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贴心伺候

贴心伺候

凤凰涅槃:惑国妖后的荣宠之路

李时裕见荷香颤抖的模样,眉眼一冷:「最好不要让本王知道你有任何欺瞒,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李时裕没说完。

而荷香更是吓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李时裕也没在西偏殿多停留,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但是他面色里的紧张却显而易见。

这个时辰,穆澜能去哪里?

何况,今儿的事出了,甚至还是李时元亲自开口要立穆澜为太子妃,李时裕更担心的是穆战天先下手为强。

何况,这件事并不是没发生过。

所以李时裕才会在得知穆澜离开东殿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西偏殿,结果竟然穆澜竟然不在。

「给本王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李时裕阴沉的命令。

穆战骁拧眉和容九对视了一眼。

要知道,在宫内大肆做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惊动李时元的人,毕竟宫内尽是李时元的眼线,更不用说,现在穆澜是李时元的心头好。

公然这么坐,就是和李时元叫板。

「殿下,请您三思,现在不合时宜这么做。」穆战骁拧眉,主动开口。

容九也跟着附议。

李时裕阴沉的看着两人,却没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穆战骁和容九对视一眼,最终也不再开口:「属下这就去办。」

但是穆战骁的心里不知道骂了穆澜多少次。

似乎在穆澜出现后,所有的一切都跟着乱了套。

之前在穆战天惹出的事,为了不牵连到穆澜,李时裕的所作所为就已经引起李时元的怀疑了。

现在如果再大肆在宫内找寻穆澜,这件事

但李时裕的想法却不可能轻易的扭转。

穆战骁几乎是无声的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容寺匆匆而来,穆战骁和容九拧眉,李时裕转了过来,容寺已经跪了下来,手中拿着一枚珍珠簪子:「四殿下,这是属下在西宫门的宫墙找到的。」

这是李时裕赠予穆澜的珍珠簪子。

容寺认得不奇怪。

这枚珍珠才是真的奇珍异宝,不同光亮下的光泽度是截然不同的,就算是皇上的库房也找不到第二颗一模一样的。

李时裕特意让人打磨后,送给了穆澜。

所以容寺认得,这才匆匆带着簪子回了殿中。

李时裕快速的拿起珍珠簪子,眉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你说你在哪里找到的?」

「西门。」容寺给了答案。

「人呢?」李时裕问的直接。

容寺摇头:「属下就看见簪子,并没看见穆小姐。西门的守卫也不曾见到人,说从来没听见任何的动静,或者有人离开。」

李时裕没说话,抓起簪子快速的朝着西门走去,容九和容寺见状,匆匆跟了上去,穆战骁留了下来,打发影卫在宫内找寻穆澜的身影。

结果,仍然是徒劳无功。

……

「龙将军把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穆澜淡淡开口。

龙邵云看着在怀中的穆澜一眼,没说什么,一拉缰绳,马匹就停了下来,而后,他把穆澜扶下马。

穆澜站稳后,很自然的把身上的披风还给了龙邵云。

龙邵云阻止了穆澜的动作,又重新把带子给系好:「不用了,现在虽然不下雪了,但是温度很低,你就穿这么点,回去会受凉的。」

见龙邵云坚持,穆澜也没说什么。

龙邵云很安静的看着穆澜:「我走了,在京都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去将军府找人,听到没有?」

穆澜没应声。

龙邵云也没勉强穆澜,转身就上了马。

在龙邵云准备离开的时候,穆澜叫住了龙邵云:「龙将军。」

龙邵云停了下来,看着穆澜,似乎在等着她说下去,穆澜犹豫片刻,才淡淡开口:「我和你以前真的没见过吗?」

这次安静的人是龙邵云,很久,他低低的笑了笑:「见过。但是是我见过你,你并没见过我。」

穆澜眉头拧了起来。

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龙邵云却继续说:「等你告诉你为什么非要进宫后,我就告诉你,嗯?」

穆澜:「……」

「我要走了,穆澜。保重。」龙邵云没再停留。

穆澜看着龙邵云离开的身影,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才安静的沿着墙根走着,寻思着自己要怎么进去才合适。

