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嫉妒发狂

嫉妒发狂

凤凰涅槃:惑国妖后的荣宠之路

郎朗的声音传来。

跪了一地的奴才。

李时元并没理会。

穆澜也没多说什么,安静的掀开帘子下了车,结果李时元的动作却比穆澜的快上一步,在穆澜掀开帘子的瞬间,李时元已经起身,扣住了穆澜的手腕。

穆澜拧眉,看着李时元:「太子殿下?」

李时元没说话,就只是看着穆澜,穆澜也很安静,好似在等着李时元开口。

两人在车内待了一阵,而后是李时元主动跳下马车,是亲自把穆澜扶下来的,穆澜倒是没矫情,很自然的把手伸到了李时元的手中,下了车。

因为穆澜看见了穆知画的身影。

穆澜很轻的笑了笑,低敛下的眉眼里尽是嘲讽。

李时元的马车多好认,在京都除去皇上不可能有人比李时元更有排场,更不用说穆王府的人对李时元的马车更是熟悉,自然在李时元抵达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匆匆赶来。

李时裕愿意配合,穆澜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

她低头小心的走着,手心搭在李时元的掌心之中,就好似是被李时元捧在手心的珍藏。

李时元有些意外穆澜的合作。

但是李时元也没说什么,顺利的把穆澜扶了下来。

穆澜站稳后,福了福身:「穆澜谢过太子殿下。」

李时元嗯了声:「要本王送你进去吗?」

「不敢有劳太子殿下。」穆澜倒是淡淡的拒绝了,但是穆澜看着李时元的眼神没挪开分毫。

而一旁站着的穆知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好几次想开口说话,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或者说,李时元根本没给穆知画任何开口的机会。

甚至,李时元的眼神都没落在穆知画的身上。

穆知画怎么会甘心,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穆知画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不容易把人给盼来了,可是却是这样的情况。

「殿下」穆知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开口。

但是李时元却已经看向了穆澜:「本王送你回落雪楼。」

穆澜笑了笑:「太子殿下,好像怡小姐有话和你说。」

她提醒了李时元,但是眼神落在穆知画身上的时候,却带着明晃晃的挑衅,是连遮掩都懒。

穆知画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李时元,可是李时元却没看向穆知画的意思,仍然看着穆澜:「有事可以等下再说,本王先送你回去。」

穆澜笑了笑:「既然殿下这么说,那穆澜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而后穆澜微微颔首,主动走在前,也并没李时元太过于亲密。

但是相较于穆澜的拉开距离,李时元反而主动的多,跟着穆澜,好似小心翼翼的呵护,一路送穆澜回了落雪楼。

完全无视了穆知画的存在。

穆知画气急败坏的,脸色骤变。

一旁跟着的奴才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不小心就被穆知画给迁怒了。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李时元对穆澜的宠爱,穆知画已经彻底的失宠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小姐……我们进去吧。」秋香忐忑的叫着穆知画。

秋香想扶住穆知画,但是下一秒就已经被穆知画直接推开,她一个踉跄,险些跌落在了地上,但是秋香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侧妃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自己看好穆知画,不要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现在的情况,秋香却不敢肯定了。

她紧紧的跟着穆知画。

再看着穆知画要去的地方,秋香的脸色都跟着变了,那是落雪楼的位置。

想开口劝,但是穆知画的阴沉却让秋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府内的奴才们看见的是穆知画温婉的那一面,而秋香常年跟着穆知画,太清楚在这样的温婉是如何的狠戾。

秋香的脸色也跟着越发的忐忑起来。

……

反倒是穆澜让李时元送自己回了落雪楼,全程没再和李时元多说一句话,一直到穆澜站在落雪楼的门口。

但是李时元并没要离开的意思。

穆澜安静了下,淡淡得看了一眼荷香,荷香立刻明白了穆澜的意思,福了福身,就转身朝着落雪楼内走去。

李时元挑眉:「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并不是多好的事。」穆澜拒绝了,然后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的长廊,「更不用说,这王府内多少双眼睛盯着穆澜,穆澜应该没那么傻吧,在这样的时候请太子殿下到落雪楼小坐片刻?」

