己的肝脏肠子也吐出来了。

直到吐得有点晕,我感到二代的身体被拦腰砍下,重重压在我的身上。

它的身体被拖开,我再也坚持不住了,闭眼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见了余禾。

昨天偷袭作战指挥中心的丧尸总共四只,一只初代丧尸,三只二代丧尸。

作战指挥中心离丧尸爆发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加上初代丧尸的思维模式,根本不可能单独带三只二代丧尸就来偷袭。

而且指挥中心的防卫可以说滴水不漏,就算有搞偷袭,也会在入口处就被解决了,怎么还会让它们肆无忌惮地跑到医院里来。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它们原本就在指挥中心。

「嘶—疼—」我忍不住疼得叫出声来。

秦卿肯定是故意的。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她看似给我包扎伤口时的随意一问,只是,这探究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了。

「我的血检报告出来了吗?」

「嗯,早上就出来了。」

「怎么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怕被感染了。」

她抬眼看了看我:「血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二代已经被证实无任何传染性,就算你喝光它全身的血,也不会有事。」

一想到那腐臭的味道,我不禁又干呕了几下。

「你命也是挺大的,二代的手指都戳到你肩膀里了,也没伤到你的骨头,只留下几个血窟窿。」

「那也很疼的。」

伤到了的,我能感受到它肯定戳碎了我的肩胛骨,那种骨骼被敲碎了重组的痛感,我仍然记忆犹新。

只是我说不清楚原因,为什么现在我的骨头会没事?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好像所有的问题都绕到了死胡同里,我必须要找到一条新路。

许既明带着余禾进来的时候,秦卿已经帮我换好了药,正在收拾着。

余禾看上去老了很多,一脸胡子,脸上还蒙着一层灰,疲惫得很,反观许既明,一身干净的军装,神采奕奕。

鼻子有些发酸,我伸手向他索抱,他上前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放下。

「别碰到了伤口。」只这一句,就让我泪如雨下。

「昨天那么疼也没见你吭一声,现在倒是哭得挺带劲的。」秦卿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我两句。

「你试试在肩上戳几个洞。」我抽泣着说道。

疼是真的疼,但我更心疼的是余禾,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想跟余禾单独聊聊。」

「他还有任务。」

「许既明,你是不是觉得余禾卖给你了!」

「这是他的职责。」

「职责?那你的呢,龟缩在这指挥中心,就是你的职责了。你看看外面,满目沧桑,你再听听,那些死去的老百姓是不是在哀求你帮帮他们的家人。」

「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有感而发。」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我想跟余禾单独聊聊,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两人也没再说什么,默默走了出去。

「我恢复记忆了。」等那两人走出房间,我才对余禾说道。

他先是不相信,然后是惊讶,最后激动地将我拥入怀里。

「他们说你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就觉得蹊跷,刚刚看你那副模样……」余禾松开我,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李孝仁,许天擎的助理军官,两年前我找到了他跟银行行长诬陷我爸爸的证据。」

我定睛看向余禾,「所以你也发现了他?」

「我发现的是李孝仁的孪生哥哥,从你当年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中,我查到了李孝国,他就是我让晚萍去调查的神秘人。最后他们好像又有了什么计划,交易地点定在游轮上。」

「晚萍在游轮上一直都跟我保持着联系,她调查到李孝国似乎是跟 M 国的雇佣兵达成了某种交易,想要得到雇佣兵随身携带的一个银色箱子。只是不论晚萍怎么调查,都查不到关于那个箱子的任何信息,所以她决定冒险一试,也就是那天,我跟她失去了联系。」余禾说。

「后来萍姐联系到我,让我不要出门,谁来都不要开门,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已经调查到了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我问道。

「我以为调查到李孝国这里信息就断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直到一年前,我在指挥中心见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李孝仁。」

「许天擎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还记得方博士的助理吗?」

我点了点头,被二代丧尸吃得干干净净,死得挺惨。

「他是许天擎安插进来的。」

我心下了然:「毁掉 N 城只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他只是想藏起他为了那个位置使用的龌龊手段罢了。」

