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新的马头琴手:呼公公!

新的马头琴手:呼公公!

秦罗敷当天晚上就在皇上的高压政策下练了 3 个小时的声乐。

秦罗敷当天晚上就在皇上的高压政策下练了 3 个小时的声乐。

练完了,皇上命令道:「跟我回去睡觉。」

秦罗敷名义上是妃子,来侍寝的,明天一早查寝她不在,那就尴尬了。

秦罗敷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出地道,动作麻利地爬上了龙榻。

皇上看在眼里,纠结在心:「她这么踊跃积极、平淡似水,不似寻常女子跟男子同床共枕时的娇羞模样,显然是将我当做了她的夫君,还是结婚七年的那种。她刚才也很以为我要对她做些什么。虽然我在录音棚里提点过她了,可以她的受教育水平,她没能充分理解我所说的「表面妃子」的意思,我得跟她更加清楚地划清界限,声明我把她要来只是为了做主唱,避免她对我有超出寻常的期待…… 等一下,她接连两次如此爽快地脱衣上床,是不是已经对我有了那方面的想法?很有可能。那我如果表现得太过决绝,岂不是很伤人?(我是在关心她吗?)不,我当然不可能担心一个女人因为我的拒绝而受伤,我只是担心一个乐队成员因为无法跟我终成眷属而中途退出。嗯,就是这样。」

皇上用他卓越的大脑思考了半个晚上,最终打算暗示一下秦罗敷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但又把握好一个度,从语言、情态和动作上给她一点正面的肯定,让正面的肯定点燃虚假的希望,仿佛她努努力,他们俩还能百年好合。

皇上想到此处,不禁扶额:我岂不是要像个渣男一样钓着她?

为了音乐梦想,豁出去了!

皇上清了清嗓:「我一开始请你来做主唱,是充分认可你人美歌甜,但我其实没有想过要跟你有私人关系上的迅猛发展。」他顿了顿,精准地把握了说话的节奏,缓缓吐出来一个但是,「…… 但是,如今我们阴差阳错睡在同一张床上,命运是多么的无常,未来可期啊秦罗敷。」

「呼噜噜……」秦罗敷沾枕就睡,早已经四仰八叉地打起了呼噜,错过了皇上长达半个时辰的心理活动与最终的精彩表演。

皇上:「……」

皇上默默地躺下,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睁着眼睛自闭到天明。

第二天,皇上早起上朝,秦罗敷还在一旁呼呼大睡。

秦罗敷睡得比他早,醒得比他晚,还害他纠结了半天,皇上顶着两个硕大无朋的黑眼圈,心态崩了。

皇上推了她一把:「起来了。」

秦罗敷翻了个身,继续睡。

皇上四顾无人,又推了她一把:「起来了,有工作交给你。」

秦罗敷这回抱着被子缩得更远一点。

皇上一把将她被子掀了,结果被褥下的秦罗敷只穿着红肚兜。

秦罗敷恰到好处地冻醒,醒来第一眼就看见皇上捏着被角,双眼直勾勾地对着自己的肚兜。

她秒懂,淡定地把肚兜也给解了。

皇上扭头回避:「朕不是这个意思……」伸手想把她肚兜穿上,不小心摸到了软 fufu 的东西。

皇上:「……」

皇上自闭了,双手交握着坐在床边,只觉得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秦罗敷见皇上怨气冲天、辩解不清的模样,恍然大悟。

盯着自己的肚兜,又不是要滚床单,莫非是…… 想穿肚兜?

虽然有点奇怪,但秦罗敷在白鹿馆扫地十年,见多识广,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

她摘下了自己的肚兜,郑重地塞进了皇上的手里:「拿去穿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皇上:「……」

皇上:「忘掉刚才的事,我有个活交给你。」

秦罗敷从皇上宫里出来,遇见了皇上的表妹温思慕。

温思慕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母亲是夷伦公主,姑姑是当今太后,与皇上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两家素想亲上加亲,温思慕也将皇上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虽然表哥对自己冷冰冰的,但他对别的女人也冷冰冰的,温思慕觉得只要他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熬到了大龄未婚,就一定会娶自己的。

然而她就去高丽看了一次演唱会,长安城里就疯传表哥有了宠妃,还说她叫什么秦罗敷,传得有鼻子有眼儿。

温思慕哪里还顾得上高丽欧巴,回到长安都顾不上倒时差,冲进宫里要证明这八卦是空穴来风。

她宁可信表哥是 gay,也不相信他会有别的女人!

