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次成功的市场调研

一次成功的市场调研

皇潮乐队已经凑齐了编制,有了主唱、琴师、马头琴手、鼓手,投入了紧张激烈的训练。

皇潮乐队已经凑齐了编制,有了主唱、琴师、马头琴手、鼓手,投入了紧张激烈的训练。

兼任音乐制作人、艺术总监的皇上,觉得时机快要成熟了,是时候出道了。

但是他久居深宫,宫中因为太后的缘故,音乐文化堪称一片沙漠。

皇上想要了解现在宫外的流行乐坛是什么光景,派出主唱秦罗敷和马头琴师呼延格进行市场调研。毕竟皇上和季云闲都有公职在身,白天要工作的,秦罗敷和呼延格一个是婵妃,一个是婵妃身边的呼公公,闲的要命,做情报工作的时间大大得有。

于是,秦罗敷和呼延格换上自己的私服,出宫微服私访,调查乐坛现状了!!!

秦罗敷一出宫门,简直像是脱缰的野狗。这次特派调研,皇上给她拨了好多款,临行前不但给了真金白银让呼延格背着,还开给她几个户头:「用不够去钱庄取。」

呼延格被黄金白银压得直不起腰,唾弃这种浪费民脂民膏的行为:只是调查流行乐坛,需要这么多零花钱吗?!

秦罗敷原本是底层阶级,骤然得富,直奔长安城东市西市,去释放她压抑已久的购买欲望。

他们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正偷偷从背后盯着他俩……

一双,来自于御前侍卫端木良。

端木良日前因为皇上有了宠妃一事,单方面与皇上闹掰,离家出走,如今已经二十天没回去打卡上班了。

皇上,没有发现。

端木良,被磨平了棱角。

可他毕竟还是高傲的大内侍卫,他怎么能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回去!他还有没有一点作为御前第一带刀侍卫的尊严了!

端木良现在急需一个台阶下,正当光明地回到皇上身边。今天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个机会——婵妃带着呼公公出宫了!

他始终觉得呼公公是个刺客,潜伏在婵妃身边试图谋逆。如果能调查清楚这件事,那他不但明面上将功折罪,而且还能证明当初是他对了!皇上错怪了他、误会了他!

端木良幻想着皇上深情款款地说:「爱卿,果然对朕最忠心耿耿的人,是你。」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

另一边,温思慕也在跟踪秦罗敷和呼延格。

她的初吻,竟然献给了姑父兼舅舅那个死鬼,温思慕单方面宣布那个不是初吻!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所以她的暗恋对象,依旧是皇上表哥!

婵妃就是她最大的对手。

在宫里,有皇上表哥罩着婵妃,她不好动手,现在他们出宫了,温思慕下决心要让婵妃很惨很惨。

秦罗敷带着呼延格直扑东市买买买。

秦罗敷:「这个肉包子给我包二十个。」

呼延格:「……」

秦罗敷吃完包子,又闻到了一旁的花雕酒,循着酒香摸到了酒肆中:「给我来一坛酒。」

呼延格:「……」

酒肆中有她的熟人:「诶,这不是小秦吗?!好久不见了啊!三缺一来不来?!」

秦罗敷提着酒坛坐到了几个中年秃头大叔身边:「来啊。」

另一个大叔说:「诶,小秦赚钱不容易,我们这个一台八两她怎么玩?还是算八角钱吧。」

秦罗敷:「不用,我有钱。」说着把一定黄金拍在桌子上。

大叔:「哦哦!小秦发财了啊!」

秦罗敷:「嗯。」

秦罗敷就这样一手包子一手酒,快活似神仙地开始搓麻。

呼延格看到这一幕是懵逼的:「主唱,总监让咱们来搞调研……」

秦罗敷:「你自己去吧——天胡,八十八台。」

主唱是真滴不靠谱!!!

