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菜菜,捞捞
蚌埠住了 2:沙雕的女孩的快乐宝典
「皇上,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皇上不假思索回答,片刻过后惊得抬起头,手里的桂花糕啪叽一声掉在桌上,「你也……」
我兴奋得两眼冒光:「皇上!设Δy=f(x0+Δx)−f(x0),且函数 f(x)在 x=x0 处可导,则必有——?」
皇上:「……?」
他目光近乎呆滞,听我又重复了一遍之后,两眼一翻,啪嗒一声倒向了桌面。
我大惊,凑近去探皇上的鼻息。
噢,只是睡过去了。
1
推门而入的孙公公看见趴在桌面的皇上,吓得跪倒在地,小脸煞白,哭得和天塌了一样:「陛下——崩了——」
我被赶来的禁卫军围在中央。
皇上被吵醒,揉揉眼睛:「你们在吵什么?」
「皇上!」孙公公泪流满面,「您还活着!」
皇上看我一眼,挥挥手撤了禁卫军,又遣退了其他人。
御书房里又只剩下我俩了。
我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念数学题了。
2
「什么时候来的?」皇上看我一眼。
我委屈巴巴:「准备上吊那会儿。」
「大学生?」他问。
我点点头。
「什么专业?」他又问。
「经济学。」我老实巴交。
我是一个凌晨两点还在写微积分作业的大学生,突然眼前一黑,再度睁眼就发现场景完全变了。
面前的作业本变成了一丈红,手上的笔变成了白绫,我跪在地上满脸震惊。
怎么的,一穿越就凉?
我不服,我拍桌而起,又被公公按了回去。
我更加不服,和公公打了一架,被打得嗷嗷大哭。
关键时刻,我看见了一旁画像上的海绵宝宝,落款还是皇上亲笔。
我仿佛看见了再生父母。
就这样,我带着一身伤,连滚带爬找到了皇上,并且喊出了穿越必备经典数学口诀,以及——在凌晨困扰我的微积分。
很显然,皇上一定是逢上课必睡的主儿。
从皇上口中,我得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芊才人,对皇上有着近乎病态的痴恋,甚至偷了他的画。
我瞬间就想到了当时看见的黄色小海绵。
芊才人不惜以身犯险,对皇上下药,与宫人勾结,谋害其他妃嫔,接连闯下大祸,桩桩都是死罪。
我听完后小腿发抖。
哦豁,开局天崩。
3
「皇上!我还小!我不能死!」我抱着皇上的大腿。
皇上嘴角抽搐:「你先放开,朕……咳,我不杀你。」
经过一番长谈,我又得知,皇上在现代是个医生。
在一场手术后,他刚准备休息一下,眼睛一闭一睁就看见大喊着「陛下崩了」的孙公公。
我擦了擦鬓角冷汗。
这是谁教孙公公的口头禅啊。
皇上很好心地把桂花糕推到我面前,我抓起一块往嘴里放,嗯,好吃。
皇上告诉我,他叫温潋,问我叫什么。
我睁大眼睛:「温莲,莲花的莲。」
哦豁,还和皇上撞名了。
温潋沉默了。
温莲也沉默了。
4
第二天,芊才人被封为芊昭仪。
皇上担心我混不下去,特地帮我晋升了。
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进击的芊昭仪!
呜呜,可我是一个很笨蛋的理科生,连微积分考试都要靠老师捞捞,不会弹琴奏乐也不会舞蹈下棋,更别提宫斗了。
陛下,菜菜,捞捞,呜呜。
5
当我被惠妃罚跪的时候,皇上匆匆赶来。
皇上真的来捞我了!