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来了,总觉得有些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桂花酿的后劲发作了,穆澜虽然不至于踉跄,但是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还是变得明显起来。

桂花酿

果然是不能贪杯。

龙邵云劝自己的时候,穆澜显然没听。

穆澜沉了沉,倒是没多想,跃身直接上了宫墙,轻巧的落在地上,但是在落地的瞬间,她的脚踩在了石头上,穆澜微微的低吟了一声。

「是谁?」巡夜的侍卫听见了动静,立刻跑了过来。

穆澜楞了下,心中大惊,西门附近连个可以闪躲的地方都没有,要是被人发现了,那结果就不太美好了。

而且穆澜现在更不可能从宫墙再跳出去,那才真的是把自己暴露了。

但是她如果不找地方躲过这一次的话,结果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怎么和所有的人解释,堂堂穆王府的千金,竟然三更半夜出现在西门。不管是什么理由,好像都说不过去。

穆澜的脑子转的飞快。

她在看着四周的环境。

除了几棵大树外,最近的宫殿都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

穆澜是真的要绝望了。

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落到这样的地步。

而侍卫的声音也引来了更多的人,穆澜第一次这么希望能看见穆战骁,毕竟穆战骁是御前侍卫,指不定就能出现,穆战骁在的话,穆澜就可以顺利的逃过这一次,起码看在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穆战骁不可能不管。

但是显然,穆澜想多了。

迎面走来的人,没有穆澜认识的,甚至领头的人,穆澜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那是穆战天的人。

穆澜深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冷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半夜三更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原本冲着穆澜来的侍卫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奴才见过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时厉?

穆澜背对着李时厉,并没第一时间认出来,但是听见侍卫的声音时,穆澜有些奇怪,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李时厉。

李时厉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

但是李时厉的出现,刚刚好阻拦了侍卫的脚步,穆澜想也不想的,趁势就朝着最近的大树走去,起码能走过这几棵大树,她就能顺利的离开这里。

但是穆澜的眼角的余光却落在李时厉的身影,眉头仍然是紧锁的。

「大晚上大呼小叫做什么?」李时厉沉声问着。

侍卫急忙解释:「奴才们听见动静,生怕有刺客,所以才匆匆而来,这两日是中元节,宫内的人很多,不能有一点闪失。」

带头的侍卫和李时厉解释。

李时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后,才淡淡开口:「哪里来的刺客?」

「这个……」侍卫也安静了下。

「本王才从西边过来,并没看见任何人,倒是看见宫内的一只猫,好像是熹贵妃养的,熹贵妃的猫丢了,你们不怕熹贵妃回头唯你们是问?」李时厉不咸不淡的开口。

侍卫这下面面相觑,那声音就是从西边传来的。

但是李时厉也是从西边而来,如果李时厉没看见的话,那就确实是他们判断错误了。

被李时厉说完,侍卫急忙应声:「那奴才就先去给熹贵妃找猫。」

李时厉嗯了声:「本王看见它往前面跑去了。」

李时厉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侍卫这才匆匆离开,很快,西门边上变得安静了下来,李时厉才淡淡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大树没说话,而后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穆澜见到侍卫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在看着李时厉的时候,穆澜越发的不明就里,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时厉看见自己了,但是为什么李时厉却没出声阻止自己,反倒是还在侍卫面前给自己做了掩护。

而没李时厉的掩护,穆澜今晚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穆澜深呼吸,也没再多想,此地不宜久了,她很快顺着大树,一路进入殿堂,快速的朝着西偏殿的位置走去。

但是李时厉的举动,还是让穆澜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由的让穆澜联想到了望香楼的事情。

毕竟在望香楼,龙邵云认出了自己,但是是因为龙邵云认识自己。那么李时厉呢?穆澜在这一世并没和李时厉接触过。

而上一世,穆澜就几次在东宫的宴会里见过李时厉,两人也仅仅死点头之交,连话都没说过。

所以今夜之事

穆澜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李时厉真的认出自己的话,恐怕很多事就要从长计议。

李时厉这个人,比起李时裕,更让穆澜捉摸不透。

因为李时厉哪一边都不站。

是福是祸,越发显得不确定了起来。

但穆澜也并没再多想,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她必须第一时间赶回西偏殿。

……

西偏殿内。

李时裕已经折返。

荷香大气不敢喘,仍然跪在地上,甚至不敢看李时裕,这样阴沉的李时裕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容九也不敢吭声。

