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为了活命被迫亵渎神明后

为了活命被迫亵渎神明后

穿成女配后我只想搞事业

我穿成了乙游女主的恶毒继母。

好消息,我继承了万贯家财。坏消息,我只剩下两个小时的生命。

为了活命,我决定去亵渎神明。

01

我看着手上的枷锁,确认这不是幻觉。

我确实是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以灰姑娘为原型而塑造的西幻乙女游戏中,女主前期的经历与灰姑娘几乎如出一辙。

女主的人生在继母死去后便开启了新的人生篇章。

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与女主年龄相仿的继母。

更巧的是,我穿越的时间点,刚好就是在这个转折点上。

原身之前欺负女主的事情败露,同时被女主的爱慕者暗害,背上了女巫的罪名。

那么两个小时后,我就会推上火刑架。

这是什么逆风开局?

别人穿越享乐,我穿越坐牢外加火刑体验卡一张。

现在……

已经毫无回转余地了么?

也许,并不一定。

监狱外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我抬起头,望向朝我走来的金发少女。

游戏中,最善良可爱的女主——伯纳黛特来探望她恶毒的继母了。

求饶 or 嘲讽?

自寻死路是不可能的。

我尽可能地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下一秒看到她身旁的俊美男人时,这个算盘就落空了。

女主的攻略对象之一,帝国的骑士长奈恩。

造成我落得这下场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为了他爱慕的女主,对方是铁了心地想让我死。

女主泪汪汪地看向我:「母亲。」

不愧是游戏中的圣母女主,哪怕原身这么欺负她,她都能如此不计前嫌。

我也假惺惺地掉了几滴泪,被她身旁的骑士瞪了一眼。

凶什么凶!

我瞪了回去。

奈恩显然没想到我坏得如此彻底,他转而安慰我的便宜女儿。

「伯纳黛特,你不要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欺骗了,你忘记了她曾经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女主停止了抽噎。

「母亲,我会为你祷告的。」

总而言之,没救了,安心上路吧。

靠女主脱罪之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现在看来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我伸出手拽住伯纳黛特,目光诚恳:「还记得我曾经送给你的那一枚宝石吗?」

伯纳黛特愣了愣,最后从身上掏出一块灰蒙蒙的石头。

我眼睛一亮,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又来了。

「那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如果我不带着它去死,我将死不瞑目。」

那其实是原身在路边捡到的石头,骗伯纳黛特这是宝石,便随手扔给了伯纳黛特。

谁料这块不起眼的石头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伯纳黛特靠着这块石头,后来见到了神明。

少女闯入了神明的世界,并唤醒了他。

作为恩赐,他将她封为圣女。

这位神明,是这块大陆上所有人的信仰——光明神。

02

身下的柴木燃烧了起来,我在众人面前用尖锐的石头刺破了肌肤。

手上的石头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我笼罩了进去。

计划通。

灼热感已不复存在,我来到了神的身边。

我乖巧地埋着头,虔诚地跪在圣殿里。

「伟大且慈爱的光明神,我是您忠实的信徒,虽然我犯下了大错,但还望您宽恕我。」

我很肯定,善良的光明神对于这等小事不会计较。

带着慵懒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抿着唇等待着神明的恩赐。

然而预料中的宽恕并没有到来,我听到了一声冷笑:

「光明神?」

没有人会自称自己的名讳,我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抬起头望去——

神座之上的人,拥有着令天地黯然失色的容颜,那双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眸子仿若有无尽的魅力吸引人堕入其中,仿佛天生与黑暗相伴。

他身后那双硕大的黑色羽翼无一不是在昭示着他真实的身份。

天生与黑暗相伴……

我沉默了。

这个特征,怎么看上去和游戏中所描写的黑暗神,一模一样?

也就是……

我在黑暗神面前提及了他的死对头光明神,并且向他的死对头表达忠诚?

黑暗神漫不经心地启唇,那悦耳的嗓音仿若催命的丧钟。

「我听你说……你是那个讨厌的家伙的信徒?」

03

毫无疑问,这是一道送命题。

我当机立断。

「当然不是。」我干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信奉那个虚伪又做作的光明神呢?」

「冕下,其实我刚才被光明神的人追杀,误以为是光明圣殿的人将我抓了回来,这才不得已委曲求全,而我自始至终信奉之人唯有您。」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下总能在黑暗神手底下存活了吧?

