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四人还算相安无事,直到一个深夜监控被破坏,视频资料戛然而止。
黄毛根据之前在门口听到的谈话推测这两人应该被马黎杀害,但又想到他不顾危险救下老大,苗苗几人又对他们信任有加,思量再三就没有说,毕竟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想破坏大家的关系。
「这件事怪我,如果我早点说,大家就能提防。」
林毅勇长叹一口气,「如果真要怪就怪我这个大哥想得不够多,黄毛几次三番提醒我都没有发觉。」随后话锋一转,「可现在不是讨论怪谁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想想怎么把丧尸引走。」
留给几人的时间不多,教学楼这边的食物最多只能支撑四天。
网上一条帖子引发热议。
「现实版农夫与蛇,救了他们的我们被推入深渊。」
帖子中讲述了几人是如何救下情侣却被逼入绝境,随后还贴上一段视频,楼主说:这是他们之前在加油站的视频,真相究竟如何由大家评判。
真的好绝望,一路走来,马上,马上就可以一起回家了啊。
因为政府出动军队,所以安全区以北上广等城市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很多居民除了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外,性命生活都有了保障,网络也被修复。
帖子一经发出就引起大家的广泛关注,很多人都有共鸣,说自己也看到这种救人反而自己被害的事情,心寒。
一些人发表反对的看法,说自己救下其他人,但都相安无事还彼此打气。
甚至有网友特意找到贴主询问村长的电话,声称愿意打电话帮忙沟通。
网友们的热心帮助,给了一行人新的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另一辆吉普车总算有惊无险地驶出村子。
离开学校,贴主因为没有网线彻底失联,但是大家都相信他们会在某一天安全到家。
我没有发表讨论,手机屏幕停留在情侣二人的脸上,是路遥和她男朋友马黎……
我瘫坐在床上,心里说不上来喜怒哀乐,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张大妈进门才把我拉回现实。
「吃饭了。」察觉到我情绪不太对,张大妈有些担忧,「悠悠,你咋了?」
我抬头看着张大妈,随后围住她的腰,「张大妈,谢谢你。」
「你说啥呀?」张大妈上了年纪耳朵不好,没有听见我的喃喃自语。
「嘿嘿,没有事!吃饭去。」我站起身环住张大妈往楼下走去。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秋季。
我和张大妈收完地里的白菜,心中有无限的感慨,「去年这个时候还一切正常,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
「但我们还活着。」张大妈一直都是这样的乐观,「今晚吃点好的。」
「家里哪还有什么好的?」
「你的自热小火锅。」
「……」张大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做饭!
一边吃饭我一边刷着手机,现在一二线城市都被收复,可国土庞大且维系不易,进程变慢。
与此同时政府开始建造地下城市,争取最快恢复医疗等必要民生项目。
突然手机上方弹出一条微信,这个时候谁会给我发微信?
我点进去,发现竟然是路遥!
[救救我,悠悠。]
我没有回复,紧接着第二条微信消息弹出,[我知道你在家,我看到你屋内有亮光。]
什么!!!!我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
「怎么了?」
「嘘。」我朝张大妈比了个手势,屋内的窗帘我都拉好,可屋外还是能看到微弱的光亮,我走到窗边,发现吉普车就停在上山的小路上,离我家大概就十几米,该死,怎么会没听见!
我冷静地回复,[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你曾经说过父母在半山腰留了一处房产给你,现在山上就你这一栋亮灯。]
[你想干什么?]
[悠悠你救救我,我们快要断粮了。]他们开车一路向北,可由于丧尸在各地横行,北上的路并不好走,甚至某地发生泥石流彻底阻断了他们的路,不得已只能回来。
我盯着对话框,几次打字又删掉,最终发出一句话:[你走吧,我不会让你进来的。]
[为什么!!!!悠悠,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看到了那个帖子……]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那边许久才发来消息,[悠悠,相信我,我不会那样对你。]
关闭手机没有继续回复,我……不敢赌。
见我一直不回复,路遥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条条消息发过来,从最开始的乞求到发誓到歇斯底里的咒骂,我都没有回复。
我让张大妈他们先上楼睡觉,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一条条信息。
凌晨一点半,路遥不再给我发消息,但我总觉得心里毛愣愣的,似乎要发生什么。
凌晨两点半,侧门传来砸门的声音。
看来他们想要硬闯!此时我心里无比的庆幸,他们砸的是侧门。
虽然在外面看侧门只是一个木门,但里面我早就用水泥糊了厚厚的一层。如果他们选择砸的是玻璃……
我立刻给路遥发消息,[别白费力气,我家都是特制的,连一个木门都砸不开其他的更是砸不开。]
没想到这句话真的唬住了路遥,外面砸门声停止。
[悠悠,你快让我们进去,不然我们早晚会把门砸开,咱们都活不了。]
我快步走到三楼厕所,利用空调井的盲区放飞遥控飞机,利用遥控飞机的传声功能喊话:「要不比比是我引丧尸快还是你们砸门快?」
「吴悠,你别吓唬我们,丧尸不会翻墙根本进不来。」马黎恶狠狠地说。
「别傻了。我家大门是遥控的!」说完我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钮,大铁门缓缓打开。路遥和马黎飞快翻墙钻回车里,跳下围墙时马黎扭伤了脚。
说来真是凑巧,因为我经常开车,又是独居,所以拜托装修师傅把大门换成遥控的。
路遥他们真的以为我家是铜墙铁壁,充满科技感,其实是老天都不帮他们。
他们两个一直坐在车里不肯离开,而我又不能真的把丧尸引来,以防他们和我鱼死网破。
凌晨四点张大妈下楼问我怎么还没睡,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她听,没想到一向善良的张大妈十分赞同我的举动,「这种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随后让我先去睡觉她值夜,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躺在沙发上,这样既能休息又能第一时间应对。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两天一夜,路遥再次给我发来消息,[悠悠,我怀孕了。]
[你说过,绝不会让咱俩的孩子受一点苦。]
别误会,她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我们两个都是孤儿,所以发誓要给孩子双倍的爱,这句话贯穿了我们的前半生,也让我回忆起许多曾经的美好。
路遥在和马黎在一起前对我很好,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想吃榴莲酥,她就顶着大雨跑了半个城市给我买榴莲酥。
我们躲在狭窄阴暗的地下室,吃着早就被雨水浸湿的榴莲酥,深夜依偎在单人床上,畅想着未来。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站起身到储物室拿了很多速食,足够他们吃上许久,我将他们绑在一起,用绳子吊下楼,然后把绳子一扔阻断他们借机爬上来的可能。
[我放了些食物,拿上他们快滚。]
[谢谢!谢谢悠悠!]
