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觉醒嫡女只想搞钱

觉醒嫡女只想搞钱

红线引:那些沙沙作响的古言小甜饼

国孝未满,长姐就迫不及待地跟我的官配勾搭在一起

被我带人撞破后。

软饭硬吃的父亲为了遮掩家丑,让我给长姐一条活路。

我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哽咽。

「女儿跟五皇子早有婚约,姐姐如今这样做致 女儿于何地…」

父亲脸色铁青,问我到底怎么样才罢休?

我将手里的金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得加钱!」

  • 我叫沈蓁,是勇毅候府继室夫人嫡出的二小姐。

    八岁那年,我意外落水,脑子里被塞进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话本子里的人物,还是个虐文女主角!!!

    话本子里说,我的官配,是从小便被皇帝不喜的五皇子,也就是我现任未婚夫萧谨言。

    原配夫人生的长姐沈萱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而我是个纯纯的大冤种。

    不但要殚精竭虑地替他操持内务,散尽嫁妆谋算规划,还要时不时忍受他的冷待羞辱。

    后来,他篡改圣旨,登基为帝,给我这个正妻封了个妃位,转头把沈萱接进宫立了皇后。

    不久后我便被沈萱找了借口丢进冷宫,磋磨了整整三年,生生死死。

    但在我死后,萧谨言却突然对我情深似海,弃白月光沈萱于不顾,甚至疯魔地找来药物保我尸身不朽,日夜相守。

    我:「???」

    这剧情,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真晦气!

  • 天晓得,当年在知道剧情之后,我连着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生怕我会像剧情里提到的那样,和萧谨言走那个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

    好在沈萱和萧谨言如我所知道的那样,早早就开始勾搭。

    我见他们郎有情妾有意。

    赶紧忍不住推波助澜了几把,效果甚佳。

    如今,剧情已经到了我与萧谨言的婚期将近。

    我便顺水推舟,时不时地在沈萱面前展示一下萧谨言送我的礼物,引得她嫉妒发狂,终于按捺不住,和萧谨言在一间花楼里头,乔装打扮,行了苟且之事。

    他们哪知道,这花楼是我的产业。

    于是,被我带着丫鬟婆子直接抓了个现行。

    我那个勇毅候爹爹听闻此事,急匆匆赶到了明月楼。

    看见妓子打扮的沈萱,衣衫不整的被我的人按着,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但沈萱到底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女,他并不会觉得她有什么错,反倒是便板起脸来训我。

    「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萱儿是你的姐姐!」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爹爹,姐姐明知道五皇子是我的未婚夫,却与他跑到这明月楼里来,行苟且之事,爹爹怎么不管教管教姐姐,倒来骂蓁儿!」

    我爹闻言顿时脸色一沉:「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开口闭口都是苟且?」

    「你们是姐妹,都是勇毅候府的嫡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姐姐的名声坏了,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然后,他假装思索良久,咬牙做出一个心痛的决定。

    「要不然这样,既然你姐姐和五皇子情投意合,木已成舟,你这个做妹妹的就让一下。」

    「让你姐姐为五皇子的正室,你委屈一点,做妾……」

  • 这算盘打得,我九泉之下的娘都听见了。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气得推了他一把。

    「爹爹是得了失心疯了不成?姐姐身为嫡女,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苟且也就罢了,父亲竟然要我将亲事让与她,还……还要我做妾???」

    说着,我抬脚就往外走。

    「既然爹爹无情,那就别怪女儿无义了!」

    「女儿这就进宫递御状去!」

    「太后国丧未过,就敢勾搭皇子白日宣淫,我看谁护的住她,便是爹爹这礼部勇毅候,也别做了……大不了大家闹个鱼死网破罢了!」

    我的话一出口,我爹吓得脸色煞白,伸手要来抓我。

    「你这个孽障,你要干什么?」

    可笑,为了这一日,我可是谋划良久了,哪能让他抓住?