李时元哪里听不出穆澜的嘲讽,他走前一步,捏住了穆澜的下颌骨:「怎么,你在担心怡小姐?」

说不出是在和穆知画撇清关系还是别的,李时元是用穆知画的封号来称呼穆知画的。

穆澜笑了笑:「太子殿下多心了。」

表面的否认,不代表穆澜的退让,她眼中没任何玩笑的意思,就只是这么看着李时元。

但是穆澜心中也有些没底。

在上一世,穆澜对李时元的记忆里,这人的性格有着极为阴沉和暴躁的一面,只要是李时元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的了。

更何况,是这样的情况下。

一是李时元的身份,二是穆洪远几乎默认的情况下,如果李时元能进入落雪楼,不管他们是否发生什么,都可以被认定为生米煮成熟饭,有些事就会变得更理所当然。

穆澜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偏偏李时元没开口说话。

他的双眼始终看着穆澜,在穆澜踌躇着怎么开口的时候,李时元却意外的主动点点头:「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

穆澜有些意外。

但是穆澜也没多说什么,礼貌的冲着李时元笑了笑,并没在李时元面前多停留,而是快速的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李时元一直看着穆澜的身影消失在落雪楼内,这才转身离开。

一直在长廊的拐角处等着李时元的穆知画,看见李时元一个人折返的时候,委屈的走上前,拦住了李时元。

李时元眉头微拧,脸色里的不耐烦却显而易见。

穆知画曾经是李时元最宠爱的女人,而现在,李时元看见穆知画就好似只剩下了不耐烦。

只见新人笑,未见旧人哭。

穆知画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红着眼,楚楚可怜的走到了李时元的面前:「殿下。」

「有事?」李时元负手而立,看着穆知画,并没扶住穆知画的意思。

和最初的温柔缠绵比起来,现在的李时元是可以用冷酷无情来形容。

穆知画更是委屈,声音都带着一丝的抽泣,压得很低:「知画想找殿下,不知道殿下有空吗?」

穆知画不管和李时元多么的亲密,但终究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样主动邀请的话,穆知画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天色已晚了,本王到怡小姐的屋内并不合适。」李时元很冷淡的拒绝了。

在这之前,甚至不需要穆知画说不出口,一个眼神,两人就可以情意相通,而现在,穆知画都已经明示了,李时元却很直接的选择了拒绝。

穆知画的颜面扫地。

而周围还不少穆王府的奴才,见到这样的画面,更是心中了然。

穆知画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的绷不住:「殿下……」

她的手已经主动缠上了李时裕,葱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李时元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殿下,您难道不要知画了吗?」穆知画的声音压的很低,哭腔十足,「您不能留下来陪陪知画吗?穆澜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她就可以轻易的夺取殿下所有的注意力。」

李时元眉眼里的不耐烦也跟着越发的明显起来,想也不想的就要把穆知画给推开。

穆知画却怎么都不肯松手:「就当知画求求您,您留下来陪陪知画好吗?您很久不曾好好和知画说过话了。」

穆知画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

她的眼睛红的像核桃,拼命的摇着头,梨花带泪的。

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李时元见状,口气倒是放软了下来,但是却没任何妥协的意思:「秋香,送你家小姐回去。」

「是。」秋香不敢违抗,立刻应着。

她走上前,搀扶住穆知画:「小姐,您先回去吧。」

穆知画怎么都不肯走,李时元看着穆知画的眼神刚刚放柔又凌厉了起来:「本王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

这话已经是警告。

穆知画自然知道,再看着李时元阴沉的脸,她不敢再造次了,只能委屈的开口:「殿下,知画没别的意思。知画先行告退了。」

她福了福身,算是请了安。

而后穆知画就在秋香的搀扶下,朝着东楼走去。

李时元没看穆知画一眼,快速的走出了穆王府。

而这一幕,全程都落在穆知画的眼中,在她的位置,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长廊内发生的一幕。

