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情玄鸦

也就是说解蛊的关键,居然是替对方生下一个孩子。

邓小夏应该知道吧……

可这念头一闪,我就瞬间想起邓小夏因为线下交易的原因,定期吃避孕药。

那个渣男,从一开始下蛊就算计好了。

根本就不可能让邓小夏怀上他的孩子!

见我大概明白,黑衣男只是将手机随意地往床上一丢:「所以别去找他。他控制邓小夏帮他挣钱,因为邓小夏除了身体,就没有其他利用价值。而他娶的那个女的,是个富家女,也是他用魅情蛊控制后,才疯一样地要嫁给他的。」

怪不得渣男突然就结婚了,原来是搭上了富家女!

他还借着魅情蛊,勾了邓小夏的魂。

我想到电话里邓小夏惨叫的求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黑衣男要告诉我,邓小夏从一开始就利用我了。

他不想让我去救邓小夏!

我瞥了一眼外面的玻璃,现在天色还早,也才下午。

所以只是拿了文队给我的那个手机,把邓小夏男友约我的时间和地点发给了顾警官,提醒他们去蹲点抓人。

同时还提到了邓小夏脑中的魅情蛊……

文队他们既然知道巫术,收到这种消息,应该不会把我精神病的。

黑衣男就在我身后,见我发信息,也没有阻止。

更甚至开口道:「这种魅魅情蛊,融于中蛊者的血液中,在交合之间,将子蛊顺着气息渡于对方体中。」

我听他说的全是这种玄之又玄的词,开始还有点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可扭头看着他,黑亮如鸦的眼,沉沉地看着我。

又犹如鸟雀般,微微侧头,瞬间就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乌鸦能找到名单上和邓小夏有过交易的人,是因为他们也中了魅情蛊。」

黑衣男朝我微微颔首,表示我猜对了。

我顾不上多想,忙握着手机,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了文队他们。

文队从放我下车,就知道我身边可能有什么,这会收到消息后,立马朝我道谢,让我自己小心。

我挂了电话,这才看着黑衣男:「邓小夏用巫术召出你,是为了报复所有和她有过关系的人吧?你为什么救那些男的?」

黑衣男只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挥了挥手。

原本盘之不去的鸟雀,立马全部腾空而起,散去了。

他这才扭头看着我:「凭邓小夏还召不出我。我来,是因为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笑得好像连眉眼都眯了眯。

5

越是这么说,我心头越是一紧。

可他却依旧笑道:「那些男的自然是该罚,但罪不至死。」

我还想再问什么,却听到他突然开口道:「玄羽。」

「这是什么?救那些人的药名吗?」我正想着他既然救人了,肯定会救到底的吧。

黑衣男却扭头苦笑了一下:「我的名字。」

我听着先是一愣,跟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忙低咳了一声:「邓锦秋。」

他只是微微抿唇,站在窗前没动,没有再说什么了。

屋内有点尴尬沉闷,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坐了一会,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身上发暖,不自主地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明知道玄羽在,这样不好,可我还是想沉沉地睡去。

潜意识告诉自己该起身,可身体软瘫,怎么也使不上劲。

玄羽似乎轻叹了一声,走了过来,将我轻轻地抱到了床上:「邓小夏在做的饭菜里滴了她的血,里面有蛊卵,你也中蛊了。」

玄羽手在我头上揉了揉,跟着慢慢地垂落:「她原本想的是,将魅情蛊渡在你身上,活着中蛊的是你,她死后就不会被勾魂了。」

明明他只是揉着我发丝,可我好像有一团火在身上烧着。

脑袋又开始和昨晚一样地昏沉……

也就是说,邓小夏除了计划召来那些乌鸦帮她报复,还算好了将我当成她中魅情蛊的替身,这样她就不会被渣男勾魂。

这就是她脱身的办法,除了一死,万无一失。

可她现在又被勾了魂,是因为……

抬眼看着一点点靠近的玄羽,心底隐约知道是他救了我。

可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我。

后面也来不及想了……

一场春情后,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昏暗了,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着路灯的光照进来。

我意识和身体都还有点昏沉,本能地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缩了一下。

跟着却瞬间清醒!

玄羽不在!

