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被戳穿的谎言

被戳穿的谎言

呼延格和端木良还没有从塞外赶回来,皇潮乐队面临着出道以来的第一次违约。

呼延格和端木良还没有从塞外赶回来,皇潮乐队面临着出道以来的第一次违约。他们本来于今天晚上要去一个晚宴上表演,晚宴的主题是「怀念 80 年代杰出音乐家陆机」,他们要穿上陆机标志性的黑色紧身半透明渔网状镂空上衣,唱他的摇滚。

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有等到马头琴手,季云闲问:「今天还去吗?」

皇上攥紧了拳头:「去。大不了我们三个声部上。」

季云闲和秦罗敷心如死灰地看向一旁的骚衣服,这还是他们从帝陵的陪葬室中挖出来的,天知道为什么太后为什么没有一把火烧了。

皇上:「我们是歌手,要根据所表演的音乐风格变更我们的着装,演唱会上穿什么都不会被人耻笑,要有职业精神。」说着,带着坚决的表情率先穿上了那套传了跟没穿一样的上衣。「这不是…… 也勉强可以弊体吗?」

季云闲和秦罗敷只好拿着衣服进去了。

就当皇上穿着紧身渔网上衣在寝宫里等待着其他两位乐队成员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传胪声:「太后驾到!」

皇上啧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别人赶时间的时候来,得赶紧把她打发了。他披上皇袍,太后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疯狂系腰带。

太后:「…… 婵妃在?」

皇上:「…… 没错。」

太后:「为了一个女人昼夜宣淫,哈?」

皇上仔细掂量了一下,太后觉得他昼夜宣淫总比太后觉得他在搞乐队好,默而不语。

太后坐上了上首:「思慕的事情让我很不安。我大唐送公主和亲的途中,竟然被一个偶像歌手掉包,他的粉丝还在长安的大街小巷磕头请命,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我觉得有必要在全国禁止音乐,让那些音乐家再也不能败坏风俗!——皇上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季云闲从更衣室里面走了出来,穿着渔网上衣和紧身皮裤。

太后:「……」

她转向皇上:「所以你昼夜宣淫的对象不是婵妃,是钦天监季先生?!」

皇上:「…… 我把他请来是想让他挑个适合大婚的良辰吉日——季云闲!你为何奇装异服上殿觐见!你不要命了吗?!」

季云闲:「……」

太后被皇上的借口转移了注意力:「你要大婚?」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都没问我。」

秦罗敷在季云闲身后钻了出来,穿着同款。

太后:「……」

皇上赶紧解释:「呃,大婚的事也是刚定下来的,因为刚刚得知婵妃怀了身孕。」

秦罗敷:「啊?」

太后吃了一惊:「哦,她怀孕了,所以你们在这里开紧身渔网服的派对庆祝她有喜!」

皇上松了口气:「没错,母后英明。」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你当我是傻的吗!——来人,传太医!」

在太后严厉的瞪视下,皇上讷讷地和秦罗敷、季云闲站成一排。不一会儿太医拿着小医药箱进来了,太后吩咐:「给婵妃问脉,看看是不是有喜了。」

秦罗敷被请到了一边坐下按脉,太医仔细按过:「启禀太后娘娘,婵妃并没有喜脉。」

皇上立刻调转枪头怒目相向:「你怎么把朕的龙子掉了呢?!」

太医继续道:「婵妃还是处子之身。」

皇上:「……」

太后严厉的目光拉到皇上眼里:「编,继续编。」

皇上噗通跪下:「母后,儿臣的恋人确实是季先生。」

太后严肃地推测道:「你为了跟季先生做一些颇有情趣的床上运动,让他穿上了性感上衣,为了防止有人比如说我进来戳穿你们的性向,让婵妃也穿上性感上衣掩人耳目。从头到尾婵妃就是个幌子,季云闲才是真正得宠的那个祸水,你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老百姓说咱们皇上是个 gay。」

皇上:「…… 母后英明!」

太后猛地一拍桌:「你当我傻的吗!你们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亲手葬到地底下去的!来人!把皇上给我扒了!」

