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要脸的驸马

不要脸的驸马

凤舞天下,我为凰

女儿的驸马带回来一个楚楚可怜的怀孕小白花,跪在门外哭得梨花带雨,称她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女,看在姐妹的份上把驸马让给她。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和皇上正坐在正厅里冷眼看着他们。

我:「孟简,你最好说清楚哪来的私生女。」

皇上:「夫人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后来白莲身份被揭穿,驸马哭着求女儿不要和离,女儿瞥了一眼他,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1

我叫贺清,是这大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夫君疼爱,儿女孝顺,我以为我会这么顺遂过一生,谁知道生了个恋爱脑的女儿。

恋爱脑就算了,还恋上了个穷书生。

这穷书生什么都不会,但是哄得女儿神魂颠倒,哭着闹着要嫁给他。

我本来想像王母娘娘一样棒打鸳鸯,结果我女儿太有骨气了,绝食上吊用了个遍。

我是真的被气得没脾气了,只能答应他们成婚。

结果这成婚不到一个月,这驸马李施就带回来个女子。

2

孟洲姌拿着手帕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个月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我铁青着脸,尽力压下眼中的怒火问道:「李施,这是谁?」

孟简虽然没发话,但却也被气得不轻。

虽说孟洲姌恋爱脑了一点,但好歹是从小被我和孟简娇惯到大的。

我不求她以后的驸马有多大富大贵,但至少要对她真心。

眼下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带回来个女子,还是怀孕的,这不是在打皇家的脸吗。

李施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说不出话。

倒是他旁边的女子「扑通」一声,磕了个头,梨花带雨地哭道:「陛下,奴叫白念,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我:?

孟简:?

孟洲姌:?

我被气笑了:「大胆,你可知欺骗皇族是死罪!」

那女子没有抬头,依旧哭哭啼啼道:「奴知道,但奴确实是陛下的女儿,」她抹了抹眼泪,怯生生地看着我,「陛下可还记得,十七年前那个晚上?」

十七年前那个晚上?还真是有脸提啊。我的脸又黑了几分。

孟简看见事情愈发不对劲,大喝道:「朕的孩子一直都只有皇后所出的太子,二皇子,和安宁公主,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

那女人不甘示弱,哭唧唧道:「那一晚醉酒,您忘了吗?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洒扫宫女,您那晚喝醉了,就将她……」

女子说到一半便不说了,继续在那梨花带雨地哭。

李施心疼地抱着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说:「母后,您看,念儿还怀着孕呢,要不先让她起来?」

我正准备发火,为了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求我?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孟洲姌先发话了,她看起来似乎很平静,「李施,我们和离吧。」

李施很震惊,他似乎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孟洲姌居然敢向他提和离。

而后他又有些不屑:「洲姌,别闹了,你心地宽广一点,和念儿好好相处。」

孟洲姌疲惫地揉了揉眉头,她勉强对我们挤出一丝笑:「父皇,母后,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处理我和李施的事吧。」

我有点不放心,孟简对我点了点头,我只好叹了口气,「好吧,但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母后来帮你善后。」

3

回宫的路上,我一言不发。孟简愧疚道:「阿清,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年……」

见孟简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哎呀阿简,你还真信了那个谁的鬼话啊。」

孟简懵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清……你还好吗?」

我没好气道:「你怎么傻了吧唧的,那女的说什么你信什么啊?当年那事你忘了?」

见孟简还是一脸不明所以,我叹了口气,和他解释起来。

十七年前,孟简还是太子,我还没嫁给他。

皇宫举办年宴,我作为丞相唯一的嫡女,自然是要参加的。

但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宴会,对我来说都很无聊。

百无聊赖下,我瞥见了风度翩翩的孟简,不看不要紧,一看误终生。

那翩翩少年似乎知道我在看他,他回头看见了我,朝我温柔一笑。

惊鸿一瞥,我的心止不住地狂跳,一时不知该如何,我呆呆地看着他,脸烧得慌。

歌舞表演我也没有心思看了,满脑子都是孟简的那一眼。

可惜孟简好像没有待多久,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这个宴会没了他,似乎又变得无聊起来了。