连忙转手在脖子上摸了摸,确定那只鸟爪在后,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转手去摸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居然晚上十点多了。

而且两部手机都调成了静音,有着很多未接电话,全是顾警官的。

还有她发过来的信息,其中一条就在几分钟前发的:那通电话是个局,玄羽过来帮忙被拖住了,你有危险!

我正纳闷,我有什么危险的时候。

就听到昏暗的角落里有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醒了就把金爪给我吧,玄羽不会来了。」

那声音赫然就是邓小夏的前男友!

随着说话声,他从昏暗的角落中慢慢走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发现不了他,并不是因为我初醒失神,而是他脸上长满了黑色的鸟羽。

确切地说连鸟羽都算不上,就是那种去鸭毛时半藏在毛里的绒羽。

他那只被抓瞎的眼睛,里面全是凑着的这种绒羽,五官都被遮掩了,宛如一个鸟人!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伸着手:「金爪给我!」

我只是直瞪着他,眼睛余光都不敢瞥挂在脖子上的鸟爪。

这会我裹着被子,坐在床头,还能感觉到那只鸟爪带来的凉意。

更何况刚才我还摸了一下,确定在的。

看这「鸟人」的样子,明显在这里等了一会了。

我并不认为他是讲究人,没有趁我睡着拿走这只鸟爪,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和其他人一样,他看不到这只鸟爪。

而且还不知道,就算鸟爪在我脖子上,我也取不下来。

既然这样,他又是怎么知道鸟爪在我身上的?

当下我心头一转,看着他伸着的手:「那东西太邪气了,我哪敢戴在身上啊。邓小夏给我的时候,我就随手裹在衣服里了。」

说着,手将被子裹得更紧:「我没穿衣服,你别过来!」

手在被子下面握着自己那部手机,用指纹解了锁,然后直接回拨了顾警官的电话。

我最后的未接来电,都是她的,找都不用找。

鸟人却还朝我步步逼近:「你别骗我。」

我正想说什么,却见他右手食指轻弹,指甲盖脱落,一条筷子粗,漆黑,如同蚯蚓般带着黏液的怪虫子从他指尖慢慢爬了出来。

就在虫尖轻轻卷动的时候,我感觉太阳穴一痛,跟着额头慢慢发沉,随即整个脑袋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像是宿醉后的痛,又像是很强的偏头痛。

我闷哼一声,握着的手机跌落,本能地抱着脑袋,用力地摁压着太阳穴缓解着痛意。

果然玄羽说得没错,这蛊虫会往脑子里钻!

忍着痛朝他大吼道:「我都说了,那只鸟爪在我原先住的酒店里的箱子里!就算你引动魅情蛊,也没有用,我身上没有!」

他似乎根本不信,手指轻轻一绕,那条怪虫子凌空一点点拉长。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滋滋」的声音,然后就似乎有什么虫子往脑袋里钻,痛得我连话都不利落了,额头上冷汗如雨般地往下落。

他却还不满意,也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我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痛意,在被子下面完全缩成一团。

尖锐的痛意之下,我只得喃喃地道:「我去给你拿,我去拿!」

似乎见我这么痛,还没有改口,他这才收手。

我全身汗如浆水,躺在床上重重地喘着气。

鸟人冷声道:「玄羽以为他以精气相渡,就能让你不受魅情蛊所控了吗?」

这么说,玄羽还是真的要救我咯。

我实在是痛得不能动了,在被窝里想缓一缓,他却又冷哼一声:「你想拖延时间,等玄羽来救你吗?」

「那个女警察不是跟你说了吗,他被拖住了。」鸟人阴恻恻的,一步步走到床边。

用那长满了绒羽的眼睛盯着我:「你知道是谁拖住了玄羽吗?是邓小夏,还有那些和她睡过沾上了魅情蛊的人。」

他似乎很得意,呵呵地笑:「本来以玄羽的能力,邓小夏是困不住他的,可他不该为了解你体内的魅情蛊,与你交欢,染上了蛊虫。」

「蛊有母蛊,邓小夏的母蛊是我指尖这一条。玄羽体内的蛊虫,是从你这染上的,母虫往上追溯,就是邓小夏体内的魅情蛊咯。就算他再厉害,动了情,魅情蛊下,也逃不开。」他边说,边抬起指尖,将那只母蛊在我脸上一滑而过。

