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两王合作

两王合作

凤凰涅槃:惑国妖后的荣宠之路

只是这个线索来的太突然,就好似有人在暗中帮了一把,虽然没明确的给出幕后凶手是谁,但是却给了你最有力的证据。

「殿下您看,这件事……」容寺再征求李时裕的意见,「晚莲是凤清宫的恶人,出了这样的事,只要晚莲能指正皇后,那么皇后就逃不过这一劫。就算保住性命,安然无恙,但是在这件事上,皇后恐怕也会元气大伤。我们是不是要……」

结果,容寺的话没说完,李时裕却忽然打断了容寺的话:「明日太子到开元寺,把这个证据送到太子手中。」

「殿下……」容寺安静了下,「如果是这样的话」

只要是太子知道,那他们必然就无法拉曲华裳下水了,皇后和太子从来都密不可分,太子自然也会护着曲华裳。

「太子会把穆澜带出来。」李时裕说的直接,「这件事牵连甚广,拉皇后下水,怕是皇后会玉石俱焚,如果是这样的话,穆澜也保不住。」

言下之意,首先就是要先保住穆澜,而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容寺知道李时裕的想法,更在李时裕的话里听出了穆澜对李时裕的重要性,最终,他安静了下:「属下知道了。」

李时裕没再多说什么。

他负手而立站着,沉了沉:「天牢可否进得去。」

「天牢内有我们的人,太子妃不会被影响到,而太子也已经交代过,所以在天牢内,还算安全。而门口的守卫都已经换成了皇上身边的人,统管的人是穆大人,只要穆大人下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还是可以进去的。」容寺快速的说道。

这件事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穆战骁是御前侍卫,自然统管了宫内的大内高手,而李长天让戴芷嫆接管了这件事,出面的人自然也是穆战骁。

穆战骁和李时裕的关系,宫内的人自然不清楚。

但偏偏这件事出面的人却是戴芷嫆,这让李时裕想到了李时厉,李时厉在这件事里充当的角色,让李时裕有些摸不着边。

李时厉大概是这段时间,最意外的一个发现。

沉了沉:「本王去夜探一下天牢。」

「殿下」容寺不太赞同。

但是很快,容寺的话也没继续说下去,李时裕想法已定的时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最终容寺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李时裕也已经换了衣裳,很快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宫中。

……

天牢。

穆战骁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李时裕,他冲着在暗处的李时裕摇摇头,李时裕的眉头微拧,而后,穆战骁朝着暗处走去,李时裕很快就跟了上去。

「殿下。」穆战骁走到无人的角落,给李时裕请了安。

李时裕拧眉:「下面有人?」

「九殿下。」穆战骁说的直接,「九殿下倒是帮着太子妃,只是九殿下对于殿下而言,是敌是友,就不分不清了。」

所以,穆战骁没让李时裕下去。

至于李时厉帮着穆澜,也是穆战骁所不能理解的。

「原本天牢外是皇后和太子的人,戴妃娘娘是九殿下说动的,才主动出面干涉了这件事,把天牢外的人都换成了我们的人。」穆战骁低声说,「这件事,我们静观其变可能好过于主动出击。」

李时裕拧眉,没再开口。

而李时厉也已经从天牢走了出来,穆战骁和李时裕相视一眼,很快,穆战骁就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李时厉倒是不咸不淡的:「四哥既然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穆战骁没应声,眸底闪过一丝的惊讶。

李时裕见李时厉开了口,倒是大方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九弟。」

李时厉半笑不笑的看着李时裕:「下面那一位,让臣弟转告四哥,让四哥无需担心,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李时裕微眯起眼。

而这些话说完,李时厉倒也没再多说,颔首示意后,很快就转身离开。而李时厉今日来见穆澜,无非是善始善终。

当日见到贤妃,贤妃的冷漠毫无反应,让李时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在家过贤妃后不到半日的时间,现在这消息就已经陆续的透了出来,就和当时宫内死了奴才一样,很快就穿的沸沸扬扬的。