「我出去如厕。」向母亲汇报后,我溜出了宫宴。

外面的空气让我神清气爽,我到处逛,逛来逛去,最后竟然逛到一处偏殿。

「这皇宫里竟还有如此偏僻的地方啊。」我不禁感叹道。

身后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警惕地回头,「谁在哪里?」

草丛没了动静,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扒开了草丛,只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正趴在孟简身上,看上去像是正要对孟简行不轨之事。

玩得真花啊。我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孟简显然看到了我,但他满脸潮红,似乎发不出声。

他拼尽全力从牙齿里挤出来两个字:「救我。」便晕厥了过去。

那女子听见了孟简的话,想要回头看我,却被我一掌拍了过去。

「去你的吧,姐看上的男人你也敢抢?」

没等那女子反应过来,我一掌朝她后脖颈拍过去,她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虽然本小姐是相府嫡女,但父亲怕我出什么事,从小就让我习武,打晕一个宫女还是挺简单的。

看着地上两个昏厥的大活人,我有点头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孟简弄走,这太子出了事的话一百个我也赔不起啊。

我把太子扛了起来,没想到这孟简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诶嘿,身材还挺不错。

手不老实地揩了几把油,正当我还有点小害羞时,孟简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孟简:?

我:?

我见状内心直呼不好,要是传出去我吃太子豆腐我这名声还要不要啊。

手总比脑子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又把太子劈晕了。

我:……

算了,事已至此,再劈几次也无妨。

我费力地把太子挪到比较引人注目的地方,两手一拍,走了。

后来回到家后,母亲紧张地拉着我左看右看,见我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囡囡啊,今天皇宫里居然有刺客,把太子都劈晕了,幸好没伤到你。」

我:……

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没几日我便被下旨成为了太子妃,婚后和太子恩爱不已,从太子直到成了皇帝,也没有纳过妃。

孟简听完我的讲述沉默了,半天才问道:「那天……是你打的朕?」

我预感不太好,「怎,怎么了?」

孟简突然扑进我怀里,闷声道:「幸好那天是你,我还以为我不干净了。」

我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多大的人了,还学着儿女一样撒娇,真不怕羞。」

不过李施和白念这件事。

我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李施我之前派人调查得彻彻底底,确实挺废物的,草包一个,也没什么背景。

而孟洲姌却是实实在在的公主,他哪来的胆子去纳妾,一纳还纳了个「皇帝的私生女」。

我停下来动作,沉声和孟简说:「你最好查查你那个皇姐,她估计又有动作了。」

孟简此刻也坐正了身子,严肃道:「孟寒华?十年前不是已经把余孽都解决了吗?」

我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她对这个皇位还真是执着啊,都过了十年还痴心妄想,但她也没什么势力了,你把她明里暗里的产业都连根拔起了,虽然她斗不过你,恶心恶心你还是可以的。」

我眼眸一暗,「不过她错就错在,不该把主意打在我女儿身上。」

「既然孟寒华想玩,那我就好好陪她玩玩吧。」我的眼里充满了兴奋。

4

「娘娘,公主现在……不太好。」我派去公主府的人回来向我汇报。

我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慢悠悠道:「不急,本宫早就知道她处理不好,继续盯着,是该让洲姌吃点苦了。」

「是。」手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我这个蠢女儿,还是太单纯了。

虽然嘴上嚷嚷着要和离,结果李施哄了一两句就又开始动摇。

李施已经把白念纳为平妻了,这么耻辱的事,孟洲姌居然还没下定决心要和离。

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我看着都头疼。

「他们现在有什么动作?」我问道。

「他们……」手下人有点迟疑,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他们往公主的饭里下了麝香,白小姐天天去公主那里挑衅,公主整夜没睡好。」

「麝香?他们也真是想得出来。」我嗤笑,不入流的手段也敢拿出来显摆。

「还有件事,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驸马的。」

「哦?」我有点想笑,李施肯定没想到,他心爱的女人怀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怎么回事,白念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不是李施的?」

手下面露尴尬,斟酌着说道:「白小姐在遇见驸马之前,是风尘女子……」

看来孟寒华为了找到白念,还真是费尽心思了呢。

也不知道这么大顶绿帽,李施接不接得下。

「行了,把证据保留下来,你可以退下了。」我抬眼吩咐,又想了想,「对了,尽量让公主知道麝香这事。」

宫殿门口踏进来了一只脚,孟简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阿清,你看,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要不要我去帮她报仇?」