皇上被扒掉了龙袍,穿着黑色紧身渔网上衣,一同跪到秦罗敷和季云闲的身边。

太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是不是在 3p?!」

皇上:「…… 是……」

太后:「你爹上次穿这套衣服的时候,也是这个说辞!后来他到死也没有再穿过这身衣服!」

皇上:「……」

太后气疯了。

在她让端木良调查 4p 的时候,她就怀疑皇上在搞乐队,因为搞几 p 不好偏偏是 4p,4 个人那可不正好是乐队的配置。皇上最近频频微服私访,也让她有所怀疑。

到了偶像歌手替她侄女儿出嫁的时候,她就用野兽般的直觉判定,偶像歌手出在宫内。温思慕一个闺阁少女的人际关系圈就这么点儿大,大唐的草原人很多吗?怎么偏偏偶像歌手和婵妃的公公都姓呼?

这次来只是想在皇上这里套套口风,没想到被她抓了个正着。

「学什么不好!学先帝搞乐队!是正经皇帝该干的事儿吗?」太后痛心疾首。

皇上既已被戳穿了,索性也站起来据理力争:「从小您就教育我要当个正经皇帝,但是人生难道只有当皇帝一件事了吗?我除了当皇帝,也得有一点业余爱好。」

王爷刚好为温思慕的事情来觐见皇上:「你不觉得为了国家大事把咱们的表妹嫁出去有点……」

太后一把将茶杯砸在地上:「什么业余爱好不好,偏偏搞音乐?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王爷刚踏进门,听到这话,小心脏就跟茶杯一样碎了一地。

太后请小儿子坐:「不是说你,你可以搞,你皇兄不能搞。」

王爷坐在绣墩上,脸色更加苍白了。

皇上:「我从小就在您的高压政策下努力学习数理化和政治学,你要我做的事我都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为什么我想做的事你就一件都不支持呢!」

太后看向秦罗敷:「你十岁的时候想做偃甲,母后陪着你一起做偃甲,拿了木工十级证书。你上学的时候想踢蹴鞠,母后还到蹴鞠场上给你加油,让画师把你的绿茵场英姿画下来。后来你跟这样糟糕的女人住在一起,母后还手把手教她当家……」

秦罗敷:「嗯?」为什么突然骂她?

皇上连忙喊停:「好了, 别的咱们就不提了,咱们就说搞音乐这件事,你为什么死也不肯答应?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工作,东边旱了,西边涝了,北边蝗灾,南边造反,还有贪污腐败、法律漏洞、税款失踪、徭役征不上来…… 天天都是烦心事!工作之余搞个乐队放松精神,陶冶情操,这不很好吗?我又不是去吸毒嫖娼!」

太后:「音乐这东西可比吸毒嫖娼厉害多了,据我所知古往今来搞音乐的皇帝没有一个好下场。别的不说,就说你父皇……」

皇上:「我比我父皇靠谱多了!我每天都坚持上朝,还在日落之前批完所有折子,我能妥善地安排自己的时间,我父皇可不这样!」

太后:「一心不能两用。你不能一边当皇上一边去搞乐队。这样你在这两个行当里都会失去竞争力。想想别的皇上,他们所有时间都花在当皇上这件事上,日积月累,你知道你们会差多少?1.01 的 365 次方等于 37.8,0.99 的 365 次方等于 0.03!」

皇上:「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皇帝!这又不存在什么竞争!」

太后:「那音乐家总不少吧,你一辈子都赶不上你专职搞音乐的弟弟。」

王爷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再一次捂紧了自己的小心脏。

皇上生气了,盯了太后半晌:「我觉得你讨厌音乐,完全是因为父皇喜欢贵妃不喜欢你。」

太后:「!」

太后:「你怎么敢这么说!」

皇上:「难道不是吗?你自己是个处女座,死理科生,强迫症,没有艺术细胞,没有感性思维能力,没有办法和身为艺术家的父皇相知相爱。后来父皇找到了他的知己,抛弃了你,你就恨屋及乌地讨厌一切音乐,甚至还要压抑、摧残我身上流传自父皇的音乐天赋!」

太后气得发抖,指着门外:「你滚出去!」

皇上抓起自己的琴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太后:「你敢踏出门外一步,就永远别回来了!」

