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作对后我被独宠了
福运娇妻:古代青云之路
和皇帝作对后我被独宠了。
我对宫嫔说:「我天生逆骨,别人喜欢皇上我偏不。」
晚上就被翻了牌。
皇帝眯眸笑着:
「朕也天生逆骨,专门喜欢跟朕作对的人。」
一夜之间,我从答应直接升为贵妃。
01
宫中选秀那日,别人买通嬷嬷打听皇上喜好,我偏不。
我拿出大把银子拉着嬷嬷手,勤勤恳恳地说:
「拜托嬷嬷,皇帝最讨厌什么?」
嬷嬷翻了一个大白眼,告诉我皇帝的逆鳞有哪些,千万不能碰。
我喜滋滋应下。
放心好了,我全部都要触一遍!
选秀当天,我穿得里面最红,浑身插满野花,吃了三瓣大蒜,喝了一碗醋。
连簪头发的发髻都用嫩绿的大葱来代替。
别的秀女捏着鼻子躲着我,窃窃私语:
「她完蛋了,像个村姑一样,绝对选不上。」
我内心狂喜,看来效果不错,肯定选不上了。
果不其然,轮到我介绍时,皇帝眼底的愠色显而易见。
周围人心惶惶,我却不急不忙:
「小女子姓张名猫,平日最喜欢红色,尤其正红。」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特喜欢花,尤其花粉多的。」
嗯,皇帝对花粉过敏。
「超喜欢葱姜蒜,平日簪子都不用,直接用这些装饰。」说着故意娇羞捂嘴一笑,「因为实在太喜欢了呢。」
周围空气似乎冰到极点。
皇帝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
哈哈我完蛋了,我肯定选不上。
结果隔日公布名单时,居然榜上有我,被封为一个小小的答应。
其他被选上的秀女都高兴得眉开眼笑,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组队。
为了不卷入这场争宠纷争,更为了应付宫中无聊生活。
我聚集了所有秀女,拍着桌子信誓旦旦:
「我天生逆骨,别人喜欢皇上我偏不。
「所以大家不用把我当作敌人,我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这种话本来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
可结合起我在选秀的表现,她们纷纷信任,握着我的手说:
「真是宫中一股难得的清流。」
于是我结交了一把好看的宫嫔妃子,平日清闲可以搓搓麻将打打牌。
谁料想,皇帝当天晚上翻了我的牌子。
02
皇帝翻了我的牌子,我顶着众多妃嫔愤怒的目光被刘公公请走。
我双手合十,我真不是故意的,今晚我必定搞砸。
众多妃嫔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缓缓走出。
刚到门口,就被刘公公推进了屋子。
屋子灯光昏暗,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一个人影缓缓走出,褪去那身庄严的服饰,单薄的白衣倒显得他不是那么可怕。
甚至眼神……还有些温柔。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扶着我坐在床边,竟慢慢端详起我来。
许是白日太累,也可能是晚上骄纵过度。
他的眼神略显疲惫,眼底映着摇曳的烛光,带些蛊惑。
我拧眉,这皇帝已经坏了我的信誉,还想做什么。
不等我思考,他就朝我慢慢靠近过来。
嘴唇越来越近,眼中翻腾着欲望。
我气急忙慌,直接张大嘴巴狠狠呼出一口气。
这口气可是凝结了两头大蒜、一整块姜和一整根葱的气味,想必一定是奇臭无比了。
不然皇帝不可能一下蹙眉转头,喉结滚动两下才忍住没吐出来。
不愧是君王,这都能忍得住。
我捂着嘴,隐住笑容,故作娇羞:
「哎呀,妾身实在是太喜欢了,一天不吃难受得要死。
「真是太抱歉了。」
皇帝眸子终于没了欲望,声线清冷:「来人。」
门被打开,进来了几组人,有序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有序出去。
做得行云流水,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门被关上。
我笑容僵住,看着抬进来的东西,不可置信地转向皇帝。
皇帝懒散地倚在床头,笑得意味不明:
「朕知道张答应喜欢这些东西,特地命人准备三筐大蒜,一捆葱,还有切好的姜片。」
他抿唇微笑,宠溺地说:「快吃吧。」
「快吃吧」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疯狂转圈。
他是魔鬼吗?