我没好气道:「你算了吧你,女儿成这样不是你惯出来的?什么都不让她做,这次她必须吃个教训。」

见孟简情绪有点低落,我叹了口气:「行吧,明天的赏花宴,你来帮忙吧,你那姐姐,说实话,真的有点难缠。」

孟简立刻就高兴起来了,把我一把抱了起来,「阿清最好了!」

我脸红了,轻咳了一声,「大家都看着呢。」

一听这话,宫女太监们纷纷低下了头。

「突然想起来活还没干完呢。」

「诶诶诶,等等我等等我。」

「看我这记性,掌事姑姑要我给她送衣服呢,先走了先走了。」

……

5

几日后赏花宴如期而至,各大家族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宫。

要知道,当今太子虽然有了太子妃,但是二皇子还没有啊,虽然比起太子还差一些点,但是也算个香饽饽。

最重要的是,嫁给了二皇子就相当于入了皇家,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唉,我非要来参加这个赏花宴吗?」大家口中的香饽饽孟涟,正闷闷不乐地看着远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女们。

我敲了敲他的头,「当然不行,你哥结了婚,你妹妹也结了婚,你还不结婚怎么行?」

孟涟捂着头呲牙咧嘴道:「好好好,我去我去,别打了别打了。」他八卦地凑到我面前,「小妹和那个李施是怎么回事啊?」

我淡淡地瞥了眼孟涟,「不关你的事,赶紧过去。」

孟涟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干嘛。」见我又要抬手,他立马闭嘴,捂着脑袋溜走了。

「女儿见过母后。」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不用听都知道是白念的。

真正的世家贵女从来都是大方端庄的,哪会这么小家子气。

一转头,果然是白念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挺平身着个大肚子,白衣飘飘,像不食人间烟火。

而站在旁边的孟洲姌却是脸色憔悴,整个人清瘦了好几圈。

真是没出息。我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依旧保持微笑,「都起来吧。」

「是。」白念柔柔一应,想要站起来,却瞥见远处往这边来的贵女们,她心生一计,想要施施然地向旁边倒去。

我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大宫女白烟,白烟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念。

我淡淡地说道:「白小姐,当心摔倒了,可别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白念一脸尴尬,但很快调整了表情,楚楚可怜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身只是……」

话说一半不说了,还偷偷地瞟了一眼孟洲姌。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

孟洲姌也不傻,自然也知道白念在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简直要气死了:「白念!你胡乱说什么?我何时亏待了你!」

白念仿佛被吓到一般,「我何时说过姐姐亏待过我,姐姐莫不是……」

我一生英明,为何生的女儿会如此蠢笨!

「这里做什么呢?吵吵嚷嚷的。」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见过姑母。」

「见过大长公主。」

不出意料,是孟简那烦人的姐姐。

我忍着不耐,挤出一丝微笑:「皇姐,您来了?」

孟寒华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白念,「这就是李驸马的那位平妻?」

听到平妻那两个字,孟洲姌明显一抖,她死死地咬住嘴唇。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是,这是刚进门的白小姐。」

孟寒华眼里略带赞赏,「不错,看起来就是个明事理的,」她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孟洲姌,「女人就是要娇弱点,像个泼妇一样的,男人才不会喜欢。」

孟洲姌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孟寒华,眼里的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

我握住了孟洲姌的手,回笑道:「女子柔弱点是好,也难怪那么多男子都喜欢来找白小姐。」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白念原来是青楼出身,果然,白念脸色一白,孟寒华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过来,笑道:「弟媳真是会开玩笑……」

「本宫是不是开玩笑,皇姐应该最清楚。」我打断了孟寒华的话,拉着孟洲姌走了。

孟洲姌还在魂不守舍,我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那个男人就这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

孟洲姌没回答,但是她的神情却渐渐坚定。

「母后,儿臣想和离。」

我惊喜道:「怎么?你姑母把你骂开窍了?」

孟洲姌哽咽道:「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被白念那个狐狸精迷住了眼睛,结果……没想到他们却联合起来害我!」

我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头,「现在知道母后为什么不让你嫁给他了吧?这种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不值得。」

孟洲姌点了点头,但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白念,为什么说她是父皇的私生女?」

我叹了口气,把事实和她讲了一遍,孟洲姌的脸上的表情逐渐从不可思议到满脸厌恶。

「没想到,她母亲居然是这样的,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冷笑道:「怎么做?当然是十倍地还回去了,你母后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赏花宴也差不多开始了,贵女们欢声笑语,三三两两地成一团,只有白念一个人尴尬地站在旁边。

开玩笑,本来大家都是旧相识,你一个外来女,还是驸马的平妻,谁敢和你讲话啊?这不是明摆着和皇家作对吗?