我看着温潋的目光宛如看着捞我时候的老师。
「陛下,」惠妃吃了好大一惊,「芊昭仪不懂规矩,臣妾正在教导她。」
「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么?」温潋凉凉扫她一眼,话意未尽,他身后的孙公公上来将我扶起。
我被温潋带着回到了养心殿。
我嘤嘤嘤,温潋连连叹气。
「还有几个人,能像她这么欺负我?」我哭得直打嗝。
温潋沉默着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没人了吗?」我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温潋又沉默了片刻,为难地说:「数不清了。」
嘤嘤嘤,我哭得更大声。
「给你破格升位已经引来朝臣不满了,若是再升,怕是不好交代。」他摸了摸我的头,「你等我几天。」
我突然想到之前看的言情小说,以及玩过的宫斗游戏。
「要不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对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上:「?」
「你……你想把我抹了?」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惊慌。
「嗐,好兄弟,想到哪儿去了。」我拍拍他肩膀,「我有贼心没贼胆啊。」
皇上:……
6
还没安稳两天,我又被太后召见了。
「芊昭仪,近来很活跃啊。」她边喝茶边看我。
我不敢说话,唯唯诺诺低着头。
皇后坐在太后身侧,也打量着我。
太后说了一堆话,我虽然听不懂,但也能明白她在对我旁敲侧击。
她还没敲完,皇上又匆匆赶来,把我捞了就跑。
「跑快点,这两个真惹不起!」皇上边跑边说。
我连连应声,生怕跑慢了又被抓回去。
皇上在各大宫里跑着捞人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皇上想了个好办法。
他把我禁足了。
还真是好办法。
于是,我在我的宫殿里开始了期末复习。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呢,期末考试快到了,万一老师捞都没得捞怎么办!
温潋走进我的宫殿,看见了我桌面上一张张写满公式的纸,他凝视片刻后,再度啪嗒一声倒在了桌上。
这次,我和孙公公一同默契地哭出声来:「陛下——崩啦!」
在禁卫军赶来之前,陛下一手拎着我的耳朵,一脚把孙公公踹出了门。
「温莲,你不许和他学!」他绷着一张脸。
「为什么呀?」我跃跃欲试,「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
「你哭丧呢?」他翻了个白眼,「要知道,你这样在古代很容易下线的。」
「我现在就是在古代呀。」我突然想到了难过的事,小嘴一扁抱住他的大腿,「呜呜——陛下——」
「你干什么?」皇上被吓了一跳。
「难!难哇!」我嚎得更起劲。
温潋一脸茫然:「什么难?微积分吗?」
「那个也难!」我捣头如蒜,「还有,呜呜,看不见帅哥,好难哇!」
温潋一脸无语:「我不帅?」
「帅帅帅,但是,但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你这是什么比喻?」温潋眉头蹙起,抬手就是给我一记脑瓜崩。
「我想出去玩嘛。」我捂着头蹲在地上画圈圈,「在皇宫里不敢随便走,万一不小心遇上了什么贵人,那就是百分百触发支线了,说不定直接提前进入大结局。」
「你搁这儿当玩游戏呢?」皇上眉梢一挑,「闲着无聊?那来帮我处理政务吧。」
「可是……陛下,呜呜,妾身是经济学的啊!」
皇上陷入了沉思。
7
皇上在我的小宫殿内批奏折,我在他的对面低头奋笔疾书写微积分作业。
抬头而望,两脸茫然,我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对生活的绝望。
可能这就是命吧。
皇上思索片刻,把奏折往我眼前一推,随后趴在桌上两眼一闭:「批好叫我,我睡了。」
?
「陛下,我还有两题没写完。」我幽怨地看着他。
皇上又抬起头,面无表情把我眼前的稿纸抓过去,随后两眼一闭,趴了上去。
「陛下?陛下?」我试探性推了推他,皇上不为所动。
这怎么还一秒入睡呢?
不理解,尊重,祝福。
我看着面前一摞奏折,依葫芦画瓢开始写……写什么来着?我只记得小学作业上老师都会写个优。
噢,我悟了。
看得顺眼的来个优,不顺眼的给个良,温潋见了都要夸我三天三夜。
一直到月出时分,温潋才悠悠转醒,我已经把奏折批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他惊讶。
我点头:「嗯嗯!」
「我看看。」温潋探过头,原本乐呵呵的表情瞬间僵硬住。
……
月亮好大,晚风好冷。我一个人站在宫殿的小角落,温潋让我面壁思过。
这怎么还带体罚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肩膀被人推了推,迷迷糊糊抬起头,温潋就蹲在我面前。
「你怎么连面壁都能睡过去?」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里的墙,太好靠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伸手把我拽了起来:「站好,出门了。」
「出门了?」我精神一凛,「去哪儿?」
「白天人多,不好乱走。」温潋唇角扬着一抹笑,「现在么……自然是去玩好玩的!」
「好耶!」
温潋带着我出了宫殿,我拽着他直奔御花园,御花园赏完逛御膳房,御膳房吃完直奔太医院,并兴致勃勃规划路线前往藏书阁。
温潋:?
