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有没有超好看的先婚后爱小说(最好是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的那种)?

「我醉了。」

段荆摸摸我汗涔涔的额头:「这才一杯,哪能啊。你是喝得少,再来一杯。」

望着眼前满满的酒杯,我没经受住诱惑,伸手接过,眯着眼慢慢品。

真好喝。

只是眼前的段荆在晃。

面容如玉,绯唇白齿,一身红衣,妖冶惑人。

我伸手,扯住了段荆的墨发,像捧着宝贝。

他被扯痛,嘶一声:「张挽意,你干什么?」

我用大力气,将他拖过来:「你过来些。」

他气笑了,凑过来:「如何?」

如何?

当然是占男狐仙的便宜!

我看准时机,飞快探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得逞地笑出声。

段荆一愣,唇角渐渐勾起,眼神黑亮,猛地攥住即将逃脱的我,扯回去:「刚刚是干什么呢?」

我兴奋得很,心中有什么在跳动,甜丝丝地笑了:「勾搭人。」

这词还是段荆教我的。

段荆捏捏腮:「张挽意,真醉了?」

我两肘撑着桌子,趴在段荆面前,痴痴地笑。

他便也跟着笑,拍拍大腿:「来,坐相公腿上。」

我不觉得有何不对,摇摇晃晃走过去,亲昵地和他贴在一起,把玩着他的黑发。

「既明,我觉得你能行。没有端王,你也行。」

我哄孩子似的,拍着段荆后背,下巴懒洋洋搁在他肩膀,半眯着眼。

段荆任我抱着,半晌低哑道:「张挽意,上次说这话的,还是我娘。」

「嗯。」我低低应了声,心中难过,「可是我不想你做我的儿子……」

段荆这么好的人,段老爷为什么不多偏他一些?我们老家,没了娘的小奶狗,都有人心疼,怎么就没人心疼段荆呢?

想到最后,不禁哭出声来。

段荆沉默半晌,闷声道:「你别告诉我,你哭是因为不想收我当儿子。」

我哭得更凶了。

段荆深吸一口气,咬在我湿润的脸蛋儿上:「趁着没成亲可劲儿欺负我是不是?还想占我便宜?」

他太凶了,脸颊落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儿。

我埋进他怀里,以防他再对我下嘴,喃喃道:「我太没用了,什么都帮不了你。别人两千两,可以买宅子买田,你两千两买个累赘。」

段荆将我从身上拖起,严肃地对我说:「我说过了,我段既明房里,没有不值钱的,连人带物,全是宝贝。」

我睁着朦胧的泪眼,任他用拇指替我抹去眼泪,一字一句道:「在咱们家,张挽意就是我的主心骨。以前什么都不争,是不知道争来给谁。如今知道了,未来的段府主母,只能是我的挽意。」

那一刻我才知道,心动也是有声音的。

心脏剧烈地撞在肋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咚咚……咚咚……

回府的时候已是深夜。

段荆率先下车,背对我蹲下来,拍拍自己:「上来。」

我一步三晃,勉强从车厢里钻出,上了段荆的背。

门口的侍卫瞧着,问道:「姑娘这是……醉了?」

段荆哼笑:「酒量浅,就知道黏糊人。」

四周低低的浅笑在夜风中荡漾,我枕在段荆肩头,难得安宁。

「张挽意,醒醒,回去再睡。」

我没有说话,做起了美梦。

梦里我变成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嫁给段荆,那一天,他身上镀了光,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嫁衣明艳,锣鼓喧天。他的娘亲坐在高堂,给了我一件圆润的玉镯。段荆眉眼盈满笑意,紧紧握住我的手,吻在额头。

