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如何以「凌晨四点,我接到一个电话」为开头写一篇故事?

直升机在指定位置放下平民救援小队后,一个漂亮的转身来到战场,在下降到一定高度后,他们便加大了火力。

「你们两个先上,我断后。」余禾说道。

直升机上的火力帮他们打着掩护,丧尸排排倒下,三人顺着绳梯往上爬。

另一边也营救顺利,偶尔冒出来的几只丧尸也被轻松拿下。

几个人累得瘫坐在地上,许既明假装嫌弃地说:「看你这一脸,哪里还像个组织老大,跟个土狗似的。」

余禾朝他翻了白眼,顺便踢了他一脚,不过这明显是在开玩笑,因为丝毫没有碰到许既明。

「想笑就笑,憋得不难受吗!」余禾的白眼快要翻到天际去了。

我看着视频里的他们喜极而泣。

2.捕捉初代

「心儿。」是许既明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控制中心。

「怎么眼睛红红的?」

我摇了摇头,这才从三段视频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是看了你们救我之前的一些视频。」我抬头看向他,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能来救我。」

「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感谢的话。」

「对了,看了这些视频,我现在更搞不清,余禾他们所在的禾狼组织,到底是什么性质?」

黑帮?杀手组织?这些都跟余禾的性格不符。而且以我对萍姐的认知,她是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杀手组织。」这次说话的是苏曼,「老大两年前成立禾狼,初衷就是杀尽天下所有贪官污吏。」

「不是那种只要给高价就出手的,对吧?」

苏曼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们?」我来回看了看苏曼和许既明,「两方通力合作?」

「军方现在已经弱到要依靠民间组织的地步了?」

许既明只是笑了笑:「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现在有空吗?」

许既明应该是看出我有问题想要问他了,于是说道:「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是有的。」

「苏曼,余禾那边有任何情况,麻烦你随时联系我,还有直升机出发前也通知我,我跟直升机。」

许既明说完,我拿起一旁的相册就走出了控制中心,很清晰地听见身后苏曼狠狠敲了两下键盘解气。

许既明跟在我身后走了出去。

「你知道哪里适合说话吗?我有些问题想问你。」我停下来,转过头问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看着就要撞到我了,还不停,我只能伸出手阻止了他。

还真撞了上来。

「对不起。」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向我道歉,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他是真的高,得有一米九了,我的头顶貌似都够不着他的下巴,所以我很识趣地向后退了两步,这个距离正好合适。

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很尴尬,时间大概过了三十秒,或者更短,我主动又问道,「你对这里熟悉吗?」

他也终于回过了神:「还行。」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没有监控,没有监听。」

「好。」他低头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带着我上了三楼,这里原本应该是个工厂,至于是生产什么的,我也看不出来,反正还有很多生产仪器在。

三楼一看就改装过,两三个房间打通作为一个包厢,每个包厢里放着书架、饮水机,还有简易的沙发、茶几。

包厢里似乎还残存着前几天他们在这里打牌抽烟留下的气息,我们挑了个稍微干净些的包厢坐了下来。

「原本的南撤计划取消了,但是有一组救援小队率先出发,被困在了交通大学内。交通大学内还有不少幸存的学生,为了防止被困的学生被发现,余禾决定去引开初代丧尸,顺便营救平民和救援小队。」

刚一坐下来,许既明便跟我说了余禾的情况。

「如果余禾的推断没错,初代丧尸还保留着人类的思维模式和智力,南撤计划继续进行,很容易被初代丧尸围攻。救学生也没错,只是,为什么只是顺便救平民?」这区别待遇的做法,不是余禾的作风。

「原本定的南撤计划是从北边进行的,而这组率先出发救援的是东边的富豪。我已经跟救援小队取得联系了,告知他们等余禾引开初代后,自行逃生,然后我再跟田青去接他们回来。」

「所以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引开初代丧尸来救学生。」

许既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怀里的相册:「是你带过来的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从萍姐的衣柜里看到的。」

