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如何以「太子与太子妃十分恩爱,但我是太子的侧妃」写篇文章?

他请安过后,立马拿出了一包药,还想拿出银针替我施针。

我出言制止,“贾太医怎么这么着急啊,是着急医治呢还是着急害人?”

他的神情一下就慌张了起来,却依旧嘴硬着说:“娘娘何出此言,臣忠心可鉴。”

“贾太医,本妃不想与你废话了。你应该年纪也不大吧。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我以审判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依旧嘴硬大喊冤枉。

“贾太医啊,你真是无愧你的姓氏。亏之前本宫还那么信任你。这样吧,本妃把这张方子给人别的太医看看,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治不孕的方子,还是害人不孕的方子!”

他开始疯狂磕头,直呼娘娘饶命。

“还不快说!”容娘大声斥问。

“是太子妃身边的楚儿姑娘过来找我的。我有个表妹,她是我的未婚妻,在宫里当差,她说陛下命不久矣了,很快太子就要登基了,到那个时候就是太子妃就是皇后,捏死一个宫女很容易。我为了表妹只能这么做啊,娘娘饶命。”他不住地磕头。

“太子妃啊,看来是黔驴技穷了。都用这种方法了。我这几天里,我让人把我这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问题都没有。饮食上就更不用都说了,厨娘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端菜的人我让人暗中观察了两天,什么问题都没有。她秦韵浓以为我真的想生儿子跟她儿子争皇位,赌我为了后位会把这事瞒下来。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若不顺着说,也抓不住你啊贾太医。”说罢,喝了一口茶。

又继续说:“我若禀报太子,谁也保不住你的命。但是我要是心软替你瞒着,又觉得很亏。贾太医,要不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他颤抖着声音回答:“娘娘,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臣知道一个太子妃的一个秘密。太子妃的体质偏寒,不易受孕,其实慢慢调理是有希望的。只是太子妃娘娘急于怀孕,于是找太医院的千金圣手莫太医求了一张方子,那方子用药很猛,会对母体造成很大损伤,很容易难产。但是太子妃执意如此,莫太医也没办法。莫太医是微臣的老师,因此微臣才知晓此事。”

“你回去吧,不必声张。日后我会把你的表妹放出宫,如果还想要命,就带着你表妹滚出京城生活。”贾太医疯狂磕头,不住道谢,急忙离开了我这里。

看来,秦韵浓应该是没什么日子了。为了她的儿子,才铤而走险。

“是时候了。”我推开窗子,一边赏月,一边自言自语。

也是时候,让我这轮月亮照耀四方了。

容娘走过来给我批了一件衣服,“娘娘,太子妃那个院子里,已经有我们的人在了。把屋外的人支走应该没问题。秦夫人离开了,翘儿明天应该去帮忙照看太孙。楚儿一直在为太子妃亲自剪药。到时候太子妃身边,就剩一个小蝶了。小蝶虽是她的陪嫁,但是我知道她亲爹欠了一屁股赌债,所以才被卖了当奴婢的。奴婢告诉她,娘娘您到时候会帮她爹还债,替她要回身契,让她回家。她立马就同意了。所以娘娘,放手去做吧。”

又是一个难眠夜。

第二天一早,果然就收到了,翘儿去照顾太孙的消息。太孙最近的身子,也不大好。我估算出楚儿去给太子妃剪药的时间,只带着容娘,进了太子妃的院子。

小蝶,正在她身边照顾着。

“小蝶,你出去吧。”我对小蝶说。

小蝶犹豫了半刻,还是走出了门。秦韵浓眼里满是疑惑和愤恨。

她挣扎着起身,一脸冷漠,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阮侧妃要光明正大的篡位了吗?”

我回之以冷漠,“妾身哪里敢。妾身是想来亲自问问娘娘,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她听了这话,瞬间就笑了,笑声十分凄惨。“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不是你来逼问我,就是我去逼问你。”

“你机关算尽,坐上这个本不属于你的位置。把自己的身子糟蹋个彻底,把自己的孩子算计成药罐子。最后连你最在乎的地位都没了,真的值吗?”我继续追问。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用尽力气咬着牙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难道太子妃之位只能是你阮月影的?凭什么?就凭你姓阮?你出生于鼎盛之家,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是你的。所以你不用争,你整日里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看了真觉得恶心。你站在山顶了,却瞧不起苦苦攀登的人。你明明什么都想要,却依然装作无欲无求。你活的真累啊,比我还累。明明一直渴求,就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自尊,打肿脸充胖子。没错,我是算计,可是我依然爬到了你头上,你在我面前永远只能是妾室。高傲的阮大小姐吓我面前终生为妾,我觉得痛快。”

我一声冷哼,“欲壑难填的人看谁都是贪心小人。你在我面前自卑极了吧,所以就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我,把我幻想成一个虚伪可笑的女人。这样你才能停止你的惶恐,才敢在太子妃的位置上稍稍抬一点头吧。你但凡敢壮着胆正视我一次,都会清楚你的算计是多么多余。我只想守着我的孩子和勉勉过日子。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你的心上人。你也是女人啊,为了你的地位,就把我作为女人的尊严按在地上踩。你激怒太子,给他灌酒,让他在我的新婚之夜,把我当成玩物肆意践踏。你会懂那种苦吗?那种明明拼尽全力挣扎,却依旧无济于事的绝望。你试图践踏别人的尊严来维护自己的地位,秦韵浓,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质问我?”