然而下一刻,就有人摸了摸我的耳朵:「挽意,起来擦脸。」

梦太美好了,我哼唧半天,翻身朝里,捂住耳朵。

那声音笑骂了几句,由我睡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我猛地坐起来,搜寻段荆的踪迹。

在院子里遇见春生,才知道段荆去书房了。

近日忙于科考,段荆忙得昼夜颠倒,最伤身子。

我折身去厨房,把核桃仁捣成酱,兑了牛乳熬开,端去段荆那。

他摸了摸我脑袋,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把我赶出书房。

次日,我找大夫寻了几张提神醒脑的方子,做成药膳,给他进补。

他照旧如此。

直到半月后,段荆抵住我推到面前的碗,神色古怪:「今儿不喝了。」

「为什么?」

他不答,继续说:「今晚我在书房睡。」

自从上次我遇害,段荆坚持跟我同吃同住,如今突然要睡书房,我大为诧异,「是要用功吗?我陪你。」

「不必。」段荆很坚决,僵着脸把我从书房轰出去。

春生见我原样端出来,十分好奇:「公子不高兴?」

我疑惑地摇摇头:「不像,许是累着了。」

临睡前,我怎么都放心不下,便披了件衣裳,往书房去。

途经窗下,突然住了脚。

一窗之隔,似乎传来什么声音。

细细听,是段荆。

「挽意……」他低低地唤我,情谊缱绻,语气绵绵。

骤然风起,低低在屋檐下吹过,含蓄温柔,如恋人间呢喃的情话。

我抬手欲叩窗。

「挽意……挽意……挽意……」

段荆轻轻地低唱,带着恣意和眷恋,融进无边月色,那声音太过动听,叫我不忍打断。

少时,风渐急,两耳竟分不清那叫我心惊的,是来自屋内,还是巷陌。

风自弄堂穿过,一股脑挤出窄巷,争夺着,叫嚣着,欢畅地在夜色下徜徉。

当黑夜归于寂静,我不小心碰到窗扉。

很久,段荆隔着窗户,声音喑哑又慵懒:「谁?」

我捂着狂跳的心脏,轻轻答:「相公,是我。」

5.

沉默与夜色交织。

窗前的人影一动不动,低低说道:「回去。」

我心一紧,焦急地扒住窗户:「相公,你让我瞧一眼,就瞧一眼。」

屋内伴随着低低的咒骂,段荆紧压声线:「滚去睡觉。」

更不对劲了,他一定有事瞒着我,莫不是病了!

我急得泪在眼中打转,不顾段荆的意愿,推开前门跑进去。

深夏的夜晚通常是凉的,尤其前几日下过雨,但此刻屋中闷热至极,还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

说不上是什么,不算好闻,也不算难闻。

我看向窗边的软榻,段荆衣襟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单腿支在软榻上,左手胳膊松松垮垮搭在膝头,右手隐在宽大的袍子下,低垂着头,整个人呈现出慵懒颓靡之色。

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粉霞染了肌肤,像白瓷下隐隐渗透的釉彩,含蓄朦胧。

他松松垮垮靠近小桌旁,听见我进来,清冷的目光微微上抬,眼尾泛着红色,盯住我便不动了。

今夜的相公美得惊心动魄,以至于我心跳声愈发杂乱。

「过来。」他一开口,声音是哑的。

我迟疑一番,只是惊鸿一瞥,电光石火间,突然开了窍,惊叫一声转身欲逃。

刚走几步,便被段荆捉到身边去,他无视我惊惶的挣扎:「担心我?」

我的思维刹那乱成一锅浆糊,脸红成片:「你……你没事便好……」

他没事,我马上就有事了!

段荆笑了,阴恻恻地:「你姑妈怎知我病了?瞧清楚些,我病了吗?」

我闭目,抖做一团,语带哭腔:「没病……相公身体好着呢,是我病了……是我病了……」

「哧……」段荆冷笑一声,骤然拉下帐子,空间逼仄,暧昧丛生,少顷床帷飘荡,手腕的叮当镯叩动了无边月色,春意正浓。

段荆问:「前个儿送你的鱼呢?」

我低低吸着气:「养……养在院子里……」

他不紧不慢地:「乖,听话,相公教你养。」

「我不要!」以前是喜欢,鱼尾灵动,在水里探头探脑,红艳艳的好看极了,现下哪里听得了鱼这个东西,更是碰一下都面红耳赤。

我哪里料到男狐仙阴险至此,将我哄得稀里糊涂就达成了他的目的。

事后,段荆难得服软,替我净手后,打开桂花膏细细涂匀,叹道:「怎就不禁折腾,瞧瞧,红成这样,小可怜儿。」

我气得咬在段荆的手腕上,想叫他撒开,他不为所动,心情很好,什么都依着我。

夜深了,敞开的小窗里飘来了清爽的风,屋内热度渐渐散去,我觉得凉,便缩在段荆怀里,困得点头哈脑的。

他拍拍我:「回去睡吧。」

我揉着惺忪的眼:「你不困吗?」

段荆说:「我睡书房,以后都是。」

「为什么啊?」

段荆眯着眼,悄悄伏在耳边对我说:「狼在没尝到肉前,并不觉得肉好吃。可一旦品到肉味儿……」

在段荆大笑中,我缩着脑袋惊惶逃窜出屋……

科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我竟比段荆还紧张,日日蹲在灶台前发呆,饭烧煳了好几次。

段老爷屡次派人慰问,都被拒之门外,段夫人反倒静悄悄地,听闻她正拼命张罗人给二公子进补,还请了有名的大儒来教书授课。

科考当日,我亲手把熬了几晚做好的腰带给段荆系上,眼巴巴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出来?」