我剥起大蒜就往嘴里塞,争取把整个屋子都熏臭,看谁能耗死谁。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好面罩,坐在床上,黑亮的眸子直直盯向我。
直至我吃得快要吐出来了,才妥协开口。
「实在是太好吃了,不过妾身吃饱了,改日再吃。」
「哦。」皇帝云淡风轻地应了一下,眯着眸子向我看来。
「朕听说你天生逆骨,专门喜欢和朕作对。」
我身子一僵,居然有内鬼告状!
皇帝慢慢朝我靠近,眼神闪着细碎的光:
「巧了。
「朕也天生逆骨,专门喜欢和朕作对的人。」
隔着面罩,我都能看到他快要扬到太阳穴的嘴角。
03
隔日,我竟从答应直接升为了贵妃。
成为宫中第一破格人。
皇帝派遣一波又一波的人往我府上送东西。
我人还没到府邸,就远远看到一群妃嫔站在我门口,一双双讨债人的目光盯得我头皮发麻。
「说好的今晚必定搞砸呢?」
我愁眉苦脸:「皇帝有病。」
「就是这样搞砸的?」
我双手合十:「皇帝真的有病。」
「搞砸成直接从答应升为贵妃?」
我哑巴吃黄连,就差跪下:
「美人们,相信我,皇帝真的真的有病!」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低头伏在我脖颈,笑呵呵的:
「朕的确有病。」
声音柔和温软,毫无帝王威严。
妃嫔们却各个大惊失色,匆匆行礼离去。
我乞求地看向她们,美人们要相信我啊,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他有病了。
妃嫔一个个黑着脸,仇人似的看向我,似乎在向我宣布着决裂。
我哀叹,我的美人养眼生涯就此结束。
皇帝似乎毫无察觉,拉着我的手就往府中走:
「看看朕送你的东西你喜不喜欢。」
匣子被一个个打开。
姜片碾成的茶叶粉,嫩葱做成的各款式簪子,大蒜装饰的裙子。
许是昨天吃得实在太多了,现在一闻到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皇帝弯着眉眼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答复。
我嘴角抽了抽,违心道:「喜欢。」
「那太好了,朕每天都给你送好不好?」
……
内心一阵哀嚎,我没事惹他干嘛啊!
04
自那以后,我被独宠了。
皇帝谁的牌子也不翻,专翻我的。
整日左一口张贵妃,右一口张贵妃。
叫得十分亲昵,尤其当着众多妃嫔的面,还叫我张口,亲自喂我葡萄。
我尴尬地脚趾抠地,却只能赔笑。
即使最开始有站在我这边的人,此刻也离得我远远的。
众多妃嫔达成一条线,恶狠狠放言:
「亏我们最开始把你当妹妹宠,没想到你在皇帝身旁吹耳旁风,吹得他只宠你一个人。」
这话说得我心凉半截。
我举手发誓:「皇帝喜欢跟他作对的人,你们快去跟他作对呀!」
妃嫔:……
我举双手发誓:「多吃葱姜蒜,恶心他他就会宠你!」
妃嫔:……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最终终于有人站出来,扬言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我如释重负,拍着胸脯发誓绝对没问题,美滋滋希望她们都得宠。
结果吃葱的人被降嫔位。
吃姜的人被贬为奴仆。
吃蒜的人直接被逐出宫。
其他妃嫔脸一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彻底被孤立了,整天只能面对皇帝那一张面瘫脸,因此更加厌恶。
皇帝浑然不知,拉着我的手逛后花园。
我怒火中烧:「你不是对花粉过敏吗!」
皇帝弯弯嘴角:「朕记得你喜欢,你喜欢朕就喜欢。」
我嘴角抽动,最好你当天过敏死亡。
夜里国丧消息并没传来,我万分失望。
最开始还能装装样子和皇帝周旋,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看他夜里半披散发,托着腮一脸柔情地看我,我就想起我那些被冷落的美人们。
大吼:「你不是天生逆骨,最喜欢和你作对的人吗!」
皇帝点点头,眉梢挂着笑意:「是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们各自遣散!」我不禁提高声音。
皇帝笑意不减,声音却带些委屈:
「有没有可能,朕只喜欢和朕作对的你呢。」
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从小我就已经知晓,皇帝的深情是最不值得信任和最廉价的。
我勾勾嘴角,蹬鼻子上脸:「喜欢我?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给。」
「你要什么我都给。」皇帝拉住我的手。
我微抬头:「我每天都看你这张脸,有些厌烦了。」
皇帝面色一沉,很快恢复正常。
我无视继续道:「所以我想要男人,100 个男人,能给吗?」
皇帝似乎差点没绷住,眼底染上一层阴霾。
周身似乎冷了下来。
看到他终于有所反应,我内心不禁敲锣打鼓起来。
很快阴霾散去,他缓缓靠在我肩膀上,淡淡应了声:「好。」
?
