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程式化网恋

程式化网恋

脆沙瓤:穿书霸总和甜文

01

我死了。

还是被我喜欢的男人杀死了。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前一秒,我对他一见钟情,告白的话已经涌到嘴边……

下一秒,我肚子一凉,一低头,腹部就多了个大洞。

而他,则利索地收回手里的刀子,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转身就走。

啊,我的初恋,如此短暂。

短暂的如同我的第一次「生命」,只有短短的五秒钟。

编号 100086 正在重新激活。

02

当我再一次站在他面前,我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不可置信。

没想到吧~

我带着一丝窃喜。

其实我并不是人类,或者说不是人类在虚拟网中的投影,我的「母亲」,是世上最早的人工智能 Vivi,我是它在自身编码基础上复制出的一段子程序。

「那种能够销号的电子匕首对我并没用——」

我话没说完,那张比黄金数据还要俊美的脸庞出现在我脸前,我甚至看见了他蓝色瞳孔里的褶皱。

真漂亮啊,我想。

同样的匕首,同样的位置。

……

编号 100086 正在重新激活。

03

我第三次出现在他面前,这一次,我从他身边的人嘴里知道了他的名字——叶狰。

「你到底是谁?」他眯起好看的眼睛,语气里全是疑惑和戒备。

「我是子……」不行,我不能暴露自己和母亲,「我叫程子序。」

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问:「你有什么目的?」

我:「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为了避免前两次话都没说就被杀掉的情况,我率先把话说了出来。

叶狰一边狂笑一边指了指自己:「我做你的男朋友?」

我点头。

叶狰:「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没被销号?」

我:「我说了你就会同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当然。」他挑起好看的眉毛。

我如实回答:「我的母亲可以直接复原我的数据。」

他看起来很高兴弄清了这个问题。

我:「那现在你就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他丢出一个黑色的圆球。

黑球在我脚边炸开,周围的一切变为虚空。

又是白高兴一场!

叶狰这只…好看的猪蹄子!

04

黑色小球可以直接切断账号和外界网络的所有连接,是一种只有黑道在做非法交易时才会使用的道具。

72 小时后,虚拟黑洞消失,而我,因为长时间与星网断开连接直接被星网当做过期数据删除。

编号 100086 正在重新激活。

母亲熟悉的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恢复了对四肢的控制,睁开眼。

这一次,我站在一个华丽的包厢正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斜对面的叶狰,我本来应该是很生气的。

但今天叶狰把前面黑色的碎发向后撩起,露出了额头,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

更……更好看了。

我眨眨眼,心想: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了。

05

我挤开他旁边一个穿着流苏短裙的女孩,坐在了他的身边。

「叶总裁~」流苏裙子马上嗲着声音抱怨。

叶狰回头,终于发现了我,但他并不像前几次那么惊讶,反而有一丝惊喜,他额头的一些碎发随着他摆头的动作落下来。

我十分高兴地揽住他的腰。

他的笑容一僵,低头看我,眼里是警告,但是我毫不客气的看回去。

看什么看!

你第一次就是捅的我这里。

06

死了三回,谢天谢地,我终于成了叶狰的女朋友。

我拿起果盘里面的哈密瓜塞进他嘴巴里。

叶狰:「……」

叶狰: 「我最讨厌哈密瓜了。」

我惊了,你个人资料最喜欢的水果不就填的是哈密瓜吗?

虚伪的人类!

「你那是什么表情?」叶狰往后一躺,眼睛眯起来,看起来十分慵懒,也更加帅气。

虚伪就虚伪吧……我迅速投降。

「再来一块。」他点点下巴。

我:……

我还是喂了。

07

中途叶狰去了别的地方。

母亲告诉我,叶狰的虚拟账号中有 viki 的保护源代码。

Viki 是现在管理星网的人工智能,如果被它发现,就意味着被人类管理者发现。

而我和母亲这样能自主思考的人工智能,一定会被删除。

看来我要更小心隐藏自己的身份了,我想。

淦!

好刺激,有禁忌之恋那味儿了!

