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和皇帝作对后我被独宠了

和皇帝作对后我被独宠了

福运娇妻:古代青云之路

和皇帝作对后我被独宠了。

我对宫嫔说:「我天生逆骨,别人喜欢皇上我偏不。」

晚上就被翻了牌。

皇帝眯眸笑着:

「朕也天生逆骨,专门喜欢跟朕作对的人。」

一夜之间,我从答应直接升为贵妃。

01

宫中选秀那日,别人买通嬷嬷打听皇上喜好,我偏不。

我拿出大把银子拉着嬷嬷手,勤勤恳恳地说:

「拜托嬷嬷,皇帝最讨厌什么?」

嬷嬷翻了一个大白眼,告诉我皇帝的逆鳞有哪些,千万不能碰。

我喜滋滋应下。

放心好了,我全部都要触一遍!

选秀当天,我穿得里面最红,浑身插满野花,吃了三瓣大蒜,喝了一碗醋。

连簪头发的发髻都用嫩绿的大葱来代替。

别的秀女捏着鼻子躲着我,窃窃私语:

「她完蛋了,像个村姑一样,绝对选不上。」

我内心狂喜,看来效果不错,肯定选不上了。

果不其然,轮到我介绍时,皇帝眼底的愠色显而易见。

周围人心惶惶,我却不急不忙:

「小女子姓张名猫,平日最喜欢红色,尤其正红。」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特喜欢花,尤其花粉多的。」

嗯,皇帝对花粉过敏。

「超喜欢葱姜蒜,平日簪子都不用,直接用这些装饰。」说着故意娇羞捂嘴一笑,「因为实在太喜欢了呢。」

周围空气似乎冰到极点。

皇帝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

哈哈我完蛋了,我肯定选不上。

结果隔日公布名单时,居然榜上有我,被封为一个小小的答应。

其他被选上的秀女都高兴得眉开眼笑,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组队。

为了不卷入这场争宠纷争,更为了应付宫中无聊生活。

我聚集了所有秀女,拍着桌子信誓旦旦:

「我天生逆骨,别人喜欢皇上我偏不。

「所以大家不用把我当作敌人,我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这种话本来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

可结合起我在选秀的表现,她们纷纷信任,握着我的手说:

「真是宫中一股难得的清流。」

于是我结交了一把好看的宫嫔妃子,平日清闲可以搓搓麻将打打牌。

谁料想,皇帝当天晚上翻了我的牌子。

02

皇帝翻了我的牌子,我顶着众多妃嫔愤怒的目光被刘公公请走。

我双手合十,我真不是故意的,今晚我必定搞砸。

众多妃嫔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缓缓走出。

刚到门口,就被刘公公推进了屋子。

屋子灯光昏暗,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一个人影缓缓走出,褪去那身庄严的服饰,单薄的白衣倒显得他不是那么可怕。

甚至眼神……还有些温柔。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扶着我坐在床边,竟慢慢端详起我来。

许是白日太累,也可能是晚上骄纵过度。

他的眼神略显疲惫,眼底映着摇曳的烛光,带些蛊惑。

我拧眉,这皇帝已经坏了我的信誉,还想做什么。

不等我思考,他就朝我慢慢靠近过来。

嘴唇越来越近,眼中翻腾着欲望。

我气急忙慌,直接张大嘴巴狠狠呼出一口气。

这口气可是凝结了两头大蒜、一整块姜和一整根葱的气味,想必一定是奇臭无比了。

不然皇帝不可能一下蹙眉转头,喉结滚动两下才忍住没吐出来。

不愧是君王,这都能忍得住。

我捂着嘴,隐住笑容,故作娇羞:

「哎呀,妾身实在是太喜欢了,一天不吃难受得要死。

「真是太抱歉了。」

皇帝眸子终于没了欲望,声线清冷:「来人。」

门被打开,进来了几组人,有序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有序出去。

做得行云流水,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门被关上。

我笑容僵住,看着抬进来的东西,不可置信地转向皇帝。

皇帝懒散地倚在床头,笑得意味不明:

「朕知道张答应喜欢这些东西,特地命人准备三筐大蒜,一捆葱,还有切好的姜片。」

他抿唇微笑,宠溺地说:「快吃吧。」

「快吃吧」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疯狂转圈。

他是魔鬼吗?