秦罗敷指不上,呼延格一个人在东市溜达了一圈。这对于端木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紧紧地尾随着他。

呼延格先是被市场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迷住了。

他拿起一个风筝:「这个是什么?」

摊主:「…… 风筝。」

呼延格:「什么东西?」

摊主:「就是会飞的玩具。」

呼延格:「飞?像鸟一样?」

摊主:「确切来说是用空气动力把纸片托起来的一种小孩子玩具。」

呼延格:「小孩子玩具?!」

呼延格抚摸着精致的竹骨,轻如蝉翼的薄纸,惟妙惟肖的蜻蜓纹样,留下了感动的泪水:「中原文化是多么得精细超前,即使在小孩子玩具的设计上也符合空气动力学,还用剪纸、绘画赋予他唯美的艺术效果,这种爱家爱生活的生活态度,这种追寻极致的匠人精神,使得这个民族是多么得活泼又充满情趣!」

呼延格买了一堆的风筝,又去看街头卖艺,两个大汉刀剑相搏,惊险万分,却都毫发无损:「这是在做什么?!」他们草原上可没有不流血的械斗。

看客:「这是武术表演。」

呼延格大惊失色:「武术…… 竟然已经成了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吗?看他们这一招一式,既保留了武术的精髓,又避免了无意义的流血牺牲,这恐怕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最美注解,充满着人道主义光辉,中原文明在哲学上超出我们太多太多了!」

呼延格疯狂给街头卖艺打钱,然后又被吸引去看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的是个小姑娘,穿着白衣,戴着麻帽,跪在父亲身边,对着走过路过的各位歌唱。

呼延格被打动了:「我的父亲死在了哪里呢?我…… 我不知道,我竟不知道!中原人虔诚对对待生死,举行隆重的葬礼和祭祀,把他们当做还活着的人,让家族中已经故去的历史也像现在这样持存,他们的生命就不曾逝去、永垂不朽,他们的文化也就流传千古、永不消逝!」

卖身葬父的少女因为唱歌好听被人买走了。

呼延格:「世界报我以痛,我却报之以歌,这是多么动人的一幕!而这歌也能引起周围人的共鸣,这是一个纽带关系多么强烈的社区!」

端木良一直在跟踪呼延格。

原本他以为,呼延格独处就会露出狐狸尾巴,跟线人交头,补充武器弹药,结果却发现呼延格五步一感动,十步一惊叹,为中原文化博大精深而唏嘘,堪称封建主义的最强信徒。

端木良戴上面具,凑到他跟前:「你在干什么?」

呼延格拿着笔记本,记录着卖身女子唱的小调:「我在调查流行乐坛新风尚,顺带对中原文化做一番详细的考察。」

他看到端木良脸上的面具,眼神一亮:「变脸,妙啊!这是一个绝加的文化隐喻!在生活中我们处处戴着面具过活,难道我们的一颦一笑,不比这面具更虚伪吗?你真是一个深刻的行为艺术家!」

端木良:「……」

呼公公貌似是个匈奴文青。

呼延格做完街头调查,满意地回到了酒肆。能够公派来长安这个国际大都市真是太好了,这种沉浸式的体验让他对中原文化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呼延格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哥哥好像是派我来刺杀皇上的……

算了,在这样光辉灿烂的文化之下,还谈什么刺杀?!太野蛮了!

呼延格在东市做了一番样本采集,回来找秦罗敷。秦罗敷的衣服被人扒去了袖子,露着两条胳膊坐在门槛上。

呼延格:「主唱,你遭人袭击了吗?」

秦罗敷:「输光了。」

呼延格:「皇上给了你黄金万两啊!」

秦罗敷:「你懂什么。这次我们用不了这么多,皇上下次还会给我们拨那么多预算吗?」

呼延格:「有道理啊!」

秦罗敷:「所以我们用得越光越好,最好还能问他多要几次,皇上以后就会主动给我们提高预算。」说着要去钱庄里取钱。

呼延格连忙拉住她放飞自我,给她看调研记录:「这里的音乐主要分布在中下层,没有专业人士驻场,你是本地人,知不知道其他乐队一般在哪里表演?」

秦罗敷:「那当然是……」

平康里,白鹿馆啦。

秦罗敷带着呼延格来到帝都著名的花街柳巷一条街。

秦罗敷早先被皇上用十万四千两赎身,如今带着跟班回来,很快就被昔日故友团团围住。

「罗敷,你是被什么人赎身了?最近几天帝都疯传皇上有了新宠妃,跟你同名同姓,不会就是你吧?!」

秦罗敷:「皇上说,此事不能外传。」

端木良:「……」你什么都说出来了,婵妃娘娘!

花魁们听到此言,一阵激动,婵妃真的是秦罗敷!

「你在宫中还好吧?」

秦罗敷:「白天调研,晚上加班,觉也睡不了。」

「加班,什么加班?!!!」

「妃子还能有什么加班?」

「睡觉都不要你睡得吗?这岂不是一夜七次?!」

「嘤嘤嘤嘤皇上这么威猛!!!!」

在不远处尾行的端木良堵住了耳朵:我不要听!