神明长眸微眯,他从神座上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你在撒谎。」

我心中一惊。

神明却没有如预想那般因欺骗而发怒。

他垂下长睫,遮住眼底的探寻。

「你不属于任何神的信徒,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正准备再次胡诌,他却看穿了我的想法。

神明优雅地弯起了唇,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

他眼带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部下死亡之神在殿外等候,你若再敢欺骗我,他可是有很多种方法让人类尝到痛苦的滋味。」

在这个游戏里,崇尚神术的各个大陆,每个人都有信奉的神明。

而我,身为一个外来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都很难相信世界上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存在。

不只是跨国,还跨次元。

至于我真正的信仰……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是红旗下的接班人吧?

我沉默了半晌,总结成一句话,试探性地回道:「我应该是……无神论者?」

闻言,神明陷入了沉思。

他的羽翼微张,来到了我身前。

神明弯腰,他伸出手,抚上了我的颈项。

我闭上了眼,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疯狂 OS:吾命休矣!他不会是不相信我,想掐死我吧?听说黑暗神最喜欢吃像我这种细皮嫩肉的少女了。

我感受到他的动作一滞,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低沉又缱绻。

「细皮嫩肉的人类少女的滋味,吾确实还未曾尝过。」

我猛地睁开眼,大受震惊。

大脑疯狂循环着的一句话。

完了!

死定了死定了,没想到德尔米亚大陆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黑暗神真的要吃人!

神明眉头微蹙:

「闭嘴。」

我无辜地看向他,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说话。

神明无视了我。

他修长的手指移到我的后颈上,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他收回了手,我紧握着的石头突然到了他的掌心上。

那颗不起眼的石头发出耀眼的光芒,最终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那是一颗闪烁着光芒的红宝石,和他瞳孔的颜色一般,妖冶又极为美丽。

神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上面,他渐渐收拢了掌心。

那颗红宝石竟然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他慵懒地抬起眼皮望向我。

「人类,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请求,作为你带来此物的奖励。」

我十分肯定,黑暗神并不是真的想奖赏我。

他似乎是基于某种不可说的原因,而不得不予以我恩赐。

作为一个在乙游里疯狂跳过剧情的玩家,对于这块石头的了解仅限于女主来到神明世界的工具。

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游戏中,女主想要留在神明身边,而光明神会如此轻易答应封她为圣女了。

「我……」

我抬眸对上神明的目光,立刻住了口。

好像不是很友善……

我差点忘了,在游戏中作为反派的黑暗神,喜怒无常,在众人眼里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今天我若敢许愿,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连忙摇摇头,安静如鸡。

「愚蠢的人类。」

神明眉梢轻挑,幽幽地看向我。

「吾不吃人。」

啊?

我眨了眨眼。

神明失去了耐心,他凑近我,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后颈处轻轻点了一下。

我不解地侧过头望向神明,却险些擦过他的唇。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好在自己反应够快,否则差点就亵渎神明了。

虽然神明俊美,没有人会对他的容颜不动心。

但这美丽背后,又充满着危险。

我晃了下神,此刻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无尽的诱惑。

「告诉我,你现在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我发现自己突然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嘴。

我听见了自己真挚又诚恳的声音。

「请问我现在可以亲吻你吗?」

04

亵渎神明第一人,不愧是我。

这真的不能怪我,谁知道神明会在这个时候使用真言术。

意料之中,神明没有答应。

下一秒,我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圣殿。

我摔了个五体投地。

我抬起头,一只黑猫正注视着我。

是我精神错乱了?

为什么从一只猫的目光中看到了嘲笑的情绪。

没等我想明白,这只猫就变成了一个绿瞳少年。

我:???

想到这个世界的设定,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绿瞳少年轻轻弯腰,优雅地向我行礼。

「阁下,请随我来。」

我还活着,看来神明不是很生气。

我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忍不住多嘴问了少年的名字。

少年微微弯眸,很好脾气地回道:「塔纳托斯。」

我眼前一黑,人生的大起大落。

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黑暗神的部下之一——死亡之神。

死神最擅长的便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收割他人的性命。

我晕了。

生理状态的晕。

在失去意识前,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神明轻叹:

「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人类。」

05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回家了。

抱着我毛茸茸的大兔子玩偶趴在床上玩乙游。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偶,很好 rua。

只是今天手感不太一样。

比之前更柔和,就如同羽毛一般蓬松柔软。

我睁开眼,梦境与现实相重合,轻柔的羽毛蹭过我的手背。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黑色羽翼,而它的主人正无声地凝视着我。

神明睫羽轻颤,眼神晦暗不明。

我心虚地收回了手。

「冕下。」

救命!

我把黑暗神当成兔子玩偶 rua 了!