    他刚走一步,就被我的丫鬟婆子给拦下了。

    「老爷!息怒啊!」

    「老爷,二小姐也是气昏了头。」

    沈萱也想来拦我,但她被我的人堵住了嘴。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嘴里呜咽地喊着,硬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想要挣扎,还被趁机在不显眼的嫩肉处掐了几下,疼得脸色苍白,泪珠滚滚。

    我爹想抓我,又想帮沈萱,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朝我喊道:「回来!」

    「你这个孽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闻言停下脚步,回身看他,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蓁儿想要什么,爹爹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我爹听到我的话,顿时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好半晌才道:「我就知道,你同你那个娘一样歹毒市侩!」

    我心中冷笑。

    是,就你清高,就你了不起。

  • 我对我这软饭硬吃,还自诩清高的渣爹,白眼恨不得翻到天灵盖上去。

    当初勇毅侯府原配夫人病逝,侯府家道中落,是我那出身商贾之家的娘亲,带着十八船嫁妆嫁进来,侯府才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只可惜,我娘生下我之后,没几年就抑郁而终了。

    如今这全家上下数百口人,全靠我娘的嫁妆田产铺子过活儿的,竟然有脸说我娘市侩???

    我眼中含泪,柔弱不能自理。

    「父亲如今是嫌弃起我母亲出身商贾,配不上您了?」

    「那想必我和我娘挣的钱,您也是不在乎的……」

    素手一伸,贴身丫鬟翠果立刻将我惯用的赤金算盘递了上来。

    那土豪气质,瞧得渣爹和沈萱一阵眼皮直跳。

    我挽起袖子,将手里算盘打得啪嗒作响,当场就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账单。

    「上月您刚得了批价值不菲的名画古玩。」

    「这月又从万花楼抬进了个燕姨娘,光赎身银两便抵千金。」

    「这还只是爹你不到半年的开销。」

    我将算盘往他面前一推。

    「我竟不知,如今父亲你的月俸,竟涨到了千金之数?」

    此话戳中了渣爹的痛处,他顿时恼羞成怒。

    「放肆,我是你爹,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抬起手就要给我来上一巴掌。

    只是我早有防备,灵巧地往旁边一躲,不屑地笑了起来。

    「爹爹如今开口闭口说我娘商贾市侩。」

    「可若没有我娘当年带来的十八船嫁妆,你又哪来的银钱风花雪月?」

    「父亲,做人可不能太忘本啊!」

  • 渣爹气了个倒仰,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倏地,他语气一软,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蓁蓁!你就可怜可怜你长姐吧。」

    「她母亲早逝,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你就这般铁石心肠,非要逼她走上绝路吗?」

    我一时没忍住。

    「父亲,您是不是忘了?」

    「我母亲走的时候,我也才八岁。」

    沈萱是从小没了亲娘不假,可我娘这个继母可不曾亏待过她,从小千依百顺地哄着供着。

    她毫不领情便罢,还在我娘弥留之际,跑来刺激我娘。

    这桩桩件件,我可都记着呢?

    渣爹被我的话噎住,表情逐渐扭曲。

    「孽障!」

    「就算你不顾姐妹情分,可私关皇子可是大罪!若是日后叫人追究起来!为父可保不住你!」

    糊弄谁呢?

    我这渣爹之所以在这和我废话,不过是怕我玉石俱焚,把事情闹大罢了。

    我双手一摊。

    「父亲这意思,是没得谈咯?」

    「等等!」

    眼见着我油盐不进,渣爹慌了。

    「爹知道,你一直想要你娘陪嫁的那八套头面不是?」

    「为父这就让人取来给你!你把人放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肉疼的表情,我却只想笑。

    这人是脸皮太厚,还是脑子不好?

    我想要的,可不只是区区的八套头面?而是我娘陪嫁的那十八船的嫁妆!

    这些头面,不过是提前收取的利息。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那便有劳父亲了。」

  • 许是我答应得太爽快,渣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再看向我的眼神里尽是压也压不住地轻蔑冷视。

    一如当年他看向缠绵病榻的我娘那般。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商贾之女,果然庸俗奸猾,俗不可耐!」