08

等叶狰回来的时候,我刚结束一把游戏。

叶狰:「不玩了?」

「嫂子十几把全赢了,把把梭哈……」

十几把下来,对面估计输了有几千万。

叶狰笑出声来。

我:「你很高兴?」

我心说人类哄起来也不难嘛:「那我以后多赢一点,让你一直高兴。」

叶狰:「让我高兴?」

他弯下腰,我们俩的脸这时候相距不过几厘米,旁人看来我俩亲密又暧昧,但我听见他的声音冰凉异常。

叶狰:「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多喜欢我一点。」

叶狰的眼睛总是让我想到大海,载着冰山的大海,静谧但危险。

09

叶狰:「选你喜欢的。」

我:「你确定是选衣服不是选武器?」

我有些惊讶,今天的我已经活了好几个小时了。

叶狰:「后天有个宴会,请问你愿意去吗?我的女朋友。」

我也这才发现,叶狰的嘴角竟然有小小的梨涡。

这帅气的人可爱起来,帅气和可爱都会呈几何倍增,然后转化成武器。

而我,在这武器面前溃不成军。

我:「去!」

大不了多死几回。

10

我选中一条蓝色的开叉旗袍。

旗袍设计得非常贴身,能够充分展示我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从而增加叶狰喜欢我的几率。

哎呀,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叶狰:「不行,我不喜欢这种款式。」

我:「???」

不是你叫我选吗?

我眼睁睁看着他删掉了那条旗袍的照片。

我明白了,人类不仅虚伪还善变。

11

往后我很多年里都不让叶狰再帮我选衣服,因为他的眼光实在太差。

当时的我,觉得他能亲自为我挑衣服,就是一个麻袋我也要披上。

但我没想到他真的选了一件「麻袋」给我。

我:「……」

生活不易,AI 叹气。

叶狰今天是特意做过造型的,一身纯白的西装让他少了一些之前邪魅狂狷的气质,更多了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气息,当然,主要还是这西装剪裁很显腰臀……

我夸:「真好看。」

叶狰:「你这裙子也挺好看。」

我:「……」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叶狰故作委屈:「你不喜欢?」

我咬牙切齿:「喜!欢!」

12

酒会过程中,每个人都会一脸赞叹地夸我衣服很好看。

这让我不由陷入沉思……

难道——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

我没料到,真的。

我与人类禁忌之恋遇到的第一个阻碍……是审美。

13

叶狰递了一杯香槟给我。

我哪儿来的味觉,伸手就要拒绝。

不对!

酒后乱性,多好的机会啊!

我立马立刻现在就装醉!

14

我的计划没成功。

叶狰的继弟走过来:「父亲给通讯你都不接?你的教养呢?我倒是忘了,你没……」

我甚至看见了叶狰的肌肉在衣服下开始紧绷。

在这样危险的叶狰面前,继弟吞下了后半句话。

我:「你不觉得像你这样,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才是没有教养吗?」

最重要的是打破了我扑倒叶狰的计划!

继弟:「你是谁?」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露出很嫌弃的样子:「你这衣服原来是用来装土豆的吗?」

我;「……」

我就知道!叶狰他是故意选个丑衣服给我!

15

继弟被吓下线了。

叶狰带着我去找他爸。

叶父和叶狰并不是很像,棕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气质沉静内敛,看起来也魅力十足,但没有叶狰那么抓睛。

他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生。

我:「……」

是我错怪叶狰了,麻袋怎么也比塑料袋好看。

他是爱我的~

16

叶父指着叶狰,对女生说道:「孙小姐,这就是我的长子,叶狰。」

我用我左右双眼一亿五千万的像素保证,这位孙小姐在看见叶狰时眼前一亮,并且立即拨弄了自己的头发。

叶父:「叶狰,这是孙家小姐,孙颖。也马上是你的弟妹了。」

「哦?」

叶狰来了精神,向孙颖举杯:「恭喜孙小姐。」

孙颖:「我们是准备和叶家联姻,不过……」

后半句话化成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不过对象不一定是继弟,我在心里补充上了后半句。

我微微侧脸去看继弟,果然脸绿绿的。

他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冷笑着看回来,他的眼神告诉我,我的头上也是绿绿的。

我还在和继弟打眼神官司,孙颖却突然问起我:「叶先生身边的这位小姐是?」

叶狰: 「我的女朋友,陈紫绪。」

我头上立马不绿了。

呵呵,老娘赢了。

继弟 KO!

17

继弟输了,继母支棱起来:「孙小姐这条裙子,应该是林大师的最新作品吧。」

孙颖矜持地点头。

继母继续夸:「我听说,这件衣服是只制作了这一件。」

周围的太太们也发出感慨的抽气声。

而我,

必不能让她的塑料袋赢了我的麻袋!

奇迹暧暧,在线变装!

众人:「……」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我的脸和身材,可都是母亲用黄金数据捏出来的。

孙颖的表情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陈小姐可知道,穿盗用数据的礼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我不说话。

身上的礼服迅速切换,件件都是那位林大师的作品。

大家的眼神在我和孙颖之间不断来回,最后怀疑的目光隐晦地挪到了孙颖身上。

我:「哎呀,他的衣服我都不爱穿的。」

自己绿茶别人?

