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眼底只有他。
我想这辈子，我都无法忘记这一幕，他对我表白，满心不安，一如我爱他，满心不安一样。
我深呼吸，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刚要准备说，我的肚子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抽搐，接着，我才明白，那是宫缩。
司衍被我吓一跳。「怎么了？图图？」
「可能要生了，怎么办？我害怕。」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真的要吓死了。
司衍一下抱起来我，「别怕，我们去医院。」
21
我们的孩子，在我疼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出生。
男孩，六斤七两，顺产。
我看着粉粉皱皱的小丸子，哭的稀里哗啦。
司衍请了两名月嫂，照顾孩子与我。
出院后，我们回了家。
罗宁来看我和孩子，问我：「你还没告诉司衍呢，这孩子是他的？」
「没机会说啊。」我开始是害怕，后来是想要给他惊喜，我现在刚生完孩子，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我总想告诉他，也要有个仪式感。
「屁，张口就能说，为毛不说？」罗宁就是这么雷厉风行，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司衍，你过来，你老婆要告诉你个秘密。」
我立刻慌了。
罗宁冲我眨眨眼。
司衍来了，很是狐疑，看了眼罗宁，又看看我，问：「什么秘密？」
「你们聊聊，我和月嫂去看孩子玩，你们可以慢慢聊。」罗宁走了，还很体贴地给我们带上了门。
我在司衍的眼神询问下，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那个，司衍哥哥，如果，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你会不会打我？」我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就怕他生气。
结果他真的惊愕地皱眉。
我立刻低下头去，惭愧地低语：「就是那个你误会跟宋丽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其实，那人是我…….」
我明显地听到了司衍倒吸了口气。
再然后，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为什么这个表情？
不是应该惊喜吗？
我看他一直不说话，索性就拉过被子，蒙上了脸，我害怕他沉默。
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可我闷在被子里好一会，都快要闷死了，他也没有帮我拉开。
只好自己打开被子。
可是，当我掀开被子的瞬间，眼前一张俊脸压下来，我瞬间懵了。
司衍吻了我，以这种方式。
好久后，他看着我，咬牙切齿地来了句：「你这个小骗子。」
我心虚，「你要不要验个 DNA？」
司衍立刻皱眉，不悦地道：「你以为我不相信你？」
「毕竟这事事关你基因纯度，你验一个吧。」
「闭嘴，这笔账先给你记下，等你出了月子再收拾你。」他给我盖好被子，脸上看起来很严肃。
我嘟哝道：「怎么收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果然，我出了月子后检查了身体，又过了近一个月后，司衍让我知道了，他怎么收拾我。
我怂了，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敢骗他了。
后来，孩子越长越像他，司衍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司衍说，不着急，他一直避孕。
儿子五岁了，他还不着急。
我真的急了。
没办法，我只好偷偷扎了小雨伞，意外怀上了二宝。
司衍知道后有点恼，冷着一张脸，不搭理我。
我只能派儿子撒娇，结果失败了。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撒娇。
晚上，坐在他怀里，撒娇喊：「司衍哥哥，你原谅人家嘛。」
我这一撒娇，果然管用，他原谅了我，然后去洗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我笑了好半天。
我又有了亲人，我想，我爸爸妈妈在天有灵，也应该可以放心了。
司衍他待我很好，我很幸福，我也会让他更幸福。
番外，司衍的秘密
1
二十四岁那年，我最敬重的许教授夫妇罹难，临终托孤，将他们唯一的女儿许弋图托于我照顾。
我诚惶诚恐，又忐忑不安。
十五岁的女孩跟二十四岁的男人住在一起，少不了闲话。
我是男人无妨，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闲言碎语。
丧礼上，亲戚们为了许教授和师母的遗产挣得大打出手。
图图跪在师父师母遗像前，红着眼睛，泪水却始终不肯掉落。
见到我的刹那，她对我说：「司衍哥哥，我怕！」
我的心一下就抽疼起来，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她。