白念一副「我知道被女人排挤是我的命运」的表情,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孟洲姌从小就和她们一起玩,所以很快地打成了一片。

白念嫉妒得要死,明明都是孟简的女儿,为什么孟洲姌从小锦衣玉食,而她只能沦落风尘。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马上也要成为公主,她要把孟洲姌狠狠地踩在脚下。

「姐姐,你们在聊什么啊?」白念试图插话进来,却惹得一众贵女厌烦。

「洲姌,你这驸马纳的妾,可真是不懂规矩。」镇国将军家的嫡女杨如月轻蔑地看着白念。

「对啊对啊,刚刚站在那里摆出那样一副姿态,还以为我们欺负她了真是的。」

「就是,真是小家子气。」

……

贵女们你一句我一句,把白念说得脸通红,她轻咬住下唇,泪眼婆娑道:「姐姐,就算你不喜欢妾身,也没必要这么羞辱妾身吧。」

孟洲姌嗤笑了一声,「按照年龄,你比我大两岁,而且,你见到我应该叫我公主殿下,并且向我跪下行礼。」

「二皇子驾到。」

6

「这里何事这么吵?」孟涟看了一眼在场的贵女们。

贵女们一个个脸羞得通红,不敢直视二皇子的眼睛,只有杨如月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二皇子的话,白小姐方才对公主大不敬,公主只是在教她礼节罢了。」

白念瞪大了双眼,「妾身没有……」

「原来是这样。」孟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念,「小梁子,冒犯公主,该当何罪?」

小梁子恭敬地回答道:「冒犯公主,是死罪。」

白念瘫软在地上,哭喊着:「妾身,妾身不是有意的啊。」

孟涟心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念在你是初犯,又怀着孕,我不好罚你,那就将李施官降三级吧。」

白念瞪大了双眼,要是让李施知道了,他非杀了她不可。

要知道,李施可不是什么善类,否则他也不会狠下心来对妻子下药,大长公主也不会选择和他合作。

不,还有转折的机会!今天的晚宴大长公主会宣布她是流落在外的皇女。

那么,李施已经动了孟洲姌,那就没有能力再去动她了。

不过孟涟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对孟洲姌招了招手,「晚宴要开始了,再不过来可就要饿肚子了。」

孟洲姌笑着答应了,临走时还吩咐道:「把白念也带过去。」

皇家的晚宴豪华至极,看得白念眼花缭乱,她贪婪地盯着这一切,因为她很快也会享受这种生活了。

白念坐到了李施的旁边,李施马上恶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干什么了!我怎么一下官降三级!」

白念瑟瑟发抖,楚楚可怜地看着李施,「妾身没有,是公主……她有意为难我……」

李施松开了她的胳膊,脸上的凶恶表情突然平静下来,甚至还带了一丝笑,他凑近了白念,轻声道:「是那样最好,我可不想把这笔账算在你身上呢。」

只有白念才知道,李施这个人,心比天高。

明明能力不够,但还想要一心往上爬,他疯得厉害,任何想要阻拦他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不惜一切代价。

他对孟洲姌亦是如此,当驸马,官位一辈子只能到这了,但要是孟洲姌死了,他就可以凭着前驸马的身份步步高升。

所以,长公主来找他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李施是不会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不管是他的发妻孟洲姌还是平妻白念。

7

宴会很快开始了。

虽然这只是皇后举办的一个小小赏花宴,但帝后情深,传闻言,不管皇后走到哪里,皇上必然跟着,于是孟简自然而然地也参加了。

贵女们一个接一个上去表演,都想在皇子们或其他青年才俊们面前留个好印象,说不定还可以挑到未来的比较满意的夫婿。

在这种气氛下,宴会很快到达了高潮。

孟洲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好笑,这丫头,不喜欢宴会这点还真是随了我。

我扭头看了眼孟简,他桌下的手正紧紧握住我的手。

好吧,恋爱脑这点,应该是随了她父皇。

这赏花宴,说是赏花,但是事实上却是笼络大臣的方式,所以即使大臣们不会来赏花,但晚宴基本上都会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孟寒华会选择在今日公开白念的身份。