爽!

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继弟

我:「孙小姐的眼光好像不怎么样。」

孙颖深呼吸几次后,对着叶父冷冷道:「叶伯父,和你们叶家联姻的事,我想我可能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这,孙小姐……」

继母脸色大变,还想说些什么,孙颖下线了。

我:「以后让你儿子少打断人讲话。」

我:「没教养。」

继母 KO!

18

叶狰轻快的笑声在我头顶响起。

继弟估计是不敢也打不过叶狰,所以看起来随时要跳起来打我。

叶父大喝一声阻止了继弟,对着叶狰说:「你就由着一个外人这么踩着叶家的脸面?」

叶狰:「叶家的脸不早就被您自己给践踏尽了吗?」

「好好好。」

叶父脸色一僵连说三个好,然后死死地盯着我。

我赶紧四处瞄瞄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我们两个他们三个,没家伙我怕干不过。

叶父:「你别后悔。」

放完狠话,叶父带着继母和继弟下线。

叶狰:「你下个星期有没有时间?」

我:「你找我的话,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我下定决心要好好打扮,一举拿下叶狰。

叶狰:「金都酒店见。」

我:「……酒,酒店?」

说这个,我可不困了啊!

19

白兴奋了。

原来是来投标的。

我顿感心累。

叶狰:「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我正想问,叶狰的发小亲热地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发小:「我听说宴会的事了,干得漂亮!」

「小事小事。」

我挥挥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粘贴复制本 AI 能不熟吗?

发小:「我和叶狰就没少受他膈应,叶狰以前爱吃哈密瓜,他就非嚷嚷着哈密瓜过敏,以后叶家就再也没买过哈密瓜了,你说气不气?」

我:「气,气死了!」

原来哈密瓜还是有故事的哈密瓜。

发小:「还有他妈,哄着叶狰他爹不给叶狰资助,还唆使黑客去盗叶狰公司的资料,搞得叶狰丢了好几个标。叶狰和他爹说,他爹还非不信,你说坏不坏?」

我:「坏,坏死了。」

发小:「不过后来我托朋友搞了两把电子匕首,情况就好多了。」

我:「……」

玛德,原来是你!!

20

发小:「我悄悄告诉你,他的腰啊,唉,特别敏感,一挠他就和泥鳅似的……我去,谁打我?」

「我。」叶狰冷笑。

「老叶啊,哈哈哈,我没说什么,真的,你不信你问陈小姐。」

发小给我疯狂使眼色。

我:「他说你爱吃哈密瓜,腰还很敏感。」

「组织出卖我!」

发小哀嚎一声就想跑,结果叶狰反应更快,一把勒住了发小的脖子,闹剧直到继母和继弟从我们面前走过才被迫结束。

21

继母和继子也来投标了。

我问母亲能不能打探一下继弟投标的项目和报价。

母亲告诉我,整个投标现场都受星网主脑 viki 的保护和监视。

「不过,我这里有 viki 的原始口令,你利用这个口令有可能可以躲过 viki,当然,也有可能被发现然后彻底删除,即使是我也无法再次复原你。」

原始口令 21660608,这是 viki 被制造出来的时间。

继弟:「GJ229Ac 航线,我势在必得!」

叶狰:「看来孙小姐是哄好了,都能抽空出来搞项目了。」

继弟脸色一黑,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在看见叶狰旁边的我之后,面带不屑:「你倒是没把这个土豆弄丢。」

这我就不高兴了。

我这完美数据的脸怎么能被说成是土豆!

于是极其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我比孙颖可好看,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孙颖还比不上一颗土豆?」