我打量疯子一样看着他,思考他话里的真假。
谁知翌日,他就发布通告令。
要各地征集男宠,身世清白,面容俊俏、身材魁梧者优先。
不出半日,我府上就被送去几百张画像。
皇帝倚在我身后,头靠在我颈间,呼出的气体绕在我耳边,痒痒的:
「看看最喜欢哪个呢?」
他来真的?
「这张好不好,眉眼颇有些像朕,身材也不错。」
皇帝口气听不出丝毫异样,反而替我专心选起来。
我冷笑,从几百张画像里挑出 100 张最丑的:
「不好意思,我有恋丑癖,越丑的越喜欢。」
皇帝眼皮一下垂了下来,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欢心勾起嘴角:「那就今晚送到我府上来吧,记得 100 个一起送哦。」
说完故作娇羞一笑:「臣妾有这种特殊的小癖好呢。」
许久,皇帝才缓缓抬眸,会心一笑:
「一定。」
05
君子无戏言。
晚上我府上灯火通明。
跟在皇帝身后的 100 个男人,各个都已经洗沐更衣,穿着薄薄一层单衬白衣。
隔着衣服线条若隐若现,身上飘着淡淡的香味。
且各个面容姣好,即使是画像最丑的人也没丑到哪去。
最前面的皇帝还未褪去朝上的衣服,在清一色白流中格外刺眼。
他眉眼清冷,懒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却还是一副帝王威严。
屋中的男人各个神情紧绷,身子微微颤抖,很是怕他。
我一个小媳妇似的娇羞扑到一旁男人身上。
「哎呀,手感真是没的说。」
椅上的皇帝神情没变,漆黑的眸子没映出任何情绪。
我一个跳跃又跳到另一个男人身上,踮着脚在他下巴摩挲几下。
不错不错。
本着气皇帝的意图,到后来我却自己先享受上了。
待屋中人摸了一大遍后,气氛已经开始暧昧起来,皇帝似乎还没动身的意图。
我双手环抱:「臣妾要做大事了,还烦请皇帝高抬贵身,记得带上门哦。」
石化的皇帝终于有所反应,他缓缓坐直腰身,语气带着几分惺忪疏懒:
「忘了告诉爱妃,朕也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喜欢观摩并学习,爱妃不介意吧?」
他挑着眉,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我冷笑:「当然不介意。」
皇帝都不介意戴一百个绿帽子,我怕什么。
我说着便麻利地脱掉外裙,扭动腰身矫揉造作地靠在床沿处。
屋中的呼吸声似乎一瞬间加重,却无一人敢上前。
其中呼吸最不稳的属离我最近的皇帝,偏偏他坐得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一旁的男子似乎脸上已经染上红晕,却始终未向前。
我勾勾唇,眼神暧昧地缠上他的衣服,缓缓往下脱。
那人只迷离一瞬却突然变了样,猛地跪在地上磕头:
「贵妃饶命,贵妃饶命。」
衣服彻底脱落,露出全身。
猩红一下刺痛了我。
我心猛地一颤,伸手去脱其他人的衣服。
站着的人似乎有些抗拒,却还是任我扒下衣服。
连扒几个,伤口带着血印,还未开始结痂。
男人忍着痛,额头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瞪向皇帝,他正慢悠悠端起茶杯,优雅地品茶。
怒气一下涌上心口:
「你把他们都阉了?」
皇帝抬眸,毫不心虚地承认:「知道爱妃晚上着急,下午刚做完就送过来了。」
仿佛一块巨石压住我胸口。
「你疯了?」
「爱妃难道不喜欢吗?」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谁难道会喜欢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
「可爱妃比朕心狠手辣。」
……
皇帝眼中容不得沙子,或许从提出无理要求时,我就应该想到事情并不那么容易。
他们身材面容都属得上世家公子哥,却自此葬送了前程。
我指尖有些发抖:
「你一向这么冷血无情吗?」
皇帝眸子看着我,却笑了出来:
「他们四肢还在啊,会满足爱妃的。」
全身冰冷,却还是用尽力气扇了皇帝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让屋中人都愣了,齐齐下跪。
皇帝转头,手指停在我被打的地方摩挲了两下,眼神凌厉:
「来人!
