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穆澜
凤凰涅槃:惑国妖后的荣宠之路
在这样的情况下,穆战骁看向了穆澜:「为什么忽然想去皇陵?」
穆澜倒也直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穆战骁了然的点点头,毕竟宫里的这一位如果是假的话,那么就意味着皇陵里,穆澜的尸身并不是复活了,而是不知道被人遗弃到哪里了。
而做这些手脚,就势必有人,只要有人做了,那就会留下蛛丝马迹,这都是线索。
但是他们这一年来,都没想过查看皇陵的事情,确确实实是疏忽了。
「事不宜迟。」穆战骁快速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别院到皇陵还有些时间,再拖延下去,若是天黑的话,想找什么也就变得麻烦了。」
毕竟黑夜不如白天。
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很快,两人朝着别院外走去,马不停蹄的朝着皇陵的方向赶去,到皇陵的时间,远比计划内的时间还早了一些。
到皇陵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正午的时间。
穆澜和穆战骁下了马,两人颔首示意,就朝着皇陵内走去。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皇陵的守卫早就不如最初的严密,何况,宫内的那一位都复活了,皇陵就更没必要如此的紧张。
等穆澜和穆战骁到的时候,皇陵的守卫还在打瞌睡,两人并没惊动守卫,而是从一旁进入了皇陵。
皇陵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肃穆而庄重。
穆澜和穆战骁进入皇陵内,很快就到了当年下葬穆澜的主墓室,那也是李时裕百年之后下葬的地方。
而现在,这个墓室内唯一只有水晶棺留下那,而水晶棺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尸身早就不见了。
也很符合宫内的那一位说的,自己复活了。
若是复活了,才会导致尸身不见。
「一年前,皇上其实来过,我也在,但是并没发现任何的异常。」穆战骁轻声解释。
墓室内很空荡,穆战骁的声音回荡墓室内,倒是清晰可见。
穆澜没回应穆战骁的话,就这么仔仔细细的看着水晶棺的附近,那眼神微眯,穆战骁好奇的看着穆澜,倒是不知道穆澜在看什么。
「这水晶棺的位置换过吗?」穆澜问的直接。
「不曾,当年就是这么摆放的。」穆战骁应声。
穆澜点点头,而后站起身,这才正色开口:「这是被人动过的,绝非是人死而复生了。」
穆战骁道:「何以见得?」
「第一,我仔细观察过这个棺木,如果人被放在里面,绝对不可能从里面打开棺木,就算这个人真的没死,也早晚会被活活闷死在里面,毕竟这里没一点的空气,也是因为这样,加上极寒的低温,才可以保持尸体的尸身不变。」
穆澜仔细的解释:「这一点上,就排除了里面的人能出来的痕迹。就算穆澜的身份通天,让人都以为穆澜并非凡人,可以从棺木内自由行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何还要打开棺木?」
穆战骁点点头,示意穆澜继续说下去。
「你看这个棺木,这里分明就是被人动过的痕迹,是外力敲开的灌木,是从外打开,而非是从内推开的。」穆澜比了比其中几处的痕迹。
穆战骁看了过去:「这些地方,我们都忽略了。」
应该说,当时大家都震惊穆澜复活了,所以从来没想过这些细节的地方,被穆澜这么冷不丁的提及时,大家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注意到这些。
很快,穆澜又指了指地上:「你看看这里。」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穆战骁低头看着地面。
并没任何不一样的地方,起码在穆战骁看来,是这样。
「地上有什么?」穆澜问。
穆战骁沉了沉:「你我的脚印。」
「这就对了。」穆澜继续说,「你看,我们进来了,地面有你我的脚印,而皇陵平日是绝对禁止任何人入内的,除了皇上本人,但是皇陵内的空气稀薄,皇上也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里,更不用说这个放置水晶棺的主陵墓了。」
穆澜缓缓解释:「而现在除了我们的脚印外,就没有第三者的脚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穆战骁恍然大悟:「所以是有人把尸身给带了出去,而后又消除了这些脚印,所以皇陵内才显得干干净净的。」
