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旖梦

「是啊,只不过稍微提了下他正在谈的那个客户,他就立刻答应全力配合我……」

严慎贴过来,又一次蹭着我的脸颊,呢喃道:「他很没用,是不是?」

「别担心,我会替你教训他的……」

主犯告诉受害者,会帮她教训从犯。

因为太可笑,我忍不住讥讽地笑起来。

严恪就钳住我下巴,长指伸进我嘴里搅弄,慢条斯理道:「别这么笑。」

「我不喜欢。」

「珍惜你的休息时间吧……晚点,会很累的。」

11

这天晚上,我被严恪带进了他的书房。

也因此,得以见到他房间一侧,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玻璃。

……能清晰地看到隔壁,严慎的卧室。

这是一面单向镜。

所以上次我来的时候,严恪在书房里,把隔壁的我和严慎看得清清楚楚。

我咬着嘴唇,转身想跑,却被严恪一把揪回来,用力抵在镜子上。

「看着他。」

他在我耳边命令道。

我被迫掰着脑袋,脸颊贴着玻璃,清清楚楚地看到隔壁。

严慎推门走进去,一步步走到镜子面前,抬手,轻轻贴住镜面,脸色泛着暧昧的潮红。

「你放开我!!」

「变态!严恪,你这个变态!」

我拼命挣扎,然而严恪的手臂实在有力,我竟不能挣脱半分。

「……卿卿。」

「卿卿……」

像是亵渎神女的信徒。

严慎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在耳侧,情况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所以曾经令我情动不已的声音,如今成了催命的魔咒。

严恪满意地欣赏着我的痛苦,直到一切风停雨歇,而我顺着玻璃软倒在地面上。

他打横抱起我,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

「接下来,位置该换过来了。」

「——夏小姐。」

乌云遮住月亮。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把这个夜晚拖得越发绵长。

严恪没能收住力。

我受伤了,并在第二天发起高烧。

醒来时,严慎守在床边,嘴边还泛着一点淤青。

除了严恪,没人能伤得了他。

哪怕神思因为发烧变得迟滞,但我还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打架了。

或许,是因为我受伤的事情。

这两个把我囚禁在豪华别墅的主谋,虽然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却也并不是怀着完全相同的心思。

见我醒了,严慎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米粥喂我。

我吞下几勺,忽然开口:「是谁的主意?」

搅动小米粥的勺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卿卿,再吃几口。」

「医生说你有胃病,不能空腹吃药。」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这样?」

「严慎,我是真的……喜欢你。」

「如果你不爱我,说分手就好,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来羞辱我?」

我一边说,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在被子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严慎的手轻轻颤了下,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这不是羞辱,卿卿,我哥和我一样爱你——只要你接受这一点,其他的都不会改变。」

我冷笑一声,恶狠狠地推开他,掀开被子,把未愈的伤口展示给他看:「这就是你哥的爱,是吗?」

严慎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和痛楚。

「我会跟他说,以后——」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意图向门外走去。

显然比起严恪居高临下的欲望,严慎对我,至少要多出那么几分真心。

我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跟他强调这一点,直到……

严慎的脚步忽然停住。

严恪推门走进来,他脸上的伤口比严慎严重很多,一片深深浅浅的青紫从下颌蔓延到脸侧。

他恍若未觉,只走进来,伸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

「我和严慎不一样。」

他笑着说,「他会心软,我不会。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招,我不介意把你的腿打断,让你连走出这间房的机会都没有。」

「哥!」

严慎压低了嗓音,语气有些冷凝,「你别吓她。」

严恪似笑非笑的目光转向他:「你认为我在吓她?」

显然,他是认真的。

12

在严慎和严恪的折磨下,我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严慎想了很多办法,吃饭时他几乎是哀求着让我多吃两口。

但我都吐了出来。

最后是严恪走过来,扯了扯我腕上挂的链子:「别玩这套,卿卿。」

「就算你最后死了,骨灰也得留在这里,和我们待在一起。」

我扯了扯唇角:「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用以掩饰自己心里的愤怒吗,严恪?」

他眯了眯眼睛,看着我。

「你们敢堂而皇之地把我囚禁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关系亲近的朋友,就算消失也不会有人发现——但相对的,你们也不能拿什么东西胁迫我,逼我妥协。」