穆澜轻笑一声,倒很是嘲讽。

穆知画大概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最想要的东西,被一个最恨的人给抢了,而曾经最在意她的男人,如今也只是冷眼相待。

毕竟在上一世,李时元对穆知画的宠爱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穆澜死了,但是穆澜很清楚的知道,一步步的把自己逼死,无非就是给穆知画腾位置,她所有可以利用的都利用完了,就再没任何意义了。

而现在

风水终究是会轮流转的。

但是这样的胜利,并不让穆澜有任何的快感,她的眼神始终淡淡的。

倒是荷香吐了吐舌头:「太子殿下听无情的。宠着二小姐的时候是真宠,那时候王府上下是没人敢对二小姐大呼小叫,就算是在宫内的人,见到二小姐都要礼让三分的,现在太子殿下是说变脸就变脸了。」

有些不胜唏嘘的感觉。

穆澜听着荷香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很安静的关上了窗户,才看向了荷香。

「大小姐,奴婢给您烧好水了,您去泡个澡,一会好睡觉。」荷香快速的说着。

穆澜倒是想了想:「好。等下如果有人到落雪楼内,不用回绝,让她在外面等着,等我泡好澡自然就会出去。」

「谁这个时辰还会来这啊?」荷香楞了下。

但是很快荷香也没多说什么,就匆匆走了出去,穆澜并没解释。

今晚自然会不甘心的人来。

穆澜等着就是。

她走到屏风后,仔细的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这才脱了衣服,把自己泡在了木桶内,温热的温度传来,这才让穆澜身上的凉意微微的消散。

还有李时元身上的气息,也随着流水,渐渐的再也闻不见了。

穆澜安静的看着水中倒影的这张脸,始终安静的一言不发,偶尔纤细的手指波动水流,水流滑动,有些百无聊赖的模样。

但是却慵懒十足。

……

荷香仔细的管好屋门没多久,安静的站在门外等着穆澜的传唤,就已经看见穆知画从落雪楼外走了进来。

小五跟在后面,拧着眉,但是也不敢对穆知画下重手,而后看着荷香。

荷香福了福身:「奴婢见过怡小姐,怡小姐这么晚来落雪楼可是有事?」

「我要找穆澜。」穆知画阴沉的看着荷香。

秋香皱眉,想劝着穆知画,但是却又不敢开口。

穆知画几乎就在李时元转身出了穆王府后,她立刻就折返到了落雪楼内,这模样,让秋香胆战心惊。

荷香快速的福了福身身,请了安:「奴婢见过二小姐。」

她有些惊讶穆澜的神算,只是荷香没想到会来找穆澜的人会是穆知画,她以为今晚闹成这样,以穆知画的骄傲和自尊,不会允许自己再做出这些事。

显然,荷香意外了。

「去叫穆澜出来。」穆知画毫不客气的推开了荷香。

荷香一个踉跄,拦在了屋门口:「二小姐,大小姐在泡澡。她交代过奴婢,如果有人来找大小姐的话,还请她等一等。您这样冲进去,恐怕大小姐会生气。」

荷香快速的说完。

穆知画阴沉的看着荷香,想也不想的直接推开了荷香:「我现在就要见到穆澜。」

荷香却没让开的意思:「大小姐吩咐过,奴婢自然不能让您进去。」

而荷香的话落下,小五冷着脸走了上来:「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奴才们,奴才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二小姐一定要见大小姐,那就只能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在这里等着。大小姐泡好澡自然就会见您。」

「好,你们这些狗奴才,是一气呵成来气本小姐的是吗?行,我倒是看看,穆澜能得意多久,你们能得意多久。」穆知画已经气的口不择言。

但是荷香和小五都聪明的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只是在屋门口毕恭毕敬的站着。

穆知画就好像和穆澜较量上了,怎么都不肯走。

她知道穆澜是故意的,但是相较于穆澜的故意,穆知画更想找穆澜理论。

秋香几乎是绝望的看着穆知画,但是最终也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起码过了半个时辰,落雪楼内才传来穆澜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荷香,进来。」