「一年前,皇上来过,那你们进入主墓室查看过情况吗?」穆澜又问。
穆战骁摇头:「并不曾,就看见棺木这么打开,这一年来就不曾动过,我们也不曾进入主墓室。」
穆澜嗯了声:「既然你们没进来,那么地面的痕迹更不可能被破坏过,而这个地面却干干净净的,证明,这人做事小心,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
穆澜缓缓的说着。
而穆战骁眼中带着一丝的惊讶,他是真的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当年,他们都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而现在,若不是穆澜出现,对于宫里的那一位,大家都是相信无比的,包括穆战骁,只是有所怀疑,但是也并没多想。
而现在——
「出去看看。我想对方不会把尸身带走太远的。毕竟带着个尸身走路并不方便。」穆澜冷静应声,「而且那么大的尸身想带远,很容易惊动其他人,所以我觉得,尸身怕是就在这附近,甚至可能就在皇陵之内。」
这个皇陵葬的都是大周的先祖,包括李长天等人,都是被葬在这里的,而这里的墓室很多,只是他们进入的是一个主墓室,是属于李时裕和穆澜的而已。
所以,穆澜才怀疑,之前的尸身怕是都没从皇陵离开过。
而穆战骁听着穆澜的话,眉头微拧,但是对于穆澜的所作所为并没任何的怀疑,很快就跟着穆澜,沿着几个相邻的墓室找寻。
要知道,就算是祭拜的话,也不可能走入墓室,自然也不可能发现墓室内的一切,而这些帝王入葬后,再轻易的打开墓室,那是对先祖的不敬重。
而李时裕的墓室能被打开,是因为李时裕还在人世,自然不可能封上。
「在这里。」穆澜快速的开口。
穆战骁已经走了过来,果不其然看见一具已经腐化的尸身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穿着就是当年穆澜的喜服,就连身上的首饰都清楚的表达了穆澜的身份。
穆战骁很快半蹲了下来,仔细检查后:「确确实实是当时的尸身。」
「所以——」穆澜说的直接,「宫内的那一位,是个假货。」
而穆澜清楚的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看见的水晶棺,里面的人是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那是现代许蓁蓁的容颜,而非是古代的穆澜。
因为古代的穆澜早就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被毁了,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现在要如何处理?」穆战骁很直接的问着穆澜。
穆澜安静了下:「先不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之前,一切都只能保持沉默。万一对方不时的回来检查,发现尸身被动过的话,那怕是接下来的事情都麻烦了。就如同皇上做的,静观其变,等着对方主动出现。」
一年了,李时裕不曾碰过宫内的假人。
那么背后的人自然也会着急,不曾碰过,那么这个假人也不可能近身,怕是在宫内的这一位,最终的目的是要了李时裕的命。
久久不得手,就势必要改变策略了。
「宫内的是假人,而皇上怕也知道你的身份,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穆战骁问。
穆澜沉了沉:「静观其变,等皇上主动来找。我不能主动找任何人。」
表面看起来黑山之神给穆澜的条件和当年比起来,已经少了很多的苛刻,但是穆澜很清楚,现在的要求比当年还难以实现。
两边如果都不主动的,那么穆澜无非就是死路一条。
穆澜不能主动找,但是却可以主动引起他们的注意,望香楼就只是她的契机,如果失败的话,穆澜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如果我和皇上说——」穆战骁开口。
穆澜很快打断了穆战骁的话:「不可。那结局和上一世是一模一样的。」
这下穆战骁也不说话了,主墓室内变得安安静静起来。
一直到穆澜再度打破沉默:「我们先离开这里,别的事情出去后再议。」
「好。」穆战骁没迟疑。
很快,两人朝着皇陵外走去。
结果两人也没想到,一出皇陵就看见李时裕的身影安静的站在皇陵外,而一旁的守卫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打瞌睡被李时裕抓了一个现行,还是因为别的,而周围的空气也更是显得安静的多。
