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有没有超好看的先婚后爱小说(最好是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的那种)?

我不解地皱眉:「她不喜欢你,我为何要应?」

段荆一愣,表情耐人寻味,半晌轻叱一声:「你懂个屁。」

我一哏,没憋住:「她都要把你撵出去了,能喜欢你吗?」

他才懂个屁,大傻子!天大的傻子!

段荆瞥我一眼:「你敢跟我犟嘴?」

「不敢。」

段荆没说话,背着手往前走。

我跟上,小声嘟哝:「你下个月成婚,就要搬出去,不是分家是什么?我不懂你们高门大户是什么规矩,但在我们那,长子分家,等于被赶出去。」

段荆猛地停住脚步,回头黑沉沉地盯着我:「我分家了,没钱了,段府将来也不是我的,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绞弄着手帕,瞪大了眼:「我卖给你了呀!」

「你卖给李氏了,不是我。」

说完,段荆咔嚓折断频繁拂面的花枝,抛进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大步消失在道路尽头。

我一头雾水问跟来的春生:「李氏是谁?」

春生耳语:「段夫人。」

我哦了一声:「他脾气可真差。」

春生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姑娘,以后还是少同夫人来往。公子恼了,且有得哄呢……」

哄谁?

哄段荆吗?

我可不会自讨没趣。

我知道段夫人还有个儿子,是段府的二公子,段渊。

来段府的第三天,就在院子里撞见了他。

真真是生得玉一般的人。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着月白广袖自竹林间而来,如众星拱月,途经我身侧,二公子驻足侧目:「可是扬州来的嫂嫂?」

大姑似乎是照着二公子的模样来诓骗我的。

温文尔雅,满腹诗书的是二公子,待人温和、克己复礼的也是二公子。

我抱着一筐晒干的枣,怯生生地对他行了个礼。

春生说段荆不在意礼数,也不肯教我。

院子里没有女眷和丫鬟,以至于我的礼数毫无进步。

二公子一笑,眼眸如水中倒映的秋月,澄澈皎洁。

「嫂嫂不必多礼。」

我红着脸退开。

紧随在二公子身后的女子笑道:「瞧姑娘举止生疏,莫非不是京城人士?」

我这才瞧见二公子身侧的女子明眸善睐,貌美如日月生辉。

二公子笑着提醒她:「扬州来的。」

「难怪,」她走到二公子身边,亲亲热热地唤了句:「怀深哥哥,莫让伯父伯母等急了。」

二公子点点头,途经我身边的时候,微微一顿:「嫂嫂,礼数在心中,不必苛求,自在些便好。」

真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人都走远了,春生轻咳一声,提醒了我:「姑娘,该回了。」

方才的惊鸿一瞥在我心中掀起波澜,以至于途经窗格下,段荆喊我都没听见。

突然一束枯枝勾住领子,朝后面扯去。

我趔趄几步,在窗边摔了个屁墩儿,一抬头,发现段荆靠窗,手中挑一削皮后的石榴枝子戳弄我:「进来,大热天不嫌晒。」

我哦了一声,进屋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

段荆皱皱眉:「我还能吃了你?过来!」

我挪挪屁股,再靠近一些。

他捏着折扇,敲敲桌面:「沏茶。」

我依言照做。

段荆啧了一声,眯眼打量我:「肩平臂垂,手要稳,斟茶时微微颔首,别拿鼻孔对人。」

他的语速很慢,我乖乖任他摆弄。

斟完,他又让我喝。

「饮茶要慢,半口就止。背不要坨,吞咽不能出声。」

我含着一口滚烫的茶,和他四目相对,下一刻:噗……

滚烫的茶汤喷了段荆一身。

段荆一张玉面瞬间阴沉:「张挽意!你找死!」

我短促地呼吸着空气,眼里带泪,委屈巴巴道:「烫……你还不让我吸溜着喝。」

他被气得不轻,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勉强稳住本就不好的脾性:「你方才见谁了?」

「二……二公子和一位……」

「喜欢他是不是?」段荆都没让我说完,讥嘲,「想走要趁早,我还能替你这蠢物拉纤保媒。」

我一听便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的,虽然……虽然爱美之心……」

「张!挽!意!」段荆扔了花枝,冷睨着我,「小爷这里规矩大,不想学趁早找别人!」

我道是他抽哪门子疯,合着他喜欢跟二公子唱反调,二公子让我随性些,段荆便要教我规矩。

无非是小孩子的一时意气,我见多了。

我瞪了他半晌,坐下,重新端起茶杯:「我喝就是了,你说怎么喝,我就怎么喝。」

段荆沉默片刻,突然夺过去,扔在桌子上:「你是泥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老老实实道:「发脾气没用,只要能吃饱穿暖,我别无他求。」