「一个活人,在宫内,你们竟然找不到?」李时裕冷声质问容九。

容九硬着头皮开口:「容寺和穆大人仍然在宫中找寻,但是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李时裕没说话,脸色里的阴沉始终没缓和。

「但是四殿下,您尽可放心,目前没听到任何消息,穆战天在东殿并没离开,太子殿下回了东宫,所以穆小姐应该不会出事。」容九安抚着李时裕。

但是容九不敢肯定。

毕竟这个深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太容易了。

最终要的是,如果穆澜真的没事的话,为何偏偏会把簪子给掉落了下来。

可是看着李时裕的脸色,容九断然不敢再说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西偏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屋内的人第一时间看向了屋门口,李时裕反应的很快,立刻站起身。

容九急忙跟了上去。

屋门一开,众人就看见穆澜的身影出现在西偏殿内。

荷香当即松了口气,立刻迎了上去:「大小姐,您可算回来,吓死奴婢了……」

说到后面,荷香的声音越来越轻,脑袋都跟着低了下来。

穆澜拧眉看着荷香,而后淡淡开口:「你先回去吧。」

「是。」荷香一刻都不敢多加停留,立刻转身朝着自己的屋中走去。

穆澜看着荷香离开,这才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时裕,但是表面穆澜却显得格外的镇定,她显然也没想到,李时裕会出现在西偏殿。

这么凑巧?

穆澜沉了沉,倒是也没在表面表露分毫,安静的看向了李时裕,福了福身:「穆澜见过四殿下。」

算是请过安了。

容九的眼皮跳了跳,嘴角有些抽搐,显然也没见过穆澜这种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坦荡荡的人。

再看着李时裕阴沉的脸,容九很聪明的不发一言。

就在这个时候,穆战骁和容寺赶了回来,没在第一时间看见穆澜,已经开口说着:「四殿下,侍卫在西门发现刺客,但是厉王爷去了西门,却说只是熹贵妃的猫,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也没看见此刻,厉王爷已经走了。」

话音落下,穆战骁和容寺这才看见了穆澜,这想两人也有些错愕。

穆澜很无辜的耸耸肩,没说话。

「你跟我进来。」李时裕的口气阴沉的冲着穆澜开了口。

穆澜安静了下,看着李时裕,倒是没动:「四殿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住的地方,四殿下并不在这吧。我住的地方,为何要跟四殿下进来?」

在场的三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跟着李时裕多年,太了解李时裕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表情代表着什么,而穆澜却在这样的时候火上浇油。

而李时裕的眼神微眯了起来,看着穆澜,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晰:「本王不喜欢重复说同一件事,穆澜,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如果本王走进屋内,没看见你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李时裕头也不回的朝着西偏殿内走去。

穆澜拧眉,仍然站着。

容九看不下去了,小声站在穆澜的身边说道:「穆小姐,您还是进去吧。殿下找您一个多时辰了,甚至让奴才们在宫内搜了一圈,这才到西偏殿等您回来。殿下还是关心您的。」

穆澜笑了笑:「四殿下大可不必找我。」

容九:「……」

穆战骁拧眉看着穆澜,没说话,容寺也很聪明的不开口,容九碰了一鼻子灰,就老实的站在原地。

他是真怕李时裕发火。

他跟着李时裕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李时裕都不曾发怒过,唯独遇见穆澜的事情,李时裕的冷静就会不见了踪影。

如果穆澜在火上浇油

就在容九胆战心惊的时候,穆澜忽然回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二位大人,二哥,你们是打算在这里站着等四殿下出来,还是准备把更多的人引到这里来?回头不怕更说不清了吗?」