李时裕边上并没带任何人,就只有李时裕自己,就连平日跟着李时裕的容九都不见了踪影。
两人在见到李时裕的时候愣怔了一下,一时半会都有些回不过神,他们下意识的看向了彼此,眼中都带着丝丝的困惑,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李时裕会出现在这里。
率先回过神的是穆澜:「民女参见皇上。」
李时裕嗯了声,淡定开口:「起来吧。」
穆战骁这才回过神,也请了安:「臣参见皇上。」但很快,他就看向了李时裕,镇定的问着,「皇上怎么来了?」
李时裕倒是没任何责怪之意,安静的朝着两人走来,一直走到两人面前,这才开口说道:「朕正好去了别院,别院的人说你早些时候来过了,朕寻思着,你大概是到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
来皇陵这种事,怎么是寻思就能知道的。
就像穆澜了解李时裕,李时裕也了解穆澜一样,若是穆澜怀疑了,那么穆澜第一时间必然就要出现在皇陵找寻真相。
所以李时裕才会想也不想的出现在皇陵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穆澜倒是淡定,也没戳破李时裕的想法,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站着。
穆战骁虽然知道李时裕的说辞都是破绽,但是表面,穆战骁也没多说什么。
三人倒是安静了下。
最终反倒是李时裕打破了沉默:「朕倒是饿了,还没用午膳。」
「皇上不嫌弃的话,那就一起用膳。」穆战骁淡定应声。
李时裕嗯了声:「皇陵到远郊的馄饨店倒是不远,就到那里用膳就好。在外面叫朕四爷,避免引起麻烦。」
「是。四爷。」穆战骁应声。
穆澜没说什么,就只是这么看着李时裕,但也只是一眼,穆澜就安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跟在穆战骁的身后。
总觉得李时裕是在暗示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来,最终穆澜也就只能保持沉默。
而李时裕倒是像没事的人一样,三人缓缓的朝着皇陵外走去,而皇陵的守卫仍然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
李时裕在走到皇陵边上的时候,才忽然开口:「来人,把这些奴才给撤换了,皇陵从此只能让影卫来守卫。」
「是。」一道声音忽然传来,那是在暗处的影卫。
李时裕边上怎么可能没人。
而皇陵的守卫连声求饶,但是却无济于事,很快就被人带了下去,皇陵内又恢复了安静,而李时裕就好似没事的人一样,这才转身走出了皇陵。
三人上马,策马朝着馄饨店走去。
一直到馄饨店外,三人下马,很快就朝馄饨店内走去。
小二看见人的时候,倒是热情的迎了上来,虽然不认识李时裕,但是在李时裕的言行举止里,小二倒也知道三人出身不凡,态度自然很好。
「客官,到里面的位置比较安静。」小二带着三人朝着里面的位置走去。
靠着窗棱边,外面是极好的风景,但是却丝毫不会被人影响到,倒是安安静静的。
三人落座,穆战骁很快点了三碗馄饨,还有一些小菜,小二记下了,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李时裕倒是忽然开口:「这家馄饨店,傲风倒是经常来,以前傲风还小,就缠着我带着他来,现在傲风大了,就自己来,边上跟着影卫。」
说到傲风,李时裕低头轻笑,好似心情一下子被愉悦了。
穆澜听到傲风的事,倒是认真,并没打断李时裕的话,而穆战骁也顺着李时裕的话说了下去,聊的都是傲风的情况。
「这些年来,傲风也就是出来这些地方舒压,在宫内,傲风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容不得任何的马虎,偶尔也要有喘息的空间。」穆战骁淡淡应声。
「是啊。」李时裕笑着点点头,「傲风长大了,现在对宫内的事情已经是信手拈来,熟悉的很,和当年的小毛孩比起来,现在的傲风已经完全不一样来。不用几年,傲风就可以稳稳的坐在皇位上了。」
这话,让穆澜微微拧眉。
言下之意穆澜听出来了,李时裕是要提前让傲风继位,等待的不过是傲风成年。
这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并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帝王在这个帝王位上,几乎都是踩着鲜血而来的,绝非会轻易的交出帝王位,就好似先前的几个皇帝,最终都是骨肉相残,获胜的那个才能高高在上的呆在帝王位上。