「或许,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导致萍姐变异的原因,那个银色箱子里面的东西!」

「没错,回到最初,许天擎跟顾爸爸可以说是一生挚友,论功,许天擎不比顾爸爸少,可以说许天擎的实力更强,他有什么理由非要顾爸爸死不可。」

「除非爸爸知道了他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是你爸爸极力反对的。」

「所以他才起了杀心,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名,便是贪赃枉法!爸爸这一生破获无数冤假错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人会相信爸爸会罔顾法纪。可是钱财就不同了,在巨额财富面前,所有人都相信人都是会变的,哪怕是一生正直的爸爸,那些人都信了,呵!」

「好了,别想了,是我不该在你生病受伤的时候还说这么多的,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余禾扶我躺下。

「他这么威胁你的?」

「他控制了苏曼、瘦子和刀疤。」末了又说了一句:「可是我们谁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呢。」

余禾说得不错,这里看似平和安全,谁又晓得他们到底在密谋着些什么。

「对了,你是在给他们捉初代和二代丧尸做实验吗?」

余禾点了点头:「我怀疑这几只丧尸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

「他是疯了吗!」

「只是我的猜测,希望他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余禾的猜测,没有一半的把握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有萍姐的……」话还没说完,李孝仁就推门而进。

「不会敲门吗?」我冷冷地说道。

「抱歉。」他毫无诚意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将军想要见你们,请跟我来。」

余禾将我抱起,放到了轮椅上。

「其实我腿上……」

「躺了一年,跑两步都不利索,好好坐着。」

我又怎么不知道余禾是想营造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假象,可李孝仁这一出现,让我隐隐觉得我好像早就露馅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医院里待着,从来都没有踏足过指挥中心,这一路上的关卡,兵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所以余禾的猜测不会错,丧尸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不然这么近的距离,救援怎么会迟迟不来。

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实验,用活人!

当这个想法闯入我的脑海时,下意识地看向李孝仁。

「怎么了?」似乎是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李孝仁职业假笑地问道。

「有点冷。」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衣,从鼻孔里冲出一股白气。

天是越来越冷了,路两旁的雪堆起来快没到小腿了,站岗的士兵们也冻得鼻子耳朵通红。

N 城冬天的雪从来都没堆起来这么高过,向来都是当天的雪,当天的晚上就化了,更别说打雪仗了。

我还记得没遇到余禾以前,跟秦卿、楚旭还有许既明三个人一起打雪仗,我输了耍赖,挖了个雪洞把自己埋了起来。

「想什么呢?都笑出声了。」

「余禾,我想打雪仗了,我们还没有一起打过雪仗呢。」

「会有机会的。」

下雪了。

「这鬼天气,说下雪就下雪。」李孝仁抱怨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我伸手接住一片鹅毛似的雪花,它慢慢化成水,很快被蒸发掉。我迅速将手握紧,生怕被李孝仁看见。

「是不是被冻着了?」余禾在我身后推着,我能听出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

原本以为是我穿得多才没有感觉到丝毫冷意,可按照刚刚的情况,我身体所产生的热能,似乎比平时要高许多。

不对,我感受着身体的温度,并没有高到可以蒸发水的地步。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许天擎的办公室,许既明也在。

「来了,顾心。」许天擎笑着跟我打招呼,像平常长辈一样和蔼。

若不是恢复记忆,我或许真会被他这伪善的模样骗了。

但我仍然要装出一副尊敬的模样微笑点头,现在的我不认识他。

「不知道将军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许天擎不说话,我看向许既明,他好像是在为我刚刚的「有感而发」在赌气。

「你以前可是许叔叔前许叔叔后的,现在怎么生分起来了。」

是啊,以前除了爸爸,我最敬重的人便是许叔叔了,可现在,他是许天擎,我的杀父仇人。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低头垂眼,生怕他发现我眼中的怒火。

「不记得也没事,我仍然是你的许叔叔。」

见没人说话,许天擎问道:「许既明应该也跟你说过,你们有婚约的事了吧?」

我不明白他现在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说过的,只是,我听说我爸爸是被冤枉的!」

他拿起水杯喝茶的动作稍微迟疑了那么片刻,将茶杯对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

「榕桑他也是一时糊涂……」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但不管他做过什么,你这个准儿媳妇,我是认的。」

「真的吗?父亲。」

许既明这个傻子,这些年的少将真是白当了。

只是这也怪不了他,许天擎要想瞒着他,他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许将军,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这段时间跟许既明相处下来,并没有找到以前的感觉,晚辈怕是没有福气做你的儿媳妇。」