与此同时,白烟俯下身,在我耳畔边低声道,「娘娘,姜影卫来报,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去见了一个小宫女,并递给了她一包东西,但姜影卫没看清那东西是什么。」

我嗤笑一声,能是什么好东西,估计又是孟寒华等下准备的什么幺蛾子。

「让他继续跟着,有什么异样立刻来汇报。」

果然,在其中一位贵女表演完后,孟寒华站了起来,笑眯眯地举起了酒杯,「皇弟,弟媳,本宫敬你们一杯。」说罢,孟寒华便一饮而尽。

我也回笑着,象征性地喝了一杯,孟简虽有些不太情愿,但也喝了一杯。

孟寒华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因为今晚她是有更重要的事,她今天要让她那个弟媳颜面失尽。

「各位,趁着这个好时机,不如我来宣布一个好消息。」孟寒华含笑着看着来宾。

大臣们交头接耳,都在疑惑孟寒华要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诸位都知道,我亲爱的皇弟,膝下只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孟寒华停顿了一下,但继而说道,「但是,本宫无意间,找到了流落民间的公主。」

听到这里,大臣们惊诧不已,其中礼部尚书忍不住出来发问:「敢问长公主,这位流落民间的公主是?」

孟寒华示意了一下白念,白念含羞带怯地站了起来,「这位便是。」

「这,这不是驸马的那位平妻吗?」

「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公主?」

……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去偷瞟孟洲姌。

太子孟京煜和二皇子眉头紧锁,略带不满地看向孟寒华。

但孟洲姌只是端坐着,不骄不躁。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皇姐可有什么证据吗?」

孟寒华一脸自信道:「当然,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我差点笑了,还以为孟寒华有多高明的办法,「那来吧,就来滴血认亲吧。」

一个小宫女颤颤巍巍地端上来了一盆水,白烟低声道,「这个应该就是刚才姜影卫说的那个宫女。」

我点了点头,孟寒华含笑看着我,「既然水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白念狠心把自己的手咬破,挤了滴血进去。

孟简也很不情愿地拿刀割破了个口子,挤了滴血进去。

两滴血越来越近,直至相溶。

看到这里,孟寒华和白念都松了一口气,白念挑衅似的看向孟洲姌。

孟寒华笑着看我:「弟媳,现在可以证明吧。」

大臣们一片哗然,窃窃私语。

「没想到白小姐真的是皇上的女儿。」

「不是说帝后情深吗?我看也不过如此,不然怎么冒出来个私生女。」

……

我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手割开了一条口子,将自己的血滴在水里,两滴血逐渐相溶。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寒华:「皇姐,可以解释解释吗?」

孟寒华脸色逐渐惨白,她不可思议地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旁的白念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吩咐道:「再换一盆清水上来。」

再次滴血,两滴血没有任何相溶的迹象。

其实孟寒华的计划不错。

十七年前,孟简当时意识不清,但他确实是记得要发生什么,当年那个宫女也不知所踪。

若是这种滴血认亲,他们的血真的溶到了一起,孟简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而且孟简是个很负责的人,若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不管不顾的。

孟寒华正是利用孟简的这一点,来进行算计。

但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她没想到是我救了孟简。

我吩咐白烟将那个女人带上来,她一上来,孟寒华目眦欲裂,这女人正是白念的生母,也是当年那个宫女。

「白念!你个白眼狼!」那女人一看到白念恨不得杀了她。

白念被吓了一跳,往孟寒华身后躲,「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那女人恶狠狠道:「我是谁?我是生你养你的娘,你现在富贵了,不认娘了是吧?」

她还想上前一步去打白念,几个有力的嬷嬷拉住了她。

我温声道:「你别急,先把事情说清楚。」

女人先是瞪了一眼白念,然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奴婢本是宫中的洒扫宫女,十七年前意外遇到了醉酒的太子殿下,奴婢便起了歪心思。但是不知道哪来的人将奴婢打晕了,等奴婢醒来后太子殿下已经不见了。」