只不过没指名道姓。

但是却也流露出了不少的线索,这些线索都清晰的出现在李时厉的面前。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李时厉却没想管,自然就把这些消息放给了李时裕。

所以今日李时裕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李时裕从来都不是表面这般简单,这忽然而来的明确线索,李时裕找不到人的时候,自然会来找穆澜。

李时厉自然也是在这里堵着李时裕的。

他想起在下面问穆澜的话,李时厉忍不住嗤笑出声。

穆澜倒是给李时裕想的周全,一点都没考虑过李时厉,李时厉就觉得自己被穆澜摆了一道,可却还是心甘情愿的。

他不得不佩服穆澜的心思甚密。

就连这样的细节都考虑的清楚。

贤妃若是愿意帮,必然会透过人,让李时厉知道线索。而穆澜也很清楚,她能安然无恙在天牢,曲华裳什么都做不了,也是因为李时厉让戴妃出面,所以穆澜不会忘恩负义把戴妃牵扯进来。

这线索,自然不可能让李时厉去做接下来的事情,所以她交代李时厉得到线索后,交给李时裕。

李时裕问过穆澜,不怕李时裕被牵连进来吗?

穆澜却格外的自信,说李时裕不会,因为就凭这件事,动不了曲华裳,甚至还可能把事情变得更复杂,所以这个线索最终只会到李时元的手中。只要是在李时元的手中,那么李时元就自然能处理的清楚。

而李时厉也会从这件事里被摘出去,不会有人怀疑的到,李时元就算猜得到这个线索是谁给的,也不会对对方动手。

毕竟牵连甚广。

这件事只要找个替死鬼,就能过去了。

至于别的问题,大可等穆澜清白后,再收拾,毕竟是来日方长的事情。

李时厉从这样的思绪里回过神,而后才看向李时裕:「如果无视的话,臣弟就先行告退。」

说完,李时厉很快转身离开。

「九弟和太子妃何时交情这么好?」李时裕忽然开口。

李时厉挑眉,转身看着李时裕:「「这事,四哥为何不去问她呢?」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李时厉走的直接,没再回应李时裕的任何问题,而李时裕站在原地,负手而立,并没再说什么。

穆战骁也跟着微微拧眉,而后才淡淡开口劝到:「殿下还是先行回去。穆澜对任何事都心中有数,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李时裕嗯了声,没说话。

再看着天牢的方向,李时裕的眸光都跟着沉了沉,最终,他转身离开,也并没再停留。

天牢外,已经恢复了一片安静,偶尔有几声猫叫声,再无其他的声息。

翌日。

开元寺外。

「殿下小心。」侍卫第一时间护住了李时元的马车。

但对方显然就只是把手中的信笺丢入马车之中,而后就飞快离去,没再做任何事情。

侍卫正准备追上的时候,李时元却忽然淡淡开口:「不用追了,回宫。」

「是。」侍卫应声。

很快,马车就从容不迫的朝着宫内的方向走去。而马车内,李时元看着手中的信笺,快速浏览后,他的眸光也逐渐的沉了下来。

信笺上的内容让李时元的脸色越发显得阴沉。

在看完最后一个字后,李时元用内力震碎了信笺,信笺变成了碎粉,飘散在马车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一直到马车停在宫门外,李时元下了车,这才低沉交道:「本王现在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仔细了,按照本王的要求去做,这期间,如果走漏风声,你就准备提头来见。」

「是。属下知道了。」侍卫应声,很快就匆匆而去

李时元面不改色的朝着凤鸾宫的方向走去,而非是回了东宫。

凤鸾宫内

曲华裳给太后请了安,倒是没着急离开,而是在凤鸾宫待了一阵,陪着太后聊聊天。

「母后,梅姬出宫的事,臣妾也已经准备了点东西,毕竟梅姬在宫内劳苦功高。」曲华裳安静的说着,倒是很懂得从太后喜欢的地方做切入点。

太后嗯了声:「哀家自是不会亏待梅姬。」

曲华裳点点头,气氛又跟着安静了下来,她在斟酌要怎么开口说穆澜的事情,穆澜这件事,曲华裳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而天牢,戴芷嫆的人竟然真的看的严严实实的,她的人完全无法进入,就连牢内,也总有人横出枝节,想做什么都变得困难重重。