而现在的李时裕,却反其道而行之,确实是有些让人意外。何况,就算傲风成年,也就只是刚成年,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在帝王位上,怕是诸多都是不服气的人。
不过穆澜没说话,她知道李时裕有李时裕的考量,能这么做也必然有李时裕的理由,朝中的事情,穆澜从来不会干涉。
而穆战骁和李时裕倒是配合,都在聊着傲风这几年的情况,好似要把傲风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穆澜。
但凡是和傲风有关系的事情,穆澜都会认真的听着。
「傲风的个子就这几年窜了很多,怕是很快也要超过我们了。」
「是啊,个子高了,武功也见长了,这些年来,在宫内的这些大内高手,是傲风对手的人并不多了。」
「之前太傅和我说到傲风,还说现在找不到能比傲风学的更快的人了。」
……
两人一言一行的,穆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听着。
而小二也上了他们点好的馄饨和一些小菜,穆澜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馄饨微微拧眉,因为馄饨里面有葱花。
是他们忘记交代了,穆澜不吃葱花。
但穆澜也就只是拧眉,很快就拿起勺子,准备把馄饨里面的小葱给挑出来,结果没想到,穆澜才刚这么做,一旁的李时裕就已经很淡定的把自己面前的馄饨换给了穆澜。
李时裕的馄饨里,意外的没葱花。
穆澜楞了一下,就这么看向了李时裕,李时裕不紧不慢的解释:「你难道不是要挑葱花出来?」
穆澜没否认。
「刚好,我喜欢吃有葱花的,我这碗没葱花,就和你交换下,这也没什么不对。」李时裕说的直接。
穆澜安静了下,也是这个道理,并没什么不合适的,李时裕的话让穆澜更是无法回应,最终穆澜没说什么,只是道了谢:「多谢四爷。」
李时裕嗯了声。
而全程穆战骁没说一句话,就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馄饨。
一直到三人吃完,倒是也没走的意思,李时裕和穆战骁没动,穆澜自然也不会动。
而后,李时裕才淡淡的看向了穆澜,问的都不过是一些寻常问题。
「在望香楼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李时裕倒也问的直接。
「回四爷的话,我叫小岑。」穆澜镇定开口。
穆战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穆澜,倒是也没说什么,而李时裕点点头:「你姓什么?」
「我本家姓许,不过我是姑娘家,所以一直没入族谱,也算是没有姓氏,大家一直都叫我小岑,我倒是习惯了。」穆澜随口解释,「所以要加了姓氏,反倒是让我不习惯了。」
总而言之,穆澜就是一个没姓氏的人。
这下,李时裕倒是安静了下,手中的扳指动了动:「既然没有姓氏的话,那我给你一个姓氏可好?」
穆澜一愣,也没想到李时裕会安排这样的事情,不过穆澜没说什么,而穆战骁看向李时裕,好似在李时裕的话里,穆战骁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倒是也没说什么。
而李时裕的声音缓缓传来:「你既然是被战骁带回去的,那就取个穆姓,这样的话,有人问起,也不至于不明不白了。」
穆澜愣住。
那岂不就是自己的名字已经变回穆澜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时裕,而李时裕却始终淡定,并没多说什么,而是拿起筷子夹了碟中的小菜,好像这话也不过就是平日里的随口赏赐。
但是全大周的人都知道,已故的皇后叫穆澜。
而这个名字是绝对不允许被任何人取代,虽然李时裕没下过禁令,但是这是大周不成文的规定,显然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李时裕自己给打破了。
穆战骁也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意外,很快穆战骁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看向了穆澜:「既然四爷说了,那你便叫穆澜。」
「是。」穆澜回过神,也没多说什么,倒是显得淡定的多。
李时裕嗯了声,倒是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着:「你没来京都之前,都在做什么?」
穆澜从容解释:「我一直都在家中帮忙,很少离开。」
