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我将萧景辰放下,对他温柔地笑,「你看我今天不手撕了他。」
萧景辰瑟瑟发抖,后退两步拽了拽随侍的衣袖道:「我们回宫吧,姑姑她也好可怕……」
我风风火火地杀到醉风阁,问了老板找到陈子祎订的厢房,正欲推门进去,却听里面响起了悠扬动听的古琴声。
是钟念念。
我的手停在了离门三寸的位置,突然生了退意,里面却传来了陈子祎的声音。
「谢兄少喝点,当心喝多了夫人又不让你回房睡。」
然后是谢钊淡淡的一声:「闭嘴。」
陈子祎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和夫人分明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怎么闹个别扭能闹到现在?」
谁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了?谁闹别扭了?
谢钊道:「不是闹别扭。她……心里有别人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心里……
陈子祎道:「胡说八道,我看她一双眼睛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上,怎么可能心里有别人。」
陈子祎,本宫迟早把你的嘴缝上。
谢钊道:「她喜欢裴洺。」
「谁喜欢裴洺了!谢钊你这个榆木脑袋!」
……为什么我已经推开了门并且站在他们面前了?
屋内三双眼睛齐齐朝我看来,有一些尴尬。
坐在一旁的钟念念首先意识到氛围不对,抱起古琴得体地行了礼,便施施然告退了。
谢钊起身朝我走来:「公主怎么来了?」
我一见他就想起他昨晚又把我当成念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钟念念离开的方向:「你的念念被我吓跑了,不去追一下吗?」
谢钊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公主在说什么?」
我:「……?」
我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安静的厢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嘹亮的笑声,并且久久不能停歇。
我一脚踹翻捂着肚子笑得难以自持的陈子祎,恼怒道:「你太吵了!信不信本宫缝了你的嘴!」
陈子祎倒在地上,指着我试图忍一会儿,然后他发现根本忍不住,直接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谢钊抬手按了按额角,将陈子祎扔了出去。
我见状,也想趁机跑路,却被谢钊抓住手臂拖进了厢房,并关上了门。
还扣上了门闩。
「谢钊,你大胆!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我背抵着门板,嘴上不饶人,实际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太丢人了。
谢钊黑眸含笑,又将刚放回怀中的一个丑不拉几的荷包取了出来,放在我面前晃悠,扬起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极好的心情:「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你住口!」我只觉得脸上快烧起来了,伸手去抢那个荷包,「本宫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许笑!」
解开误会的过程总是这么狗血又好笑。
当年我给谢钊绣的荷包过于难看,刘嬷嬷提议她绣个大的将我的放进去。我心想反正谢钊也看不到我绣的这个,于是想将那时不知从哪学来的一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绣上去。
原本以为我只有写字像狗爬,后来发现我绣字也像狗爬。绣了两个「念」字上去后,我默默放下了针线,忽然觉得绣海无涯,回头是岸。
我将荷包送给谢钊的时候,他诧异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对我的针线活略有耳闻。他猜到荷包不是我绣的,但同时也注意到了我手上不算少的针眼,于是他回去后将荷包拆开,发现了里面那个丑东西,以及上面两个狗爬的字。
……然后谢钊以为我的小名叫念念。
这上哪儿说理去!
谢钊不戴荷包的原因也找到了,因为它实在是有碍瞻观。
我边抢边道:「你怎么还将它塞在怀中!」
谢钊举高了手:「臣也不是每日都会随身携带,有时怕弄丢或者换衣服忘了,就会将它放在家中。只不过今天凑巧,臣恰好将它带着。」
我无话可说。
谢钊搂住我的腰将我扣在怀中,凑近我耳边低笑道:「原来闹了这么久,公主都在吃自己的醋。若是太子生辰宴那晚,公主仔细看看臣脱掉的衣物,就会发现那日臣也带着它。」
我羞愤难当,推开了谢钊指着他道:「那你还不是乱吃裴洺的飞醋!」
「公主,一开始你明明是喜欢臣的,怎么后来就失去了热情?你对臣冷淡也就罢了,小裴将军一回京你就搬去将军府住,实在太像是移情别恋了。」
「我本不想耽误你的前程……」
谢钊叹了口气,又将我扯进怀中:「如今大齐国泰民安,人才济济,多臣一个不多,少臣一个也不少。公主,你都未曾问过臣想要的是什么。」
我闷闷道:「其实我挺想不通的。」
「想不通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按道理说你这样的人,怎会看上我这么一个……胸无点墨的公主。」
谢钊轻笑一声:「或许是公主张弓搭箭射下臣的鸽子时太过潇洒,又或许是公主在御膳房一边愧疚一边大快朵颐时太过可爱。总之,臣收了公主亲手绣的荷包,就代表接受了公主的心意,可惜公主竟然没明白。」
「谢钊,对不起。」
「公主不必说对不起。至少现在,你是臣的妻子。」
「不是的,」我在他怀里抽了抽鼻子,「那两只鸽子烤得那么香,我却连条腿都没给你留,对不起。」
「……」
我又道:「作为补偿,我请你去吃将军府大厨做的烤猪蹄吧?」
「……所以公主经常往将军府跑,只是为了吃烤猪蹄?」
我有些为难:「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裴萱,她一直以为我是想她才去的。」
谢钊忍俊不禁,低头吻住我。
「作为补偿,公主还是让臣回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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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2-02-09 16:31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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