穆澜不咸不淡的提醒。

三人的表情尴尬了下。

然后穆战骁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容九和容寺很快就跟了出去。

穆澜这才转身,朝着西偏殿内走去,越是靠近屋内,穆澜的眉头越是拧了起来。

在这一刻,穆澜说不害怕显得有些虚伪,但是真的害怕的话,她又不尽然。

一直到穆澜站在屋内,安静的看着李时裕。

李时裕始终背对着穆澜,好似没打算和穆澜说话的意思。

穆澜也没主动解释的意思。

在穆澜看来,她去哪里是她的自由,和李时裕并没任何的关系。李时裕喜欢在西偏殿,穆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所以也懒得多说什么。

她安静的朝着床榻走去。

折腾了一整天,穆澜精力再好也是有些疲乏的。

更不用说还喝了酒,一路策马而归,就算被护的再好,冷风吹过的时候,难免有些头疼。

「去哪里了?」忽然,李时裕阴沉的声音传来。

穆澜准备脱披风的动作停了一下。

而李时裕也已经走到了穆澜的面前站定,眸光阴沉的落在了穆澜的身上,正确说是穆澜的披风上。

穆澜不吭声。

「本王要没记错的话,这是龙邵云的披风?」李时裕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肯定句。

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披风的领口上,低敛下的眉眼藏起了深意,让人揣测不出李时裕现在的态度。

穆澜也只是拧眉,不动声色。

结果

黑色的披风几乎就在瞬间,在李时裕的手中彻底的幻化为了一片灰烬,掉落在地面,穆澜仍然穿着跳舞时候的襦裙,赤裸裸的出现在李时裕的面前。

因为奔跑,所以她的头发有些乱,但是却丝毫不折损穆澜的美。

就好似那个在暗夜之中,顺着雪地一路奔跑的雪女。

回眸一笑的时候,让人不禁情动。

「和龙邵云去了哪里?」李时裕一字一句问的直接,这一次,他的手指已经捏上了穆澜的下巴,微微用力,就好似穆澜的下巴能碎在李时裕的手中。

「我去哪里,和四殿下没任何关系吧。」穆澜淡淡开口。

就算疼,她也没打算放软态度。

李时裕凭什么这种口气和她说话,要说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应该是李时裕做的多,她穆澜哪里比的过李时裕。

再说,她穆澜和李时裕什么关系,就凭两次的肌肤之亲,就需要凡事毕恭毕敬的和李时裕解释清楚吗?

呵呵

穆澜的手搭在了李时裕的手腕上,略微用力,想把这人的手从从自己的下巴抽出来,但是李时裕的手却纹丝不动。

任凭穆澜怎么使劲,都一点都不能撼动。

穆澜忍了忍,直接甩开自己的手:「李时裕,你放开我。」

「本王允许你穿成这样和龙邵云出去了?不仅穿成这样,还穿着龙邵云的披风回来。」李时裕绷着下巴,一字一句的问着。

那手心的力道又跟着紧了几分,穆澜的眉头拧了起来,这样的疼痛感显而易见。

但是就算疼,穆澜也没求饶,声音冷淡:「四殿下现在是什么身份管我?」

穆澜冷着脸看着李时裕,白皙的肌肤因为李时裕的用力,已经出现了红痕,清晰可见。

穆澜的眉头也拧的越来越紧。

李时裕看着穆澜倔强的模样,忽然松开了穆澜,穆澜踉跄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站稳,也丝毫没回避李时裕的眸光。

两人之间流淌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一直到李时裕再一次打破沉默:「簪子呢?」

「什么?」穆澜一时没回过神。

这一次没说话的人是李时裕,穆澜回过神,明白了李时裕在问什么,她拧眉,胡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收起来了。不想引人注意。」

李时裕送的簪子虽然简单,但是这宫内都是明眼人,岂能看不出那个簪子的贵重。

稍有心的人,随口一提,就可以惹出事端。

所以这样的理由在穆澜看来,也显得合情合理的。

「收起来了?」李时裕冷笑一声。

穆澜心跳加速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原先放簪子的位置,这才发现,簪子不见了,这下,穆澜不免有些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李时裕却步步朝着穆澜的方向逼近。

一直到彻底的把穆澜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穆澜整个人跌坐在床上,眉眼里闪过一丝的不确定,但是却又无比冷静的看着李时裕。