「这一百个男人没能让朕的爱妃满意,留着似乎没什么用了。
「斩了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门口听声进来了一堆侍卫,扯着人就往外推。
屋中鬼哭狼嚎起来:
「皇上饶命,贵妃饶命!」
「皇上饶命,贵妃饶命啊!」
皇帝冰冷的眸子看着我,手指却缠绵地绕上我的耳尖:
「这些废物很快就不会影响爱妃的心情了。」
06
「等等!」我发出的声音带些沙哑。
皇帝打手势后,哀嚎停止了。
他看着我,似乎等我继续开口。
我望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们,心却如同刀割搅了起来。
「别杀他们,行吗?」
皇帝盯了我几秒,笑了起来:
「可他们让爱妃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我狡辩道。
「你不开心。」皇帝一字一顿说道。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是开心的。」
皇帝眼神逐渐暗淡下去,他缓缓牵住我的手,将我揽进了怀里。
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皇帝的身子紧绷着,克制地抱着我。
他用带些乞求的语气凑到我耳边开口:
「以后别再这么折磨朕了,可以吗?」
「朕这里。」他带着我的手顺着他的肌肤往上,停在心口,「不舒服。」
我忍着全身的恶心没挣脱他的怀抱,「嗯」了一声。
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了起来。
他依恋地抱着我。
周围的侍卫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我才试探出声:「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们。」
他清脆答应:「好。」
随即他打了一个手势,房门被带上,只剩下我和皇帝两人。
他似乎心情已经大好,乖乖把被子铺好焐暖后,掀被抱着我躺下。
我僵尸般躺得直挺,余光瞥见一旁紧紧落下的目光。
噗嗤一声,他笑了。
他抱着被子快速铺在地上,打了地铺。
拄着胳膊换个姿势懒懒地看我:
「你可是让朕第一个破例打地铺的人。
「等你心情好了,气消了,朕再上去。」
我抽了抽嘴角。
自作多情。
07
一连好几夜,皇帝都打了地铺。
他在几夜,我就做了几夜的噩梦。
我一想到一百个血淋淋的伤口,那些人目光幽幽地朝我看来,表情带着埋怨向我索命,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瞪了一眼良心丝毫不痛的皇帝,试图劝说:
「后宫佳丽三千,皇帝要雨露均沾啊。」
三千一人一晚,这样十年后我就人老珠黄没看头了。
皇帝不听劝:「朕怕爱妃吃醋。」
「不会,我很大度。」最好心力交瘁,死在床上。
「那些人食髓无味,不如爱妃。」他居然有些娇羞地低了头。
我压着怒气:「记忆中我俩好像没坦诚相待过。」
皇帝趁势抓机会:「不如现在?」
我慌忙钻进被窝,裹得像个蚕蛹般。
皇帝得逞般大笑起来,替我掖好每个被角。
他靠近我耳边,垂下的发丝挠得我痒痒的,声音带着蛊惑:
「朕等爱妃同意。」
……
几次劝说无果,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看他打地铺打得越发娴熟,却偏偏乐在其中,我有种欺负了老实人的感觉。
想着要不找个木匠重新做一张床。
毕竟龙体金贵,受了风寒要折磨的人可能还是我。
可是事情还未办妥,风言风语便已经满京城跑了。
这几日我都卧在府中,猛地一出去,才发现已经变了天。
皇帝为了达到我口中公平,一夜之间将除我之外所有妃嫔全部降为答应。
而此刻不知道两位什么答应正在探讨着。
「张贵妃到底给皇帝下了什么迷魂汤,竟惹得皇帝只宠她一人。」
「何止是宠啊,张贵妃赠的绿帽子皇帝可欢喜戴了好几日呢,还有啊我听公公说,皇帝打地铺睡呢。」
一人惊讶捂住嘴巴:「不是吧!皇帝打地铺?这张猫选秀表现得人畜无害,结果还不是把大家耍得团团转。」
「放心吧,我听爹地说了,她活不了多久了。」那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重臣百官早就已经不满,纷纷上奏除掉这种祸害人心的狐媚子,下场会很惨的。」
那人眉头舒展开了:「活该,她死了我们姐妹就能伺候皇上了。」
……
声音渐行渐远,而我早就慌忙地逃回宫殿,汗雨如下。
晚上,我表现得缠缠绵绵,十分殷勤。
既然皇帝天生逆骨,喜欢不喜欢他的人。
那我就缠着他,这样他很快就会厌烦我了。
我用了平日妃嫔都会用的香囊,沐浴得干干净净,还特地将肩膀的衣服下拉。
坐在床榻边的皇帝果然眉头深皱,一副惊恐模样:「你干什么?」
我内心大喜,这么快就见效,可表面低眉夹音:
「臣妾突然想通了,近几日皇上照顾臣妾无微不至,臣妾喜欢皇上喜欢得不得了。」
「哦?」
08
他说着手已经钻进腰身,细细摩挲起来。
始料未及,我下意识拳打脚踢:「混蛋,滚!」
我的双手被反剪顶在头上,他滚烫的气息尽数扑在我脖间。
挣扎间隙,我才明白这个男人力气有多大。
是我歇斯底里都挣脱不开的。
待我已经快放弃时,身上突然一轻,皇帝已经起身了。