我看他并不惊讶,试探地问道:「你认识萍姐吗?方晚萍。」

末了我还特意说了下萍姐的名字,虽然照片上有许既明,但我还是担心时间久了,他早就忘了。

「算起来,我跟你认识的时间可比她久。」

我忽然想起来他在飞机上说的话,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你会骗我吗?」后来我想了想,自己好像说了句废话,骗人的人怎么会跟被骗的人承认自己在说谎。

而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会说谎,自欺欺人也算。

可他还是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只要记住一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就行了。」

他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会骗我,只是他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但他不会伤害我。

至少现在他是可信的,这种信任可能真的来源于对军人的崇拜以及本能。

我打开相册,翻到了有我有余禾的那张「全家福」。

「他们是谁?」他看着照片失神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们是你的父母,这张照片是你跟余禾第一天任职的时候拍的。」

所以,照片中的女孩真的是以前的我?那余禾呢?他跟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出现在全家福上?

「你等等,信息量有点大,我要理理。」

「萍姐明明跟我说,我是孤儿,从小跟她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哪里会有父母?还有,我跟余禾为什么会在同一天任职,还是警察,难道我跟余禾……」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大喇叭里传来苏曼的声音:「许既明,你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到控制中心来,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看来出事了。」许既明二话没说直接往外冲。

「等等我,我也过去。」我忙说。

「老大!」扩音喇叭里传来苏曼的尖叫声,许既明已经跑得不见踪影,我也加快了步伐。

来到控制中心,我能清晰地看见视频中的武装车被两只初代丧尸暴力砸出了一个洞,其中一只初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跳上了岸。

这应该就是刚刚许既明说的,余禾他们正在执行的任务的场面。

「老大,刚刚有一只初代跳上了岸,还有,这个湖不是动物园人工挖的,我刚查了下,这个动物园的特色就是依湖而建,水深超过 15 米。」苏曼将查到的情况如实跟余禾汇报着。

「是吗,那就太好了。」余禾的声音中似乎有些兴奋,不止我感觉到了,就连苏曼也是一脸「老大疯了」的表情。

从视频看,现在上下都是死路,余禾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我紧张地握紧拳头。

「余禾在车里面?」许既明看着屏幕问道。

苏曼连头都没回,只是点了点头,看着随着湖水不断下沉的武装车,和已经钻进车里的一只初代丧尸。

最后湖水「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完全沉了下去。

「其他人呢?」

「栗木、瘦子和刀疤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将初代丧尸引开,还没有通知他们老大的情况,只有两个士兵和平民获救了。」

「好,我知道了,我跟田青马上出发,你通知其他几个人,尽量把初代再引得远些。如果能甩开初代,能走地下通道的话,就走地下通道,或者找其他地方躲起来,我们找到余禾后会再去找他们。」

许既明说完,看着还在愣神的苏曼,把她扳了面向自己,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用力摇了摇:「你给我振作起来,余禾还有救,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失去营救他的最佳机会。」

「真的?」苏曼忍住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往下掉,知道还有希望,她擦干眼泪,开始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

而我却只能在一旁呆呆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许既明看到站在一旁愣神的我,有些不放心地上前抱住我:「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相信我!」

他刚刚说照片上的人是我的父母,那余禾呢?是不是也是我的亲人?甚至可能是我的亲哥哥!

屏幕上,当初代丧尸往车里钻的时候,水也开始涌了进来。

我死死盯着屏幕,还好武装车内装有摄像头,可以清晰看到这只初代有点退缩了,它似乎急着要跳出去。

可余禾哪里会给它这样的机会,他一把拉住初代丧尸,控制着初代跟他的距离,一边还要把它禁锢住,看着快要淹没车子,他深吸一口气,没入了湖水中。

而就在此时,初代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双脚一蹬,将余禾踹开,即便是在水里,初代的力气依然只被削减了一部分。