她没说话。

李时裕也没说话。

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碰撞,忽然,李时裕俯身,毫不客气的咬上了穆澜的唇瓣,穆澜回过神,就已经在唇齿之间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唇瓣上的疼痛更是显而易见。

这样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刺激了穆澜,还是穆澜从这样的情况里回过神。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李时裕,毫不客气的咬了回去。

李时裕让她见血。

她又何须客气。

两人在抵死纠缠,床榻上的纱幔掉落了下来,遮盖了一片的旖旎,但却少了情人之间的呢喃,多了一丝的狠劲。

李时裕在惩罚穆澜。

穆澜的冷漠都在反抗李时裕。

两人就像纠缠的困兽,就算彼此动弹不得,也不想轻易的认输。

李时裕看着穆澜的倔强,最后的怜惜也已经不见了踪影,越发显得粗鲁和野蛮起来,屋内的东西碎了一地。

在这样的纠缠里,谁都不曾放过谁。

一直到彼此伤痕累累。

……

事后

李时裕看着自己身上的抓痕,拧眉,而穆澜则面不改色的下了地,快速的找到自己的衣裳套了起来。

在看着李时裕的时候,她的眉色越发的冷淡:「四殿下来找我就为了床笫之欢?」

李时裕看着穆澜,这才冷淡的开口:「给本王更衣。」

「需要更衣的话,我可以帮四殿下叫容九大人进来。」说着,穆澜还真的吵着屋外走去。

在要打开屋门的时候,一阵疾风吹过,屋门直接被锁了上去,穆澜一动不动的站着,李时裕随意披了一件外裳就走到了穆澜的边上。

「你就这样出去?」李时裕的口气更阴沉了。

穆澜笑了笑:「那又如何?」

「本王说过什么?」李时裕质问穆澜。

「抱歉,穆澜的记性不好,殿下说过什么,穆澜过了就忘记了。」穆澜的回答一样冷淡。

「你……」李时裕只觉得自己的怒意一阵阵的窜了上来。

偏偏站在面前的穆澜就好似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拼了命的挑衅自己,在看着穆澜的模样,李时裕沉了沉,才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穆澜,你是想方设法的要和本王作对是吗?」李时裕冷声问着,「就算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也不能学会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穆澜嗤笑一声,「穆澜觉得,不安分守己的人是四殿下吧。四殿下频繁出入我的居所,这叫安分守己?我就不知道,有朝一日,我若是成了太子妃,四殿下见到我要如何尊称于我?」

穆澜从来都知道拿捏人的不痛快,再狠狠的踩一脚。

就好比现在。

果不其然,穆澜的话轻易的激怒了李时裕,但是穆澜却始终冷着一张脸,并没安抚李时裕的意思。

再看着李时裕扬起的手,穆澜却倨傲的没任何的闪躲。

这一巴掌下来,穆澜怕自己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就算在原地站着,穆澜都可以感觉的到李时裕掌心里的力道,结果,穆澜在闭眼的时候,这样的力道却忽然消失不见,李时裕也已经敛下怒意,看着看着穆澜。

他的眼神很冷,冷的好似寒冰:「不知廉耻。」

「既然知道穆澜是不知廉耻的女人,四殿下又何必这么掉身价的出现在穆澜的面前。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也被穆澜牵连了?」穆澜一字一句的回着李时裕。

李时裕没说话。

穆澜也不再开口。

但是穆澜眉眼里的驱逐之意就再明显不过了。

两人僵持了片刻。

屋内更是静悄悄的,好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让人听的清清楚楚,但是在这样的僵持里,穆澜的不耐烦变得越发的明显。

不是针对李时裕,而是针对现在这样的情况。

说不出的感觉,就好似自己真的是红杏出墙被李时裕逮了一个正着,这样的感觉,让穆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在穆澜绷不住开口要赶人的时候,李时裕却忽然淡淡说道:「把本王的衣裳拿过来。」