「是。」荷香应声。

很快,荷香朝着屋内走去,穆知画想也不想的要跟上去,但是却被小五拦了下来,小五面无表情的看着穆知画。

穆知画气急败坏可却又没任何的办法。

……

「小姐。」荷香推门而入,这才发现穆澜早就已经起来了,那木桶里的水凉透了。

穆澜顺了顺长发,随意的扎成了一个发髻,才淡淡开口说着:「让她进来吧。」

荷香有些担心:「小姐,奴婢怕二小姐……」

毕竟穆知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要真闹起来,这王府里当家做主的人还是陈之蓉,加上这个时间点,老夫人早就已经入睡了,王爷也偏偏不在家,陈之蓉要做什么,还真的没人拦得住。

穆澜倒是笑了笑:「她不敢。让她进来吧。」

「是。」荷香这才没说什么,匆匆的退了出去。

穆澜就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大袖衫,而后安静的翻着书卷,并没因为即将要来的穆知画而显得任何的不镇定。

荷香出去没多久,穆知画就已经推门而入。

怒意滔天。

而这样的穆知画和穆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愤怒,一个冷静。

「穆澜。」穆知画几乎是低吼出声。

穆澜挑眉,看向了穆知画。

明明没任何发饰,一张脸也是素净,但是却可以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因为泡过澡,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

就好似被浇灌过的花朵,让人怎么都挪不开眼。

这样的穆澜,让穆知画的妒忌变得越发的明显起来。

穆知画想也不想的就朝着穆澜的方向走去,扬手就要给穆澜一个耳光。

穆澜冷着脸:「穆知画,你这是用什么身份打我这一巴掌。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还是穆王府的二小姐?又或者是别的身份?」

她毫不畏惧的朝着穆知画走去:「只要你能说的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那么这一巴掌我受。」而后,穆澜顿了顿,「但凡你说不出来,那么,你在落雪楼闹事,就不要怪我无礼。」

穆知画有些被穆澜吓倒了。

但是穆澜的面前,穆知画不想服软。

「穆知画,你很得意吗?你以为太子妃之位就是你的吗?」穆知画冷着脸,一字一句的几乎是冲着穆澜吼了出来。

之前的优雅和淡定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是几乎于疯狂的怒吼。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勾引太子?」穆知画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下一瞬,那手狠狠的朝着穆澜的脸上打了过去。

穆澜怎么会给穆知画这样的机会。

丑话她已经说在前,穆知画还在主动挑衅自己,穆澜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何况,这是穆知画主动送上门的。

她又何必客气。

「啊」穆知画尖叫一声。

因为穆澜的力道,穆知画已经摔在了地上,脸颊彻底的肿了起来,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血丝,白皙的肌肤泛着可怕的青紫。

她捂着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穆澜。

「穆知画,你几斤几两,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手吗?」穆澜无情的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穆知画。

在这样的凝视里,穆知画硬生生有了胆战心惊的感觉。

她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穆澜已经半蹲了下来。

长发微微掠过穆知画的肌肤,好看的眉眼里不再是柔情似水,而是带着狠戾和无情。

纤细的手指捏着穆知画的下巴,每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的传入穆知画的耳中:「穆知画,你这样做,不会太掉价吗?」

「穆澜,你……」穆知画不敢反抗。

「堂堂穆王府的二小姐,皇上亲封的怡小姐,半夜三更的在我这里大呼小叫,为了一个男人,传出去的话,你不觉得你丢人现眼吗?」

穆澜压着声音,嘲讽的问着穆知画。

穆知画的呼吸越发的局促,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下颌骨会被穆澜活生生的捏断。

可是穆澜却没给穆知画任何反驳的机会:「我若是你,我就不会在落雪楼大呼小叫,别说穆王府的人,就算是这宫内的人,乃至京都的人都知道,现在得宠和得势的人是谁。」

穆知画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穆澜冷淡的笑了起来,这才松开了穆知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