段荆的火拱起来,不上不下,半晌语气不善道:「把竹筐拿过来。」

「啊?」

「不是要抠枣核?」

我噢了一声,眼睛都亮了:「相公要帮我吗?」

段荆闻言,动作突然滞住,轻轻瞥我一眼,冷笑道:「不用帮忙就算了。」

「用!用!」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亲亲热热地把枣塞进他手里。

段荆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细细摩挲。

一双黑眸紧盯着我,仿若幽狼。

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些奇异的麻痒感,我害怕极了,试探道:「你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什么?」段荆眼神幽深。

「比如山药之类的,我怎么手麻呢?」

段荆额角轻轻一挑,垂下眼:「蠢物。」

我被他没头没脑地一骂,也不高兴了,和他面对面低头做活。

奈何段荆五指生得过于精致,总勾着我目光往那边偷瞧。

只见他左手捏小刀,利落漂亮地一剜,圆润的枣核便跳出来。

他哼了一声:「看什么?呆头呆脑。往后再多瞧旁人一眼,我挖了你眼珠子。」

我缩缩脖子,觉得他真能做这事,踯躅很久,乖乖招认:「那我瞧得最多的就是……」

在他阴沉的目光中,我供出了春生的名字。

门外的春生失手打翻了恭桶,被隔壁的婆子骂得狗血喷头。

段荆手中捏着刀柄,闲闲敲在桌面:「张挽意,你是老实,还是没脑子?」

我瑟瑟地缩回手:「我是老实。」

段荆盯我半天,一笑,绯唇白齿,漆眉舒展,竟比二公子还好看。

他重新拾起手里的活,笑骂:「德行。」

有了段荆的帮忙,剜好的枣肉堆满小筐。

临走时,段荆叫住我:「小爷帮了你,怎么谢?」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我们村刚入门的小媳妇跟她男人说话的场景,脸突然就烧起来。

她男人每次这么问,小媳妇都会含羞带怯地钻进他怀里,吧唧亲上一口。

按理说,我也该亲他一口。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把我嘴缝了。

段荆还等在原地,阳光透过窗扉,打在他俊朗的侧脸,高贵清冷。

我的心突然怦怦直跳,快得不受控制。

我慢慢抱着小篮筐靠近段荆,吧唧猛亲在他脸上,随后脚踩热炭似的,仓惶逃出。

2.