那种脑袋要炸了的记忆,瞬间让我一哆嗦坐了起来,朝他哆嗦着道:「我穿好衣服就去!」

那母蛊的触感就真的像条蚯蚓一样,滑腻、冰冷,带着无限的恶心。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一双眼睛就算被绒羽半掩着,还是能看出阴寒。

连眼神都好像毒蛇一样,在我脸上爬过。

我强忍着惧意,任由他打量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指尖那条蜷缩着的母蛊。

如果不这样,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去瞥挂在脖子上的鸟爪。

过了好一会,他似乎确定我没有说谎,这才收起手:「快点。」

「你到一边去,我好穿衣服。」我再次开口。

他朝我冷呵了一声,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脖子:「刚才你没醒的时候,我都看过了。如果不是你身上还有着玄羽的精气,你体内有魅情蛊,我让你如何,你就如何?我会……」

我一想到自己刚才睡着被他肆意打量,说不定还……

心头猛地就一股火起,对着他大吼:「你如果想早点拿到那该死的鸟爪子的话,就背过去!」

他双眼溜溜地转了转,在我脸上又看了看,确定我没能力耍花招后,这才慢慢走到刚才的角落,背对着墙站好。

我裹着被子,伸脚将地上的衣服夹起来,瞥着鸟人的后背。

想到了一个 BUG,以前他好像只要在电话里对邓小夏说句话,邓小夏就没有办法抗拒。

可我明显对他说了慌,他却感觉不到。

这鸟人对我控制不如邓小夏强!

打定主意,我将被子举到头顶,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着两部手机。

果然文队的那部手机,有顾警官发来的信息,就是发了个手势。

但通话的那部还是没有断,证明她们还是能听到这边的动静的。

我穿好衣服后,也就没耽搁,让这鸟人跟我一起去原先的酒店拿行李。

鸟人似乎还怕我跑了,裹着兜帽卫衣,示意我走。

快捷酒店门口,打车还算方便。

在车上,我终于知道这鸟人的名字了,叫韩飞墨。

飞着的墨,还不是只乌鸦!

到了酒店,我原本打算和前台打个招呼的,可韩飞墨怕我耍花招,直接抢了我的房卡,扯着我进了电梯。

这酒店在公司和出租房之间,我住的是特价房,要不然也不会舍得连住十来天了。

等韩飞墨打开房间的时候,房间已经被清理过了,什么都没有。

他立马扯下兜帽,冷冷地盯着我。

我也挺吃惊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见他再次抬手,忙道:「我去问前台。」

生怕他不信,我还将挂在窗外空调外机上的衣服给他看。

等我到了前台一问,果然说是警察带走了,说是里面有证物。

我忙朝韩飞墨解释:「中午他们也来问过有什么怪事,我说了鸟爪的事情,他们问我在哪里,我就告诉他们了。」

韩飞墨却冷呵了一声:「我知道他们拿去哪了,他们以为拿了金爪,就能帮到玄羽了吗!」

跟着他一把扯着我,就又往外走。

连前台叫我把房卡退了,好把剩下的押金退给我,他都没有理会。

等到出租房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我努力往四处看,别说文队他们这些警察了,连原先的保安都不见了。

韩飞墨对这里似乎比对我都熟,直接就到了出租房前。

他居然还有钥匙,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等推开门的时候,我瞬间闻到了呛得让人脑袋发胀的腐烂味。

也明白了什么叫邓小夏拖住了玄羽。

门口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额头上那些线粗的虫子已经爬了出来,全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玄羽。

明显这是邓小夏的尸体!

屋内地板上,已经爬满了这种像是蛆虫却又无节,像是蚯蚓却又黑漆漆的蛊虫了。

在屋子的四周,好几个身上长着绒羽的男子,半趴在地上,跟吃什么一样的,捧着这些蛊虫往嘴里塞。

更古怪的是,客厅四周,无数女子飘荡在空中,幽幽地看着正中的玄羽。

其中赫然就有刚死去的邓小夏!