「穆知画,趁着我心情好,立刻从我这里滚出去。我一旦心情不好,你知道的,也许枕边风吹一吹,你这个侧妃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穆知画的脸色彻底的白了起来。

但是却又拿穆澜没任何的办法。

穆澜摊手挑眉,看着穆知画:「怡小姐,你这是喜欢在我这里,还是不打算走了?」

字里行间里的逐客令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在穆澜的巴掌里,穆知画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深呼吸。

穆澜看了一眼,这才开口:「荷香,让秋香进来,送二小姐回去。」

「是。」荷香应声,匆匆朝着屋外走去。

穆知画狼狈的站起身,眉眼里虽然带着恐惧,但是更多的是阴毒:「穆澜,你不要得意的太早,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我会等着,等着看你从高处摔下来。」

穆澜挑眉。

「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穆知画说的歇斯底里。

「拭目以待。」穆澜似笑非笑的。

在穆知画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穆澜忽然走向了穆知画,穆知画一个踉跄,显然是被吓到了。

穆澜笑了笑:「怕什么?」

穆知画没说话。

「穆知画」穆澜的声音忽然压的很低,几乎是贴着穆知画的耳边,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晰,「你想用我的什么,来交换你太子妃之位吗?」

穆知画的脸色变了变,错愕的看着穆澜。

而穆澜已经拉开了和穆知画的距离,秋香匆匆走了进来,穆澜很冷淡的扫了一眼:「带你主子回去。」

「是。」秋香是被穆澜吓到了,连声应着。

她很快就扶起穆知画,匆匆带着穆知画朝着落雪楼外走去。

穆澜安静的站着,看着主仆二人离开,这才若无其事的转身,落雪楼内恢复了平日的安宁。

荷香也没多说什么,伺候穆澜上床,而后吹灭了烛光,安静的退了出去。

穆王府内,悄然无声。

……

入夜

静谧的穆王府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

声音是从东楼的方向传来。

这样的尖叫,瞬间即让穆王府的侍卫立刻朝着东楼的位置飞奔而去。

那里是陈之蓉和穆知画的院落所在,就算是穆洪远回到王府,也是在那居住,自然,侍卫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穆王府一下子就闹了起来。

【抓刺客】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落雪楼内的穆澜也已经被惊醒。

荷香第一时间冲入了屋内,生怕穆澜发生什么意外,看见穆澜安然无恙的在床榻上起身的时候,荷香才松了口气。

前几次的胆战心惊,荷香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大小姐,您没事就太好了。」荷香快速的走上前。

反倒是穆澜笑了笑,捏着荷香的脸:「荷香,我看起来就那么倒霉吗?每一次出事都是我?」

「才不会呢。」荷香立刻摇头,「大小姐吉人天相,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穆澜嗯哼了声。

荷香这才拧着眉:「那真的是东楼那出事了?奴婢看着侍卫都朝着东楼那边跑了过去。那边而是侧妃娘娘住的地方,除去祠堂,就真没人敢在东楼闹事了。这都会是谁呢!「

「去看看。」穆澜站起身。

她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的狡黠。

荷香不太赞同的摇摇头:「大小姐,您可别去,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指不定侧妃娘娘就赖在你身上了。」

「不去才会被赖是上。」穆澜已经匆匆披了厚实的披肩,就好似刚被惊醒一般,「东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别说你我了,就算是老夫人都会亲自过去一趟。」

一边说,穆澜已经走出了落雪楼:「我们不去,这才会被人怀疑。」

荷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见穆澜出了楼,荷香也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穆澜的脚步很快,荷香跟的有些吃力。

在穆澜赶到的时候,东楼内早就闹成了一片。

老夫人都被惊醒了,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匆匆从祠堂赶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晚上的这么闹腾。」

老夫人虽然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身体也很虚弱,但是真的动怒的时候,老夫人在王府之内的威仪却没有人敢反抗。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瞬间让东楼的人安静了下来。

