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春日狂想:申请进入你心里》
闺蜜艾特我拍扭胯舞给她看。
我拍了,但发错人了。
当晚,一向清冷禁欲的校草堵住我。
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我的兔耳朵摩挲,漫不经心笑了。
「来,再跳一遍。」
「我爱看。」
1
闻澄艾特我,让我拍最近很火的扭胯舞给她看。
我换了条包臀裙和小吊带,长发披散。
趁着喝醉,肆无忌惮的面对镜头扭呀扭。
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的我,打开微信。
然后瞳孔地震。
我拍了,但是发错人了。
我发给了季卿礼。
视频里的我,一身辣妹打扮,曲线毕露。
粉唇娇嫩,眼波撩人。
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腰肢。
头上还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
好想死。
我看着手机屏幕,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季卿礼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男神,有名的高岭之花。
不苟言笑,清冷禁欲。
目前大三在读,是我们班新来的助教。
他加了班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方便催交作业。
昨晚社团团建,我喝多了,没注意他给我发消息催交上周的思政作业。
不仅迷迷糊糊把视频发给了他,还回了一句——
「宝贝,还满意吗?」
然后就关掉手机睡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羞耻。
完了完了,季卿礼不会以为我在勾搭他吧。
我脸颊通红,尴尬到脚趾恨不得抠出一个魔仙堡。
他没回复。
要不要解释一下发错人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季卿礼的消息猝不及防弹出来——
「同学,醒了吗?」
我瞬间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蹦起来。
头晕目眩,抖着手艰难地回复他——
「醒了,学长。」
季卿礼:「交作业。」
我:「好的好的。」
然后赶紧把文档发过去了。
咬唇思索半天,为了不让他误会,我还是忍住羞耻发了一句——
「抱歉学长,那个……视频我发错人了。」
五分钟后,显示对方已接收文档。
季卿礼没有回复我那句消息。
满满的冷淡和疏离。
果然是禁欲矜贵的高岭之花。
这种事他肯定没放在心上,不会在意的。
可能连视频都没点进去看。
我抱着手机长舒了一口气。
2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我起床洗漱,快速化了个妆,赶着去上早八课。
踩着点进了教室。
刚到座位上,闻澄就凑过来,嘿嘿笑道。
「虞星,昨天艾特你的视频,你拍了吗?」
「没有。」
想起昨晚的错发,脸上开始发烫,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星星,拍嘛,我想看。」
「不能浪费了你这张妖艳漂亮的脸蛋和好身材。」
「下次下次。」我含含糊糊敷衍她。
「哎呀,就这次。」闻澄晃着我的手臂撒娇。
「你先拍。」
她眨眨眼,理直气壮极了:「不是我不想,我扭起来你能吐三天三夜。」
我:「……」
聊了几句,上课铃声响了。
来的竟然是季卿礼。
「张老师有事,我来替他上这节高数课。」
季卿礼将手里的书放在讲台上,表情淡然。
他穿着一件缎面的白衬衣,修长的身形笔直流畅。
袖子卷到小臂,清瘦的腕骨分明。
眉峰如刃,鼻梁直挺,一双黑眸冷冷清清。
就算知道他不在意,看到他,我还是羞耻地红了耳朵。
「季学长好帅,就是太难接近了。」闻澄捧着脸,悄咪咪犯花痴。
我狠狠点头,表示赞同。
明明是个浓颜大帅哥。
气质却好似仙神降落人间,高贵泠然而不可侵犯。
而且怎么感觉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身冷沉之气。
教室里一片安静。
只能听到季卿礼好听如碎玉的声音。
宿醉加上早起,脑子晕乎乎的。
我低着头,很快打起了瞌睡。
正在梦里种着胡萝卜,恍惚间,突然听到有人一个劲儿地叫我。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闻澄用手肘捣我,小声示意:「快起来,叫你回答问题!」
啊?
谁叫我?
回答什么?