    如今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屁。

    趁着他还没有对我人身攻击的时候,我含笑提醒。

    「半个时辰,过期不候。」

    东西一到,渣爹桌面拍得咚咚作响。

    「东西已经拿到了,你还不放人?」

    我淡淡一笑:「自然要放。」

    招了招手,便让人将沈萱给松了。

    被五花大绑的沈萱气愤地瞪着我。

    「唔唔唔!」

    在看见渣爹的那刻,潸然泪下,可把我这渣爹给心疼坏了。

    渣爹立刻扑上前去,替沈萱松了绑。

    「萱儿!你没事吧?!」

    沈萱一松了禁制,便尖声叫道。

    「爹爹!你快救救五皇子!沈蓁让人把他带走了!!!」

  • 「什么?」父亲唰地站起身来,紧张的质问我。

    「孽女?!你把五皇子带哪去了?!」

    「哦?五皇子啊?」

    我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示意他们往窗外看。

    「喏,那不是在地上躺着吗?」

    父亲探出头去看,果然院子里的空地前,躺着衣裳凌乱昏迷不醒的萧谨言。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这是五皇子吧?怎么躺这了?」

    「陛下重孝,国丧期间,五皇子竟就大张旗鼓跑到花楼寻欢作乐,这是不想活了吧?」

    这话听得渣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父亲?」沈萱手忙脚乱地扶起渣爹,再抬头看我时,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我要杀了你!」

    沈萱张牙舞爪地扑来。

    只是扑到半路,就被人高马大的护卫小武像拎鸡崽似的逮住了。

    她还不解气,叫骂道。

    「你跟你那个下贱娘一样!歹毒市侩,工于心计!」

    「啪。」我反手就赏了她一个大逼兜子。

    「就你,也配提及我娘?」

    我娘生得貌美,初入府时,不说跟渣爹浓情蜜意,就算看在那带来的无数嫁妆,两人也是相敬如宾。

    若非沈萱推波助澜,我那便宜祖母又哪寻得着那些机会磋磨我娘?

    我娘死后,她们趴在我娘的尸骨上吸血也就算了,还开口闭口地侮辱她,瞧不起她。

    她们当我这个女儿是死的吗?

    「你敢动我?」沈萱从小养尊处优,仗着嫡长女的身份自视甚高。

    被我这个商贾之女打了一巴掌,顿时瞳孔地震,歇斯底里。

    「我外祖父是镇国大将军!我舅舅是禁卫统领,姨母更是宫中德妃……」

  • 「动了又如何?」

    我反手又是一个大逼兜子,笑得温柔和煦。

    「如今是你自甘下贱,你母族便是再昌盛,谁还能帮得了你?!」

    「若让他们知道,你堂堂侯府嫡长女,乔装成妓子,在国丧期间和皇子在花楼苟且……别说是替你出头,只怕是不愿你再活在这世上的。」

    这些年,我早将这些世家大族中人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了。

    有辱门楣之人,谁敢留她?

    还有那萧谨言,本就不受陛下喜爱,今儿这事一出,私德有亏,必然与太子尊位无缘了。

    我这渣爹重利,就算不用我提,自会跟萧谨言撇清关系。

    想到这,我笑了起来。

    抬抬手,招呼我的人先撤了。

    反正戏已经演完,我要的效果也达到了,没必要惹得渣爹狗急跳墙。

    翠果不大甘心地问我。

    「小姐,我们就这么放过大小姐了?」

    我冷笑一声:「哪有这么便宜?」

    「不过,这饭要一口一口吃。」

    我若是直接把萧谨言跟沈萱的奸情闹大,固然爽快。

    但两家都是世家大族,长辈们固然生气,但为了维持体面,最后多半还是会把事情压下去,成全了他们俩的。

    那样的话,岂不是把沈家还有沈萱身后母族的势力,变相往萧谨言那儿推吗?

    这好事,我能让他摊上?

    我要让萧谨言永不翻身,沈萱一无所有!

  • 回到勇毅候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果不其然,我祖母崔氏手底下的严嬷嬷早在大门候着,请我去祠堂。

    一跨进去,坐在正位上的祖母崔氏便猛地发难。

    「孽障!还不跪下!」

    我扫了眼双颊肿胀跪在老夫人膝下,正哭得楚楚可怜的沈萱,又瞧了眼,抱着长鞭凶神恶煞候在一旁的家奴。

    诚恳的发问。

    「祖母,这是怎么了?蓁儿不明白呢!」

    崔氏气冲冲的道:「听说你在外头开了花楼?」

    「你娘出身商贾,你沾染些商贾气息,喜欢钻营算计,祖母不拦着你。」

    「但那花楼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一个侯府嫡女,可以随便出入的吗?」

    「简直是败坏家风,有辱门楣!」

    「我要你对家法伺候!」

    我听到这话,立刻来劲了。

    泪眼婆娑地看着沈萱。

    「这话,是姐姐说的?」

    沈萱方才还得意洋洋,接触到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好家伙,敢情她还敢欺上瞒下,告我的黑状,把自己摘开?