余禾也没顾得上疼痛,迅速拉住了毫无水性的初代丧尸,初代这才挣扎着被湖水淹没。

「余禾好像是在做实验?」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不然他为什么在听到水深 15 米后不是担心而是兴奋?」

苏曼看着我的眼神变复杂了许多,但也没有过多的纠结:「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以为是陷阱,之前老大说道,初代丧尸有一定的思维能力。」

我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屏幕上,此时淹没的武装车内,余禾将自己与初代调换了个位置,在将要逃离武装车的那一刻被初代抓住,拉回了水里。

余禾呛了两口水想要蹬开它,却被初代借力拽得更深,漆黑一片的湖底,余禾似乎能感受到初代的獠牙近在咫尺,力气似乎也到了极限。

同时,初代丧尸拽住他的腿部力量似乎也松了不少,余禾用力划拉了两下,彻底摆脱了初代丧尸,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游到湖面。

浮出水面的余禾大口呼吸着,掀起一层层的雾气,在这冬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看到余禾冒了头,我高兴地抱住苏曼的半只胳膊,她却冷冷将我推开了。

我识趣地离她远了些,可是屏幕里的余禾似乎并没有打算游上岸,调整了一下状态后,在水里等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动静,便又深吸了一口气钻了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苏曼,余禾是自己钻下去的对吧,我没眼花吧?」

「嗯。」

很快,武装车上的摄像头上有了余禾的身影,他从车上找到了手电筒,然后拆下摄像头,应该是想要记录这次实验的情况。

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余禾准确找到了初代丧尸的位置。

此时的初代已经被湖水胀饱了肚子,余禾用脚试探性地踢了踢,看它没反应,准备将它拖进车内固定住,以免浮出湖面。

想象是美好的,事实是,太沉了,余禾根本拖不动,他只得放弃,游出了湖面。

而长着一张日系漫画脸的栗木,他是第一个赶到湖边的,正好看到余禾露出了头。

「老大?」他喊道。

余禾转头看到在湖边的栗木。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的,快上来。」说着他趴到地上,伸出手把余禾拉了上来。

在水下适应了还好,这一上来,余禾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过来了,其他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初代都跑了,苏曼猜可能它们以为是陷阱,就都跑了,刀疤他们几个也在来的路上了,田青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找找有没有结实点的绳子之类的东西。」

两人找了一会一无所获,余禾这才联系了还在路上的田青一行人。

说话间刀疤和瘦子也赶到了。

「老大。」两人急忙下车,看着被冻得嘴唇发紫脸发白的余禾,有些担心。

「这确定没被咬吧?」刀疤脸偷偷地问瘦子,但还是被余禾听见了。

「真要被咬了,我第一个咬你。」余禾说。

「还能开玩笑,那就真没事了。」刀疤憨憨地笑着。

「还有只初代呢?」瘦子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

「沉到水底了。」

「哟,这家伙居然怕水。」刀疤脸看着坐在车里打着暖气还发抖的余禾,又说道:「要不把衣服都脱了吧,反正都是男人。」

余禾朝他翻了个白眼,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四个摄像头。

我在控制室里看着他们逗趣的日常,不禁莞尔。

「就这,老大,咱光膀子的时候,苏曼也不是没看到过。」

「我待会还要下水。」

「那下水脱了不更……」

「是要把那只初代丧尸拖上来吗?」瘦子突然问道,打断了刀疤的话。

「真的假的?」刀疤应该是个单细胞生物,话题一转,就再也绕不回来了,「那还等什么,这就下去呀,不然让那东西跑了咋整?」

「老大担心它没死透,所以想找个绳子之类的东西下去绑了拖上来,田青他们的直升机上应该有,等他们到了咱们就可以下水了。」栗木似乎看出了余禾不想搭理人,跟他们解释道。

我看向画面另一边,许既明一行人将直升机停在了体育场的露天足球场,栗木开车去那边接他们拿装备,到公园附近的时候,路上一只饿极了的狼差点扑上来,被田青一枪给解决了。

湖边的几个人听到动静上前看情况。

「没事吧?」许既明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看得出来,他们以前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没事,栗木田青水性不好,我们四个下去,把那只丧尸拖上来。」