好巧不巧,温思慕在太液池边撞见了正主。

温思慕:「你…… 你就是那个秦罗敷?!」

秦罗敷:「啊。」

温思慕:「你…… 你刚从表哥那儿出来的?」

秦罗敷:「嗯。」

温思慕:「不可能!」表哥从来不喜欢女人的!

秦罗敷心道有什么不可能:「我加了一晚上的班。」

温思慕倒退两步,小脸煞白,又小脸通红:「加班?」妃子的加班,还能有什么?!

秦罗敷:「没错。」可不是练了整整一晚上的歌,「把我嗓子都喊哑了。」

温思慕泪如泉涌,心如死灰,瘫坐在地。

想不到表哥他…… 如此生猛。

只是他生猛的对象…… 不是我。

秦罗敷只是和眼前女子只是谈论了一下工作情况,她就哭得要跳河,莫名其妙。秦罗敷莫得感情地顾自离开,皇上交给了她一份任务,她得尽快完成。

皇上上朝前,嘱咐她道:「今日你帮我面个琵琶手。」

名义上是后宫的新妃子招徕新员工,实际上候选人全是教坊的乐师,要在其中遴选出最有才华的琵琶手。

只是太后有旨,皇宫中禁止奏乐。这也是为什么皇上的录音棚都要建在地宫中的原因。

所以这个琵琶手怎么面,才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早有准备:「他们今日不弹琵琶,弹棉花。」

秦罗敷:「哈?」

皇上:「你不要看不起弹棉花。弹棉花,需要强悍的手臂肌肉,精细的协调能力。琵琶弹的好的人,弹棉花亦是如泣如诉,使用各式各样的技法和指法,让棉花发出清越、空灵、令人沉醉的声音。然而琵琶与棉花到底不一样,如何能够根据棉花固有的音质选择合适的音乐,又考验乐师的临场发挥,检验了他们与生俱来的乐感。」

秦罗敷:「你好骚啊。」

皇上俊脸一红,冷冰冰道:「 说的什么胡言乱语!快去把事情办妥。」

秦罗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去教坊选弹棉花手,不,琵琶手。

呼延格是匈奴王的弟弟,最近犯了一点政治上的错误。匈奴王为了惩罚他,也为了锻炼他,交给他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任务——刺杀中原皇上。

呼延格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背着自己的马头琴,千里走单骑进了长安城,然后翻上了未央宫的城墙。

作为一个身手矫健的套马汉子,这都是基本操作。

奈何他从小到大没洗过几次澡,身上的膻味香飘十里,很快引起了宫廷侍卫的注意。

他在宫廷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阴差阳错,冲进了秦罗敷面试弹棉花乐师的地方。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面试也已经到了尾声,秦罗敷并没有遴选出优秀的弹棉花人才,还觉得自己快得上了肺结核——一弹棉花,满屋飞絮,空气质量极差。

眼看待选的乐师越来越少,弹出来的棉花却永远是邦邦邦的,秦罗敷已经不抱希望了。

正在这时,背着马头琴的呼延格突然冲进了屋子里。他发现这里有一帮人在排队,也排到了队伍的最末尾,假装自己是来应聘的,希望躲过侍卫的检查。

秦罗敷坐在上首打量他:这个蛮子眉目深邃,鼻梁英挺,还留着一头脏辫,看起来应当是个 rapper。

rapper 当琵琶手?

跨界人才啊!

之后几个选手,表现得并不比他们的前任们好很多,秦罗敷很快就把他们筛掉了,呼延格的机会,来了!

呼延格很聪明。一开始,他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观察了一阵,发现他们是在给娘娘弹棉花。又观察了一阵,发觉娘娘并不关心棉花的品质,反而对弹棉花时发出的声音有很高的艺术追求。

呼延格不禁在心中感叹:「中原人的生活态度,是何等的精致!弹棉花,不过是一样普普通通的手艺,操作过程中棉絮乱舞、味道刺鼻。但他们竟然能在其中发现艺术,发现美,这种艺术鉴赏力,这种国民素养,我们匈奴人是自愧不如的。」

侍卫冲进了教坊,开始挨个房间搜人,呼延格赶紧大步上前,背起一整套弹棉花工具。

他在匈奴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文艺青年,总是在杀人放火后,在迎风的草坡上拉起自己心爱的马头琴。此时他一手持弓,一手持锤,将弓弦埋入鲜嫩的棉花当中,用铁的锤子敲击柔嫩的弓弦,发出了蹦蹦蹦的声音!

