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放心起来,于是,拖着那个小车走了过去。
17
她在扫码口前停下,拿出那个信封,从里面摸出一张条码纸,放在红光前等着扫描,没开,她试了几遍,又按照纸上的号码,伸手推了推那扇门,没反应。
她又摸出另一张,放在扫码口上,柜门仍然安静地关着。这下她慌乱了,准备抬脚就走。
突然,不知什么时候,一左一右出现两个年轻男人,他们一脸严肃。
她只感觉手腕被抓住了,其中一个人贴近她的耳朵:
「警察。」
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心虚,她一声没吭就被两只手钳走了。
这一切,周郑科通过监控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一时也判断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前一后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周队觉得先带回这几个人审问一下再说,他安排人继续守候。然后押着两男一女回了市局。
到了队里,周郑科安排了 3 组警力进行审讯。「溜溜」和老罗首先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只承认自己拿错了东西。
警察拿出了他们用的解码器,还把他们作案时的录像播放了一遍,最后还是警察的老套路,也是他们的利器,把关于他们所犯罪行的法律条款告知了一遍,并着重强调,有重大立功表现者会得到从轻处理。
犯罪的人也是肉眼凡胎,只是心理承受能力各异而已。
最终,老罗松了口,同伙里只要有一个坚持不住,他说的供词,警方就可以拿来敲山震虎了,结果,通过老罗的供词,「溜溜」也被瓦解了。
周郑科得知他们就是那帮专盗寄存柜的罪犯时,觉得这段时间运气真好,但那个女人却只字未露。已经从老罗和「溜溜」嘴里证实,女人不是他们的成员。
对付硬骨头,周郑科是有一套的,他立即来到关押女人的审讯室。
那女人低着头,头发披散在额前。周郑科张口了:
「不说,不等于无罪,坚持下去,最后就是自己被动。」
他扭头问属下,女人身上搜出什么东西了,一警察告诉他,只有一串汽车钥匙,他问有没有发现驾驶证,那警察说女人全身就这些钥匙。
周郑科立即大声安排:「马上用这把钥匙,去惠佳佳超市停车场,找到这辆车,把车内所有物品带回,同时通知交警配合,如果没发现驾驶证或行车证,马上按车牌号把相关资料调出来。」
女人一听,心里说:完了。
她马上抬起头:
「算了,我说。」
周郑科知道自己的用意起了作用,吩咐属下:
「马上记录。」
女人知道,自己的驾驶证都在车里放着,只要警察拿到手,就可以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家里,到时所有的事情,都会暴露给张亮。
她现在实在懊悔了:如果不是自己贪心,不这样偏激地处理事情,怎么会招惹了警察。
这个家还是毁了,现在偷我老公的人倒成了受害者,自己却成了加害她的主谋了。
她开始痛哭流涕,哭声太大,引来了警察的呵斥,听到警察阻止的声音,她压低了嗓音,哭声没有了,只有默默地流泪。
周郑科也没料到,最初以为是毒品交易或绑架,结果竟然是这么严重的敲诈。
既然是犯罪,第三者、原配的老公都要成为证人。那么这个女人一再央求不要公开这件事,实在是做不到了。
18
我按照「狩猎人」的要求办好后,只感到浑身疲倦,好想回家大睡一觉,醒来后发现只是南柯一梦该有多好。
正等红灯时,张亮电话来了,告诉我,他在打牌,说明天想见我,我的回答有些冷淡,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去不了,就挂了他的电话,电话又响,我没再接。
回到家,老公问我吃饭没有,说还给我热着。我轻声告诉他吃过了,然后洗了澡,直接上床,我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吃过老公准备的早餐。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我的头脑不由自主又开始波动起来:200 万没有了,我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那些视频存在 1 分钟,威胁仍然会继续,除非那些东西彻底消失,我的心才能平静下来,身边的一切才能正常。
当我坐在办公桌前胡思乱想的时候,还时不时看看手机,已经是 10:30 了,收到了钱,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吧,还有那些视频怎么处理,也要有个说法啊。
刚想到这里,有人敲门:「商总在吗?」是前台女孩的声音。
「请进。」
「商总,有人找您。」
「谁,什么人?」
「说是您的老朋友。」
听到这些,我心里猜疑着,但还是告诉女孩,请他们进来。
「商总,你好啊,老朋友都忘了。」先进门的瘦高个热情地开了口,紧跟着是位稍矮一些的青年。
我一下吃不准他们是谁,客户?还是推销?还是……
等门关上,瘦高个的中年人掏出了一个证件,伸到我面前,那是黑皮带警徽的警官证。
我一下蒙住了,警察找我干什么?
