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3——」
「2——」
「嗨,笙哥,早上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见面了哈,真巧……」
他刚数到「2」,我「唰」地就瞪大了我的狗眼。然后直直撞进了路笙漆黑的眼眸里——
深邃,清冷。看向我的目光,揶揄中又夹杂了那么几分的幽怨。
嘶……
我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不会吧,昨天那个不会不是做梦吧?我昨晚难道真的……色欲熏心地把路笙给生扑了?
怎么办?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22
「怎么不装了?」
冷艳高贵の路大美人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了。
「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都干嘛了吗?」
他紧紧箍着我的腰,半分也不肯松开对我的钳制,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我。
我可能是瞎了。
为什么我竟然在路笙的眼神中瞧出了那么几分的……宠溺?
「我……」
我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干涩得不像话,连带着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疼。
四肢绵软,提不起力气。
宿醉的后遗症潮水般袭来,让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我头疼……」我瘪了瘪嘴,一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边委屈道:「昨晚我好像断片儿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真的……」
路笙伸向水杯的手一顿。
我明显感觉到,他在我皱眉时已然泄掉了一半儿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又重新窜升了起来。
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只用一只手就将我两手全部控制住,按在了头顶。
冷笑道:「想不起来了?好啊,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昨天,你上来就扒我的衣服,死命往我怀里钻。」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空余的一只手指向自己。
「看见我身上的牙印了吗?嗯?你干的。」他趴在我耳边道。
男人下巴处微微凸起的胡茬擦过我的肌肤,带起的酥麻从颈间遍布全身。
我只觉原本便因宿醉而酸软的身体更软了几分,提不起一丝力气来推开他。
他却突然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肩头,痛的我一声惊呼。
「路笙!」
他这才终于肯抬起头,幽幽盯着我。
「夏天歌,你还说你喜欢我。」
看着路笙漆黑而深邃的眼眸,我似乎整个人的灵魂都被那双眼睛所吸走,大脑一片混沌,不知该作何反应,跟个傻子似的「啊」了一声。
路笙却挑了挑眉。
「『啊』是什么意思?夏天歌,你昨晚,说你喜欢我,你还记不记得?」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话音刚落,便觉后背一凉。路笙面上挂了一抹冷笑,看向我的眼神好似淬了冰。
「呵。」他冷笑一声,突然松开了对我双手的钳制,起身便要离去。
我被酒精侵蚀过的大脑突然闪过一丝清明——路笙这个反应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喜、喜欢我?!
大概真的是酒壮怂人胆。
我现在虽然醒了,但好像又没完全醒。
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路笙的脖子,死死搂住不让他起身。
「虽虽虽……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头晕脑胀,几乎不知道自己都在往外秃噜些什么话:「路笙,我对你,一见钟……唔?」
哪想我话音未落,路笙便扑了上来。
「小王八蛋。」他还咬牙切齿地凶我:「我忍你很久了。」
正当事态正逐渐往不可描述发展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似乎有某个生物正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虎视眈眈地向床上靠近。
只听「嗖」的一声。
「喵!——」
「啊!」
我被白月光一巴掌拍到了脑门子上。
「白、白月光?!」我拎着小猫咪的后颈皮,一脸懵逼地问路笙:「它怎么在这?」
狗男人单手撑头,侧卧在床上,胸膛上隐隐约约露出的红印儿令他显得骚气且妖娆。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恩,这次互穿大概真的解除了。」
「???」我更懵了。
大哥,你穿还是我穿?怎么说得好像你比我还了解似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路笙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因为我昨天终于说对了咒语,所以就解除了。」
「咒语?什么咒语?」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咒语就是……夏天歌,我爱你。」
「什、等等……唔……」我再一次被路笙擒住了唇。
步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
后记
和路笙开始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之后。
虽然日子过得轻松又愉悦,但我还是对于那天他对我莫名其妙冷脸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追问过他好几次,但每次他都吞吞吐吐,不是想办法岔开话题,就是装死不出声。
直到我在一次大扫除中翻出了他的日记,才终于明白事情的缘由。
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窥探他隐私的。
从这本日记摆放的显眼程度,以及连密码都是我生日的小心机看来。