6

我原本闻着空气中那腐烂的味道,头昏脑涨想吐。

这会扫了一眼,见那些人在吃从邓小夏尸体里爬出来的蛊虫,直接就没忍住,转身就想吐。

可韩飞墨一把拎住我,朝玄羽冷哼一声:「那些警察拿到了金爪,让他们送过来!要不然,我就先弄死邓锦秋!」

玄羽也依旧坐着没动:「你都看不见金爪,那些警察看得见?」

「看看这些因魅情蛊而死的女子吧,你们韩家以魅情蛊控女揽财,祖上那点气数已尽,就算你费尽心机想拿回金爪又如何?」玄羽居然稳坐不动,伸手指了指那些和邓小夏一样飘荡在空中的女鬼。

随着玄羽一伸手,邓小夏和那些女鬼看着韩飞墨,脸上都露出了怨恨的神色。

可韩飞墨一弹手指,那只母蛊动了一下,这些女鬼立马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

他还又推了我一把,朝玄羽吼道:「快点!」

我中午本来就没吃饭,这会吐得翻江倒海,被韩飞墨一推,直接没忍住,差点撞到了旁边的尸体上。

听着玄羽的话,好像和韩飞墨还是旧识,又强撑着忍住作呕,扭头看向玄羽,用眼神问他该怎么办。

可入眼就是在地板上蠕动的蛊虫,以及门边皮都宛如融化的脆皮雪糕一样往下脱落的尸体,胃里就是一抽。

韩飞墨见玄羽油盐不进,直接抬手:「那我就先让蛊虫吃掉邓锦秋的脑子,看你狠不狠得下心,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眼看他又要搞那个,而玄羽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我只能自救!

忙抬手,对着他那被抓瞎的眼睛戳了过去。

打人就要打痛处……

韩飞墨惨叫一声,扯着我的手一松。

我趁机就往外跑,可刚一动脚,就听到门框之中有着「滋滋」作响的声音传来,像极了什么拉丝的响声。

跟着我感觉脑袋闷痛,看着无数蛊虫从门框缝隙里伸展着虫尖,努力拉长着身子,如同拉丝一般,瞬间将整个房门给拦住了。

「哈哈!」韩飞墨在我身边呵呵地笑,一把又将我扯了回去,「你以为玄羽不跑,就是因为地上这些蛊虫吗?」

「这房子本身就是用来养蛊的,每面墙、每条缝都被邓小夏埋下了虫卵,一旦孵化,谁都逃不了。」韩飞墨紧扣着我。

我想动,可身体好像被定住了。

韩飞墨抬着手,指尖那条母蛊半弓弹着身子,正对着我一点点的地爬过来。

脑袋又开始作痛,我努力地去看玄羽,他似乎还是那么无动于衷。

就在我因为剧痛,一点点地往地上缩的时候,那只母蛊已经爬出来大半了,我脑袋好像就要炸开了。

韩飞墨却依旧朝我轻笑:「要么你求玄羽救你,看他会不会出手?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去找那几个警察拿回金爪。」

我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完全靠他扣着的那条肩膀,才能站住。

努力看着玄羽,想问他该怎么办。

可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飞墨见他这样还没有动静,将那只母蛊往我眼前一递,呵呵地笑:「玄羽啊,你以为召来鸟群驱蛊,就能保证这些人不出事了?你沾染了邓锦秋体内的蛊虫,我现在就让母蛊吃掉她体内的蛊,到时我亲自掌控你。」

「老子让你跟个女人一样,躺在老子身下!」韩飞墨哈哈大笑。

我痛得全身失力,眼角余光瞥着那条母蛊从韩飞墨指尖爬到我脸上,再一点点地拉长,似乎要从我眼睛里钻进去。

韩飞墨那仅剩的眼里全是精光……

我猛地想起,乌鸦抓瞎了他的眼睛,难不成是想抓出这条母蛊?

因为这东西喜欢从人眼睛里钻进去?