一个花魁找到了盲点:「调研又是什么调研?」

秦罗敷:「皇上说,此事不能声张。」

花魁们聚成一团讨论了起来:「皇上既然派娘娘出宫来白鹿馆,当然是来调研帝都情色行业的,他一定是想要招募更多更好的妃子!」

「那我们的机会岂不是来了?!」

「没错,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被皇上选上,不但是从了良,还飞上枝头做凤凰。所以我们千万要从秦罗敷嘴里打听出皇上的喜好!」

「秦罗敷已经做上了妃子,她会愿意告诉我们吗?」

「我们当然不能直接问皇上喜欢怎么样的女人。但皇上喜欢的女人…… 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众人统统将目光对准了秦罗敷。

「我不太了解她……」

「她不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保洁小妹吗?」

「不,能让皇上对她一见钟情,她必有过人之处。我们得好好盘问盘问她。」

花魁开完会,又围住了秦罗敷:「诶呀罗敷,你擅长做什么呀?」

秦罗敷:「扫地。」

「喜欢吃什么呀?」

秦罗敷:「馒头。」

「你平常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秦罗敷:「搓麻。」

「特长是什么呀?」

秦罗敷:「皇上说了,我不能说。」

众人:那就是房中术了。

皇上真是肤浅!

众人:「我们听说皇上是学霸,你这样…… 跟他有共同语言吗?」

秦罗敷:「没有。」顿了顿又道,「我,不喜欢说话。」

众人:「那皇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聊什么呀?」

秦罗敷:「他和呼延格聊。」

众人:「!」

众人:「呼延格是谁?!」

秦罗敷伸手一指。

众人看向呼延格:操!皇上是 gay!找秦罗敷形婚!

端木良:「……」

怎么会这样子!明明是我先来的!

温思慕一直在跟踪秦罗敷。

早先在酒肆中看她孤身一人,就去找来了山贼想把她绑架,奈何那里人多不好下手。

现在她竟来了白鹿馆!

温思慕是好人家的女儿,是个有底线的女人,不能进这种风尘之地,就算是为了绑架妃子谋死也不行!

温思慕趴在墙头,指着秦罗敷对几个山贼道:「就是绑架那个人!那个人!看到了没有?绑架她以后狠狠凌辱她,再把她卖了!让她一辈子不要再回来了!」说完便走了。

她们好人家的女孩儿就算是沾染到青楼的脂粉,都要坏了名节。

山贼顺着她的指点,进了白鹿馆。

呼延格和秦罗敷一直站在一起,看她被花魁娘子们团团围住,痛心疾首:为什么!为什么主唱连嫖娼都那么得心应手!真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女人!

他抛下了沉迷嫖娼的秦罗敷,要了一间包厢,要大堂经理把这里正经的、不正经的音乐人统统都叫来。欢场卖笑,当然要唱客人喜欢听的,从他们的音乐风格可以推测出目前帝都的流行乐坛风貌。

当呼延格和秦罗敷一左一右分头行动的时候,山贼们遇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山贼甲:「老大,温小姐刚才指的,到底是她,还是他?」

老大:「emmmm…… 让我想想。」

这个女人站在一群花魁当中,平平无奇,身上穿着破衣服,还掉了两条袖子,这也太寒碜了吧!

花魁们失去了对她的兴趣以后,她捡起了扫帚,开始扫地。

老大:「不可能是她。」

她只是个保洁小妹,有什么绑架、凌辱、人口买卖的价值?!

老大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尾行呼延格。

呼延格私服出宫,穿着匈奴民族服饰,满身裘皮,腰配弯刀,高大昂藏。

老大:「你们看,这个外国人长得那么帅气,一定是对温小姐始乱终弃了,所以温小姐要对付他。」

众山贼纷纷应和:「没错。」

「而且他年轻强壮牙口好,不论是卖给人家当女婿,还是儿子,我们都能大赚一笔。我提议, 温小姐让我们绑架的就是他!同意的请举手!」

众山贼统统举手。

「到会人数超过 23,同意票超过与会人数的 12,提案通过!我们这就把他旁边的屋子全都包了,找时机将他一网打尽!」

「好!」

端木良在呼延格门前,拦住了抱着琵琶想要进去的女子。

女子:「对不起啊相公,我已经被人点了……」

端木良出示了自己的侍卫令牌:「紧急公务。你的女装被征用了。」

女子:「……」

端木良换上了女装,敲开了呼延格的大门。

经过最初的心情波动,端木良已经镇定下来了。他把个人感情放到一边,只打算把呼公公此人调查清楚。

他如果是个公公,留在皇上是安全的,做皇上的男宠就…… 就做吧呜呜呜呜。

他如果不是个公公,非但涉嫌欺骗皇上的感情,还有可能对皇上的人身安全造成极大的隐患。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到底是不是公公?