这声音是如此地激情!豪迈!辽阔如塞北三万里的草原!棉絮纷飞中,呼延格不禁引吭高歌,忍不住来了一顿呼麦!

秦罗敷震惊了!虽然她只是一个保洁小妹,但在呼延格的歌声里,她对人与自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站了起来!她开始鼓掌!乐师们也跟着她站了起来,疯狂鼓掌!

一曲终了,呼延格背着木弓,汗流浃背,胸膛起伏,但他的脸庞充满着人性的光辉!在这一刻,他以一己之力,将匈奴的艺术推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呼麦与弹棉花这一南一北两种艺术形式,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艺术不分国界!

侍卫冲进了房间:「就是他!把他抓起来!」

呼延格:「……」

眼看侍卫要对呼延格动手,秦罗敷发话了:「慢。」

皇上让她来选琵琶手,她终于等来了一个天才,这群人怎么上门抢人?

侍卫端木良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昨日已经见过秦罗敷了,知道她是皇上新近宠幸的宠妃。他对秦罗敷一拱手:「娘娘,此人非法入宫,怕是个刺客,卑臣即刻就要将他逮捕。」

秦罗敷:「不行。」

端木良:「……」

呼延格本来打算大打出手,继续逃亡,一看这里秦罗敷说话管用,连忙背着自己的马头琴躲到了她身后:「看到了没有?娘娘说不行。」

他狐假虎威,把端木良气得面色铁青:「娘娘,事关皇上的安全,请您不要为难我的工作,让我们将此人逮捕归案!」

秦罗敷:「我也有我的工作。」

端木良:「请问娘娘的工作是什么?!坐在这里看人弹棉花?」

秦罗敷理直气壮道:「没错。」同样都是给皇上打工,侍卫抓刺客是工作,难道她招弹棉花的,就不是工作了?工作不分贵贱!

端木良为了宫内安保日以继夜,经常加班,十二个时辰轮岗。他兢兢业业捉个刺客,胜利在即,竟然因为宠妃要听弹棉花这种狗屁理由前功尽弃,端木良不甘心!

他决定不理睬秦罗敷:「来人,把他拿下!——娘娘若有不满,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参我一本!」

秦罗敷不准备打小报告。

她直接站了起来,挡在了呼延格身前:「你倒是试试在我面前拿他。」说着比了个起手式。

一道劲风掠过,吹起众人的长发。

端木良:「……」

这个娘娘,好像是个练家子啊!

皇上处理完政务,匆匆赶到教坊,刚一进门,就见到端木良率人包围了秦罗敷。而秦罗敷临危不惧,稳如泰山,大有以一敌百之势,情势一触即发。

皇上:「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方纷纷收起刀剑武功。

端木良一拱手,汇报了一下此间发生的事:「皇上,我们今日在太安门附近发现了一个非法入宫的偷渡客,鸣讁无效后,依法对其逮捕。他不但拘捕,还随身携带管制刀具,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最后逃窜到娘娘这里,娘娘不肯放人。」

皇上:「哦?」用眼神示意秦罗敷这是怎么回事。

秦罗敷:「他弹棉花弹得不错。」

皇上:「哦。」

转而对端木良道:「那就算了吧。」

端木良:「?」

端木良:「皇上!他一没有通关文牒,二没有入宫令牌,还随身带刀,毫无疑问是个刺客!」

皇上知道端木良忠心耿耿,认真负责,面对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负罪感。可是刺客事小,人才事大啊。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他不能放过能将棉花弹好的优秀人才!