「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培养的,而且现在你孤身一人,需要一个知心的人照顾。」

「我有余禾,我与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生活在一起,我们之间可以互相照顾。」

「你想起来了?」

「没有,许既明跟我提过,而且余禾总会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我相信他!」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许既明让余禾先回去收拾下,他想同我聊聊。

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能带我在这四周逛逛吗?」

「你这?」

「本来就没什么事,余禾瞎担心而已。」

许既明也没说什么,只是还是将轮椅推着一路走。

「这次你醒来,虽然什么都没想起来,性子倒是跟以前越来越像了。」

「不好吗?」

「也不是……」

我不太想理会许既明在说什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就算是在室内,站岗的士兵也不在少数,而且还有巡逻小队随机对站岗士兵对口令检查。要是人关在了这里,想要救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是专门扣押人的地方。

「许既明。」我打断了正滔滔不绝说着我们小时候的事的他,「苏曼他们呢,我到这里后怎么都没看到过他们。」

「苏曼在另外一栋楼的控制中心,她毕竟是这方面的高手,其他两人我父亲也没说,应该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吧。」

「能带我去控制中心看看吗?」

他停了下来示意我坐下:「毕竟受伤不轻。」

他说得没错,我得看上去像个病人。

许既明在整个指挥中心的威望似乎还挺大,所有士兵见到他都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这种崇拜的眼神和动作,不像是装出来的。

「听说她就是少将的未婚妻。」

「是吗,看上去这么瘦弱,我怎么听说少将未婚妻是顾家的……以前还是刑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顾家出事以后,她就失踪了,过了两年才出现,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同学是医院秦医生的助手,秦医生你知道吧,去年被调过来给这位做手术的,结果她醒过来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所以说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许既明问我。

「啊?你没听……」我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缓缓关上的电梯门。

「什么?」

「哦,没事。」

「六楼。」许既明对里面的士兵说道,只见那士兵拿出一张磁卡一刷,按下了六楼的按钮。

八卦的两人是正在巡逻的士兵,正常人从电梯处听到控制中心门口就已经算得上耳力绝佳了,何况是门外这么远的移动距离。

奇怪。我怎么能听到这么远处的两人的聊天,还这么清楚?

「叮!」

士兵再次刷卡后,电梯门才缓缓打开,安保措施可以说做得十分严密。

整个六楼,左边是最新人眼识别的智能化玻璃门,可以一眼看出是监控中心;右边却是一扇铁门,上面挂着「仓库」两字。

数百台操作仪器以及监控实拍,基本涵盖了整个 N 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各司其职,安静得只有仪器操作的声音以及敲打键盘的声音。

「苏曼。」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见你还是干着老本行,这么熟练,我也就放心啦。」

苏曼没理会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摆弄着她的仪器。

「哎哟!」我捂住肚子假装疼得厉害。

「怎么了?」许既蹲下来询问我。

苏曼只是瞥了我一眼,看似波澜不惊。

「我想上厕所。」

「我推你过去。」

「等等!」我喝止住了许既明,或许是分贝大了些,我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工作停顿了三秒,然后又充斥着认真工作的声音。

「我想让苏曼带我去。」

「我认识路的。」

「不是的,我肩膀用不了力气,衣服穿得有点厚。」

许既明沉默了三秒:「那苏曼就麻烦你了!」

「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嘛,怕什么!」

「我真不行了,苏曼,人有三急。」

唉,嘴硬心软的女人呀!

女厕所内。

「赶紧的!」

我站起来,检查了下没人蹲坑,这才放心地说道:「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下瘦子和刀疤在哪里,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赶紧记住。」

苏曼一脸迷惑地看着我:「莫名其妙!」转身就要出去。

我一把拉住她:「余禾问遍了整个指挥中心,没有任何人知道瘦子和刀疤去哪里了,连许既明也以为他们出任务了,我想他们肯定是被监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曼定定看了我一分钟,什么话也没说,然后看着纸条上的联系方式,大概三十秒后,她撕烂了纸条扔到了厕所里,冲走。

我坐回到轮椅上,苏曼推我到门口。

女人的直觉啊,真是可怕。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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