四个人脱掉外套,换上潜水设备,拿着绳子和手电筒直接跳下了水。

快有二十分钟了,我才看到湖面上有点动静。

初代被五花大绑地拖了上来,就连嘴巴上也被绑了一圈。

「我的个亲娘,这东西死沉了。」刀疤刚爬上来就坐到了地上,「你说还好有氧气罐,不然我们还不得憋死在下面。」

「这绳子不保险,万一这东西醒了就不好了,赶紧上车运回去。」

看着他们都上了直升机,我这才放心地说道:「苏曼,我去接他们。」

说完就从监控室跑了出去,东拐西拐的,终于找到了上次来的路。

苏曼说他们至少还要半个小时,但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余禾,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亲哥哥?萍姐为什么要骗我?还有我们的父母,他们在哪?

我不是孤儿,我真的很开心。以前我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萍姐了,可是现在,我可能还有父母,还有哥哥。

远远地,我看见天空的尽头,直升机迎着第一缕阳光缓缓而来。

直升机扬起的灰尘迷了我的眼睛,朦胧间,我看见四个人抬着一只鼓胀胀、五花大绑的初代丧尸,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这几人还朝我打了声招呼,看上去很亲切。

「我……」好多话一下子到嘴边,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先说起。

余禾、许既明两人湿答答地站在我面前,看我不说话,似乎也不急,任由冷风嗖嗖吹着。

余禾一把抓住许既明的胳膊,打了个喷嚏,顺便在他身上擦了擦。

「你们先去换衣服吧。」我看着余禾,「我过会儿去找你。」

二十分钟后,我给余禾发了条短信:「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回我了一句话: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带着感冒灵和相册,我直奔三楼。

房间的门半掩着,我敲了敲门,「我进来啦!」

进去才发现空间挺大的,还有独立卫浴,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应该是刚洗完澡。

我四处看了看,靠近窗户的书桌上似乎放着一张相框。

是相册里的全家福,一模一样!还有我跟余禾单独的合照,都是我以前模样的照片。

余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从背后将我圈抱住,脑袋在我脖颈间蹭了蹭,洗发水的味道在我鼻尖萦绕,还挺好闻的。

我有点不知所措,竟也没推开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我脖颈间徘徊。

「你知道吗,被初代拖进水里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余禾,你到底是谁?」我快分不清了,原本以为余禾是我的哥哥,可是这样亲密的举动,不应该是一个哥哥应该做出来的。

「真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余禾在我耳边轻轻柔柔地说着,眼底满是眷恋,仿佛这个世界还同从前一样,同两年前一样。

他松开了臂膀:「可是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我转过身,望着他,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似乎坚不可摧。

所有人都在回避我的问题,这一次,我一定要问清楚。

「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这是你给我带来的吗?」余禾拿起桌子上的感冒灵摇了摇。

「你别岔开话题。」

「唉,我刚刚泡了一夜的水,两天没睡觉了,嗓子也疼得厉害,也没人心疼。」余禾拿着感冒药委屈巴巴地爬上床,把自己裹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余禾,眨巴了下眼睛,确认我没在做梦,赶紧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真的发烧了。」

余禾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求关注求照顾的表情。

我扯掉余禾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把将盘腿的余禾推倒,仔细帮他把被子盖好。

「病了就好好躺着休息,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余禾一把抓住。

「我不饿。」他悄悄地与我十指相扣,我的心不听使唤地开始乱跳不止,脸颊也烫得不行,想要抽开,反而被余禾拉到了身边。

「我……你先吃点东西才好吃药。」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今天我都告诉你。」

「好,所有的一切,不准骗我。」

「所有的一切,不骗你。不过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你就打算这样半趴着听完吗?」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床边,半靠着墙,一只手依然与他十指相扣。