「太子殿下仁慈,没有追究奴婢,奴婢也没脸待在宫中了,就将自己的所有积蓄给了内务府,换来了出宫的机会。」

「奴婢出宫后,嫁给了个屠夫,生下了这个逆女,可惜我家那口子死得早,奴婢一个人把这个逆女拉扯大。」

「好几个月前,长公主突然找到奴婢,说这逆女是公主,这咋可能吗,奴婢没那个胆子欺瞒皇家啊。」

「但是长公主威胁奴婢,奴婢实在没办法,迫不得已将这逆女交了出来。长公主许诺奴婢,事成之后会给奴婢一百两银子,结果……」

话还没说完,孟寒华尖叫起来,「你这个贱婢,不要说了。」

现在的孟寒华如同泼妇一般,全然没有一点皇家风范。

女人被吓了一跳,但恨恨地说道:「您许诺过奴婢一百两银子,结果却派人来杀奴婢,幸好皇后娘娘的人及时把奴婢救下来,不然奴婢早就成了一杯土了。」

「你在撒谎!你在撒谎!贺清,就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收买的泼妇就想定我的罪?」孟寒华歇斯底里,孟简有些嫌恶地叫人按住了她。

我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来人,把那个宫女带上来。」

姜琛从殿外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五花大绑的宫女。

「把她口里的白布取出来。」我吩咐道。

那宫女口中的白布取出来后,不停的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我瞥了她一眼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孟寒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威胁:「你可要好好说,小心你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宫女瑟瑟发抖的看了我和孟寒华一眼,低声抽泣道:「是奴婢一个人……」

「姐姐!」

清脆的童音从殿外传出来,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哭着跑进来。

「苗苗?你怎么在这?」宫女抱住了小女孩,惊讶的问道。

小女孩哭着道:「今天家里突然来了很多很多人,他们想把我带走,是皇后娘娘救了我。」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宫女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启禀皇后娘娘,今天长公主的贴身婢女找到奴婢,用奴婢的妹妹威胁奴婢帮她办事,奴婢没办法,只能答应长公主。」

「她的贴身婢女给了奴婢一包药,要奴婢下在要验亲的水里,奴婢只能照做……」

话说到这里,孟寒华跌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些封建女怎么可能斗过我呢,不可能!」

虽然如此,但家丑不可外扬,孟寒华做的这点破事,传出去倒要叫人笑话皇家不和。

「很抱歉惊扰到了各位,皇姐最近有点胡言乱语,让各位见笑了。」我依旧挂着招牌微笑,声音却冷了下来。

大臣们也都是人精,纷纷表示自己家里还有事,不出一会,大殿里的人寥寥无几。

「白念!你欺瞒皇家,该当何罪?」我大声喝道。

如今大势已去,白念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前言不搭后语,「妾身没有,不是我,不是……」

她突然看到了想要偷偷溜走的李施,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夫君!救救妾身啊夫君!」

李施一脸尴尬,厌恶地甩开白念,白念倒在了地上,缓缓渗出了血,她痛苦地捂着肚子哀嚎。

「孩子!我的孩子!啊!」

不过李施可管不了这么多,他讨好地对着孟洲姌说道:「洲姌,我原来只是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啊,我最爱的还是你。」

孟洲姌轻笑一声,「爱我?是喜欢带着白念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喜欢从我这里搜刮钱财给你那平妻买金买银?还是喜欢往我饭里下麝香差点让我终生生育不了?」

「李施,你的爱,和你的人一样,都是垃圾。」

听完孟洲姌的控诉,孟简,孟京煜,和孟涟都怒了。

李施的神情逐渐惊恐,他不可置信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洲姌没再回答他,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母后,儿臣累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慈爱道:「你先回去吧,等会母后就派人把和离书送到你那里。」

李施一听要和离,什么形象也不顾了,跪着哀求孟洲姌别离开他。

若是孟洲姌不和离,他还能留一条命,以后依旧可以穿金戴银,享荣华富贵。

可是这一和离,且不说自己的命还有没有,光是谋害皇室公主这一条罪,就足够让他的九族消消乐了。

「洲姌!求求你!不要和离!我发誓,以后只听你的,我真的知错了,洲姌。」李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孟洲姌瞥了一眼他,缓缓的蹲下了身,李施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忙拉着孟洲姌的衣袖不停的发誓。

