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白裙之欢

我盯着他狞笑的脸,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绷断。

「啊!——」

我弟一声惨叫,捂着鼻子后退几步,流下鼻血。

是我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我妈尖叫一声,扑过来就开始撕扯我,我爸和我弟很快也围过来。

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殴打我,在我买的房子里。

可笑,太可笑了。

眼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流淌下来,滴在我唇边。

混乱里我好像听到了一点轻微的开门声。

接着是江辞冰冷至极,带着盛怒的声音:「时微!」

身上压着的力道骤然一轻,隔着被鲜血模糊的视线,我看见他一把把我弟从我身上揪起来,按在沙发边上狠揍了几拳。

我爸我妈那点力气,对付我足够,但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江辞的拳头。

眼看他还要再打下去,我轻轻地叫:「江辞。」

「送我去医院。」

趁着他松了力道,我爸我妈扶起他们的宝贝儿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辞跪坐在我面前,伸出手来碰我的脸。

他的指尖在发抖。

「时微……」

强烈的疼痛几乎让我没办法思考,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扯出一点笑:「抱歉,招待不周,让你看笑话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塞进车里,一路加速到了医院。

刚在一起没几个月就让江辞看到了这种事,我深感丢人,在医院清理伤口时还在拼命找补:

「新买的沙发,还挺贵呢,结果没几天就弄脏了。」

「我给你换。」

「诶,等下没什么事你就回家吧,我感觉这伤口也不是很严重。江尧马上高考了,我叫姜姜来……」

「秦时微,闭嘴。」

江辞的语气怒到极点,我对危险还是保持着基本的警觉,赶紧闭嘴。

医生用棉球把糊了我小半张脸的血一点点清理干净,露出脸上的伤口。

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伤,几处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是一道两厘米的撕裂状伤口,从眼尾一路裂到太阳穴。

医生说:「应该是金属划伤的,现在天气炎热,弄不好会留疤。」

江辞神色凝重,当初他公司股价暴跌的时候我都没见他露出这副表情。

他让医生帮我处理伤口,自己去旁边给律师打电话,说要做伤情鉴定,然后准备起诉材料。

等一切处理完毕,医生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明亮的白炽灯下,他走到我面前,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我垂在身侧的手。

我的指尖冰凉,他手心却一片滚烫。

我垂着眼,笑了笑:「哎,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让你见识了这种糟心事,是不是还蛮下头的?」

像江辞这样的人,最是理智清醒。

一旦预感到某种甩不掉的麻烦,他应该会做出最果断的选择。

我等着他说分手,或者用更体面一点的说辞,结果等来等去,等到了一个拥抱。

大概是顾虑到我身上的伤口,他抱住我的力道很轻,响在我耳边的声音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微微,这不丢人。」

「没人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家庭,和他们成为家人,是你的不幸,但这不丢人。」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好缓缓地、一点一点抬起手,回抱住他。

我感觉到自己在发抖,眼睛湿漉漉的一片,泪水浸入伤口上贴着的纱布,蛰得生疼。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竭尽全力,试图斩断和他们的联系。

除了姜姜,我没跟任何人提过我的家庭。

我也确实做得很好。

甚至有人羡慕地对我说:「你性格这么好,每天都这么松弛,原生家庭肯定特别幸福吧?」

我只笑。

不是啊,不是的。

只是大家本来就是见色起意,当然会表现出最具吸引力的那一面,谁有空关注你过去那些悲情又冗长的破事?

「秦时微,你根本就不会谈恋爱,你以为的那些,只是调情。」

我不肯服输:「难道你会?」

江辞摇摇头,握着我的手,轻轻贴在他脸颊上,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也不会。所以,我和你一起学。」

15

因为纱布被眼泪浸透,最后医生不得不过来重新上药包扎。

他严肃地警告我们:「再这样下去,会留疤。」

江辞抿唇道歉。

我不知死活地问医生:「大夫,能抽烟喝酒吗?」

「当然不能,真想毁容啊?」

医生毫不留情地说,「还有,接下来一段时间,饮食必须清淡。」

就因为这句话,江辞提出让我回江家别墅住,这样每天三餐都可以严格遵循医嘱。

「那江尧呢?他下个月就高考了。」

「不用管他。」

江辞开着车,淡淡地说,「事急从权,他自己的学业和未来,自己要有分寸。」

「何况,你家里人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住所,在律师提起诉讼前,还是躲着点他们比较好。」