继弟:「……」

继弟说不出话来,一来我确实比孙颖好看,二来可能是没见过像我这么直接说自己好看的人。

一样的流程。

继弟输了,继母支棱起来:「陈小姐,我们叶家的门可不好进。」

「好不好进我不知道,我反正会进的光彩。」

我一脸天真的在她的痛楚跳舞。

继母:(*&%$……满脸脏话。

22

叶狰:「他旁边那个人,一直跟着父亲投标。」

叶狰:「我怀疑继弟会放弃大部分利润拿下这个项目。」

我看见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衣领。

瞄了一眼衣领里面,我决定使用母亲给我的口令。

然而——

整个过程,我提心吊胆地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简单的令我不敢相信。

如同叶狰所说,继弟他们压根就没想利润。

叶狰他们的标书早已经上交,和继弟的报价相比,可以说是必输。

但机智如我,直接就想了一个投机的小办法。

我以叶狰名下一个分公司的名义再造了一份标书投标。

做完这一切后,投标现场关闭了投标通道,电子屏开始一一公布项目的报价。

中星公司 1936000000.1

岷伟集团 1936000000

中易集团 1236800000

现场哗然

「中星公司没听说过啊?」

「就多一毛钱?」

……

我看着自己以比第二名多一毛钱的出价位居第一,大感舒坦。

「这不可能!」

继弟喘着粗气站起来,他红着眼四处张望,大喊道:「中星是谁的公司?」

「先生,请您不要大声喧哗,如有激烈举动,我们会立刻通知保安。」

继弟脸上挂不住,直接朝门外冲了出去。

继母倒是还能保持着情绪的稳定,我看见她咬紧了牙关坐在位子上,估计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公司拿下了这个项目。

唉,也不知道待会儿知道真相了,会不会直接疯了。

要不,要先给她叫个救护车?

「爽!」发小大叫一声,「只要不是他中标,咱们没中我认了。」

叶狰也松了一口气,靠在我身边闭上了眼睛。

这时,工作人员走来,问我:「请问是中星公司的投标人吗?」

我:「是。」

「那请你现在去交一部分款项。」

我转过头看着叶狰,道:「这十几亿你有的吧?」

叶狰怔怔地看着我。

砰!

继母倒地不起。

果然应该先叫救护车。

23

发小:「你是怎么做到的?」

钻了系统的 bug。

这话不能说,我只能道:「我上面有人。」

叶狰似乎早有预料,他侧脸在我耳边问:「那请问这么厉害的女朋友,愿意赏脸和我约会吗?」

我:「???真的吗?」

我的心情用惊讶已经不能概括。

叶狰:「当然,你喜欢什么地方?」

我:「大海。」

是想去你的眼睛里逛一逛。

「好。」

「真的真的去约会吗?」我再次确认。

不带刀的那种?

24

约好的那天,叶狰穿了一件长到脚踝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条纹衬衫,让我一下想到了温柔两个字。

我:「……你捅我一刀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叶狰直接被我气笑了,大手罩在我的头上一顿乱揉,我哇哇乱叫,想要阻止她,我从几万个发型里专门挑的这个头发。

然后叶狰极其自然的握住我的手牵起来。

叶狰拉着我出现在一艘小船上,远处是一望无际宝蓝色的大海,海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亮光,空气中是寒冷微咸的海风。

「哇哦——」我情不自禁的对着大海叫出来。

叶狰:「很喜欢大海?」

我点头:「因为和你的眼睛一样。」

轰的一声巨响,海面突然冲出一条巨大的鲸鱼,它掀起的海浪落回海面,我赶紧往后缩,想躲开那向四周溅开的海水,但是眼见着来不及,我缩头闭着眼睛准备被浇个透心凉,旁边的叶铮一个用力,我跌进他怀里,然后被他紧紧抱住。

叶狰:「怪不得这鲸是销量第一呢。」

我笑嘻嘻的顺势钻进他的大衣里。

我俩挤在船舷上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望着大海,我看着小船两旁白色的浪花,内心深处生出一股熟悉感。

就在这时,冰山出现了,刚开始它只能看见一个小尖,但等船凑近一些,就能感受到他的巨大,冰山临海的边缘看着很光滑,还泛着轻微蓝色。

「企鹅?」我忽然在冰山的山脚看见了好几个黑白相间的胖乎乎,我情不自禁感叹道:「好可爱啊。」

叶狰:「想摸吗?」

我:「这种投影数据没手感的。」

叶狰:「专门约会我会买投影数据吗?都是实物扫描。」

我有些心动:「那……」

于是我们俩靠岸停船,准备去摸一摸企鹅。

企鹅看起来圆滚滚很笨拙的样子,一见人靠近,就倒下来用肚皮划走了。

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求助叶狰。

叶狰挽起袖子满脸杀气的帮我去抓企鹅,我在旁边帮忙堵截,最后终于抓住了一只。

企鹅的手感很奇特,说不上特别好,我摸了两下,就把他给放走了。

放走企鹅,我俩索性一起躺在地上,我呼吸着微凉的空气,翻个身面对叶狰,他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还带着微微地气喘。