哪知道孟洲姌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8

经过这次事件,孟简好好的查了周围的皇亲国戚。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孟寒华暗地里四处勾结王公贵族,还和好几个有家室,权势大的大臣勾勾搭搭,整个京城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她的势力。

孟简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几个大臣,又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瓦解她的势力,孟寒华失去了几个得力大臣,如同断了左膀右臂。

她的贴身婢女全招了,孟寒华本来是打算下慢性毒药在孟洲姌的饭食里,这种慢性毒药来自西域,无色无味,就算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也很难察觉。

但却被白念换成了麝香,孟寒华知道后气了个半死,只能祈求不被发现,但麝香就没那么高级了,许多医生都能查出来,我听后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

只能说我那个女儿,真是傻人有傻福。

不然那毒药真下进去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孟洲姌。

后来,孟简下旨把白念,李施关入大牢,秋后问斩,而孟寒华则是被发往偏远的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说是发往封地,其实孟简早就在路上安排了杀手,等着取孟寒华的命。

孟寒华走之前,我去见过她,我一直很不解,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皇位。

她一个公主,吃穿用度哪样不是上等的,养几个面首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非要干这种掉脑袋的事,现在荣华富贵全没有了,还把自己搭上了。

孟寒华恨恨地看着我:「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封建女懂什么!」

原来,现在的孟寒华并不是原来的孟寒华,原来的孟寒华在很久之前落水死了,于是现在的孟寒华就占有了这个身子。

她以为这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她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她便会是所谓的女主。

但老天好像又和她开了个玩笑,她穿越到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上,虽然是大公主,吃穿不愁,可是和她想象中公主的生活差太多了。

但听说她来自很久以后,那里比现在先进多了,人们不用再自己行走,而是用一种叫汽车的东西来代替行走。

听闻她滴血认亲的水,就是加了一种叫明矾的东西,才使得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血液相溶。

要是她好好利用她的智慧,未必不能为女子杀出来一条路。

可惜她在原来的世界里不好好学习,什么都不懂,和李施一样,心比天高,能力不行。

总想通过走捷径来获得成功,最后弄巧成拙,被发配边疆。

不过,这些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等待着她的只有一个贫苦的封地。

后来孟洲姌去看过几次李施和白念,白念每次都恶狠狠地盯着她,说孟洲姌抢了她的人生,看起来神经已经错乱了。

「你个贱人!我才是公主!最尊贵的公主!你抢了我的一切!啊!」

白念有些癫狂,她想要伸过来抓孟洲姌的脸,却被暗卫砍掉了手。

李施则还在苦苦哀求孟洲姌,希望孟洲姌能原谅他,一直声称他是被白念蒙蔽了双眼。

他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好过了,太子和二皇子轮番找人「照顾」他,而且在我的指示下,他已经变成了个太监。

李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孟洲姌身上,想要孟洲姌看在昔日夫妻情上可怜可怜他。

孟洲姌笑了,她虽然恋爱脑,但也不是无可救药,不会让曾经两个想要害自己性命的继续活下去。

距离秋后问斩还有一段时间,孟洲姌也不想让李施白念好过,所以她告诉了李施,白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头上的绿帽子挺鲜明的。

她欣赏着,李施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一步步走向白念。

孟洲姌挥了挥手,让暗卫制止了李施的动作,又废了李施一条胳膊。

不过没等到秋后问斩,李施还是先一步把白念掐死了。

罪加一等,李施提前问斩,听说他被砍头的那一天,阳光特别的明媚。

知道李施被砍头后,孟洲姌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细细的抿了口茶。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问道:「洲姌,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伴?」

孟洲姌笑了笑,回答道:「我已经不敢奢望这些了,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就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你要是想的话,王公贵族世家子弟随你挑,我大宁的公主还能嫁不出不成?」

孟洲姌摇了摇头,「母后,算了,我是真的不想再经历这些了。」

等孟洲姌走后,一个人影从屏风后走出来。

正是当时我派去保护孟洲姌,给我传递信息的暗卫。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说你们算起来也是青梅竹马,怎么她就没对你有过半点心动?」

姜琛半跪着,低着头,「臣不配。」

我把姜琛扶了起来,认真的告诉他,「没有什么配不配的,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品,不是家世,你若是真的喜欢洲姌,那便放心去追吧。」