不得不承认,江辞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出院后,我收拾了两个行李箱,搬进了江家。

第二次住进来,我已然轻车熟路。

晚上我正坐在桌前喝小米粥,江尧放学回来了。

看到我,他愣了一秒,然后大步冲过来,站在我面前。

目光落在我眼尾那块纱布和脸颊的青青紫紫上,小孩眼神一下子冷下来:「你怎么受伤了?」

「被疯狗咬了。」

我抬手,下意识想摸摸好大儿的头,江辞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在旁边冷哼一声。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之前演戏的时候了。

于是默默放下手:「没什么事,医生说好好养伤就行。」

江尧在我对面坐下来,很担心地盯着我脸上的伤口。

我想了想,问他:「上次我把你同学他妈打了,后来他没再找你麻烦了吧?」

他摇摇头:「姐姐,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江尧。」

江辞走过来,屈指敲了敲桌面,「去学习。」

江尧一顿,缓缓起身,盯着江辞的眼睛,一字一句:「知道了,舅舅。」

青春期的小男孩长得很快,站起来已经快和江辞一样高,只是骨骼和体态要稍微单薄些。

他们面对面站着,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我深感自己是个红颜祸水。

最后江尧还是上楼刷题去了。

江辞在我对面坐下,叉了块雪梨送到我嘴边。

我张口咬住,看着他脸上残存的几分冷意,忽然偏头笑了笑:「江先生,你这是在吃醋?」

他只是盯着我,不说话。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脸现在跟个调色盘似的:「不好意思,习惯了——我现在这么笑起来,是不是挺丑的?」

江辞摇摇头,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贴着他脸颊。

他哑声开口:「不丑,我比以前更心动。」

盯着我的眼睛里一片澈然,像是山涧泉水,无比清冽。

我的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抽回手,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结果躲在阳台,刚摸出烟盒,就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走。

江辞淡淡地说:「我就知道。」

我叹了口气:「你和姚知雅的婚约怎么办?姚家都发过通稿了。」

「他们只说和江家联姻,并没有指定人选,何况我五年前就已经把公司独立出来,脱离了本家。」

江辞顺手把我的烟盒揣进他兜里,对我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我很久没有和姚知雅见过面了,以后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我之前碰到你在陪她逛街,在爱马仕。」

江辞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多了些什么。

「不是陪她,是在演戏给大哥大嫂看,至于别的……」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回卧室,然后从衣帽间拎出一个爱马仕的橙色袋子。

江辞把袋子递过来,我拆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只奶油蓝色的包。

他望着我,眼里的情绪像是某种无形的雾气,不留余地地包裹住我:

「那天去酒吧找你,看到你的包坏了,所以帮你买了只新的。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该送给你。」

他说的是我那个磨到起毛的破帆布袋子。

这包我没拥有过,但写小说的时候查过,价格比我那辆车都高。

我盯着江辞的眼睛,脑中忽然浮现出五个字:他是认真的。

16

六月初,由我小说改编的古装虐恋剧正式开拍。

我和江辞去参加了开机仪式,离开后,他接了个电话,回公司去了。

原本我想去找姜姜,结果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拦了下来。

姚知雅提着那只金棕色的爱马仕,冲我优雅地笑:「秦小姐,旁边有家咖啡馆,我们去喝一杯?」

「不必了。」

我叹了口气,「咖啡馆有风险,要么我泼你,要么你泼我。这种剧情我都写了几百回,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她表情僵住。

片刻后,收起笑容,抱胸冷冷地看着我:

「秦小姐,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识抬举一点。两家联姻是强强联合,对江辞的事业也会有助益,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为他着想。」

「我不爱他,我爱钱,所以我要和他在一起,努力捞他的钱。」

我故意提着江辞送的包在她眼前晃悠,看着她气得发白的脸色,

「除非你能开出更高的价格,不然就请回吧,姚小姐。」

然后晚上江辞回来,当着我的面打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

里面传出我的声音。

「我不爱他,我爱钱,所以我要和他在一起,努力捞他的钱。」

他关掉录音,看着我。

我大怒:「你们这些豪门的手段真脏!」

江辞勾了勾唇角:「真的这么爱钱?」

「呃……」

在我说不出话的空当,他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

「送给你,好不好?」

我翻了一下,竟然是那套温泉别墅的无偿赠予合同。

我在做梦?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份合同合上,抬眼看着他:「这是什么?分手费?」