「不是,前面两个我理解,你去后面两个地方做什么?」温潋走得气喘吁吁且满头问号。
我嘿嘿一笑:「打卡网红点!」
这电视剧小说里大部分都有的场景,怎么能错过呢。
噢,对了,还有凤仪宫,还有国库。
但我没敢说。
他抹了一把汗:「这熟悉的感觉。」
「什么感觉?」我眨巴眨巴眼。
「小时候陪我妈和我姐逛街,就是这感觉。」他挥了挥空空如也的手臂,「就是……好像这里还缺了点什么。」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并把从御膳房里拿[偷]出的美食往他手上一放。
温潋恍然大悟:「就是这感觉!」
嗐,这孩子,看来没少逛过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摇头。
突然,温潋的手按在我的肩上,猛地把我往下一压。我脑袋顶着问号就这么被压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温潋开口:「谁!」
远处传来衣料相摩挲的声音,随即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哟,皇兄,真巧啊!」
8
温潋的手稍稍用力,将我按得更低。
我的面前挡着一簇草和植物,只要温潋不动,来人应当看不见我。
那人步步走近:「皇兄好雅兴,也趁着夜色来赏月?」
温潋点点头:「嗯。」
「只是可惜了……今夜无月。」他轻笑一声,眼看就要走到温潋面前了。
「草!」温潋暗骂一声,压在我头顶的手能让我感觉到手的主人此刻的紧张。
「什么?」那人有些疑惑。
「草……这草长得好啊,呵呵。」温潋搪塞着。
「嗯?是吗……」那人轻柔地抚摸过我头顶的植株。
笑死,根本不敢动。
「皇兄的东西……一直是最好的。」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但同时却含着一股子别样的邪气。
「晋王。」温潋语气微凉,「朕应当告诫过你,守好你的本分。」
「这就看皇兄,有没有这个本事让臣听话了——」他的语气渐渐不妙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朝着温潋伸出手那一刻,我一跃而起扑向对面的晋王。
扑通!
他措手不及摔倒在地,随后一脸茫然抬起头:「什么大黑狗子窜出来了?皇兄,你出来散步还带遛狗的?」
士可杀不可辱!
我揪住他的头发撕下他的衣摆蒙住他的眼睛就是一顿揍,晋王被打得嗷嗷乱叫:「皇兄!你的狗怎么还会打人呢!」
我抓紧时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起身抓住温潋的手跑得飞快,生怕慢一步我小命不保他晚节不保。
呜呜,难呀!
一路跑回我的小宫殿,我和温潋两个人靠着墙气喘吁吁。
「还好……还好跑得快……」温潋心有余悸,看了看紧闭的门仍觉得不放心,又将窗户封得严严实实,生怕下一秒晋王破窗而入。
不愧是皇上,我为他的警惕连连鼓掌。
掌声很快引来了晋王。
!
我把皇上藏进被窝里,发现晋王这二货压根打不开被皇上封好的窗。噢,忘了说,在我们进来后,门也被温潋用桌子堵死了。
「你开门啊!你有本事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晋王把门敲得梆梆作响。
我躲在门口瑟瑟发抖:「嘿嘿!你有本事进来啊!」
温潋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嘴角一抽,他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就小跑到他身边挨着坐下。
皇上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压低声音:「他进不来。」
我和他对视,欲言又止,最后小声回答:「我知道。呃……你们……你们是不是……」
我没敢问下去。
皇上没理解:「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我比划着,「晋王看上去好像对你图谋不轨……」
「噢,不是对我。」皇上的语气很淡定,「是对我的皇位图谋不轨。」
靠,那岂不是更危险了吗!