可是端木良性格严谨,他不能与端木良实话实说,端木良一定不会理解他,反而会对他极度失望,所以皇上决定把这个锅扔到秦罗敷身上。

皇上把端木良带到一边,偷偷道:「爱卿,朕知道你的顾虑,可是……」他看向秦罗敷,「她寻死觅活地要听弹棉花,朕也没办法啊。」

端木良:「……」

端木良再看秦罗敷时,在心中悲鸣:这个宠妃和妺喜褒姒之流有何区别!皇上和夏桀周幽又有何区别!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皇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端木良的背影,失策,失策。他把锅推给秦罗敷,端木良更加鄙视自己了……

皇上和秦罗敷把呼延格带回寝宫底下的录音棚。

呼延格起先一直没动手,因为他不知道秦罗敷的深浅;后来一直没动手,因为他连中原皇帝的深浅,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个刺客,但这个皇上怎么会在寝宫底下建秘道啊!密道里还有累累白骨!他是不是遇到了变态了啊!

以为自己遇到变态的呼延格最后站在录音棚中时,嘴角抽搐,这是什么创新的变态法?

皇上:「你自己带了琴?拉几首曲子吧。」

呼延格:「……」

不明所以的呼延格拉了两首草原小调。

皇上原本在看乐谱,闻声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秦罗敷一眼:「可以啊。」

秦罗敷:「加工资。」她今天还胜任了 HR 的职责,一岗三职了。

皇上:「……」

皇上把乐谱放在呼延格面前的谱架上,自己也坐到了箜篌边:「来,试着跟我合奏一曲。」

呼延格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眼前的曲谱有两个声部,吸引了他的注意。草原文化雄浑质朴,从来只有单声部,多声部…… 难道是要合奏吗?

他试着把手放到琴弓上,隔壁的皇上亦是把修长的手指按上了琴弦。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一曲奏毕,两人俱是酣畅淋漓。

于皇上来说,他地位尊崇,高高在上,为国为民压抑自己的理想,长期以来一个人默默做着地下音乐,寂寞难当;而于呼延格来说,他在匈奴是个文艺青年,所有人都在杀人放火,没有人关注什么音乐理念。

如此寂寞的两个年轻人,第一次合奏,竟然能够如此默契,简直像是一对灵魂伴侣!

皇上激动地捧起了呼延格的手:「同志,欢迎你加入皇潮乐队,从此以后,你就是乐队的马提琴手。」

呼延格:「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为乐队的发展发光发热,添砖加瓦,承担起中原文化和草原文化交流沟通的桥梁作用!」

皇上:「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呼延格:「呼延格,皇上。」

皇上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不重要:「不要叫我皇上。叫我艺术总监。」

呼延格:「是!艺术总监!」

秦罗敷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嗑瓜子,看着这两国友好发展的一幕,仿佛在看《新闻联播》。

当晚,呼延格和秦罗敷在皇上的高压政策下,又练了 3 个小时的琴。新成员呼延格积极肯干,结束了以后,还意犹未尽,对皇上依依不舍。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于这一时。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呼延格:「是!总监!」

皇上:「这隔壁有个休息室。你累了一天了,又是翻墙,又是袭警,又是训练,赶紧休息。缺什么跟我讲,包吃住的。」

呼延格:「好的!总监!谢谢!总监!总监住哪里?」

皇上:「我跟主唱的宿舍在上头,那个龙榻。」

呼延格:「哦哦哦。总监和主唱关系真好啊!」

皇上:「应该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秦罗敷:「……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gay 里 gay 气,一巴掌她能拍死俩。

呼延格在地下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正打算练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啊!

他一拍脑袋:我是个刺客啊?!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加入了什么皇潮乐队,我要去杀中原皇上的啊!

这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皇上英俊的侧脸,弹琴时修长的手指,拍着自己肩膀时灼热的眼睛,为自己准备被褥时多情的温柔……

呼延格不忍地闭上眼睛,默默流泪了。

「你是一个多么好的艺术总监。」他想,「只可惜,我们注定…… 一生一死。」

他从马头琴里抽出了刀,穿过地道爬上龙榻,准备行刺。

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了,只有秦罗敷在龙踏上睡懒觉。她闭着眼睛,感到枕边一沉,眉头一皱,行云流水地解下了肚兜递给他:「呐,拿去。」

想穿直说,别来打扰我睡觉。

呼延格:「……」

温思慕自打出娘胎就暗恋皇上,暗恋了十几年了,皇上突然娶了秦罗敷,她心下大乱。但是回去后一思忖,又觉得此事有诈。

她表哥是个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他那么清心寡欲,仇女直男,怎么可能说淫乱,就淫乱了?