江辞眼神一冷:「一个小礼物。」

我谢谢你,几千万的小礼物。

我不再说话,直直盯着江辞看,直到他不自在地偏过头,低声开口:「怎么了?」

好像是个恋爱脑,不确定,再看看。

没过两天,终于到了江尧高考的时间。

我和江辞站在考场外等着,江辞帮我撑着伞遮阳。

最后一门考完,一群小孩欢呼着涌出来。

江尧被他同学簇拥着,叫嚷着要去 KTV 欢唱一整夜。

「去吧去吧。」我笑着说,「终于考完了,是该好好放松一下,随便玩。」

「……姐姐。」

江尧看着我,眼睛里闪动着某种我无法去细想的情愫。

不能想。

回家的路上,江辞一直绷着下颌,一言不发,似乎有点生气。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江辞来给我眼角的伤口换药,温热的指尖顺着脸颊线条一路往下。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失控。

客厅内甚至还灯光大亮着,我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说:「江辞,我们回房。」

他微微支起一点身子,注视着我:「不。」

我忽然觉得这对话有点熟悉,好像半年前曾经发生过,只是位置颠倒过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别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江辞恍若未觉,继续低头吻我。

从他身上传来一种熟悉的木质香调,和亲吻一起,融进我鼻息间。

「江辞!」

江尧冲了过来,怒极地把江辞从我身上拽起来,

「你趁人之危!你是故意的!我明明早就成年了,你为什么骗秦时微,说我十六岁?!」

「没大没小。」

江辞微微皱了下眉,从他那里抽回手臂,把刚才被我揉皱的衬衫整理好,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江尧。

「你不也骗了她吗?我什么时候和姚知雅约会了,又是什么时候和姚知雅去挑婚戒了?」

最初那股矜贵而淡漠的气质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我骤然意识到,这样的江辞其实是很有攻击性的。

江尧眼神闪了闪,无法反驳,只咬牙道:

「就算这样,现在我考完试了,我也早就成年了,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江辞嗤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没机会。」

就四个字,江尧眼眶都红了。

「是我先认识她的。」

「先来后到不代表什么,何况我能和她在一起,也多亏你失忆后主动牵线。」

什么叫杀人诛心。

江尧盯着他,眼神渐渐染上凶狠:

「按照约定,现在我考完试,那些我名下的股份也该给我了——江辞,你能给她的,我都能给,而且你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你敢说从一开始我认错了她,而你出钱把她留下来,不是为了布你的局吗?」

「就连那些人会绑架我,你也早就计算好了,所以提前安排了人来接应我!我和秦时微都是你的棋子!」

江辞冷冷地看着他:「江尧,你最好弄清楚,我一开始照顾你,不是因为看上你那点可怜的股份,而是因为你母亲把你托付给了我。」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养育你这件事上,我从来都问心无愧。」

江尧眼睛更红了,他嘴唇颤动两下,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身上了楼。

江辞这才转身,垂下眼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故意的。」

他沉默了两秒:「是。」

「江辞,这他妈算什么?」

他忽然单膝跪在我面前,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是,我是吃醋,不光吃醋,我还嫉妒,嫉妒是江尧先认识的你,嫉妒你和他在一起过,哪怕只有一天,嫉妒你和他接过吻。」

我只亲过江尧一次,就是刚确认恋爱关系那天晚上,在路灯下。

蜻蜓点水的一下,他却连耳朵都红了。

问题是,那天四下无人,江辞怎么知道的?

「那段时间江尧总是往外跑,我不放心,担心是大哥大嫂的手段,所以开车跟着他。」

所以我和江尧接吻的时候,江辞就在旁边的车里看着。

我默然许久,才又说:「江尧说你在布局,到底是什么局?」

「我二姐临终前把她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江尧,委托我代管。江家不少人都在觊觎这些股份,所以几番协商,约定好江尧高考完,就把这些股份彻底交给他。但如果在这之前,我结了婚,就可以正式办理领养手续,到时候股份会不会还给他,就全由我了。」

「大哥大嫂看到我带你回去,江尧又这么认可你,生怕再也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所以出手绑架了他。」