06

也许我可以出本书,叫做《亵渎神明的一百种作死方式》。

我想,没有比我更懂作死。

我在神明面前小声道:「冕下,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神明冷冷扫了我一眼。

我万念俱灰。

神明却回道:「可以。」

我活了。

直到看到神明拿出的契约,继续垂头丧气。

我仔细看了一会,才从这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看出两个字来——「剥削」。

这简直就是一份卖身契。

甲方:黑暗神。

乙方自然是我这个卑微的人类。

至于我的任务,更是不可能做到。

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

作为黑暗圣女,协助神明夺走光明神的权力。

古往今来,甲方给的预期方案,永远是不切实际。

这是一个真理,哪怕在游戏里也是。

我的犹豫,显然让神明以为我有别的心思。

「怎么?不愿意?」

他的目光在我唇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过一抹戏谑。

「是因为我没有答应你的请求?」

别提了。

我捂住了脸,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兜兜转转,我还是加入了反派阵营。

07

如果我的经历可以写成一本小说的话,可能会叫做《冤种神明和他的笨蛋圣女》。

我被神明选中了,因为我不信奉任何神明,哪怕是光明神也觉察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简单来说,就是我适合做卧底。

我实在没有想到,身为某种意义上的无神论者,有朝一日我还能在这里被派上用场。

然而事实证明,无论是做卧底还是做圣女,我都没有天赋。

神明对我的心理素质嗤之以鼻,同时对于我怎么都学不会黑暗神术这件事非常抓狂。

死神无数次表示教不会我之后,把我甩给了神明。

起初神明兴致勃勃,最后我和他一起摆烂。

为了防止被抛弃,我鼓起勇气道:「冕下……也许我可以再试试?」

神明轻嗤一声:

「这是你第三次说这句话。」

这对于一个从没接触过神术的现代人确实有点难度。

我握紧拳头,发誓:「下次一定。」

不过既然他是神明……

我抬眼期盼地望向神明。

「冕下,您有没有一种神术,能让人瞬间学会所有神术的?」

神明眸光微闪,他唇角噙着笑意:

「当然有,我的小圣女想知道吗?」

我疯狂点头。

神明俯身,我打起精神准备认真聆听他的教诲,却只听到了一句话:

「这些对笨蛋无效。」

神明弯眸偷笑。

我:……?

被骂笨蛋。

好气哦,但还得保持微笑。

08

除了这些,神明对我还挺好的,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可怕。

他对我几乎有求必应,除了那个吻。

然而神明唯一执着的便是推翻光明阵营,夺走光明神的权杖,让所有大陆都被黑暗所统治。

每次这么说,我都觉得他身上插满了要死的小旗子。

黑暗阵营,就算不玩游戏,也知道听上去就是必输的存在。

当我作为玩家在走光明圣女这条线时,那些结局中黑暗神无一例外都败给了光明神。

他将会被锁神链囚禁在极寒之地。

那些生活在极寒之地的生物会将他的血肉一块又一块地撕咬下来,直到新的血肉生出。

周而复始,永生永世都无法逃离。

这个噩梦,我做了不止一次。

而这一次,却格外清晰,我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因为今晚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

带着任务回到最初的地方,去寻找光明神。

09

不出所料,我失眠了。

不管我愿不愿意,第二日总会到来。

我顶着熊猫眼和神明辞别,神明抚上我的脸颊,轻啧道:

「看来我的小圣女很害怕呢。」

我愤愤不平地对上他的眼眸。

这家伙,他肯定以为我是怕回去继续被火烤,早知道就不为他担忧了。

神明一怔:「为什么担心我?」

差点忘了,神明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会读心。

我眨了眨眼,企图蒙混过关。

这一招很好用,神明不再追问。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唇角轻轻上扬。

他低下头,嗓音带着几分慵懒。

「闭上眼。」

神明这态度不对劲!

我如临大敌,生怕他要捉弄我。

他无奈地弯了眉眼,下一刻我的眼睛被一片阴影所覆盖。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我,动作温柔且小心。

我睁开眼,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含着笑意。

「啧,更深了。」

我:!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拿出镜子确认,却发现黑眼圈居然消失了。

洁白无瑕,恢复如初。

我满脸欣喜。

如果神明开家美容院,生意绝对爆棚。

神明收回手,他抱着臂沉思,最终扔给我一个宝石。

「这是什么?」

神明唇角弯起愉悦的弧度:「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用它重新回到这里。」

哦,

原来是传送石。

我看起来是这么没用吗?好歹还是学会了一些黑暗神术。

我可是超凶的反派的黑暗圣女诶!绝对不可能需要靠传送石逃跑的!