    赶紧道:「祖母就不好奇,姐姐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这败坏家风,有辱门楣的,恐怕不是我……」

    老夫人一向强硬,哪里叫一个小辈如此顶撞过?

    当即就要让人给我几鞭子长长记性。

    可那长鞭才甩出,便被小武劈手夺过,连带着人一同甩了出去。

    她见我竟然敢反抗,气得直哆嗦。

    「你想造反?!」

    这老太婆还以为我是当年那母亲早逝的八岁稚童,任由她搓圆捏扁?

    我盈盈一拜,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祖母!蓁儿冤枉啊!」

    「花楼之事,另有内情,蓁儿刚想来找您禀报。」

    「谁成想……姐姐竟然不识好歹,恶人先告状。」

  • 「什么意思?」老夫人双目一瞪。

    我立刻让翠果将早就准备好的供词交到老夫人面前。

    这是一份我早让萧谨言写下的供词。

    里头将他和沈萱如果相识,如何相知,又是如何的情投意合,情难自禁,以至于想出那些昏招,让沈萱乔装成妓子,国丧期间在花楼私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写了个明明白白。

    花楼里什么手段没有?我不过让明月楼的妈妈给他闻了些迷香,他便什么都交代了。

    便是那供词,还是他亲笔,挥毫泼墨写的呢!

    老夫人看了供词,定定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

    沈萱不知道我给老夫人看看什么,但她心里有鬼,眼见着老夫人有所动摇,她猛扑到老夫人怀里。

    「祖母!她给您看了什么?您别听她胡说八道!」

    「她就是想害我们……啊!」

    她话没说完,就被我踹了一脚。

    沈萱似乎没想到我在老夫人面前也敢动脚,她歪倒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

    我比她还委屈。

    「从小到大,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姐姐,姐姐处处针对我便罢了,如今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来挑拨我与祖母间的祖孙之情?!」

    我捂住脸,哭得梨花带雨:「嘤嘤嘤!」

    我哭了,我装的。

  • 我装出一副难忍心痛的表情。「孙女闯进门的时候,姐姐已经跟五皇子赤条条滚成一团……」

    「不仅是蓁儿,蓁儿带去的府里的丫鬟、嬷嬷、家丁全都瞧见了。」

    「便是花楼里的跑堂下人,看见的也不少。」

    「索性孙女机敏,早将事情压了下来,要不然,这会儿只怕早已经传进宫,落在陛下的耳朵里了!」

    「什么?」

    老夫人听到我的话,脸色沉的可怕。

    扭头见沈萱脸色惨白,身影一晃,险些倒了下去。

    但她的身子骨显然是比我那被酒色掏空了的渣爹要硬朗。

    不仅稳住了身体,还能与我虚与委蛇,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好孩子,你做得对,此事若不这样处置,勇毅候府百年清誉便毁了。」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那冰冷黏腻的触感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这些年,都是祖母忽略了你。」

    「日后有祖母在,谁也越不过你去。」

    「这证词关乎皇家颜面,若是流传出去,对你不利,祖母来帮你保管可好?」

    我自然将证词双方奉上。

    不过是赝品罢了,我这还有很多呢!

    沈萱看到我和老夫人祖孙情深,气得大叫。

    「祖母!您别信她的鬼话,孙女是被她设局陷害的!」

    我:「哦,倒是妹妹我,让姐姐你勾引我的未婚夫,在我开的花楼里私会了?」

    「姐姐若是觉得不公,要不咱们进宫,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辩一辩吧?」

    老夫人听到我的话,吓得惊骇欲绝,几乎是吼着喊出声来。

    「来人!!!快把大小姐给我带下去!」

    我压下嘴角的笑意,一脸同情的,目送沈萱被严嬷嬷带人,拖了下去。

  • 沈萱被老夫人禁足了,我和萧谨言的婚事也吹了,渣爹让人开了库房把我娘陪嫁的那八套头面给我送了过来。

    我看着那八套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拿起来当着渣爹的面一一查验。

    如愿地在他脸上看到了肉疼和怨恨的表情。

    「好了!还查什么?绝不会出错的。」

    「这些,原本是想要……」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我却知道他后半句话是什么。

    这些,原本是想给我长姐沈萱陪嫁的。

    可笑!