秦罗敷那番说辞,一定是骗她的!哼,这小妖精,看着浓眉大眼的,竟然还跟她玩宫斗这一套!

她不肯相信她表哥会对什么野女人「加班一夜」,一大早就冲到了他的寝宫,要验个究竟。

「温雅郡主,婵妃还在里面歇息……」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愁容满面。

「我不相信,给我闪开!」温思慕素来娇纵,用力推开了寝殿大门。

只见龙榻上躺着那个秦罗敷,一旁坐着一个男子,手里拿着她的红肚兜!

温思慕晃了晃:她的爱情,破碎了!

老太监发现了问题:「等一下,皇上上朝去了啊?!」那这龙榻上的男子,是谁?!

温思慕活过来了,声嘶力竭地喊道:「抓奸啊!!!!!」

皇上一下朝就回来处理修罗场。

温思慕在一旁哭哭啼啼地跟他讲:「表哥,外头的女人都是会骗你的,你宠爱她,她给你戴绿帽子!你就应该把她杀了!」然后娶我。这样最好不过了。

皇上审问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罗敷虽然只是他的表面妃子,可他也不想被人以为戴绿帽子啊。

呼延格急中生智:「我在底下太闷了,想来上面透透气……」

皇上还是惜才、爱才的,他也知道地下空气不太好。呼延格是匈奴人,偷渡入境的,通关文牒都没有,国境线之内都不能呆,哪里能在宫中行走,他只能把他关在地底下,让他受苦了。

一定是呼延格闷死了上来透气,被温思慕抓了个正着,以为他和秦罗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温思慕听着奇怪:「什么底下?他是谁啊?」

她不知道,她歪打正着提出了两个锥心刺骨的问题。

皇上心想:我要是不罚呼延格,我这绿帽子就戴定了。可通奸宫妃,是凌迟的死罪,我凌迟了他,皇潮乐队缺了马提琴手,以后又该何去何从?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保住呼延格,又不被人传戴绿帽子?

皇上灵机一动,向众人隆重介绍:「他,是婵妃身边的大太监,云秀宫总管,呼公公!」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温思慕、呼延格、秦罗敷:「啊?」

皇上为两人开脱道:「呼公公工作认真负责,一早起来,就来给婵妃娘娘请安,伺候她洗漱。王总管,以后在寝宫见到呼公公,不用大惊小怪。朕的皇宫,和婵妃娘娘的云秀宫,是兄弟单位。」

温思慕汪的一下哭了。她来捉奸,却吃了一嘴狗粮,哭着跑走了。

王总管道:「可是宫中没有呼公公的净身记录。」

皇上忍痛割爱:「那带他下去净身吧。」

呼延格天灵盖都吓得飞起来了。

他堂堂匈奴王子,草原雄鹰,来中原行刺,先是成了皇潮乐队马提琴手,然后成了…… 一个太监?

呼延格:「我不!」

皇上:「别闹。」

皇上觉得把呼延格阉了挺好,宫闱之内原本除了他,就只有阉官,这是符合宫廷精神文明建设的。呼延格要入乡随俗的嘛。他是个马提琴手,阉了也不影响工作。不然他就住在他们床底下,哪天要是真和秦罗敷……

一直在打瞌睡的秦罗敷睁开了眼睛,眯了一眼皇上:「你不是在吃醋吧?」呵呵一笑,表情嘲讽,仿佛在说:真可爱呐。

皇上涨红了脸:「当然不是!」他只是…… 他只是想严禁乐队成员谈恋爱!影响工作。

皇上一点儿也不想让秦罗敷觉得他喜欢她,因此高抬贵手,破格将呼延格录取为太监,这个位置一般真男人是做不了的。

王总管:「那净身记录……」

皇上:「他是天阉。」

呼延格:「……」

呼延格就这样做了大太监,成为了后宫所有太监中升职最快的。

太监们羡慕嫉妒恨:「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我们还去什么昭阳宫,去云雪宫服侍婵妃娘娘,才是升职加薪的正道!」

呼延格虽然有点郁闷,但一想到自己还是个完整的草原男儿,便不觉向秦罗敷投去感谢、钦佩的目光!

经由此事,他知道了一个真理——虽然艺术总监很威风 ,但这个乐队里还是主唱说了算的!

他要抱紧主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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