我攥紧了宝石,下定决心绝不能让神明小瞧我。

10

我失策了。

我又被传送到了火刑架上。

只是这次被审判对象不是我,而是王国的王子。

我还没搞清楚乙游里的攻略对象怎么走上了死亡结局,我偏过头。

又是那些老熟人。

我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光明神殿的人显然没想到我还敢回来,

架着我就要往火刑架上送,正好烤一送一。

我的便宜女儿出来阻止了他们。

我听见他们唤她圣女。

我瞳孔地震。

光明圣女?

剧情偏成这样了,还能圆回来?

11

「母亲,你去哪里了?」

伯纳黛特握紧我的手,一脸关怀。

说实话,我很佩服她。

面对一个在结婚当天就疑似毒杀了自己父亲的继母,还能这么善良地对待对方。

我胡编乱造了一顿我的经历。

只要不是在黑暗神面前,我的演技还是很好的。

伯纳黛特若有所思,最后她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只要母亲你没事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圣女殿下,神使请您过去。」

伯纳黛特朝神殿的人微笑,她遗憾地看了我一眼:「母亲,抱歉我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了。」

12

伯纳黛特之所以成为了光明圣女,是因为她捡到了神使,同时在王子毒害神使之时,及时拯救了神使。

在这个信奉神明的时代,哪怕是贵族背上加害神使的罪名,也无法幸免。

神的使者……?

我蒙了。

剧情里没有。

神明只让我寻找光明神,却从未说过光明神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神明的嘱咐,我决定去看看。

13

神使是一个容貌不亚于神明的美少年。

他雪白的短发被阳光所浸染,那双金色的眼眸纯粹清澈。

他沐浴在阳光下,却如同世间的冰雪般,神圣又清冷。

只需要一眼,我便百分百确认这绝对是光明神。

一看就是男主标配啊,有没有?

我正要探出头再多看几眼,却被人揪住了后领。

我向后倒去,摔进了一个怀抱里。

看到熟悉的脸,我面上一喜。

「冕下,您怎么来啦?」

神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发丝。

他垂下眼睫,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你离开了十三个小时五十六分钟零三秒。」

我不解其意。

神明移开目光,他冷哼一声:「所以……我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我满头问号,原来是老板来视察工作了。

精确到秒,害怕我摸鱼所以来看我有没有偷懒。

这黑暗神比黄世仁还黑吧?

「黄世仁是谁?」

神明又发问了。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我简直是猪脑子,又忘记他会读心了。

以后千万不能在心里讲他坏话。

神明嘴角轻翘,他被我逗笑。

「小猪圣女,这一点倒是没说错。」

我恼羞成怒,推开他:「以后没有经过我同意,不许对我读心!」

14

我向神明汇报了一下我的工作成果。

我非常笃定:「那个神使,我觉得一定是光明神。」

神明眯起眼,神色莫测:「为什么?」

我得意洋洋地说出我的猜测。

「首先,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平凡。」

我称之为主角光环。

「其次,他的美貌实在超出世俗认知了。」

我认为是主角标配。

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我拽着神明朝美少年的方向望去。

我笑着看向神明:「冕下,我说得对吧?」

神明脸色阴沉,冷笑:「他长得这么丑也敢出来吓人。」

我翻了个白眼,

神明你是不是瞎?

也许神明审美和我不同。

「冕下。」

我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好看吗?」

神明扫了我一眼,吐出四个字。

「勉强能看。」

鉴定完毕,神明有异于常人的审美。

15

神使最终还是被我纳入了重点观测对象。

神明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神使有可能就是光明神。

他确实感受到那个神使身上沾染的浓厚光明气息。

只是光明神被黑暗神所重伤,坠落凡间化身为人类相貌有所改变。

我有点苦恼:「接下来该怎么去确认身份呢?」

神明神色不耐烦:「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便是。」

达咩。

我连忙阻止他这滥杀无辜的可怕想法。

真的光明神被杀了不会死,但是普通人类被误伤一定会死掉的。

神明微怔:「你喜欢他?」

神明不会怀疑我投敌吧?