我白着脸,却笑得畅快。

直到严恪盯着我,挽起衬衫袖子,又解下腕表。

语气慢条斯理:「是吗?」

「那卿卿知道,这片别墅区有条人烟稀少的路,是专门用来带宠物散步的吗?」

他俯下身,声音近乎耳语,「卿卿想不想……去那里逛逛?」

我想我的脸一定一瞬间就失去血色,因为严恪的眼神变得很满意。

「你乖一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因为还要处理公司事务,严恪并不能天天待在别墅。

大多数时候,都由严慎在家陪着我。

接连很多天被关在地下室,连太阳都晒不到的环境,让我脸色发白。

他给我的手腕和脚踝都系上铁链之后,就把我带到了院子里。

「上次带你去看的那株月季,这两天又开花了。」

腕上沉甸甸的触感实在令人无法忽略,我忍不住嘲弄道:「你以为你是在遛狗吗?」

严慎抬手,在我发顶揉了揉:「只是怕你跑掉。」

「那样我会活不下去的。」

月季开花后果然异常漂亮,但我实在无心欣赏。

甚至带着几分暴躁的恶意,把它从枝头掐下来,一片片扯下花瓣,撕碎。

自始至终,严慎都在旁边看着我。

温柔又专注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什么爱怜的稀世珍宝。

我问他:「你觉得我像不像这朵花?」

严慎不回答。

渐渐沉落的夕阳下,他伸手拉过我的手,一寸寸展平,然后轻轻地,和我十指相扣。

「卿卿,我爱你。」

他轻轻地说,「我爱你,你不能不爱我。」

太可笑了,太荒谬了。

令我失去自由、失去尊严、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跟我说,他爱我。

哪怕内心的反胃和厌憎已经快要满溢出来,我依旧强行压下去。

只是哀哀地注视着他:「可是,我只想爱你,不想再把我的感情分给另一个人。」

严慎的眼底有一丝挣扎掠过。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只要严恪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开始一遍又一遍跟严慎提及我们的过去。

每一次触动人心的相处。

从最细腻浪漫的角度。

用最温柔哀婉的口吻。

那时候,我不知道严慎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和我一样,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普通的一个。

我是真的想过和他共度一生。

我拼了命地工作,想多出一点首付,尽快和他在这个城市安家。

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通通化为泡影。

我呆呆地看了窗外很久,忽地转头看着严慎。

「我以前想过……」

「如果以后结了婚,要生一个女儿。」

「就在楼下,给她种一片花园。」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爱你了。」

严慎好像被这句话击溃了。

他眼底一寸寸涌上暴虐和痛楚混合的情绪。

那大概让他无法承受,于是几乎是以匆匆逃离的姿态,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门在不远处砰地一声关上。

我低头看着被磨出血的脚踝,勾了勾唇角。

严慎,这是你应得的。

13

这天晚上,严恪回来时,眼底的怒火怎么也盖不住。

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我眼前失态。

他大步走进门,径直冲我而来,掐住我的脖子。

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却格外轻柔:「卿卿,原来我小看你了。」

「可是你忘了……严慎是我的弟弟。」

「他的身体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脚步声由远及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严慎走过来,和严恪并肩而立。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并不相同。

严恪蹲下身去,替我解开了脚踝的锁链,抱着我往厨房走去。

「卿卿饿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来烤个泡芙吧。」

他覆着我的手背,让我看着雪白松软的面团在掌心一点点发酵,膨胀。

「饿了吗?」

他笑着亲了亲我,嗓音低哑,「做烘焙要有耐心,接下来,该打发奶油了。」

淡奶油在高速搅打下变得蓬松柔软,面团被擀开又收拢,奶油填入裱花袋,一点点挤进去。

我咬了咬嘴唇:「奶油太多了……」

严恪笑了:「别担心,面团的延展性很好,包得下。」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被关进地下室。

而是,又回到了严慎的卧室,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溶溶月色穿过玻璃照进来,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眼前一片黑暗。

有柔软的布料蒙住我的眼睛。

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低哑的声音响起:「卿卿猜一猜,现在是谁在陪你?」

熟悉的橙柚香已经淡得若有似无了。

但至少分辨得出来。

我张了张嘴,哀求道:「严恪,你放我休息吧。」

身边的人忽然动作一顿,僵在那里。

接着从另一侧传来一道愉悦的声音,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来,卿卿还是对我更念念不忘一点。」