    我笑了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还是查清楚些的好。」

    然后将交给了翠果。

    「翠果,把东西收起来,登记入库。」

    翠果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利落地把东西收了。

    渣爹看得眼睛发直,似乎很不甘心。

    我挨近了他,低声在他耳边道:「爹爹放心,您的那些花销账单,女儿都收藏得好好的,一点都没让祖母知道,更不会递到陛下跟前去的……」

    渣爹听到我的话,骂骂咧咧。

    「孽障!」

    「逆女!」

    「家门不幸啊!」

    「我沈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啧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 再见到萧谨言是一个月后,在程府办的赏花宴上。

    我本不想去的,但沈萱不知道跟老夫人说了什么,她非叫我去不可。

    「你娘出身商贾,原本这种场面是不叫你去的,免得外人取笑咱们勇毅侯府。」

    「但如今你岁数也不小了,再不出去走动走动,人家倒要说我们侯府的女儿没有规矩,不懂交际了。」

    沈家的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分明一家老小都指着我做生意养活的,却总是要踩我一脚。

    我也没心思挤对她,恭顺地答应下来。

    「是,祖母。」

    到了宴上,远远的,我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下顿时一片了然。

    敢情是在这等着我呢?

    萧谨言寻了机会,将我逼在到湖边廊亭上,声声质问。

    「沈蓁。」

    「你与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有婚约在身,日后我飞黄腾达,你不也跟着沾光?」

    「你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

    我见他双眼猩红,状若疯癫,很是疑惑。

    「殿下既知道自己是我的未婚夫,怎地跟我长姐勾搭到一块去了?」

    「我爹可是说了,事已至此让我成全您和我长姐,我便委屈一下,做个妾吧。」

    「好在陛下圣明,咱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您这光,我可不沾不上了呢!」

    就萧谨言的这种精神状态,日后竟然能在一众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登基为帝?

    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起那话本子的真实性了。

    萧谨言听到我的话,情绪更加激动了。

    「沈蓁!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早知道我跟你长姐相好,故意设计引我们入局,然后带人来抓。」

    我:「殿下听听自己说的,像话吗?」

    「你既与我长姐相好,为何不早些言明,与我退婚娶她?」

    「怕不是惦记我手上的田产铺面,还有万贯家财吧?」

  • 这人脸皮是真厚,我连装都不想装了。

    果然,渣男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他只会叫着我好惨,把过错都归结在别人的身上。

    萧谨言激动地喊着:「你这个毒妇!你把我跟萱儿害成这样!本皇子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突然暴起,伸手就要来推我下水!

    「哦?是吗!」

    我浅笑一声,突然一个猛子直接往水下一扎。

    萧谨言呆愣的空档,水面上别说人影了,就是气泡也没见再起一个……

    「沈蓁?!」

    萧谨言大喊着我的名字,立刻脱了外袍往下一跳,似要救我。

    深谙水性早就潜伏在水底的我,瞅准时机就给了他一手刀。

    「哼……」

    眼睁睁地看着萧谨言往湖底沉去,我面带冷笑。

    想设计一出【英雄救美】,毁了我的名节?

    无耻渣男,湖底喂鱼去吧!

    眼看萧谨言已经在水底吐泡泡了,我头也不回地往岸上游去。

    谁知我好不容易摸到岸边,从水里冒头,入目便是一双蔚蓝色的长靴。

    我一愣,抬头一望,便见一男子立于岸边,风姿特秀郎艳独绝。

    再定睛细看。

    「二皇子?」

    哦,竟然是这个大冤种?