段荆揽着我,揉揉头发:「很快。」

科试持续了好几日,我日日坐在席上,听段夫人夸二公子天资聪慧,学富五车,又得了前太子太傅的言传身教,定能搏个大功名。

我为此殚精竭虑,食不下咽,春生说我显而易见地瘦了,数算着日子,段荆眼看就要放出来,心里总算有了盼头。

春生每每为段荆抱不平,我便劝他:「人各有命,既明他肯用功,无论将来官至几品,我都知足。若要日日与别人比,别人过得好与不好,都会成为心头的一把锁,眼界窄了,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谁知,段荆没出来,府中倒来人了。

听闻消息时,我不小心踢翻了水桶,顾不得春生在后面喊我慢点,提着裙摆急匆匆往正堂跑。

堂中三道人影,我眼眶一润,鼻头酸涩地喊了句:「爹、娘……」

他们扭过头,深如沟壑的细纹中堆满喜色。

我娘喜得大喊一声,匆匆忙忙迎出,一把抱住我:「我的宝啊……娘可想死你了……」

说着,便哭了。

我爹擦擦泪,站在原地没过来。

我来京城小半月,爹娘却苍老许多,我伏在娘怀里,泪眼蒙眬:「你们怎么来了?弟弟呢?」

闻言,娘哭声更大了,拍着我后背:「他在老家,不方便过来。」

我心中激动,迟些注意到段府的几位远房长辈也在,急忙见礼,将我爹娘护在身后:「二老刚刚进京……明日我便去城中替他们寻个住处……」

段夫人掩唇轻笑:「不必了,既然是亲家,住在段府便是。」

「可我尚未嫁——」

「好好好,亲家心肠好,我们挽意嫁过来,真是烧高香了!」我爹开口打断了我拒绝的话。

话落,场中低笑阵阵。

我抿着唇,谢过段夫人,将爹娘领出堂屋。

春生等在外面,一脸难色,悄悄对我道:「老爷夫人的屋被安排到东边的偏房了,临街……」

偏房是下人住的地方。

段荆最初给我挑屋子,见我站在偏房前,还指挥春生将我揪回来,板着脸好一番训斥。

春生颇为气愤:「待公子回来,看怎么收拾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爹娘此刻不察觉,一路上感叹着段府的恢宏壮丽,叹道我是富贵命,飞上枝头了。

我对着春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跟段荆说。

「我会尽快找地方接他们出去的……」

来京城这么久,我曾私下里做活,赚了些小钱,段荆当我解闷,有时还抢我绣品去自己藏着。一来二去,小有积蓄,在城中找间舒适的客栈不成问题。

尚未成亲,一切要遵循章法。

我跟在爹娘后面,二老开心,我便开心。

春生也笑:「难得有爹娘惦记闺女,千里迢迢来看的。姑娘好福气,等咱们公子成了家,给老爷夫人风风光光地接过去。」

我笑笑,心中如化开的春水,总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到了住处,伺候爹娘收拾好东西,我被娘拉着坐下。

她仔细摸着我的手,满脸羡慕:「那段公子当真疼你,手都白净了不少,是少奶奶的命哩……」

爹四处打量着,在屋里转来转去。

我记挂弟弟,便问起他婚后可好,未能亲眼见他娶妻,心中略有遗憾。

娘没有说话,反倒对我的镯子多瞧了几眼:「挽意呀,你这镯子……是好东西吧?」

我红了脸:「既明——呃,大公子送我的——」

当日他替我擦完手,郑重其事地从小匣子里取出一枚镯子,给我戴上。

我知道这镯子贵重,不敢取下,便日日带着。

「娘一辈子没带过镯子,给我戴戴?」

我一愣,迟疑了一下,手腕便被娘拽住,把镯子撸下来。

「娘,这——」

我本能地要抓回,被狠狠拍在手背上,白润的表皮顿时红了一大片。

我忍着痛,说:「大公子送我的,不能摘……」

这是段荆母亲的遗物,亦是段荆独有的聘礼,在我眼中千金难抵。

我娘剜我一眼:「都当少奶奶的人了,差这点银子?你个小白眼狼,好东西补贴补贴娘家怎么了?」

我拖住娘的手腕,低低求道:「我有银子的,什么都行,这个镯子给我留着吧……」

爹晃悠到娘身边:「挽意啊,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你那点银子值几个钱?」

我瞬间就急了:「如何会缺钱?段府的两千两银子呢?」

爹娘对视一眼,眼神躲闪:「什……什么两千两?你个黄毛丫头,值几个钱?就连你弟弟娶媳妇,还是我们老两口砸锅卖铁凑够的聘礼。」

添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