9
次日一早,皇上睡过了头,孙公公找不到皇上哭丧着脸茫然无措跪在养心殿里哭得小小声。
当我和皇上匆匆赶到时,孙公公捂着帕子转过身,看着皇上的眼神就像在看失散多年的好大儿。
「呜呜——陛下——」
对于孙公公和皇上感天动地的情义,我是震撼又祝福的,每天磕着瓜子看他俩都能笑出声。
不知怎么的就走漏了风声,皇上夜夜都在宠幸芊昭仪,太后大手一挥把我俩都召过去了。
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皇上沉默不语跪在我身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替我狡辩,但是太后猛咳一声,吓得他也不敢动了。
「芊昭仪,似乎还在禁足时期啊。」太后的话语意味深长。
哦豁完蛋,这两天跟着皇上玩得太嘚瑟了,都忘了这回事。
我将头埋得更低。
「说话!」太后的声音严厉起来,「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正当理由,你便不必活着了。」
怎么的,说不出让你满意的理由就要赐我一丈红?
我还没想好借口,一旁的皇上先耐不住了:「母后……」
「太后!实不相瞒,臣妾……有孕了!」
一片寂静。
我甚至听见了太后差点拿不稳杯子,杯盖轻轻磕在桌面的声响。
「什么?」太后的语气满是不信,「宣太医!」
皇上低垂着头,面上大惊失色,拼命朝我使眼色。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但是,但是……
没有但是,我要狗带了。
呜呜,陛下,保重啊!
10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恭喜昭仪娘娘!喜脉啊!」李太医把头磕得嘭嘭响,那快乐的表情就像是自家的鸡下了颗蛋。
我懵了,太后也懵了,皇上把头低下去,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刚想安慰他,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哪能没点绿,却发现了他拼命压着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最后终于压不住了,笑容逐渐猖狂。
好家伙,感情您和芊昭仪真感情不浅呐?
太后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既然芊昭仪怀有身孕,便先好好休息吧。」她挥了挥手,我得令退下。
皇上跟着我一起走出殿门,我立刻揪着他衣袖:「怎么回事?」
他嘿嘿一笑:「想不到吧!李太医是我的人!」
我大惊:「啊?你连李太医都不放过?」
温潋飞身就是给我一拳。
不远处跟着我的小宫女见到此等场面惊慌得跪地痛哭:「芊昭仪——失宠啦——」
11
于是,皇宫上下都传遍了「芊昭仪有孕但失宠」的消息。
我坐在皇上宫殿里磕着小瓜子连连叹息。
皇上边给我改作业边连连摇头。
噢,当然不是数学作业。
外头的孙公公通报着「晋王求见」,我和皇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惊慌。
我本以为皇上可以来个「不见」,没想到他继续连连摇头。
嚯,这个晋王权利还挺大!
我当机立断躺到床上盖好辈子拉下床帐,皇上马上会意坐在床头眼神温柔似水,晋王进门时看见这一幕傻了眼。
「皇兄……这是在作甚?」
温潋的语气饱含爱意:「朕的爱妃有孕,朕得守着她。」
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温潋的手:「陛下!」
晋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温潋继续说道:「皇弟请回吧,朕不喜让她见其他男子。」
我继续含情脉脉:「陛——下!」
晋王:有病。
晋王走得匆忙,连门都来不及关,生怕被传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坐起身来,和温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敬佩。
我们饱含敬意地握手:「辛苦了,同志!」
去而复返的晋王:?
眼角的余光瞥到晋王,我大惊失色,温潋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慌得一批。
「爱妃!」他声音急切。
「噢!陛下!」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故作小女儿娇羞状,「你讨厌啦!坏蛋!嘤嘤嘤!」
皇上:?
晋王:?