  • 在那话本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大冤种,那便是二皇子萧景禹。

    也就是沈萱日后的丈夫。

    与萧谨言不同,萧景禹虽也是庶出,但自幼养在皇后膝下,深得圣眷。

    不过纵然萧景禹再仪表堂堂,皇位该被抢还是要被抢,下场反正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见我盯着他,萧景禹似笑非笑地道:「呵,沈姑娘下手还挺狠。」

    我心中一凛,顿时眸色一沉。

    「你都看见了?」

    他长眉一挑,不答反问。

    「你觉得本皇子瞎?」

    嗯,倒是也可以瞎。

    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将人当场戳瞎的时候,忽听回廊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心中暗骂晦气。

    果然!萧谨言那个狗东西还留有后手!!

    萧景禹显然也听见了,饶有兴致地低头看我。

    「哎呀!有人来了,沈姑娘该如何脱身呢?」

    「二皇子想知道?」

    我泡在水中,对他盈盈一笑。

    「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许是我胸有成竹的样子勾起了他心中好奇,他忍不住侧了侧耳朵,俯身低头。

    就听「扑通……」一声。

    我伸手一把将人拽进湖里,双手往他脖上一攀,将脸死死埋进了他胸膛。

    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扬声喊道:「二皇子救命大恩!」

    「小女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反正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萧谨言那个狗东西!!

    我就不相信,同为皇位竞争者,萧景禹还能替萧谨言对付我?

  • 沈萱将人引到湖边,看见的,便是萧景禹抱着昏迷不醒的我从水中站起的景象。

    她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

    萧景禹叫我坑了一把,正是郁结的时候,听见这话,又能有什么好口气?

    「沈大小姐看起来很是失望?」

    沈萱脸色微变,正想反驳一句,便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五皇子落水了!」

    沈萱带来的那些家丁护院顿时朝着水里跳了下去。

    不多时,萧景禹便将泡在水中良久的萧谨言也给捞了起来。

    在看见萧谨言那泡得隐隐发白的脸色后,沈萱眼眶当即红了半截。

    「长言哥哥?!」

    「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我就知道该到了我上场的时候了。

    我嘤咛一声,睁开了眼。

    果然,见我醒了,沈萱所有的心神都转到了我身上。

    「沈蓁?!你跟五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齐齐落了水?!」

    眼见萧谨言都快在水里泡断气了,沈萱竟然还不忘了跟萧谨言的计划?

    可真是敬业啊!

    我暗翻白眼,面上却要装出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惊恐地哭了起来。

    「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

    「蓁儿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话一说完,我倒抽一口凉气,在众人瞩目下直挺挺地倒地倒了下去。

    「沈蓁!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萱被我这操作惊呆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又晕了。

    沈萱气疯了,几步上前,就要把我摇醒。

    却不妨忽听人群中有人惊叫了一声。

    「五皇子好像快不行了?!」

    众人瞬间乱成了一团,纷纷去查看萧谨言的情况去了。

    等人都走完了,我才睁开眼睛,朝身旁的萧景禹道:「多谢殿下大恩,沈蓁以后必然衔草结环相报!」

    萧景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沈小姐先前不是说要以身相许吗?」

    我看着他的俊脸,目光越来越亮。

    「还有这等好事?」

    「殿下几时来提亲啊?嫁妆单子人家都列好了,保准亏不了你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萧景禹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他立马松开了我,丢下一句。

    「不害臊!」

    然后匆匆地走了。

    我独自坐在原地,拧着袖子上的水纳闷。

    「跑什么啊?嫌少?还可以商量的啊!」

    我这个人吧,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 没能以身相许,我回了府里很不得劲。

    翠果进来时,见我在窗口唉声叹气的,忍不住好奇。

    「小姐。」

    「你叹什么气?」

    我满脸幽怨地回头问她。

    「翠果,我长得很丑?」

    翠果吃了一惊。

    「小姐!你若是丑的,那这满京城便没有一个能入眼的了!」

    这话也算不得假话。

    我娘貌美,渣爹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然也不能哄得我娘一门心思地填窟窿。

    这么细细一盘算,我越发郁闷了。

    「那他什么话都不听完,拔腿就跑?」

    就在我满肚子抑郁不吐不快时,房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

    老夫人在一众丫鬟仆从的簇拥下进来。

    见来者不善,我眼珠子一转,先下手为强。

    立刻扑过去哭诉了起来。

    「祖母!」

    「你要为孙女做主啊!!」

    「孙女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姐姐!姐姐竟然要联合五皇子置我于死地!」

    老夫人就近看见我的满脸泪痕,怒斥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口。

    「什么?」

    我抽抽噎噎。

    「今日在程府,孙女儿在湖心亭休息,不知道怎么的,五皇子进来了。」

    「五皇子说什么,若是他不好过,也不会叫我们萧家人好过!」

    「再然后他就将我推入了湖水之中……」

    「你胡说!」

    见我一个劲地给心上人泼脏水,沈萱一下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长言哥哥根本没想要你的性命!」

    他当然没想要我的命,想要的是我那丰厚的陪嫁!