「你这一身的舞技是跟谁学的?」李时裕喝了口茶,又继续问着。
但那茶也只是喝了表面的一口,就放置在一旁,没再碰过了,这也不奇怪,李时裕喝惯了穆澜泡的茶,换做任何人,李时裕都不会轻易再碰,这一口,已经是各族面子了。
穆战骁早就习惯了。
来这里李时裕能喝一口,也是因为穆澜的原因,穆澜当年说过。这小店的茶虽然不起眼,但是却是山中自种的清茶,喝起来能解腻。
也是因为穆澜的话,所以李时裕才碰了。
而穆澜安静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这才说道:「我住边上的女支院里,跟着一旁的舞娘学的,久了就自己悟出了一些,但是也就是自己跳着玩的,上不了大雅之堂。」
穆澜倒是不慌不忙的,李时裕听着穆澜的话倒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李时裕在询问穆澜的情况,不过穆澜不管回答什么,李时裕都没怀疑过,更不会多问,也好似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穆澜这些年的情况。
这期间,穆澜不时的看向了穆战骁,是有些摸不透李时裕的想法。
反倒是穆战骁让穆澜稍安勿躁,穆澜也才没多想。
这一餐饭,不紧不慢,倒是也吃了一些时间,一直到李时裕看向窗外的天色:「天色不早了,要回去了,不然的话,怕是天黑之前回不到京都了。」
这里距离京都最少一个多时辰的距离,赶回去还是需要时间的。
在李时裕话音落下,穆战骁已经站起身付了银子,很快就率先走了出去,穆澜也跟着站起身,反倒是李时裕不紧不慢的。
而穆澜站起身的时候,因为不小心,险些就这么拌到凳子,整个人差点要摔下去,穆澜来不及惊呼,速度太快,让穆澜有些无法反应。
而李时裕的速度更快,直接扣住了穆澜的腰肢,穆澜的腰肢不看盈盈一握,整个人瞬间就落入李时裕的怀中。
熟悉的檀香味传来,穆澜有些愣怔。
反倒是李时裕似笑非笑的看着穆澜:「这么不小心,还能被椅子给绊倒,是现在的反应太慢了吗?」
这话又好似意有所指,而穆澜恍惚之中没能听出来,倒是惊愕于现在的情况,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挣扎还是不应该挣扎。
穆战骁听见声音的时候看了过来。
看见穆澜在李时裕的怀中,穆战骁轻咳一声,倒是很自觉的转过身,没再继续看下去。
而穆澜越发显得不好意思起来,被动的动了动。
但是李时裕的手却没松开的意思,就这么贴着穆澜的腰肢,一直到把穆澜给扶起来。
「乡间的小馆子,不如京都的馆子弄的整齐,这里就算是地面都是最原始的,所以走路的时候还是要小心。」李时裕淡淡提醒。
穆澜有些窘,整个人还贴着李时裕的怀中:「我知道了。」
李时裕嗯了声,一直到穆澜顺利的从椅子里出来,李时裕才松开了穆澜,而后李时裕也没说什么,安静的朝前走。
穆澜不敢迟疑,就这么跟在李时裕的身后。
而李时裕的步伐并不快,好似在等着穆澜,要知道穆澜从现代再回来,并没武功,教程是跟不上两人的,这一路回来,他们是策马,她虽然会起码,但是穆战骁和李时裕的速度快了,穆澜的体力是吃不消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穆澜知道李时裕这是在等着自己。
安静了下,穆澜倒是没说什么,安静的跟着李时裕。
「小心,有门槛。」李时裕的声音忽然传来。
那手很自然的牵住了穆澜的手,一个反手,就这么把穆澜的手牢牢的扣在掌心,穆澜越发觉得意外,而走在面前的穆战骁倒是没说什么,好似全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穆澜安静了下,最终也没说话,就只是看着两人相牵的时候。
李时裕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想法一直在穆澜的脑海里挥散不去,但是穆澜不能问也不能提及,最终就只能让这样的暧昧和困惑围绕着他们。
而后半程再回京都的时候,李时裕已经换了马车。
那马车显然是给穆澜准备的。
「女眷坐马车,这里回京都,来回一日的颠簸,怕是到京都后你的体力跟不上,是要出事的。所以给你准备了马车。」李时裕淡淡开口解释。
这是李时裕的贴心。
穆澜来回颠簸到现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只是也没想到李时裕注意到这点了。
穆澜嗯了声:「谢谢四爷。」
一句话让李时裕沉沉的看向了穆澜,但也只是几眼,李时裕就淡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起身上马,穆战骁也跟着上马,马车缓缓的朝着京都的方向走去。