我合理怀疑,路笙分明就是故意想让我看的。
咱就是说,搞创作的男人就是有情趣。
我美滋滋地翻开路笙的日记本:
【4 月 16 日,天气晴转多云转大暴雨,心情同上】
如果今天没有接到我母亲的电话。
如果不是她和陈之远打闹的动作亲密得刺眼,我是怎么也不会和夏天歌发那么大的脾气的。
天知道我顶着大太阳,腿都要跑细了。
才在 Z 大附近租到了一间我觉得有适合她的卧室的房子。
可这两件事偏偏就是凑在一起发生了。
我的亲生父亲原是一名长途大车司机,在我初中时因疲劳驾驶,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而我和母亲,除了要承受丧夫、丧父的悲痛,还要承担受他牵连的死者家属大笔赔偿款。
母亲是名幼儿园老师,本就性格柔顺,经此打击,几乎是终日以泪洗面。
她微薄的薪水完全不足以负担我们母子俩的生活费与赔偿金。
于是在我初三那年,她带着我改嫁了。
继父是个老总,财力雄厚,与前妻育有一子。他唯一的缺点,就是醉酒后喜欢动手。
他倒是不会打母亲,只是打我。
我每次被他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之后。
母亲只会抱着我哭,她甚至不敢在继父打我时稍加阻拦,像是生怕自己也受到牵连。
我性格变得敏感又孤僻,就那么硬挺着继父的打骂。
在那个地狱似的家中熬过了三年,终于考上大学离开了那里。
可继父却破产了。
而我的母亲却希望我能帮他还债。
哈,滑天下之大稽。
我会将他给我花过的学费、生活费、以及替我父亲偿还过的赔偿金还给他。
也会赡养母亲,但替他还债?做梦。
因着这些个原因,每次跟母亲的通话总会不欢而散。
我的情绪难免不受控制地变得极差,母亲对待仇人似的怨怼、辱骂。
似乎比当年继父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和腰带更令我感到刺痛。
结果一扭头,我便看见夏天歌搂着其他男人的脖子,打打闹闹。
那人整个都靠进了夏天歌的怀里,一只手握住她白玉似的手腕,连声讨饶。
两人之间的熟稔与亲密,简直昭然若揭。
我只觉得一股火蹭得冲上了天灵盖,将理智几乎烧了个一干二净。
我压着火儿过去,两句话的功夫便判断出。
那个叫陈之远的男人绝对是对夏天歌有好感。而那个蠢蛋自己却一无所觉。
她甚至张口便知道陈之远晚上准备要去和室友开黑。
看这架势,两人平日里的交流频率绝对不低,或者,那些她喋喋不休同我过的生活点滴。
是不是也曾和他一字不差地倾诉过?
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原来对她来讲不值一提。
枉我跟个傻子似的,以为她喜欢我不说,还特意为了她搬家到 Z 大。
呵,什么一见钟情,都是他娘的狗屁。
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接回白月光后,我几乎一刻也呆不住地想离开这里。
不想见到夏天歌。我怕我忍不住发脾气,对她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结果她却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我,看这架势,怕不是想要跟我回家。
我刚停下脚步,她就一头撞了上来,痛得「嗷呜」一声捂住了鼻子。
「跟着我做什么?」我冷冷问她。
「回家呀,你走那么快干嘛?」她捂着鼻子抱怨。
小王八蛋,你还好意思问?
我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这张破嘴。
「夏天歌,那是我的家。我没有说过要和你合租,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话音刚落,其实我便后悔了。
因为我眼瞧着小蠢蛋倏地红了眼圈儿。
泪花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愣愣瞧了我片刻。
然后低下了头去,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啊……对、对不起……」
我听见她带着哭腔跟我道歉。
我僵住了。
怒火像是被兜头的一盆冷水,给浇了个熄灭。
我抱着白月光站在原地,想要抱抱她,却腾不出手。
有心给她擦一擦眼泪,却不知道自己擦完该跟她说些什么。
别哭了,没关系?
这是什么操蛋的台词,明明是我惹哭了她,这个小傻子跟我道什么歉?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我像根电线杆子似的在原地杵了半晌。
终究还是僵硬地迈开步子,扭头离去。
晚上,等晚上她和白月光互穿过来,我再好好跟她道歉。我心里计划着。
大抵是老天都在惩罚我的傻逼行径。
赶回家的半路,天上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到家时已经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我脑子里却全是夏天歌委屈巴巴掉眼泪的可怜模样。
以她脑子里缺根弦儿似的智商,不会傻了吧唧地蹲在地上哭,不知道躲雨吧?
她不会看多了偶像剧,还在原地等着我回去找她吧?
这个怂唧唧地小蠢蛋,会不会害怕打雷?
知不知道雷雨天不能在树下躲雨?
被淋湿了会不会感冒?
不会吧不会吧?
我咬着指甲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还是忍不住拿了伞,跑出去找她。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真的蠢到淋着大雨在那里等我。我松了口气,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感觉我的智商好像都被夏天歌那个傻狍子给传染了,完球。
……
日记的最后,他还用其它颜色的笔给我写了一句土味情话:
我叫路笙,你叫夏天歌,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夜夜笙歌。
看到这句话,我因为心疼他过去经历而刚涌出一半的泪水一下子就被憋了回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路笙路笙路笙!」我快活的甩着抹布,一个虎扑扑进路笙怀里,猴儿似的攀住他。
「又怎么了?」他抱住我问道。
「这周末我们去看流星雨吧?」
「嗯?」
「顺便许个愿,和你夜夜笙歌~」
「喂喂喂!你别乱许愿啊,老子的腰!」
(全文完)
作者:莳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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