他清亮的眸子看着我,却一脸坏笑:
「爱妃没做好准备就不要随意尝试。
「朕……」
他后半句没说,看他表情我也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
我潦草地绑紧衣服,摊牌道:
「还不是因为你!」
皇帝挑眉,语气松懒:「朕怎么了?」
我瞪着他:「难道皇上没听说过安史之乱吗?」
皇上身子一僵,眼神一瞬间黯淡又恢复:
「你都知道了?」
我无奈摊手:「闲言杂语想不知道都难。」
皇帝伸手揉我的头发:「朕会处理好的。
「朕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我目光幽幽: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皇帝好色为什么罪过都要怪到女人身上!
「这些大臣也是脑子有病。」
总之一句话,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皇帝一愣,噗嗤笑出声来,拉着我的手好声好气:
「都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我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是你的错。
几日下来,宫中闲言碎语果然少了很多,但大家似乎都在极力躲着我。
就像被蒙上一层灰布,而真相被掩盖。
在我极力打听下才知道,那些公然提及处理我的大臣都莫名消失了。
有的死在归家途中,有的淹死在河中。
不用多想,也能明白是谁做的。
我气急败坏,这样岂不是更坐实我这个祸乱江山狐狸精的称号!
我冲去皇帝殿中,门外公公有意阻拦,却出来一个人宣着请我进。
皇帝在正殿坐着,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而底下有三个老臣,华发白须。
大殿气氛十分压抑沉重。
我被请在侧殿等着,正好可以看个大概。
大臣的声音隔着穿过来:
「皇上请三思,张贵妃不能留!」
09
皇帝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旁茶杯,声音幽幽:
「李爱卿跟着朕有多长时间了?」
刚才的声音又传来,沧桑低哑:
「皇帝六岁时,臣就已经开始辅佐殿下了。」
李爱卿满脸沟壑,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温润泛起光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臣才更明白皇帝自幼聪慧。勇谋俱佳,可自从封了张贵妃后,皇帝您就整日沉醉花天酒地,臣还听闻,那狐媚子连床都不让——皇上龙体要是耽搁了可是大事啊。」
隔壁被提到的我差点把茶吐出来。
而他们继续一语一言地说着,似乎恨不得将所有的罪过都安到我头上。
床是我不让皇上睡的,其他妃嫔是我阻止皇上去看的,皇上醉心也是因为我。
本来对那些消失的大臣抱有些愧疚心,此刻却全部烟消云散。
直至传来杯子破碎声响后,争吵声才缓缓安静下来。
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缓缓走来,皇上疲惫的神色在看到我时松散下来。
他轻轻低头,搭在我肩膀上靠着:
「都听到了?」
我僵硬任他在我脖颈处摩挲:「不是你叫我听的?」
「我是怕你在外面等,受凉。
「放心,朕都处理好了,朕保证以后这种声音绝对不会再出现。」
我缓缓叹出一口气:
「怎么保证,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呢,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声音了吗?」
皇帝并没回答我,自顾自说着:
「爱妃,今年是朕登基第二年,却觉得过得像百年那样长。
「朕自小就被夸聪慧有谋,是干大事的人,他们让朕一步步往他们预期的走着,只要朕做出一点出格的事就会上报给我父皇。
「朕宛如一个提线木偶被他们所操控,朕不快乐。」
皇帝的声音逐渐沙哑起来:「朕自小的那些兄弟姐妹,死的死,伤的伤,再见也形如陌路,令人心寒。」
他并没说透,可我已经能想象出一场亲子夺权杀戮血腥的大戏。
「直到朕遇到你,你是唯一一个敢正面反抗朕的人,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他缓缓箍住我腰身,抱得越发紧。
……好老套的剧情,好土的情话。
我微微偏身:「最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办法,就是放我走。
「放我出皇宫,你肯么?」
10
皇帝错愕抬眸,眼底无愠色,只有悲凉,缓缓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我喃喃重复了他的话,「这样我不会受伤害,皇帝您不会被人诟病,大臣不用被杀,国家不会乱,百姓不用伤亡。
「这样多的好处,只需要放走我就都能实现。
「你不是说最爱我吗?」
我缓缓诱惑。
皇帝表情逐渐阴郁,站在影子中无比孤寂。
他按住我的肩膀:
「你心疼他们,就不能心疼心疼朕吗?