「我说了,殿下若是要更衣,穆澜去请容大人。」穆澜没妥协的意思。

「本王让你拿衣裳,你什么话那么多。」李时裕拧眉看着穆澜。

穆澜深呼吸,再看着李时裕,冷笑一声,快速的走到了床榻边,把李时裕的衣裳直接扔到了李时裕的面前。

李时裕拧眉看着穆澜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穆澜,你这样子没一点穆王府千金的模样,反倒是和一般的村妇没任何区别,粗鲁。」

穆澜倒是也不急不躁,看着李时裕:「既然知道我粗鲁,殿下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房里,是食髓知味,还是有被虐倾向,喜欢被人粗鲁?」

李时裕:「……」

那是一种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的感觉。

再看着穆澜丝毫不肯退让的样子,李时裕忽然气笑了。

是他夺去了穆澜的童贞。

但是穆澜却丝毫没因为自己的童贞被夺而变得哭哭啼啼的,反倒是冷静的不像一个女人,该怎么做,仍然继续怎么做。

就算是被人拿捏的时候,穆澜都可以冷不丁的反驳的你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样的穆澜,对于李时裕而言,新鲜又好奇。

似乎他的世界里,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女子。

反倒是穆澜被李时裕忽然而来的笑意弄的微拧起了眉,眉眼里的警惕怎么都藏不住,再看着李时裕慢里斯条的在自己面前更衣,穆澜安静了下,最终也没回避,看着。

一直到李时裕穿戴好,这才从容的朝着穆澜走来。

穆澜的神经瞬间紧绷。

李时裕很快在穆澜的面前暂定,但他的一举一动却出乎了穆澜的预料,李时裕的大手很自然的拂去了穆澜落在脸颊上的发丝,随意的勾过发带,把散落下来的乌黑的发丝扎成了一个发髻。

穆澜全程拧眉。

而李时裕就好似没事的人一样,从容不迫的把衣裳重新整好,一件件的给穆澜套了上去。

和跳舞时候的襦裙不一样,再穿上的衣裳严丝合缝,绝对没任何的肌肤裸出来,一点春光都未外泄。

穆澜一动不动的站着,越发不解李时裕要做什么。

这人不安排理出牌的时候,完全让人摸不透。

所以保持沉默才是上上之策。

然后穆澜错愕了

那枚找不到的珍珠簪子却忽然出现在穆澜的面前。

在屋内略显得昏黄的烛光下,珍珠的光泽却变得异常的璀璨耀眼。

穆澜不吭声了。

她大概知道,这枚簪子是什么时候掉的。

是自己翻身跃出宫墙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只是她没注意到。结果这簪子竟然被李时裕重新拿了回来。

穆澜咬着唇,站着。

而此刻的穆澜,一脸的素净,就连头发上的发饰都已经被摘除的干干净净的,唇瓣有之前被李时裕咬破的痕迹,白皙的肌肤因为之前的情动,微微有些泛红。

但这样的穆澜,却让男人足够心猿意马。

李时裕安静在穆澜面前站定。

珍珠簪子重新被李时裕插入了她的发间,穆澜隐约在铜镜里看见自己,不知道是她称了这枚站住簪子,还是这枚珍珠簪子称了自己。

就好似点睛之笔,整个人都跟着明朗了起来。

「你……」穆澜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李时裕倒是冷静的看着穆澜:「穆澜,下次本王再发现你的簪子掉了,后果自负。」

穆澜没说话。

她的余光一直落在铜镜里,看着重新戴在发髻里的簪子,沉默不语。

在铜镜里,倒影着李时裕的脸。

眉眼俊朗,凤眸里就好似藏了世间的星辰万千,明明温柔如水,但在抬眼的时候却显得冷酷无情。

似乎李时裕也注意到了穆澜的眼神,他不经意的回望了一眼。

穆澜慌乱之中抽离了自己的视线,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却在抽离的瞬间,穆澜隐约看见了李时裕一闪而过的温柔。

温柔?