王大总管在一旁悄悄道:「太后,陛下可是…… 天子。」

太后:「他要去做乐队!抛下大唐人民不管了!这样的天子要他作甚!难道我不能垂帘听政了吗?」

皇上:「哼。」

见皇上头也不回,太后尖叫一声:「站住!」

她道:「你可要想好,皇帝和音乐家,你只能选一样!」

皇上把腰上杀马特的银链子一撩,仰着头走出了。艺术总监连皇上都不当了,秦罗敷和季云闲也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大殿,去参加今晚的「怀念 80 年代杰出音乐家陆机」主题音乐会。

乾清宫中只剩下太后和王爷相对而坐。

王爷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的皇兄丢下了皇冠,离宫出走了,大唐没有皇帝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太后:「母后,这下可如何是好?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后:「他会回来的,他不可能丢下肩上的担子就那么一走了之,去当个歌手!」

王爷:「这可说不准。我认识许多歌手,他们率性而为,普遍都没有什么责任心,乱搞男女关系,拒绝奉养父母,今宵有酒今宵醉,从来不去想明天要怎么办。」

太后想起了她的男人,一言难尽地抿着嘴:「怕的就是这个。」

王爷:「皇兄今天的话可能并不是说说而已,我们得做好他永远不会来的准备。」

太后默默不语。

王爷:「就算他现在只是说气话而已,在音乐圈混一阵子也会染上吸毒、挥霍、颓丧这样的恶习,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早已跟今天不是一个人了。」

太后抓紧了扶手:「来人快把皇上请……」

王爷:「对,最好现在把他请回来,然后随他去吧。让他知道这个宫里他说了算,其他什么都不管了,让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王公公探出脑袋:「把圣上请回来?」

太后:「不,先等等。」

王爷:计划通。

太后是个高傲、掌控力过剩的女人,她刚跟儿子吵完架,被他结结实实地羞辱了一顿,她要是这个时候投降认输,就再也不可能赢他了。太后也很明白这一点,打消了把皇上立刻叫回来的想法。

太后:「音乐家聚居的地方环境都很恶劣是吧。」

王爷:「没错。」

太后:「他有可能受不了就跑回来了。他还有可能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继承王位。或者婵妃要生了,他没有钱,只好回来跪着求我。到那时候再让他磕头道歉不迟。」

王爷不住地嗯、嗯,心里想着也许皇兄染上了瘟疫、饥饿或者因为跟人打架被打断了腿收到了感染,回来的只是他的尸体:「那这段时间的朝政怎么办?」他装模作样地问道。

太后:「哀家会垂帘听政的。」

王爷跪下来握住了太后的手:「母后,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哪天觉得倦了,累了,儿子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

太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真是母后的小棉袄。」

王爷看向皇上那如山般的奏折:「所以需要我帮忙一起看奏折吗?」

太后终于意识过来王爷在暗示什么,她怜悯地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母后希望你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吹笛人,而不是一个阴险狡诈的政客。你不适合当皇帝,当皇帝需要有一些硬性指标的,比如说全科为甲,政治学满分,身体素质过硬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铁人三项,还需要有足够的精力与城府和各路人马宫斗政斗。你还小,你不适合这个。」

王爷每听完一个,脸色就黑一分。

太后最后拍拍他的脸颊:「你还是去搞音乐吧。奏折放着,母后来。」

王爷想不到今日的乾清宫里走出来两个伤心人。

呼延格和端木良在日落时分赶回了长安。端木良打算回宫汇报军情,呼延格:「我就不去了。」

端木良:「为什么?你可是重要的人证。」

呼延格:「呃…… 今晚有表演,我得为』怀念 80 年代杰出音乐家陆机主题音乐会』做准备。你一个人去就足够了,反正皇上这么信任你,他会相信你的话的。」

端木良自信地一笑:「说的也是。」

两人兵分两路,端木良去皇宫,呼延格去音乐会现场。可是他在去现场的路上偷偷拐了趟东市,买了锯子、绳索、蜡烛、冲天雷和毒药。哥哥的大军就在路上了,如果他们到达长安发现皇上还好端端的,他就会变成旗杆上的那具尸体的。他想趁早去现场布置点小机关,赶紧把他早该完成的刺杀安排上。