这也让曲华裳觉得极为的不安。

「母后。」曲华裳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叫着太后。

太后看向了曲华裳,喝茶的动作倒是没停下来,慢里斯条的,好似对曲华裳的话并不是太有兴趣。

曲华裳不是看不出来,但是表面却仍然是眉头紧锁:「穆澜这件事,臣妾觉得,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怕是有变数。」

曲华裳是在试探太后的心思。

太后面不改色的喝完茶杯中的茶,然后才看向曲华裳:「皇后觉得有什么变数?」

这话,问的曲华裳脸色不着痕迹的变了变,整打算开口的时候,忽然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快速的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本看起来还淡定无比的太后却忽然阴沉了脸色,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把人给哀家带来,哀家倒是要看看,这话岂能胡说八道的。」

「是。」小太监立刻退了出去。

而曲华裳见到太后变了脸色,心头闪过一丝不安的预感,到嘴边的话,倒是也跟着吞了下去,无声无息的。

凤鸾宫内,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静的就如同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让人听的清清楚楚的。

「母后,何事这么震怒?」曲华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着。

太后看着曲华裳,面色倒是不显:「这人来了,皇后亲自问问就知道了。」

曲华裳的心跳加速了一下,手心也跟着汗涔涔的,一向冷静的曲华裳难得也有些结巴:「臣……臣妾问什么?」

曲华裳的话音才落下,反倒是梅姬带着人走了进来,梅姬的速度不快,后面跟着的人微微颤颤的,很是慌张。

看见太后的时候,青容想也不想的就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这件事和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你是哪里的奴婢。」太后沉声问道。

曲华裳看着青容,眉心拧着,宫内奴才无数,曲华裳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认识,而面前的青容,曲华裳甚至连面熟都称不上。

「奴婢……奴婢是管冷宫的奴才。」青容结结巴巴的应声。

好似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已经让青容吓白了脸,脑子是完全变得空白,想着之前那人提醒自己的话,青容更是清楚,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只会把自己的命交代出去。

她还不想死。

虽然不是娘娘面前的大宫女,但是在掌管冷宫那样的地方,不累,又可以全权做主,不知道比在娘娘身边好上多少。

「你看见了什么,如实说来。」太后威仪的看着青容,「如有一丝说谎的痕迹,哀家定不会轻饶。」

「奴婢不敢。」青容连磕了几个头,「奴婢看见,前段时间频繁出入西厢房的人不是太子妃娘娘,而是晚莲。」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忽然体积的晚莲,却让曲华裳的脸色变了变,看着青容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起来。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曲华裳阴沉的开口,带着警告的意味。

青容吓的不轻:「奴婢绝对没一句谎言,奴婢看见的是晚莲。而且不止奴婢,冷宫内也有人看见了,只是奴婢位低言轻,这些话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冷宫里的人,说的话,更是没人信了。

宫内出现巫蛊娃娃,还是东宫太子妃所为,这件事再低调,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青容肯定清楚,这才让青容想到先前看见的人。

这晚莲分明就是凤清宫的大丫鬟,平日没少趾高气昂,反倒是穆澜根本就不曾出现过。凤清宫的大丫鬟又怎么可能和穆澜在一起,再说了,曲华裳对穆澜并不是很喜欢,这件事宫内也是人人皆知的。

所以,这事串联起来,就变得诡异了。

原先笃定的证据,就好似成了栽赃诬陷一般。

「一派胡言。晚莲是本宫边上的奴才,你是存了何等居心,这样污蔑本宫。」曲华裳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奴才给本宫关起来。」