「臣定不辱使命。」

番外。

我叫孟洲姌,是个公主。

我母后老是说我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确实是这样的。

不过幸好我母后没让我去挖野菜,不然我就得改名叫孟宝钏了。

虽然生在皇家,却没什么勾心斗角的,每天只有父皇母后整天腻在一起。

所以在这种家庭里长大,我对爱情也充满了渴望。

我身边从小就跟着个小暗卫,叫姜琛,他长得特好看,但是就是有点沉默寡言。

「阿琛,我与右相家小姐谁美?」

「公主最美。」

「尚书家小姐呢?」

「公主最美。」

「将军家小姐呢?」

「公主最美。」

……

无论我问多少遍,姜琛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回答我,而且从不犹豫,每一次的答案只有我。

我知道姜琛喜欢我,但我确实不喜欢他。

既然不喜欢,我便和他说清楚了,但他是个死脑筋,说什么也不肯走。

所以我慢慢的疏远他,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他就像个榆木脑袋一样,好像丝毫没察觉出来什么。

不管是母后还是哥哥,身边的人都把我们看做是一对,我真的很苦恼。

我不想要这种爱情,所以在一次灯会时,我认识了李施。

他长的挺眉清目秀的,虽然比起姜琛差了很多,但也算出挑的。

李施的嘴巴很甜,和姜琛那种沉默寡言不一样,他很懂如何哄我欢心。

说出来很丢脸,反正我就吃甜言蜜语这一套,于是在李施的猛烈攻势下,我成功地喜欢上了他。

我当时一意孤行地要嫁给他,姜琛曾来找过我。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番模样,姜琛两眼通红,半跪在地上,声音低哑,「公主真的……要嫁给他吗?」

我不知为何心一紧,但还是点了头,「对,我就是要嫁给他。」

姜琛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才说了句,

「臣祝公主殿下……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后来,我出嫁之前便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李施带着白念回来,母后才重新把他派回我身边。

现在好了,姜琛赖在公主府不走了。

他说他想追我。

我说,哦,你追吧。

不过我不会答应就是了,姐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或是年少时的意难平。

但他似乎是认真的。零零散散算起来,他又重回到我身边一年左右了。

我不想耽误人家,告诉他我嫁过人,他说他不在意。

我说我前夫是个死渣男,他说都死了,那都过去了。

见他不听劝,我也懒得再说了,反正他到时候喜欢上了别的女孩,我会给他一大笔银子当彩礼的。

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太舒服。

二哥最近和我的好闺蜜杨如月成亲了,看着平时冷着一张脸的杨如月笑得像朵花一样。

送出的二百五十箱话本是我最后的倔强。

看着二哥和杨如月这么幸福,我有些恍惚。

以前和李施,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李施原来只会敷衍我,乞巧,中秋他从来都不会带我出去,也不会送我任何礼物。

反倒是经常和我说,其他男人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只有他对我是真心的。

他总是把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挂在嘴边,女人一辈子就该相夫教子。

李施不断的暗中贬低我,抬高他自己,我慢慢变得自卑,敏感,多疑。

但姜琛不一样,他从来不会打压我,贬低我。

姜琛说,我是世上最漂亮的。

他说,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思想,我就是我,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

姜琛会很认真地带我去逛街,买花灯,陪我放纸鸢,陪我做想做的一切。

就像小时候的那样。

在李施死了的第二个乞巧节,姜琛带我去逛庙会,吃汤圆,末了,他将一个可爱的兔子面具戴在了我的脸上。

烟花缤纷着炸开,绽放着刹那芳华,犹如在黑夜中点亮了无数盏白灯。

我手里捧着姜琛送给我的花灯,痴痴的看着这些刹那即逝,却美丽的烟花。

而姜琛目光深沉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抹不开的情愫。

「姜琛!这些烟花真美呀!」我扯着姜琛的衣袖,想要让他看看烟花,却一不小心掉进了他满眼的温柔里。

我的心脏「砰砰」狂跳不止,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几抹红晕。

在烟花一声声爆炸,人们嬉笑祝福的声音中,越靠越近,人是,心也是。

随着最后一束烟花炸上了天,姜琛温柔的揭开了我的面具,在这喧闹的尘世中,寻找一片宁静。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全文完)

作者署名:M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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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凤

凤舞天下,我为凰

桃花不煮酒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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