原来如此。

我不再说话,客厅内陷入一片安静。

江辞望着我的眼神里渐渐多出几分慌乱无措:「微微?」

我回过神:「那现在呢?」

「现在……」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

打开来,钻石在黑丝绒上闪烁着熠熠光华。

「那天去找你之前,我就已经挑好了求婚戒指。」

「秦时微,或许,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17

我敲了敲江尧的房门,半晌没人应声,干脆推门走了进去。

他果然没睡,握着一罐啤酒,有些颓然地站在阳台上发呆。

「江尧。」

他回过头,看到我,眼睫颤了颤:「姐姐。」

我叹了口气,在他身边站好,然后道歉:

「抱歉。其实这事说到底是我的问题,我先来撩拨你,又因为眼馋江辞开出的价格,答应他演戏。」

「姐姐,我没怪你。」

江尧抿了抿唇,「我其实也没怪我舅舅,我知道的,他自己创立的公司已经不比本家差到哪里去,根本不差我那点股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就是出了车祸,记忆错乱了一段时间,然后就什么都搞砸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湿濛濛的,像是眼泪:

「所以,姐姐,其实是因为我太差劲了,什么都比不上我舅舅,你才会和他在一起吗?」

「当然不是。」

我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

出口后是我先怔住。

我爱江辞吗?我对他那点见色起意的心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长到这种地步吗?

这种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让我觉得茫然和……害怕。

「……我知道了。」

江尧的声音里分明带上了一点哭腔,「时间不早了,姐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脑子一片混乱地往门口走去,房门在身后关上前,身后屋内忽然传来江尧的声音。

带着一点哭过后的沙哑。

「就算这样,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秦时微。」

门关上了。

我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回到卧室。

江辞正坐在桌边,翻着一本书,神情很冷静,甚至淡然,完全看不出刚才求婚被拒绝过。

这已经足够让我躁动的心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我走到他面前,江辞听到动静,微微抬起眼:「你和他说完了?」

我点点头。

「昨天黄律师打来电话,说对我爸妈和我弟的起诉流程已经在走,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明天应该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江辞的反应很大,他霍然站起身,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我定了定神:「江辞,我觉得我们毕竟只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他的嘴唇堵了回去。

他在我唇间低声呢喃,带着一种莫名的怨气:

「所以这就是你不答应我的求婚的原因吗?你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他在说什么?

我用力推开江辞,往后退了一步,盯着他:

「是你表现得这么冷静,我以为你求婚只是随便求求,被拒绝了也无所谓。」

「有人求婚会随便求吗?」他冷冷地盯着我。

「那你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江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因为我爱你。秦时微,我爱你,所以想和你结婚。」

好像有烟花一瞬间在脑子里炸开,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江辞,直到他重新低下头吻我,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但身体已经对彼此很熟悉,下意识开始回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才结束,他额头抵着我额头,呼吸微微急促:「真狡猾啊,秦时微。每一次都要我先说出来。」

「……谁让你求婚被拒绝还表现得这么镇定。」

我才不肯承认,微微抬起下巴,「说不定现在说这种话,也只是骗我的。」

江辞扯了扯唇角,手一路下滑,扣住我腰后往前按,认命般开口:

「就是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免得你有压力,人直接跑了,之后想再求一次都没机会。」

「你还挺有心机啊江总。」

我忍不住笑着冲他眨眨眼睛,「那你要不要现在再求一次,试试看呢?」

然后在江辞顺从地再次单膝跪下时,主动把手伸到他面前:「好啊,我们结婚。」

……

后来江辞带我去挑婚纱。

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抿唇盯着手机屏幕,神色有些冷然。

「怎么了?」

我想凑过去看看,他收起手机,「没什么,一点小事,我保证今晚之前就能处理好——微微,你专心试婚纱。」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已经看到了,是贼心不死的姚知雅,又找上了心怀怨恨的我妈,这对卧龙凤雏一起在网络散布谣言,估计是想去局子里陪我爸和我弟吃团圆饭。

江辞能处理好。

我收回心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久之前,大学时,我在婚纱店做过兼职。

有一天客人很少的时候,店长撺掇着我们都来试试婚纱,还说每个女孩子都有过穿着白裙子嫁给喜欢的人的梦想。

我那时候笑了笑,没试,只是说:「我才没想过。我唯一的梦想,就是赚好多好多钱,多到用不完。」

然而时隔多年,我真的拥有了用不完的钱,也有了要嫁的人。

我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镜子里,鱼尾婚纱的裙摆缀满钻石。

江辞穿着西装走过来,与我并肩,修长的大手轻轻揽在我腰间。

白裙子,果然很好看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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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心动:陷入热恋的我们

巧克力阿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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