我再次向他献上自己的忠诚。

「我发誓,我喜欢的只有您,再无他人。」

神明心满意足地收到了这个答案,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他弯唇笑道:

「想要确认他的身份很简单,只需要光明神殿的圣物。」

16

光明神殿的圣物,光明圣女最容易接触到。

这意味着,我需要和伯纳黛特打好关系。

伯纳黛特自那日见过我后就不知在忙什么,我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托女主的福,如今我暂住神殿之中。

我换了个方向,从神使身上入手。

这个美少年名为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看起来高冷,却是很好相处,他从不拒绝我的亲近。

但问到他的来历时,他却不记得了。

这些特点,无一不在印证我的猜想。

他就是光明神。

只是在和安斯艾尔相处的过程中,他险些发现了我的马甲。

「伯顿夫人,您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表面波澜不惊,心底却波涛汹涌。

不是说光明神无法觉察出我真实的身份吗?

难道是我天天和神明见面,让安斯艾尔发现了黑暗气息?

「可能因为伯纳黛特是我的女儿吧。」

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安斯艾尔沉思了一番,却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我:「不,这不一样。」

他的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含着复杂却又无法言说的情绪。

我笑着将此事轻轻揭过:「或许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呢。」

眼见着安斯艾尔又要思索,我生怕他真的探寻到答案。

我急忙将问题引到女主身上。

「你对伯纳黛特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问题果真分走了他的注意力。

光明神可是当初游戏中人气最高的攻略对象,就算化身人类,我相信他也会再次爱上女主。

「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支起耳朵准备听少年的思慕,安斯艾尔下一句话却把我这个吃瓜群众给惊到了。

「她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17

我至今没想清楚安斯艾尔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唯一肯定的是,伯纳黛特走了光明圣女这条线却没能俘获光明神的心。

剧情从我穿来的那一天就开始偏离了,很难不猜想是我造成的蝴蝶效应。

我没有去找伯纳黛特,伯纳黛特反而主动找上了我。

「母亲,听说您想进神殿内部祈祷?」

女主平时这么关注我,让我有些意外。

「可以吗?」

伯纳黛特柔声道:「当然,只是……」

她有些为难,犹豫着吐出一句话:「作为交换,您需要用宝物表现对神明的忠诚。

「这是神殿的规矩。」

我却觉得奇怪。

当初游戏里,女主身为平民也进过神殿祈祷,当时可没有这条规矩。

「您的那颗宝石还在吗?也许它能够符合神殿的要求。」

伯纳黛特见我迟疑,又温柔地劝我:「只是一个证明而已,在您祈祷结束后就会交还给您。」

我可以找神明将宝石要回来,但我想起安斯艾尔的话,我留了个心眼。

当她得知宝石已不在后,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那我改天再为您想想办法。」

18

我又做梦了。

我梦到了神明,以及……满地的鲜血。

神明躺在血泊中,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我无法阻止他的消失,

一个神陨落了。

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望过去,是伯纳黛特。

她的指尖抬起我的下颌:

「我可怜的母亲……」

她那张美丽的脸蛋上露出与平时不符的讥讽。

「能够顺利解决掉黑暗神,还要多亏你呢。」

我听到了我的质问:「为什么?」

伯纳黛特抿起唇角,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因为我是主角呀,你作为异世之人选择与光明为神敌,妄图改命,注定会让他的结局变得更糟。」

19

我被噩梦吓醒。

这个梦太过真实,就好像我经历过一般。

伯纳黛特的反常让我不安,我害怕神明最终真的会迎来这个结局。

一想起他的这些结局,我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拿出了神明给我的传送石,决定去找他。

我来到神明的宫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今夜静悄悄的,以往守在外面的堕天使都不见了。

我心里直打鼓,最终还是迈了进去。

结果神明没见着,我掉进了一个洞。

不是吧?

这宫殿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这洞该不会是被我踩塌的吧?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才发现这底下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祭坛。

而躺在上面奄奄一息的却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神明。

他的脸色比以往更苍白,那双时常带笑的狭长眼眸中,此时流露出的痛苦是我从不曾见过的。

今晚是满月,我停住了脚步。

死神曾告诉我,当初因为光明神,导致往后神明在满月之时,都会受到一种惩罚。

每每提到此,神明都是风轻云淡、毫不在乎的模样。

所以……

我也以为,他没事。

看着他如今的模样,那句「不要和光明神作对」的话,我始终说不出口。

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上前。

神明情绪不稳定,指不定就会误伤到我。

我很惜命。

可是我还是去了。

「晚。」

神明低声唤我的名字,他的神情脆弱又美丽。

我静静拥住他,不带任何亵渎之心,我只是想让他不再独自面对而已。

神明的羽翼悄然收拢,温柔地将我笼罩进去。

我伸出手,指尖碰到他的羽翼。

他睁开了双眸,吻上了我的唇。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内心的担忧、害怕伴随着这个吻逐渐消散。

我闭上眼,回应着他。

我想,逆天改命又如何?