穆澜不动声色的站着,很自然的朝着王雪霜的方向走去:「祖母,大晚上的,您不要动怒,问问奴才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而东楼的奴才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说一句话,齐齐低着头。

而东楼内的尖叫声却此起彼伏,甚至带了一丝让人瘆得慌的惊恐。

王雪霜的眉头拧了起来:「是侧妃吗?」

「启禀老夫人的话,是侧妃娘娘。」奴才们更是不敢隐瞒。

穆澜挑眉,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的混乱。

在奴才的话音落下时,穆知画从东楼已经跑了出来,显然越发显得狼狈,头发都被抓乱了,脸上还多了几道被人抓过的痕迹。

鲜血渗了出来,倒是盖住了早些时候被穆澜打过的脸颊。

穆澜挑眉。

荷香越发看的惊奇,压低声音问着:「大小姐,这东楼是出了什么事?撞鬼了吗?」

「指不定呢。」穆澜面不改色。

荷香看着穆澜的面不改色还真的打了一个寒颤:「大小姐,您别吓奴婢。」

「不是你说的吗?」穆澜笑了笑,问着荷香,「都敢说,不敢承认的?」

荷香:「……」

这下,荷香不吭声了。

而穆澜已经朝着王雪霜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着:「跟上来。」

荷香不敢迟疑,立刻跟着穆澜走了过去。

王雪霜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穆知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画,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穆澜也软言软语的问了句:「怡小姐,你这大晚上的?」

穆知画听得出穆澜口气里的幸灾乐祸的,瞬间就看向了穆澜,她的眼神越发的阴毒起来:「穆澜,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这些事?」

「我?」穆澜无辜的拧眉,「怡小姐,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东楼出事,我可在落雪楼内,我能让东楼变成什么样?再说,我回到穆王府这么长的时间,从来不曾主动靠近东楼。」

说着穆澜的声音也显得很是委屈:「所以,怡小姐能否告诉我,东楼的这一切,我是怎么做出来的?何况,东楼这里的侍卫也是穆王府最多的,我真的做了什么,这些侍卫难道任我胡作非为吗?」

穆澜淡淡的问着穆知画。

穆知画却有些情绪失控:「你肯定对我娘做了什么,不然的话,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肯定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对侧妃娘娘做了什么?」穆澜拧眉。

穆知画已经冲着穆澜走来,想狠狠的抓花穆澜这张脸。

穆澜好似被惊到了:「怡小姐,你……」

而小五也快速的拦了下来:「怡小姐,请您自重。」

王雪霜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厉声喝道:「穆知画,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对你姐姐无礼。按照你这么说,侧妃出了事,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也要负责任?」

「祖母」穆知画拼命摇头,「知画不是这个意思。」

「到底出了什么事?」王雪霜拧眉,「你们吵得我头疼,之蓉身边的奴才去哪里了?」

穆知画的脸色又跟着变了变。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陈之蓉就好似失心疯了一样。

虽然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可是这样失心疯的症状却越来越眼中。

在中元节前,陈之蓉不过就是偶尔有些恍惚,表情看起来好似受到了惊吓,在宫内的时候,陈之蓉也险些闹出事,只是都及时被穆知画发现了,这才没闹出什么意外。

再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就变得有些一发不可控制了。

特别在入夜之后,陈之蓉明明就已经入睡了,但是却会忽然醒来,发出尖叫声,就开始摔屋内的所有能摔的东西。

今儿是常年跟在陈之蓉身边的嬷嬷没注意到,这才一发不可收拾,把人引了过来。

而今日的陈之蓉甚至都已经把匆匆赶来的穆知画给抓花了。

那下手的狠劲,就好像是把穆知画当成了仇人。

所以现在王雪霜忽然问起,穆知画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事。

王雪霜在穆知画的闪烁其词里,也已经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没在这里停留,由李嬷嬷搀扶着,直接朝着东楼内走去。