皇上的身子僵硬了,晋王一脸呆滞地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
噢,皇上身上的檀香真好闻,嘿嘿。
「温莲,」皇上迟疑着,「你怎么像只小狗一样。」
看着皇上帅气的脸,摸着皇上精细的腰,我由衷地说:「臣妾是皇上的舔狗啊!」
皇上:6。
12
午后,我晒着太阳,靠在花园的凉亭里,吃着葡萄。
自从我有孕一事传开了之后,找我麻烦的人就少了。我一面刷着题,一面在宫里游山玩水,一面思考着回去的办法。
我当然想回家,想爸爸妈妈,想我的好朋友。
就是不太想期末考试。
刚准备去找温潋,我便感觉眼前落下一小片阴影。朝后看去,晋王手持一把水墨折扇,正笑眯眯站在我的身后。
「晋晋晋晋晋王!」
他今天穿着藏青色华袍,袖袍上纹着金边,墨发用玉冠束起,一派风流之姿,一双含情桃花眼,生得俊朗又多情。
晋王眉眼弯弯:「芊昭仪,小王寻你可久。」
「晋王找我做什么?」我后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
晋王轻笑一声:「前些日子,小王寻得西域宝物,特来献与娘娘。」
「晋王殿下,」我拘谨地说,「我们好像不熟吧。」
「无碍,你是皇兄的宠妃。」晋王一脸理所当然。
咋的,皇兄的爱妃就是你的爱妃呗?
我一心想溜,这晋王看上去就是个笑面虎,不知道肚子里有什么坏水。
「不知晋王有何贵干?」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瞧一眼皇兄的心上人。」
好家伙!感情这晋王还真的对温潋图谋不轨啊!
我眉头一蹙发现事情不简单,瞬间拉着晋王坐下来了。
晋王饶有兴趣,坐在我身侧:「娘娘似乎有话要说?」
我点点头,一脸严肃。
「噢?娘娘但说无妨!」
我思考着扯些什么谎才能让晋王放过温潋这倒霉孩子。
「晋王似乎对陛下很是关注。」我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隐晦又有效的让他打消念头。
「皇上是小王的皇兄,小王自当关心爱护。」晋王摇着扇子,突然笑眯眯地凑过来,「早便听闻娘娘美丽优雅,明眸皓齿,清秀动人。今日仔细一瞧,果真如此。」
我身子朝后斜并对他给予肯定:「你说得对!」
「早便听闻芊昭仪落落大方、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再道。
我点头:「你说得对!」
「早便听闻芊昭仪……对小王说过,喜欢小王。」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你说得……」我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猛然回过神,「你说得不对!」
晋王眸光一暗,突然欺身压来。
「你做什么?」我慌乱间挣扎,但他力气太大了,「你再这样,我就喊了!」
「你喊啊。」他笑容邪肆,「让别人看看,皇帝的宠妃是如何与王爷厮混的。」
我惊慌间掐上他的腰,他闷哼一声却不动弹,只是伸手摸上了我的脸,粗粝的指尖在我的脸侧细细摩挲,似要探寻什么。
我又惊又怕,瞪大眼睛瞧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直起了身子:「你当真是小莲。」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看他。
「那你为何不记得我了?」他放软了语气,仿佛刚才动粗的人不是他。
我瞬间明了。
与晋王的过往,这应该是这副身体的原主,真正的芊昭仪的记忆。
我自然是不记得的。
「你明明说过……」他垂下眼帘,一副落寞模样。
我内心震惊。
这芊昭仪……还和晋王有过不简单的关系?