既然神明当初救了我,我又为什么不能放弃所有顾虑选择去和剧情抗衡一次呢?

20

我从神明的怀里醒来,第一反应,难道我昨晚乘人之危了?

我低头确认,松了一口气。

衣服完整,并没有发生什么。

然而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神明无意识地吻了我,我怎么也跟着他胡来!

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趁着神明尚未苏醒正要蹑手蹑脚地离开。

谁知还未逃离就被人禁锢在怀中,耳后被灼热的气息所包围。

我身子一僵,神明低沉醇厚的声音送入我耳畔。

「小圣女,你可知道亵渎神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心上一跳,辩解道:「不是我主动的……」

我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有些委屈。

「这也能叫亵渎神明吗?」

神明微微歪头:

「确实不算。」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唇,眼神变得幽深。

「那么……以你们人类的规矩,我应该对你负责。」

我怔了怔,

负责?怎么负责?

「嫁给我吧,晚。」

他的嗓音带着撩拨心弦的能力:「做我的神后。」

21

我瞳孔微缩,

「不可以。」

神明神情一滞:「为什么?」

我喜欢神明吗?

朝夕相处下,我不可能不动心。

可是……

我注定不属于这个时代。

我张了张口,这句话还是没说出来。

我不忍看见他的落寞模样,小心翼翼道:

「冕下,我目前身份确实不适合,或许有人会不同意。」

毕竟是一个结过婚的人,黑暗神所统治的大陆的子民怎么能允许我亵渎他们的神明呢?

这是个合理的借口,不会让神明太伤心。

神明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死去的亡灵会归于黑暗之地,我这就让塔纳托斯过来。」

让死亡之神过来……?

眼见着神明真有把原身亡夫的灵魂召集回来询问的打算,吓得我直摇头。

「不行……」

这还了得?

我没记错的话,女主父亲就是被原身毒杀的,只是最终没有证据无罪释放。

他一见到我,还不得跟我拼命?

踌躇了许久,我决定向神明坦白。

神明怔了一下:「你谋杀了……他?」

神明手心出现一个卷轴,他打开卷轴,上面浮现出古老又陌生的文字。

神明眉头轻蹙:「他确实死于谋杀不假,但凶手……

「并不是你。」

不是我……?

可是当晚过后……

原身放在桌上的毒酒确实是不见了。

能够接触到那壶酒的人,除了原身,那么只有……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伯纳黛特。

22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歹是自己玩过的游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女主的性格,我们善良可爱的女主人设怎么可能会崩坏呢?

然而无论是安斯艾尔的话,还是女主的种种反常,这些证据无不指向一点。

女主人设真的崩塌了。

我不知道女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次神殿邀约,她绝不是单纯想要帮我而已。

我的身上……有什么需要她图谋的东西么?

仔细想想,也就是那颗将我带到神明的宝石有用了。

对于那颗宝石,神明倒是不吝啬告诉我它的用处。

「这是他陨落时遗落在世间的东西,这颗宝石会给神带来神力的增加。然而相对应的是,携带此物者,神会满足对方的一个愿望。」

只是无论是游戏里还是这个世界上,我都不曾听说过有神明陨落。

所以神明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指谁呢?

我忍不住问了出来:「他……?」

神明眼神一暗,似乎很是不愿提起这个人。

「父神,也是世人传说中的创世神。」

除此之外,神明其他都不肯透露了。

见我如此关心这颗宝石,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扯了扯唇角。

「你需要它?」

既然是创世神留下的增强神力的宝物,还能用其交换愿望,想必对神明十分重要。

虽然我现在想弄清楚女主真正的目的,但并不一定必须得到这颗宝石不可。

不等我拒绝,神明便拿出了那颗宝石。

他长眉微挑:

「如果你答应做我的神后,我便送给你。」

他俯身,慵懒低沉的嗓音出现在我的耳畔,挠得人心痒。

「这样的交易是不是很公平?我的小圣女。」

我抬起头,

他精致的眉眼微弯,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盛满笑意。

我呼吸一滞,用理智压抑住心底的那份悸动。

我推开了他,小声道:

「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也不是很需要……」

神明眼里划过一抹失落,他垂下眼睫。

「我会等到你答应的那一天。」

他不由分说地将宝石塞进我手里,他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让我愣了愣。

我再次抬起眼,神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我被他传送回了光明神殿。

我手指轻轻摩挲着这颗宝石的表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倒映出美丽的色彩。

这颗宝石的颜色,和神明的眼眸极为相似。

我皱了眉头,用这颗宝石来到神明身边,伯纳黛特却是见到了光明神。

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才导致了这种偏差出现?