然而呼延格赶到现场的时候,乐队的其他三个人居然已经到了。

沮丧的皇上看到呼延格去而复返,稍稍打起了精神,虽然他的皇位没有了,可他还有乐队。他站起来,拍了拍呼延格的肩膀:「回来就好。听说你用自己换了温思慕,我一整夜都没合眼——这一换一真的血亏。」

不远处的秦罗敷在背后摇摇头,对季云闲道:「说谎。他到点就睡了。」

季云闲:「卑鄙的政治家。」

皇上注意到呼延格身上的各种奇怪工具,一一取下他的绳子锯子冲天雷:「你这是要做什么?」

呼延格:「呃……」

绳子锯子是用来把总监脚下的舞台地板锯下来做成活门,这样他一到站位上就会跌下去,然后趁机把冲天雷塞进下面,总监就会跟整个舞台一起炸上天。

皇上:「你是想做个舞台布景。」

呼延格:「没错!」

皇上:「这个蜡烛……」

呼延格:「我觉得可以配合这个绳索来一点捆绑,再加一点皮鞭滴蜡的效果,我们今天的演出服就…… 很适合这个调调。」

皇上拍拍他的胳膊:「你真是块做总监的料。你不在的时候,后面那两个从来不会帮我分忧,更不会去费心什么舞台设计——一会儿的捆绑皮鞭滴蜡你打算对谁做?」

呼延格:「呃……」

皇上:「季云闲?」

呼延格:「对!对!就是季云闲!」

皇上:「好主意,就这么干。」

季云闲调试着自己的却邪之鼓摇摇头:「卑鄙的政治家。」

呼延格的眼神慢慢变得有鬼。皇上说的那句「你真是块做总监的料」让他心动了。也许这个乐队里少某个人,他就可以变成话事人。而且各个也会原谅他一直不动手的。

王爷从乾清宫里垂头丧气地出来,正好遇到策马进宫的端木良。

王爷:「皇宫里现在都可以跑马了吗?」

端木良向王爷炫耀:「启禀王爷,我带来了紧急军情!」

王爷:「好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端木良:「王爷再见,属下得尽快去找皇上。」

王爷:「哦,他也走了。」

端木良勒住了马:「您说什么?」

王爷耸耸肩膀:「皇上离宫出走、挂冠而去了。」

端木良:「挂冠而去?这个成语是形容官员撒手不干的,不是形容皇上撒手不干的。」

王爷:「反正他不干了,现在这个皇宫里是太后垂帘听政。我还跟从前一样,是个没有半点存在感的清闲王爷,也不会有什么人把军国大事拿来念给我听。」

端木良也幽幽地下马了,沉浸在自己的沮丧情绪中:「我以为…… 我以为我能带来匈奴入侵的紧急军情,皇上就会对我青眼相待。谁知道我就离开那么一天,一天,皇上就已经离职了,那我这个御前一品带刀侍卫该何去何从?我到谁那里去刷存在感?」

王爷:「…… 你说什么?匈奴入侵?」

端木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连皇帝都没有,没有人来组织有效的抵抗,匈奴大军一到,所有人都会死。」端木良绝望地脱去了兜鍪,顾自牵着马回家等死。

王爷:「等一等!」

端木良:「有事吗?」

王爷捧起了端木良的手:「我们都是没有存在感的人,从来不被人寄予厚望,但如果我们两个能合力抵抗匈奴大军,我就能向太后证明我也可以成为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而你……」

端木良:「我会成为你登基的肱股之臣!」

两人的眼睛里燃起了新时代创立者的希望之火!

呼延格决定继续他的刺杀大业。机关术显然是行不通了,他还可以选择下毒。他选中了皇上的保温杯,打开了瓶口,往里面投毒。这一幕被走过路过的皇上发现了:「你拿着我的杯子是在……」