她狰狞大笑,“想必你第二次承宠,也惧怕极了吧。一想到你为了扳倒我不得不出卖自己的样子,我就觉得痛快。我就是想看你从自己的道德高台上重重摔下来,想看看你怎么给自己圆场。”

我听她说这话,捏紧了拳头。那种不堪地感觉再次袭来。

她继续说:“弱肉强食。我更适合当这个太子妃。若我身体还康健,你怕是一辈子都扳不倒我。你为了扳倒我,不惜挨了一巴掌,就算是这样,太子殿下还是顾着我,若不是皇后,都没人会帮你。”

我回过神,“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竟然以恶毒为荣。说真的,我没想到你的心肺能烂到这个程度。也是,你连慈悲的佛祖都敢利用。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至于太子殿下,你还在顾着你们那点可笑的情谊吗?你看不清楚吗?当你和他即将到手的皇位出现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丢下你。你看不清吗?他现在在满朝文武的面前当孝子,把你留在东宫一个人等死。你可笑的让我心疼。”

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阮月影,你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就是一个伪善的强盗,已经赚的盆满钵满却逢人便说你不爱财。我是与他拜过天地的妻,他不会丢下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沦落到如今的田地。凭什么你的命那么好?我苦苦追寻的,你一脸不情愿的就能得到。明明我那么爱他,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能看出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她却抓紧了被子继续说:“我知道结缘并不光彩,但是我还是发了疯的一样爱上他。我喜欢听他讲皇宫里的趣事,我喜欢他在皇宫里牵着我的手跑来跑去。他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安心。我知道,我做了恶事,可是我不后悔,我心甘情愿。我自小身体就不好,太医说我很难受孕,我为了能给他生一个孩儿,我去山里的古寺里,一步一叩首,整整一千零四级台阶,我求来了一尊送子观音。可是菩萨并没有庇佑我。我本决心好好养着,可以刚进府一个月就有了身孕。你永远不会懂我的惶恐,皇后铁了心的那你打压我,如果你生下一个男孩儿,我根本不敢想象我会是什么下场。后来,我甚至发现我留不住他了。特别是你有了女儿之后,他每去看你和孩子一次,回来就会多喜欢你一分。你对他冷漠,他甚至过来问我,该怎么让你原谅他。我是他的妻啊!”

“那你冲着我来啊!为什么容不下对你毫无威胁的勉勉?说来可笑,我刚开始很喜欢你。我觉得你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我就想这一辈子,你守着太子,我守着你和勉勉过日子就行了。你可曾对我们有过一分真情?从一开始就都是算计。胡勉勉对你毫无威胁,她也不曾和你争过,抢过。甚至对你这个情敌没有一丝的怨恨。你用你虚假的友谊和她对太子的爱,将她生生折磨死了。你难道没体会过那种滋味吗?又怎么忍心加诸于她!”我的情绪喷涌而出。

她听了只是不住地冷笑,一声比一声凄凉,又令人恐惧又令人心疼。

“你必须活着,我要你活着看我把你踩在脚底下!至于胡勉勉,她必须死。她太可笑了,痴心妄想。太子病得最严重的那次,我怀着身孕,衣不解带地照顾。你看,我就是这么爱她。胡勉勉呢,她试图超越我的爱,她竟然要割肉给太子入药。还是我把她拦下来了,我不允许有人和我一样爱着太子。”

我气得浑身颤抖,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袖。“我这辈子只看错过一个人,就是你。”

她缓缓躺下,似乎是在缓解刚才的愤恨。“可是我们都有罪,不是吗?我害死了胡勉勉,而你在试图害死我。”她平静地说。

“被送到宫墙内苑里的女人,就像是被送进兽笼的野兽。只有斗得头破血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生存,才能获得主人的青睐。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被所爱,所欲,所求,牢牢地牵制住。自以为能登高望远,实际上永生永世被困在一口金子造的井里,抬头望见的只有巴掌大的天。我们女人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次呢?什么时候能不再为了男人可笑的恩宠自相残杀?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出这样狭窄的天地,可能只有死。每个人都愿意为了自己爱的人心甘情愿的背上洗不清的罪孽。有的人心安理得,有的人痛不欲生。你很清楚,我一定是后者。但这次,我不会犹豫。对于你,我永远有资格站在高处俯视,你对我做的事,是你身为女人永远赎不清的罪,你玷污了你生而为女的命运。”说到这里,我也越来越平静了。

我甚至平静得如同游离人世,恍惚间,我甚至以为,我是个看故事的人。仿佛这一生已在书本上被白纸黑字地铭记好,我本能地起同情故事里的所有的人。

她也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十分娴静,让我回想起我们初见的那一天。

半晌,她突然开口问我:“你知道我不行了对不起?算我最后求你一次,你去帮我请太子回来。我实在撑不住了,我要走了。我想见见他,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讲,我就和他好好告个别。”