而两人倒是不赶,就这么策马在一旁,偶尔低头聊上几句,也丝毫没介意马车的速度赶不上之前的速度。
穆澜安静的坐在马车内,仔细的看着马车内的一景一物,这个马车,穆澜一眼就认出来了,仍然是自己当年出行用的马车,就连上面的装饰和一些随手的物品,都是穆澜所习惯的。
她看着,忽然就这么轻笑出声,而后顺手掀起了帘子,眼角的余光看向了马车外在策马的两人,眉眼里的笑意倒是越来越浓。
而在穆澜看着的时候,李时裕的眼神却忽然落在了穆澜的身上,那眼神就好似忽然抓到了穆澜在偷看自己一般。
惹的穆澜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脸颊倒是有些微微的红。
而李时裕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倒是直接的落在了穆澜的身上,那眼神里的缱绻和温柔却好似怎么都藏不住一般,看的穆澜越发的不自在起来,最终,她轻咳一声,很自然的就把帘子放了下来。
这样的空气里,隐隐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好似怎么都挥散不去了。
而回京都的时间比来倒是浪费了不少的时辰,回去的速度倒是不快,穆澜靠着马车,微微开始有些犯困。
她闭眼休息。
一直到马车停靠在裕王府的门口,穆澜都没醒来。
……
李时裕下了马,很从容的朝着马车走去,掀开帘子却也没想到看见的是穆澜入睡的模样,安静的让李时裕看的有些入了神。
穆战骁没打扰两人,背对着两人站着,倒是不声不响的。
一直到李时裕弯腰上了马车,这才让穆战骁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也就只是片刻,他就看见李时裕抱着睡着的穆澜下了马车。
穆战骁恍然大悟。
「我让人先准备好。」穆战骁很快应声。
李时裕颔首示意,而后就这么从容的抱着穆澜朝着裕王府内走去,陈管家看见的时候更是惊讶,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转身已经让奴才们把穆澜的床铺收拾好了。
这一路,李时裕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把穆澜送到了床榻上,穆澜大概是真的累到了,全程她都没醒来过。
就只是好似闻见了熟悉的檀香味,她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下来,一直到沾到床榻,穆澜才转了个身,但是这样的转身,却是直接把李时裕给抱住了。
李时裕纵容的看着穆澜,也没着急离开的意思。
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这么轻轻的抚摸穆澜细腻的肌肤,一下下的,眉眼里包含的深情显而易见。
他就这么看了很久。
一直到屋外传来敲门声,李时裕这才松开了穆澜,穆澜咕噜了声,翻身就朝着床榻的另外一边转去,倒是也没任何介意的意思。
而李时裕仔细的给穆澜盖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
一出门,就看见王掌柜在门口站着,低声说道:「四爷,容大人来了消息,说皇后娘娘要见您。」
李时裕嗯了声,表示知道,王掌柜就没再多说什么,很快退了下去。
宫内的这一位穆澜,倒是不缠人,性格和真穆澜是十成十的像,但是一年来,若说能找到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有的。
穆澜不想缠着你的时候,她根本不会主动找你,而你会主动找她。
宫内的这一位,会时不时的提醒李时裕,若是李时裕充耳不闻,那么她会亲自出现,理由就很多,也很难让人抗拒,比如给李时裕送小点,比如要去看傲风,李时裕也从来不会拒绝。
就好像现在。
而一旁的穆战骁也已经听见了:「四爷,您先回去,这边的事情,王掌柜会处理好。」
李时裕颔首示意:「早上起来给她弄点酱笋,这个季节的笋子很嫩,她一直都很喜欢,要带点辣椒,不要太清淡了。粥要稍微在粘稠一点。」
仔仔细细的交代,都是穆澜的喜好。
王掌柜认真的记下了,丝毫不敢怠慢。
而后,李时裕才转身朝着裕王府外走去,穆战骁跟了出去。
两人上了马,一路朝着帝宫的方向飞驰。
在进入帝宫的时候,李时裕却忽然看向了穆战骁:「明日寻个理由,把她送到宫里来。」