眼看着那条母蛊全部拉出来了,我痛得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脑中只想着不要再痛了,如果我被这魅情蛊吃掉了脑子,会不会死了也像邓小夏一样,被拘魂。

而尸体也会变成这些蛊虫的温床……

也就在这时,脖子上一紧,跟着痛得好像炸开的脑中传来一声清澈的鸟鸣。

然后眼前金光一闪,一只鸟爪从我脖子上飞起,瞬间抓起那只母蛊,对着玄羽就飞了过去。

韩飞墨惊呼一声,捏着我的胳膊好像要捏断了:「你骗我!金爪一直在你身上!」

跟着抬手就要扇我,可我感觉腰上一紧。

然后一道火光闪过,门边框上的所有蛊虫被火一燎,瞬间消失不见了。

而玄羽抱着我直接退出了房间,然后沉喝一声:「邓小夏!」

随着他话音一落,窗户边飘着的邓小夏和那些女子的鬼魂,瞬间变得狰狞,对着韩飞墨就冲了过来。

韩飞墨还叫着什么想往外冲,可他没了母蛊,旁边邓小夏的尸体,猛地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他。

然后抬起那有着无数往外钻蛊虫的脸,对着他就吻了上去。

我只看见蛊虫宛如线一般,连接着韩飞墨和邓小夏的脸,跟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玄羽将门关上,里面「呼」的一声火光爆响。

旁边房间里,文队他们飞快地冲了出来,顾警官一把扶住我:「没事吧?」

文队却朝玄羽道:「确定不会影响其他住户吗?」

玄羽点了点头,将那只被金爪抓住的母蛊递给文队道:「你们不是有这方面的专家吗?把这个交给他,将母蛊先用酒泡死,然后炮干研粉,兑雄黄酒,给那些中蛊的服下,体内魅情蛊就解了。」

我全身痛得脱力,听着他们的话,也隐约知道,玄羽一直在等的就是韩飞墨拿出这只母蛊,用来救那些名单上的人。

文队似乎依旧看不到那只金爪,但事先准备了一个玻璃瓶,将那只母蛊装了。

玄羽朝我笑了笑,朝顾警官道:「送她去医院吧。」

我痛得确实不太好过,几次想张嘴说什么,可却无力。

一直被顾警官拖到电梯里,往回看时,玄羽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似乎是防止里面的蛊虫跑出来。

等到了楼下,我被顾警官半拖半抱地送上警车时,这才发现外面的鸟都不见了。

喝了水,缓了好一会,才从顾警官嘴里知道,是玄羽主动联系的他们,告诉他们有办法救那些人。

他引来的那些鸟,就是为了怕蛊虫蔓延。

抓伤那些人,就是从他们体内抓出蛊虫,种下鸟羽,免得虫卵再次孵化。

不过韩飞墨为了得到那金爪,好像疯了一样,往那些人体内直接注了虫卵,还从警局偷出了邓小夏的尸体,就是为了布局困住玄羽。

原本警方是不相信玄羽的,可他为表诚意,将鸟群驱散了。

然后预测了韩飞墨的所有动作,包括找我拿金爪,以及用我威胁他。

「那母蛊与蛊主融为一体的,如果不是蛊主自愿,母蛊是不会出来的。所以才让你……」顾警官也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句。

我听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也就是说,我除了被邓小夏利用了一把,后面还被玄羽利用了一把。

如果不是我太弱了,韩飞墨不会这么主动地引出体内的母蛊想放进我体内。

所以我这个当饵的,当了一次又一次啊。

等我到医院后,脑袋中的那种痛意已经没了,但还是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蛊虫在体内,是完全查不出来的。

但我因为剧痛脱力,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在医院住着。

我脑袋一直是昏沉的,胸中也说不出的憋闷。

不知道是因为那些蛊虫呢,还是因为自己眼瞎。

天刚亮的时候,文队亲自送了一点点药粉过来,让顾警官兑了水给我喝,说是那母蛊的炮制的。

我强忍着恶心喝了,文队只是告诉我,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套出租房并没有烧毁,我们看到的火不是普通的火,反正他也解释不清。

只是让我出院后,就可以去拿行李了。

他好像很忙,说完就走了。

我挺好奇,他们作为警察对于巫蛊术这些东西,好像接受能力挺强的。

顾警官苦笑地告诉我:「我们前段时间还碰到个人偶杀人的事情呢。」

似乎怕我多想,她还跟我讲故事一样的,把这事说了。

可我没来得及听完,连拉了几次肚子,跟小时候打蛔虫一样的,拉出了很多小虫子。

顾警官说这是正常的,排出来就好了。

因为拉得脱水,我又在医院住了三四天,干脆就跟总公司那边报备了,让他们再派人到分公司这边处理事情。

等出院了,我就直接回去了。

出院那天,顾警官帮我把出租房的行李整理好,拿了过来:「你就这么走了?不等玄羽了吗?他最近没有找你吗?」

玄羽想不想让人看见,都是他主观意识上的。

顾警官一直挺好奇最近玄羽有没有找我的……

可我真不想留了!