我睡蒙了,还没反应过来。
隔着乌泱泱的人头,抬眼,就对上了季卿礼的视线。
「同学,睡醒了吗?」
「这道,你来答解题思路。」
他薄唇轻启,淡淡扫了我一眼。
漂亮的手指握着翻页笔,点了点幕布。
3
糟了,被抓包了。
我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
「那个……嗯……就是……」
我硬着头皮盯着比我命都长的题目,一边磕巴着拖延时间,一边垂眼瞟闻澄。
我等着她救我兔命。
没想到闻澄也没听课,缩着脑袋,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
行吧。
我放弃挣扎,一脸生无可恋地表示:「我不会。」
「这是本节课的重点内容。」
「把第 75 页的练习题做了,步骤要详细。」
「今天交给我。」
季卿礼双眉微蹙。
清冷似霜的眼眸闪过一丝严肃。
我低眉耷眼地坐下,翻开书。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页密密麻麻的题目。
心塞。
我心不在焉上了一天的课,又咬着笔,含泪做了一晚自习的题。
终于赶在放学的时候,给季卿礼发了信息——
「学长,我做完了。」
他回复得很快。
「我住校外的公寓,你隔壁那栋。」
「半小时后我去拿。」
!!!
我大惊。
他怎么知道我住那里?
难道是偶遇过?
大晚上还要找我来拿。
他是不是暗恋我?
我抚了抚砰砰跳的小心脏,委婉问:「今天会不会有点晚?」
季卿礼:「今日事今日毕。」
硬邦邦的一句话,瞬间打破我所有的旖旎朦胧心思。
果然是严于律己的高岭之花。
我默默背上书包回公寓。
到了约定时间,他没来。
应该是临时有事吧。
我没当回事,洗完澡,吹干头发。
正要睡觉,门铃响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课题要赶,来晚了。」
隔着门,季卿礼疏淡的声音响起。
「没事。」
我打开一道小小的门缝,将笔记本递过去。
他接过,却没走。
「怎么不开门?」
「因为……因为不太方便。」我支支吾吾回答。
「有人在?」
他声音冷了下去,语气浸着寒凉。
不会以为我有什么危险吧,我赶紧说:「没有没有。」
只不过反驳得太快,听起来却像是刻意的欲盖弥彰。
「昨晚你要给他发跳舞视频的那个人?」
视频?!
我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门被大力拉开。
季卿礼黑眸冷冽,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
然后就看到捂着兔耳朵,一脸惊慌失措的我。
4
他怎么直接把门拉开了?!
「我我我……刚才在洗脸,戴了一个发箍。」
我结巴着解释,两只手拼命压住因为惊吓,不听话要竖起来的毛耳朵。
季卿礼摁着门,眸色微动。
环视一周后,身上那股直让人发憷的冰凉气息渐渐散去,又恢复了以往疏冷淡然的模样。
「抱歉,刚才的行为很不礼貌。」
他垂眸看我,清润的声线带着歉意。
「没事。」
「学长再见,早点睡。」
我尴尬一笑,双手腾不出来空,伸出左脚笨拙的去勾门,想关上。
没想到勾了两下,门纹丝不动,我却一个没站稳,虚晃着一头栽进了季卿礼的怀里。
脑袋像颗炮弹重重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季卿礼被撞得不轻,闷哼一声,大掌稳稳扶住我的腰。
「抱歉抱歉!」
没过两分钟,又换我来道歉了。
脑壳好悬没裂开,我手忙脚乱直起身子,捂着耳朵差点没哭出来,心里暗骂自己蠢得没边了。
腰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又克制有礼的缓缓松开。
头顶似乎传来了一声极淡的轻笑。
猝不及防,季卿礼身体向前倾,突然上手了。
「你的发箍会变色。」
「还有点烫。」
冰凉的指腹捏着我捂不住的耳朵尖尖,慢条斯理地揉捏。
细细的白绒毛根本盖不住兔耳朵泛出的粉红色和滚烫的温度。
铺天盖地的酥麻似电流从他的指间一路向下蔓延,瞬间席卷全身。
都上手摸了,越捂反而越可疑。