端木良打算自己亲自验验!

呼延格在房间里春心浮动。

他们草原上从来没有青楼,他们都是直接奸淫掳掠,所以呼延格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他拿着手里的小本本,脸上飘起了红晕:虽然说,总监放他们出宫是来研究流行乐坛现状的,可是…… 可是他在调研之外,顺便谈个女朋友,应该也无大碍吧?

就算皇上责问起来,主唱她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他相比之下,至少也认真负责地工作了 90% 以上的时间嘛。

呼延格打定主意,他要和第一个进来的女子,调情!

端木良推门而入。

呼延格的春心,烟消云散了。

这女子…… 好丑!

端木良看着呼延格目瞪口呆的模样,在心底里 + 33% 的好感度:不错,见到青楼女子,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呆若木鸡,他有很大的几率是个公公。

端木良走近呼延格,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相公~」

呼延格旋身而起:「哈哈,哈哈哈哈,我只是来此处调研乐坛新风尚的,请姑娘自重。」

端木良又 + 33% 的好感度:这青涩的反应,毫无疑问他此前没有接触过美女,皇上说他天阉,未必不是实话。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既然来了,就要验他个水落石出。

端木良:「恩公,咱们废话不多说,请。」比了一下床。

呼延格冷汗直冒:「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端木良:「诶,恩公不要客气。」试图抓住呼延格。

呼延格秦王绕柱。

端木良紧追不舍。

草原雄鹰与御前第一带刀侍卫围绕着小圆桌展开了别开生面的追逐。

呼延格不对女子动手,所以端木良夺得先机。他一把抱住了呼延格,把他扔上了床!

呼延格,哭了!

呼延格:「这位姑娘,求求你,放过我……」

端木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太监。

不然,他又如何面对青楼美女坐怀不乱,甚至急得掉泪呢?

呼公公,是我端木良错怪你了!

端木良松手,飒然离去。大丈夫敢作敢当,明天,明天他就回去向皇上负荆请罪。是他,对匈奴人有刻板印象;是他,对皇上的宠妃心怀怨恨。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他这样愧对了「御前第一带刀侍卫」的头衔!

端木良离开呼延格的房间时,山贼在旁边偷窥。

山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匈奴人,好猛!连这样的女人,都下的了手!他是多么得心狠手辣!

呼延格出门找大堂经理:「那个…… 我不想再搞什么爱情了,你就给我把正经不正经的乐师都一齐叫来吧。」

大堂经理:「客人对小红有什么不满意吗?」

呼延格:「要说大的不满意也没有…… 主要是,她太丑了。」

大堂经理:「……?」

连小红这样的人间美色都说太丑,这个外国人眼界很高啊!

大堂经理的爱国心被熊熊点燃,把最漂亮的不正经音乐工作者安排到呼延格的房间里。

不正经的音乐工作者们花活很多,一进门就把呼延格迷得找不着北。

呼延格面红耳赤地挠头:「我其实是来做音乐考察的……」

「我们不就在给你反应流行乐坛春季趋势嘛~ 来嘛来嘛~」

她们把呼延格的眼睛蒙了起来,打算跟他做个游戏。

就在这个时候,山贼们持刀弄枪地冲进来了,用眼神示意她们快滚。

呼延格蒙着眼睛根本看不到:「你们好了嘛?」

山贼:没呢!你可把眼睛闭上。

呼延格:嗯嗯!

山贼们搬起呼延格就往外冲。

十分钟以后。

呼延格:好了嘛?

山贼:没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呼延格:嘿嘿,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

半个小时以后。

呼延格:好了嘛?

山贼:没呢!

呼延格:好期待啊!搓手手。

两个小时以后。

呼延格:可以挣开了吗?

山贼:可以了。

呼延格:!

端木良是最先发现不对的人,呼延格被搬走以后,他快马加鞭,紧随其后。

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朝廷公公,这是要造反吗!