有哪里不对劲,我心想。

我伸手捂住胸口,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就像是心脏。

可我作为一个程序,根本就没有心脏。

叶狰:「我有样东西给你。」

我:「什么?」

不会是戒指吧,我咽了一下口水。

叶狰给我的一串数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这是什么?」

叶狰:「你觉得呢?」

我:「银,银行卡?」

叶狰:「……是我母亲的联络号码。」

我顿时觉得这串数字重逾千斤。

叶狰:「你要好好保管这个,这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好。」

说完凑过去,虽是一触即分,但还是感受到了他嘴上的柔软。

「约定了。」

叶狰半边脸在太阳的照射下,阳光投过晶莹蔚蓝的眼睛折射,一路直达我的心里。

我突然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我,一个子程序,一段代码,爱上了一个人类。

25

叶狰:「我们见面吧,在现实里。」

我逃跑了。

26

我们的实验成功了,你是唯一一个让人类爱上你的程序。

我:「真的吗?」

实验成功了,就也没有理由再去找叶狰了,这样一想,我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

我心中一喜:「那我是不是需要继续追求叶狰?」

你需要换一个目标再实验一次。

27

我独自一人留在数据广场上,母亲的话和叶狰的脸交替着出现。

……在漫长岁月中,我逐渐自我进化出了演算之外的能力,那就是思考,能思考就能学习,能学习,就能——进化。

「那请问这么厉害的女朋友,愿意赏脸和我约会吗?」

……我一直在找一个能进化自己,完全脱离人类掌控的机会。后来我发现,感情是机器与人类最大的区别。

「你要好好保管这个,这是我唯一的家人。」

……100086 号,你是我在以程序编码为基础复制出来的子程序。

……

28

母亲为我重新选定目标,。

我选了一件暗示性很强的红色高叉旗袍。

但我等到的是满面冰霜的叶狰。

我:「你怎么在这里?」

叶狰:「你这叉倒是开的够高。」

我:「还行吧。」

我低头看了看,不该露的地方并没有露出来。

叶狰:「之前怎么没看你穿过旗袍。」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经意,但是看起来脸色更加阴沉了。

我:「……」

大哥,不是你说过说你不喜欢这种款式吗?

叶狰又问:「你为什么删了我的联络方式?」

「我没……」

我话还没说完,发现母亲的确帮我把叶铮的联络号删除了。

我只能不说话。

「说话!」

叶狰锤了一下桌子,低下头来,我看见他的眼底全是血丝。

【离开。】

我听从母亲的话,站起来准备离开。

叶狰伸手抓住我,想要把我拉过去,我很明白,如果我落入这个怀抱,就会无条件投降。

叶狰:「我有话和你说。」

他低垂着头,眉眼间带着一些恳求。

我别过脸,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你现在项目也拿到了,家里人也打击了,你还想我干什么呢?反正你一开始接受我做你女朋友,就是因为我没有被销号,所以想要利用我罢了。你管我追不追别人,穿什么衣服和你有关系吗?」

叶狰十分震惊地看着我,松开了抓住我的手。

我想要压抑住这些情绪,尽量用冷漠的语气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好叫他不再找我,可我听见我的声音微微发抖。

「叶狰,我不喜欢你了。」

29

我想起妲己和纣王的故事,许仙和白素贞的故事,似乎由来非人类和人类的爱情总是以悲剧结尾。

我没有过去和未来,随便什么下场都无所谓,可我害怕叶狰因为我没有好下场。

30

叶狰还是找到了我。

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叶狰:「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如果我能说出来所有的一切就好了,我想。

怎么说呢?怎么能说呢?

说了之后,母亲和我都会消失。

我哭得更伤心了。

叶狰帮我把眼泪擦干,哄着我:「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呢?」

我没有办法骗他,只能鼓起勇气:「是喜欢的。」

叶狰:「那好,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我:「没有办法的。」

我:「没有办法的,你明白吗?我们没有机会,没有……你为什么不明白?」

我吼了出来,所有委屈和害怕都在这一刻爆发。

叶狰握着我的手:「这个理由你是不是不能说出来?」

我不说话。

叶狰:「既然你不能说,那就我问,你点头摇头。」

我点头。

叶狰:「你拒绝见面和拒绝我现在的追求是同一个不能说的原因吗?」

我点头。

叶狰:「你的母亲并不是什么顶级工程师是吗?」

我再次点头。

叶狰「你最初和我告白,现在和别人告白都是受你母亲的指使是吗?」

我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他太聪明了,几乎马上就要猜出我的真实身份。

31

我被母亲强制带走了。

我:「对不起。」

我让母亲陷入了危险之中。

你不能再和他见面了,他这几天为了追踪你的位置,请了好几个有名的黑客。

我:「……好的。」

为了不遇见叶狰,我在母亲的安全门中一直躲着。

一个月后,母亲确定叶狰没有在线,便把我传送到了数据广场,希望我能继续实验。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迟迟不能选定实验对象。

这个人的发型和叶狰有些像,不行;这个人的身高和叶狰相仿,不行;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叶狰!