「皇后,这是凤鸾宫。」太后冷淡的提醒皇后。

曲华裳的脸色更是变了变:「母后,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太后却没理会曲华裳的话,而是看向了青容:「还知道什么事,你从实招来。」

「奴婢……奴婢不敢说……」青容摇着头,急的结巴,甚至都快哭出声了。

「说。哀家在这里,你怕什么。」太后的声音沉沉传来。

青容没看曲华裳,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奴婢……奴婢是看见晚莲拿着巫……巫蛊娃娃出现在那附近,亲自在西厢房藏好的。当时奴婢就吓的不敢吭声,这件事兹事体大,奴婢也不敢乱说。」

「为何今日你说了?」太后继续问着。

而曲华裳的手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扶手,平日的冷静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好似怎么都没想到,这件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牵连到了自己。

反倒是一旁的晚清面不改色的站着,无声无息的捏了捏曲华裳的手,好似在安抚曲华裳的情绪。

但这事,兹事体大,曲华裳怎么可能冷静。

「因为……」青容结结巴巴的,「太子妃娘娘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人,对任何奴才都是温和的,从来不会不把奴才们不当人看,现在出了这事,奴婢不相信是太子妃娘娘所为,这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把这事说出来。」

太后微眯起眼:「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奴婢知道。」青容连声应道。

太后没再说话,曲华裳找到机会这才开口:「母后,这等刁奴说的话不可信,谁知道是不是陷害臣妾,晚莲是臣妾宫中的人,这件事兹事体大,穆澜被关入天牢,自然也想着翻身。」

「既然穆澜在天牢之中,那又如何翻身,连个人都见不到。」太后问的直接。

曲华裳:「……」

「这件事本宫自有定夺。」太后沉沉开口。

而这话,却让曲华裳更没底。

进入宫中几十年,曲华裳何时见过太后会这么亲信一个奴才的话,而这件事就凭奴才的一张嘴,又怎么可能把罪名栽赃嫁祸在自己的身上。

可太后的神色却显得再镇定不过,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曲华裳更是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宫外的奴才匆匆走了进来:「启禀太后娘娘,晚莲带来了,这东西,也跟着带来了。」

什么东西?

曲华裳的神色慌乱了下。

下意识的,曲华裳看向了晚清,晚清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而晚莲是被侍卫压着走进来的,早就已经被吓的梨花带泪,看见曲华裳的时候,晚莲立刻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

晚莲的声音凄厉无比。

在晚莲的哭天喊地里面,很快,几个还未成完成的巫蛊娃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曲华裳更是脸色变了变。

「这些,你从何解释。」太后的声音厉声传来,「这可是从你的屋内搜出来的,难道你告诉哀家,这是栽赃嫁祸吗?你是凤清宫的大丫鬟,有自己的屋子,这凤清宫内上上下下都是皇后的人,难道还会有其他人进入吗?」

晚莲:「不是,不是的……」

「这件事事发到现在不过两日。你想说是太子妃嫁祸于你吗?太子妃已经被关入天牢,她的寝宫也已经被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哀家今日搜查于你,并不是准备已久,而是临时起意,现在这些,你告诉哀家,你如何解释。」

太后锐利的看着晚莲,晚莲已经被吓到腿软,完全不敢开口,更不用说再说什么,眼前的事实确凿,根本不容任何反驳。

就好似当时穆澜被关入天牢时候一样,搜出了巫蛊娃娃,并没任何机会让穆澜反水,就已经被关入了天牢。

晚莲的脸色变了又变,拼命摇头:「太后娘娘,不是的,不是奴婢的意思。」

梅姬已经低头把地上的巫蛊娃娃捡了起来,上面的名字只绣了一半,梅姬仔仔细细的看过,这才开口:「娘娘,这巫蛊娃娃虽然和太子妃娘娘寝宫搜出来的不一样,但是上面这个字迹却是一样的。」

安静了下,梅姬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太后也拿起娃娃仔细的看了一眼,但是对于穆澜的字并没什么印象。