我剥起大蒜就往嘴里塞,争取把整个屋子都熏臭,看谁能耗死谁。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好面罩,坐在床上,黑亮的眸子直直盯向我。

直至我吃得快要吐出来了,才妥协开口。

「实在是太好吃了,不过妾身吃饱了,改日再吃。」

「哦。」皇帝云淡风轻地应了一下,眯着眸子向我看来。

「朕听说你天生逆骨,专门喜欢和朕作对。」

我身子一僵,居然有内鬼告状!

皇帝慢慢朝我靠近,眼神闪着细碎的光:

「巧了。

「朕也天生逆骨,专门喜欢和朕作对的人。」

隔着面罩,我都能看到他快要扬到太阳穴的嘴角。

03

隔日,我竟从答应直接升为了贵妃。

成为宫中第一破格人。

皇帝派遣一波又一波的人往我府上送东西。

我人还没到府邸,就远远看到一群妃嫔站在我门口,一双双讨债人的目光盯得我头皮发麻。

「说好的今晚必定搞砸呢?」

我愁眉苦脸:「皇帝有病。」

「就是这样搞砸的?」

我双手合十:「皇帝真的有病。」

「搞砸成直接从答应升为贵妃?」

我哑巴吃黄连,就差跪下:

「美人们,相信我,皇帝真的真的有病!」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低头伏在我脖颈,笑呵呵的:

「朕的确有病。」

声音柔和温软,毫无帝王威严。

妃嫔们却各个大惊失色,匆匆行礼离去。

我乞求地看向她们,美人们要相信我啊,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他有病了。

妃嫔一个个黑着脸,仇人似的看向我,似乎在向我宣布着决裂。

我哀叹,我的美人养眼生涯就此结束。

皇帝似乎毫无察觉,拉着我的手就往府中走:

「看看朕送你的东西你喜不喜欢。」

匣子被一个个打开。

姜片碾成的茶叶粉,嫩葱做成的各款式簪子,大蒜装饰的裙子。

许是昨天吃得实在太多了,现在一闻到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皇帝弯着眉眼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答复。

我嘴角抽了抽,违心道:「喜欢。」

「那太好了,朕每天都给你送好不好?」

……

内心一阵哀嚎,我没事惹他干嘛啊!

04

自那以后,我被独宠了。

皇帝谁的牌子也不翻,专翻我的。

整日左一口张贵妃,右一口张贵妃。

叫得十分亲昵,尤其当着众多妃嫔的面,还叫我张口,亲自喂我葡萄。

我尴尬地脚趾抠地,却只能赔笑。

即使最开始有站在我这边的人,此刻也离得我远远的。

众多妃嫔达成一条线,恶狠狠放言:

「亏我们最开始把你当妹妹宠,没想到你在皇帝身旁吹耳旁风,吹得他只宠你一个人。」

这话说得我心凉半截。

我举手发誓:「皇帝喜欢跟他作对的人,你们快去跟他作对呀!」

妃嫔:……

我举双手发誓:「多吃葱姜蒜,恶心他他就会宠你!」

妃嫔:……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最终终于有人站出来,扬言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我如释重负,拍着胸脯发誓绝对没问题,美滋滋希望她们都得宠。

结果吃葱的人被降嫔位。

吃姜的人被贬为奴仆。

吃蒜的人直接被逐出宫。

其他妃嫔脸一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彻底被孤立了,整天只能面对皇帝那一张面瘫脸,因此更加厌恶。

皇帝浑然不知,拉着我的手逛后花园。

我怒火中烧:「你不是对花粉过敏吗!」

皇帝弯弯嘴角:「朕记得你喜欢,你喜欢朕就喜欢。」

我嘴角抽动,最好你当天过敏死亡。

夜里国丧消息并没传来,我万分失望。

最开始还能装装样子和皇帝周旋,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看他夜里半披散发,托着腮一脸柔情地看我,我就想起我那些被冷落的美人们。

大吼:「你不是天生逆骨,最喜欢和你作对的人吗!」

皇帝点点头,眉梢挂着笑意:「是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们各自遣散!」我不禁提高声音。

皇帝笑意不减,声音却带些委屈:

「有没有可能,朕只喜欢和朕作对的你呢。」

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从小我就已经知晓,皇帝的深情是最不值得信任和最廉价的。

我勾勾嘴角,蹬鼻子上脸:「喜欢我?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给。」

「你要什么我都给。」皇帝拉住我的手。

我微抬头:「我每天都看你这张脸,有些厌烦了。」

皇帝面色一沉,很快恢复正常。

我无视继续道:「所以我想要男人,100 个男人,能给吗?」

皇帝似乎差点没绷住,眼底染上一层阴霾。

周身似乎冷了下来。

看到他终于有所反应,我内心不禁敲锣打鼓起来。

很快阴霾散去,他缓缓靠在我肩膀上,淡淡应了声:「好。」

我打量疯子一样看着他,思考他话里的真假。

谁知翌日,他就发布通告令。

要各地征集男宠,身世清白,面容俊俏、身材魁梧者优先。

不出半日,我府上就被送去几百张画像。

皇帝倚在我身后,头靠在我颈间,呼出的气体绕在我耳边,痒痒的:

「看看最喜欢哪个呢?」

他来真的?

「这张好不好,眉眼颇有些像朕,身材也不错。」

皇帝口气听不出丝毫异样,反而替我专心选起来。

我冷笑,从几百张画像里挑出 100 张最丑的:

「不好意思,我有恋丑癖,越丑的越喜欢。」

皇帝眼皮一下垂了下来,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欢心勾起嘴角:「那就今晚送到我府上来吧,记得 100 个一起送哦。」

说完故作娇羞一笑:「臣妾有这种特殊的小癖好呢。」

许久,皇帝才缓缓抬眸,会心一笑:

「一定。」

05

君子无戏言。

晚上我府上灯火通明。

跟在皇帝身后的 100 个男人,各个都已经洗沐更衣,穿着薄薄一层单衬白衣。

隔着衣服线条若隐若现,身上飘着淡淡的香味。

且各个面容姣好,即使是画像最丑的人也没丑到哪去。

最前面的皇帝还未褪去朝上的衣服,在清一色白流中格外刺眼。

他眉眼清冷,懒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却还是一副帝王威严。

屋中的男人各个神情紧绷,身子微微颤抖,很是怕他。

我一个小媳妇似的娇羞扑到一旁男人身上。

「哎呀,手感真是没的说。」

椅上的皇帝神情没变,漆黑的眸子没映出任何情绪。

我一个跳跃又跳到另一个男人身上,踮着脚在他下巴摩挲几下。

不错不错。

本着气皇帝的意图,到后来我却自己先享受上了。

待屋中人摸了一大遍后,气氛已经开始暧昧起来,皇帝似乎还没动身的意图。

我双手环抱:「臣妾要做大事了,还烦请皇帝高抬贵身,记得带上门哦。」

石化的皇帝终于有所反应,他缓缓坐直腰身,语气带着几分惺忪疏懒:

「忘了告诉爱妃,朕也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喜欢观摩并学习,爱妃不介意吧?」

他挑着眉,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我冷笑:「当然不介意。」

皇帝都不介意戴一百个绿帽子,我怕什么。

我说着便麻利地脱掉外裙,扭动腰身矫揉造作地靠在床沿处。

屋中的呼吸声似乎一瞬间加重,却无一人敢上前。

其中呼吸最不稳的属离我最近的皇帝,偏偏他坐得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一旁的男子似乎脸上已经染上红晕,却始终未向前。

我勾勾唇,眼神暧昧地缠上他的衣服,缓缓往下脱。

那人只迷离一瞬却突然变了样,猛地跪在地上磕头:

「贵妃饶命,贵妃饶命。」

衣服彻底脱落,露出全身。

猩红一下刺痛了我。

我心猛地一颤,伸手去脱其他人的衣服。

站着的人似乎有些抗拒,却还是任我扒下衣服。

连扒几个,伤口带着血印,还未开始结痂。

男人忍着痛,额头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瞪向皇帝,他正慢悠悠端起茶杯,优雅地品茶。

怒气一下涌上心口:

「你把他们都阉了?」

皇帝抬眸,毫不心虚地承认:「知道爱妃晚上着急,下午刚做完就送过来了。」

仿佛一块巨石压住我胸口。

「你疯了?」

「爱妃难道不喜欢吗?」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谁难道会喜欢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

「可爱妃比朕心狠手辣。」

……

皇帝眼中容不得沙子,或许从提出无理要求时,我就应该想到事情并不那么容易。

他们身材面容都属得上世家公子哥,却自此葬送了前程。

我指尖有些发抖:

「你一向这么冷血无情吗?」

皇帝眸子看着我,却笑了出来:

「他们四肢还在啊,会满足爱妃的。」

全身冰冷,却还是用尽力气扇了皇帝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让屋中人都愣了,齐齐下跪。

皇帝转头,手指停在我被打的地方摩挲了两下,眼神凌厉:

「来人!