那个下午,段荆背对窗边,红色广袖长袍铺陈在窗沿,半天没动一下,我也是,神游天外,活都没干完。

晚上,热腾腾的枣泥刚出锅,春生便来了。

我捏住鼻子,后退一步:「春生,你臭。」

他叹口气:「托姑娘的福,恭桶全翻了,您多担待。」

我把他推出厨房外,问他何事。

春生说:「老爷回来了,晚上叫姑娘和公子一并过去用饭。」

段荆便在屋那头喊:「不去。」

这位爷是说一不二的主,往常就随他了。

谁知春生面露难色,悄悄对我道:「听说今夜要给二公子议亲,双喜临门,分家这事就板上钉钉了。总要听听才好。」

我迟疑道:「我尚未过门,一个外人,不太合适吧……」

春生面露失望,泄气般:「只好听天由命了。」

段荆性子乖张,如今窗扉半掩,屋中久久没传来动静。

我担心他憋着自个儿生闷气,把烧火钳往春生手里一塞:「我去看看他。」

推开门,段荆长身玉立,眉眼舒展,提笔写着什么,不见半分沉郁。

我不小心挡住了光,影子在墙上跳动。

段荆便知我来了,眼都不抬:「什么时候吃饭?」

我走进,瞧见纸上赫然画了只白鹅,立在滩涂边,掌上捆圈水草。

我瞅着半天不动,段荆眼皮懒懒一掀,问:「如何?看出什么了?」

「嗯……不太肥。」

段荆大笔一顿,额头渐渐蹙起:「什么不太肥?」

「鹅。」

他嘶了声,目露嫌弃:「这是鹤。」

「我没见过鹤。」

段荆被我闹得半分脾气也无,只冷道:「真是半点雅趣都没有。」

我没有雅趣,但我知道人饿了要吃饭。

手上沾了枣泥,头发扎得脖子痒痒的,我扭了半天,没把头发扭出来,只好求助段荆:「相公,头发进去了。」

这是我第二次打断段荆的「雅趣」。

题诗中途被我打断,他无奈搁笔,低头靠近:「哪儿?」

现如今,他对我耐心不少。

我侧对他,露出半截儿皓白的颈子。

好半天,没见响动,偏头,见段荆神色晦暗不明。

「相公……」我低低唤了一声,想起小灶上还热着东西,语带哀求。

段荆清清嗓子,眨眼恢复清明。

手指粗糙,在颈子上一触即离,勾住发丝向后拨去。

那点热度,却遗留在皮肤上,酥酥痒痒,逐渐变得滚热。

我脸红了。

炽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段荆低哑地问道:「好些了吗?」

我微微颔首。

段荆的黑眸在我脸上盯了一会儿,移开,继续倒腾他那幅画,还毫不客气地命令我:「洗干净手,研墨。」

我只见春生弄过,有样学样,捏起墨块在砚台里画圈。

白鹤栩栩如生,落款处的小印是他的表字:既明。一行行楷龙飞凤舞,比我们书塾里教书先生写得还好看。

我好像捡到宝了。

「其实我觉得你画老虎也好看。」

我心里憋不住话,脱口而出。

段荆笑了,高大的身躯保持撑桌的姿势,靠过来将我笼罩在阴影之下:「我没画过,你怎么知道?」

俊脸骤然放大,黑眸亮如星子,我慌乱地四处乱瞧,最终败北,垂眼不敢看他。

「老虎是万兽之王,相公心有猛虎,自然画得好。」

好半晌,头顶没动静。

我偷偷抬眼,刚好和段荆对视上。

黑眸中审度与暧昧参半,生生把我的心看乱了。

他用手指轻轻捏住我新带的耳铛,烛光下,我竟辨不明他眼中有多少心思。

「新换的?」

「嗯……好……好看吗?」我羞红了脸。

「好看。」段荆难得夸我,回身端正身姿,抚平衣袖:「走,去吃饭。」

我稀里糊涂地被牵住手:「啊?不是不去吗?」

「你带了新耳铛,总要显摆一下。」

「可这也不值钱——」

「我段荆房里,没有不值钱的。」

入夜后,石灯十步一盏,有些地方甚黑,树影错落。

段荆亲自挑了灯笼走在前,腾出一只手牵我。

温热的掌心不轻不重地将我五指收拢,随摩挲带来阵阵悸动。

灯笼中暖黄的光,不多不少,刚好到我脚下。

从来没人拉着我走过夜路,也没人替我点一盏小灯。

我觉得一切像做梦。

「相公。」我唤了他一声。

「干什么?」还是懒洋洋的语气,但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把我拽近,「大点声,别跟蚊子叫似的。」

「这话……不适合大声说。」我扭扭捏捏。

段荆冷睨我一眼:「你说是不说,只有一次机会。」

「我说我说!」我紧紧拽着段荆,踮脚靠近。

他放慢脚步,高大的身躯被迫弯下,眼神冷漠地望向夜色。

「待会如果争不过,咱们就不争,我会好好跟着你的,你别害怕。我会的东西多,总能养活你。只是你不要再斗鸡赛马了……」

段荆的黑瞳渐渐从远处收回,一转,落在我的脸上不动了。

我们靠得很近,呼吸交融。

院子里很黑,只有一点微弱的灯火,和天边一轮明月。可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段荆的眼睛也有了光,一闪一闪的,不弱于星辰。

他半晌没说话,就在我自我感动的时候,他嘴里突然蹦出句:「蠢东西。」

「哎!你怎么骂人呢?」我气得跺脚。

段荆倨傲冷笑:「小爷不靠女人养活,张挽意,想翻身当家做主,下辈子吧。」

嘴上这么说,他却将我攥得死死的,言辞冷冽:「抓紧了,黑灯瞎火掉沟里,我可不救你。」

「哦……」

等我们到的时候,屋中早已开席。

似乎他们本也没期望段荆能来,如今瞧见他,反倒慌乱,匆忙间才腾出我和他的位子。

段荆习以为常,于我来说,这样的冷遇更是家常便饭。他给我递帕,我替他盛汤,半分不用他人。这一刻,我和他竟像多年的夫妻,无端生出一份默契。

众人落座,场面尴尬。

段老爷率先开口打圆场:「今夜,是为着吃个团圆饭,顺带商议怀深和尚书府大姑娘的婚事。」

我悄悄看了段荆一眼,抿唇不语。

尚书府的姑娘,是那日在花园里遇见的人吗?继而眼珠滴溜一转,转到二公子身上,还是那般清风朗月的人,倒也合适。

二公子娶尚书府千金。

段荆娶了我。

虽说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可两门亲事放在一起比较,段荆心里怕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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