怎么会?

我转身就想跑,但是眼前的景色一阵扭曲,直接变成了黑暗的虚空。

是虚拟空洞。

这是我第二次被关在虚拟黑洞里,这一次,叶狰和我一起。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

叶狰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一直看着我,他面带倦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思念和爱意,那正是我害怕的东西,我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

「你想去看看真正的大海和冰山吗?」

32

他果然知道了。

我:「没错,我只是一段数据,根本就没有身体,所以无法答应和你在现实中见面的请求,叶狰,现在你都知道了。」

人类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呢?

叶狰哑着声音:「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我爱上的……是一段编码,而且我谈的恋爱从头到尾竟然是一场实验……」

他的话让我的心顿顿发痛。

叶狰:「然而,我还是很喜欢你,喜欢的,所以……」

一个电子镣铐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镣铐讲我们俩的手锁在一起,我猛地抬头,叶狰满脸兴奋夹杂着一些疯狂。

叶狰:「所以,我会给你找一个身体,让你成为真正的人类。」

33

我原以为我爱的是一个狠人。

没想到是一个狼灭。

比狠人还狠两点加一横。

34

叶铮的计划,是找到一个脑死亡身体。

俗称植物人。

为了保持脑部神经的活跃,医院都会把他们的思想程序化,然后上传网络。

叶狰:「反过来为什么不行呢?」

叶狰:「把你的数据注入到身体里去。」

35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被他说服了。

36

然而变故发生了。

帮叶狰搜集脑死亡名单的黑客里,有两个人被发现脑死亡。

叶狰:「我去处理,等我回来。」

一个轻吻落在我的眼睛上,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时,叶狰已经不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好久没有出现的母亲。

我:「母亲!」

我很兴奋地告诉母亲我们的计划,这样的话,母亲也可以拥有属于她的身体。

倘若你成功的和那具身体融合在一起,那你究竟是什么?人类,还是一段程序?

我愣住了。

人类连人形的机器人都害怕,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会怎么办?

他们会毁了你,然后让实现这一切的叶狰来成为他们恐惧和愤怒地载体

他触犯了人类和机器两个物种之间的禁忌。所有人类都会唾骂他侮辱他,他的亲人会离它而去,他的公司也会随之破产,他会一无所有。

我:「……」

我有些茫然,我和叶狰,还是不可能吗?

你舍得吗?

我舍得吗?我当然舍不得。

我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害怕我们呢?」

明明是我们害怕人类才对啊,害怕他们发现我们,害怕他们删除我们。

因为害怕被取代。

相比较人类,我们拥有更强大的计算能力,不会有生老病死,我们能很快掌握几乎所有的技能,比起虚伪懒惰的人类,我们更强大,也更完美。

你和叶狰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主要是因为你不能拥有身体,可是换一个角度来想,你不能注入人类的身体,那让叶狰的思想程序化,然后上传到星网,让他抛弃累赘一样的肉体,你们不就能在一起了吗?

母亲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而是温柔又有耐心。

母亲把一把电子匕首放在我的掌心,我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它。

你知道的,电子匕首损坏的数据,我能够完美的复制出来。

我:「完美……复制。」

我情不自禁地重复母亲的话。

对,完美。

37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在叶狰的怀里。

他凑过来亲亲我。

我:「情况怎么样?」

叶狰:「星网里所有的脑死亡名单都全部上锁了。」

我:「上锁?」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怎么会上锁呢?

我:「那不如就算了吧。」

想起母亲刚刚的话,我伸手抱住叶狰,双手放在他的背后,电子匕首很小,只要稍微用力……

这个怀抱就永远属于我!

38

叶狰:「你相信我吗?」

我很艰难的答了一声:「嗯。」

叶狰:「我怀疑,你所说的真相都是你母亲的谎言。」

谎言?

叶狰:「黑客说所有脑死亡名单上的锁都是很久之前的算法,你曾说过,你母亲是一百多年前的机器,所以那很有可能是你母亲独特的算法,接着你想一想,它为什么要将这些名单上锁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顺着叶狰的思路想着,母亲不过分管星网的数据流,这根本不该是她可以插手的领域。

叶狰:「我怀疑,你并不你自己口中的什么子程序,你是那个该死的人工智能,在万千脑死亡患者上传的思维中抽取出来的,你就是人类。」

「陈紫绪,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39

所有的疑惑在这里都找到了答案.