反倒是梅姬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这是中元节后,娘娘托人送进宫给奴才的,这上面就有娘娘的名字,娃娃上的绣法和香囊上的绣法看起来虽然极为相似,一眼无法辨认,但是仔细对比的话,还是可以看出细微的差距的。」

梅姬把东西放在太后的面前。

果不其然,是真的有所差距。

「娘娘,一个人习惯了一种方式,不会刻意的改变,何况,还是这么多的巫蛊娃娃,就算改变,也会有破绽的,除非这根本就是这个人弄的。」梅姬把自己的发现说了,「这也是奴婢今日才注意到的,之前的娃娃已经被毁灭了,恰好奴婢留了心眼,留了一只,您看看。」

太后的眼神微眯,这面前的巫蛊娃娃就和从晚莲屋内搜出来的一样,反倒是和穆澜绣的有些许差别了。

「晚莲,你告诉哀家,这又如何解释。」太后厉声问道。

晚莲拼命的磕头:「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

而后,晚莲看向了皇后,想让皇后出面给自己做主,但是在这的情况下,皇后怎么可能出面,出面就意味着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晚莲,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陷害太子妃娘娘,还要陷害本宫。」曲华裳先发制人。

晚莲错愕的听着曲华裳的话,眼中也渐渐的有了悲凉。

跟着爱曲华裳身边多年,晚莲很清楚曲华裳的为人阴狠手段残忍,但是晚莲起码觉得自己跟着曲华裳多年,曲华裳什么事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凭这一点,曲华裳也不可能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

而现在,曲华裳却是要把自己交代出去。

「皇后娘娘,奴婢跟着您多年,您难道再这样的时候,就见死不救吗?」晚莲哭着看着曲华裳,「何况,奴婢是不是冤枉的,您心里难道没数吗?」

曲华裳一脸冷漠无情:「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晚莲是彻底的绝望了。

这件事兹事体大,晚莲怎么会不清楚,而曲华裳在要晚莲做这些的时候,无数次和晚莲保证过,绝对不会出事,就算出事也牵连不到晚连的身上。

结果现在,曲华裳却直接翻脸了。

这个罪名毫不犹豫的压在了晚莲的身上,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晚莲悲凉的看着曲华裳,晚清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晚莲,娘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陷害娘娘,甚至还牵连了太子妃娘娘。」

晚清的话,就已经定了晚莲的死罪。

晚莲看着晚清,哭不哭,笑不笑的,晚清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晚莲,而晚莲却忽然破罐子破摔:「太后娘娘,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做的,皇后娘娘要置太子妃于死地,皇后娘娘历来手段凶残,她怕太子妃娘娘……」

剩下的话,晚莲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惊恐的看着来人。

所有到嘴边的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一派胡言。」李时元已经走入凤鸾宫,阴沉开口,「晚莲,母后待你不薄,你倒是为了遮挡你的罪名,不惜拖母后下水。」

晚莲拼命摇头:「太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眼前的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唯独太后冷静的站着,好似不被眼前的一切影响到,就连面色都显得清清冷冷的。

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

没人知道太后心里想的是什么。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惶恐不安。

而李时元已经走了进来,曲华裳和太后都看向了李时元,曲华裳似乎在看见李时元的时候松了口气,反倒是太后一直拧着眉,没说话,不动声色的坐着。

「儿臣见过母后,太后。」李时元请了安。

「太子这兴师动众的到哀家这里来,是有事要和哀家说?」太后这才淡淡开口。

曲华裳要开口说话,李时元看了一眼曲华裳,有些意味深长,但是这眼神里有一丝的警告,曲华裳也没再说话。

李时元这才不急不慢的看向了太后:「娘娘,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儿臣不说过一句话。但是不代表儿臣无动于衷,这件事牵连到东宫,到现在牵连到凤清宫,儿臣不可能坐视不理。」