事到如今,我是否……

还能够再相信游戏里的人设了么?

这桩桩件件,我都捉摸不透,更无从下手。

为今之计,只能跟着她的计划来了。

23

当我将宝石的下落透露给伯纳黛特,先前犹豫不决的她当即表示在三日后带我进入神殿内部。

条件是,必须带上宝石。

这样的态度,更耐人寻味。

我找上了安斯艾尔,将宝石交给了他,在我的央求下,他替我伪造了颗一模一样的宝石,

表面看不出破绽,只是里面蕴藏的神力已经不在。

安斯艾尔将它们交还给我,只是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颗宝石……

「很危险。」

危险……?

我捏紧了宝石,在安斯艾尔那里得到了与神明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虽不知这颗宝石的来历,却能感知到危险。

我望向安斯艾尔:「您也能够进入神殿内部,对吗?」

……

对于三日后的神殿祈祷,神明对于我联系了安斯艾尔此事,非常不满。

他执意与我同去。

且不说光明神殿内部会削弱神明本身的力量,他一个黑暗神去给光明神祈祷像什么话?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

神明不悦地蹙起了眉:「你难道是因为安斯艾尔才拒绝了我?」

在他看来,我三番两次去找安斯艾尔,比召唤他还要勤快。

只是……我哪里敢随意就像召唤兽一样召唤神明呀?

况且,神明出现的频率,让我根本没有召唤的机会。

神明又在吃一些奇奇怪怪的醋。

我一脸诚恳:「当然不是,我是为了冕下您交给我的任务。」

他弯起眼眸:「那这与我进入神殿有何关系?」

我试探性道:「您有没有觉得,您身为黑暗神,进入光明神殿祈祷有点不妥?」

「你也是黑暗圣女。」

神明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我无从反驳。

只是想到安斯艾尔所说的危险,我依旧忧心忡忡。

我一介凡人,伯纳黛特若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不外乎是财富。

可她已然拥有,那么除了宝石以外,还有一种可能所谋求的是我背后的神明。

神明长睫微垂:「不想让我进入神殿,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小圣女对我的祈求?」

我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又要趁机让我做他的神后。

神明摸了摸我的头发,附身凑近我,嗓音喑哑:「那么想要你的神明答应,需要一个吻,作为代价。」

一个吻,比起神后,我内心确实不是很抵触。

可是……这也太随便了?

我脸微微发烫,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眉心。

下一秒,我的腰被搂住。

我的唇被他堵住,我抬起眸,坠入他带笑的眼眸。

「地方不对,我要收点利息。」

我:……!

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是怎么回事?

24

神殿祈祷的那一日,我与女主一同进了神殿。

伯纳黛特拿着宝石,唇上保持着一贯温柔纯良的微笑。

我提防着伯纳黛特的同时,没忘记神明交给我的任务——寻找圣物。

我跟随着伯纳黛特祈祷,趁着她闭眼的工夫,我偷偷睁开了眼。

我眼前是光明神圣洁的雕像,在光明神的神力驱使下,笼罩着神圣的光辉,而这神力来源则是光明神殿的圣物——光明之珠。

在光明圣女的陪同下,没有人敢偷窃圣物,除了我。

按照那些曾进过神殿之人的描述,圣物就放在雕像之后。

我第一次运用黑暗神术,屏蔽了伯纳黛特的视听。

多亏这些日子神明对我的监督,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地熟练运用神术。

虽然……

监督的方式,有点特殊。

……

雕像前呈放着光明之珠,我的手指才触碰到它,没等我拿出替换的物件,这宝珠就化为粉末,随风散去。

「母亲,您是不是在寻找这个?」

伯纳黛特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她的手上拿着的则是那闪烁着金色光辉的宝珠。

「果然……」

伯纳黛特自始至终都知晓我要做什么。

她把玩着宝珠,唇角染上讥讽的弧度。

「抢走了我的宝石,让我消耗了一枚棋子才能得到以往的身份,异世人,你可真有本事呢。」

我揣摩她这句话。

伯纳黛特一直知道她以后会是光明圣女?

所以攻略对象皇子的死亡,不是偶然。

那么……

「伯顿也是你所杀。」

伯纳黛特收起了宝石,大大方方承认了弑父。

「是我,准确地说,是另一个我。他太不安分……」

伯纳黛特眯起了眼:

「如果不是你蠢得可以被我把控,你本该随着前几任继母殒命的。」

她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可就是这样的你,竟然破坏了我的计划。」

计划?