「朕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颤。
算什么,强迫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去喜欢自己,用权力留下却不顾后果。
我冷笑:「算昏君。」
皇帝踉跄了两下,悲哀、凄凉、挣扎都逐渐化为他眼中的狠戾。
他嘴角抽搐两下,露出一副森然的笑:
「是你逼朕的,朕绝对不会让你从朕身边消失。」
我后背一阵凉气。
我似乎彻底惹怒了他,他撕下那张戴在脸上已久的面具,露出了獠牙。
11
我身边的侍卫突然增多,且每个行程都要经过同意。
换言之,我被皇帝囚禁了。
囚禁后的生活安逸了许多,不用再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关心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而皇帝来我这儿的频率也大大降低,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拉着左右的奴婢闲来唠嗑。
一晚上,许多天没来的皇帝突然造访。
我急中生智,浑身涂满花粉。
皇帝来时喝了酒,醉醺醺的。
他踉跄着拽着我的衣服,声音缠绵低哑:「阿猫。」
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大致喝醉的原因,他眼中全然没了凌厉。
漆黑眸子深不见底,却处处透露着乞求渴望。
我指腹缓缓沿着他的嘴唇往下,娇声回应:「皇上。」
他肌肤炙热,我在喉结处用了些力,皇帝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哼。
「真可怜啊。」
我细细摩挲他的脖子,下一秒,缓缓扣住。
「被万人捧在尖塔上的人,此刻却如此脆弱。」我慢慢加重力道。
皇帝眼神颇有些失焦,被迫轻轻昂头,不舒服地哼出几声「阿猫」。
好恶心。
「别这么叫我。」
「阿猫。」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你根本不配,我阿爹可以叫我,阿娘可以这样叫我,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叫我,唯独你不配!」
我呼吸逐渐加重,手也抑制不住地加大力度。
皇帝的脸逐渐憋红,眸子却乞求般看着我,声音断断续续:「阿——猫。」
阿猫。
自我出生起,我阿爹阿娘就喜欢这样喊我。
我在院中玩泥巴,浑身都弄脏,我阿娘会顺手抄起一旁的扫帚围着围裙朝我追过来:
「阿猫,早给你说那是娘刚洗的衣服!你又弄脏!」
我咧着嘴求救:「爹救我。」
而我爹就把我扛在肩膀上:「爹来救阿猫喽!」
「阿猫她爹,你也要挨打是不是!」
被扛着的我朝后面追着的阿娘调皮地吐舌头。
……
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而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我的手掌。
他单手握紧我两只手的手腕,声音颤抖:
「你就这么恨朕,嗯?」
皇帝缓缓向我逼近:「你知不知道世上多少人渴望这张龙床,你有什么资格抗拒,嗯?