李时元一字一句却说的直接无比,太后重新端起茶杯,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在听,还是没听。

「这个晚莲是母后宫中的人,跟在母后边上多年,母后一直带她不薄,但是这个贱婢竟然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牵连进东宫和凤清宫,这点,儿臣就不能饶恕了。」

李时元阴沉的看着晚莲。

晚莲显然被李时元的话说的完全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却是惊慌失措,这样的表情也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太后的眼中。

太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梅姬,梅姬没说话,安静的给太后重新沏茶。

太后喝了口,这才慢慢开口:「太子这话是意有所指?」

「正是。」李时元并没否认,「这个贱婢虽然是在凤清宫伺候母后,但是心却一直不曾落在凤清宫,这贱婢心里藏的人却是大皇兄。」

晚莲的脸色骤变。

就连现场的人都惊了一跳。

一时之间,凤鸾宫内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喘,明明一件巫蛊之事,现在却牵连出这么多的人,大家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后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太子,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儿臣很是清楚。」李时元面不改色的应声而道,「儿臣早就有所发现,只是苦无证据,而现在,青容指出了线索,儿臣也正好把手里的证据拿出来。晚莲和大皇兄苟且已久,原本应该是凤清宫的人,却尽忠大皇兄。这一次是是奉谁之命做的这件事,这个贱婢难道心中没数吗?」

李时元咄咄逼人的看着晚莲:「你这肚子里,怀的种是谁的,你心里没数吗?本王若是诬陷你,不如让宫内的御医一查究竟便知。」

这话落下,晚莲早就吓的脸色苍白,拼命摇头:「太后,您不要听信太子殿下的话,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

「来人,传御医。」太后冷声命令。

李时元却继续说:「本王念在你对母后曾经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就算是和大皇兄苟且,本王也视而不见,但是这件事,本王却不得不防,你想牵连东宫和凤清宫是为何,你心中有数。」

「不是……」

「还要狡辩吗?」李时元从一旁的奴才手中接过东西,直接摔在了晚莲的面前,「这是什么,还需要本王解释吗?」

晚莲错愕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那是大皇子李时毅送给晚莲的,晚莲自然认识,但是晚莲很快就冷静下来:「那是奴婢的东西,殿下不能凭这个就给奴婢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这事就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做的。」

晚莲一口咬死了曲华裳。

曲华裳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但是因为李时元在,这样的焦躁不安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李时元冷笑一声,这才转向太后:「这块玉佩,一个贱婢怎么可能会有,这是外邦进宫到宫内的,如果儿臣没记错的话,当时母后也极为喜欢,但是父皇却赐给了大皇兄,母后就没再说什么了。而现在,这玉佩出现在这个贱婢这里,难道还不足够证明吗?」

晚莲傻眼了。

「这个贱婢大概不知道,这个玉佩独一无二,别说是宫内,就算是大周也找不到第二块一模一样的。就算太后不记得,父皇不记得,当年进出账的内务府的总管却可以记得,每一笔进出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如找人来对峙一样?」李时元阴沉开口。

太后的眼神也跟着微眯了起来。

这件事,罪不可恕。

先不说巫蛊娃娃栽赃嫁祸一事,显然太后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连到了德妃和大皇子。

这宫内的势力分为几派,太后虽然不问,但是不代表不知道。

太子是一派,剩下的就是大皇子一派,都是为了帝王之位明争暗斗。

而剩下的皇子,各自战队,自然也有李时厉这样的中立派,谁都不得罪。

而现在这件事一旦爆发,如果罪名成立,大皇子就会彻底的从这场权力的博弈中被踢出出去,再没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先前派人请的御医也已经来了。

晚莲的脸色变了又变。

很快晚莲就被奴才们拉了起来,直接关到了屏风后,而屏风后,奴才们堵住了晚莲的嘴,御医很快就给晚莲做了检查。

不一会的功夫,御医走了出来,恭敬说道:「启禀太后娘娘,晚莲已经怀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一句话,惊了一屋的人。