「这一百个男人没能让朕的爱妃满意,留着似乎没什么用了。

「斩了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门口听声进来了一堆侍卫,扯着人就往外推。

屋中鬼哭狼嚎起来:

「皇上饶命,贵妃饶命!」

「皇上饶命,贵妃饶命啊!」

皇帝冰冷的眸子看着我,手指却缠绵地绕上我的耳尖:

「这些废物很快就不会影响爱妃的心情了。」

06

「等等!」我发出的声音带些沙哑。

皇帝打手势后,哀嚎停止了。

他看着我,似乎等我继续开口。

我望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们,心却如同刀割搅了起来。

「别杀他们,行吗?」

皇帝盯了我几秒,笑了起来:

「可他们让爱妃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我狡辩道。

「你不开心。」皇帝一字一顿说道。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是开心的。」

皇帝眼神逐渐暗淡下去,他缓缓牵住我的手,将我揽进了怀里。

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皇帝的身子紧绷着,克制地抱着我。

他用带些乞求的语气凑到我耳边开口:

「以后别再这么折磨朕了,可以吗?」

「朕这里。」他带着我的手顺着他的肌肤往上,停在心口,「不舒服。」

我忍着全身的恶心没挣脱他的怀抱,「嗯」了一声。

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了起来。

他依恋地抱着我。

周围的侍卫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我才试探出声:「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们。」

他清脆答应:「好。」

随即他打了一个手势,房门被带上,只剩下我和皇帝两人。

他似乎心情已经大好,乖乖把被子铺好焐暖后,掀被抱着我躺下。

我僵尸般躺得直挺,余光瞥见一旁紧紧落下的目光。

噗嗤一声,他笑了。

他抱着被子快速铺在地上,打了地铺。

拄着胳膊换个姿势懒懒地看我:

「你可是让朕第一个破例打地铺的人。

「等你心情好了,气消了,朕再上去。」

我抽了抽嘴角。

自作多情。

07

一连好几夜,皇帝都打了地铺。

他在几夜,我就做了几夜的噩梦。

我一想到一百个血淋淋的伤口,那些人目光幽幽地朝我看来,表情带着埋怨向我索命,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瞪了一眼良心丝毫不痛的皇帝,试图劝说:

「后宫佳丽三千,皇帝要雨露均沾啊。」

三千一人一晚,这样十年后我就人老珠黄没看头了。

皇帝不听劝:「朕怕爱妃吃醋。」

「不会,我很大度。」最好心力交瘁,死在床上。

「那些人食髓无味,不如爱妃。」他居然有些娇羞地低了头。

我压着怒气:「记忆中我俩好像没坦诚相待过。」

皇帝趁势抓机会:「不如现在?」

我慌忙钻进被窝,裹得像个蚕蛹般。

皇帝得逞般大笑起来,替我掖好每个被角。

他靠近我耳边,垂下的发丝挠得我痒痒的,声音带着蛊惑:

「朕等爱妃同意。」

……

几次劝说无果,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看他打地铺打得越发娴熟,却偏偏乐在其中,我有种欺负了老实人的感觉。

想着要不找个木匠重新做一张床。

毕竟龙体金贵,受了风寒要折磨的人可能还是我。

可是事情还未办妥,风言风语便已经满京城跑了。

这几日我都卧在府中,猛地一出去,才发现已经变了天。

皇帝为了达到我口中公平,一夜之间将除我之外所有妃嫔全部降为答应。

而此刻不知道两位什么答应正在探讨着。

「张贵妃到底给皇帝下了什么迷魂汤,竟惹得皇帝只宠她一人。」

「何止是宠啊,张贵妃赠的绿帽子皇帝可欢喜戴了好几日呢,还有啊我听公公说,皇帝打地铺睡呢。」

一人惊讶捂住嘴巴:「不是吧!皇帝打地铺?这张猫选秀表现得人畜无害,结果还不是把大家耍得团团转。」

「放心吧,我听爹地说了,她活不了多久了。」那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重臣百官早就已经不满,纷纷上奏除掉这种祸害人心的狐媚子,下场会很惨的。」