呼延格当场被抓包,一脸懵逼:「是在…… 那个……」

皇上:「喝水?」

呼延格:「没错!喝水,口渴。我骑马跑了一天的路才赶回来的!」

皇上抢过他的杯子把水泼了,让秦罗敷去洗洗:「菊花茶是昨天的,怕是变了质,我们乐队谁都少不起,还是喝点温开水润润喉吧。」

呼延格:「…… 谢谢总监关心。」

呼延格把最后的毒药耗尽了以后,目光投向自己的马头琴。他取下了琴弦,走到正在调弦的皇上身后,打算把他勒死。他刚抬起手,皇上就回头:「小呼?你这是……」

呼延格一脸懵逼:「我这是……」

皇上:「琴弦断了?」

呼延格:「对对对,琴弦断了!」

皇上蹙眉:「有没有备用的?」

呼延格:「应该…… 没有。」

皇上从自己的琴袋里找到了别用琴弦:「以后把自己的琴弦都带好。」

呼延格不明白:「总监,你是琴师,怎么会有马头琴弦?」

皇上:「因为我是总监,我得应对一切突发情况。」

呼延格心里咯噔一下。可是这点小感动还是无法驱散他对旗杆上那具尸体的恐惧。而且他连杀人琴弦都用完了,身上只剩下一支蜡烛。

呼延格心生一计:那就纵火吧。舞台是木结构的,天干物燥,一点就燃!他偷偷溜到舞台底下,拿着蜡烛点燃了废弃的木箱子,结果里面有硫磺,一下子燃得浓烟滚滚,呼延格作为纵火犯,闻了一口直接晕了过去。

在皇潮乐队坐下来打算演奏陆机经典曲目《问情》的时候,底下冒出滚滚浓烟,观众大喊「起火了」纷纷互相踩踏,现场一片混乱。

皇上引导乐队收拾好自己的家当井然有序地撤退,下了台数来数去只有三个人:「不好!小呼!」

皇上经过渐台一事,已经对火场救人有了非常丰富的经验,吩咐季云闲:「快进去救人!快!」

季云闲:「……」

他施展玄学扭曲了他们所在地与舞台下方的空间创造了一条高纬度的虫洞,从虫洞这面进去到达了起火地点,把呼延格踹了出来。因为虫洞还略微弯曲了时间,导致季云闲在高纬度上看到了呼延格点火的实况。

呼延格幽幽醒来的时候,躺在皇上的怀里。

皇上:「小呼,你为什么要纵火?」

秦罗敷报告:「刚才狗舔了你的杯子暴毙了。」

皇上怒发冲冠:「狗为什么会舔我的杯子?!」

季云闲从呼延格身上搜出来冲天雷:「他还随身携带着凶器。」

皇上:「小呼,你想杀我?!」

呼延格逐渐清醒,实在无法面对皇上沉痛的目光,眼里涌起了热泪:天呐,他想刺杀音乐总监,在点火时吸入大量二氧化硫倒在事发现场,音乐总监却冲进来救了他!

他脑海里闪现过他们相识、相知、琴瑟相鸣的过往,配着感人至深的 bgm,他彻底后悔了:「不是我想杀你的,是我哥哥叫我来……」

皇上:「你哥哥是谁?」

呼延格:「……」他一怂就给说出来了。

皇上:「呼延术,呼延格…… 等一下,你哥哥不会是……」他的脸变黑了。

呼延格羞愧地低下了头,秦罗敷偷偷问季云闲:「谁?」

季云闲:「匈奴联合王国国家元首。」他考公的时候背过。

皇上松开了手:「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来杀朕的。」

呼延格揪住了他的领口:「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被你的音乐折服了,成为了你的好搭档,好伙伴,好队友!还记得吗?我是皇潮乐队最棒的马头琴手!」

皇上回握住他的手,呼延格眼里燃起一道希望,然而下一刻皇上就狠狠丢开,顾自站了起来:「皇潮乐队从此以后就没有马头琴手了。」

秦罗敷:「我们的歌都是四个声部的,每一首都有草原元素,还有呼麦和 rap。」

皇上:「我说了,皇潮乐队从此以后没有马头琴手了,没听见吗?!」他冷冷地对呼延格说,「滚吧。」

呼延格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提醒他道:「我哥对长安发兵了。」

皇上:「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

呼延格委屈地瘪了瘪嘴,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带着自己的马头琴走了。

秦罗敷走到一脸冷酷的皇上身边,遥望着呼延格的背影:「今晚你睡沙发吧。」

皇上:「……」

秦罗敷:「你刚才吼我。」

皇上:「……」

皇上:「咱们根本没有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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