我放下手,长长的兔耳朵半垂着,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眼眸泛着水光,忍住颤栗,艰难地说:「对,是那个……变色加热款。」
夭寿呦,他竟然玩我耳朵呜呜呜。
我被一个大帅哥非礼了呜呜呜。
「嗯。」
季卿礼应了一声,依旧是生人勿近的冷淡俊脸,手下的动作不见收敛,反而越来越放肆。
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每个毛孔都像在冒热气。
我脸红得厉害,咬唇忍着即将溢出的呜咽。
「很……很晚了,再见!」我拉门把赶人。
谁知道季卿礼还不放手。
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我的兔耳朵摩挲,漫不经心笑了。
「等等。」
「昨晚的舞跳得不错。」
「来,再跳一遍。」
「我爱看。」
5
热气轰得上涌,我感觉整个人从头皮到脚趾红了个透。
「你欺负人。」
我瞪着季卿礼,眼泪汪汪。
红着眼从他手里拽回兔耳朵,用力把门关上。
我跑回卧室,缩在被窝里呜呜地哭了。
除了生理性的羞耻尴尬,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伤心难堪。
我有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
我好像有点喜欢季卿礼。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阴雨天的周末。
冷风裹挟着雨丝,潮湿的空气混合着草木的清香。
我和闻澄打着伞「路过」篮球场,看一堆男生正冒雨打球。
「你看那个穿十号白球衣的。」
「浑身湿透了,若隐若现的,让人心痒痒。」
闻澄捏着下巴,啧啧感叹。
我俩头挨头正嘻嘻笑着,没注意到一个篮球破空袭来,径直朝我脑袋飞过来。
「砰——」
危急关头,一只手臂斜斜伸出来,替我挡住了。
耳边响起沉闷的撞击声,我很懵。
转过头,那只手臂还没放下,雪白的衣袖被弄上一团脏污的印记。
不远处,篮球在地上咕噜咕噜滚。
顺着手臂往上看,那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轮廓分明,黑眸薄唇,微湿的发丝搭在眉骨,极好看。
他没说话,淡淡看了我一眼,撑着把黑伞,走了。
我傻在原地,心脏就不自觉地急速跳动,像擂鼓击打心口,在胸腔里砰砰响。
没过多久,他又成了我们班的新助教。
再然后,就是我错发视频给他,上课还被抓住睡觉。
最后,就是刚刚。
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都没个正经的好印象啊。
我抽泣着揪耳朵,一脸沮丧。
他刚才那样,是什么意思……
是喜欢我还是在撩我……
算了,不想了。
无论是哪种,我们都不可能。
因为,我不是人。
6
我是仙界的兔子精。
百年前,我打了个酒嗝儿,晕晕乎乎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自称月老的白眉老头儿提溜着我的耳朵,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说我溜进来,偷喝了他葫芦里的忘忧酒。
这酒后劲大,对仙人来说,是消遣的琼液,无伤大雅。
可对我一个法力平平的小兔子来说,效果炸裂。
我忘了之前的事。
月老嚷嚷着等我的主人寻过来了,一定要赔他三葫芦的好酒。
但等了许久,没人来领我。
我大概是只无主的小兽精。
月老无奈,只能把我留下打工,以此来赔他的酒。
璇霄丹阙,仙鹤清啼。
我借住在月老的仙树下,每天种菜、浇水,时不时还要收集仙草晒干,留着给月老泡茶待客。
百年弹指而过,日子倒也凑合。
除了住在仙树上的那只长羽翠鸟,时不时要戏弄欺负我。
那次我正伏在树根上午睡,翠鸟飞到我脑门上啄我。
我一蹬腿,将它踢吐血了。
被踢个半死的翠鸟爬起来吱哇乱叫,跑到月老那里恶人先告状。
月老可宝贝那只翠鸟了,封了我的法力,罚我来三千小世界历苦劫思过。
他说,手头没有能用的皮囊,让我以本体幻化人身历劫。
记忆还在,且切记不能招惹三千小世界里的情缘。
否则,扰了秩序,他要拔我的绒毛给翠鸟做窝。
遇到喜欢的人不能表白,注定孤寡一辈子。
