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雨枝一夜没睡。
她熬得双眼微肿,枕巾被泪水湿了一大半。
如果,她是说如果,现在走失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么她或许还可以向别人求助,和她一起找。
但是现在,全世界只有她知道谢由生的存在。
她没有人可以求助。
岑雨枝再次陷入恐慌。
可是谢由生,他怎么可以老是这样呢?
老是这样,不说一句就不见了。
她以后,再也不要……
再也不和谢由生最好了。
想是这么想,但第二天岑雨枝还是出门去找人——哦不,找鬼了。
虽然依旧一无所获。
但是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口蹲着一个……呃,陌生的年轻人。
年轻人抬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枝枝!」
说着就一个「狗狗猛扑」的大动作,把岑雨枝一把子按进怀里。
岑雨枝的脸一下子撞在狗狗胸口,整个人呆住了。
「我回来了。」
岑雨枝心口狂跳,艰难开口:「你……」
「枝枝,我能碰到你了。」
「……谢由生?」
「是我,枝枝。」
谢由生蹭了蹭她的脸颊:「吓坏了,是不是?对不起,我又跑了……但这次真的不是我自愿的!」
岑雨枝好脾气一散而尽,抬起手揉了把他的耳朵出气。
「你去哪了?你怎么……」
变成人了?
谢由生说:「你先开门,我们回家说。」
谢由生没告诉岑雨枝,因为来的路上太过激动,一时忘了自己现在不能直接穿墙而过,就直接撞门上了。
动静大得很,对门的邻居在屋里发出好大一声嘲笑。
事情是这样的,谢由生本来是好好地在看别人下棋的。
但是看到一半,忽然有人喊,公园的河里捞上个人,已经没气息了。
据说是工作上不顺,被同事排挤,被上司打压,受不了,一时想不开投河了。
几个大爷也丢了象棋跑过去看。
下棋的人不在,谢由生干脆也飘过去看了眼热闹。
结果,热闹没看成,就感觉一股吸力拽着他往前倾。
谢由生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拽入了黑暗里。
这一黑就是一整夜。
今早他醒过来,先是被围在床边的父母一通哭诉和安慰,紧接着就是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谢由生直到检查结束,再次被送回病房,才有了落地的真实感。
怎么说。
硬要形容的话,这种心情就是——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我不理解,大好的青春,那么关心他的父母,为了一点工作上的事就要死要活的,这小子怪没出息。」
谢由生说了半天,见岑雨枝一直沉默,就心慌了起来,怕岑雨枝还生气。
他勾了勾岑雨枝的手指:「枝枝,你说话。」
「是得说点什么。」
岑雨枝讲,她眼里是一片缱绻的笑意,回勾住谢由生的手指,感受到同样温热的皮肤,轻声说:「吃面包吗?我也还没吃,一起吧?」
谢由生眼里的爱意都要满出来了,他亲了亲岑雨枝的指尖,回答道:「好的。」
番外四:不告诉家长的事是什么事
元旦假期。
到处喜气洋洋,店铺挂满气球,窗外亮起烟花,节日氛围浓厚。
谢由生兴致大起,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体比岑雨枝小两岁,开始闹腾。
「姐姐,姐姐,姐姐,你理理我呗。」
谢由生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岑雨枝脖颈里钻,把岑雨枝搞得很痒,大笑着推他。
「你够了啊。」
谢由生不由得感叹:「难怪那么多女生喜欢姐弟恋啊,你看看你,笑得见牙不见眼。」
「没有啊,我没有吧。」岑雨枝否认。
谢由生捏着她的脸开始找茬。
「那你说,是我现在的身体好,还是原来的身体好?你更喜欢哪个?」
这是典型的陷阱问题,难度略小于「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这种人类无解问题,但是也同样得谨慎回答。
岑雨枝皱着眉,努力想一个完美的回答。
但是她还没有想出来,就感觉自己脚背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腿。
但很快,睡衣下摆又被动了动,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靠在后腰,一只热乎乎的大手开始闹她。
岑雨枝无心想更喜欢哪个谢由生了。
「枝枝,」谢由生礼貌地询问,「想不想做一点不能告诉家长的事?」
岑雨枝的回答是不想。
而且她都快三十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家长的。
但是谢由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把岑雨枝按倒在沙发,低下头在她耳侧说话,岑雨枝捂住耳朵。
他就又去亲她的鼻尖,把人亲软了,再也不能抵抗。
岑雨枝:算了躺平。
窗外又亮起很大一束烟花,隔得远远的就听见人们的欢呼声。
新的一年开始了,相爱的人要一直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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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蹭错腿
非分之想:恰情动时见你
景鲤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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