穆澜也跟着走了进去。

穆知画回过神,这才匆匆追了进去。

但是为时已晚。

东楼内一片狼藉,瓷器碎了一地,烛台也跟着倒了下来。

陈之蓉面色惨白,头发乱成一团,身上的衣服都跟着散落了下来,蜷缩在地上,不时的尖叫,不时的抽泣,好似被惊吓到了一般。

一旁的嬷嬷着急的不得了。

看见王雪霜进来的时候,嬷嬷也跟着变了脸:「奴婢见过老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王雪霜拧眉问着。

嬷嬷们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一句话。

反倒是一直安静的穆澜,淡淡开口了:「祖母,可能侧妃娘娘是受了什么惊吓,做了噩梦,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人要忽然在睡梦中被惊醒,是有可能做出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穆澜的声音是所有人里面最为冷静的,好似就在讲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反倒是这样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却带着穿透力和信服力。

王雪霜拧眉:「侧妃这是做噩梦了。」

陈之蓉也好似从之前的惊慌失措和失神里面回过神,再看着眼前的混乱,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王雪霜和穆澜,脸色刷的更白了。

但是陈之蓉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回过神:「之蓉惊扰了娘,是之蓉做噩梦了。这些日子来,之蓉一直心神不宁的,还请娘恕罪。」

她跪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认了错。

王雪霜看着陈之蓉,动了动唇,最终也没说什么。

之前中元节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所以到了现在,王雪霜就很自然的把这件事联想到了陈之蓉梦中惊醒这件事上。

毕竟陈之蓉就想着穆知画可以嫁入东宫,结果却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又岂能让陈之蓉甘心。

自然,她的忐忑也不言而喻。

「行了,既然就是噩梦就没事了。」王雪霜点点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明儿叫大夫来一趟,开点安神的药就行。」

「之蓉谢娘的关心。」陈之蓉恭敬的说着。

王雪霜也没说什么,转身看着李嬷嬷:「李嬷嬷,扶我回去,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是。」李嬷嬷立刻扶着王雪霜,朝着东楼外走去。

穆澜看向王雪霜,眼中带着一丝的关切:「祖母,穆澜给你按摩下,让您可以早点入睡?」

「不用了,这大晚上的,你就穿着这么单薄走出来,万一受凉了也不好。李嬷嬷会伺候好我,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王雪霜倒是爱怜的看着穆澜。

穆澜福了福身:「好,那明儿一早,澜儿再给祖母请安。」

王雪霜点点头。

很快,王雪霜就朝着东楼外走去。

穆澜并没立刻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王雪霜走远了,这才转身,看着东楼内的一片狼藉。

她的眼神再冷静不过:「那穆澜也不打扰侧妃娘娘了。娘娘好好休息。」

剩下的话,穆澜没多说。

穆知画在穆澜的挑衅里,想也不想的要站起身,但是陈之蓉的动作更快,已经拦下了穆知画。

她再看着穆澜时,倒是越发的清醒:「穆澜,今夜也辛苦你了。」

「侧妃娘娘哪里的话。」穆澜似笑非笑的,「就是听见了,赶忙过来看看,不来的话,指不定这帽子就扣在了穆澜的身上,穆澜可担待不起。」

这话,讽刺的是之前穆知画的言行。

陈之蓉倒是冷静的说着:「知画年纪小不懂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和知画一般计较。」

「嗯,怡小姐的年纪还真的是挺小的。」穆澜含笑看着陈之蓉。

陈之蓉已经被嬷嬷扶了起来。

她能走到现在,又岂是省油的灯,怎么能听不出穆澜话里的嘲讽,但是现在是她们落入下风,就不可能张扬,只能低着头做人。

陈之蓉没应声。

穆澜倒是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荷香也离开了东楼。

见穆澜离开,穆知画看着陈之蓉:「娘,这事肯定就是穆澜做的。」

陈之蓉没理会穆知画的猜测。

她站着,眉眼里的冷意也跟着越来越明显起来,这样的阴沉,也让穆知画吓了一跳,没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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