路遥带着食物驾车离开,我看向他们行驶的方向,是村子的方向。
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一清早林林就敲门,「姨姨,下雪啦下雪啦。」
我揉着眼睛,起身开门,「下雪有什么好看的?」
「除了雪还有这个!」林林从身后拿出一颗鸡蛋。
「下蛋了!!!!!」我拿起那颗鸡蛋,上面还带有一丝余温,喜悦之情直冲大脑。
早饭我们就用这颗鸡蛋做了一碗紫菜蛋花汤,一人一口。
暖流经过喉咙直达胃底,太好了小鸡长大能下蛋了。
当天上午,我就见证了什么叫鸡飞狗跳。
一窝小鸡中有七只公鸡,为了抢夺后宫他们剑拔弩张,鸡头下面的羽毛竖起,挺直的腰背似乎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很快其中两只公鸡就打了起来,他们现在能轻易地飞出笼子。新望见状咬住其中一只鸡的屁股,想要将它们分开。可管得了一只管不了另一只,不一会新望就累得直喘气。
新生在旁边看着,对新望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很快旁边两只鸡也开始斗争,新生学着新望的动作拉架,没多久也在新望身旁喘气。
看着家里闹作一团,张大妈决定:杀鸡。
我和林林对视一眼,朝着其中一只公鸡扑去,它灵活的走位让我们几次扑空,张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抓住一只,用绳子把它绑起来。
「交给你了。」说完就把鸡扔给我。
「啊?」
「啊啥啊,杀鸡啊。」
就这样我被赶鸭子上架,手拿着菜刀深呼一口气,直接一刀砍下公鸡的头。
「不错,就是弄得到处都是血。」张大妈满意地将鸡扔进热水里,熟练地拔鸡毛。
我瘫坐在一旁,脑袋轰鸣,我杀了只鸡。
「做人有时候就要心狠一点。」
我听出了张大妈的画外音,虽然我赶走了路遥,但这段时间情绪低迷,一直解不开心结。
坐了一会我站起身,「好!那就把另外几只都杀了吧!」
「留两只哈!」
屋外大雪纷飞,我们缩在屋子里大口吃着饺子,今晚是大年三十,伴随着三人的倒数声,窗外竟出现烟花。
烟花离我们很远,可在漆黑的深夜又那般耀眼。
后记:
丧尸爆发第二年夏,大部分的城市被收复,人类开始建造地下城市。
丧尸爆发第二年冬,某国制药公司推出血清疫苗,声称能够防止变异,结果却造成一大批人感染。
丧尸爆发第三年春,有记者发现丧尸蝴蝶就是这家制药公司投放到世界各地,目的就是为了售卖血清。随后,制药公司幕后老板被抓,据他交代,实验时他们的丧尸蝴蝶只会让人生病,但不知道为什么投放后却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同年,在各国的努力下终于找到实验室负责人,经过审问后交代是他改变了蝴蝶的基因,使人类变成丧尸,但到死他也没有说出这么做的目的。
丧尸爆发第三年秋,中国各农科高校研究的无土栽培成功,大大地缓解了粮食压力。
丧尸爆发第四年春,研究人员发现某沿海城市的山上从不会出现丧尸,即使被吸引也很快离开。根据研究他们发现了一种当地特有的植物,其味道可以驱赶丧尸和丧尸蝴蝶,随后世界各地纷纷种植。
丧尸爆发第四年夏,丧尸蝴蝶多次进化,形成分支,研究员向世界各地收集初代丧尸蝴蝶的样本。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时,有人称自己曾在丧尸最初爆发地见到过一只丧尸蝴蝶并将它做成了标本,现在标本还在学校。
政府立即派人手去寻找,在寻找过程中他们在教学楼旁边的教师宿舍解救了一名快要被饿死的男人,同时还在三楼发现一具尸体,死因为后脑钝物击打,经尸检发现其为女性,令人作呕的是她身上的肉都被剃除,只剩下白骨。
丧尸爆发第五年秋,丧尸疫苗终于在各国的努力下问世,世界逐渐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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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住!丧尸不敌鬼鬼
苟住!末日生还者
飞飞鱼阿清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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