中年人悄悄说道:
「商女士,有个案子要请你配合调查,为你好,请不要声张,就说去我们公司谈业务。」
我照办了,他不警告我,我也不敢让人知道啊。
我静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19
我和两个男人坐的不是警车,是一辆很普通的大众。
我没被带到审讯室,从警方的角度来说,我只是个证人和受害者。
接待我的是一位姓周的队长,他让我不要有顾虑,告诉我犯罪的人已经被抓获,希望我好好配合,不然谁也帮不了我。
还重点告诉我,他们已经在张亮家起获了含有视频的电脑,同时还没收了张亮所有含有视频的手机。
听到这些,我已经快崩溃的神经好像真的可以放松了,眼泪像泉涌一般流下来,我哭着,抽泣着,周队把一包纸巾递给了我。
在场的警察都没有阻止我的哭泣,一直等我自己停住了,我边擦着鼻涕和眼泪边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最后我向周队提了一个要求,希望不要惊动我的家庭,不要让我的老公知道,如果要走法律程序,我希望由律师代理,并在庭审时隐去我的名字。
周队承诺了我的要求。从此,凡是需要我作证时,都是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到此,那些让我恐惧的视频成了警方的证物,被永久地封存起来。
张亮的老婆被法庭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判决 4 年 6 个月,并处罚金 5 万元。
张亮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外遇,他的家就这样覆灭了。他和可怜的女人离了婚。
到任何时候,我都承认只偷了张亮这个人,没有动他家的一分一毫。甚至没有亏待张亮,我从没有独吞那些收益,我挣到钱的同时,张亮也有一份。
张亮的老婆被法院宣判后,我就辞职了。
回到家里,我勤快地操持家务,把孩子带带好。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正当我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时,却突然接到了张亮的短信邀约,地点就在我们初次醉酒的饭店。
我内心惶恐,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果断将其拉黑。
晚间我和老公正在床上温存,或许是存了补偿心理,我对他千依百顺,格外热情如火。
正处在欲望巅峰时,不断有陌生电话打进来,老公温柔地推开我,异常体贴,「这么晚估计找你有急事,你先处理,我去洗个澡。」
我心里隐隐有不详预感,缠着老公主动献上一枚香吻,才放他离开,而后躲在阳台,抖着手接通了再次打进来的电话。
「贱人,就是你举报的吧,害我丢了工作!还敢把老子拉黑?」是张亮的声音,恨意汹涌,我听的不明就里,「什么举报?」
「别给老子装蒜,赶紧滚来见面,否则视频就会出现在你老公面前!」
「你…你怎么还有?」
他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我的心沉到谷底,对着哗哗流水的浴室知会了一声,「老公,我前公司有点事没交接清楚,比较急,得出去一趟。」
赶去约见地点,张亮酒气缠身,眼底爬满血丝,给了我一巴掌,「那些东西是举证给我公司的?」
无缘无故被打了一巴掌,我的火气也瞬间飙涨,「到底是什么,你他妈说清楚!」
他恶狠狠地盯了我良久,又灌下一口酒,「就我和其他女人那点破事儿,还有挪用公司资金那档子事,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敢说不是你在报复?」
难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张亮惯常偷腥,钱又被老婆拿捏地死死的,时常先偷挪公司的资金,作为偷腥的砝码,哪怕藏得再好,也总有火烧眉毛的一天。
或许是见我沉默,他更加笃定是我做的,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果然是你这个贱人!你跟我偷情那几年我可没少给你好处,现在翻脸不认人?」
「真不是我!我现在生活得很平静,根本不想理这些是非,是你自己亏心事做多了!」
他怒极反笑,「好啊,你再陪我睡一晚,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相信你,这事从此翻篇不提。」
我满腔羞愤打了他巴掌,「无耻!」
「无耻?当年你主动勾搭我怎么没说无耻?现在倒装起贞洁了?」他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机会只有一次,否则我就让你老公看看你的假面。」
我妥协了,几乎没做任何犹豫,顺从得被他拉去酒店。
当老公带着父母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应张亮的要求,衣不蔽体面色潮红的坐在他身上。
房间里的情欲被这突来的变故,消除的一干二净。
张亮粗鲁地推开我,慢条斯理穿上衣服。我蜷缩在床边,被漫天的羞愧包裹,不敢看家人一眼。
「对不住啊兄弟,你也看到了是你老婆主动的,不然我也不会好心打电话通知你来。」张亮说完一溜烟走了。
我抬眼看到老公痛苦的眼神,和铁青的面色。
「商柔!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急匆匆出门就是为了偷情?既然我留不住你,那就离婚吧。」
我甚至没勇气开口挽留,我费劲辛苦、悉心维持的家庭终究还是被破坏了。
父亲给了我一巴掌也走了,母亲拥着我痛哭。
很快离婚手续办好,我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权也没拿到,父母以我为耻,我活成了孤家寡人。
在悔恨中度过半年后,我再次见到了张亮,他衣着破落,面容憔悴,哪里还有半点当年身居高位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使出浑身力气打了他几巴掌,「骗子!都是你设计毁了我的家庭。」
「你真的觉得是我吗?」他咧嘴嗤笑,「你以为男人都是傻逼?被你玩弄于股掌?」
我的心慕然一紧,「什么意思?」
「我欠了赌债,他给我十万,找我演一出戏。」
短短一句话,听得我胸闷气短,几乎站不稳。
他,当然指的是我前夫,我自以为将所有事情瞒得死死的,殊不知他或许已经洞察了一切,难怪他那段时间老是出差,他真的只是去出差吗?我不敢想。
「自以为是的蠢女人。」张亮不屑的啐了我一口走了。
我百感交集地立在原地,一场钱与欲纠葛的故事里,我偷了一个男人,却丢了美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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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
恶有恶报:最亲密的人,捅下最锋利的刀
核融炉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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