    一月前,我借题发挥,拱着我那渣爹去陛下那退了跟他的亲事。

    抢皇位,没钱可成不了事。

    为了他的皇图霸业,他只能铤而走险,搞一出英雄救美来,硬结这门亲事。

    「不要我的命?」

    我恰到好处的一愣,旋即怒了。

    「姐姐倒是很清楚五皇子的心思嘛?莫不是你二人串通一气,想算计我?」

    我哭得梨花带雨,柔弱不能自理。

    「姐姐,虽说你同我自幼不睦,但好歹我们是同父的嫡亲姐妹!」

    「就连你同我的未婚夫做出如此丑事,我想尽办法替你遮掩,生怕连累了勇毅候府的百年清誉。」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 沈萱看到我眼底的恶意,怕我像上次一样踹她,下意识捂住小腹倒退几步。

    「你这个贱人,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便被老夫人打了一巴掌。

    「啪!」

    「严嬷嬷!还不让大小姐住嘴……」

    沈萱被老夫人这一巴掌扇蒙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祖母?你竟护着……」

    「还不住口?!」老夫人手中拐杖地上重重一砸。

    「你骄纵任性不知羞耻便罢了,今日竟还联合外人设计自己的亲妹妹!」

    「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去祖宗祠堂跪足了三日,便搬去长生堂带发苦修吧!」

    沈萱呆住,不明白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祖母?!」她一把扑倒老夫人膝下痛哭。

    「你难道不疼萱儿了吗?!」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沈萱被生拖出去,心中冷笑连连。

    老夫人翻脸如此之快,只怕得了宫里德妃示意。

    当年德妃有宠无孕,便将生母卑微早逝的萧谨言收养膝下。

    过了几年,德妃生下了九皇子后,便想着用萧谨言为自己儿子铺路。

    为了笼络萧谨言,她舍不得自己的外甥女,便将我指给了萧谨言。

    却未曾想萧谨言早生异心,明面上对德妃言听计从,背地却跟沈萱勾勾搭搭。

    在那话本子里,萧谨言百般隐忍,就算眼睁睁地看着沈萱嫁给了二皇子,也默不吭声,直到了最后亲自毒死了德妃母子,才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这一次我和萧谨言的婚事告吹,虽然明面上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风言风语早传到宫里去了,德妃娘娘自然会有耳闻。

    更何况,还有我那份萧谨言的手书供词不是?

    德妃娘娘多聪明的人?哪里会看不出萧谨言的狼子野心,连带着外甥女沈萱也厌弃了。

    沈萱成了棋子,老夫人如此势力之人,自然要把宝押在我身上的。

    她不同于对待沈萱的态度,温柔和蔼地看着我。

    「好孩子,都怪祖母之前太过心软,才险些酿成大祸。」

    为了安抚我,老夫人还开了自己的私库,取了几样首饰摆着让我挑。

    我扫了一眼。

    哎哟!这都是当年我娘陪嫁单子上的?

    老太太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啊!

    我爱不释手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看着她,甜甜的笑。

    「孙女都怪喜欢的。」

    老夫人嘴角一抽,表情很是心痛,却还是摆了摆手。

    「那就都拿回去吧。」

    这么爽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心中有些警惕起来。

    就在我狐疑的时候,便见老太太牵起了我的手,意味深长地道:「蓁儿,你是个好的。」

    「你姐姐不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你却应该明白。」

    「这世上哪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呢?是不是?」

  • 将沈萱送走后,老夫人备下了重重厚礼送去了二皇子府,感谢萧景禹的救命之恩。

    又对外解释,当时我是受惊过度才胡说了些糊涂话,勉强为勇毅候府留下了一些颜面。

    而后等流言稍过,她便一门心思逼我与她的侄孙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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