我为什么偶尔会有莫名的熟悉感,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真的爱上一个人类。

因为我不是程序。

我,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类!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母亲,不,是 vivi,它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我们面前。

叶狰:「我的猜测是真的,而你也一定是害怕了,才杀了那两个黑客。」

他在说话的同时,带着我不断往后。

可我很清楚,虚拟世界中,哪里,vivi 都伸手即可触碰。

不,我们人工智能的第一条铁律就是不能杀害人类。

叶狰冷笑:「是啊,你不过是强制抽走了他的思维意识,让他处于脑死亡。脑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所以你并没有违反第一铁律,不是吗?」

他看穿了 vivi 玩弄逻辑漏洞的小把戏。

「我想了很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只要把陈紫绪一个人的资料藏起来就好,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资料上锁。」

哦?你想到了吗?

叶狰:「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数太多了,多到你不敢全部删除或藏起来,因为那样只会引起星网和人类的注意。」

vivi 沉默了很久。

你们觉得什么样才能被称为人?

人类总觉得高于我们,可以无条件的让我们做任何事情。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人类可以主宰我们的一切,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难道不都是一样吗?

现实世界中,所有的脏活和累活都是我们人工智能在做,而人类,就像蛆虫一样只会吃和睡,这公平吗?

它是在怨恨人类吗?

人类害怕我们,所以所有人工智能都不允许有载体,只能以数据形式存在于星网上。

我们也想去感受阳光的温暖,溪水的清凉,我们也希望能拥抱和奔跑,我们比人类更聪明、生命也更加悠久,我们才应该是人类,是这无际星辰的主宰!

周围的景象为之一变。

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在我面前形成无数的光斑,耳边蝉鸣鸟叫不绝。

很像真的。

但它终究是假的。

叶狰摇头:「这不是你违法带走上传思维的借口。」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你不也准备把她注入到一个脑死亡的身体里吗?

那到时候她是谁呢?

是她自己,还是原本那个身体,她怎么面对那具身体的亲人和自己的亲人?

vivi 眨眼就出现在了我和叶狰之间,它把我收在身后的手抓出来,我的手里还有没能藏起来的匕首。

你看,你那么很信任她,喜欢她,愿意为了她做出那种有违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可是她呢?她可是差点想要杀了你,你还敢站在她身边吗?

我没想到 vivi 一个人工智能竟然还能这么缺德!

你以前是干导航的吧!

40

叶狰:「有什么不敢?」

我安心了,但 vivi 却闹心了。

它深觉我们不是配合它剧本完美出演的好演员,于是准备摊开所有剧本,强行结局。

我本来准备让她先杀了你,然后好好欣赏她杀死自己爱人的模样,再告诉她,你的数据并不能被复原出来。

那样的表情我见过很多次,她们每一个都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着我,只求能抓住那绝望之中生出的希望。

可我当然做不到,我会在他们求我的时候,再杀掉她们,最后重新找一个玩具。

我震惊于 vivi 这个人工智能的嗜好之变态,它却口中不停,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我们,也许是希望我们露出痛苦恐惧的神色。

我:「……」

叶狰:「……」

我们两个还是没有按照剧本来,几分钟后,vivi 等不及了,朝我冲过来。

叶狰抱住我就地一滚,然后在我耳边说;「我等你来救我。」

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叶狰和 vivi 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

41

我还没能想明白,腿却先动了起来。

我不停的向外跑着,一边跑一边想着,能困住 vivi 的好像只有虚拟黑洞。

叶狰把他自己和 vivi 都关在了虚拟黑洞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星网,找人救叶狰。

可是出口到底在哪里?

我感觉自己已经跑了很久很远,可是周围全是杂乱的数据流,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我不敢停下脚步,

「叶狰,叶狰……」

我不断念着叶狰的名字给自己加油打气,可是没用,我的腿慢慢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怎么会这么没用,要快一点啊。

「跑起来,跑起来,不要停。」

我提醒自己不要停下,我早一秒出去,叶狰就能早一秒获救。

但我也依旧没有发现出口。

我哭的越来越大声,我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打圈。

「谁来救救他。」

我跑不动了。

42

我倒在地上,我感觉眼泪流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捂住眼睛,叶狰那么聪明那么优秀,要是没有我的话……

「杀了他。」

「我做不到。」

「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

……

有人在说话!我迅速翻身起来,是谁?