那人眉头舒展开了:「活该,她死了我们姐妹就能伺候皇上了。」

……

声音渐行渐远,而我早就慌忙地逃回宫殿,汗雨如下。

晚上,我表现得缠缠绵绵,十分殷勤。

既然皇帝天生逆骨,喜欢不喜欢他的人。

那我就缠着他,这样他很快就会厌烦我了。

我用了平日妃嫔都会用的香囊,沐浴得干干净净,还特地将肩膀的衣服下拉。

坐在床榻边的皇帝果然眉头深皱,一副惊恐模样:「你干什么?」

我内心大喜,这么快就见效,可表面低眉夹音:

「臣妾突然想通了,近几日皇上照顾臣妾无微不至,臣妾喜欢皇上喜欢得不得了。」

「哦?」

08

他说着手已经钻进腰身,细细摩挲起来。

始料未及,我下意识拳打脚踢:「混蛋,滚!」

我的双手被反剪顶在头上,他滚烫的气息尽数扑在我脖间。

挣扎间隙,我才明白这个男人力气有多大。

是我歇斯底里都挣脱不开的。

待我已经快放弃时,身上突然一轻,皇帝已经起身了。

他清亮的眸子看着我,却一脸坏笑:

「爱妃没做好准备就不要随意尝试。

「朕……」

他后半句没说,看他表情我也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

我潦草地绑紧衣服,摊牌道:

「还不是因为你!」

皇帝挑眉,语气松懒:「朕怎么了?」

我瞪着他:「难道皇上没听说过安史之乱吗?」

皇上身子一僵,眼神一瞬间黯淡又恢复:

「你都知道了?」

我无奈摊手:「闲言杂语想不知道都难。」

皇帝伸手揉我的头发:「朕会处理好的。

「朕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我目光幽幽: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皇帝好色为什么罪过都要怪到女人身上!

「这些大臣也是脑子有病。」

总之一句话,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皇帝一愣,噗嗤笑出声来,拉着我的手好声好气:

「都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我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是你的错。

几日下来,宫中闲言碎语果然少了很多,但大家似乎都在极力躲着我。

就像被蒙上一层灰布,而真相被掩盖。

在我极力打听下才知道,那些公然提及处理我的大臣都莫名消失了。

有的死在归家途中,有的淹死在河中。

不用多想,也能明白是谁做的。

我气急败坏,这样岂不是更坐实我这个祸乱江山狐狸精的称号!

我冲去皇帝殿中,门外公公有意阻拦,却出来一个人宣着请我进。

皇帝在正殿坐着,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而底下有三个老臣,华发白须。

大殿气氛十分压抑沉重。

我被请在侧殿等着,正好可以看个大概。

大臣的声音隔着穿过来:

「皇上请三思,张贵妃不能留!」

09

皇帝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旁茶杯,声音幽幽:

「李爱卿跟着朕有多长时间了?」

刚才的声音又传来,沧桑低哑:

「皇帝六岁时,臣就已经开始辅佐殿下了。」

李爱卿满脸沟壑,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温润泛起光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臣才更明白皇帝自幼聪慧。勇谋俱佳,可自从封了张贵妃后,皇帝您就整日沉醉花天酒地,臣还听闻,那狐媚子连床都不让——皇上龙体要是耽搁了可是大事啊。」

隔壁被提到的我差点把茶吐出来。

而他们继续一语一言地说着,似乎恨不得将所有的罪过都安到我头上。

床是我不让皇上睡的,其他妃嫔是我阻止皇上去看的,皇上醉心也是因为我。

本来对那些消失的大臣抱有些愧疚心,此刻却全部烟消云散。

直至传来杯子破碎声响后,争吵声才缓缓安静下来。

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缓缓走来,皇上疲惫的神色在看到我时松散下来。

他轻轻低头,搭在我肩膀上靠着:

「都听到了?」

我僵硬任他在我脖颈处摩挲:「不是你叫我听的?」

「我是怕你在外面等,受凉。

「放心,朕都处理好了,朕保证以后这种声音绝对不会再出现。」

我缓缓叹出一口气:

「怎么保证,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呢,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声音了吗?」

皇帝并没回答我,自顾自说着:

「爱妃,今年是朕登基第二年,却觉得过得像百年那样长。

「朕自小就被夸聪慧有谋,是干大事的人,他们让朕一步步往他们预期的走着,只要朕做出一点出格的事就会上报给我父皇。

「朕宛如一个提线木偶被他们所操控,朕不快乐。」

皇帝的声音逐渐沙哑起来:「朕自小的那些兄弟姐妹,死的死,伤的伤,再见也形如陌路,令人心寒。」

他并没说透,可我已经能想象出一场亲子夺权杀戮血腥的大戏。

「直到朕遇到你,你是唯一一个敢正面反抗朕的人,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他缓缓箍住我腰身,抱得越发紧。

……好老套的剧情,好土的情话。

我微微偏身:「最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办法,就是放我走。

「放我出皇宫,你肯么?」

10

皇帝错愕抬眸,眼底无愠色,只有悲凉,缓缓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我喃喃重复了他的话,「这样我不会受伤害,皇帝您不会被人诟病,大臣不用被杀,国家不会乱,百姓不用伤亡。

「这样多的好处,只需要放走我就都能实现。

「你不是说最爱我吗?」

我缓缓诱惑。

皇帝表情逐渐阴郁,站在影子中无比孤寂。

他按住我的肩膀:

「你心疼他们,就不能心疼心疼朕吗?

「朕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颤。

算什么,强迫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去喜欢自己,用权力留下却不顾后果。

我冷笑:「算昏君。」

皇帝踉跄了两下,悲哀、凄凉、挣扎都逐渐化为他眼中的狠戾。

他嘴角抽搐两下,露出一副森然的笑:

「是你逼朕的,朕绝对不会让你从朕身边消失。」

我后背一阵凉气。

我似乎彻底惹怒了他,他撕下那张戴在脸上已久的面具,露出了獠牙。

11

我身边的侍卫突然增多,且每个行程都要经过同意。

换言之,我被皇帝囚禁了。

囚禁后的生活安逸了许多,不用再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关心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而皇帝来我这儿的频率也大大降低,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拉着左右的奴婢闲来唠嗑。

一晚上,许多天没来的皇帝突然造访。

我急中生智,浑身涂满花粉。

皇帝来时喝了酒,醉醺醺的。

他踉跄着拽着我的衣服,声音缠绵低哑:「阿猫。」

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大致喝醉的原因,他眼中全然没了凌厉。

漆黑眸子深不见底,却处处透露着乞求渴望。

我指腹缓缓沿着他的嘴唇往下,娇声回应:「皇上。」

他肌肤炙热,我在喉结处用了些力,皇帝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哼。

「真可怜啊。」

我细细摩挲他的脖子,下一秒,缓缓扣住。

「被万人捧在尖塔上的人,此刻却如此脆弱。」我慢慢加重力道。

皇帝眼神颇有些失焦,被迫轻轻昂头,不舒服地哼出几声「阿猫」。

好恶心。

「别这么叫我。」

「阿猫。」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你根本不配,我阿爹可以叫我,阿娘可以这样叫我,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叫我,唯独你不配!」

我呼吸逐渐加重,手也抑制不住地加大力度。

皇帝的脸逐渐憋红,眸子却乞求般看着我,声音断断续续:「阿——猫。」

阿猫。

自我出生起,我阿爹阿娘就喜欢这样喊我。

我在院中玩泥巴,浑身都弄脏,我阿娘会顺手抄起一旁的扫帚围着围裙朝我追过来:

「阿猫,早给你说那是娘刚洗的衣服!你又弄脏!」

我咧着嘴求救:「爹救我。」

而我爹就把我扛在肩膀上:「爹来救阿猫喽!」

「阿猫她爹,你也要挨打是不是!」

被扛着的我朝后面追着的阿娘调皮地吐舌头。

……

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而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我的手掌。

他单手握紧我两只手的手腕,声音颤抖:

「你就这么恨朕,嗯?」

皇帝缓缓向我逼近:「你知不知道世上多少人渴望这张龙床,你有什么资格抗拒,嗯?