若伯纳黛特知道宝石是假,没有理由再诱我深入此处。

她口中的计划,另有所指。

她似乎很熟悉我,清楚我的每一步动向。

在游戏中,身为玩家也会预知剧情,因为可以不断地存档重开。

梦中的场景出现在我脑中,

那个伯纳黛特与如今的她极为相似。

或许……

她亦拥有这种能力呢?

我所有的疑惑,皆因为她这句话被消解了。

她所说的我,破坏了她的计划,

而这一次她知晓了所有的先机,才会这么做。

然而依照她谨慎的性格,如今浪费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不可能只是为了提醒我此事。

我不动声色地朝她身后看去,神殿边缘有一些古怪的花纹。

「你拿走宝石,究竟想做什么?」

我很肯定,伯纳黛特在拖延时间。

她怜悯地看向我,仿佛是在为我的无知感到悲悯。

「创世之石在你和黑暗神手上,发挥不了应有的用处,没关系……」

她后退了几步,十指合拢,将宝珠与宝石笼罩在手中。

「我会杀死你,然后取代他的位置。」

话音刚落,大地开始晃动。

伯纳黛特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地上有个巨大的法阵显现出来,与边缘的花纹相结合,发出妖异的光。

我静静地注视着她,却没有阻止的动作。

「有没有一种可能……」

「既然你口中的那个我能破坏你的计划,那么现在的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25

法阵的作用没有发挥出来,伯纳黛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中的宝珠与宝石,直到捏碎了它们,才发现都是假象。

我望向殿外,银发少年走了进来。

伯纳黛特看到安斯艾尔,明白了这一切。

能够自由进出光明神殿的,除了圣女,唯有神使。

「你换走了光明之珠。」

伯纳黛特转头看向我,咬牙切齿:「你没有记忆,怎么可能再次识破我的计划。」

我眨了眨眼:「你是重生了,又不是换脑子了。」

我笑眯眯地看向安斯艾尔:「劳驾光明神大人带走您的圣女了。」

光明之珠确认了安斯艾尔的身份,同时唤醒了他作为神的记忆。

我早就完成了神明给我的任务,然而我始终不知伯纳黛特的真正打算,我也不希望神明卷入其中,陷入危险,于是我选择瞒下此事。

现在看来,伯纳黛特的禁术,是弑神。

光明神告诉我,创世之石可以逆转时空,在伯纳黛特的那一世,她杀死了神明。

但我以宝石之力逆转,破坏了她的计划。

这一次,只有伯纳黛特保留了记忆。

所以她一开始就冲着我和神明来的,还好……我成功解决了这件事。

可惜不能让神明知道这一切,不然真想看看他得知被他时常唤为笨蛋的圣女拯救是怎样的神情。

26

一切尘埃落定,我离开了神殿。

然而在神殿入口,我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神明?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

「我的小圣女,发什么呆呢?」

神明出现在我身前,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

他勾了勾唇角:

「完成了?」

我愣愣点了点头,意识到过来又问道: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抱着臂,叹了一口气:「不然呢?你觉得我会让你身处险境?

「不过看来……我的那些保护,都没有派上用场。」

他挥了挥手,我身上出现一些细碎的光,逐渐消散。

我怔了下,原来神明一直都在保护着我,哪怕不知道究竟面临着什么。

一旦伯纳黛特计划得逞,那法阵的力量足以弑神。

所以……

上一世,伯纳黛特就是利用了他对我的爱意。

好在这一世,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抬起头,望向神明:

「冕下,你愿不愿意以后去我的时空?」

在与光明神的交涉中,我才得知,神明的痛苦与其说来自光明神,不如说是创世神。

光明神作为被偏爱的那一个,被创世神赐予光明的力量。

但与光明相对立的黑暗,却落在了神明身上。

满月之时,光明的力量渗透,他要遭受永无止境的满月之苦。

所以神明才如此憎恨光明。

而作为戳穿光明圣女真面目的交换,光明神给了我解决的办法。

创世之石不仅有逆转时空的能力,同样它能带我回到现实。

只要回到我所在的世界,神明就不会因此困扰。

可这意味着,他要放弃他这个世界所拥有的权力。

仅仅是为了一个圣女,

他真的愿意么?

「我不愿意。」

虽然答案在意料之中,但是多少有些落寞。

我勉强抿起一个笑,没等我开口,就被他拥入怀中。

他的眼眸微弯,温柔地吻上了我的眉眼。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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