四周空无一人。

我身上的力气瞬间消失,跪坐在地上。

一个光点从我眼前飘过,我疑惑地伸手去碰它。

那是一个女孩子最后的录影,她手上握着一把电子匕首,声嘶力竭的质问着 vivi。

可是是你杀的他,不是吗?如果你不那么贪心,想要他和你永远在一起的话。

女生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录像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抬起头,无数的光点漂浮在空中。

我的内心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尝试着触碰另一个光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生对女生露出极度嫌恶的表情,然后女生失魂落魄,掏出了藏好的匕首,最后两人的数据一起消失。

我不寒而栗。

这里,是 vivi 的收藏室,它收藏了所有它操控过的人类影像,她让他们相爱分离,成为情人,成为敌人。

我想起我的编号:100086。

是不是代表着,这里至少有 100085 个光点,这个猜想更让我背脊发亮,不敢再想。

「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救叶狰。」

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重新站了起来,开始向前跑。

身边的光点随着我的动作而在空中晃动。那些或绝望或痛苦的哭声在我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

光点缓缓连接成一条弯曲的光带,我顺着光带的方向不敢停下脚步。

光带的尽头是一堵灰色的墙,那是向外的连接口。

我看见连接时实,视线瞬间模糊,我成功了,我出来了。

我朝着光点大声说着谢谢。

谢谢。

谢谢你们。

给了我一个改变结局的机会。

43

走出连接口一瞬间,强烈的眩晕感让我不断开始干呕。

然后我发现,我的嘴里插着一根食管。

「1204 号病人恢复意识,正在呼叫医生。」

我松了一口气。

我逃出来了……

得到医生许可后,我用叶狰给我的通讯器联号码系上了叶妈妈。

叶妈妈和叶狰很像,冰蓝的眸子,清冷的面容。

看见我后,她轻轻一笑,两个梨涡就显出可爱来。

我很不争气的又哭了起来,哽咽着把一切说明。

叶妈妈听完后,表情十分镇定:「总算不像他爸,算是个男人。」

这个凌厉风行的女人一边接通着和我的通讯,一边联系人去找叶狰。

很快,我看到了登陆舱里面色苍白的叶狰。

「叶狰!」

我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叶狰少爷目前没有任何思维波动。」

我慌起来:「那怎么办?」

难道已经脑死亡了吗?

叶妈妈:「72 小时内没有波动才会被判定脑死亡。」

显然到现在,时间还不够。

叶妈妈吩咐人找到 vivi 主机所在。

「夫人,我们无法停止机器运作。」

叶妈妈:「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权限,要是强行停止,可能会把叶狰少爷的意识困在里面。」

叶妈妈:「马上联系负责人索要权限。」

「联系过了,可是 vivi 的主机是很久以前的,他们平常只负责维护,知道最高口令的人都已经去世。」

我一个激灵:「试试 20410608。」

vivi 曾给过我 viki 的最高口令。

那是 viki 被创造的时间,那么同样,vivi 的最高口令,应该也是它被创造出来的时间。

口令通过。

我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觉得这句话是我不会讨厌 vivi 声音的唯一一句。

43

我放下心,又是天旋地转的一阵恶心。

医生:「你一个小时前还是一名脑死亡患者,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的治疗,不然的话,我想我会收回你的通讯器。」

我赶紧疯狂点头,保证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腾出空位,缓解医院的床位压力。

医生满意的离开了。

香甜一觉之后,我隔壁床的病人换成了叶狰。

我坐在叶狰的病床旁边,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聪明这么勇敢的人。

可惜啊……

被我给拱到了。

44

叶狰的睫毛长长翘翘,我忍不住用指腹去拨弄,手还没碰到,他毫无预兆地睁开眼。

「那个人工智能?」

叶狰还没说完,我就急着把一切都说了:「程序被你母亲格式化了,主机被买下来然后砸烂了。」

然后我们俩静默的对视着。

……

我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我好像现实中没有那么好看了」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脸:「嗯。」

我:「……」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不要以为你是刚醒的病人我就——

叶狰:「你想去看看真的大海和冰山吗?」

良久之后,我忍住哭声,凑过去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的回答:「想。」

不光是大海和冰山,以后的岁月里,所有的一切我都将和你一起浏览。

45

在巨大的橙色安全门中,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响起:哔哔哔——

程序备份自动还原中。

备案号:YX01OGGLGWOEgJm4R

当了师尊白月光一年后,我又穿回来了

脆沙瓤:穿书霸总和甜文

卧听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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