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却清醒过来,嘴里嘶喊着去阻止他们:「不要报警啊,不要报警啊!别报警!」
我观赏到这里,让老付迅猛删除所有监控记录。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想必她已经认出来她老公的保镖。
真爱吗?瞬间戳破。
林越呀林越,现在到底是何种心情呢。
一个人的东西被拿走,到底有多痛,主要看这件东西是否重要,而且,是不是给了希望又收回去。
瘸着一条腿坐牢,出来也难以再以色侍人了。
我睁开双眼,想起来我也有礼物没有拆。
悠悠附赠给我的。
我伸手朝老付要,他竟然凶我:「东西我看了,不适合你看。」
「怎么跟金主爸爸说话呢。」我故技重施。
「真的,没什么好看的。」老付态度坚决。
我就喜欢撩他那明明能掌控一切却偏偏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他继续说道:「当时我已经不想让你再插手这件事,都由我来办。」
我心想,你不接我的单,自己搞定,岂不是赚不到劳务费。
「你会赔本。」我认真地说。
好吧,我这人就是没什么情趣。
他背身对着我,好像生气了:「是啊,其实已经亏本很久了,我的调查公司只剩你一个客户。」
说着,他转身向我走过来,不过脸上带着不羁的笑意:「所以你打算怎么收购我……的公司。」
「行啊,大家开个条件吧。」我向来输人不输阵,人和公司我都想要。
搞事情你第一,谈生意,还是我厉害。我心想。
我希望他的条件很简单,一个愿望早已在我心里如野火般燎原。
如果他说出口,我一定会告诉他:行了你别说了,我同意——永远永远听你的话。
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就是如此,谁先认真谁就输。
就在我即将一败涂地尽失先机时,我不想让他听见我内心的呼喊,于是尽量冷静下来,缓缓地对他说:「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给我看悠悠给我的东西。」
说完我忽然觉悟到,我上当了。
这个家伙太坏了,欲擒故纵,吊起来卖。
怎么个情况,只满足我一个条件,就能把他亏本的破调查公司扔我这里来。
他皱皱眉头,一副吃亏的样子:「可人,作为一个客户,你实在太不听话了。
「你本来无需和任何人打交道,林越已经是个教训,但是你偏偏想要亲自接触悠悠,幸好她还不错。」
岂止不错,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何况我还过了一场戏瘾不是。
想起老付当天紧张到死的状态,真的要笑死,我只不过脸上被砸了蛋糕,他却差点送我去医院。
因为他知道我对奶油过敏,却不知道我早已提前吃了依巴斯汀。
我这辈子可能就是对妹妹这种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在我心里,悠悠真的很棒。
想不到她的摄影技术也没话说。
怪不得老付不想给我看。
沙滩上岩石边,一个落难的好似王子的男人表情迷离,年轻的皮肤在闪光灯的瞬间反射下,泛出肌肉线条的紧实的光泽,隐秘的角落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却充满艺术感。
这组照片可供公司商用,我失笑,悠悠帮林越到底签了多少字。简直令人发指。
她一定还留了另一组不打码的在手里,放到黑市还是怎样,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也许她对于林越的伤害,比拿走林越的钱,来得还要彻底。
信赖之后的背叛,才是人世间最难以走出来的伤痛。
我心中有所动,抬眼看着老付,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专注而热烈。
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比爱情还重要的东西。
那是真诚。
风雨不改的关怀,无关于金钱和任务。我做好事,他陪我,我做坏事,他也照看着我。
我受伤,他比任何人都心痛,他可以陪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走任何难走的路,实现任何我想要实现的愿望。
哪怕是疯狂的。
因为现在,我就要疯狂地把他推倒。
看看突破一下,到底会发生什么。
可是还没等我动手,那令人心跳的干净的青草般的味道,一下子席卷过来,充实了周围所有空气,令我已不能呼吸。
……
一年后。
悠悠已经成为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她也曾到监狱里看望林越。
当然是狠狠地扎刀。
但我希望她能从这段往事中走出来。
晓峰送她去的,他已经不再为我服务了,未免有些可惜。
乡下的李可爱已经大彻大悟,现在的她一边继续上学完成学业,一边还将乡下的几块地租出去给别人种,自己成为地主婆,它们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林越。
认真读书,再加上手握几套房产不断升值,她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的价值,不再为了男人的评价和好恶而评价自己。
遇到林越,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段坎坷,它可以令人更加成熟,成长。
每一个女孩子,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可以学会自爱、沉稳,而后爱人。不被浮华蒙蔽双眼,不被他人控制精神,不因爱情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