唉,确实是挺苦的。
我吸吸鼻子,平复了下情绪,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响了。
我点开,是季卿礼发来的消息——
「别哭了。」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我赶紧把他拉黑。
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对我来说,都一样。
就这样吧。
我关掉手机,盯着天花板发呆。
7
第二天是周六,闻澄叫了几个朋友晚上出来唱 K。
包厢里。
我闷头吃着水果,耳边是闻澄杀猪般的美妙歌声。
「死了都要爱~」
高亢嘶哑的尾音差点送走我,手上的草莓一个哆嗦没拿稳掉了。
「歇会,别唱了,换人。」
我惨白着脸,赶紧叫停唱得正嗨的闻澄。
「怎么样,我的高音有进步吧?」
闻澄坐下,从果盘里插了块西瓜咬着,一脸得意。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
「星星,你有心事?」
「没有。」
「你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
「……」
「一醉解千愁,开心点。」闻澄开了两瓶白桃味的果酒,递给我。
我长呼出一口气,伸手接过,与她碰瓶。
不谈恋爱就不谈。
快快乐乐潇洒这一世也挺好。
想通了,低落的情绪很快又高涨起来。
我很快又恢复成以往的没心没肺,兴冲冲玩游戏。
几瓶果酒下去,我开始醉了。
有人要拍合照发到朋友圈,我醉眼朦胧,笑容灿烂,冲着镜头比了个耶。
「虞星,可算逮到你了,选什么?」
「大冒险吧。」
「行,上酒的小哥哥可帅了,你站门口等他,一会儿他推门进来,直接要联系方式。」
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起身斜靠在门边的墙上。
过了没两分钟,沉稳的脚步声停在房间前。
门把转动,有人要进来了。
我眨巴着大眼睛,笑得甜美:「帅哥,给个——」
后半句梗在喉咙里还没说出来,就被我紧急地咽下去了。
来的是季卿礼。
灯光昏暗的包厢内,闹哄嘈杂。
「给什么?」
季卿礼看着我,眉眼间的冷,快要凝出来了。
「……抽纸。」
我怂了。
他嗯了一声,移开视线。
神情恢复从容淡漠,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不自觉缩得像个鹌鹑,大气都不敢出。
「学长,这么巧,要不……一起玩?」有人硬着头皮开口,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不怪我们怂,实在是季卿礼的气场太吓人了,让人不敢造次。
「不了,我是来找人的。」
「虞星,过来。」
8
附近无人的小巷子里。
「学长,找我什么事?」被提溜过来的我,唯唯诺诺站在一边。
「你——」
季卿礼正要说什么,目光下敛,突然轻咳一声。
语气罕见带了点不自在:「把衣服整理好。」
啊?
我低头看自己。
身上的裙子领口宽松,稍一凌乱不整理,脖颈和锁骨大片的细腻肌肤就暴露在空气中。
这倒还好,又没走光。
关键是
她说:「我愿意。」
夜空又划过一道流光,很快隐于天际。
缥缈的云雾中隐约传来对话声。
「仙君,我不掉毛的。」
「嗯。」
「吃的也不多。」
「嗯。」
「我能给你种菜,我有很多种子的。」
「嗯,你有名字吗?」
「有的,他们都叫我喂或者嘿。」
「……那不是名字。」
「唔,那我叫胡萝卜?」
「……」
「白菜?」
「……叫虞星吧。」
「真好听,是什么意思呀?」
「好看的星星。」
「好呀嘿嘿!我叫虞星!我好喜欢!」
缩在仙君怀里的小兔子欢喜地点头。
她没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仙君此时眼眸弯弯,漾着温柔调皮的笑意。
仙君的本体是猫。
虞星,鱼星。
像星星一样多的小鱼干。
他喜欢。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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