就像我不想去那出租房一样!

当下朝顾警官笑了笑,拿着行李直接从医院打车往高铁站。

顾警官和韩飞墨一样,以为玄羽真的对我动了情。

就像我以为邓小夏,做那些饭菜是真的向我道歉。

其实,他们都在利用我。

我回到总公司后,先述职。

不过总部的人也知道我染上了刑案,所以也没有追责。

回到自己家里,我才真的感觉到安心。

日子平稳地过,只是有几次和同事路过金店,看到一些各种各样的金饰时,还是会想起那个澄黄如金的鸟爪。

眼看就在元旦了,公司按例举行联谊活动。

老总美曰其名:「公司发个对象,回家过年,免得你们还要租」!

我家催婚也确实厉害,尤其是在和玄羽几度春风之后,我梦里有时还会梦到那种失魂般的旖旎。

其实从公司内部找个男友结婚,或是找个临时的……咳,缓解一下也挺好的。

所以酒会那天下午,我和几个同样想着「领」个男友回家过年的同事,特意在商场买了衣服,还请了化妆团队,打算盛装出席。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居然挑了一件宛如黑天鹅般的绒缎礼服。

就在我和同事们一起进入酒会,大家各定目标的时候,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我。

一抬眼,就见玄羽一身燕尾服,和文队站在我们老总旁边,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文队朝我笑了笑,拉着我们老总就走了。

玄羽却一步步地朝我走了过来,那目光好像那晚的火一样,要把我烧掉。

我瞬间感觉身体发软,好像魅情蛊又开始发作了。

旁边的同事笑嘻嘻地推着我,隐约在问我是谁,又打趣了几句,说玄羽长得好,看老总那讨好的样子,怕是什么大人物。

见玄羽走近,又笑嘻嘻地走了。

我脚好像生了根一样,一直到脖子上一沉,这才发现玄羽伸手将那只金爪再次戴到了我脖子上。

双臂将我虚搂在怀里,手指轻捻着绳子,低垂着眼看着我:「打算找个男友回家过年?」

我轻嗯了一声,跟着就感觉腰上一沉。

玄羽直接搂住我的腰,转身朝文队打了个呼啸:「多谢了,人我带走了。」

我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老总和文队都爽朗地大笑。

等到了外面,玄羽才跟我解释。

韩家世代养蛊,靠魅情蛊掌控女子。

那天我看到的那些女鬼,都是和邓小夏一样被害死的。

那条母蛊自然是代代相传,养了几百年了。

而玄羽本是韩家先祖用蛊虫养出来的巫鸟,受命于韩家,那只金爪就是信物。

可他感觉韩家不对,就隐藏了金爪,不再受召。

只有被韩家魅情蛊操控的女子能看见,以便有女子有一天能脱离韩家的掌控。

邓小夏隐忍多年,才从韩家偷了那金爪出来,可韩飞墨对她掌控太深,根本不会在她面前引出母蛊。

所以她不得已将我献祭给了玄羽,用她自己的死,来引动这场事故,以绝后患。

他并不是想利用我,而是如果不这样,母蛊不出,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

最近这些天里,他和文队合作,将韩家老巢的蛊虫处理完了,才急急地赶过来。

文队给了他一个特聘的身份,这样他就能出现在人前。

我最近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静静地听着。

玄羽明显感觉到我生气了,轻搂着我,贴在我耳边道:「没有身份,我拿什么娶你?拿什么去见你父母?」

那语气中尽是无奈和苦楚,我还想说什么,他突然扭头,直接就吻住了我。

我只得在心底轻叹:还是这么不给人回绝的机会啊!

不过我反正是要找个人回家过年的,是玄羽也行。

至于以后,就慢慢再看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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