穆澜回过神的时候嗤笑了一声。

当今四殿下,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温柔。

而李时裕已经重新勾起穆澜的下巴,凝视着她,很久才淡淡开口:「看够了吗?」

穆澜佯装不懂:「看什么?」

李时裕也不戳破穆澜,牵起穆澜的手,朝着屋外做去,穆澜拧眉,完全不知道李时裕要做什么。

她的脚步停了下:「四殿下,您要做什么?」

「可以和龙邵云出去喝酒,就不能跟本王出去?」李时裕问的直接。

穆澜拧眉,没否认也没承认。

李时裕看着穆澜,忽然低头,凉薄的唇瓣几乎要贴到穆澜的唇上,穆澜下意识的后退,那是一种警惕。

生怕这人忽然再咬自己一口。

之前那样的疼痛感却仍然显而易见。

结果,李时裕就只是淡淡的扫过穆澜的唇瓣,凉薄的唇落在了穆澜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猫去偷腥都知道回来擦干净嘴,你这么聪明的人倒是一点都不懂?」

穆澜看向这人。

「一嘴巴桂花酿的味道。」李时裕冷笑一声,「本王最讨厌的就是桂花酿。」

穆澜嗤笑一声,没说话。

而李时裕松开穆澜,仍然坚定的牵着穆澜的手,继续朝着屋外走去,走到屋外,寒风一阵阵的吹来,之前停下来的雪又开始飘了起来。

李时裕转身,把自己身上的披肩解了下来,重新披在了穆澜的身上。

穆澜拧眉。

「穆澜,本王的女人,身上只能有本王的东西。」李时裕淡淡开口,却好似在警告穆澜。

穆澜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时裕,没说一句话。

李时裕也好似不介意,带着穆澜走了出去。

和之前穆澜一个人从西宫门翻墙出去比起来,和李时裕出门就显得大方的多,容九好似早就安排好了,马车在宫口等着。

显然门口的侍卫也已经打点好了,大家眼观鼻,鼻观口,就好似没看见穆澜,李时裕扶着穆澜上了车,而后才钻入车内,马车飞快的超前飞驰而去。

马车内的暖炉在烧着,和外面既然是两个温度。

穆澜脱了披风,披风上还带着这人淡淡的檀香味。

她把披风放到了一旁。

李时裕看了一眼,没说话。

马车内很宽敞,车夫的驯马技术也很好,一路上竟然没任何颠簸的感觉,穆澜没问,李时裕显然也没打算开口和穆澜解释的意思。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一直到李时裕喝了口茶,这才看向穆澜:「穆澜,你人在宫内,倒是把宫外的事情也安排的稳稳妥妥的,本王是小看你了。」

穆澜扬眉,皮笑肉不笑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好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时裕笑的意味深长,「从本王手里要走的两间店铺,你倒是能最快时间变成赚钱的店铺,王掌柜混了这么久的老江湖都对你刮目相看。」

「四殿下过奖了。」穆澜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应着。

京都的两家店铺的情况,自然也在穆澜的预料之中,从宫中传出的消息,自然就可以成为那些贵族千金争相追逐的稀罕物。

特别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绣房。

她今日在中元节上的襦裙,早就惊艳了时光,在场的人多次打听这是从何而来的衣裳。

穆澜并没隐瞒。

她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个效果。

自然绣房的生意纷沓而至,就算是宫内的娘娘也私下叫人出宫,去绣房给自己定了衣裳,谁不想艳压群芳。

但在穆澜的授意下,并不是来者不拒,而是把很大一部分的人挡在了门外,每天接到量少之又少。

很多人不解,但是穆澜还是这么做下去了。

不解的人,自然还有面前的李时裕:「为何不趁着东风扩大绣房,这样才可以一本万利不是?」

「四殿下,人要朝钱看,我要的春秋万代,而非是一时的利益。」穆澜淡淡开口。

李时裕推了一杯茶在穆澜的面前。

穆澜没拒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穆澜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

她以为自己的茶艺足够精湛,但是在李时裕的面前却显得逊色的多,就算是普通的茉莉花茶,在李时裕的手中都可以变得让人贪恋。

特别这里还是马车之上。

穆澜没吭声,安静的喝着茶。

斟茶的人变成了李时裕,他看着穆澜来者不拒的样子,倒是淡笑了声:「喜欢本王泡的茶?」

「自愧不如。」穆澜倒是不含糊。

李时裕笑:「下次本王教你。」

添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