「图图别怕，司衍哥哥会护着你！」
律师带着师父的临终遗嘱宣读，那些亲戚在骂骂咧咧中离去。
我带着许弋图回家。
小姑娘眉目如画，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娃娃，我看着她长大，出落地越来越标志。
我们相依为命，视彼此为亲人。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滋生出一种不该有的情绪。
只要见到图图，我的心就会不自觉地雀跃，满足。
看着她在我的呵护下长大，从高中到大学，她很乖，也很聪明。
渐渐地，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很怕我们最单纯的兄妹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那段日子，我很痛苦。
表现上要压制住对图图的情绪，内心却又期待靠近她。
我在纠结和挣扎中，终于弄懂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上了图图，想要照顾她一辈子。
不是哥哥对妹妹，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企图。
但与此同时，我内心深处备受折磨。
老师把他们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我怎么可以爱上她呢？
看清自己内心后，我就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把这种情绪强行压制下去，把精力用在了创业上，我想要麻痹自己。
但，这种效果微乎其微。
2
那天，我喝多了。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图图靠近我，睁眼看到她的时候，我一下情不自禁。
我内心奔涌的对她的占有欲，因为醉酒，冲破了牢笼，让我一下释放了一切。
我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她。
可是，醒来后发现，我身边的人是我的助理宋丽。
我一下懵了，大脑犹如挨了一记闷棍。
难道我把宋丽当成了图图？
我尴尬地询问她的时候，她娇羞地默认了。
我的心一下沉入谷底，懊悔极了。
宋丽是我的助手，跟我创业几年，工作很认真，对我很好。
我不是不知道宋丽对我的心思，只是我心里没有她。
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没办法不负责。
同时，我也很痛苦和失落，那天晚上，竟然不是图图。
在痛苦失落的同时，我也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图图，万一是，我又怎么对得起师父和师母的临终托孤。
毕竟我大了她九岁啊。
我带宋丽回去，晚上十一点，宋丽也没打算走。
我出于愧疚，无法张口赶她走。
但我也拒绝宋丽若有似无地亲近。
宋丽很主动，想要跟我亲近，我很反感，用结婚前不要再做糊涂事为由拒绝了她多次。
而图图反应很尖锐，她恶作剧地报了 120，说我跟女朋友约会太激烈，要看急诊男科。
120 上门的时候，我瞬间懵了，心底又酸涩又甜蜜。
我没有对图图发火，我怎么舍得对她发火。
宋丽走了后，我带图图去急诊中心，让她知道她的行为，扰乱了秩序，占用了社会资源。
那不是玩笑，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果然，小家伙没有让我失望，她看到后立刻明白了我的用心，惭愧地哭了。
我心里很自责，也很欣慰。
舍不得她哭，我们相依为命七年，她的品行我是知道的。
她很善良，这个恶作剧，可能只是因为讨厌宋丽。
是的，我感觉得出来，她很讨厌宋丽。
我想我以后跟宋丽结婚，我们三个要好好相处，想要化解她们之间的误会。
3
可我带宋丽回去，准备跟宋丽订婚的事，刺激到了图图，她竟然想要搬走。
我一下子心慌了，搬出师父和师母想要留住她。
但，她很坚定，我只能推脱毕业后再说。
其实那时候我还不能确定图图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对兄长的感情，还是男女之情。
她不吃早餐就走，我让宋丽给她送饭，结果她把食物丢进了垃圾桶。
宋丽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我直接转发给了图图。
我告诉她粮食无罪，其实我是因为心疼她不吃早餐，担心她身体。
但她显然误会了。
她生气了，没有搭理我。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顿时六神无主。
让我没想到的是，晚上我回去，她竟然在家，跟我道歉说不该浪费食物。
我很惊讶，看她那么乖，我心里特别欣慰。
我们提到了宋丽，我让她不要对宋丽有敌意。
结果，她否认了。
再然后，她跟我表白，说她喜欢我，没办法看到我跟宋丽在一起。
可是，我跟宋丽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我要对宋丽负责。
我的心情又酸又疼，图图她喜欢我啊。
不是对哥哥的喜欢。
可我们错过了!