晚莲面色灰败。

内务府的人也已经匆匆赶来,在众人面前,仔仔细细的查看了眼前的玉佩,然后很肯定的开口:「这是当时皇上亲自赐给大皇子的玉佩,在微臣这还做了登记,微臣不可能认错的,这是当时的登记记录。」

内务府的大臣也把当时的登记记录给递了上来。

证据确凿。

李时元冷笑的看着晚莲:「你这个贱婢,蓄意把本王的太子妃拖下去,挑拨了本王和母妃之间的感情,挑拨太子妃和皇后太后之间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巫蛊之术一旦罪名成立,本王和皇后也难逃其责,这中间谁渔翁得利吗?」

晚莲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这事和大皇子没任何关系。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子殿下不要血口喷人。但这件事,就是皇后所为,皇后怕太子妃被皇上看上,自己的地位不保!」

李时元冷笑一声。

曲华裳的心跳加速了一下。

太后则厉声喝道:「一派胡言。」而后她看着晚莲,「你不仅执迷不悟,还要败坏皇上的名声,来人啊,把这个贱婢给哀家挂在午门示众,哀家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嘴硬多久。」

「是。」侍卫齐声声应声。

晚莲是在尖叫声中被带走的,很快就被挂在午门示众。

而凤鸾宫内,渐渐从混乱变得安静了下来,太后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件事吵得哀家头疼。」

说着,太后这才应声:「把太子妃从天牢里面放出来,这件事,太子妃受了不少委屈,哀家自然会好好补偿。」

「是。」李时元应声。

太后没再说什么,很快在奴才的搀扶下,和梅姬一起离开前殿。

曲华裳看着太后离开,这才好似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软了下来,若不是晚清扶着,恐怕会狼狈不堪。

「母后先行回宫,儿臣就不送母后了。」李时元没再多说什么。

而后,李时元也转身走了出去,明眼人都知道,李时元是去迎穆澜了,曲华裳想叫住李时元,但是最终,到了嘴边的话也跟着停了下来,在晚清的才搀扶下,回了凤清宫。

凤鸾宫内,渐渐的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

既然巫蛊娃娃这件事的真相已经出来了,穆澜自然无罪。

穆澜这两日在天牢之内,倒也不算太差,起码一日三餐都能安稳,就连住的地方,都有一条锦被,免得穆澜在天牢之内被人冻着。甚至就算穆澜的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守卫都会去照办。

但穆澜并没为难过守卫,也不提过任何要求,终日安安静静的在牢中。也大概是进入天牢最初的时间里,最为配合的囚犯了。

只不过对于外面的情况,穆澜一无所知。

但是穆澜并没因此而觉得不淡定,起码在穆澜看来,现在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该做的事情她都已经交代了,她只需要静观其变。

再说,穆澜也不是只有李时厉这一条路可以走。

就算李时厉不曾帮自己,李时裕也不会错过线索,大概率的情况下,穆澜并不会有事。

她安静的喝了一口水。

忽然,天牢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和最初的悄无声息不一样,此刻传来的脚步声就显得光明正大的多。

穆澜放下手中的水杯,不需要抬眼,都知道来人是谁。

在李时元走到穆澜面前的时候,穆澜颔首示意,这才福了福身请了安:「臣妾见过殿下。」

李时元自然是被归为曲华裳的人,戴芷嫆的人在外面守着,李时元也是拒绝入内的,就如同李时裕一样。

而现在李时元能光明正大的进来,这就证明穆澜已经安然无恙了。

她也不曾露出任何过分惊喜或者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淡定的看着李时元,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淡薄:「殿下,臣妾已经安然无恙了?」

虽然是疑问句,可穆澜说的却是肯定句。

李时元嗯了声,很快一旁的守卫立刻上前,就打开了天牢的门,穆澜安静的看着被打开的天牢门没说什么。

穆澜没来得及走出天牢,外面的李时元已经走了进来,速度极快,站在穆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穆澜,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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