穆战骁惊讶了下:「四爷,这……」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李时裕淡淡开口,「把她放在裕王府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接下来的时间,怕是裕王府也不太平。我频繁出入帝宫,总会引起暗处的人怀疑,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这是李时裕的思量,宫内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是也是最安全的,起码穆澜在自己的眼皮下。
而现在的穆澜,手无缚鸡之力,真的有意外,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李时裕不会再冒任何的风险。
穆战骁点点头,倒也能理解:「我知道了。」
「就安置在太医院里。」李时裕淡淡开口,「她的医术都在,在太医院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地方。何况,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怕就是太医院了。」
「好。」穆战骁没反对。
确确实实,宫内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太医院,也不会引起任何的麻烦,而太医院现在做主的人是姬长今。
姬长今要一个人,也就是姬长今说了算了,只是需要和内务府报备一下,所以宫内的人不会注意到穆澜,而不注意到穆澜,在宫内就是最安全的。
李时裕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从容的朝着宫内走去。
而穆战骁并没再跟进去,很快折返回了穆王府。
……
——
彼时——
李时裕回到御龙殿,就在御龙殿中看见了宫内的这一位穆澜,他倒是淡定:「澜儿怎么这么晚来找朕?」
「臣妾只是寻思着做了几个小点,所以这才给皇上送来,结果没想到,皇上倒是不在宫内。」假穆澜有些委屈的看着李时裕。
李时裕低头轻笑一声,很自然的走进了假穆澜,就这么伸手搂住了穆澜的腰肢,微微用力,假穆澜已经贴在了李时裕的胸口。
她显得羞涩的多:「皇上——」
但是这样的羞涩里面,隐隐还带着一丝的紧张和期待。
要知道入宫一年来,眼前的这位帝王却从来不曾碰过自己,除去表面的亲密,她自己倒是清楚,她和宫内的那些嫔妃没任何的差别。最初她认为是李时裕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但是李时裕的言行却又无任何的端倪。
只是身为女子,这些话也不好问出口。
「做了什么,给朕看看。」李时裕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假穆澜。
假穆澜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给吞了回去,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想询问李时裕,结果,李时裕却可以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不给假穆澜任何开口的时间。
这让假穆澜憋的难受。
但是在表面,她还是显得镇定不已:「好,臣妾这就去拿。」
李时裕嗯了声。
而穆澜很快就让人把准备好的小点给送了上来,小点的花色极为的精美,一看就让人垂涎三尺。
李时裕很淡的看了一眼,这才开口:「看起来很不错。」
「皇上试试看?」假穆澜殷勤的夹了一块米糕递给了李时裕。
李时裕也没拒绝,吃了口。
但也只是一口。
假穆澜好似也习惯了:「味道怎么样?好的话,臣妾明儿再做过,现在晚了,不能吃太多东西,不然会不舒服的。」
「还不错。」李时裕给了评价。
假穆澜笑开了颜,就这么看着李时裕,眉眼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怎么都抚不平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时裕倒是显得冷静的多。
他看向了假穆澜:「澜儿这么晚的,怎么不去休息?」
这是在逐客。假穆澜也不至于听不出来,她有些不情愿,而后才看向了李时裕:「臣妾想多陪陪皇上,臣妾回来一年了,皇上对臣妾很好,但是——」
剩下的话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李时裕自然知道假穆澜说的是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的忽然压低了声音:「澜儿想说什么,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