我心里很难过，神情复杂地告诉图图，我跟宋丽在一起了。
她笑了，神情凄楚，说开玩笑呢。
我如释重负，心底一个角落却又是那样的难过和心疼。
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她只是不想我担心。
后来，她毕业了，离校一周都没有回家。
4
我查了她的行踪，才知道她已经毕业离校一周了。
她走了，再也不回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我一下紧张起来，我打电话给她，态度是生气的，其实我心里是慌乱的。
我对她发火了。
那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
七年里，唯一的一次。
我太急了，她一走，我心里就像是缺了一个洞。
她告诉我，因为毕业了，要出去工作，更重要的是，她要给我和宋丽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的心更疼了，撕扯着疼。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愿意跟宋丽在一起，我不爱她。
可是，那晚的错，我没办法不负责。
我很迷茫，也很冲动，我发疯一样地找图图。
终于，我找到了她原来的家，许老师和师母的房子。
她住在那里，那里七年不住人了，环境早就不适合居住。
看到她住在那里，环境艰苦，却依然适应，我心如刀割。
我们吵了架，她对我吼了，说不想依附我。
天知道我多想她依附我，一辈子都依附我，最好离不开我。
但，小家伙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我没办法忽视和忽略。
我们吵架了，却又都笨拙地把心思藏起来。
我带她一起去吃饭，她问我跟宋丽结婚的事。
我不想提宋丽。
那一刻，我清醒地知道，我不想娶宋丽。
吃饭的时候，图图忽然吐了。
我吓坏了，送她去医院，我才知道，她怀孕了！
我一下懵了，我的宝贝怎么会怀孕呢？
我呵护了七年的宝贝，我照顾了七年的女孩，她怎么能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怎么会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来往？
嫉妒让我发狂，我失去理智地质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她不告诉我，逼急了才说带人来见我。
终于，我见到了那个叫戴乐的男孩。
第一次见面，我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好吧，我承认，我想要弄死他。
我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叫嚣，我要弄死这个伤害我的女孩的男孩子。
他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孩！
图图吓到了，阻止我。
我心里更疼了。
他竟然维护对方。
是啊，她的爱人啊，她怎么能不维护？
我彻底失控，一拳把戴乐打倒在地上。
结果，那个男孩是个怂货，被我吓到了，逃走的时候喊着要跟图图分手。
5
图图反应很奇怪，没有伤心，好像还很窘迫。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我告诉她，我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她的孩子我来养，只要她不离开我。
我也在那一刻，清醒地明白，我无法跟宋丽结婚。
如果娶了宋丽，那才是对宋丽的残忍，我不能一错再错。
我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补偿她。
当晚，我跟宋丽提出了分手，我准备用金钱补偿她。
但，我没想到，宋丽不要，她对我大闹，又跑去找图图闹。
她们闹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去的时候宋丽走了。
图图很疲倦的样子。
她不要我负责，不要我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牺牲我的爱情。
我苦笑，告诉她我不需要爱情。
因为我以为我爱的女孩，不爱我!
她红着眼睛问我爱不爱宋丽。
我告诉她不爱。
她愣了半天，欲言又止。
我追问她，她什么都没说。
我带她回去，第二天带她去领证。
在民政局里，她还一再追问我，为什么非要负责。
后来当着民政局的人面，我说：老婆，我爱你，别闹好吗？
她很震惊。
我心里知道，我说的是实话，那是我的心声啊!
领了证，我们的户口合在一起，她还告诉我，生了孩子立刻离婚还我自由。
这种话题，闹到了预产期。
忍无可忍，我终于对她表白。
我知道这很龌龊，但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爱上她，没办法放她走。
尤其是在孩子爸爸不想对她负责的前提下，我更加无法放开她。
这些心里话，我说出来了，我知道我辜负了师父和师母的信任。
我很惭愧。
她想说什么，宫缩来袭，最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我们手忙脚乱地去了医院待产。
她顺产生了个男孩，六斤七两。
我看到襁褓里的婴儿又怜惜又嫉妒，多想这个孩子是我的。
但我发誓，我要照顾好她们母子。
不要去介意，因为我爱她。
出了院，她闺蜜罗宁来看孩子，我听到两人在说什么秘密。
罗宁直接说图图有秘密告诉我，我很不解。
直到图图说，孩子是我的，我一下欣喜若狂。
我认真回想了整个过程，忽然发现，那个晚上，应该没有错，那个人是图图。
只是图图可能害羞提前走了，宋丽利用了这个机会。
一定是这样的。
我懊恼自己居然没有去调查，居然信了宋丽。
图图以为我不信，她很窘迫地低语：「就是那个你误会跟宋丽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其实，那人是我…….」
我的心一下子尘埃落定了!
是图图，真好啊，我的女孩。
幸福来的太快了，我觉得不真实，愣了很久。
以至于图图以为我不信她，天知道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人，原来只有我们彼此。
后来我找宋丽确认，她很惊恐，在我的逼问下，她承认了，那晚她没有跟我在一起。
但给她的那笔分手费，我没有索回。
我现在很幸福，有我的女孩，我的孩子。
我很感恩，也很知足。
我想，我用余生疼爱图图这一生不辜负她，许老师和师母也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想，也只有我自己亲自照顾图图，携手参与她的未来，才最放心。
假手他人，都不如我自己可靠。
所以，给她幸福的只能是我。
文/云上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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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
爱意随风起：与你的黄昏与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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