嘴唇上传来刺痛。

是严慎用力咬了我一口。

他的声音响起,冷冰冰的,带着一点怒气,和莫名的委屈。

「猜错了,要受到惩罚。」

14

小时候看动物世界,在讲到狮子族群那一节时提到过。

新的年轻雄狮在赶走老狮王后,会占有所有母狮,杀死小狮子。

雄性动物的独占欲,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经过数百万年的进化,人类已经变成了高级动物,也同样如此。

所以那天晚上。

那个刚跟着严慎来到这里的晚上,他会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求欢而问我。

是不是见过了严恪,就看不上他了。

一切早有征兆。

配合严恪玩这种游戏,并不是百分百出自他的意愿。

偌大的严氏集团,上一代创始人常年留在国外,而今的掌权人,竟然只有严恪一个。

我不信严慎一点异议都没有。

何况之前为了出逃,我也在网上查过很多资料。

严氏集团的势力范围,比我想象的更大。

即便逃出这座城市,只要严恪还活着,总能把我抓回来。

所以……

「卿卿。」

严慎的声音蓦然响起,「你在想什么?」

我迟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迟疑地看着他:「严慎。」

他从窗边走过来:「怎么了?」

我抱着膝盖,仿佛神游天外:「我的工作,他肯定已经安排好了吧?」

严慎低声说:「嗯。会通知公司里的员工,就说你准备和我结婚了,以后会留在家做全职太太,不会再来上班。」

安排得真好。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

「那严恪呢?」

「什么?」

「我和严恪这样,算什么?」

我有些怔怔地说,眼睛里好像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而且我之前还听说,他似乎有个要订婚的对象……」

严慎唇边的笑容僵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严恪回来,我都会在他面前表现得很顺从。

从严恪的角度看上去,这像是我妥协了,认命了,被他们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囚禁驯化了。

而在严慎看来。

在严慎看来……

就像是我在情不自禁、无法克制地,一点一点被严恪吸引。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这天晚上,严恪回来时,身上沾了些酒气。

大概是刚从什么饭局上下来。

他掐了把我的脸颊,打量我片刻:「没好好吃饭吗?又瘦了点。」

「这样抱起来,手感会不好的。」

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挑了挑眉:「什么?」

「我之前听说,你有一个未来会订婚的对象,是吗?」

听我这么问,严恪很愉悦地笑了。

他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腿上:「卿卿不高兴了吗?」

「只要你不喜欢,我就不会有任何订婚对象。」

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嗯,我不喜欢。」

夜凉如水。

我抬起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严慎。

他的眼尾红红的,缀着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

就算你们同一时刻降临在这世间。

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

真的能完全心无芥蒂地,共享同一个爱人吗?

我不信,严慎。

我不相信。

第二天醒来时,手铐重新挂上了我的手腕。

严慎凑过来吻我,可动作里带着呼之欲出的烦躁不安。

「卿卿,你答应过我,会永远爱我。」

我看着他,笑了下:「又不是不爱你了。」

「如你所愿,多一个人,不好吗?」

严慎眼睫颤了颤:「真的只是多一个人吗?」

「……」

「卿卿,你跟我说实话。」

我沉默片刻,淡淡开口:「这不能怪我。」

「慕强是人的本能,何况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他身边的。」

「你应该知道……严恪就是比你更吸引人一点。」

那个晚上,他红着眼睛告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会死的。」

严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最终,他把我手腕上的手铐摘下来,亲了亲破皮的伤口。

「是不是,只要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没有了严恪……卿卿的心,就还是属于我的呢?」

「或许吧。」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严慎的表情忽然平静下来。

然而像是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暗流。

晚上严恪回家后,说明天要开车去隔壁市,谈一笔合同。

严慎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开哪辆车?」

「和以前一样。」

严恪抬眼看着他,勾勾唇角,「怎么忽然关心起我要开哪辆车了?」

「这几天卿卿总是睡不好,她现在已经很乖了,我想带她去之前做催眠治疗的那家医院,再去一次。」

严慎的表情一丝破绽也无,「那你把另一辆的钥匙给我吧。」

严恪二话没说,抓起车钥匙扔过去,被严慎牢牢接住。

一切如常。

只是窗外隐隐传来雷鸣声,分明一场大雨将至。

15

第二天一整天,大雨没有停过。

雨水反复冲刷,仿佛要将天幕到地面之间的空间都清洗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从清早起床开始,严慎就有些心神不定。