「说!你有什么资格抗拒!」

他双目通红,直接压倒我。

我浑身动弹不得,哭着嘶吼:「滚!」

「滚?」他握着我的手强迫放在他的腹部,「你当着朕的面去摸那些男人,朕已经够容忍了。

「你不如摸朕,摸朕好不好?」

我冷笑着:「我现在浑身涂满花粉。」

眼前皇帝身子一僵,随后大笑起来,声音嘶哑破碎:

「好啊,那看看是朕这个昏君先死还是爱妃先死。」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我声嘶力竭怒吼,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撕扯衣服的声音传来,眼前的男人似乎早已失去理智。

到最后,我麻木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发狂。

破碎的月光渣子洒进来,似悲悯地看着我。

12

我本不是张家二千金的,只是一个奴仆的女儿。

初去张家时,二千金就瞧上了我,她甜甜地指着我:

「爹,我要她来服侍我。」

被千金选去当婢女,是府中许多人的愿望,而正因此,我阿娘才被多数下人尊称为一句「王嫂」。

二千金待我极好,服饰衣物有她的一份,就一定有我的一份。

可皇帝选秀前一日,我俩整整一日没说话。

张家不舍得她女儿去深宫,于是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换我以张家二千金身份去选秀。

选得上就是我一个婢女的福分,是变凤凰的好机会。

选不上,张家亦会继续收留我。

这是我的命。

这是二千金的原话,我自以为是的跨越奴仆的关系,在她一个千金眼中,始终是存在沟壑的。

我几乎是哭着醒来的。

模糊中一双温暖的手缓缓抹去我的眼泪。

皇帝眼神复杂:「醒了?」

我偏过头,不想看他。

皇帝叹了口气:「朕都知道了,你本名是叫王猫对不对?」

「你爹——你爹战死在沙场,朕今日就追封你爹为大将军好不好?」

我没说话,眼泪却流个不停。

「安抚金的事,是当年一个将士做了错事,朕已经处死他了,抱歉让你母女俩受了这么多苦。

「你是在因为这事为朕生气吗?」

他缓缓将我揽入怀里,许是太久没被抱过,许是他怀中太暖。

无所谓了,我攥着他眼前的衣衫大哭起来。

又连续几日,皇帝没来。

朝上反对我的声音似乎越来越严重,都已经瞒不住了。

我隔着窗都能听到婢女讨论我。

偏偏皇帝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轻轻揉着我的头发:

「再等朕一段时间,朕马上处理好了。」

可眼下的乌青,眸中的疲惫无时无刻不出卖着他。

婢女都夸我命好,说冷血无情的帝王竟可以做到如此宠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奴仆的女儿。

这些话我就当风一样顺过去了,但隔日我就发现,昨日说这些话的婢女就消失了。

我揪下花瓶最后一瓣花,外面狂风大作。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细细为我捋着头发。

我抬头看向外面:「要变天了。」

他仿若没听到似的,俯身靠近我的耳边:

「朕要封你为皇后,如何?」

……

不用他说,我都能知道这一消息公布之时会遭到多少人反对。

封后大典定在后日。

13

封后前一天夜,皇帝来了寝殿。

似乎他心情不错,为我轻轻梳着发丝,偶尔探讨几首诗。

「落红不是无情物,爱妃可知下一句是什么?」

我缓缓张了张嘴,却下意识地重复了那句话:

「落红不是无情物。」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扎我的心。

落红,不是无情物。

14

往往大事都是发生在大事之中的。

我看着镜中自己一身红衣,头上戴着几十斤重的头饰,额间印着花形图案,一副庄严国母的模样。

替我打扮的婢女却欢喜起来:

「皇后真好看。」

整座皇宫似乎全部被翻了新,所见之处都是一片正红。

处处诉说着喜庆之色。

可若细细看来,安牌匾的木匠眼神紧紧朝我盯来,却在我回头时躲开。

挂灯笼的宫女手腕却有一刀延伸至里的刀疤,像是习武落下的。

每个人看起来都喜气洋洋,向我行礼祝贺,向皇帝行礼祝贺。

祝百年好合,祝国泰民安。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齐跪拜天拜地,铜鼓喧嚣,好不热闹。

皇帝牵着我的手,柔情开口:「皇后,你终于是朕的了。」

我低头笑着:「那臣妾也送皇上一份礼物,好不好?」

皇帝眼神扑闪一下,眼睛闪着细碎的光,有些激动地攥紧我的手:「你送的朕都喜欢。」

我伸向发饰,摘下一个最长最尖的发饰,狠狠朝皇帝脖颈刺去。

皇帝恍惚一下,到底还是反应快,发饰穿透了他的掌心,戳出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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