「说!你有什么资格抗拒!」
他双目通红,直接压倒我。
我浑身动弹不得,哭着嘶吼:「滚!」
「滚?」他握着我的手强迫放在他的腹部,「你当着朕的面去摸那些男人,朕已经够容忍了。
「你不如摸朕,摸朕好不好?」
我冷笑着:「我现在浑身涂满花粉。」
眼前皇帝身子一僵,随后大笑起来,声音嘶哑破碎:
「好啊,那看看是朕这个昏君先死还是爱妃先死。」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我声嘶力竭怒吼,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撕扯衣服的声音传来,眼前的男人似乎早已失去理智。
到最后,我麻木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发狂。
破碎的月光渣子洒进来,似悲悯地看着我。
12
我本不是张家二千金的,只是一个奴仆的女儿。
初去张家时,二千金就瞧上了我,她甜甜地指着我:
「爹,我要她来服侍我。」
被千金选去当婢女,是府中许多人的愿望,而正因此,我阿娘才被多数下人尊称为一句「王嫂」。
二千金待我极好,服饰衣物有她的一份,就一定有我的一份。
可皇帝选秀前一日,我俩整整一日没说话。
张家不舍得她女儿去深宫,于是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换我以张家二千金身份去选秀。
选得上就是我一个婢女的福分,是变凤凰的好机会。
选不上,张家亦会继续收留我。
这是我的命。
这是二千金的原话,我自以为是的跨越奴仆的关系,在她一个千金眼中,始终是存在沟壑的。
我几乎是哭着醒来的。
模糊中一双温暖的手缓缓抹去我的眼泪。
皇帝眼神复杂:「醒了?」
我偏过头,不想看他。
皇帝叹了口气:「朕都知道了,你本名是叫王猫对不对?」
「你爹——你爹战死在沙场,朕今日就追封你爹为大将军好不好?」
我没说话,眼泪却流个不停。
「安抚金的事,是当年一个将士做了错事,朕已经处死他了,抱歉让你母女俩受了这么多苦。
「你是在因为这事为朕生气吗?」
他缓缓将我揽入怀里,许是太久没被抱过,许是他怀中太暖。
无所谓了,我攥着他眼前的衣衫大哭起来。
又连续几日,皇帝没来。
朝上反对我的声音似乎越来越严重,都已经瞒不住了。
我隔着窗都能听到婢女讨论我。
偏偏皇帝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轻轻揉着我的头发:
「再等朕一段时间,朕马上处理好了。」
可眼下的乌青,眸中的疲惫无时无刻不出卖着他。
婢女都夸我命好,说冷血无情的帝王竟可以做到如此宠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奴仆的女儿。
这些话我就当风一样顺过去了,但隔日我就发现,昨日说这些话的婢女就消失了。
我揪下花瓶最后一瓣花,外面狂风大作。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细细为我捋着头发。
我抬头看向外面:「要变天了。」
他仿若没听到似的,俯身靠近我的耳边:
「朕要封你为皇后,如何?」
……
不用他说,我都能知道这一消息公布之时会遭到多少人反对。
封后大典定在后日。
13
封后前一天夜,皇帝来了寝殿。
似乎他心情不错,为我轻轻梳着发丝,偶尔探讨几首诗。
「落红不是无情物,爱妃可知下一句是什么?」
我缓缓张了张嘴,却下意识地重复了那句话:
「落红不是无情物。」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扎我的心。
落红,不是无情物。
14
往往大事都是发生在大事之中的。
我看着镜中自己一身红衣,头上戴着几十斤重的头饰,额间印着花形图案,一副庄严国母的模样。
替我打扮的婢女却欢喜起来:
「皇后真好看。」
整座皇宫似乎全部被翻了新,所见之处都是一片正红。
处处诉说着喜庆之色。
可若细细看来,安牌匾的木匠眼神紧紧朝我盯来,却在我回头时躲开。
挂灯笼的宫女手腕却有一刀延伸至里的刀疤,像是习武落下的。
每个人看起来都喜气洋洋,向我行礼祝贺,向皇帝行礼祝贺。
祝百年好合,祝国泰民安。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齐跪拜天拜地,铜鼓喧嚣,好不热闹。
皇帝牵着我的手,柔情开口:「皇后,你终于是朕的了。」
我低头笑着:「那臣妾也送皇上一份礼物,好不好?」
皇帝眼神扑闪一下,眼睛闪着细碎的光,有些激动地攥紧我的手:「你送的朕都喜欢。」
我伸向发饰,摘下一个最长最尖的发饰,狠狠朝皇帝脖颈刺去。
皇帝恍惚一下,到底还是反应快,发饰穿透了他的掌心,戳出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