直到……傍晚时分,医院打来电话。

通知他,因为刹车突然失灵,严恪的车在暴雨的高速上出了意外,如今正在抢救。

因为父母都在国外,严慎作为唯一的亲属,必须过去签字。

他带上了我。

大概是害怕我逃跑吧,坐进车里的时候,他依旧给我戴上了手铐。

我盯着车窗上流动的雨水,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有些轻微和沙哑。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后悔吧。」

我听着雨声,没有说话。

「其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明明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因为他比我更好,爸妈就永远看不到我。」

「后来我就开始学着模仿他,但总也做不到那样。卿卿——」

「如果严恪今晚抢救失败,你是不是,还是会继续爱我呢?」

目的已经达成,我不介意说点好听的哄哄他。

反正等下,只要确定严恪已经死了,我就会立刻找机会报警。

于是轻声开口:「在我心里,你和严恪是不一样的。」

「你始终是你。」

车在私人医院门口停下。

在我之前查到的资料里,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也是严氏集团。

所以当医生把病危通知书递过来的时候,严慎只是面无表情地撕掉了它。

「我们放弃抢救。」

「从今天起,严氏集团交由我掌权。」

医院走廊冷白的灯光照下来,他把落后一步的我拽过来。

腕间手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医院。

纵使是晚上,外面下着雨,这层楼也不会这样安静。

静得好像……一个陷阱。

就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下一秒。

我听到了熟悉的、严恪的声音:「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你没能抓住。」

「那就,只好去死了。」

带着浮于表面的一层温柔惋惜,往下却冷如冰霜。

严恪走出来的时候,完好无损。

鼻梁上架着第一次见面时那副眼镜,连衬衫的扣子都扣的一丝不苟,领带也熨烫平整,哪里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接下来的一切,快得像是电影里闪回的画面。

好像不过就是呼吸间的几秒钟,严慎抓起医生的手术刀扑上去,被严恪揪住脑袋,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紧接着是「扑哧」一声,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严恪拔出手术刀,任由严慎的尸体像滩烂泥一样倒下去。

他喘息两声,令呼吸渐渐平复,而后站起身来。

鲜血溅了严恪满脸满手,甚至连镜片都挂上了几滴。

身后白墙冰冷坚硬。

我却又一次,像被束缚双手后,丢进了原始丛林。

严恪随手扔掉手术刀,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

冷白的皮肤衬着猩红的血,还有唇边一如既往斯文温和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严慎做出了选择,我也做出了选择。」

「夏小姐,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猎物了。」

……

我猛地睁开眼睛,天色大亮。

下意识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我和严慎准备去拜访他哥哥的这一天,阳光晴好的上午十点。

严慎在我旁边翻了个身,嗓音里带着困倦和惺忪:「这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会儿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

甚至忍不住把手指伸出去,在他鼻息间探了探。

严慎很敏锐,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做噩梦了吗?」

「……嗯。」

好像是,很长,又很离奇的一个梦境。

16

出门的时候,我依旧心神不宁。

反复向严慎确认:「你哥哥和你是双胞胎吗?」

「他究竟喜欢什么?」

他好笑又无奈地揉揉我的头:「是双胞胎,不过他很早之前就有女朋友了。虽然没带给我见过面,但确实有的。」

「至于喜好……我和他年龄差不多,爱好也差不远,你随便买就好。」

我到底,还是没买梦里那盒巨大的乐高。

而是去附近的高级超市,随便选了两盒价格不菲的营养品。

严慎开着我那辆价值几万块的破二手车,渐渐驶入人烟稀少的富人区。

自动铁门打开,露出前方带着喷泉池的漂亮花园。

车在车库里停好,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车。

并不是梦里那辆劳斯莱斯。

这让我微微松了口气。

严慎带着我穿过花园,按响门铃。

佣人很快来开了门。

刺眼的阳光骤然柔和下来,我下意识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穿白衬衫、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眼向这边看过来。

目光落在我手里拎着的两盒营养品上,他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是了然。

我像被猛兽盯住,后背一瞬间冷汗涔涔。

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抵在不知何时关起的大门上。

「又见面了,夏小姐。」

他在我面前整了整袖口,慢条斯理地笑起来。

「昨晚的梦,还喜欢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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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心动:陷入热恋的我们

巧克力阿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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