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公主每天都在演戏

江辄深深地看着我,我料想他也猜到了我和江淮聊了些什么,便就随我牵着朝外走。

走在无人而昏暗的街道上,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从宫中回府与他散步的那时,江辄似乎也想到了,停下步子,深深地看我,「殿下心中有臣吗?」

我看着他,极为认真,「有。」

江辄轻轻一笑,看起来也不算开心,「是因为臣倾慕殿下,所以才赐恩垂怜?」

我攀住江辄的脖子吻他,吻得有些狠,他愣了一会便狠狠回应,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才将我放开,他将下巴搁在我颈间,「臣原谅殿下了,麻烦殿下再喜欢臣多一些,久一些,好吗?」

嗯。

还可以更多一些,更久一些。

番外——江辄

倪文祀看着面前的江辄,「其实朕不太满意你做乐儿的驸马。」

江辄袖中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敛下眸子,不让上头的帝王看到他眼里的阴狠。

倪文祀冷笑一声,「别搁这跟朕装模作样,乐儿喜欢你,朕还能怎么着?」

江辄听见喜欢二字,心里软了软,「臣不会辜负殿下的。」

倪文祀冷笑着说「你敢」,喝了口茶,才跟他谈起正事,「你的心思手段,朕还是十分欣赏的,朕身子骨不行了,有些事还得你帮朕办。」

江辄恭敬道,「臣但凭陛下吩咐。」

「朕知你不喜魏朝世家,朕,也不喜。」

「这恶人,只能你来当,帮朕的瑜儿乐儿铺一个锦绣前程,你可愿意?」

「臣愿为殿下,万死不辞。」

「哼,臭小子,滚蛋。」

是以,便有了袁家与倪子兴的联姻,帝王视而不见。

是以,便有了明明爱重中宫,却储君之位空悬,遗诏密而不发,似乎在等着人谋朝篡位。

江辄将万事谋划好,倪乐却看着他,说想进宫。

他的殿下,这样求他,他怎么忍心拒绝。

是以,便有了江辄夜探江府,求那个他最为嫉恨之人——江淮。

原因无他,纵然他算无遗策,却不愿将她性命算入其中,他只想走一条最为稳妥的路。

「长兄,明玉求你,救救殿下。」

「明玉何出此言?」

「刘睿仪。」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那么轻松,江辄再嫉恨江淮,却也不得不承认,放眼大魏,唯江淮可以与他相争,或许,若是他身子骨别那么差,殿下,就不归他了。

江淮于刘睿仪有救命之恩,君子不挟恩于人,但江淮轻而易举地答应,倒叫江淮心思沉了沉。

「明玉莫要这样看我,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难得不君子一次,也能理解。」江淮笑着劝了劝江辄。

江辄再次施礼相谢,转身而去时,江淮轻缓的声音传来,「明玉,最后放江家一马吧。」

「好。」江辄步子没停,他可以欠江淮,他的殿下不可以,他的殿下,谁都不可以欠。

可江辄抱着哭成泪人的倪乐时,心里一抽一抽地疼,还是让他的殿下吃苦了。

他温柔至极地吻了吻熟睡的美人的泪珠,仿佛在吻什么稀世珍宝。

江辄借袁家逼宫兵败之势开始使雷霆手段,肃清朝堂,打压世家。

倪子瑜的圣旨被他驳回多次,江辄看着倪子瑜极为愤怒的脸,声音难得轻了轻,「请陛下再忍耐些时日。」

倪子瑜不懂,忍耐到他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吗?

听到下人说倪乐一直在等他,江辄急匆匆回去,就见他的殿下心情很不好地坐在庭院中,心里也猜到了七八成。

倪子瑜真是个蠢货,若他不是他殿下的宝贝弟弟,真想让他去死。

不再让他的殿下入宫,可似乎却和殿下越走越远,江辄心里一日比一日沉、手段一日比一日狠,下头都人人自危,生怕他一个不满意要了他们的命。

听说宫里那位蠢货去寻他殿下了,江辄急匆匆赶回去,他手脚轻,里头人不知,却让他听了全部,江辄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那句「不喜欢了」,像一把钝刀,慢慢在他心上磨,不肯给他个痛快。

怎么能不喜欢呢?

外头风言风语四起,江辄也懒得管,或者说,他希望传到那人耳朵里,看看那人是个什么反应。

是以美人送到府上,江辄被他的殿下请回去时,心里竟然有一丝诡异的雀跃,他喜欢她吃醋的样子。

可他等到的是什么?

那人平静地问他喜欢哪个。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不喜欢他,她怎么敢如此对他?

凭什么?

江辄怕自己多留一刻都会忍不住凶她,逃也似的跑了。

江辄这些日子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处理朝政,没日没夜,仿佛要用那压死人的政务来让自己忘了什么,忘了他的殿下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不要他了。

真是个骗子。

「殿下,去了春满楼,见江大公子。」属下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江辄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上,「出去。」

那人仿佛重获新生似的逃了出去。

江辄看着铜镜中满眼血色、脸色苍白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笑得很涩。

殿下似乎喜欢他漂亮,如今真不漂亮。

江淮比他漂亮,比他性子好,什么都比他好。

江辄的手抖了,声音也抖了,「来人,备水。」

江辄认认真真收拾好自己,挑了一件绣着云纹的白袍,正了正发冠。

比他好又怎样,就算倪乐不喜欢他,也只能是他的。

江辄带着倪乐心满意足地回来,紧紧地牵着她的小手。

倪乐挠了挠他的手心,「为什么父皇让你重整魏朝你不告诉我?」

江辄低头看了她一眼,似有怨气,「臣既没料到公主如此不信臣,又思及先帝让臣送殿下一片锦绣山河,臣原想将它当作礼物的,也算是以江山为聘。」

倪乐低着头轻哼,既开心又歉疚,「我错了。」

声音极轻,还是被江辄听见了,江辄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

既然同江辄解开误会,倪乐自然是要充当和事佬的身份的,帮着江辄管教倪子瑜。

不长不短,恰好三年,倪子瑜也明白了江辄心中沟壑,更明白当初在斩除世家的风口浪尖上,他是如何也不能娶王雨薇的,佳人他嫁,也不过是一段少年心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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