可是听温潋的描述,这芊昭仪应该是很喜欢皇上的呀。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一惊,回过头。
温潋正站在凉亭外,面带薄怒,又被他压下了。他对着我伸出手:「过来。」
我如临大赦,立刻提着裙子装进他怀里:「嘤!陛下!」
皇上一手揽着我,轻抚着我的后背,一面注视着晋王,眼神冷若冰霜:「你越界了。」
晋王站起身,视线在我身上扫视一回,耸了耸肩:「是臣弟不好,还请陛下治罪。」
温潋一顿,呼吸发沉。
他生气了。
我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又慢慢摇头。
温潋一扫衣袖,带着我离去。
身后是晋王低低的笑声。
13
回到温潋宫殿,我松了一口气。
「说吧,怎么回事?」他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我抱着茶杯:「嘤嘤,他对我图谋不轨……卧槽陛下!陛下冷静!」
我用力按住了温潋拔刀的手。
「其实……我怀疑,晋王发现了什么。」我迟疑着,「他刚刚似乎在确认……我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是了,他刚刚那般试探地摸我的脸侧,以及之后的态度转变和说出的话语……
他在怀疑我不是真的芊昭仪。
但是,这具身体确实是芊昭仪的。
温潋陷入了沉思。
「一直在这里,对我们确实不利。」他叹了一口气,「待得越久,回去的概率也越小了。」
「唉……好想回家呀。」我耷拉着脑袋趴在桌面上。
温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在找办法了,别担心。再过几日,我们便出宫玩。」
「出宫玩?」我来了精神,抬起头看着他,「真的吗?」
「嗯。」温潋笑着点头,「当皇帝么……还是可以微服私访的。」
「不过,这几日,你避着晋王些。」他又提了一句。
「感觉晋王权势好大的样子。」我咬着小手帕给他出主意,「能不能想办法做掉他?」
温潋一噎:「我们这又不是小说,不能说做掉就做掉。真到那一步,还是要好好策划一下的。」
「陛下!我相信你!」我握着他的手,泪眼汪汪。
「真是朕的好爱妃!」温潋回握着我的手,一脸感动。
14
温潋安排好各项事宜,便带着我出宫了。
乔装打扮好的孙公公跟在我们身后,愁着一张脸,和他身边兴高采烈的李太医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们先去了江南。
江南风光秀美,船夫撑着小舟经过桥下,我和温潋坐在船头,看着水下的小鱼灵活穿过指间,河水清冽,从指缝间流走。
我收回手时坏心眼往温潋身上抖水,温潋眯着眼也不躲闪,倒把另一条船上的孙公公吓得直呼造孽。
李太医手里拿着零嘴,乐呵呵慢腾腾往孙公公嘴里塞了一把。
白云在流水间飘荡,日光和暖,照在水中的鹅卵石上。温潋低眉看着水中波光,眸底也映着一湾碧湖。
他生得很好看,眉眼柔和,轮廓分明,墨发束起,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能吸人的魅力。
「怎么?」此刻,那双眼睛的主人正带着笑意看我,「我很好看么?」
我点点头:「好看的。」
「哎……」他似是没想到我会这般直白,面颊染了层薄薄的红。
俊朗的男子身后是流水人家小桥绿树,柳枝拂过石板桥,他坐在小舟上,便一并入了这烟火画卷。
他又带我一路北上,可惜这时候没有雪。
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还未曾去过北方,这也算……圆了半个梦?
可当我们坐在马车里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后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温潋立刻一手伸来护住我的头,顺势将我往他怀里按:「别抬头!」
我一个哆嗦,趴在他怀里不敢动:「怎么回事?」
温潋没有说话,只是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将我搂得更紧。
外头传来了打斗的声响,刀剑划破空气刺入皮肉,连带着在打斗中衣袍被割裂的风声,一并传入我的耳际。
「温潋……」我刚轻轻叫了一声,就看见帘子被鲜血飞溅上,吓得闭上眼不敢看。
「别怕。」他安慰着我,「你先在马车里,我出去看看。」
「温潋!」我不安地抓住他的衣袖,「你别……」
「没事的。」温潋没有回头,语气甚至还带着些轻松,「我可是皇上,没那么容易死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能活着。」
衣袖从指间滑走,帘子被挑起又放下,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温潋……
我看着窗帘上飞溅的血,听着外头刀剑相撞的声响,只觉得每一秒都煎熬。
算了,死就死吧。说不定眼睛一闭一睁,就回到现实生活了呢。
我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几乎瞬间,一把箭擦过我的脸,贴着我的脸侧钉入马车。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脸滑下去。
好疼!
一定要破相了。
我抬头看去,射箭之人正慢悠悠收回手中的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是晋王。
他穿了一身明黄色长袍,头发以冠束起,显得从容华贵。
「别来无恙,娘娘。」他的唇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周围是满地的尸体,血液淌过我的靴底,带着刀的黑衣人将我团团围住。
温潋呢?