待他溜进了土匪窝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呼公公被关进了一个监狱里,外面是一群土匪。

呼延格与众土匪,大眼瞪小眼。

惊讶过后,呼延格掏出了小本本:「你们搞音乐,还搞得挺别致。」

虽然他很想念刚才那群小姐姐,但既然这些音乐人花了两个小时改造舞台,舞台真实感很强,想来是很把这次调研当回事的,那他这个导师也应该拿出端正的工作态度来啊!

呼延格:「开始吧。」

土匪:「开始什么?」

呼延格正色道:「请淋漓尽致地向我展示你们的音乐!」

土匪面面相觑:「…… 音乐?」

呼延格啧了一声,指着歪瓜裂枣的一人:「你,对,就是你,你有什么音乐梦想?」

土匪甲:「我…… 没有什么音乐梦想。」

呼延格:「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这种浑浑噩噩的选手!」

土匪甲嘴拙 ,望向土匪老大,土匪老大刚想说几句平息一下事态,呼延格又找上了他的麻烦:「你呢?你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土匪老大:「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有!什么表演!」

呼延格手中的笔,掉了。

他站起来,开始奋力鼓掌。

呼延格:「你的 b-box 打动了我!」

土匪老大:「…… 啊?」

呼延格:「从刚才那段节奏感极强的 b-box 中,我感受到了你对现实的不满,以及你对自我的坚持。你坚持不对现实低头,对着操蛋的世界表达出自身桀骜不驯的态度,我觉得这种桀骜、这种悲愤,就是你的音乐源源不断的养料!」

土匪老大羞红了脸:「是…… 是吗?」他都没注意。

他从小到大,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没有人不怕他,没有人不厌恶他,但是今天,他竟然得到了别人这样高的评价!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逼 - 豹克斯,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涤荡了!

土匪头子在众土匪的掌声中,挠着头坐下了。

呼延格严肃道:「下一个。」

端木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拔刀冲进了贼窝。

他知道,孤身一人单挑贼窝是不理智的。可是,他是御前带刀侍卫,除暴安良、守卫皇宫,是他的职责!

「为了一个公公,这样值得吗?」端木良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端木良道:「不要问值不值,真男人,只消勇往直前!」

御前第一带刀侍卫端木良孤身一人冲入青冈寨,在打伤两个山贼后英勇被擒。

「外面闹哄哄的怎么回事啊?」呼延格提着土匪们送给他的各种厚礼,走出了大门。

他刚才认真地欣赏了土匪们的表演,对他们做出了客观的评定,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帮助他们找到适合自己的音乐道路。青冈寨上下没有一个不感谢他的。呼延格见天色已晚,提出要回去了,山贼们洒泪相送。

端木良和呼延格就在贼窝门前,历史性地相会了。

端木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呼公公你突然混得那么好但是…… 救我!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被抓住的!

山贼:「呼先生,这个人你认识?」

呼延格觉得此人有点眼熟。

…… 好像有点像之前白鹿馆中的丑女…… 不过是个男的。

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天要逼死他的御前带刀侍卫吗!

呼延格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不认识。」

让你害我!让你害我!要不是主唱保我,我连小鸡鸡都保不住了!

端木良:「……」

果然,太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为了救他身陷囹圄!

同一时间,秦罗敷回宫,皇上早已在翘首以盼了。

皇上:「今天调研得可好。」

秦罗敷:「还可以。」

皇上:「怎么说?」

秦罗敷:「他们都比不上你。」

皇上脸红了,他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花了这么多钱,此时觉得钱算什么,清了清嗓:「勿要骄傲自满,跟我下去训练。」

走到录音棚,皇上才反应过来:「诶?呼延格呢?」

秦罗敷一愣,冷冷吐出两个字:「忘了。」

皇上:「……」

今天的皇上,依旧没能回忆起,他消失不见了的,御前第一带刀侍卫。

而长安城外,土匪甲看着监狱中的端木良:「大佬,这个人如何处置?」温小姐让他们抓的可是那个匈奴人。

土匪老大亦是看着监狱中的端木良:「匈奴人是男人,他也是男人,都是男人,就都差不多,按温小姐说的处置。先凌辱他一番,再卖到偏远地区去。」

端木良:「……?」

端木良:「凌辱,是怎么样的凌辱?」

众土匪接到土匪老大的眼神,纷纷掏出了琴瑟笙箫吹拉弹唱,土匪老大首当其冲,对着他一顿 b-box:「你看这个哈批他又大又圆……」

端木良无语望天。

今天的御前第一带刀侍卫,依旧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皇上。

.

添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