我走到她的床前,替她掩了掩被角。“睡吧,我陪着你。”仿佛我们从来没有撕破过脸。

她怔住,而后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是的,太子不会来了。陛下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他这时候不会回来照顾他一向不被父母所喜的妻,他不敢赌,东宫的大臣们也不会让她赌。

我没有点破,她也没有问。身为曾经的挚友,我们拥有着最后的默契。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我明明为自己和勉勉报了仇啊,真让人讽刺,我并没有觉得痛快。我即将坐上高位,却没有一丝喜悦。我的心里被千百种情绪团团包围,它们死死地攀附在我的心口,一刻也不肯放松。

我看着她一点点地没了呼吸,看着她的眼睛渐渐合上,看到了她眼角流出的最后一滴泪。

我又不争气地开始回想过去,我们三个人曾经相处的时光从我的脑海深处强行爬出。那个时候,真好啊,我们谈天说地,聊美食,说宫廷里的秘事。我们忘却了共事一夫的事实,每个人简单而真诚,只是三个年轻而美好的女子。

勉勉去了,韵浓走了,我的年少时光也宣告结束。只剩下一个深宫的妇人的高处不胜寒。

她这一生,仿佛从来没有得偿所愿过。她走后的第二个时辰,皇帝驾崩了。

正如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差一步,差一点,也不算圆满。”

死的人带着遗憾去了,活着的人也将无法幸免,圆满两个字,在这深而冰冷的后宫里,永远只能是空想。仿佛是天书上所书,仙人亲口所述的人生真谛。

众生愚钝,永远参不透。

——————东宫部分完结线——————

『我是皇宫篇的标记』

我的命运在被有心人打搅之后,终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我即将登上凤位,成为新朝第一位皇后。

兜兜转转,我像是历经了两种人世。

先皇先于秦韵浓一天下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缺席了秦韵浓的葬礼。

我结束了一天的操劳之后,被新皇传唤到皇帝的居所金龙殿。

许多天不见,他并没有成为至尊的意气风发,反而苍老了许多。

“参见陛下。”如今终究了换了称呼。

他颓废地坐在那里,没有抬头,轻声唤我过去。

我一过去,他就紧紧抱住了我,他坐着,我站着,他像个无助的孩童一样,紧紧抱着我。

“月影,我没有父皇了。韵浓,也走了。就连母后,太医说她悲伤忧思过度,可能过不去这个冬天。月影,我只有你了。”他带着哭腔,全然不像个一国之君。

我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抚着他的背。

“月影,我不是不想回去看韵浓,我是根本不敢。自她走后我夜夜梦见她在我梦里哭,我根本不敢面对她,我甚至连面对她牌位的勇气都没有。我一想到我让我心爱的女人遗憾地离开人世,我就觉得难受。”他的语气悲伤极了。

我在心里不住地冷笑,开口却只能说:“没关系,韵浓是你的妻子,她不会怪你的。”

他苦笑了几声,继续说:“我最难受的地方。在于我突然怀疑我自己对她的心。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缠绵病榻,甚至比父皇病得还重。是你一直在帮我两头照顾,照顾母后,照顾韵浓。我甚至有了一丝悔意,我不知道我当初的坚持到底对不对。”

我尽力压制住把他推开的心思,“都过去了,别想了。”我没有办法理解他这种感受,也不屑去理解他从头到尾的自私。

后来我甚至不肯多说一句话,只任他紧紧地抱着。他说以后会好好待我,好好待孩子们。一定不能再亏待了我们。

可惜我根本不在乎。

他还是一次东宫都没有回,我早趁着搬进宫里之前,把秦韵浓留下的一切都清回了秦府。

秦府的名声已经受损了,朝中上下都嘲笑秦府根本没有攀龙附凤的本事。秦大人为了家族长远的利益考虑,把想给女儿求公道的秦夫人死死地关在家里。

但是,我并不觉得庆幸。

搬到宫里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可以说是小噩耗。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沈昭训小产了,甚至可能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

我仔细问了她身边的宫女,她说是昨天在花园散步的时候,脚底一滑,一向胎像很稳的她,没想到摔了一跤就流产了。

我最近忙着准备封后大典的事,就交给温淑儿调查,后来也是不了了之,什么都没查出来,也许都是天意吧。

我去看了一眼痛失爱子的沈昭训,平日里娇艳动人的她,一夜之间憔悴不堪。神情木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盼头。

我也突然之间原谅了她孕期对我的那几次不尊重,她有一次拿我的名字开刀,说我天生就是继室的命,这正室如月,而我只是月亮的影子。

我自然很生气,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忙着怎么气秦韵浓,根本没空管这个哪怕生出一个哪吒都撼动不了我地位的女人。就只罚了她一个月的份例,倒是温淑儿气的不行,说我罚的太轻。

我一向不惧于别人的质疑,所以根本不在乎。我到底是皎洁的明月还是缥缈的月之影,只有我自己能决定,别人的话,什么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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