余禾看着我乖巧地坐在自己的旁边,也起身,并排跟我坐在一起。

我认真地听着,余禾缓缓道来:

「十六年前,阳光小学三年一班。

跟往常一样,小男孩书桌里的书本被扔了一地,座位上也被涂满了粉笔灰,他默默捡起地上的书本,整理好放进书桌里,从书包里拿出抹布,仔细擦干净,一切都习以为常。

跟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三年一班来了一个转校生,她穿戴得像个洋娃娃,白色的蕾丝小裙子,黑色的小皮鞋,背的也是时下最流行的芭比娃娃粉色书包,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她说,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转来 N 城,可能以后就要在这里定居了。

小男孩从没想过跟她产生任何交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个时候的他自卑到骨子里。

直到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捡起地上的书本时,听到女孩儿说:「我来帮你吧。」

所有人都厌恶小男孩,所有人都欺负他,因为他从上学开始,从来都没有换过衣服,鞋底都烂了还在穿,背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上面的图案也已经被磨损得看不出来样子了,脸上永远都带着没洗干净的污泥,每个路过他身边的同学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

旁边的同学将小女孩拉开,告诉她整个学校都没人跟他玩的,连老师都讨厌他。

可小女孩跟他们不一样,她站出来维护小男孩,告诉所有人,小男孩是她的朋友,如果有人欺负小男孩,就等于欺负她。

后来,小女孩开始带一些衣服鞋子给他,她说这是她朋友不穿的,扔了觉得可惜,送给他穿。

她还会让她的朋友带小男孩洗澡,那是小男孩第一次感受到有朋友的快乐,慢慢地,学校的同学也不再欺负他了,他开始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

可是,黑暗笼罩着他,始终无法摆脱。

小男孩的父亲酗酒赌博,每每回家都会将他毒打一顿,把赌场的失意全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有一次竟然把小男孩打得起不来身,没法去上课。

小女孩见小男孩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上课了,于是找到了他家。

破烂的屋瓦房,陈旧的家具,满地的酒瓶,那是小女孩从来没见过的场景。

她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他的腿上随意绑着白色的绷带,还有黄色的脓血流出。

小女孩着急地想要把他送到医院,却被小男孩的爸爸轰出了房子。

但是小女孩并没有放弃,她一路狂奔到警察局,找到她的爸爸,将他带到了小男孩的家中。

她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他暗无天日的世界,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所以小男孩就是你,小女孩是萍姐吗?」我问道。

余禾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是你。」

「我?所以你不是我的亲哥哥?」

「谁跟你说我是你哥哥了。」他好像在笑我蠢。

「那为什么我们会有那张合照?」

「原本我就是孤儿,领养我的父亲家境本也算不错,只是后来迷上赌博,家产也输光了,养母也不想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半夜自己跑了。还好遇见了你,后来是顾爸爸收养了我,之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了。你向来以顾爸爸为目标,想要保家卫国,所以后来我们就一起报考了警校,一起毕业,一起任职,就有了那张照片。」

听上去这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只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后来呢,我父母呢?为什么我出了事他们都没有出现?还有萍姐……」

「老大老大,你还在休息吗?那只初代没死,方博士找你。」

余禾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四个人当中那个最瘦的。

「好了,你先睡一会,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跟你说后面的事。」他摸了摸我的头,就出去了。

我的脑子有点乱,很乱。

或许是熬了一夜太累了,也或许是看到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心里轻松了许多,我躺在余禾的床上,闻着洗发水的香味,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曼才过来叫我。

又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有小时候的萍姐和余禾,我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看着他们去上学,看着他们被人欺负,太模糊了,可能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早上,苏曼叫醒了我,把我带到一楼改造的客厅。饭桌上,其他人都吃完离开了,只有许既明一人还在等着,面前的碗筷未动。

看我和苏曼来了,他才站起来,将盖在饭菜上的碟子取走。

「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埋头吃了起来,巴拉了两口饭,感觉有人看着我,便抬起头,看了看苏曼和许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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