「皇上呢?」
「皇上?」他笑意更深,「娘娘不妨……猜一下?」
滴答。
血似乎止不住,一直在顺着我的下颌往下滴。
「晋王。」我强行压住了内心的慌乱,但声音仍有一丝颤抖,「你可知,你这是造反?」
一听这话,他突然笑出了声,似是很开心的模样,捂着肚子笑弯了腰:「造反?哈哈哈……是又如何!」
我的心里一咯噔。
不是吧,还真赶上造反了。
「你想怎样?」
晋王再度抬起了手中的弓箭:「给你个机会,跑吧。」
我抬头看着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映下,年轻的男人站立在那儿,下颌微抬,显出不可一世的傲慢。他手里握着弓,另一只手搭在弦上,箭尖泛着寒芒,直指我的面门。
箭在弦上。
他随时都有可能将箭射出,那把箭,随时有可能刺穿我的心脏。
我后退了一步,又顿住脚。
跑……跑个球啊!
不受这鸟气!
我想都没想撸起袖子,盯着那支箭,往晋王那儿跑。
有本事你开枪……啊呸,射箭啊!
晋王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弦在刹那有细微的松动,又很快被绷紧。
眼看我离他越来越近。
晋王唇齿一开一合,似是咬牙切齿说了什么,他的手猛然一松,与此同时我猛力飞扑。
死就死吧,说不定就回家了呢!
箭身带着疾风穿过我的发丝钉入树桩,我抓到晋王的衣领,恶狠狠地用额头撞上他的下颚。
「把温潋……还给我!」
15
我回到了皇宫。
是被抓回来的。
我被禁足在宫殿内,晋王进了太医院。
我还是没找到温潋。
温潋到底去哪了?
温潋到底去哪了!
就那一会儿的功夫,他能去哪儿!
望着空荡荡的宫殿,我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刚来到这里时,我将温潋视作救命稻草,而他也救下了茫然无措的我。
在那之后,都是他陪着我。我无聊时,他会陪我写作业,陪我玩,还会和我讲朝堂上发生的趣事。
我的生活好像……被他占满了。
我想家时,他就会陪着我,和我讲他的家乡,他工作的医院。
温潋和我说,他是北方人。他还会讲冬天下的雪,讲他家养的小狗,一只很阳光的萨摩耶。
我要去找他。
16
我还没来得及去找温潋,就看见温潋回来了。
他安然无恙!
我站在宫殿门口,被两个侍卫大哥拦着,只能眼巴巴看着温潋从远处慢慢走近,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
他依旧是一身明黄色龙袍,身段挺拔修长,走起路来有着一股莫名气场。
可经过我时连看都没看,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皇上?」我难以置信,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看我。
我一喜:「皇上!」
可皇上眉头却蹙了起来,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度不喜欢的东西,冷冷道:「把芊才人打入冷宫。」
我傻眼了。
他怎么……
难道说……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形成,我又不敢去细想。
我被关入了冷宫。
冷宫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如说,离了温潋的日子并不好过。
没有温暖的衣裳穿,没有可口的饭菜吃,没有数学作业可以写。
只能站在墙角,看着院中好小好小的天空,灰蒙蒙的。
看不见希望。
17
晋王来了。
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手中仍是一把折扇,不见几日前的野心,这会倒更像是纨绔子弟。
「娘娘,近来可好?」晋王的语气颇为欠揍。
我淡淡看他一眼,意有所指摸了摸额头,晋王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
「娘娘这是何意?」
「没意思。」我在他面前盘腿坐了下来,「咱这儿设施简陋,恕不招待了哈。」
晋王了然,拍了拍手,很快有人恭恭敬敬端上茶点。
我满意点点头,抓起块糕点往嘴里送:「来找我什么事?」
「过几日,灵隐寺的大师会来做法。」他语气意味深长,「娘娘可要一同来看?」
我一愣。
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晋王又笑着说:「娘娘,冷宫可不好受。现下有个离开冷宫的法子,不知娘娘——」
「什么法子?」我抬眼看向晋王。
「来晋王府。」他眉眼含着笑意。
好家伙,这狠起来连自己皇兄都绿!
虽然很想出冷宫,但温潋还在皇宫里,我还没有弄清楚他现在的处境。
他为什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娘娘在犹豫什么呢。」晋王语气柔和,「皇兄已经在考虑往这儿送鹤顶红了。」
我一拍大腿,笑得谄媚:「哎呀,叫什么娘娘,多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